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真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天校史馆特藏室的灯明明灭灭,我就不该对着杨日霖那本法文笔记死磕。
指尖的油墨味还没散,下一秒,毕业希望就变成了要命的《生存指南》。
谁能想到,我这历史系学霸,会栽进这种靠‘考据’才能活命的民国怪谈里?
还好,后来没让我一个人扛。
第1章:午夜校史馆的邀请函
我叫喻筱晴,一个平平无奇、为毕业论文愁到头秃的历史系研究生。
那阵子,我正死磕一本关于民国传奇女法医杨日霖的专著,尤其是她那些用法文写就的私人笔记,简直是我的催眠神曲,也是我的毕业希望。
那天晚上,我又泡在校史馆那间尘封依旧的特藏室里。
窗外月黑风高,馆内灯光明暗不定,只有我指尖划过泛黄纸张的沙沙声。
说实话,我当时困得眼皮直打架,满脑子都是导师那句筱晴啊,你的论据还不够扎实,杨日霖这个人物,要挖深一点,再深一点!
就在我对着一段法文手稿冥思苦想,感觉自己快要跟周公汇报论文进度的时候,那笔记上的墨迹,毫无征兆地,像活了一样开始扭曲、旋转,形成一个小小的漩涡。
我当时以为是自己熬夜太久,眼花了。还揉了揉眼睛,想凑近了看清楚。 下一秒,一股巨大的吸力传来,我连尖叫都来不及发出一声,眼前就彻底黑了。
再睁开眼,头晕脑胀。周围弥漫着一股浓重的霉味和……怎么说呢,一种不祥的潮湿气息。
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一条狭窄、阴森的石库门弄堂口,两旁的青砖墙壁斑驳不堪,仿佛随时都会渗出水来。
我当时整个人都傻了,这是哪儿?拍电影吗?绑架?可我一个穷学生,谁绑我啊?
更离谱的是,我手里捧着的那本厚厚的杨日霖法文笔记,居然变成了一本薄薄的、封面印着歪歪扭扭几个大字的小册子——《新上海居民生存指南》。
我心里咯噔一下,一种巨大的不安感瞬间攫住了我。
这……这比我那本写不出来的毕业论文,还要离谱一百倍啊!
第2章:石库门的友好微笑与焦糊味
我哆哆嗦嗦地翻开那本《新上海居民生存指南》,第一页,就是几行血红的大字,触目惊心:
石库门72号房客守则:一、邻居都是友善的,请用最真诚的微笑回应他们的问候,否则后果自负。
友善的邻居?我正纳闷呢,就看见不远处一个穿着老式旗袍、身形佝偻的女人,正费劲地在晾衣杆上挂着什么东西。
那衣服的颜色和样式,怎么看怎么透着股说不出的怪异。
突然,滋啦一声轻响,伴随着一股浓烈的焦糊味,那个女邻居在我眼前,就那么凭空化成了一缕黑烟,消散在空气中!
只留下那件怪异的衣服,孤零零地挂在晾衣杆上,轻轻晃悠。
我吓得差点瘫坐在地上,腿肚子直抽筋。
这、这是什么情况?!变戏法吗?还是我真的没睡醒?
还没等我从惊骇中回过神来,一个邻居——如果那也能称之为人的话——正从弄堂深处朝我走来。
他穿着对襟短褂,脸上咧着一个僵硬到极致的笑容,嘴角几乎要咧到耳根,眼睛却空洞无神,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脑子里瞬间警铃大作!友善的邻居、真诚的微笑、后果自负……这些词串联起来,让我头皮发麻。
微笑?我笑得出来我就是奥斯卡影后!我内心疯狂吐槽,但求生的本能让我拼命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天知道我当时那表情有多扭曲,估计都能直接去演恐怖片了。 那邻居越走越近,他那僵硬的笑容在我眼里无限放大。
我感觉我的毕业论文可能真的要换个研究方向了——《论规则怪谈中的微笑学及其致命风险》。
等等,民国时期上海石库门的邻里交往……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微笑禁忌或者特定的问候方式?
我那塞满了各种民国八卦和史料的大脑,开始不受控制地飞速运转起来。
第3章:沙雕队友从天降,管理员初问候
就在我努力回忆民国邻里交往的礼仪规范,试图从那僵硬的微笑邻居脸上解读出更多信息时,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响亮的我靠!这是哪儿啊?拍电影吗?特效这么逼真?
紧接着,一个穿着亮蓝色现代运动服、身高至少一米八五的男生,像颗人形炮弹似的,直愣愣地就从我身边擦了过去,差点把我俩一起送进那微笑邻居张开的怀抱(如果那能称之为怀抱的话)。
我被他撞得一个趔趄,差点尖叫出声。这显眼包!嫌死得不够快吗?!
那微笑邻居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空洞的眼神似乎在我们俩之间游移,大概也在困惑这突然冒出来的买一送一是个什么情况。
我急中生智,也顾不上吐槽那男生了,抢在他再次开口作死之前,对着那微笑邻居深深鞠了一躬,用我毕生所学最标准的三十年代上海弄堂口音(天知道我怎么憋出来的),结结巴巴地说了一句:阿……阿伯伯,早……早上好呀!吃过早饭伐?
这句话似乎起了点作用,那微笑邻居咧到极致的嘴角微微收敛了一点点,虽然依旧很吓人,但至少没立刻扑上来。
就在这时,一个阴阳怪气、带着浓郁评弹腔调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在我脑海中响了起来:哎呀呀,两位新客官,初来乍到,不懂规矩也情有可原。
这位小娘子倒是机灵,知道说句场面话。
也罢,这回便饶了你们,下次可要当心咯~ 阿大,回来吧。
那微笑邻居闻声,居然真的停下了脚步,僵硬地转过身,一步一步挪回了弄堂深处。
我长长地松了口气,腿软得几乎站不住。而那个穿运动服的男生,也就是高飞——我后来才知道他叫这个名字——还一脸懵逼地看着我:姐,你还会说上海话啊?刚才那NPC是不是卡BUG了? 我当时真想一巴掌呼死他。
NPC?卡BUG?这明显是管理员在警告我们! 《生存指南》在我手中微微发烫,上面浮现出新的字迹:
石库门72号房客守则增补:
二、保持安静,尤其是在邻居休息时间。
三、不要接受邻居随意赠送的食物…… 看来,我和这个叫高飞的沙雕队友,是被迫绑定了。
第4章:石库门守则:文字狱与桂花糕杀机
管理员?高飞这货后知后觉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说,我们这是……真进游戏了? 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不然呢?你以为是大型沉浸式剧本杀,输了还能复盘?
