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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玉兰不明所以,还想过来插话。
她想数次想要开启话题,
叔叔,您上次说我慰问演出时那只舞…
阿姨,您以前夸我那件蓝裙子改的漂亮,我可以帮您…
但很快她就发现,根本没人理她。
所有的人都围在我身边,热切的跟我讨论着国家的发展,对国际局势的看法,对实事的分析。
原来,早在我住院的那段日子。
很多父亲的故交就听说了,来医院看我,其实当时大家都是看着父亲的面子,但往往十几分钟的交谈后他们就发现我这个乡下长大的丫头,目光并不短浅。
当然不会短浅,虽然前世我个人失败,但我可是见证过祖国飞速发展几十年的一代。
再后来就连爸爸的领导都听说了,
老杨这个闺女不愧是革命后代!看法不简单啊!
赶来病房要看看我这个不简单的小鬼。
听着我们的畅所欲言,别说杨玉兰插不上嘴,就连杨青松都听得入了迷,凑过来给我端上一杯水,
你怎么会知道这些东西
我俏皮的眨眨眼睛,趁机讨好,
可能是和哥一样,遗传了爸妈吧~
如果说为我庆贺,人们送的手表、钢笔、精装笔记本,时兴的进口衣服,扎进杨玉兰眼里。
遗传两字像是钢钉扎进杨玉兰心中。
再加上爸妈以前的老战友,看着我感叹,
跟你妈妈年轻时真像啊…
到底是亲生的!骨子里有战斗的血!不像是现在的年轻人,歌舞升平靡靡之音!
字字句句无一不在提醒着她,尴尬的身份。
认亲宴没结束,忍不下去的杨玉兰就拂袖而去。
但除了杨青山发现跟了上去,其他,无人在意。
看着杨青山离开的背影。
想要让杨玉兰回到她该去的烂泥潭,杨青山是我绕不开的阻碍。
喝掉刚刚杨青山递给我的水,像是黑暗中折服的猎人,等待着猎物的入笼。
其实自从医院一刀,杨青松对我的态度已经发生了潜移默化的改变。
虽然他表面还是对我冷言冷语,可我却热脸贴冷屁股,尤其是当着杨玉兰的面哥长哥短。
村里人说,兄弟姐妹一个肚里爬出来时至亲。
认亲宴后愈甚。
每次杨玉兰听到时,都咬紧后槽牙。
前世我曾看过杨青松的访谈,已近迟暮的他面对镜头曾红过眼眶,
比起一心扑在工作的父亲,我更怀念我的母亲。
我妹妹某些时刻会让我想起我母亲的样子…
那时我才知他为什么明知杨玉兰不是他亲妹妹,却依旧坚定的守护她。
那是不知她身份时,无数个日夜的情感浇筑。
是他舍不得割舍的沉默成本。
既如此,那就让我这个妹妹帮他一把。
杨玉兰再像,还能比我这个亲女儿更像吗
回家后我看过父亲影集里的妈妈,我学着妈妈的样子绑上粗长的麻花辫,穿上相似的绿军装。
那天就在杨玉兰尖叫着要我脱下她的军装时,我看到了杨青松眼中瞬间的失神。
他没有阻挡杨玉兰扒我衣服的手,却在几天后扔给我一件崭新的军绿外套,
你不是军人,只能穿这种。
后来杨玉兰知道后,闹着要杨青山也去给自己买新衣服。
待他们踩着月光回来时,我已抱着自己做的鞋孤零零等在堂屋。
杨玉兰故意撇嘴嫌弃,
大哥可是团长!怎么会穿这种东西!
我也只是低着头满脸乖顺,
我只是今天听爸爸说,以前妈在世时会给大哥和爸亲手做鞋…
哥不喜欢,我拿去扔了。
身子还没转过去,鞋已经被杨青松夺走,明明眼眶都红了,却还嘴硬道,
谁叫你扔!刚过了几天好日子就学浪费东西的臭毛病!
再后来,食堂打饭时往昔只属于杨玉兰的红糖包,第一次出现在我饭盒。
反正你跳舞也不能多吃糖,胡巧妮前段日子流了那么多血…
男人永远看不透女人之间的争斗,但我宣战足以让没受过委屈的杨玉兰一次一次崩溃大闹。
看着杨青山安抚她时日渐疲倦的眼,我想是时候添上最后一把火了。
我生日这天和父亲对着蛋糕,等待杨家兄妹回家时,
惊慌失措满脸涨红的警卫员跑过来,
首、首长…
青松团长和玉兰同志在文工团的后台,被人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