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简，那是温吟吧？”雅泰一楼大堂，钟夏元指了指那个红着眼睛从电梯里走出来的人：“她怎么哭了？难道被欺负了？”
“跟我有什么关系？”程行简只是看了一眼就收回了视线。
钟夏元挑了挑眉，在心里倒数：三、二、一。
“我去买点东西，你先上去。”
“去吧去吧，这个广告商我一个人就能搞定，不用急着回来。”钟夏元一副“交给我吧”的样子。
程行简冷冷扫了他一眼：“我就买个东西，能要多久。”
“嗯嗯嗯，是是是，快去买吧。”
钟夏元憋着笑，还是忍不住提醒：“温吟已经走出大门了。”
程行简没再嘴硬，而且转身追着温吟的脚步离开。留下钟夏元站在原地无奈耸肩：“这两人谈恋爱怎么这么费劲。”
-
夜风中夹着凉意，路边小叶榕被吹得沙沙作响，冷风灌进脖子，冷飕飕的。
温吟沿着街道往前走，听着车子引擎声，路人交谈声，心中一团乱麻。许是到了夜晚，情绪总是格外容易低落。
走出很远，对面忽然跑出来一个人，温吟一直低着头走路，发现时已经来不及避开。
就在她以为一定会撞上时，手腕被扯了一下，身体往左倒去，落入一个夹着冷意的宽阔胸膛里。
熟悉的气味从四面八方围拥过来。
耳边只听见男人扑通扑通的心跳声，以及因为担心而急促的呼吸声。
“长眼睛是让你看路的，不是让你一直盯着脚尖发呆。”
冷肃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本就委屈的心情，在听到程行简声音时被放大数十倍，她一把推开他，“不用你管我。”
影影绰绰的灯光落在女孩脸上，光影映照出她水光粼粼的眸子，嘴唇紧紧抿着，看上去既委屈，又倔强。
程行简眉宇紧紧皱着，清冷的脸庞看不出太大情绪变化。
“既然不想让我管你，你能不能先照顾好你自己？”
“我能不能照顾我自己跟你有什么关系？”
“是！是我找虐非要喜欢你，跟你没有任何关系！”
空气仿佛凝固下来一般，周围的声音渐渐远去，程行简的话在脑中不断回放，他无力又痛苦的表情直白地展露在她眼前。
温吟张了张嘴，她无意伤害他，但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了他。
“对不起。”
除了这句话，温吟不知道还能跟他说什么。
对不起这个三个字，仿佛成了压垮程行简最后的一根稻草，所谓的克制跟理智在这一刻消失殆尽。
双手握着温吟的肩，咬牙切齿地看着她：“温吟，你的心是铁做的吗？”
“以前骗我志愿，现在为了甩掉我，假装醉酒把当初的事告诉我，我就这么让你厌恶吗？”
假装酒醉。
温吟瞪大的双眼眨了一下，他怎么知道！
“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