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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血祭金沙
第一章
青铜泣血
血月如同一颗悬在天幕的巨大心脏,猩红的光芒将金沙邑浸染成修罗场。青铜器表面泛着诡异的幽光,仿佛有生命般微微震颤。
柏灵踩着满地狼藉的市集,破碎的陶罐、散落的布帛在她脚下发出细碎的声响。她手持权杖,身形矫健而警惕,那双被冰蚕丝绷带缠绕的右眼隐隐透出蓝光。突然,一尊青铜饕餮像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四肢扭曲着向她扑来。柏灵眼神一凛,手中权杖如闪电般挥出,精准地挑翻这尊暴走的青铜像。兽首与身体分离,滚落街角,断颈处竟喷出黑血,黑血溅在商铺匾额上,瞬间蚀出器灵醒三个古蜀文,字迹狰狞而恐怖。
柏灵深知这意味着什么,初代蜀王用三万奴隶血书写的《饲灵咒》已经失控。她能看见每件青铜器表面浮动的血色咒文,那些古老而邪恶的力量正在苏醒。就在这时,苍溟破瓦而入,他身上的赤羽残甲破损不堪,断臂处缠着浸透冰蚕液的布条,布条间还在不断滴落着液体。他手中玄铁刀寒光闪烁,一刀劈碎迎面扑来的青铜戈,同时急切地喊道:少司祭!西街祭坛!姬珩在唤醒神树!
城西三星台的景象堪称炼狱。青铜神树如同一只巨大的怪物,枝干缠满冰蚕丝,根系如同巨蟒般穿透地砖,将跪拜的百姓无情地拖入地脉。姬珩立于树冠顶端,纵目纹如同藤蔓般爬满脖颈,星图刺青化作锁链捆缚着他的周身。他手中羌笛吹出的曲调阴森恐怖,早已不是镇魂调,而是初代蜀王陵寝中的殉葬曲,每一个音符都仿佛在召唤着死亡。
停下!柏灵心急如焚,挥杖斩断蚕丝。然而,百姓的惨呼却戛然而止,那些被根系缠住的人突然眼球暴突,瞳孔化作微型纵目图腾。他们齐声诵念《饲灵咒》,声音整齐而诡异,仿佛被同一股力量操控。随着咒语的响起,金沙邑的青铜器纷纷飞起,在血雨中熔成巨剑,悬于柏灵头顶,巨大的压迫感让她几乎喘不过气来。
苍溟见状,立即挥刀劈开剑阵,但刀刃却被青铜液腐蚀出蜂窝孔洞。柏灵当机立断,扯下绷带,右眼空窍中涌出的山灵寒气凝成冰盾,撞散袭来的器灵,同时大喊:姬珩的神魂被初代占据了!
话音未落,三星台在此刻崩塌。青铜神树的根系裹挟着姬珩沉入地缝,柏灵没有丝毫犹豫,紧随其后跃下。地底祭坛的景象让她毛骨悚然,青铜壁上,初代蜀王的行军图正渗出血珠,那些描绘奴隶筑城的画面突然扭曲,筑城者的面容渐变成当代百姓的脸,仿佛在诉说着一个跨越千年的阴谋。
血祭...才是真正的《连山易》。姬珩的声音混杂着初代的浑厚,充满了邪恶与疯狂。星图锁链将柏灵捆上祭坛,青铜瓮从地底升起,瓮内冰蚕啃噬的正是雪歌的另一半玉镯!这玉镯对柏灵意义非凡,此刻却成为了敌人手中的筹码。
柏灵权杖脱手,赤金异瞳迸射血光。祭坛四角的青铜人牲像突然转头,口中吐出雪歌的嗓音:剜目葬川,不如焚血破咒!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金沙邑的地面裂开万丈沟壑,所有青铜器熔成赤流灌入地缝。苍溟的断刀插入祭坛星图,冰蚕液与巫血相激炸开气浪。柏灵在风暴中抓住玉镯残片,尖利的边缘刺入右眼空窍,剧痛让她几近昏厥,但她知道,此刻绝不能放弃。
山灵巨狼的咆哮震碎地宫,初代蜀王的残影在血雨中消散,姬珩跌落祭坛,星图尽碎。青铜神树轰然倾塌,根系间渗出八百童男童女的尸骸,场面惨不忍睹。柏灵跪在废墟间,玉镯碎片嵌入掌心,鲜血不断涌出。右眼空窍里,山灵巨狼的金瞳正倒映出城外的烽火——中原王朝的玄鸟旗已插上岷山隘口,更大的危机即将来临。
