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子们好久不见,我又来了！
1.资助
陆星河站在女生宿舍楼下,手里攥着一束略显蔫巴的玫瑰花,眼睛不停地往宿舍门口瞟。他今天特意穿了最贵的一套衣服,还喷了点从室友那里借来的古龙水,虽然味道有点像杀虫剂。
白凝冰...白凝冰...他小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膛。这是他第三次来女生宿舍找人了,前两次都扑了个空。
宿舍门开了,一个穿着破旧衣服的女生走了出来。陆星河眼睛一亮——这不就是白凝冰吗?那个在勤工俭学登记表上看到的贫困生！虽然照片有点模糊,但这朴素的打扮,这清丽的面容,绝对是她！
是白凝冰同学吗?陆星河轻声问道。
白凝冰今天有事出去了。女生淡淡地说,声音清冷得像山山涧的泉水,我是她室友。
陆星河尴尬地挠挠头,不过,他注意到,眼前的女生虽然穿着破旧的衣服,但气质却出奇的好,站姿挺拔得像棵小白杨,眼神里带着一种他从未在贫困生身上见过的...傲气?
抱歉抱歉,我搞错了。他正想告辞,突然灵机一动——等等,这个同学看起来也很贫困啊,今天遇到我陆少,那我势必要拯救她于水火！
陆星河挺直腰板,清了清嗓子：那个...同学…,他鼓起勇气,其实我是来找贫困女生谈恋...呃,谈资助的。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
柳如烟的眼睛微微睁大,随即眯了起来：资助?她的声音不带一丝波动。
陆星河索性开门见山：直说吧,我有钱,想找个贫困且漂亮的女生谈恋爱。当然,不会太过分,就是平时陪陪我,我给你生活费。他掏出银行卡晃了晃,一个月一万,怎么样?
柳如烟的眉头皱了皱,直接开口说道：我是柳如烟。
她本以为这名字丢出来,直接能让对面的人吓得屁滚尿流了。
作为柳氏集团的千金,苏城上流社会无人不知的豪门大小姐,她今天只是刚参加完学校的义演,扮演一个小乞丐,还没来得及换下戏服。
没想到陆星河听完只愣了一秒便说道：柳同学,我知道你不是白凝冰,但是我看你也需要资助。说完还嘿嘿了两声,听起来很憨的样子。
柳如烟闻言,差点气笑了。她柳如烟,柳氏集团唯一继承人,居然有人要包养她?但随即,她的眸子一转,表情又变成了一种古怪的玩味。
她上下打量着陆星河——这个穿着普通、长相清秀的大男孩,全身上下加起来不超过五千块,居然大言不惭地要包养她?
柳如烟心里暗笑,作为见惯了阿谀奉承的富家子弟的她,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直白的暴发户。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
一万块一个月?柳如烟故意露出犹豫的表情,声音也压低了几分,你...你不会要求那种事吧?
陆星河连忙摆手,脸都涨红了：不会不会！就是一起吃吃饭,逛逛街,牵牵手。我陆星河虽然有钱,但绝不是那种人！他说得义正言辞,仿佛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柳如烟低下头,掩饰嘴角的笑意。再抬头时,她已经换上了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那...那好吧。不过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陆星河眼睛一亮,没想到这么顺利。
我们得签个协议,写清楚权利义务。柳如烟认真地说,心里已经在构思怎么捉弄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了,而且钱要按月付,不能拖欠。
陆星河拍胸脯保证：没问题！他从背包里掏出已经准备好的恋爱资助协议,然后两人像模像样地签了字。
签完字,陆星河豪气地掏出手机：来,加个微信,我现在就转你第一个月的钱。
柳如烟看着一万块到账的通知,心里乐开了花——这个傻小子,还不知道自己刚刚包养了苏城最有钱的千金小姐。
那...我们现在是什么关系?柳如烟故意怯生生地问。
陆星河想了想：算是...资助人与被资助人?或者你可以叫我陆少。他说完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
柳如烟差点笑出声,强忍着点头：好的,陆少。她故意把这两个字叫得百转千回。
对了,你晚上有空吗?陆星河突然问道,我请你吃饭,庆祝我们...呃,建立资助关系。
柳如烟眨眨眼：有空是有空,但我得先用你给我的钱去买件像样的衣服...
不用不用！陆星河连忙摆手,你这样...挺好看的。他其实是想说挺符合贫困生人设的,但及时刹住了车。
柳如烟低头看了看自己破旧的衣服,心想这傻小子审美还挺独特。不过既然要演戏,那就演全套吧。
那好吧,我们去哪哪吃?她问道。
陆星河神秘一笑：苏城最高档的法餐厅,我已经订好位置了！
柳如烟挑眉——那家餐厅是她家常去的地方,主厨还认识她呢。这下有好戏看了。
半小时后,两人站在Le Ciel法餐厅门口。陆星河昂首挺胸,一副熟客的样子,却在进门时差点被门槛绊倒。
小心。柳如烟眼疾手快地扶住他,心里已经笑翻了。
侍者迎上来,目光在柳如烟破旧的戏服上停留了一秒,随即专业地移开：两位有预约吗?
有,陆星河,两位。陆星河报上名字,声音比平时高了不少。
侍者查了查名单,礼貌地点头：请随我来。
柳如烟注意到侍者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显然认出了她但又不确定。她悄悄摇了摇头,示意对方不要声张。
落座后,陆星河豪气地递过菜单：随便点！今天我请客！
柳如烟翻开菜单,故意指着最贵的几道菜：这个...还有这个...可以吗?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
陆星河看着那些四位数的数的价格,喉结滚动了一下,但很快恢复镇定：当然可以！服务员,就按这位小姐点的上！
等餐期间,陆星河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述自己的发家史。
其实我家是做煤矿生意的,他压低声音,最近刚卖掉一个小矿,赚了点小钱。
柳如烟假装惊讶：哇,那一定很多钱吧?
还行还行,陆星河摆摆手,也就几千万吧。他说这话时眼神飘忽,明显是在吹牛。
柳如烟心里好笑,几千万连她一个月零花钱都不够。但她还是配合地露出崇拜的表情：：陆少好厉害！
这时,前菜上来了。陆星河看着面前精致的餐具,明显有些手足无措。他拿起最大的叉子就要往沙拉里戳。
柳如烟实在看不下去了,轻声提醒：陆少,那个是主菜叉,应该用这个小一点的。
陆星河脸一红,赶紧换叉子：啊对,我平时都用筷子,西餐吃得少。
柳如烟抿嘴一笑,决定不再捉弄他,主动示范起用餐礼仪。她优雅的动作与破旧的戏服形成鲜明对比,但陆星河似乎完全没注意到这点。
柳同学,你吃饭的姿势也太优雅了吧。停下疯狂进食的陆星河由衷赞叹。
学校礼仪课教的。柳如烟随口编了个理由。
饭后,陆星河坚持要送柳如烟回宿舍。
走到校门口时,他突然说：要不要去我家看看?我刚买的豪宅。
柳如烟心里警铃大作,但好奇心占了上风：好啊,不过今天太晚了,改天吧?
