七月末时,早晚凉了下来。
四个多月的小家伙在肚子里突然变大似的,连带着宋栀的食欲也越来越大。
牛ru是成日里备着的,好在现在天凉下来,再用冰块镇着,总能保鲜;爱吃的琥珀核桃做的时候减了一半的蜜糖,虽吃着没原来香甜脆口,但为了能保持健康和控制体重,宋栀愿意舍下一半的口腹之欲。
嘴是没亏着一点的,唯一的遗憾就是秋天到了,满架子的葡/萄也不剩几串了。
傍晚时,宋栀在宋母院里吃过晚饭,略歇一歇,又得溜达消食。
她本身已经有些厌恶这个饭后必须要有的步骤了,身子越来越重,她就越来越懒,不愿意动弹,但看看脚边的小黄,她便又愿意走了。
“走啦。”宋栀晃了晃腰间带着一个铜铃铛的白瓷鸟型口哨。
小黄立刻汪汪两声,它蹲坐在地上,神气的小狗脸儿仰着看主人,尾巴摇得飞快。
宋母原本是对女婿送条小狗进来挺不满意的,多不卫生......一贯稳重靠谱的人突然胡闹,宋母有些不高兴。
可李大夫说没事,女儿又喜欢,这半个月来,越来越喜欢,喜欢到为了遛小狗连路都愿意多走了,心情好最重要,这样想着,宋母便也不说什么了。
最重要的是,这小黄狗又真的很可爱,长得就很......俊俏。
颜色和黄耳几乎一样就够讨巧了,两个尖尖的耳朵立起来,嘴筒子看着能长挺长,脑门儿也大,四肢十分粗壮,瞧着就是一条能长成威风凛凛模样的大狗。
眼睛乌黑溜圆,有对相较毛色更深黄的豆豆眉。它通人性,发现她不喜欢它时,竟哼哼两声,眼皮微微耷拉,像是在皱眉。
水汪汪的小狗眼儿,会哭似的,看着竟还有对双眼皮。
宋母本来也不是个心硬的。
狗又比人简单多了。
宋母没忍住给小黄嘴里塞了块去了骨头的清炖羊排,说:“这小东西长得可真快,以后说不定要叫大黄了。”
宋栀意味不明笑了下。
就叫小黄,长大了也不改名,要得就是出乎意料、出其不意、出奇制胜。
宋栀起身,又晃了下小鸟哨子上面的铃铛,“走吧。”然后迈开步子。
小黄快速在宋母手上舔了口,才赶紧快跑两步到了宋栀的腿边。
吴妈妈笑了出来,“这小东西,朝三暮四的,两边都知道讨好。”
小鸟哨子是陈易去应天府时,在东街买的。
细腻的白瓷,小鸟身体捏的圆滚滚,尾羽和翅膀很有层次。眼睛和喙部也细细雕琢过,又上了层白釉,十分立体。小鸟脖颈处栓着个用红绳串起的铜铃铛,铃铛也精致,上面刻了如意莲纹。
吹口在尾部,声音响亮悦耳,有穿透力;铃铛随着走路会有细细碎碎的响声,人不一定能听到,小狗耳朵灵得很,只要离得不太远,都能一跑一颠地跑到宋栀身边来。
当然了,小狗也必须熟悉哨子声,所以宋栀一天也会吹上几次。
半个月前,随着小狗过来,平安也送进来了乡试的时间。
本次乡试开考时间照上次推迟了十天,八月十九开考,考到八月二十七,共计九天六夜。
宋母她们自欢喜一阵,推迟十天考试,陈易就能多学十天,徐先生也差了长随递进来话,说是会在八月十号那日随陈易一同前往应天府。
这可真是意外之喜,要知道这种损耗精神、劳动身体的要求,谁也不敢跟他老人家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