该来的终究来了...苍溟扯下残破的赤羽旗,声音中充满了无奈与悲壮,蜀炎的劫,才刚开始。
第三卷
血祭金沙
第二章
岷山焚雪
岷山隘口,罡风呼啸,裹挟着火油味,仿佛预示着一场惨烈的战争即将爆发。中原玄鸟旗刺破雪幕,旗面金线绣的甲骨灼文在风中闪烁,灼烧着空气,散发出令人心悸的气息。柏灵踏着青铜器灵的残骸,一步一步登上烽火台,每一步都仿佛踏在自己的心跳上。她右眼山灵寒气在瞳孔结霜,凭借着这特殊的能力,她窥见十里外黑甲军阵中的玄鸟战车——车顶铜人捧着的不是火炬,而是颗跳动的心脏,血脉连接着漫天火鸦,这诡异的景象让她不寒而栗。
中原巫祝的焚天阵。苍溟走到柏灵身边,扯断缠在断刃上的冰蚕丝,语气凝重,他们的火,专克蜀炎巫血。
话音未落,战车上的铜人突然睁眼,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心脏迸射血线,火鸦群瞬间化作流火箭雨,朝着隘口的冰川倾泻而下。一时间,冰川被点燃,雪水混着熔化的青铜器灵淌成赤河,河面浮尸的太阳神鸟纹正被甲骨文无情吞噬。柏灵见状,立即将权杖插入冰面,山灵寒气逆冲云霄,试图抵御这可怕的攻击。然而,寒气在触及玄鸟旗时骤散,她这才发现,旗杆底部埋着青铜饕餮首,饕餮口中衔的竟是姜芜的面具残片!这无疑是敌人精心设计的圈套,利用蜀炎自身的元素来克制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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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蜀炎巫器,破蜀炎巫术。好算计。柏灵冷冷地说道。就在她准备再次发动攻击时,战车上跃下一位黑袍巫觋,面戴青铜纵目傩面,浑身散发着神秘而邪恶的气息。
黑袍巫觋手中骨笛吹出三个音节,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熔化的青铜器灵突然重组,凝成十二尊玄鸟像,鸟喙喷出青绿毒火,毒火所到之处,一切都被腐蚀殆尽。苍溟挥舞断刃,奋力劈碎一尊鸟像,但毒火中突然跳出冰蚕,这些冰蚕竟然被中原人炼成了杀人的兵器,蜀炎的巫蛊反而成为了敌人手中的利刃。
小心火中蚕!柏灵大声提醒苍溟,同时挥杖冻住毒火。然而,黑袍巫觋的骨笛却刺穿冰层,笛孔钻出带刺藤蔓,缠住她脚踝拖向阵前。千钧一发之际,姬珩的羌笛声裂空而至,星图碎片在雪地上拼出镇魂符,藤蔓应声碳化,柏灵这才得以脱险。
叛徒!黑袍巫觋的傩面裂开,露出与姬珩三分相似的脸,他怒声喝道,你身上流着殷商巫祝的血!
姬珩踉跄跪地,胸口的纵目纹已爬上喉结。他撕开衣襟,星图刺青竟与玄鸟旗的甲骨文共鸣,他终于明白了真相:原来如此...姜芜盗的不仅是蜀炎国运!
就在这时,阵后突然传来地裂声。金沙邑城墙崩塌,幸存的百姓眼泛纵目幽光,如提线木偶般爬向玄鸟战车。他们的指尖渗出青铜液,在雪地上绘出初代蜀王的行军图。柏灵右眼剧痛,山灵寒气失控暴走,将半座岷山冻成冰雕。
冰层下赫然显现万人坑!八百童尸围成星阵,中央跪着初代蜀王的青铜像,双手捧着一盏冰蚕琉璃灯。这场景让柏灵震惊不已,也让她更加坚定了与敌人抗争的决心。
焚川为祭,归墟为引。黑袍巫觋割开手腕,血浸入冰层,商王要的,是这盏三千年的魂灯!