陆星河略显失望,但很快又兴奋起来：那明天！明天下午我来接你！
柳如烟点头答应,心里已经决定要好好调查一下这位陆少的底细了。
回到家后,柳如烟立刻拨通了一个电话：：李叔,帮我查个人,叫陆星河...对,就是今天在餐厅看到的那个...越详细越好。
挂断电话,柳如烟看着微信里那一万块的转账记录,嘴角扬了扬。这个傻小子,恐怕还不知道自己惹上了什么人。
她换上真丝睡衣,躺在两米宽的大床上,看着陆星河的资料,竟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陆星河...她轻声念着这个名字。
2.装大款
第二天下午三点整,柳如烟推了公司的事情,准备放松几天。
来到学校后,她站在宿舍楼下,穿着一条洗得发白的牛仔裤和一件普通的白T恤——这是她特意让管家从慈善捐赠箱里找来的贫困生装备。
柳如烟甚至让化妆师给自己化了个素颜妆,看起来憔悴了几分。
一辆银色宝马缓缓停在她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星河灿烂的笑脸。
上车！他得意地拍了拍方向盘,昨天那辆保时捷送去保养了,今天先开这个凑合。
柳如烟强忍住笑意。这辆宝马至少是五年前的款式,座椅上还有明显的磨损痕迹。她乖巧地点点头,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
安全带系好。陆星河嘱咐道,随即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今天带你去看看我的豪宅。
车子驶出校园,柳如烟注意到陆星河开车时格外紧张,双手紧握方向盘,指节都泛白了。在一个红灯处,他甚至差点没刹住车。
陆少开车多久了?柳如烟随口问道。
啊?哦,好几年了！陆星河声音突然提高,就是这破车不顺手,我那辆保时捷开起来才叫一个爽。
柳如烟瞥见仪表盘上的里程数——这辆破车已经跑了近十万公里。她抿嘴一笑,没再追问。
车子最终停在城东一处高档小区门口。柳如烟挑眉——这里确实是苏城数一数二的豪宅区,她表哥就在这里有一套房子。
到了！陆星河停好车,殷勤地为柳如烟开门,我家在8栋顶层,复式结构,带空中花园。
走进电梯,陆星河掏出一张门禁卡,刷了好几次才成功。
叮的一声,电梯停在8楼。陆星河深吸一口气,领着柳如烟走向走廊尽头那扇厚重的防盗门。
欢迎来到陆公馆！他夸张地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手忙脚乱地掏钥匙。
柳如烟站在门口,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
门开了,陆星河侧身让柳如烟先进。她迈步进去,立刻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这确实是一套豪华复复式公寓,装修考究,家具高档,但处处透着一种诡异的样板房感。
客厅茶几上摆着崭新的财经杂志,日期是上周的；开放式厨房里各种厨具一应俱全,但明显从未使用过；甚至连空气里都飘着一股淡淡的空气清新剂味道,而不是人居住的气息。
怎么样,还不错吧?陆星河紧张地观察着柳如烟的反应。
柳如烟缓步走向落地窗,俯瞰苏城全景。从这个角度,她甚至能看到自己家的那栋标志性大楼。
太漂亮了,她轻声说,转身对陆星河微笑,陆少一个人住这么大的房子?
啊?哦,是啊！陆星河挠挠头,平时有钟点工来打扫,不然我一个人哪收拾得过来。
柳如烟点点头,假装没注意到卧室衣柜里空空如也,浴室里的毛巾都是崭新的,连包装都没拆。
我能参观一下吗?她问道。
当然！随便看！陆星河大方地挥手,随即又紧张地补充,呃,就是书房有点乱,我最近在做一个大项目...
柳如烟装作没听见,径直走向二楼。她推开书房门,发现里面除了一张桌子和一台电脑电脑外,什么都没有。桌上甚至连一支笔都没有。
陆少的书房真...整洁。她回头对跟上来的陆星河说。
陆星河干笑两声：我这人爱干净。
柳如烟突然指向墙上的一幅画：这幅《星空》仿得真不错。
哦那个啊,陆星河立刻来了精神,是真迹！我去年在拍卖会上拍的,花了三百多万呢。
柳如烟差点笑出声——那幅真迹右下角还印着某装饰公司的logo。
参观完整个房子,柳如烟已经确定这绝对是一套套中介用来展示的样板房,根本没人住在这里。
陆少,她在一尘不染的真皮沙发上坐下,你对我这么好,我都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
陆星河立刻摆手：别这么说！我资助你是看你条件困难,又不是图你什么。
他虽然说一套做一套,但眼神干净得让柳如烟心头一颤。
不过下一句,立马就让柳如烟眼神变了变。
只听陆星河说道：柳同学,虽然我不要求你做别的事情,但是一些小事你还是得做的,比如,捏肩捶腿搓背
陆星河顿了顿又接着说道：我现在肩膀就有些酸了,来帮我捏一捏吧。
柳如烟听到陆星河的话,整个人僵在了真皮沙发上。她那双漂亮的杏眼微微睁大,长长的睫毛像受惊的蝴蝶翅膀般轻颤了两下。
捏...捏肩?她的声音不自觉地提高了一些。
陆星河以为自己的要求太过分了?他毕竟时候没包养过别人,根本不知道需要做啥。他手忙脚乱地比划着：不是！我是说...就是...协议里不是写了要陪聊天陪逛街嘛...那个...
柳如烟看着他语无伦次的样子,突然觉得有趣极了。
她歪着头,故意用天真无邪的语气问道：陆少,协议第七条第三款确实写着'甲方有权要求乙方提供合理范围内的肢体接触服务'呢。
陆星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
那份协议是他从网上抄的模板,根本没想到会被当面引用。
我、我就是随口一说...他结结巴巴地解释,额头沁出细密的汗珠。
柳如烟却突然站起身,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到陆星河身后。她今天穿着的白T恤随着动作微微掀起一角,露出一截白皙纤细的腰肢。
既然是协议内容,她俯身在陆星河耳边轻声说,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我当然要履行了。
陆星河浑身一僵,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冲向了两个极端——头顶和脚底。他像个木偶一样直挺挺地坐在沙发上,连呼吸都忘记了。
柳如烟的双手轻轻搭上他的肩膀。出乎意料的是,她的手法异常专业,拇指精准地按压在肩井穴上,力道不轻不重,恰到好处。
嗯...陆星河不受控制地发出一声舒服的叹息,随即又窘迫地咬住嘴唇。
陆少平时工作很辛苦吧?柳如烟的声音里带着笑意,肩膀硬得像石头一样。
陆星河含糊地应了一声。
他哪有什么工作,不过是昨天在健身房练过头了。但此刻他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肩上传来的触感上——那双手柔软却有力,每一下按压都像带着电流,让他脊椎发发麻。
你...手法挺专业啊。他试图转移注意力。
柳如烟的手指微微一顿,随即继续动作：我奶奶有关节炎,经常帮她按摩。
这当然是谎话。
柳如烟的按摩技术是跟柳家的专属理疗师学的,那位老师傅曾经是某国领导的御用推拿师。但她现在穿着二十块钱的T恤,自然要编个符合身份的理由。
陆星河闭着眼睛享受,完全没注意到柳如烟眼中闪过的狡黠光芒。她突然加重力道,拇指狠狠按在某个穴位上。
嗷！陆星河像触电一样弹弹起来,差点从沙发上滚下去。
柳如烟立刻后退一步,双手举在胸前做无辜状：对不起陆少,我是不是太用力了?