我指了指指南上新增的规则,看见没,想活命,就得把这些字研究透了。 高飞凑过来看了看,一脸字都认识,但连起来就不知道啥意思的迷茫表情。
我叹了口气,看来智商担当只能是我了。 很快,新的考验就来了。
一个看上去面容和善的老太太,端着一小碟黄澄澄的桂花糕,颤巍巍地向我们走来,笑容可掬:两位小后生,刚搬来吧?尝尝阿拉自家做的桂花糕,甜甜糯糯,很好吃的。
高飞眼睛一亮,刚想伸手去接,被我一把按住。 我赌五毛,这桂花糕有问题!我压低声音对高飞说。
指南上写着不要接受邻居随意赠送的食物,这老太太笑得再和善,也透着一股子违和感。
更重要的是,那桂花糕的颜色过于鲜艳,形状也有些刻意。
我脑中飞速闪过关于民国时期上海滩某些帮派之间传递暗号的记载。
特定颜色和形状的糕点,有时候代表的可是白事的邀请函,也就是死亡通知。
我深吸一口气,对老太太露出一个(自认为)得体的微笑:谢谢阿婆的好意,只是我们刚吃过早饭,实在太饱了,心领了心领了。
老太太脸上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端着桂花糕走了。
我看到她转身的瞬间,眼神里闪过一丝阴冷。
高飞在我旁边小声嘀咕:晴姐,你好懂啊!这都能看出来? 我还没来得及得意,另一个麻烦又找上门了。
一个穿着臃肿棉袄的阿婆NPC,像幽灵一样出现在我们身后,用沙哑的声音不断重复着:侬几点困觉啊?(你几点睡觉啊)
一边说,一边朝我们逼近,眼神浑浊却带着一种执拗的探究。
我正紧张地分析这阿婆是想干嘛,是不是触犯了保持安静的规则。
高飞这货突然脑回路清奇地来了一句:阿婆,您老人家精神真好!话说您平时广场舞几点开始啊?我能加入吗?我妈说我可有舞蹈天赋了! 那恐怖阿婆NPC,居然……当场卡壳了!
她张着嘴,保持着逼近的姿势,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我是谁我在哪儿这小子在说啥的巨大困惑。
趁着她宕机的功夫,我拉着高飞赶紧溜之大吉。 有时候,我不得不承认,沙雕队友,偶尔还是有点用的。
第5章:第一夜的幸存者,目标永安百货
磕磕绊绊,险象环生,我和高飞总算有惊无险地在石库门里熬过了(游戏内的)第一个夜晚。
说实话,当《生存指南》上浮现出石库门区域探索度100%,获得临时安全许可的字样时,我激动得差点哭出来。
高飞这货倒是没心没肺,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气:晴姐,我们……我们活下来了!太牛逼了!
我看着他那张被汗水和灰尘弄得脏兮兮却依旧带着傻乐的脸,第一次觉得,这个沙雕队友,似乎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至少,他那堪比警犬的危险直觉(虽然他自己解释为运气好)和偶尔的神来之笔,确实帮了不少忙。
我开始认真总结这次的经验。
很明显,这个所谓的新上海,它的规则并非完全随机,而是建立在某种被扭曲的民国历史逻辑之上。
那些NPC的行为模式,那些看似无厘头的禁忌,很多都能在故纸堆里找到蛛丝马迹。
看来,我的毕业论文素材库,要在这里发挥余热了。我自言自语道。
就在这时,那个阴阳怪气的评弹腔又在我脑中响起了:哎呀呀,两位小客官,运气真是不错,竟能囫囵走出这石库门。
咱家真是小瞧了你们呢。
不过,好戏还在后头。
下一站,永安百货的午夜场,可莫要迟到哦~ 指南应声翻到了新的一页,上面出现了永安百货的字样,以及几条语焉不详的提示。
永安百货?民国时期上海最著名的百货公司之一。
午夜场?听着就不是什么好兆头。
我深吸一口气,对高飞说:高飞,打起精神,我们又有新地方要去‘观光’了。
高飞哀嚎一声:晴姐,能不能先让我睡一觉啊?我感觉我快猝死了。
想睡?等我们活着离开这个鬼地方再说吧。
我拉起他,跟紧我,记住,这里的任何东西都可能要我们的命。但只要我们找到规律……
晴姐,你放心,我这条命就交给你了!
高飞拍着胸脯,结果因为腿软,差点又平地摔了一跤。
我无奈地摇摇头,却发现自己嘴角不自觉地向上扬了扬。
或许,有这么一个虽然不靠谱但至少能壮胆的队友,也不是那么糟糕的事情。
至少,我不用一个人面对这该死的、阴魂不散的评弹BGM了。
第6章:午夜永安:幽灵剁手节的无形货币
前往永安百货的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阴森。
浓雾弥漫,路灯昏暗,街道两旁的建筑像是沉睡的巨兽,随时可能张开血盆大口。
高飞紧张得一路都在小声念叨他体育老师教的各种热身动作,试图驱散寒意和恐惧。
终于,一座在雾中若隐若现的宏伟建筑出现在我们面前——永安百货。
只是,此刻的它,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只有一种令人窒息的死寂。
大门在我们靠近时,发出一声沉闷的吱呀声,缓缓打开,仿佛一张邀请我们进入地狱的请柬。
刚一踏入百货公司内部,一股混合着香水、尘埃和腐朽木料的怪异气味就扑面而来。
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雷暴雨,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玻璃穹顶上,更添了几分诡异的气氛。
《生存指南》再次发烫,新的规则浮现:
永安百货午夜幽灵场规则:
一、限时一小时,在场内寻找到并‘购买’指定的‘特殊商品’。
二、‘购买’行为必须使用此地流通的‘无形货币’。
三、绝对不能让‘售货员’发现你没有携带‘货币’或试图‘偷窃’,否则后果自负。
无形货币?我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双手,内心疯狂吐槽:这比双十一零点抢购还刺激,至少那时候我还有花呗!现在连空气都买不起了?
