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顿时间,顾彦昭冷刀子似的目光落在言望舒身上,仿若已下了死刑。
室温陡然下降,言望舒背上爬满寒意。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余光瞥向穗子。
我与你无冤无仇,你可憋瞎说啊!
言望舒急的抓心挠肝,就算是傻子也猜到这出戏是什么路数了。
合着绕来绕去还是绕回她身上了,这她能忍吗。
当然忍不了,她故作惊讶:这位姐姐,我与你不曾见过,你怎的空口白牙地污蔑我。
她眼睫轻颤,眼尾微红,无辜又委屈,小脸上几分害怕。
她与穗子各执一词,顾彦昭已有几分不耐,严声质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江雅亭暗自捏紧了丝帕,背对着顾彦昭,便不用顾及表情管理,眼中透着几分威胁。
你素日乖巧胆小,怎会害人,是不是有难言之隐
她语气却很是宽和,仿若真在为穗子申张。
穗子犹豫片刻,竟哭了出来:王妃娘娘素日待奴婢那般好,奴婢便是死也不能背叛王妃,可是、可是......
穗子顿了顿,看向言望舒,似是不敢再说。
她是没说,却好似什么都说了。
你看我干啥啊,是不是想说我指使你做的
言望舒佩服她的演技,没空搭理她,大脑飞速运转,这脏水该如何泼回去呢。
江雅亭蹲下身,温柔地将她扶起来,拍了拍她的手:王爷在此,你只管实话实说,王爷定会为你做主。
被她宽慰着,穗子却怕得要抽回手,但被她攥得紧,便不敢再有动作,只低着头,掩饰恐慌。
可是奴婢却不能眼看双亲因奴婢枉死,奴婢对不起您!
穗子噗通又跪下:言小娘派人抓了奴婢爹娘,威胁奴婢若不替她做事,便杀了奴婢爹娘,奴婢罪该万死,只求王爷救救爹娘......
她不断磕头,直至地板已有血迹,更令人相信她是被人威胁。
尼玛......
你这样演戏你浮木怎么活
言望舒内心唾骂,脸上却不敢表现分毫不满,只是看向顾彦昭:王爷,妾冤枉,可否允妾问她几个问题。
事已至此,顾彦昭看待她的眼神如同看待死人,语气亦有杀意:问,本王便让你死个明白。
若非是她威逼利诱,雅亭院中下人怎会背叛。
便让她狡辩,日后贵妃问起也可有说辞。
言望舒望向穗子,不急不躁,声音铿锵有力:你说我绑架你父母,你父母居住何地
若她没有记错,大户人家的下人皆是买了死契,出身贫苦人家的姑娘才会如此。
京城富庶,何至于此。
穗子不明所以,小心应付:奴婢家在京城郊外,父母皆是老实本分的庄稼人,无依无靠才会......
没工夫听你废话。
言望舒打断:我是何时威胁你,让你为我做事
这......穗子迟疑,本能地瞥向江雅亭,受惊似的低下头,是三日前,你得知要为王妃做药膳,便威胁奴婢为你善后。
剩余要调查的药膳也神不知鬼不觉地失踪了,与她善后说辞正能对上。
三日前我都还不知道会被王爷关入柴房,你是怎的把蛇藏进柴房了
房中寂静得听得见针掉落的声音。
是、是......穗子一时竟说不出个所以然。
无人知道她会关入柴房,蛇必然是临时投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