陆星河龇牙咧嘴地揉着肩膀,却还要强撑面子：没、没事！我就喜欢力道大的！
是吗?柳如烟眨眨眼,那要不要试试搓背?我搓澡技术也不错哦。
陆星河的脸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他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柳如烟只围着浴巾的样子,鼻尖一热,赶紧仰起头。
今、今天就算了！他手忙脚乱地抽出几张纸巾堵住鼻子,我突然想起来还有个会要开！
柳如烟看着他那副狼狈样,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清脆的笑声在空旷的样板房里回荡,像一串风铃。
陆少,她擦擦笑出的眼泪,你真是太可爱了。
陆星河呆住了。
从小到大,从没有人用可爱来形容过他。男生应该用帅气、酷、牛逼,怎么会是可爱?
我送你回学校吧。他生硬地地转移话题,悄悄把沾了鼻血的纸巾团塞进口袋。
柳如烟点点头,却在转身时突然脚下一滑。陆星河条件反射地伸手去扶,结果两人一起跌坐在沙发上。柳如烟整个人趴在他怀里,脸颊贴着他的胸膛。
时间仿佛静止了。
陆星河能闻到她发丝间淡淡的茉莉花香,能感觉到她轻盈的呼吸拂过自己的锁骨。他的心跳快得像是要跳出胸腔,手臂僵硬地悬在半空,不知道该不该搂住她。
柳如烟先回过神来,手忙脚乱地撑起身子。她的脸也红了,从耳耳根一直红到脸颊,像抹了上好的胭脂。
地、地板太滑了。她结结巴巴地说,完全不见平时的从容。
陆星河傻傻地点头,大脑还处于宕机状态。他注意到柳如烟T恤的领口因为刚才的混乱微微歪斜,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和若隐若现的...
他猛地移开视线,在心里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陆星河啊陆星河,你这是在干什么?说好的正人君子呢?
我们走吧。他哑着嗓子说,率先向门口走去,同手同脚的姿势像个机器人。
柳如烟跟在后面,看着陆星河通红的耳朵,嘴角不自觉地上扬。这个自称陆少的男孩,比她认识的所有富家公子都来得真实有趣。
走到电梯口,陆星河突然停下脚步：柳同学。
嗯?
那个...他挠挠头,不敢看她的眼睛,下次...真的可以试试搓背?
柳如烟先是一愣,随即笑靥如花。她伸出小拇指：拉钩。
陆星河看着那根纤细白皙的手指,小心翼翼地勾了上去。两人的指尖相触的瞬间,他感觉有细微的电流顺着指尖流遍全身。
协议补充条款,柳如烟一本正经地说,搓背服务仅限于背部,不得越界。
陆星河红着脸点头,却在心里偷偷把这一刻列为人生高光时刻之一。虽然他租的宝马是二手的,豪宅是样板房,但此刻手指尖的温度,却是千金难买的真实。
电梯门缓缓关闭,将两人与那个充满尴尬与暧昧的豪宅隔开。但某些东西,已经悄然改变了。
3.日常
陆星河站在宿舍楼下,第三次检查自己的着装。深蓝色休闲西装,白衬衫,擦得锃亮的皮鞋——这可是他昨天把柳如烟送到学校后,花了大价钱在商场置办的行头。手腕上的新表花了两万八,他特意把袖子往上撸了撸,确保表盘露在外面。
这次一定要把金主的派头摆足了。他对着手机屏幕整理头发,心里美滋滋地想着待会儿柳如烟崇拜的眼神。
手机震动,是柳如烟发来的消息：马上下来。
陆星河立刻挺直腰板,摆出一个自认为潇洒的的姿势靠在车边。这辆银色宝马虽然已经跑了十万公里,但昨天他特意花钱做了深度清洁,座椅上的破洞都用同色布料临时补上了。
五分钟后,宿舍楼门口出现的身影让陆星河差点没认出来。
柳如烟换下了那身破旧衣服,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浅蓝色牛仔裤,脚上是一双干净的小白鞋。没有浓妆艳抹,只是淡淡地涂了点唇膏,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在她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整个人干净清爽得像夏日里的一杯柠檬水。
陆星河这个钢铁直男瞬间看呆了。他感觉胸口被什么东西重重撞了一下,喉咙发紧。
陆少?柳如烟走到他面前,歪着头看他,你还好吗?
陆星河猛地回神,咽了咽口水：柳同学,还好你遇到了我这个阳光帅气的青春男大,要是遇到个坏人,油腻老男人,那还不把你吃的渣也不剩了。
话一出口他就想扇自己耳光——这说的什么鬼话?
柳如烟明显愣了一下,眼神瞬间转冷,嘴角的笑意也淡了几分。
陆星河慌了神,下意识伸手去拉她：我不是那个意思...
当他的手指触碰到柳如烟的手腕时,一股电流般的触感顺着指尖直冲大脑。那皮肤温润如玉,细腻得不可思议。陆星河感觉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鼻腔里的热流再也控制不住——
噗！
两道鲜红的鼻血直接喷了出来,溅在他雪白的衬衫上,像极了雪地里盛开的红梅。
啊！柳如烟惊呼一声,连忙从包里掏出纸巾,你...你喷血了！
陆星河手忙脚乱地接过纸巾堵住鼻子,仰着头,感觉这辈子都没这么丢人过。两万八的手表算什么?精心准备的西装算什么?在柳如烟面前,他永远像个第一次见到女生的毛头小子。
对不起,他闷闷地说,鼻子里塞着纸巾,声音变得滑稽可笑,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柳如烟看着他狼狈的样子,眼中的冷意渐渐融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的情绪。她轻轻叹了口气,从包里又拿出一张湿巾,踮起脚尖帮陆星河擦掉下巴上的血迹。
别仰着头,她轻声说,那样血会倒流进喉咙。稍微前倾,用手指压住鼻翼。
陆星河乖乖照做,近距离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花香,差点又一轮鼻血喷涌。他死死掐住自己的大腿,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我...我没事了,他结结巴巴地说,可能是最近天气干燥...
柳如烟看了看他被鼻血染红的衬衫,突然笑了：陆少,你这样怎么去餐厅?要不要先回去换件衣服?
陆星河有点郁闷,刚准备在柳如烟面前好好炫耀炫耀一番。现在全毁了——他的衬衫毁了,他的形象毁了,他的金主人设再次倒塌。
我宿舍有备用衣服,他垂头丧气地说,能...能等我五分钟吗?