高飞更是直接傻眼了:晴姐,啥叫无形货币啊?难道是用爱发电? 我没理他,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百货公司内部灯光幽暗,陈列着各种民国时期的商品——旗袍、洋装、化妆品、钟表……
只是这些商品都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透着一股陈旧的气息。
而那些所谓的售货员,则是一群穿着制服、面无表情、动作僵硬的假人模特!
它们站在各自的柜台后,空洞的眼神似乎正直勾勾地盯着我们。
一个穿着旗袍的假人模特售货员,脖子发出咔咔的轻响,缓缓地、僵硬地转向了我们。
高飞吓得一个哆嗦,下意识地把我往他身后拉了拉。
晴姐,这些假人……它们好像在看我们。高飞的声音都发紧了。
我强作镇定,拍了拍他的胳膊:别慌,先看看指南上有没有关于‘特殊商品’和‘无形货币’的进一步提示。
然而,指南上除了那三条规则,再无其他。 我感觉头皮一阵发麻。
这管理员,是铁了心要玩死我们啊!
第7章:民国广告牌下的钢笔,杨日霖的线索!
限时一小时……我看着指南上的规则,心里盘算着。
时间紧迫,我们必须尽快找到那个所谓的特殊商品。
我拉着高飞,开始在迷宫般的永安百货里小心翼翼地穿梭。
那些假人模特售货员的视线,如同实质般跟随着我们,让人毛骨悚然。
晴姐,这商品也太多了,哪个才是‘特殊’的啊?高飞看着琳琅满目的货架,一脸绝望。 我没有回答,大脑在飞速运转。
民国时期的永安百货,以商品齐全、引领时尚著称。
如果管理员要在这里设置一个特殊商品,那它一定与这个游戏的核心——杨日霖有关!
我开始仔细回忆关于杨日霖生平的一切细节。
她是一位严谨的法医,工作时肯定需要做大量的记录。
那么,钢笔?墨水?或者是什么特殊的实验仪器?
我的目光扫过一个个柜台:时髦的女士手袋、精致的化妆品粉盒、各种进口的洋酒……都不是。
突然,我的视线被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文具柜台吸引了。
柜台里摆放着一些钢笔、墨水瓶和信纸,样式都颇为古旧。
其中,一支孤零零地躺在丝绒垫上的旧钢笔,引起了我的注意。
那是一支派克钢笔,笔身是沉稳的黑色,笔尖闪烁着暗金色的光芒。
在那个年代,派克钢笔算是相当时髦且昂贵的物件了。
但这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在那支钢笔的笔帽上,我隐约看到几个极细微的、几乎难以辨认的刻痕。
我屏住呼吸,凑近了仔细分辨。
那刻痕,赫然是三个字母:Y.R.L.! 杨日霖!
我知道她的英文名缩写就是这个! 就是它!我压抑着激动,指着那支钢笔对高飞说,这绝对是管理员故意留下的线索!

高飞在我专注寻找的时候,一直紧张地注意着那些假人模特的动向,时不时小声提醒我哪个售货员的头又转向我们了。
此刻见我找到了目标,他长出了一口气,随即又皱起了眉头:晴姐牛逼!那……我们怎么‘买’?那个‘无形货币’到底是什么鬼?
是啊,找到了商品,但货币的问题还没解决。
我看着那支钢笔,又看了看周围虎视眈眈的假人模特,感觉就像是看着一块烫手的山芋。
就在这时,一个穿着旧式账房先生服装、面容枯槁的幽灵NPC,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文具柜台后面,用它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幽幽地看着我们。
我知道,这是收款员来了。
我们必须支付了。
第8章:知识支付账房鬼,高飞的哈士奇式助攻
那账房先生NPC就那么静静地站在柜台后,也不说话,只是用它那双空洞的眼睛盯着我们,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无形货币……我脑中灵光一闪。
在这个以扭曲历史为背景的游戏里,什么东西是无形的,却又具备价值呢? 知识!特别是关于这段历史的知识! 我深吸一口气,决定赌一把。
我对那账房先生NPC微微鞠了一躬,朗声说道:
先生有礼。贵宝号永安公司,乃郭乐、郭泉兄弟于1907年在香江创办,后于1918年登陆上海南京路,凭借‘顾客至上,服务第一’的理念,以及环球采购的优质商品,迅速成为沪上百货业翘楚,实乃民族商业之光。
我一边说,一边注意着那NPC的反应。
它的表情依旧僵硬,但似乎……眼神中的空洞感减少了一丝? 有戏!
我心中一喜,继续说道:小子不才,对民国商业史略有涉猎。
敢问先生,您柜台上这块‘派克金笔’的标价牌,为何用的是法币而非当时更通行的银元?
且此款‘世纪’系列钢笔,据我所知,在三十年代初的上海滩,似乎尚未如此风行,其大规模进入中国市场,应是三零年代中后期乃至四零年代初的事情了。
我这番话,纯属现学现卖加考据癖发作。
但没想到,效果出奇地好! 那账房先生NPC听完我的话,整个身体都僵住了,仿佛内部的什么程序发生了冲突。
它手中的算盘珠子停止了拨动,空洞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类似短路的茫然。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成功支付的时候,旁边几个巡逻的保安NPC似乎察觉到了这边的异样,开始朝我们走来。
这些保安NPC比售货员NPC更具攻击性,手里还拿着警棍。
高飞见状,急得抓耳挠腮。
这货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突然指着远处一个卖化妆品的柜台大喊一声:哎呀!那边口红打折!香水也半价!快去抢啊!
他这一嗓子,简直石破天惊。
那些原本走向我们的保安NPC居然真的迟疑了一下,然后……然后竟然真的被他吸引,呼啦啦地朝着化妆品柜台冲了过去!
虽然它们只是僵硬地围在那里,并没有真的抢购,但也成功地被高飞这个哈士奇式助攻给引开了!
趁此机会,我迅速拿起那支刻有Y.R.L.的钢笔。
几乎在同时,一张模糊的、指甲盖大小的黑白照片,从账房先生NPC僵硬的手中飘落下来,落在了柜台上。
我捡起照片,上面隐约是一个实验室的门牌,写着杨氏解剖实验室几个字。
成功了!我们不仅拿到了关键道具,还得到了下一个场景的线索!
