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氏家族表面光鲜下,早已蛀空成权力游戏的斗兽场。
三叔觊觎家主之位二十五年。
当我接到父亲那通戛然而止的警告电话时,我终于明白——这场绵延二十五年的狩猎游戏,自己已经成了最肥美的猎物。
1
喂,宇儿,三叔最近行为反常,你得多留个心眼。电话那头,父亲的声音透着隐隐的担忧。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我皱起眉头,心中涌起不祥的预感。
没没什么,你三叔他,他最近总是唉声叹气的。父亲的话语闪烁,似乎在回避什么。
您在哪儿我问。
我在外面有点事,先挂了。
电话挂断的瞬间,我只来得及听到父亲一声闷哼。
两小时后,我接到了父亲出车祸的消息。
我赶往医院的路上,大脑一片混乱。父亲出事前那通神秘的电话不断在我耳边回响。
当我看到三叔带着那群打手出现在医院时,我瞬间明白了一切。他大拇指上戴着的那枚玉扳指,正是老爷子临终前传给父亲的郝家信物。
三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强压着怒火质问,手指几乎要嵌进掌心。
三叔却只是皮笑肉不笑地看着我:宇儿,别多想,这只是一个意外。
我盯着他眼中转瞬即逝的慌乱,突然意识到,这场车祸,不过是郝家这场权力争夺战的序章。
我越想越不对劲,决定去找石瑶。
她正坐在花园的长椅上,手里拿着一本《数学通报》,看得津津有味。
石瑶啊,就是这么个单纯的姑娘,对人脸过目就忘,可对数字却有着惊人的记忆力。
这也是我最爱她的地方,她的世界,干净得像一张白纸。
瑶瑶,你说,三叔他……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们我把刚才的事儿跟她说了一遍,语气里带着一丝焦虑。
石瑶抬起头,那双清澈的眸子里满是担忧:宇哥,你别担心,咱们小心点就是了。
她总是这样,明明害怕得要命,却还是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安慰我。
看着她,我心里更不是滋味了。不行,我得把这事儿查清楚!
我决定从郝老三的日常行程开始查起。
这老狐狸,平日里最喜欢去的地方,除了古玩市场,就是那几个老相好家里。
可今天,他却一反常态,既没去古玩市场,也没去找那些莺莺燕燕,而是鬼鬼祟祟地出了城,一路往西。
我一路尾随,七拐八拐,最后,他竟然来到了一处偏僻的仓库!
这仓库,破破烂烂的,周围杂草丛生,一看就荒废了很久。
郝老三来这里干什么
我悄悄地靠近,想要一探究竟。
刚走到仓库门口,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激烈的争吵声。
……这批货不能动!这是老爷子留下的!一个粗犷的声音吼道,震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留下的留下的又怎么样现在郝家谁说了算是我!这是郝老三的声音,尖锐而刻薄。
你……你这是要毁了郝家!
毁了哈哈哈……老子就是要让郝家在我手里发扬光大!
他们还在争吵,声音越来越大,似乎提到了郝家的产业,还提到了什么秘密……
突然,仓库里的灯啪地一声灭了。
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难道,他们发现我了
黑暗中,我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似乎有人朝我这边冲了过来。
谁!一个声音在黑暗中响起,带着一丝警惕和……杀意。
2
该死的,怎么办!
我脑子里一片空白,只想着赶紧逃离这个鬼地方。
可还没等我拔腿,仓库里又传来砰的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摔倒了,紧接着就是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沉默。
这沉默,比任何声音都更让人心慌。
我屏住呼吸,一动也不敢动,感觉时间都凝固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或许只有几秒钟,但我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回到家,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脑子里乱成一团麻。
郝老三在仓库里究竟干了什么
那争吵声、巨响、还有最后的沉默……这一切都像一团迷雾,让我看不清真相。
我辗转反侧,一夜未眠。
第二天,我打起精神,决定去找李律师。
李律师是公司的总法律顾问,跟我爸认识了几十年。
从李律师那里得知郝老三经营多年结交了不少黑白两道的朋友,他的势力盘根错节,想要扳倒他并不容易。现在手上虽然有几份对我们有利的文件和证据,但这些还不够。我们还需要更多决定性的证据。我决定去寻找更多的线索。我让李律师先准备好资料,到时候一举扳动郝老三。
我找了个借口,说要和几个朋友出去聚聚,暂时离开了郝家,成功地支开了郝老三。
我深吸一口气,悄悄地溜进了郝老三的房间。
这房间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檀香味,古色古香的家具摆放得整整齐齐,但不知为何,我总觉得这里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抑。
我开始四处翻找,希望能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抽屉、柜子、床底……每一个角落我都没有放过。
可除了几件换洗的衣服和一些日常用品外,我什么也没发现。
就在我快要放弃的时候,我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
书桌上放着一堆文件,我随手翻了翻,突然,我的动作僵住了。
一本账本!