柏灵权杖击碎冰面,却见童尸齐刷刷转头。他们胸腔裂开,冰蚕丝裹着青銅心脏飞向魂灯。苍溟的断刃贯穿巫觋右肩,却被青铜液腐蚀至柄,他大喊:柏灵!毁灯!
魂灯在此刻点亮,雪原升起三百里海市蜃楼。初代蜀王站在巨浪之巅,身后是十万青铜水师,他手中令旗所指,正是当代金沙邑的城墙缺口。这恐怖的景象仿佛预示着蜀炎的灭亡。
姬珩突然夺过魂灯,星图刺青灼穿皮肉。他将灯芯冰蚕塞入口中,纵目纹瞬间爬满脸颊:该醒了...真正的纵目之主!
岷山在轰鸣中倾塌,柏灵右眼的冰蚕丝绷带寸寸断裂,山灵巨狼的虚影踏碎海市蜃楼。她掌心的玉镯碎片熔进权杖,血骨为刃,巫魂为锋,一击贯穿初代蜀王的幻影,余波震碎玄鸟战车。
烟尘散尽时,黑袍巫觋的傩面滚落雪地。柏灵踩碎面具,露出其下布满甲骨刺青的脸——与姬珩如同镜像。
殷商...九世之仇...苍溟咳出血块,这才是初代蜀王真正的局...
金沙邑城墙下,幸存的百姓开始融化。他们的血肉渗入地缝,凝成新的青铜器胚,表面浮出玄鸟与神鸟交缠的图腾,这一切都预示着更大的阴谋还在后面。
蜀炎的血,殷商的骨,终将熔成华夏的魂。黑袍巫觋临死前的诅咒,在风雪中回荡,让人不寒而栗。
第三卷
血祭金沙
第三章
归墟潮生
岷江的浊浪裹挟着青铜锈屑,将残破的玄鸟旗冲上浅滩。柏灵赤足踏入江心,右眼空窍的山灵寒气冻结波涛,窥见水下蛰伏的巨影——三百艘青铜战船首尾相衔,船身甲骨灼文泛着血光,桅杆悬挂的并非风帆,而是用冰蚕丝缝制的初代蜀王御诏。
殷商水师...苍溟的断刃挑开浪花,刃尖映出船首的玄鸟铜像,他们竟把《连山易》刻在龙骨上!
黑袍巫觋的尸骸突然浮出水面。他的青铜面具被江鱼啃噬殆尽,露出布满甲骨刺青的脸,额心嵌着的玉蝉竟与云墟宫巫祝的命符同源。柏灵权杖扫过尸身,玉蝉爆裂,涌出的冰蚕丝缠住她的手腕,刺入血脉的刹那,江底战船轰然苏醒——
咚!
咚!
咚!
青铜鼓声震碎江雾。第一艘战船破水而出,甲板上的殷商将士身覆青苔,眼窝嵌着冰蚕卵,手中长戈刻满蜀炎禁术。浪涛在他们脚下凝成冰阶,直逼岷山隘口。
迎敌!苍溟吹响赤羽残号。
幸存的蜀炎百姓从烽燧跃下,血肉之躯撞向冰阶。他们的血渗入战船甲骨文,竟让青铜戈矛软化如泥。柏灵右眼金瞳骤亮,山灵巨狼的虚影踏浪长啸,寒气将江面冻成一面巨大的青铜镜——
镜中映出千年前的场景:
初代蜀王跪在殷商大巫脚下,
献上十万奴隶铸成的青铜神树。
大巫割开他的喉咙,
将巫血灌入树根,
树梢结出的果实里,
蜷缩着姬珩模样的婴孩。
原来你才是第一个容器!柏灵挥杖击碎幻镜。
姬珩立在溃散的冰阶上,纵目纹已爬满全身。他腹中的魂灯冰蚕破体而出,蚕丝缝合着战船碎片,凝成新的青铜巨像:现在,我是纵目之主!