柳如烟点点头,嘴角噙着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去吧,我在这等你。
陆星河像阵风一样冲回宿舍,把正在打游戏的王浩吓了一跳。
卧槽！你被谁打了?王浩看着他血迹斑斑的衬衫惊呼。
别问！陆星河手忙脚乱地翻箱倒柜,找出一件还算体面的polo衫。
三分钟后,陆星河气喘吁吁地跑回楼下,发现柳如烟正蹲在路边,逗一只流浪猫。阳光洒在她身上,勾勒出一圈柔和的轮廓。那只平时凶巴巴的橘猫居然乖乖让她抚摸,还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陆星河突然挪不动脚步了。眼前的画面太过美好,让他不忍心打破。这一刻,他忘记了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忘记了那些精心设计的台词,只是单纯地被这一幕触动。
柳如烟似乎感应到了他的目光,抬起头来。阳光下,她的眼睛像两泓清澈的泉水,倒映着陆星河星河呆愣的模样。
换好了?她站起身,拍了拍牛仔裤上并不存在的灰尘。
陆星河点点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准备好的所有炫耀词都在鼻血喷涌的那一刻蒸发殆尽了。
那个...餐厅...他支支吾吾地说。
柳如烟看了看手表：现在去的话,应该还能赶上预约时间。不过...她指了指陆星河的脸,你这里还有一点血迹。
陆星河慌忙去擦,却被柳如烟拦住。她上前一步,用拇指轻轻抹去他脸颊上残留的一点红色。这个突如其来的亲密动作让两人都愣住了。
好了。柳如烟迅速收回手手,耳尖微微泛红。
陆星河感觉自己的心脏快要跳出胸腔。他机械地走向车子,为柳如烟拉开车门,脑子里一片空白。
车子缓缓驶出校园,陆星河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其实...我们可以改天再去餐厅。如果你不介意,我知道学校附近有家不错的甜品店...
他偷偷瞥了一眼柳如烟,发现她正望着窗外,侧脸在阳光下显得格外柔和。
好啊,她转过头,嘴角微微上扬,比起高档餐厅,我更喜欢甜品。
晚自习过后,两人来到了一个小吃街,柳如烟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吃东西。
霓虹初上的小吃街,柳如烟盯着手里金灿灿的烤鱿鱼,突然觉得这个游戏比想象中有趣得多。
陆星河正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凳子,运动衫袖口蹭上油渍也浑然不觉。
这个说要包养她的陆大少爷,此刻活像个人形自走付款码,举着手机在烧烤摊前上蹿下跳：老板再来二十串羊肉！那个烤茄子多放蒜！
你当喂猪呢?柳如烟咬着竹签笑出声,破洞牛仔裤下的长腿晃啊晃。
话音未落,三个醉醺醺的身影挡住灯光。
小妹妹跟哥哥们喝一杯?为首的红毛伸手就要搭她肩膀。柳如烟眼底寒光一闪,正要动作,却见陆星河像头炸毛的狮子冲过来。
啪！
塑料板凳在红毛头上炸成碎片。陆星河甩着震麻的手腕,另一只手还死死攥着没付钱的烤串：跑啊！他拽起柳如烟就往巷子里钻,夜风裹着孜然香扑在脸上。
五分钟后,陆星河瘫在便利店后门的纸箱堆里喘气,反而柳如烟看起来倒是闲庭信步般连汗都没出。
陆星河白T恤沾满辣椒面,忽然神秘兮兮地凑近：其实我学过空手道...
黑带九段?柳如烟挑眉。
少儿班优秀学员。他说得理直气壮,又从怀里掏出温热的奶茶,但保护女朋友是男人的本能。
路灯透过塑料杯折射在他脸上,那双眼睛亮得惊人,全然不似初见时暴发户的憨态,柳如烟咬着吸管愣住。
4.心动
第二天一早。
今天必须把金主的威风找回来！
陆星河站在镜子前,再次调整领带的角度。今天他决定带柳如烟去商场改造形象,一定要让她用崇拜的眼神看自己一回。
手机震动,是柳如烟发来的消息：校门口等你。
陆星河抓起准备好的礼物袋,三步并作两步跑下楼。远远地,他就看到柳如烟站在校门口的梧桐树下,依旧是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
今天要去哪?她抬头,眼睛在阳光下呈现出一种清澈的琥珀色,
国贸中心！陆星河豪气地挥挥手,给你从头到脚改造一遍。
柳如烟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挑了一下：又买东西?
当然！陆星河得意地掏出钱包晃了晃,你男朋友现在有钱！说完,他递上礼物袋,先给你个小礼物。
柳如烟接过袋子,从里面拿出一副太阳镜：这是...Gucci的新款?
你怎么知道?陆星河瞪大眼睛,我特意挑的最新款！
柳如烟的手指在镜架上顿了一下：呃...校门口杂志摊的时尚杂志上看到的。她戴上眼镜,小巧的脸被大镜片衬得更加精致,谢谢,很漂亮。
陆星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他拦了辆出租车,两人前往国贸中心。
国贸中心一层全是国际国际一线品牌,陆星河昂首挺胸地带着柳如烟走进第一家店。
欢迎光临。店员微笑着迎上来,目光在两人之间转了一圈,最后停在陆星河身上,需要什么帮助吗?
陆星河刚要开口,柳如烟已经自然地走向货架：这款包皮质不错,是今年新到的意大利小牛皮吧?
店员惊讶地点头：小姐好眼力。
陆星河的下巴差点掉下来：你...你怎么知道?
杂志上看的。柳如烟头也不回地说,又拿起另一个包,这个锁扣设计是向70年代复古风致敬吧?
接下来的两小时,陆星河的自尊心遭受了前所未有的打击。无论走进哪家店,柳如烟都能精准指出产品的材质、设计师灵感甚至季度流行元素。更让他崩溃的是,每当他对某件商品表现出兴趣,柳如烟就会轻声告诉他这个不值这个价或者等季末打折再买。
如烟,陆星河终于忍不住了,你以前真的只是在咖啡店打工吗?
柳如烟正在试一双高跟鞋,闻言差点崴到脚：怎么突然这么问?
你对奢侈品懂得太多了...陆星河眯起眼睛,比那些富家女大小姐还专业。
柳如烟放下鞋子,表情突然变得有些忧伤：我...我妈妈以前在一家奢侈品店工作,从小耳濡目染。她低下头。
陆星河顿时手足无措：对不起,我不知道...
没关系。柳如烟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转了一圈,倒是啥也没买,陆星河挠挠头：要不...我们去吃午饭吧?
柳如烟笑了：好啊,我知道商场负一层有家不错的拉面。
拉面?陆星河瞪大眼睛,我本来打算带你去顶楼旋转餐厅的！
比起那些,柳如烟自然地挽住他的手臂,我更想吃碗热腾腾的拉面。她顿了顿,而且...省点钱不好吗?
这句话让陆星河心头一暖。他低头看着柳如烟近在咫尺的侧脸,突然发现她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的弧度精致得恰到好处,唇色是自然的粉红,没有涂抹唇膏也显得水润动人。
那...那听你的。他结结巴巴地说。
晚上八点,柳如烟换上一件简单的淡蓝色连衣裙,头发披散下来。远远地,她就看到陆星河站在樱花树下,手里提着什么东西。
你来了！陆星河兴奋地迎上来,我带了些吃的,想着你可能饿了。
他打开手中的纸袋,里面是两个三明治和两盒牛奶：食堂买的,简单了点...