我拿起账本,快速地翻阅起来。
账本上的字迹有些潦草,而且很多地方都涂涂改改,看起来模糊不清。
更奇怪的是,这账本上的收支存在着巨大的漏洞,很多账目根本对不上。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郝老三一直在做假账。
我翻开账本最后一页,忽然愣住——泛黄的纸页上印着半枚朱砂印章,形似残缺的篆体诚字。
这些符号……是郝家族徽的变体。
正当我想事情的时候,门口突然传来一阵脚步声。
谁在里面!
是张管家!他怎么会突然来这里
我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把账本塞回原处,然后故作镇定地转过身。
张管家站在门口,一脸惊愕地看着我。
他的眼神很复杂,有惊讶、有疑惑,还有一丝……担忧
少爷,您……您怎么在这里张管家结结巴巴地问道。
我干笑了几声,掩饰着内心的慌乱:哦,我……我找三叔有点事。
三爷他……他出去了。张管家说道。
我知道,我就是……就是想看看他有没有留下什么东西。我继续胡诌着。
张管家看着我,沉默了几秒钟,然后缓缓地说道:少爷,我知道您在查三爷。其实……我也觉得三爷最近有些奇怪。您放心,我会为您保守秘密的。
张管家的话让我感到一丝安慰,至少在这个家里,我不是孤军奋战。
晚上,我把白天找到的账本拍下照片拿给石瑶看。
上帝是公平的,虽然给了她一张脸盲症的通行证,却也赋予了她对数字近乎变态的敏感。
这上面的数字……好奇怪啊。石瑶皱着眉头,一张一张地仔细翻看着,你看这里,还有这里,这些数字明显不符合正常的账目逻辑。
她指着账本上的几处标记,继续说道:这些数字的出现频率很高,而且每次出现都伴随着一些奇怪的符号。我总觉得……这些数字像是一种密码。
密码!
我的心头一震,难道郝老三真的用账本在隐藏着什么秘密
我决定让石瑶试一试看看能不能解答出来,然后走出了房门。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
我拿起手机一看,是一条陌生的号码发来的短信。
短信的内容很简单,只有短短的几个字:
别再查了,到此为止。
我的手突然一抖,手机差点滑落到地上。
3
是谁我的声音低沉沙哑,每一个字都带着令人窒息的紧张感。
我猛地回头,却只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昏黄的灯光将一切都染上了一层诡异的色调。
谁!我再次厉声问道,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回应我的,只有死一般的寂静。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不安。
可那种如芒在背的感觉却挥之不去,仿佛黑暗中有一双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我把手机紧紧攥在手里,那条短信像一条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我的心脏,越收越紧。
别再查了,到此为止。这几个字,每一个都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入我的心头。
威胁我
呵,我郝宇可不是被吓大的!
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底闪过一丝决绝。
我倒要看看,是谁在背后装神弄鬼!
第二天一早我拉着石瑶坐到桌边,将照片摊开,指着那些被标记的数字:瑶瑶,你再仔细看看,这些数字有没有什么规律或者,它们有没有可能指向某个特定的地点、时间,或者……人
石瑶的眉头紧锁,纤细的手指在那些数字上轻轻划过,她的眼神专注而认真,仿佛在解读一段奇特的密码。
这些数字的组合……很奇怪,既不像日期,也不像电话号码……石瑶喃喃自语,我总觉得,石瑶的指尖轻轻划过账本上的数字,忽然停在了第七行:宇哥,你看这些数字的分布每隔七位就会出现一个固定增幅,这不符合正常财务流水。她翻开笔记本电脑,调出一组三维散点图,我用聚类算法分析过,这些数字被刻意切割成了多个模块,每个模块对应一笔古玩交易的虚假流水。
我凑近屏幕,只见密密麻麻的数据点形成一条螺旋状轨迹:这是......
石瑶的脸色沉了下来:他们用高仿的假古董冒充真品交易,再把钱转移到国外的空壳公司,绕一圈后又流回国内。账本上的那些符号,其实是一个坐标,指向地下黑钱交易的地点。
我倒吸一口凉气。原来郝家祖传的生意,竟成了洗黑钱的工具!