巨像一掌拍碎隘口烽燧。殷商将士的冰蚕眼突然爆裂,蚕丝钻入蜀炎百姓的七窍,将他们提线为傀儡。苍溟的断刃刺穿巨像脚踝,却被青铜液腐蚀至肘:柏灵!毁魂蚕!
柏灵踏着冰锥跃上巨像肩头。右眼空窍的山灵寒气凝成冰刃,刺入姬珩后颈的星图刺青。魂蚕嘶鸣着钻出,蚕身竟裹着初代蜀王的半缕残魂。江底战船在此刻调转船头,玄鸟铜像的眼珠转向柏灵——
啪!
殷商大巫的骨笛穿透时空,
击碎山灵虚影。
柏灵坠入江心的刹那,
看见战船阵列分开水路,
露出归墟深处的青铜祭坛。
坛上跪着的,
正是剜目前的自己。
终章预兆
你以为破的是局不过是从一枚棋子,变成另一枚棋子。
——殷商大巫的骨笛传音
第三卷
血祭金沙
第四章
双生祭器
归墟祭坛的青铜柱上,甲骨灼文如锁链缠住两个柏灵。
一个右眼空荡,山灵寒气凝霜;
一个双瞳俱在,眼窝嵌着初代蜀王的纵目玉。
她们掌心相抵,冰蚕丝在血脉间游走,
织出三百场轮回的真相。
你是我第七次轮回的残影。纵目柏灵指尖刺入对方腕脉,当年剜目葬川时,你把自己的魂魄封进玉镯。
祭坛下的殷商战船阵列中,黑袍大巫的真身终于显现——青铜面具下竟是雪歌的面容,只是左眼嵌着殷商玄鸟玉!
青璃,我的好女儿。大巫的骨笛挑起冰蚕丝,你以为姜芜是仇敌他不过是我与殷商交易的棋子。
青铜棺椁从江底升起,棺内初代蜀王的遗骸突然睁眼,胸口的冰蚕茧裂开,露出半枚玉镯——与柏灵掌心的残片完美契合。
苍溟的断刃在此刻劈开时空。
他浑身浴血跃上祭坛,赤羽残甲熔成青铜液滴落:三十年前,我奉命屠羌寨...你母亲是自愿被剜目的!
冰蚕丝突然暴起,刺穿苍溟的咽喉。他的血渗入祭坛,甲骨灼文竟褪成蜀炎太阳神鸟纹。两个柏灵同时震颤,记忆如潮水倒灌——
真相一:雪歌本是殷商大巫,盗取初代蜀王尸骸炼成魂蚕,却在剜目时被反噬,将半缕魂魄封入婴孩体内。
真相二:姜芜是雪歌用魂蚕复活的初代傀儡,金沙邑焚城夜实为血盟解契仪式。
真相三:苍溟脊背的奴隶烙印,是逆转血盟的最后一道符咒。
该醒了。纵目柏灵突然捏碎自己的左眼。初代蜀王的纵目玉化作齑粉,祭坛青铜柱应声崩塌。殷商战船上的甲骨文开始剥离,冰蚕丝回卷成玉镯,将两个柏灵的神魂强行缝合。
黑袍大巫的骨笛刺穿江雾:以双生祭器,开归墟之门!
江底裂开万丈深渊,三百艘青铜战船化作锁链,缠住岷山拖向海眼。姬珩的魂蚕巨像在此时崩解,他胸口的星图刺青飞入青铜棺,初代蜀王的遗骸竟缓缓坐起!
柏灵在时空乱流中抓住苍溟的断刃。刀刃割裂玉镯的刹那,初代遗骸的心口爆出冰蚕洪流,将殷商战船冻结成青铜雕塑。她右眼空窍的山灵寒气逆冲归墟,在深渊尽头凝成雪山虚影——
雪歌的残魂立于山巅,
将初代蜀王的巫血注入玉镯。
现在,你才是真正的纵目之主。
第三卷
血祭金沙
第五章
巫血涅槃
雪山之巅的祭坛已被血月染成赤色。柏灵脚踏初代蜀王的青铜棺椁,右眼空窍的山灵寒气冻结时空乱流,左眼倒映着跪满山道的古蜀巫族——他们剜目断指,以血在冰面绘出《连山易》最后一卦。黑袍大巫的骨笛刺穿云层,殷商玄鸟旗化作火雨坠落,点燃巫族绘就的血卦。
以三千巫血,破三千年咒!
