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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艳快步跑上汽车,张清越一直在车上等着。
你觉得我狠心吗齐艳问道。
当然不会,你能把他救下,就说明你善良,但这不代表你傻。你已经决定离开了,如果还和他们纠缠,给他们希望,这才是狠心。
齐艳笑笑,她就知道张清越是了解她的。
可就算齐艳不给他们任何希望,可方西华还是执拗的不肯离婚。
他觉得就算齐艳的心不在他这,但只要他们的夫妻关系还在,那他们还是一家人。
可齐艳连这一层纸质关系也不愿维持,她来到法院起诉离婚。
开庭那天,齐艳如期到来,法院上方西华的座位却空空荡荡,他自始至终都没有出现。
法院判定他们事实离婚,方子琪也被判给了方西华。
从法院楼梯走下时,齐艳却意外的看到了方西华。
他手上牵着方子琪,目光落在齐艳和张清越想交的手上,他们的手腕上都带着同款的手环。
方西华认得这副手环,这是张清越一直带着手上的那款,而现在齐艳手腕上带的是同款,他紧紧的盯着,恨不得能用目光射穿这对手环。
齐艳拍拍张清越的手,走到方西华和方子琪身前。
他拉着方子琪还想做最后的挣扎:齐艳,再给我们一次机会。
妈妈,给我们最后一次机会吧。
齐艳并不回答,而是拿出法院的判决书,递给方西华。
他并不接,只是眼神悲伤的看着她。
齐艳不再勉强,把判决书放在地上:想必你们也猜到了结果,我们之间再无机会,再见,再也不见。
方西华瞬间跪倒在地,痛苦的拿着判决书,再开不了口。
齐艳不再理会身后的两人,拉着张清越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自那天起,方西华的身体每况愈下,工厂的效应也越来越差。
没过多久,工厂就应经营不善倒闭,还倒欠了银行巨额欠款。
他一直扛着总想等工厂生意好了后,再去看身体。
可工厂的彻底倒闭,让他本就虚弱的身体更加破败,终于,他来到医院。
可医生告诉他的话,却让他如晴天霹雳:你下面已经发展到晚期了,现在只能切除,才不能发展。
一定要切掉那以后我还能有性生活吗方西华急急问道。
医生奇怪的看着他:你还想这事,你能活着就不错了。你隔壁病床有个女的就因为治疗晚了,就刚死的。
方西华走出医生办公室,脑袋如同塞了一团棉花。
只见隔壁病房来了几个殡仪馆的人,旁边还站着狱警。
方西华觉得这两种人的组合奇怪,驻足看了片刻。
殡仪馆的人搬运时,一阵穿堂风吹过,盖在尸体上的白布被吹来,露出白布下的脸。
那张脸上布满大大小小的脓包,有些已经破了,流出黄黄的脓液,尸体的脸上一片片糜烂的伤疤,已经看不出面目。
尸体经过方西华身边时,传出阵阵恶臭,方西华捂紧鼻子,无意间看见尸体手上的手环。
他震惊的瞪大眼睛,拉住狱警问道:这个人叫陈雨欣
狱警也嫌恶的捂住鼻子,不耐点点头:真是倒霉,管了这种犯人,回去都要酒精消毒才行。
方西华转头立马跑进医生办公室,不顾房间的众人,大声叫道:医生,我做,我做手术,我立即就要做!
方西华如期做了手术,控制了病情,但再也不能有孩子了。
他对方子琪更加严格,时不时打她、骂她,把生活的怒气发泄在她身上。
方子琪时不时会跑去看齐艳,她希望齐艳能够抢过她的监护权,可齐艳总是笑而不语,和她保持着礼貌的距离。
方子琪总能看到齐艳和张清越互相对望微笑,他们之间总是充满阳光和温暖,而自己的身边只有阴郁冷漠。
她更讨厌回家,只要在家,就是和方西华止不住的争吵。
而关于方西华和方子琪之间的纷纷扰扰,一点也影响不到齐艳。
因为她怀孕了,整个孕期,张清越都无微不至的关心自己。
今天,张清越工作一天,但晚上还是坚持陪着齐艳散步消食。
齐艳一手牵着爱人,感受爱人手中的温度,一手抚着肚子,感受着生命的跳动,脸上的笑容再也没落下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