还有更狠的。她敲着键盘,拉出一堆图表,他们在国外搞了个基金,拿假交易哄抬古董价格,再用这些虚高的价格去骗银行贷款。这一手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把黑钱洗得干干净净,难怪查了这么久都没人能撬开这个口子。
那个坐标指向哪里我问。
就在郝氏家族的地下室里石瑶输入坐标回答道。
那个地下室,自从爷爷去世后就一直荒废着,据说里面存放着郝家的一些旧物和文件。
瑶瑶,我们去老宅!我猛地站起身,拉起石瑶的手就往外走。
现在石瑶有些惊讶地看着我。
对,就现在!我的语气坚定而急迫,我有一种预感,那里藏着我们想要的东西!
夜色如墨,老宅静静地矗立在黑暗中,像一头沉睡的巨兽。
我们借着手机微弱的光亮,摸索着找到了通往地下室的入口。
一股陈腐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淡淡的霉味,让人忍不住皱起眉头。
我深吸一口气,率先走了进去。
地下室里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
我们打开手机的手电筒,微弱的光束在黑暗中摇曳,照亮了周围的环境。
这里……好阴森啊。石瑶紧紧地抓住我的胳膊,声音有些发颤。
别怕,有我在。我轻声安慰道,同时也在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我们在一堆杂物中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与账本上的密码相关的东西。
突然,我的目光被一份泛黄的文件吸引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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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小心翼翼地将文件抽出来,拂去上面的灰尘,只见上面密密麻麻地写满了字,还夹杂着一些图表和数据。
我仔细一看,心跳骤然加速!
这上面记录的,竟然是郝家一些产业被暗中转移的证据!
而且,每一次转移都与郝老三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就在这时,一阵阴冷的笑声突然在地下室里回荡起来。
呵呵呵,郝宇啊郝宇,你还真是‘聪明’啊,竟然能找到这里来。
我猛地回头,只见郝老三带着几个人出现在了地下室的入口处,他的脸上堆满了褶子,每一条都像刀刻斧凿一般,眼神阴沉得像两口深不见底的枯井。
三叔,真的是你!我的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既有愤怒,也有失望。
是我又怎么样郝老三冷笑着,向我们逼近,我不该让你这个‘聪明’的侄子活在这个世上,坏我的好事。郝宇,你太多管闲事了!
他身后的几个人,一个个面色不善,手里拿着油桶和火把,朝我们走过来。
三叔,你……你想干什么!石瑶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们上路!郝老三一脸得意的笑。
郝老三癫狂大笑,从怀里掏出一张泛黄照片——十岁的他跪在祠堂,半边脸红肿,地上是碎裂的青花瓷瓶。那年他骂我是废物!现在我要整个郝家给我陪葬!!照片里,幼年的他跪在祠堂前,半边脸红肿不堪,从那天起,我就发誓——郝家的一切,迟早都是我的!
我攥紧拳头,终于明白他的执念从何而来。那个被忽视的幼童,早已在怨恨中长成了贪婪的野兽。
你以为靠这些下作手段就能赢我冷笑。
下作他癫狂地大笑,一脚踢翻汽油桶,你们父子才是郝家的污点!火舌瞬间蹿起,吞没了整间地下室。
我心中一阵绝望,没想到自己一时大意,竟然连累了石瑶。
难道,我们今天真的要命丧于此了吗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突然注意到,在地下室的一个角落里,有一个黑漆漆的通风口。
这……或许是我们唯一的希望!
我们该怎么办……石瑶声音颤抖,带着哭腔。
4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头的恐惧,目光死死盯着那个黑漆漆的通风口
我一把抱起石瑶,让她踩上我的肩膀:快爬进去!必须马上离开这里!
石瑶的身体虽轻,却在剧烈颤抖。昏暗的光线中,她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手指紧紧抠住我的肩膀。我咬紧牙关,将她托高:别犹豫!火马上烧过来了!
郝老三的狂笑声突然从楼道传来:哈哈哈哈,郝宇,你跑不掉的!这整个宅子都是我的,你还能躲到哪里去我心脏猛地一缩,转头瞥见火光已经爬上楼梯扶手,浓烟扑面而来。
石瑶突然挣脱我的手,转身抓起旧垫子朝火焰扇去,但火势不降反增,反而卷起更大的火舌。我一把夺过她手中的垫子,将她推向通风口:你再不走,咱俩都得死在这儿!