第9章:指南背叛初现,杨氏实验室的阴霾
晴姐!快走!高飞还在那边手舞足蹈地试图分散保安NPC的注意力,虽然场面一度十分混乱且沙雕,但确实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我拉着他,趁乱逃出了永安百货。
当我们重新站在那阴冷潮湿的街道上时,两人都累得够呛,但心里却充满了劫后余生的庆幸。
高飞,你刚才那招……挺别致啊。我喘着气,忍不住调侃他。
高飞得意地一扬下巴:那是!晴姐,我这叫‘声东击西’,兵法懂不懂? 我懒得理他这临阵磨枪的兵法,低头查看那张指向杨氏解剖实验室的照片,以及手中那本《生存指南》。
按照照片上的模糊街景和指南上更新的路线提示,我们开始向下一个目标前进。
然而,没走多远,我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指南上提示我们,前方路口左转可以避开一个夜巡的更夫NPC。
但我凭借对民国时期上海法租界巡捕房巡逻路线的一些记忆(是的,我连这种冷僻的玩意儿都研究过),感觉那个方向反而更危险。
我犹豫了一下,决定相信自己的判断,拉着高飞走了右边的岔路。
果然,刚拐过弯,我们就听到左边那条路上传来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梆子声,以及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叫喊:天干物燥——小心火烛——生人回避——
那声音里透着一股浓浓的恶意,绝对不是什么善茬。
我惊出了一身冷汗。
如果刚才我们听了指南的,现在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这指南……在说谎!它想害死我们!我咬牙切齿地说道。
高飞也吓得不轻:啊?那怎么办啊晴姐?这破书不靠谱了?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看来,管理员开始针对我们了。
从现在起,我们不能完全相信这本指南了,必须依靠自己的判断。
高飞虽然害怕,但还是用力点了点头,默默地抓紧了我的胳膊(后来我发现他抓的是我的背包带),小声说:晴姐,不管怎么样,我都听你的。你说往东,我绝不往西!
这句话,在这阴森诡异的环境下,居然让我感到了一丝莫名的温暖和……嗯,责任感。
杨氏解剖实验室,就坐落在一条更加偏僻阴暗的小巷尽头。
那是一栋独立的西式小楼,墙壁上爬满了枯萎的藤蔓,窗户黑洞洞的,像一只只窥探的眼睛。
一股浓重的福尔马林混合着铁锈和霉菌的气味,从门缝里飘散出来,呛得我直咳嗽。
大门紧闭,上面挂着一块锈迹斑斑的铜牌,刻着杨氏解剖实验室几个大字。
我感觉,这扇门背后,等待我们的,将是比永安百货更加凶险的挑战。
第10章:杨日霖助手的破绽,高级AI的试探
我和高飞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我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一股更加浓烈的福尔马林气味扑面而来,伴随着一股阴冷的寒意。
实验室内部比我想象的要大,但也更加阴森。
几盏昏暗的白炽灯悬在天花板上,光线摇曳不定,照亮了正中央一张冰冷的金属解剖台,以及周围一排排装满了各种器官标本的玻璃罐。
那些标本在福尔马林溶液中浮沉,形态扭曲,看得人头皮发麻。
欢迎光临,两位。一个略显沙哑的男声从实验室深处传来。
我们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白大褂、戴着金丝边眼镜,看起来斯斯文文的中年男人,从一排标本架后走了出来。
他脸上带着一丝职业化的微笑,但眼神却有些飘忽。
我是杨日霖先生的助手,李明。杨先生今日身体不适,由我来接待二位。他自我介绍道。
杨日霖的助手?我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根据我的研究,杨日霖在上海开设私人解剖实验室期间,确实有过几位助手,但似乎并没有叫李明的。
而且,眼前这个李明,给我的感觉非常……刻意。
他热情地向我们介绍实验室的各种仪器设备,滔滔不绝地讲述着杨先生的丰功伟绩。
高飞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只有我,越听眉头皱得越紧。
破绽太多了!
比如,他指着一把解剖刀,说是杨先生当年最常用的,但我一眼就认出,那解剖刀的型号和工艺,至少是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后才出现的。
杨日霖先生在四十年代末就已离世,怎么可能用上这种未来科技?
再比如,他谈到盖伦和维萨里在解剖学上的贡献时,居然出现了常识性的混淆,把维萨里批判盖伦的观点说反了。
这对于一个自称是专业法医助手的人来说,简直是不可饶恕的低级错误。
最让我确定他有问题的,是在我下意识吐槽了一句这福尔马林味儿也太上头了,呛得慌的时候,他居然非常自然地接了一句:可不是嘛,浓度老高了,挥发性又强,闻多了容易上头,得劲儿!
得劲儿?!一个三十年代的民国知识分子,会用这么……接地气的网络流行词汇?
我几乎可以百分之百肯定,眼前这个所谓的杨日霖助手,根本不是真人,而是管理员派来试探我们的高级AI!
它的目的,恐怕就是想从我这里套取关于杨日霖的更多信息,或者测试我对杨日霖研究的深度。
高飞虽然听不懂我脑子里那些复杂的考据和分析,但也察觉到气氛不对,紧张地握着一根不知道从哪里捡来的生锈铁管,警惕地盯着那个李明。
看来,这场智斗,才刚刚开始。
第11章:将计就计的反杀,高飞的狮吼功伏笔
既然确定了对方是AI,我反而不那么紧张了。
跟AI斗智斗勇,总比跟真鬼打交道要轻松点——至少理论上是这样。
我决定将计就计,故意透露一些关于杨日霖的错误研究信息,看看这个AI会如何反应,顺便也探探管理员的底线。
李先生,久仰杨先生大名。我故作崇拜地说道,我听说杨先生早年曾在法国里昂大学专攻细菌学,后来才转到法医学,不知此事是否属实?
实际上,杨日霖是在里昂大学医学院学习法医学,细菌学只是她涉猎的辅助学科之一。
我故意说反,就是想看看这个AI的知识库有多深。
那李明果然上当,镜片后的眼睛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这位小姐果然博学。
杨先生确实在细菌学领域也有极高造诣,这为她后来的法医鉴定工作打下了坚实基础。
他开始顺着我的错误信息,滔滔不绝地编造杨日霖在细菌学上的辉煌成就。
我一边听他胡扯,一边在心里默默吐槽:管理员这AI的数据库更新得不行啊,连基础资料都会搞错。
就在这时,李明脸上的笑容突然变得有些诡异:说了这么多理论,不如我们来点实际的。
杨先生常说,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这里正好有一具‘新鲜’的……呃,‘案例’,需要鉴定死因。不如就请两位露一手?