哇,我正好我饿了,一起吃吧。柳如烟笑着说道。
两人在樱花树下的长椅上坐下。夜风拂过,粉白的花瓣纷纷扬扬地飘落,有几片落在柳如烟的头发上。
陆星河下意识地伸手想帮她拂去,却在半途停住,尴尬地收回手。
十点半了,宿舍要关门了。她突然站起来。
陆星河连忙起身：我送你回去。
回宿舍的路上,两人都没怎么说话,但气氛并不尴尬。到了女生宿舍楼下,陆星河犹豫了一下：明天...还能见面吗?
柳如烟本想拒绝,但看着他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嗯。
那晚安。陆星河笑了笑,转身离开。
柳如烟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才慢慢转身但并没有回宿舍。打电话让司机接她回了自己的家。
夜深人静时,柳如烟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这一周是她过得最轻松的一周,她推了所有事情,无论是公司的事情,还是她自己的各种培训课程,跟着路星河疯玩了一周,不得不说,过得挺开心的。
柳如烟以前也不是没玩过,但是一两天就腻了,总是其他的事情没什么兴趣。
不过此时,她望着窗外的月光,心里却泛起一丝犹豫。
路星河的笑容、他那些笨拙却真诚的举动,还有他带她去的那家藏在巷子深处的老茶馆,都像细小的藤蔓,不知不觉缠上了她的心。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是路星河发来的消息：明天想去城郊的向日葵田吗?听说开得正好。
柳如烟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迟迟没有落下。
她想起自己最初的计划——一周之后,潇洒转身,继续她规划好的生活。可现在,那个随便找的理由却怎么也想不出来了。
她翻了个身身,把脸埋进枕头里,闷闷地叹了口气。
柳如烟盯着那条消息看了许久,最终回了一个简单的好。
第二天上完课后,路星河的车准时停在宿舍楼下。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阳光下笑得格外明朗,手里还拎着一袋热腾腾的豆浆和烧麦。
时间有点紧,你在车上吃吧。他递过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两人都微微一愣。
车子驶向城郊,窗外的风景逐渐从高楼变成无边的田野。路星河放了一首轻快的民谣,偶尔跟着哼两句,跑调调得厉害,却莫名让人心情愉悦。
向日葵田比想象中还要壮观,金灿灿的花盘在风中轻轻摇曳,像一片燃烧的海洋。
路星河从后备箱拿出野餐垫和一个小篮子,里面装满了三明治、水果,甚至还有一瓶冰镇的青梅酒。
你什么时候准备的?柳如烟有些惊讶。
昨晚。他笑着,从包里掏出一台老式胶片相机,我朋友说这里拍照特别好看,所以……
咔嚓——
快门的轻响在风中消散,柳如烟下意识抬手想挡,却已经来不及了。阳光透过指缝,在她脸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这张一定很美。路星河低头查看相机屏幕,嘴角扬起一抹满足的笑。
柳如烟抿了抿唇,犹豫片刻还是开口：照片……不能外传。
路星河抬头,目光清澈而认真：当然,这是只属于我的珍藏。
他的回答太过自然,反倒让柳如烟一时语塞。
作为柳氏集团的继承人,她早已习惯不会轻易拍生活近身照,而且每张公开照片都要经过层层审核,每个微笑的角度都代表着家族形象。
可此刻,路星河眼中的她,似乎仅仅只是柳如烟而已。
微风拂过,几缕发丝调皮地掠过她的脸颊。路星河突然伸手,却在即将触碰到她时顿住,转而指了指自己的鬓角示意：这里,沾了花瓣。
柳如烟抬手拂去,转身走向花田深处,试图掩饰自己加速的心跳：再拍几张风景吧。
路星河笑着跟上,相机却始终对准她的背影,夕阳将她的轮廓镀上一层金边,在向日葵的海洋中,她美得像一幅油画。
5.同居
就是这里了！
陆星河推开公寓大门,得意地转身看向身后的柳如烟。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照在宽敞的客厅里,真皮沙发、大理石茶几、嵌入式家庭影院系统一应俱全。开放式厨房里,德国进口厨具闪闪发亮。
月租八千,押一付三。陆星河晃了晃手中的钥匙,怎么样,配得上我的女朋友吧?
柳如烟站在门口,目光在公寓里扫了一圈,嘴角微不可察地抽了抽。这间公寓在她眼里顶多算勉强能住,但看着陆星河一脸期待的表情,她还是点了点头：嗯,不错。
从今天开始,我们就正式同居了！陆星河兴奋地宣布,随即压低声音,当然,是分房睡的那种。
柳如烟拖着行李箱走进主卧。
陆星河清了清嗓子：那个...既然住一起了,家务是不是该分工一下?
柳如烟正在整理衣物,头也不抬：你付钱,我陪你,协议里可没说要做家务。
但同居的话...
要不我搬回宿舍?柳如烟停下动作,歪着头看他。
陆星河立刻认怂：别！家务我来！他安慰自己,谁要自己包养的女大这么漂亮呢,才一个月一万,明明是我自己赚到了好吧,而且反正有洗衣机、洗碗机机,应该不会太累。
当天晚上,陆星河的美好幻想就破灭了。
陆星河,我饿了。柳如烟穿着真丝睡衣,慵懒地躺在沙发上喊道。
正在书房整理东西的陆星河探出头：冰箱里有食材,你想吃什么自己...
协议第三条,柳如烟晃了晃手机,'甲方应负责乙方的基本生活需求'。
陆星河张了张嘴,最终认命地走向厨房。二十分钟后,他端出一碗西红柿鸡蛋面：凑合吃吧,我厨艺一般。
柳如烟接过碗,优雅地用筷子挑起一根面条,放入口中。下一秒,她的表情变得古怪：盐放多了。
啊?陆星河尝了一口,立刻被咸得皱眉,抱歉,我重做...
不用了。柳如烟放下碗,我点外卖吧。
等等！陆星河拦住她,说好我负责的。他重新回到厨房,这次更加小心谨慎。
当第二碗面端出来时,柳如烟尝了一口,没说话,只是安静地吃完了。陆星河松了口气,却不知道这是柳大小姐人生中第一次吃完一碗普通的面条。
饭后,陆星河正准备休息,柳如烟的声音又传来：陆星河,浴室的花洒水压不够。
啊?
还有,浴巾不够柔软。
陆星河扶额：明天我去买新的...
现在就去。柳如烟指了指墙上的钟,才八点半,商场还没关门。
就这样,陆星河的第一天同居金主生活以半夜十一点才买齐所有柳如烟要求的物品告终。当他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时,柳如烟已经睡下了,主卧门缝里透出温暖的灯光。
这叫什么事啊...陆星河瘫在沙发上,却莫名觉得心里有种奇怪的满足感。
第二天清晨,陆星河被被一阵焦糊味惊醒。他惊慌地冲向厨房,看到的一幕让他愣在原地——柳如烟穿着他的大T恤,头发随意地扎起,正手忙脚乱地翻动着平底锅里的煎蛋。旁边案板上,切得歪歪扭扭的葱花惨不忍睹。
如烟?陆星河试探性地叫道。
柳如烟猛地转身,锅铲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你...你怎么醒了?