她终于停止反抗,手脚并用地攀爬,灰尘和碎石如雨点般砸落。我护住她的后背,眼睛被烟灰呛得生疼,直到听到通风口上方传来一道憨厚的声音:咦这是谁在下面
是阿福!
我心中狂喜,仿佛溺水的人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扯着嗓子大喊:阿福!是我!郝宇!快来帮帮我们!
大少爷!阿福的声音听起来非常惊讶,您怎么会在下面发生什么事了
我来不及解释,急切地说道:阿福,别问了,快找个梯子来,把我们拉上去!
好!好!您等着!阿福的声音消失了,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我焦急地等待着,每一秒都像一个世纪那么漫长。
石瑶已经完全爬进了通风口,她焦急地探出头来,催促我:郝宇,你快点!
我点点头,抬头看着她。
黑暗中,她的眼睛像两颗闪亮的星星,充满了担忧和爱意。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就算真的死在这里,能和她在一起,似乎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但,我不能死!我还要保护她!
来了!来了!阿福的声音再次响起,伴随着哐当一声,一个木梯子被架在了通风口下面。
石瑶先爬了出去,然后伸出手来拉我。
我抓住她的手,用力一蹬,爬上了梯子。
刚爬出通风口,我就听到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和叫喊声:他们在那里!快追!
是郝老三的人!他们快追上我们了!
看来郝老三的人对这宅子比我想象的更熟悉……可能早就在各处安排了眼线,或者他们一直盯着通风口那边,看到我们爬出来就追了过来。
阿福一把拉住我和石瑶,急匆匆地说道:大少爷,快跟我来!我知道一个地方可以躲一躲!
我们跟着阿福,在老宅里七拐八拐,最后来到了一间堆满了杂物的储物间。
快进去!快进去!阿福催促着我们。
我和石瑶钻进储物间,阿福迅速地关上了门,并用一个破旧的柜子抵住了门。
储物间里一片漆黑,弥漫着一股霉味和灰尘的味道。
我们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出,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还有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和叫喊声。
搜!给我仔细地搜!他们一定还在这附近!郝老三那嘶哑的声音在外面响起。
储物间里一片漆黑,弥漫着霉味和灰尘,仿佛时间在这里凝固了。
我紧紧握住石瑶的手,心中充满了愤怒。
不能再这样被动挨打,我要反击郝老三。
5
郝宇,你有什么计划吗阿福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不安,但更多的是一种决心。
计划当然有,但我们需要更多的证据。我低声回答,脑海中迅速盘算着对策。
我身上没有手机,但我知道阿福的口袋里有一部老式手机。
我悄悄地从他口袋里摸出手机,轻声说道:我们需要和李律师联系,让他来帮忙。
阿福点点头,递过手机。
我拨通了李律师的私人号码,电话那边的声音很快响了起来:郝宇,是你吗出事了
李律师,郝老三在密谋篡夺家产,我已经发现了他的计划,但面临巨大的危险。我压低声音,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我们需要你的帮助。
好的,我会尽力的。郝宇,一定要小心。李律师的声音带着一丝关切。
挂断电话后,我回头看了看阿福和石瑶,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决心。
我知道,这场战斗才刚刚开始。
我们现在去哪阿福问道。
先找个安全的地方,计划下一步。我回答。
我们小心翼翼地挪动身体,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
储物间的门被一个破旧的柜子抵住,但外面的嘈杂声依旧清晰可闻。
我们屈膝缩在角落里,等待着外面的人离开。
时间仿佛变得缓慢,每一分每一秒都像是煎熬。
终于,外面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叫喊声也消失了。
郝宇,我们快走吧。石瑶低声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紧张。
我点点头,轻轻推开柜子,门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我们迅速走出储物间,阿福领着我们沿着一条狭窄的走廊前进。
黑暗中,我们的脚步声被刻意压低,但每一步都仿佛在心中震响。
我们穿过几道门,最终来到了一处偏僻的后院。
这里少有人来,四周的草木在夜风中摇曳,发出沙沙的声音。
阿福示意我们停下,他指着不远处的一间小屋说道:那里是三爷的小屋,或许能找到什么,能够帮到你。