苍溟的残躯撞向祭坛,脊背奴隶烙印剥离皮肉,在火雨中凝成青铜钥匙。钥匙插入棺椁的刹那,初代蜀王的遗骸暴起,胸腔冰蚕茧炸裂,蚕丝缠住柏灵脖颈:你是我最好的容器!
双生柏灵的神魂在此刻撕裂。
纵目化身从时空裂隙跃出,权杖贯穿本体左眼;
本体却将冰蚕丝刺入化身右眼,两股山灵寒气对冲,将祭坛震出万丈裂痕。
你杀不死我!初代遗骸的指尖插入柏灵太阳穴,我就是你轮回的起点!
柏灵突然捏碎左眼,血珠溅上巫族血卦。三千剜目巫族齐声长啸,血卦腾空化作火凤,啄碎初代遗骸的冰蚕茧。茧内滚出的不是心脏,而是雪歌封存的左眼!
母亲...柏灵将左眼塞入空窍。
双瞳重聚的刹那,
青铜棺椁熔成金水,
初代遗骸在熔液中扭曲,
巫族血卦渗入山髓,
整座雪山开始羽化。
黑袍大巫的骨笛裂成两截。
她扯下面具,露出与雪歌一模一样的脸,左眼的殷商玄鸟玉却突然炸裂:原来我才是...失败的容器...
殷商战船在雪崩中化作青铜碎屑,玄鸟旗上的甲骨文褪成古蜀太阳纹。姬珩的魂蚕巨像轰然跪地,星图刺青剥落处,露出初代蜀王刻在他脊骨的降书。
纵目永生...原是谎言...姬珩的指尖插入自己眼窝,剜出的纵目玉坠入熔岩,用我的魂...补你的魄...
山灵巨狼的虚影踏火而来。
它衔起姬珩的残躯跃入熔炉,
青铜金水突然凝成羽翼,
托起柏灵冲出血月。
下方雪山已熔成青铜巨树,
枝干挂着冰蚕茧,
根系缠着殷商战船,
树梢托起新生的金沙邑。
最后一缕巫血渗入地脉时,
柏灵听见雪歌的绝唱:
葬川者葬己,
焚天者焚心。
纵目非孽,
人心通天——
她折下青铜羽翼掷向人间,
羽片化作农耕青铜器坠入田垄。
金沙邑的废墟上,
幸存的孩童拾起沾血的玉镯碎片,
对着朝阳高举:
看!太阳神鸟飞起来了!
终章·神杖永寂
十年光阴,如白驹过隙。曾经战火纷飞、充满血腥与杀戮的岷江畔,如今已恢复了宁静祥和。一座无名石碑静静地立在江畔,历经风吹雨打,表面布满了岁月的痕迹。
一日,一位老农在田间犁地时,锄头突然碰到了一个坚硬的物体。他费力地将其挖出,发现竟是半截青铜权杖。权杖表面斑驳陆离,纵目玉已褪成灰白,再也不复当年的光彩。但仔细看去,仍能隐约感受到其上残留的古老而神秘的气息。
在中原与蜀地往来的商队中,渐渐流传起一些神秘的传说。有人说,曾在雪山深处见过一位白发巫女,她身旁总是跟着一群威风凛凛的狼,她以冰雪酿酒,过着与世无争的生活,眼角处还残留着若隐若现的纵目残纹,那模样仿佛是从传说中走出的人物。
更有一些学识渊博的占卜师称,在殷墟出土的卜骨上,新刻的蜀字造型奇特,既形如展翅欲飞的神鸟,又似人类面颊上的泪痕,充满了神秘的意味。
岁月悠悠,青铜不语,血月依旧会在特定的夜晚西沉。唯有那江风,年年岁岁吹拂着金沙邑,将巫族古老而悲壮的绝唱,散作田埂间孩童们传唱的童谣:纵目瞑,神杖熄,山鬼笑,忘忧起...这童谣,承载着那段波澜壮阔又充满血泪的历史,在时光的长河中代代相传,诉说着曾经发生在这里的传奇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