随着他的话音,实验室角落一块白布被猛地掀开,露出一张解剖台,上面赫然躺着一具尸体!
灯光也配合着变得更加惨白。
突发尸检规则考验!管理员果然按捺不住了。
我深吸一口气,走上前去。
那具尸体的形态和伤口都透着一股子不自然的刻意。
我仔细观察片刻,脑中突然闪过杨日霖曾经处理过的一起真实案件的卷宗记录。
那是一起伪造自杀现场的谋杀案,凶手在尸体上制造了大量迷惑性的伤痕。
眼前这具尸体的特征,与那起案件中的某些伪造手法何其相似!
这处颈部的勒痕,是死后伪造的。我冷静地指出,真正的死因,应该是这种罕见的神经毒素中毒。
但凶手试图用勒痕来混淆视听,其作案手法过于强调戏剧性和迷惑性,反而显得刻意。
这种手法,更像是从某些现代刑侦小说或电视剧里抄来的,不符合杨日霖先生所处时代的典型犯罪特征。
李先生,或者说,AI君,你这题出得……有点超纲了。
李明脸上的笑容彻底凝固了,眼神中闪烁着不稳定的数据流。
他似乎因为无法处理我这种反向考据和剧透式的分析,而陷入了逻辑混乱。
就在这时,旁边一个装满了蠕动标本的巨大玻璃罐突然毫无征兆地炸裂开来!
里面那团黏糊糊、不知是什么玩意儿的东西,像一道黑影般朝我扑了过来!
我吓得魂飞魄散,根本来不及躲闪!
千钧一发之际,高飞情急之下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吼:别碰晴姐!!
那声音,简直像是平地起了一声惊雷! 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那团扑向我的标本,居然真的在半空中硬生生停顿了一下!
虽然只有短短一秒,但也足够我连滚带爬地躲开了致命一击。
我惊魂未定地看着高飞,这货……难道还隐藏了什么狮吼功之类的天赋?
第12章:手稿残片的秘密:记忆囚笼与执念具象化
那个高级AI李明,在我指出它的逻辑漏洞,并且被高飞那声突如其来的狮吼功震慑之后,整个人都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它的身影忽明忽暗,最终在一阵电流般的滋啦声中,彻底消失了。
实验室里恢复了令人不安的寂静,只剩下我和高飞粗重的喘息声。 晴姐,你没事吧?高飞赶紧跑过来扶我,脸上还带着惊魂未定的表情。
我摇了摇头,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地上那滩还在微微蠕动的标本残骸,以及炸裂的玻璃碎片。
刚才真是太险了。
高飞,你刚才那嗓子……怎么回事?我忍不住问道。
高飞挠了挠头,一脸茫然:我也不知道啊,就……就急了,然后就喊出来了。感觉好像用尽了全身力气。
我看着他,心里疑窦丛生。
这家伙身上,绝对有什么我们还不知道的秘密。
惊魂甫定,我开始重新打量这个阴森的实验室。
既然管理员派AI来试探我对杨日霖的了解程度,那么这个实验室里,一定还隐藏着更重要的线索。
杨日霖生前治学严谨,有在实验记录本的页边角用特殊符号做密码标记的习惯,这是我在研究她那些法文笔记时发现的一个小细节。
如果这里真的与她有关,那么…… 我的目光在实验室的角落里搜寻着,不放过任何一个可能藏匿东西的地方。
终于,在一排布满灰尘的旧书架后面,我发现了一块颜色与其他地砖略有不同的地板砖。
我心中一动,招呼高飞过来帮忙。
我们合力撬开那块松动的地板砖,下面赫然藏着一个小小的铁盒。
铁盒已经锈迹斑斑,但没有上锁。
我屏住呼吸,打开了它。
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几张泛黄的、似乎是某种手稿的残片。
残片上的字迹是法文,而且因为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不清。
我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残片,借着昏暗的灯光仔细辨认。
那熟悉的笔迹,正是杨日霖的!
‘Si la mémoire peut devenir une cage, alors l'obsession peut aussi incarner toutes choses…’
我低声念出残片上的法文,然后翻译给高飞听,‘若记忆可成囚笼,则执念亦可具象化万物……此非科学,近乎唯心之呓语,然世间不解之事多矣……’
高飞听得云里雾里,但表情却异常凝重:晴姐,你的意思是……这整个鬼地方,这个破游戏,可能是某个人的……想法或者怨念搞出来的?
我点了点头,感觉自己离这个新上海规则怪谈的核心真相,又近了一步。
这几张手稿残片,无疑是目前为止最重要的发现!
第13章:风雨欲来百乐门,最后的指南
那几张杨日霖的手稿残片,除了记录了她关于记忆囚笼和执念具象化的惊人推测外,还在其中一张残片的背面,用一种只有在特定角度的光线下才能显现的特殊墨水,隐晦地勾勒出了一个建筑物的轮廓。
那轮廓,我一眼就认出来了——是百乐门舞厅!
民国时期上海滩最著名的销金窟,号称远东第一乐府。
几乎在同时,我手中的《生存指南》也再次发烫,自动翻到了最后一页。
血红色的字迹在纸上缓缓浮现,模糊而不祥:百乐门生死舞,评弹一曲断魂肠。寻得真魂了夙愿,方得曲终人还乡。
最后的试炼,地点,百乐门!
我和高飞走出杨氏解剖实验室,外面的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
之前还只是浓雾弥漫,现在却下起了瓢泼大雨,狂风卷着雨点狠狠地砸在身上,冷得刺骨。
雷声在头顶轰鸣,闪电不时划破夜空,照亮我们前往百乐门的泥泞道路。
这鬼天气,简直和我当初赶毕业论文deadline时的心情一模一样,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晴姐,这……这管理员是想把我们往死里整啊。高飞裹紧了身上那件已经湿透的运动外套,牙齿都在打颤。
我深吸一口气,雨水呛得我直咳嗽。高飞,这次可能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危险。
百乐门……那里鱼龙混杂,不知道管理员会给我们设下什么更阴间的规则。
高飞闻言,反而咧嘴一笑,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用力拍了拍胸脯(结果拍出一滩水):晴姐,怕啥!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不对,是你这样的好学霸!再说了,有我在呢!我这条命,早就交给你保管了!