我闻到糊味...陆星河走近,看到锅里黑乎乎的煎蛋,你在...做饭?
柳如烟的脸罕见地红了：想试试而已。。她小声嘟囔,看起来简单...
他接过锅铲：我来吧,你去休息。
不要！柳如烟固执地站在原地,我能行。
两人僵持间,一滴油溅到柳如烟手背上,她嘶地倒吸一口冷气。陆星河本能地抓住她的手,拉到水龙头下冲洗。
疼吗?他轻声问,低头对着她泛红的手背轻轻吹气。
继续做你的早餐去去。柳如烟收回手,转身快步离开厨房,耳尖却红得滴血。
同居生活就这样磕磕绊绊地进行着。陆星河渐渐发现,柳如烟虽然嘴上挑剔,但实际上并不难伺候。
她会在陆星河做饭时偷偷观察,在他打扫卫生时假装不经意地帮忙递东西,甚至有一次陆星河半夜起床,发现她在客厅笨拙地练习叠衣服。
你到底是个怎样的人啊...陆星河常常看着柳如烟的侧脸出神。
一周后的周末,陆星河决定带带柳如烟去逛街,给她添置些新衣服。
不用了,我有衣服穿。柳如烟正坐在阳台的摇椅上看书,阳光洒在她的长发上,泛着金色的光泽。
陆星河看着她身上洗得发白的T恤,心疼地说：你那几件衣服都穿了一周了...
我喜欢这件。柳如烟头也不抬。
陆星河突然想起什么：对了,我还没给自己买过像样的衣服呢。陪我去逛街吧,顺便...给你也买几件。
柳如烟这才合上书：好吧。
商场里,陆星河兴致勃勃地地试穿各种名牌服装,却总是被柳如烟否决。
这件剪裁不好,显得你肩膀窄。
那个牌子溢价严重,不值这个价。
颜色不适合你。
陆星河哭笑不得：到底是谁买衣服啊?
你不是让我陪你吗?柳如烟理直气壮,我在尽女朋友的义务。
最终,在柳如烟的指导下,陆星河买了几套性价比极高的搭配。正当他准备离开男装区时,柳如烟突然在一家女装店前停下。
怎么了?陆星河问。
柳如烟指着一件淡蓝色的连衣裙：：那件...还不错。
陆星河眼前一亮：要试试吗?
柳如烟犹豫了一下,点点头。当她从试衣间出来时,陆星河呼吸一滞——简单的剪裁完美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身,蓝色衬得她皮肤更加白皙,整个人像会发光一样。
好看吗?柳如烟在镜子前转了个圈,表情罕见地带着几分期待。
好看...陆星河呆呆地说,就这件吧。
结账时,陆星河注意到柳如烟扫了一眼价签,嘴角微微上扬。他好奇地问：怎么了?
没什么,柳如烟烟若无其事地说,就是觉得这个价格很划算。
陆星河看了看价格——3888元。这叫划算?他越来越怀疑柳如烟的贫困生身份了。
6.身份
陆星河站在公寓门口,看着柳如烟身上那件淡蓝色连衣裙——这是他给她买的唯一一件奢侈品。
如烟,你确定要穿这件去?
柳如烟正在低头整理裙摆,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怎么了?
不是,陆星河挠了挠头,就是觉得……。
她轻笑一声,从衣柜深处抽出一个丝绒盒子,啪地打开——里面躺着一条钻石项链,在灯光下折射出冷冽的光芒。
这样呢?她指尖轻点项链,语气带着几分玩玩味。
陆星河怔住。这项链一看就价值不菲,绝不是普通学生能拥有的东西。
家族聚会?他试探性地问,你之前不是说……家里条件不好?
柳如烟将项链戴上,钻石贴在她纤细的锁骨上,衬得肌肤如雪。
她转身,红唇微勾：是你说的,可不是我说的。
陆星河：……?
今晚,你就知道了。她拎起包,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陆星河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但柳如烟已经挽住他的手臂：走吧,我叫了车。
半小时后,出租车停在了帝景酒店门前。陆星河仰头望着这座全市最豪华的酒店,金色玻璃幕墙在夕阳下闪闪发光,门口停着一排他只在杂志上见过的豪车。
你家的聚会......在这里办?陆星河的声音有些发颤。
柳如烟没有回答,只是拉着他走向入口。旋转门内,穿着燕尾服的门卫恭敬地鞠躬：柳小姐,晚上好。
陆星河猛地转头看向柳如烟,她却神色如常地点头回应。穿过铺着红毯的大堂,电梯直达顶层。随着电梯门打开,陆星河眼前豁然开朗——
水晶吊灯将整个宴会厅照得如同白昼,衣着华贵的宾客三三两两举杯交谈,侍者托着银盘穿梭其间。远处落地窗外,整个城市的夜景尽收眼底。
这...这是家族聚会?陆星河的声音卡在喉咙里。
柳如烟松开他的手臂：准确地说,是柳氏集团与林氏集团的商业联谊酒会。她歪头看他,我没说过吗?
陆星河的大脑一片空白。柳氏集团?那个市值千亿的柳氏集团?
柳小姐！一个中年男人快步走来,您终于来了,柳董事长正找您呢。
柳如烟微微颔首：李叔,这是我男朋友陆星河。她转向陆星河,这位是集团副总裁李叔叔。
陆星河机械地伸出手,却见李副总只是冷淡地点地点点头,然后凑到柳如烟耳边低语：林家少爷已经到了,董事长希望您...
柳如烟打断他：我知道了。她转向陆星河,你先随便看看,我去去就来。
没等陆星河回应,柳如烟已经跟着李副总走向宴会厅深处。陆星河站在原地,感觉双腿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柳氏集团...柳如烟...他喃喃自语。
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一个农村出身的大学生,因为狗屎运彩票中了五百万,然后用区区一万块钱,让柳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给他做饭、捏肩、当女朋友?
陆星河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他环顾四周,那些宾客谈论的话题飘进耳朵——
东南亚那个项目至少五个亿...
新收购的科技公司估值...
游艇会下周在马尔代夫...
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敲在他心上。
这就是柳如烟的真实世界?而他竟然妄想当她的金主?
先生,需要香槟吗?一位侍者停在身旁。
陆星河下意识地拿起一杯,抿了一口,差点呛到——这酒一杯就抵他一个月生活费。
远处,柳如烟被一群西装革履的人簇拥着,她微微抬着下巴,姿态优雅而疏离,与公寓里那个会为煎蛋手忙脚乱的女孩判若两人。
陆星河突然觉得呼吸困难,他悄悄后退,躲到一根罗马柱后面,掏出手机搜索柳氏集团千金。
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链接,最上方是一张柳如烟出席慈善晚宴的照片——她穿着高定礼服,挽着一位威严的中年男子,标题写着《柳氏集团董事长柳志远携千金柳如烟出席活动》。
啪嗒,一滴冷汗落在手机屏幕上。陆星河颤抖着手指点开百科词条：
柳如烟,柳氏集团唯一继承人,22岁,精通四国语言...
