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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塞伦先是呆住,又放声大笑,
父亲,你为了狐临溪,还想拿这些话来诓骗我
我怎么可能,是吃着她血肉长大的
佘塞伦不敢信、也不能信,
分明是她贪图我们蛇族的庇佑,自己愿意嫁来的!
他越说越快,嗓音嘶哑:
那天,她分明生下了一个巨大的蛋,大家都知道!
你不也逼屠小雪喝了避子汤还不是怕伤了狐临溪蛇王后的脸
老蛇王实在被亲儿子气得脸色发白,跌坐在地,说不出话来。
佘塞伦自觉理直气壮,目光扫向一旁穿麻戴孝的侍从:
把孩子抱来。
侍从低着头,浑身发抖,躲开他的视线。
听不见吗!
没人动。
他猛然怒吼,冲出神殿:
好好好,我自己找!
偌大的宫殿,哪里都没有孩子的影子。
佘塞伦此时才意识到,自己一丝婴儿啼哭都没有听到过。
佘塞伦的步伐越来越急,眼神愈发惊惧。
直到他推开一扇屋门——
屠小雪正对镜描眉。
她穿着狐临溪的衣裙,耳垂是金坠,手腕夜明珠,连脚上的鞋......
都是当年自己给狐临溪点天灯时的玩意。
王
屠小雪娇笑着扑过来,胸口贴上他的手臂。
如果是平时,佘塞伦最喜欢女人这一副媚态,可现在,一股莫名的烦躁爬上心头。
佘塞倫的眼睛陡然一冷。
脱下来。
屠小雪一愣,笑着撒娇:
现在就要吗人家下面还疼着呢......
我让你,脱下来。
屋中烛火摇曳,佘塞伦身上的气质骤变。
屠小雪吓得连连后退,想跑,却被一把按住。
发钗、耳环、项链,毫无怜惜,一件件撕扯下来,
谁准你戴这些的
滚!!
地上一地破碎的首饰。
佘塞伦蹲下,指尖颤抖着捡起破碎的裙子:
曾被自己捧在手心,如珠如宝的东西。
如今,被践踏得皱皱巴巴。
屠小雪还想撒娇:
王,我的肚子又疼了,吃了那老狐狸的肉也没用......
话音未落,气氛骤变。
佘塞倫慢慢站起身,再回头,眼神冰冷得可怕。
蛇瞳,已经变成了一条竖线,
你知道......那汤药是血肉做的
没等屠小雪再答,佘塞倫一脚狠踹。
娇小的女人撞在桌角,痛苦蜷缩成一团。
这下,她真的怕了,
王,您怎么了,这......这不是您赏赐我的吗
佘塞伦眼底尽是浓烈厌恶,声音极寒,
......拿刀来。
侍从立刻将刀递入他掌中,
我倒要看看,你肚子里的汤药,到底是不是血肉所做!
佘塞伦没有丝毫迟疑,高高举起刀子。
刀身映出他狰狞的脸,冰冷的蛇瞳,薄唇紧抿。
不要!!我吐、我吐出来!!
屠小雪此时此刻,确认蛇王疯了。
她撑着身体,试图向后挪动,口中断断续续哀求,整张脸因恐惧而扭曲。
一边哭,她一边抠着自己的喉咙,扣得满手是血。
可无论怎么挖掘,怎么呕吐,嘴里流出的始终只有秽物和胆汁。
污秽混着呕吐物流了一地,触目惊心。
佘塞倫目光越来越冷。
王!
此时屠小雪也顾不得了,一边磕头,一边抱着佘塞伦的腿,
我肚子里还有您的孩子啊,您不能杀我,不能!!
回答她的,是沉默的一刀。
又一刀。
屠小雪的身体,逐渐支离破碎。
腥臭、酸腐、焦黑......空气中弥漫着一种令人作呕的浓烈气味。
佘塞倫手上的血越流越多,湿滑、滚烫、像极了那些曾在他掌心挣扎的岁月。
他的手僵硬,悬在半空。
终于意识到——
那些被吞下的血肉,根本不可能挖出来。
就像他那再也无法追回的、灼热而卑微的爱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