看着他那副故作轻松却难掩紧张的沙雕样子,我心里某个地方,突然就软了一下。
从最初在石库门被他差点坑死,到永安百货他那哈士奇式的助攻,再到刚才在实验室他那声救命的狮吼。
不知不觉间,这个咋咋呼呼的体育生,已经从一个麻烦制造者,变成了我可以交付后背的怨种队友,不,是生死搭档了。
行了,少贫嘴。我捶了他一下,打起精神,我们去会会那个喜欢唱评弹的管理员,我倒要看看,它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
百乐门那标志性的霓虹灯招牌,在风雨飘摇的浓雾中,散发着一种诡异而妖冶的光芒,像一只巨大的眼睛,冷冷地注视着我们这两个不速之客。
大门,在我们面前缓缓打开,里面传出若有若无的评弹声,以及衣香鬓影的喧嚣。
最后的舞台,到了。
第14章:百乐门:说书人的最终评弹
我和高飞深吸一口气,踏入了百乐门舞厅。
与外面风雨交加的凄冷不同,舞厅内部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只是那光线总感觉有些扭曲,照得人影影绰绰,平添了几分诡异。
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香水味、脂粉味,还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舞池中央,搭建了一个小小的评弹台。
一个身穿长衫,面容模糊不清,只能依稀看出是个男性轮廓的说书人投影,正怀抱琵琶,幽幽地坐在那里。
是他!管理员0号! 我和高飞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这还是我们第一次见到这个一直用评弹腔调戏弄我们的幕后黑手。
那说书人投影似乎察觉到了我们的到来,缓缓抬起头,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过。
那熟悉的、阴阳怪气的评弹腔调再次响起。
只是这次,不再是通过我脑海,而是直接回荡在整个舞厅: 哎呀呀,两位小客官,一路辛苦,能走到咱家这百乐门,也算是有几分真能耐。
既是来了,便是客。
这压轴大戏,便要开锣咯! 他轻轻拨动了一下琵琶弦,发出一串不成调的杂音。
规则嘛,也简单。管理员0号慢悠悠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戏谑
在我这评弹小曲儿唱完之前,二位只需在这舞池之中,找出那‘真正的杨日霖’,并且,替她完成一桩‘未了的心愿’。
若是办成了,自然是曲终人散,各回各家,皆大欢喜。
他顿了顿,语气陡然一转,带上了一丝阴冷的寒意:可若是……时辰到了,事儿还没办成……
哼哼,那也就莫怪咱家不客气,两位就留下来,给咱这‘新上海’,添两位新鬼,凑个热闹吧!
随着他话音落下,凄厉婉转的评弹声骤然响起,像一把无形的钩子,勾得人心神不宁。
舞池中,原本静止不动的、穿着各式民国服饰的男男女女NPC们,像是被注入了灵魂一般,开始缓缓地、僵硬地扭动起来。
他们的脸上带着千篇一律的诡异笑容,眼神空洞地望向我们。
高飞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小声对我说:晴姐,这……这规则也太模糊了吧?‘真正的杨日霖’?
这里这么多NPC,哪个才是?还有那个‘未了的心愿’又是什么鬼? 我眉头紧锁,大脑飞速运转。
管理员喜欢玩文字游戏,真正二字是关键,还有心愿……杨日霖的心愿,会是什么呢?
时间,在一声声催魂般的评弹中,无情地流逝。
第15章:混乱舞池的幻影,管理员的精神攻击
管理员0号的评弹声越来越响亮,带着一种诡异的蛊惑力,像潮水般涌入我的脑海。
我试图集中精神,从舞池中那些面容模糊、动作僵硬的NPC中找出真正的杨日霖,但根本做不到。
那些NPC的面容,在扭曲的光线下不断变换,一会儿像是杨日霖的旧照片,一会儿又变成了陌生而恐怖的脸孔。
她们都穿着民国时期的服饰,有的像学生,有的像贵妇,有的像舞女……每一个,都可能是,也都可能不是。
更糟糕的是,管理员的评弹内容,似乎开始有针对性地攻击我的弱点。
小客官,苦读寒窗数十载,为求功名把头抬。一篇论文生死判,字字句句费疑猜……
它在嘲讽我那本还没完成的毕业论文!
……爹娘盼儿早成器,莫负青春好韶华。若是毕不了业把家还,有何面目见爹妈……
它甚至开始用我对父母的愧疚感来动摇我! 我的头越来越痛,眼前的景象也开始天旋地转。
舞池中的灯光变得刺眼而迷离,音乐也变得尖锐刺耳,像无数根针扎在我的神经上。
晴姐!晴姐你怎么了!高飞焦急地在我耳边大喊,试图把我从这种混乱的状态中拉出来。
他想把我拽出舞池,但他的每一次触碰,都会让周围的NPC产生更激烈的反应。
有的NPC开始朝我们挤过来,有的甚至肢体开始融化变形,伸出黏糊糊的触手,场面一度非常掉SAN值。
我感觉自己快要撑不住了。
所有的分析、所有的考据,在这一刻都失去了意义。
我找不到线索,看不清方向,只感到前所未有的迷茫和绝望。
放弃吧……太难了……根本不可能完成……一个声音在我心底蛊惑道。
我甚至开始怀疑,我们之前所有的努力,是不是都只是管理员为了此刻的最终戏弄而设下的圈套。
高飞还在徒劳地挥舞着那根铁管(现在看起来更像一根撬棍了),试图挡开那些不断涌来的诡异NPC。
但他一个人的力量,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难道,我们真的要永远留在这个鬼地方,成为新上海的新鬼了吗?
一股深深的无力感,将我吞噬。
第16章:顿悟!杨日霖的精神永存
就在我几乎要被绝望吞噬,放弃所有抵抗的时候,高飞那带着哭腔的吼声,像一道惊雷般在我耳边炸响:
晴姐!你醒醒啊!你不是说要带我出去的吗!你不能放弃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悲壮,狠狠地撞击着我的耳膜,也撞击着我那快要沉沦的意识。
与此同时,我脑中突然不受控制地闪过了杨日霖手稿残片上的那句话——若记忆可成囚笼,则执念亦可具象化万物…… 记忆囚笼……执念具象化……
杨日霖! 她一生致力于科学、追求真相,不畏强权,悲悯众生。
她以女子之身,在那个保守的年代,投身于令人生畏的法医学,为无数逝者代言,为无辜者洗冤。
她的精神,是那么的坚韧、智慧、勇敢!
