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王淑芬抱着余强,脸上闪过一丝心虚,见余年还在盯着她,有些恼羞成怒:那你说你还想咋样,你要打死你弟啊!
余年步步紧逼:我为什么这么想还不是因为你们从他出生就是这么维护他的,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严重的事顶多打两下也就过去,他今天敢做出这种事,都是被你们这样惯出来的!
够了!
余年循声看过去,余大山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他脸上的挣扎被余年收入眼底。
很快余大山像是下定决心走到余强身边:这事......听我的,就当是过去了。
余年攥着拳头,似乎要将过往的委屈全部宣泄一般,每一个字都说的掷地有声:过不去,这事我只听我自己的,把钱给我,或者从他以后的学费生活费扣。
你,你以后难不成要一直跟你弟弟这么计较吗!
为什么不能!他是从我肚子爬出来的吗说到底我有什么责任帮他付学费,我有什么责任养他!
你是他姐!
整个房间都回荡着余大山的吼声,他脸上拉拢的肉都在发颤。
我只是他姐,我不是他妈更不是他爹,今天这事没得商量。余年同样吼出声,她坚定用手指着自己:现在咱家不说全部,起码八成的钱都是我赚的,今天不按照我说的来,以后我自己挣钱自己花!
瞬间,整个屋子都寂静下来,余大山总是气得浑身发抖却也没再说一个字。
闺女你,你说啥呢!你怎么能这么自私,你不能这样,你弟弟他这次也是担心妹妹,也是......
王淑芬还想要辩解,被余年打断:我不听这些,你们慢慢选,晚上之前告诉我结果就行。
余年不在跟他们纠缠,转身回屋,直到关上房门,外面的两人都没有在说些什么,如同放到一半突然熄灭的炮仗。
她心脏几乎要从胸口跳出来,直到坐在炕时还有些不敢相信自己刚刚竟然说出了那种话,以及这场在爆发边缘的争斗竟然真的因为自己的两句话停止了。
支在炕上的手碰到头花,余年将一个头花放在手里仔细摩挲,随着一次又一次的动作,仿佛又什么东西破土而出。
拨开云雾见天明的感觉由衷而生,她想起那天坐在村口哭的泣不成声的自己以及从前那个不受重视,被视作随时都可以牺牲的自己。
原来只要这么简单就可以掌握话语权,这么简单就可以让他们忽视不了,甚至处处迁就自己。
余年将头花紧紧捂在心脏的位置,她不会再去追求些虚无缥缈的东西,果然只有这些头花才是真切存在的。
房门被轻轻敲响,余年胡乱擦拭下眼角的几滴泪,收敛起情绪,只冷声说了句:进来。
王淑芬推开门,先是带着一分小心翼翼看了眼她的面色,这才走进来将一叠票子放在她手边。
这些是全部的钱了,闺女,你弟还小你别跟他计较,你说的那些话我们也就当没听见过。
不行。余年摇头,从票子里点出一张十块递给她:娘,这是你们这些日子帮我做头花的钱,只多不少,给你们。
王淑芬慌了神,手赶忙搭在两边,说什么都不接钱:你这是啥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