每个字都像刀子一样扎进眼睛。
他想起自己曾大言不惭地说要包养她,想起让她给自己捏肩时她似笑非笑的表情,想起她穿着他的大T恤在厨房笨手笨脚的样子...
完了...陆星河捂住嘴,生怕自己会当场吐出来。他快速搜索最快离开城市的航班,同时盘算着银行卡里的里的余额还够不够跑路。
借着宾客们注意力都集中在中央的时机,陆星河悄悄向出口移动。就在他即将到达电梯时,,一只冰凉的手突然扣住他的手腕。
想去哪?柳如烟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香槟的气息。
陆星河浑身一僵,缓缓转身。近距离看,柳如烟的妆容比平时精致许多,红唇娇艳欲滴,眼睛里却闪着危险的光芒。
我...我突然想起宿舍有急事...陆星河的声音细如蚊呐。
柳如烟轻笑一声,高跟鞋向前一步,几乎踩在他的脚尖上：看到我的真实身份,吓到了?
陆星河咽了口唾沫,额头上的冷汗顺着鬓角滑下：柳...柳小姐,之前是我有眼眼不识泰山...
叫我如烟。她眯起眼睛,我们的协议还没到期呢。
陆星河腿一软,差点跪下：那个钱...钱我退给您！不不不,我加倍退！求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柳如烟的表情突然变了,眼中闪过一丝陆星河读不懂的情绪：你怕我?
当然怕！陆星河脱口而出,随即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我是说...您这样的身份,我...
跟我来。柳如烟拽着他的手腕,大步走向洗手间方向。
女洗手间里空无一人。柳如烟把陆星河推进一个隔间,反手锁上门。狭小的空间里,两人几乎贴在一起,陆星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高级香槟的气息。
良久,柳如烟轻叹一口气：陆星河,看着我。
他鼓起勇气抬头,对上柳如烟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他预想的愤怒或轻蔑,而是一种复杂的、近乎脆弱的神情。
我承认一开始是觉得好玩,她轻声说,但后来...
陆星河不知哪来的勇气：如果我说不呢?
柳如烟的眼神瞬间冷下来：上一个拒绝我的人,现在还在医院躺着。她红唇轻启,当然,那是他活该。
陆星河后背一凉,但奇怪的是,他并不像之前那样害怕了。也许是因为在这么近的距离下,柳如烟看起来没那么像高高在上的千金大小姐,而更像一个赌气的普通女孩。
7.回归
酒会结束后的第三天,陆星河仍处于一种恍惚状态。
公寓里,他坐在沙发上,眼睛盯着电视却什么也没看进去。浴室传来水声,柳如烟正在洗澡——自从身份暴露后,她不仅没有搬走,反而更加理所当然地住下了。
这算什么事啊...陆星河喃喃自语。
水声停了。片刻后,柳如烟擦着头发走出来,身上只裹着一条浴巾,白皙的肩膀上还挂着水珠。她瞥了陆星河一眼：发什么呆?
陆星河猛地移开视线：没、没什么。
柳如烟轻哼一声,走到他面前站定：协议还没到期。她俯身,湿发上的水珠滴在陆星河手背上,你不会想违约吧?
陆星河咽了口唾沫。自从知道柳如烟的真实身份,他哪里还敢像以前那样使唤她?可奇怪的是,柳如烟似乎很享受继续扮演被包养女友的角色。
我...陆星河鼓起勇气,我腿有点酸。
柳如烟挑眉,随即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她优雅地跪坐在沙发旁的地毯上,双手轻轻放在陆星河的小腿上：这里?
陆星河浑身一僵。柳如烟的手心温热,力道适中,可他知道这双能轻易毁掉一个人前途的手此刻正捏着他的腿——这个认知让他既恐惧又兴奋。
用...用力点。他结结巴巴地说。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玩味,手指突然收紧收紧——
嘶！陆星河倒吸一口冷气。
抱歉,手滑了。柳如烟毫无诚意地道歉,手上的力道却真的轻了几分。她的拇指沿着陆星河的腿筋缓缓按压,手法意外地专业。
陆星河偷偷观察她的侧脸。柳如烟的睫毛在灯光下投下细密的阴影,鼻梁高挺,嘴唇微微抿着,看起来专注又...温顺?这个念头让陆星河心跳加速。谁能想到,柳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此刻正跪坐着给他捏腿?
舒服吗?柳如烟突然抬头,正好捕捉到陆星河偷偷看的目光。
还...还行。陆星河移开视线,耳根发烫。
柳如烟轻笑一声,手指顺着他的小腿一路向上,在大腿内侧轻轻一掐——
啊！陆星河差点从沙发上弹起来。
又手滑了。柳如烟无辜地眨眨眼,金主大人不会生气吧?
陆星河敢怒不敢言：不...不会。
柳如烟满意地点点头,继续手上的动作。渐渐地,陆星河真的放松下来。柳如烟的按摩技术出乎意料地好,酸痛的小腿在她的摆弄下变得轻松许多。
陆星河正想说些什么,柳如烟却已经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么样,一万块一个月,不亏吧?
陆星河笑了：亏大了。你连饭都不会做。
谁说的?柳如烟不服气地站起来,今晚我做饭。
陆星河瞪大眼睛：你确定?
柳如烟已经转身走向厨房,浴巾下摆随着步伐轻轻摆动,露出修长的大腿：等着瞧吧。
陆星河看着她在厨房里翻找食材的背影,突然意识到一个可怕的事实——即使知道她的真实身份,他仍然无法控制地被吸引。
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厨房里很快传来锅碗瓢盆的碰撞声。陆星河忍不住走过去,看到柳如烟正对着手机菜谱手忙脚乱地切菜。案板上的土豆块大小不一,有的厚得像砖头,有的薄得透明。
需要帮忙吗?他靠在门框上问。
柳如烟头也不抬：不用。
陆星河无奈地摇头。就在这时,柳如烟手中的刀一滑——
小心！陆星河一个箭步冲上前,抓住她的手腕。
锋利的刀刃在离柳如烟手指不到一厘米的地方停住。两人同时屏住呼吸,陆星河能感觉到柳如烟手腕脉搏的快速跳动。
松手。柳如烟低声说。
陆星河这才意识到自己正紧紧握着柳氏集团千金的手腕,连忙松开：对不起！
柳如烟放下刀,转身面对他。浴巾因为刚才的动作有些松动,露出更多雪白的肌肤,陆星河强迫自己盯着她的眼睛。
你...柳如烟刚要说什么,突然闻到一股焦味,糟糕！
锅里的油已经冒烟了。陆星河眼疾手快地关掉火,却还是晚了一步——烟雾报警器尖锐地响起,天花板的自动喷淋系统启动,冰凉的水瞬间浇在两人头上。
啊！柳如烟惊叫一声,浴巾彻底湿透贴在身上。
陆星河手忙脚乱地找来毛巾递给她,眼睛不知道该往哪看。柳如烟接过毛巾,却没有立刻遮住自己,反而上前一步,湿漉漉的身体几乎贴到陆星河身上。
都怪你。她轻声说,呼出的气息拂过陆星河的喉结。
陆星河浑身僵硬：我...我?