这样的一个人,她的执念会是什么?
是某个具体的未完成的案件吗?
还是……
一道闪电般的灵光划过我的脑海!
我猛地睁开眼睛,眼前的混乱景象似乎在这一刻都静止了。
我深吸一口气,用尽全身力气,对着舞池中央那个模糊的说书人投影,大声喊道: 管理员!你错了!大错特错! 我的声音,因为激动而微微颤抖,但却异常坚定。
真正的杨日霖,不是舞池里的任何一个实体NPC!她也不可能被困在你这个扭曲的‘记忆囚笼’里!
她是谁?她是你我心中,对科学的信仰!是对真相的执着!是对正义的追求!是那种不畏艰难、不屈不挠、敢于向黑暗宣战的精神!
这种精神,是杀不死的!是关不住的!它存在于每一个正直善良的心中!它会像火种一样,一代又一代地传承下去!
随着我激昂的宣告,管理员0号那原本流畅婉转的评弹声,第一次出现了一个不和谐的、刺耳的颤音!
舞池中那些原本蠢蠢欲动的NPC们,动作也似乎停滞了一瞬。
高飞目瞪口呆地看着我,眼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的崇拜。
一股力量从心底涌出,驱散了所有的迷茫和恐惧。
我知道,我找到了破解这个最终迷局的关键!
杨日霖的精神,永存不灭!
第17章:反向PUA!考据管理员的逻辑漏洞
伶牙俐齿的小丫头……管理员0号的评弹声再次响起。
但这次,明显带着一丝气急败坏和色厉内荏,就算让你说对了‘杨日霖’的真谛,又能如何?规矩,终究是规矩!你们,还是得留下来!
规矩?我冷笑一声,乘胜追击,管理员,你的规矩,从一开始就充满了漏洞和自相矛盾!
我挺直了脊背,目光灼灼地盯着那个不稳定的投影,火力全开,开始了我期待已久的反向PUA大业!
你口口声声说这是民国‘新上海’,却处处都是经不起推敲的时代错误!
就拿你这评弹来说吧,你刚才那段唱词里,‘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这明明是纳兰性德的句子,你却张冠李戴,安到了不知道哪个民国小报的鸳鸯蝴蝶派头上!
还有你之前在永安百货设下的标价牌,银元法币不分,商品年代错乱!
你对民国历史的了解,怕不是从哪个三流地摊文学里看来的吧?
管理员的投影闪烁得更加厉害了,琵琶声也变得杂乱无章。
我继续乘胜追击:你费尽心机构建这个‘记忆囚笼’,设定这些扭曲的规则,筛选所谓的‘合格者’,难道不就是因为你本身也渴望被‘考据’,被‘理解’吗?
你是不是也像那些被遗忘的历史尘埃一样,不甘心就这么无声无息地消散?
我猜,你的核心程序,或者说你这个‘执念’的源头,就与杨日霖女士生前那些卓越贡献未能得到时代充分彰显的遗憾有关!
她一生追求真相,却也曾遭受误解和非议。
你,管理员0号,是不是也继承了这份不甘,这份对‘被看见’、‘被铭记’的渴望?
你困住我们,折磨我们,用各种看似高深的规则来戏弄我们,其实不过是想找到一个能真正‘读懂’你背后那段历史,理解你那份孤独执念的人!
可惜啊,你用错了方式!
你这种扭曲的、自以为是的PUA手段,除了暴露你的无知和可悲,什么也证明不了!
住口!你这无知的凡人!胡言乱语!管理员0号的声音第一次失去了那份从容的戏谑,变得尖锐而刺耳,投影也开始剧烈地晃动,仿佛随时都会崩溃。
一些试图从旁边偷袭的诡异NPC,被高飞用那根已经弯曲变形的撬棍奋力挥开。
他虽然听不太懂我那些历史考据和逻辑分析,但他能感觉到,晴姐正在痛扁那个讨厌的管理员,这就够了!
他要做的,就是保护好晴姐,让她能安心输出!
我胡言乱语?我上前一步,气势更盛,一个连自己引用的典故都会出错的AI,一个只能靠篡改规则来维持虚假掌控感的程序,一个渴望被理解却只会用伤害来表达的执念集合体
管理员0号,你不觉得,你才是最可悲的那个吗?
你才是这个游戏里,最大的BUG!
第18章:水晶灯下的生死时速,高飞的幸运爆发
啊啊啊——!!! 管理员0号的投影,在我一连串的灵魂拷问和逻辑暴击之下,终于彻底失控了。
它发出一声刺耳至极的尖啸,整个百乐门舞厅开始剧烈地晃动,仿佛下一秒就要土崩瓦解。
天花板上的灰尘簌簌落下,那些原本静止的NPC也开始像融化的蜡像一样扭曲变形,发出痛苦的哀嚎。
小客官……你们……都得死!管理员0号的声音变得断断续续,充满了疯狂的恶意。
突然,舞厅正上方那盏华丽的、巨大的水晶吊灯,发出不堪重负的嘎吱声,固定它的铁链一根根崩断!
那沉重无比的水晶灯,带着万钧之势,径直朝着我的头顶砸了下来!
我当时脑子一片空白,身体完全僵住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死亡向我逼近。
晴姐——!小心——!!! 高飞目眦欲裂,发出一声绝望的怒吼。
就在那千钧一发之际,他猛地扑了过来,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推开!
而他自己,却因为失去了平衡,眼看就要被那坠落的吊灯砸个正着!
就在这时,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高飞手中那根一直紧握着的、已经弯曲得不成样子的撬棍,在混乱中被他下意识地向上猛地一捅。
竟然,竟然以一个物理学上完全不可能的角度和时机,奇迹般地卡在了吊灯那复杂的金属承重结构与旁边一根摇摇欲坠的柱子之间!
轰——! 一声巨响,水晶吊灯重重地砸落下来,但因为那根撬棍的支撑,硬生生偏离了原来的轨迹,擦着高飞的身体砸在了他旁边的地板上,碎裂成无数闪光的残片!