我点点头,心中的计划逐渐清晰起来。
我和阿福决定冒险潜入,看看能不能找到关键证据。
我们悄悄靠近那间小屋,透过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一盏昏黄的灯光。
里面有人。阿福低声提醒我。
我点点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
我们躲在窗边,屏住呼吸,仔细倾听里面的声音。
一丝微弱的谈话声传来,正是郝老三的声音:明明是我赢得了胜利。要不是父亲他偏心,郝家家主的位置明明就是我的,现在到了关键的时刻,绝对不能有任何差错。
我心中一紧,这显然是他们在商量着更大的阴谋。
我示意阿福继续听下去,他点了点头。
我们小心翼翼地靠近,试图捕捉更多的信息。
……如果他们敢反抗,就立刻动手,不能让他们有机会翻盘。郝老三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狠厉。
我握紧拳头,心中燃起愤怒的火焰。
不能再等了,我们必须行动。
我朝阿福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准备好。
就在我们准备行动的瞬间,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老板,一切都在掌控之中,他们逃不出我们的手掌心。
我心中一凛,知道这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我深吸一口气,迅速做出决定:阿福,我们进去。
阿福点了点头,我们趁着看守的人不注意,偷偷潜入了小屋外。
里面光线昏暗,只能依稀看到几位身影。
我紧紧握住了石瑶的手,低声道:无论如何,我们都会在一起,现在危险你先躲起来。
石瑶知道现在情况紧急,并没有阻拦我而是担忧的说道小心。
6
我和阿福对视一眼,彼此眼中都闪过一丝决绝。
趁着看守的人一个哈欠连天,身体微微放松的瞬间,我们如同两只敏捷的猎豹,悄无声息地闪入了小屋。
一进去,一股霉味混杂着烟草的呛人气息扑面而来,我不由得皱了皱眉。
这鬼地方,真是让人一秒都不想多待。
借着从破旧窗户透进来的一丝微弱光线,我勉强能看清周围的环境。
几张歪歪扭扭的桌椅散落在房间里,墙角堆满了杂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压抑感,仿佛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起来。
这地方……比我想象的还要糟糕。我不禁低声嘟囔了一句。
阿福警惕地环顾四周,压低声音说:少爷,小心驶得万年船。这地方透着古怪,咱们得加倍小心。
我点了点头,示意他继续前进。
我们猫着腰,尽量不发出任何声响,像两只幽灵般在昏暗的房间里穿梭。
每一步都踩在我的心跳上,紧张得手心都冒出了汗。
在那边!阿福突然指着一个角落,声音低沉而急促。
我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破旧的文件柜半掩着,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
我俩交换了一个眼神,小心翼翼地走了过去。
我轻轻拉开文件柜的抽屉,里面塞满了各种文件和资料。
我快速翻找着,希望能找到一些有价值的线索。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心跳越来越快,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我顺着墙角摸索,指尖突然触到一份薄薄的文件。借着走廊尽头的微光,我看到郝家产业转移计划几个大字,心猛地一沉。
文件内容像一把把尖刀扎进眼睛——三叔和律师伪造签名,通过假破产转移资产,把郝家一年的收益输送到海外账户。最下面还盖着郝家的印章,鲜红刺眼。
我攥紧文件塞进口袋,转身要带阿福冲向走廊尽头的逃生门时,门口突然传来阴冷的笑声。
我猛地回头,只见一个身材高大、面容阴鸷的男人站在门口,正冷冷地盯着我们。
他身后还跟着几个凶神恶煞的打手,一看就不是善茬。
你们是谁我强作镇定,厉声问道。
呵呵,我是谁不重要。男人冷笑一声,重要的是,你们今天落到了我的手里。
自投罗网,可真有你们的。他嘲弄地看着我和阿福,仿佛我们已经是笼中之鸟。
阿福挡在我身前,沉声道:你们想干什么
干什么当然是送你们上路!男人指挥手下要抓住我们。
少爷,你先走!阿福大吼一声,迎着打手冲了上去。
我知道现在不是逞英雄的时候,我必须把这份证据带出去。
我转身就跑,可是刚跑几步,就被那个神秘男人拦住了去路。
想跑没那么容易!男人狞笑着,一把抓住了我的衣领。
我奋力挣扎,可是他的力气太大了,我根本无法挣脱。
眼看着他手中的刀就要刺向我的胸口,我心中一片绝望。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身影突然冲了过来,挥舞着一根不知从哪里找来的木棍,狠狠地砸向神秘男人的头。
瑶瑶!我惊呼出声,没想到石瑶竟然会出现在这里。