要不是你分散我注意力...柳如烟的手指在他胸口画着圈,怎么会着火?
陆星河的大脑一片空白。柳如烟现在几乎半裸地站在他面前,却还在追究谁的责任?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到底是什么构造?
我...我去拿衣服！他逃也似地冲出厨房。
身后传来柳如烟得意的笑声。
晚餐最终还是陆星河做的。柳如烟换上了那件淡蓝色连衣裙,坐在餐桌前乖乖等饭吃,吹干的头发披在肩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给。陆星河把煎得金黄的牛排推到她面前。
柳如烟切了一小块放入口中,眼睛一亮：好吃。
陆星河忍不住笑了：比你的煎蛋强点。
那是我第一次做饭！柳如烟抗议道,随即又小声补充,...也是第二次。
两人相视一笑,气氛意外地融洽。陆星河突然发现,抛开身份不谈,柳如烟其实是个很有趣的人——聪明、傲娇、偶尔流露出的小女孩脾气,都让他忍不住想靠近。
饭后,柳如烟主动收拾碗筷。陆星河坐在客厅,听着厨房传来的水声,思绪万千。
他拿出手机,搜索柳氏集团继承人,屏幕上立刻跳出无数关于柳如烟的新闻——商业谈判、慈善晚宴、时尚派对...与眼前这个穿着平价连衣裙洗碗的女孩判若两人。
看什么呢?柳如烟的声音突然在头顶响起。
陆星河慌忙锁屏：没什么。
柳如烟在他身边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洗洁精味道：撒谎。她伸手,给我看看。
陆陆星河犹豫了一下,还是把手机递给她。柳如烟看到屏幕上的内容,表情变得复杂。
为什么查这些?她轻声问。
陆星河鼓起勇气：因为我想了解真实的你。
柳如烟沉默片刻,突然把手机扔到一边：那你应该直接问我。她转向陆星河,想知道什么?
陆星河没想到她会这么直接：呃...比如,你为什么同意我的'包养'提议?
柳如烟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因为有趣啊。她凑近一些,想象一下,如果被人知道柳氏千金被人用一万块包养了一个月...
陆星河脸色发白：要是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那你现在可能早已经……柳如烟没有说完,但是陆星河已经秒懂。
不过,我要谢谢你没像其他人一样,因为我的身份巴结我或者疏远我。柳如烟的声音罕见地柔和,虽然你现在有点怕我...
陆星河心头一热：我才不怕你。
是吗?柳如烟突然跨坐到他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那证明给我看。
陆星河呼吸一滞。柳如烟的大腿紧贴着他的,胸前若有若无的触碰让他全身血液都沸腾起来。
如烟...他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自己。
柳如烟微微低头,红唇几乎贴上他的：叫我做什么,金主大人?
这个称呼在这种情境下显得格外暧昧。陆星河的手不自觉地扶上她的腰,却在碰到的一瞬间想起她的身份,触电般地缩回。
柳如烟注意到他的退缩,眼中闪过一丝失落,随即又恢复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怎么,堂堂柳氏千金亲自侍奉,你还不满意?
不是...陆星河深吸一口气,我只是...需要洗个澡。
柳如烟挑眉,缓缓从他腿上起来：需要我我帮你搓背吗?
陆星河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什...什么?
柳如烟歪着头,一脸天真无邪,你不是一直想要试试吗?
陆星河的大脑瞬间闪过无数画面——柳如烟纤细的手指在他背上滑动,温热的水流,朦胧的蒸汽...
不、不用了！他几乎是跳起来冲向浴室。
身后传来柳如烟放肆的笑声。
浴室里,陆星河把水温调到最低,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实在搞不懂柳如烟到底在想什么。
正当他胡思乱想时,磨砂玻璃外突然出现一个窈窕的身影。
如烟?陆星河僵在原地。
怕你晕倒,来看看。柳如烟的声音隔着门传来,需要搓澡巾吗?
陆星河这才注意到洗手台上确实放着搓澡巾。他伸手去拿,却不小心碰到了淋浴开关,水温突然变烫——
啊！烫烫烫！他手忙脚乱地调整水温。
门外,柳如烟笑得前仰后合：需要帮忙吗?
不用！陆星河狼狈地回应,却听到门把手转动的声音。
我进来了哦~柳如烟故意拖长声调。
等等！我什么都没穿！陆星河死死抵住门。
门外安静了几秒,然后传来柳如烟带着笑意的声音：胆小鬼。
脚步声渐渐远去,陆星河长舒一口气,却发现自己竟然有点...失望?这个念头让他更加羞耻,赶紧用冷水冲了冲发烫的脸。
当他擦着头发走出浴室时,客厅已经空无一人。主卧门缝下透出暖黄色的灯光,显示柳如烟已经休息了。
陆陆星河轻手轻脚地走到自己房间,关上门,一头栽倒在床上。
今天的种种画面在脑海中闪回——柳如烟给他捏腿时专注的侧脸,厨房里差点走光的惊慌,跨坐在他腿上时的温热触感...
完了...陆星河把脸埋进枕头里。他不仅没有因为柳如烟的身份而退缩,反而更加着迷了。这个认知让他既兴奋又恐惧。
一个月后。
陆星河站在柳家别墅的露台上,夜风微凉,吹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他低头看着手机银行里那笔刚转出去的包养费——10,000元整,备注：【给如烟的生活费】。
手指微微发抖。
怎么,后悔了?柳如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一丝戏谑。
陆星河转身,见她倚在门边,手里晃晃着一杯红酒,钻石项链在月光下闪闪发光,衬得她整个人高贵又慵懒。
他声音发紧,你明明那么有钱……
她轻笑,一步步走近,陆星河,是你自己非要给我打钱的,我可没逼你。
我那是——他噎住,耳根发烫,我以为你需要……
需要什么?钱?她歪头,红唇微扬,可我没说过我需要啊。
陆星河哑口无言。
是啊,她从来没承认过自己缺钱,是他自己脑脑补了一出资助贫困校花的戏码,还一本正经地拟了份包养协议。
现在想想,简直羞耻到脚趾抠地！
那……那现在呢,为啥还要我打钱?他闷闷地问。
柳如烟放下酒杯,伸手抚上他的脸,指尖微凉,却让他心跳加速。
因为……她凑近,呼吸轻拂在他唇边,我喜欢看你认真给我花钱的样子。
……
而且——她忽然笑了,眼里盛满星光,你打钱的样子,特别帅。
陆星河喉结滚动盯着她看了几秒,忽然低头吻住她,带着点惩罚的意味,直到她呼吸微乱才松开。
行,我认栽。他抵着她的额头,低笑,不过,既然你是首富千金……
嗯?
那以后换你包养我?
柳如烟挑眉：怎么,陆大少爷缺钱了?
缺。他理直气壮,缺个老婆。
她笑出声,伸手环环住他的脖子：成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