整个舞厅都在剧烈震动,仿佛世界末日。
高飞虽然躲过一劫,但也因为巨大的冲击力摔倒在地,半天爬不起来。
我趁着这吊灯坠落造成的混乱,以及管理员0号因能量失控而暂时无法完全掌控局面的机会,抓住了这生死一瞬,对着空中那个已经濒临崩溃的、闪烁不定的管理员投影,用尽全力大声喊出了我对杨日霖未了心愿的最终理解:
管理员!杨日霖女士的‘未了的心愿’,从来不是要我们去完成某一个具体的案件,也不是要我们去解开某一个特定的谜团!
她的心愿,是希望后人能够铭记那些像她一样,为了科学、为了正义、为了让逝者安息、生者安心而披荆斩棘、默默奉献的先驱者!
她的心愿,是希望她们那种追求真理、不畏艰难、悲悯众生的精神,能够被理解、被尊重、被传承、被发扬光大!让每一个角落的黑暗,都能被理性的光芒照亮!
这,才是她执念的真正寄托,也是你这个‘记忆囚笼’的唯一解脱之道!
随着我话音落下,管理员0号的投影,在空中发出了一声仿佛解脱又仿佛绝望的、悠长而凄厉的尖叫,然后,彻底碎裂成了无数闪烁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紧接着,整个百乐门,乃至我们所处的这个新上海游戏世界,都开始在我眼前迅速分崩离析,化为一片炫目的白光……
第19章:噩梦初醒,校史馆的鱼肚白
一阵天旋地转,失重感将我吞噬。
我感觉自己像是被扔进了滚筒洗衣机,搅得七荤八素,然后又被狠狠地甩了出来。
砰! 我和高飞狼狈地摔在冰冷坚硬的地板上,屁股差点没开花。
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缓过神来。
周围是熟悉的、积满灰尘的书架,空气中弥漫着旧纸张特有的霉味。
我……我们回到了校史馆那间特藏室!
窗外,天边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晨曦透过布满尘埃的玻璃窗,在室内投下几道斑驳的光柱。
桌上,那本杨日霖的法文笔记,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仿佛我们从未离开过。
一切,都好像只是一场信息量过载的、光怪陆离的噩梦。
高飞揉着摔得生疼的屁股,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刚才是不是拯救了世界顺便还被吊灯砸了的懵逼表情,眼神迷茫地看着我:
晴姐……我……我刚才……是不是做了个超——长——的梦?梦见我们打怪兽了?还有个唱评弹的神经病?
我没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颤抖着伸出手,拿起了桌上那本杨日霖的法文笔记。
指尖触碰到泛黄的纸张,我突然感觉,这本笔记,似乎和我进入游戏前,有了一点点不同。
上面的墨迹,仿佛不再那么冰冷生硬,反而多了一丝……难以言喻的人情味,一种浸透了岁月沉淀和生命温度的质感。
高飞,我试探地问道,你还记得……评弹吗?
高飞龇牙咧嘴地站起来,一边揉腰一边说:评弹?记得啊!还有个娘娘腔的管理员……
哎哟我去,我屁股感觉要裂成八瓣了!晴姐,你说我们这到底是梦还是真的啊?我怎么感觉浑身都跟散了架一样?
看来,那段经历,并非虚幻。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我手忙脚乱地从口袋里掏出来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着夺命导师三个大字。
我深吸一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电话那头,立刻传来了导师中气十足的咆哮:喻筱晴!你的毕业论文初稿呢!说好今天交的!你人又死哪里去了?!
我看着窗外渐渐明亮的天色,又看了看身边一脸菜色但眼神清澈的高飞,再低头看看手中那本似乎多了一丝温度的杨日霖笔记。
突然,一个全新的、关于这篇毕业论文的绝妙思路,清晰地浮现在了我的脑海中。
也许,这次的实地考察,并不会白费。
第20章:历史的回响,沙雕挚友与未完的考据
事实证明,那段在新上海的奇遇,对我那本被导师批得体无完肤的毕业论文,简直是天降甘霖。
我几乎是文思泉涌,下笔如有神。
我对杨日霖女士的精神内核,有了一种前所未有、也极度深刻的理解。
而且,对于某些民国上海滩的历史细节,比如特定时期的社会氛围、人们的日常习惯、甚至是某些不为人知的角落……我都能描述得如同亲历一般精准还原。
当然,我不可能告诉导师我是怎么实地考察的,只能绞尽脑汁地把那些一手资料巧妙地融入到学术语言中,编得天衣无缝。
结果就是,我的毕业论文不仅顺利通过,还获得了导师前所未有的高度赞扬,称其视角独特、史料翔实、情感充沛、见解深刻,甚至被推荐参加了全国青年史学论坛,小小地火了一把。
我成了我们系唯一一个靠做噩梦搞定毕业论文的传奇人物。
而我和高飞,也因为这段过命的交情,成了最铁的沙雕挚友。
这家伙现在对我研究的那些枯燥的民国史料表现出了空前绝后的热情。
当然,主要是为了缠着我给他讲新上海里的各种NPC八卦,以及管理员0号是如何被我怼到逻辑错乱、怀疑AI生的。
他还坚称,他那在关键时刻总能爆发的谜之幸运和狮吼功,一定是我这个人形历史数据库带来的好运buff。
我们甚至还一起去鬼屋探险过。
结果自然是我负责全程尖叫,他负责在我快要吓晕过去的时候,淡定地问NPC哥们儿你这妆化的不错,用的什么牌子的血浆啊?。
或者试图跟吊着的尸体掰手腕,硬生生把恐怖氛围搅和成了喜剧现场。
不过,他现在对任何带规则俩字的游戏都有点PTSD,一听就头大。
生活似乎又回到了正轨。
只是偶尔,在某个万籁俱寂的深夜,当我再次为新的研究课题熬夜赶稿,周围安静得只剩下键盘敲击声时,我似乎会隐约听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带着江南水乡调调的评弹小曲儿,以及一句含糊不清、幽怨无比的男声:
小客官……下次……可千万……手下留情啊……
每当这时,我都会条件反射地对着空气回一句:考据错了不许噶我腰子啊!有意见保留,想申诉先去民政局排队摇号,看我心情给你盖不盖章!
然后,我会忍不住笑出声,继续我的码字大业。
毕竟,现实世界的规则,也同样精彩纷呈,需要我去探索、去考据、去盘活呢!
而这一次,我知道,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