神秘男人猝不及防,被打了个正着,惨叫一声,捂着头倒在了地上。
我趁机挣脱了他的束缚,一把夺过他手中的刀。
快走!石瑶拉着我的手,向门口跑去。
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刺耳的警笛声,由远及近。
警察来了!石瑶气喘吁吁地说,我来之前报了警。
我看着她,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个傻丫头,总是这么让人感动。
神秘男人挣扎着站起来,还想追赶我们,可刚走两步,就被我用木棍打倒在地。
我拉住石瑶,快速向警察方向跑去。
警笛声呼啸而去,带走了那个神秘男人和他带来的恐惧,但三叔,那个老狐狸,却像融化在了夜色中,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着我心头那块悬着的石头,也越发沉重。
7
我和石瑶、阿福回到了郝家老宅。
我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让我劫后余生。
李律师也匆匆赶来,他那张永远严肃的脸上,此刻也多了几分焦虑。
大家围坐在客厅里,我把搜集到的资料给了李律师。
随后陷入了死寂。
这老狐狸,肯定还憋着坏呢!我率先打破了沉默,语气里带着压抑不住的烦躁。
我知道,三叔绝不会善罢甘休,他就像一条毒蛇,一旦盯上了猎物,就会不死不休。
宇少爷,你别太担心,我们会想办法的。李律师试图安慰我,但他的声音里也透着一丝无力。
我看着他,心里却像被一团乱麻缠绕着。
一方面,我担心三叔会对我们身边的人下手,毕竟,他已经疯狂到不择手段的地步;另一方面,我又不知道该如何彻底阻止他,他的心思,就像海底的暗流,让人捉摸不透。
这种无力感,让我几乎喘不过气来。
铃铃铃……
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像一把尖刀,划破了这令人窒息的沉默。
是张警官打来的,他的声音低沉有力,但说出的内容却像一颗炸弹,在我的脑海中轰然炸开。
郝宇,郝老三正在暗中转移资产,他可能要跑路。
什么!我猛地站起身,声音都变了调。
我们已经掌握了一些线索,但他很狡猾,行动非常隐蔽。张警官顿了顿,继续说道,你们要小心,他很可能会狗急跳墙。
挂断电话,我的脑海中一片混乱。
三叔要跑路
他竟然要放弃郝家的一切
这……这简直是釜底抽薪!
我们不能让他得逞!我紧紧握住拳头,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
在李律师的帮助下,我们开始秘密调查三叔可能藏匿资产的地点。
然而,郝家的产业实在太多了,就像一张巨大的蜘蛛网,错综复杂,让人无从下手。
我们像一群无头苍蝇,在黑暗中乱撞,却始终找不到突破口。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我的焦虑也越来越重。
就在这时,一个突如其来的噩耗,像一道闪电,击碎了我所有的希望。
宇少爷,不好了!石瑶……石瑶小姐她被一群人抓走了!一个家丁慌慌张张地跑进来,声音颤抖得不成样子。
什么!我如遭雷击,身体猛地一颤。
他们……他们还留下了一张纸条……家丁哆哆嗦嗦地递给我一张皱巴巴的纸。
我一把抓过纸条,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想要石瑶回来,就停止追查。
三叔!我咬牙切齿地吐出这两个字,眼中燃烧着熊熊怒火。
这一定是三叔的报复!
他知道石瑶对我的重要性,所以才用这种卑鄙的手段来威胁我。
我感到一阵阵的眩晕,几乎站立不稳。
郝宇少爷……阿福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担忧的神色。
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险招,或许可以引蛇出洞。
我立刻拨通了李律师的电话,压低声音说道:李律师,你放出假消息,就说我们已经找到了关键证据,准备明天就公布于众……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人鬼鬼祟祟地出现在郝家老宅附近,似乎在打探着什么。
我知道,三叔上钩了。
然而,就在我们和三叔派来的人周旋时,突然一个电话打断了所有计划,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冰冷的声音:听好了,被三爷绑架的女孩受伤了,目前被关在了城东的废弃广场……
你是谁,为什么会帮助我们我沉声问道。
因为你的父亲之前帮过我,打算还了这次恩情。信不信有你。随即不等我回话他就挂断了。
8
我挂掉电话,他的话语狠狠扎进我的耳膜。
不好了,石瑶受伤了……听到这个消息,像一盆冰水兜下。
一股怒火从脚底直窜头顶,我的拳头攥得咯咯作响,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该死的郝老三!
我再也无法忍受这种被动挨打的局面,必须主动出击!
阿福你叫几个人,跟我走!李律师,你如果长时间没收到我的消息,你就报警我低吼一声,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废弃工厂阴森恐怖,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败的味道,让人作呕。
昏黄的路灯闪烁不定,投下扭曲的光影,如同张牙舞爪的鬼魅。
站住!我们刚踏进工厂大门,王打手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出现在了我们面前,他身后跟着一群彪形大汉,各个面目狰狞,手里拿着家伙,堵住了我们的去路。
王打手狞笑着,挥舞着手中的铁棍,率先向我袭来。
劲风呼啸,棍影重重,我狼狈地躲闪着。
我瞅准一个空隙,飞起一脚踹向他的腹部,他闷哼一声,踉跄后退了几步。
但他很快稳住身形,眼中凶光更盛,挥舞着铁棍再次朝我扑来。
我一边躲避着王打手的攻击,一边寻找反击的机会。
混战中,我瞥见王打手左腿微微颤抖,显然是旧伤复发。
机会!
我猛地向前一跃,一记扫堂腿将他绊倒在地,然后迅速骑在他身上,雨点般的拳头砸向他的脸。
住手,你的女朋友还在我的手上。一个阴冷的声音从厂房深处传来,郝老三那张堆满褶子的脸出现在了昏暗的灯光下,他的眼神阴沉得可怕,嘴角挂着一丝讥讽的笑。
郝宇,你真是不知死活!郝老三晃了晃手中的文件,看看这是什么这是你父亲当年欠我的证据,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拿回属于我的东西而已!
我心中一惊,难道这一切都是真的
难道父亲真的欠了郝老三的
记忆如潮水涌来。十岁那年的雨夜,我偶然撞见父亲跪在祠堂,就着烛火一遍遍抚摸玉扳指上的裂痕。他的影子被拉长投在诚信为本的匾额上,宛如一具被钉在十字架上的骸骨。
不,不可能!
一定是郝老三的诡计!
正当我犹豫之际,郝老三突然拍了拍手,两个打手拖着一个人走了出来。
是石瑶!
她脸色苍白,浑身是血,奄奄一息。
现在,放弃抵抗,我就放了她。郝老三的声音如同毒蛇吐信,阴冷而残忍。
我看着奄奄一息的石瑶,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几乎无法呼吸。
我该怎么办
放弃抵抗,就能救石瑶一命。
可是,如果我放弃了,郝老三的阴谋就得逞了……
宇……石瑶虚弱地睁开眼睛,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说道,……跑……
我不能让她失望!
我怎么能被这点困难吓倒
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看着郝老三那张得意洋洋的脸,冷笑一声:郝老三,你以为我会相信你这拙劣的伪证吗我父亲光明磊落,绝不会做出这种事!
伪证郝老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笑得前仰后合,脸上的褶子都挤在了一起,郝宇,你还真是天真!这可是白纸黑字,有你父亲的亲笔签名和手印!你抵赖不了!
他挥了挥手中的文件,像是炫耀战利品一般。
我眯起眼睛,努力想看清上面的内容,但昏暗的灯光下,一切都显得模糊不清。
恼羞成怒了吗郝老三我步步紧逼,你雇凶撞人伪造证据,绑架人质,以为这样就能让我屈服你太小看我郝宇了!
郝老三的笑容僵在了脸上,他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能如此镇定。
给我上!他恼羞成怒地咆哮着,挥手示意手下动手。
两个打手狞笑着向我扑来,我向阿福使了个眼色。
阿福虽然受了伤,但眼神清明,他点了点头,表示明白我的意图。
这是一场时间追逐的较量。
打手挥舞着铁棍,带着破空的风声向我砸来。我勉强侧身躲过,却感到一阵剧痛从肋侧传来。我咬牙低头,看到衣服上渗出的血迹——是那柄铁棍擦伤了我的侧腹。我后退几步,背脊撞上冰冷的砖墙,心脏如擂鼓般剧烈跳动。
就在这时,我瞥见石瑶被绑在废弃机器旁,她的脸庞被血污模糊,却在看到我的瞬间,突然抬起血迹斑斑的手,朝着黑暗中的某个角落猛力甩去。那是一个几乎难以察觉的动作,但足以让我捕捉到微弱的金属碰撞声。
郝老三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他挥舞着文件,仿佛那是能置我于死地的毒蛇。你以为你能赢吗郝宇!整个郝家都是我的了!
我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从脊背升起。郝老三的话音未落,我突然看到他脚边的阴影中缓缓滑出一把被遗落的扳手。我强忍剧痛,猛地扑向那把扳手。就在这时,阿福突然爆发出令人意外的力量,他猛地冲向打手,将对方撞了个趔趄。
我抓住扳手的瞬间,郝老三的铁棍已经劈头盖脸地砸下。我将扳手举过头顶,用尽全身力气向上一顶——叮!金属碰撞发出刺耳的响声,铁棍被我死死架住,而我的手腕几乎被震断。
郝老三,你以为我只有这点手段我突然大笑起来,指着仓库角落的电子监控屏。
屏幕上,李律师正抱着一摞文件,面无表情地看着我们。他的身后,是废弃大楼外的警车闪烁的蓝红灯光。
郝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他突然像疯了一样跳起来,抓起石瑶身后的铁链就朝我砸来。你这畜生!我怒吼一声,扳手脱手而出,正中郝老三的手腕。他发出一声惨叫,铁链脱手,而石瑶趁机滚向一旁,死死抱住他的小腿。
你……你居然敢!郝老三瞪圆了双眼,却突然发现自己的手腕上正渗出鲜血。我趁机扑向他,两人在泥泞的地面上翻滚,最终,我死死掐住他的喉咙。
告诉我,那些‘伪证’是怎么来的!我喘着粗气,指甲深深掐进他的皮肉。
郝老三的脸涨得通红,突然从怀中摸出一把匕首,狠狠刺向我的侧腹。剧痛如潮水般涌来,我松开了手。他趁机挣脱,却在下一秒被石瑶用铁链勒住了脖子。
够了!张警官的声音突然从仓库门口传来。他身后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特警,而李律师正对着郝老三冷笑:你以为警方会因为你手中的一份文件就放过你
郝老三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他突然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一丝悲凉:我才是郝家的主人。
你只是被执念困住的可怜虫。我回头冷笑。他的瞳孔猛地收缩—这句话像一把刀,刺破了童年记忆的脓疮。
看着郝老三被警察押走,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我解开石瑶的铁链,紧张的检查她的伤势。
没事,皮外伤而已她呲着牙说道。
还说没事,赶紧去医院看看。看着她露出的表情,我心中一痛。
我不等她回答。直接把她抱了起来,送去了医院。她脸上泛起了红晕,并没有说话。而是用手抱紧了我,把脸贴在了我的胸上。
9
到了医院。我趁石瑶包扎伤口,去看望了我的父亲。
父亲没有要醒的样子,我拿出从三叔拿回来的玉戒指戴在了父亲的大拇指上。
刚戴完。发现父亲的手微微抖动。随即父亲的眼睛缓缓的睁开。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爸,你醒了。
父亲想说什么,可是发不出声音只能呃呃的叫着。
我让父亲躺着好好休息,赶紧叫来了医生。
医生说只需要好好休养就行了。
这下我悬下的心终于可以放下来了。
10
几个月后,父亲在祠堂摆了一桌茶。
我问父亲三叔为什么这么说这是你欠他的。
老三从小觉得我抢了他的东西,那次你爷爷为了选取家主之位,让我们比拼,三年之内同样钱财看谁的资产雄厚他摩挲着传家玉扳指,他赢了。可他使用了下三滥手段被老爷子发现。老爷子临终前更改了结果——郝家归我。
宇儿,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齿轮,你觉得郝家对你来说是什么
我喝茶的手一顿。静思一想。
是责任。我盯着杯子里的茶,但不该是用人命堆出来的王座。
父亲轻笑一声,眼底泛起浑浊的涟漪:我像你这般大时,也这么想。他从袖子里抽出一张泛黄的照片——十六岁的他跪在祠堂,脊背挺得笔直,肩上压着老爷子亲手披的家主蟒袍。
知道这袍子多重吗二十二斤金线,三斤南海珍珠。他枯瘦的手指抚过照片里少年绷紧的下颌线,那晚我对着列祖列宗的牌位发誓,宁可断骨,不让郝家蒙尘。
所以您默许三叔洗黑钱握着茶杯的手不免的用力。
父亲剧烈咳嗽起来,玉扳指撞在茶桌上发出脆响。良久,他望着窗外被秋雨打落的桂花,轻声说:我替郝家挡了明枪,却任由暗箭扎进血脉里。。
我抽出那张从地下室抢回的账本残页,泛黄的纸页上还沾着汽油灼烧的焦痕:脏手擦不干净过去,但干净的手能改写未来。
父亲怔怔看着残页边缘烧焦的诚信为本家训,父亲攥住我的手腕时,玉扳指裂痕突然崩开一丝碎屑答应我,他眼底泛起血丝,你要做的不是郝家家主,是斩断锁链的人。
夕阳透过窗户将我们的影子投在墙上,恍惚间仿佛看见二十五年前那个跪着的少年,正将蟒袍一寸寸撕成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