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我爹被皇帝下诏抓入诏狱。据说只有监察官城泉能改变圣意。
我在他书房外跪了三天,裙破膝伤。他却隔窗冷笑：跪死也没用。
次日,圣旨到：皇帝将我赐给城泉做续弦。
城泉是皇帝的刀,杀人不眨眼。前妻新婚夜暴毙,他自己也重伤濒死。这分明是借刀杀人。
新婚夜,红烛摇曳。
窗外寒光乍现！刺客刀锋直刺城泉心口！
铛！千钧一发,我袖中匕首格开致命一击！
藏刀城泉捏着我下巴,指尖染血,目光如冰,有点意思。
二
防我还是想杀我他逼视我的眼睛。
侍卫冲入报告：大人,刺客全毙！是宫中死士！呈上一枚淬毒乌黑箭簇。
城泉瞳孔骤缩！周身寒气暴涨！皇帝竟对他出手！
书房死寂。
他转身,杀气未褪,步步逼近,将我笼罩在阴影中。冰冷指尖擦过我脸上血点。
许晚晚,他声音平静得可怕,告诉我,你除了想救你爹,是不是在赌……他俯身,气息冰冷,赌我这条皇帝的‘忠犬’,会不会回头咬主人一口
三
他沾血的手指停在我唇边。
赌！必须赌！
夫君说笑了。我强忍剧痛迎上他目光,妾身岂敢妄议君臣我猛地指向窗外血腥和毒箭：他们今晚要杀您！用宫里死士,见血封喉的毒！
城泉冷笑,手上力道加重：想用‘救命之恩’换你爹多活几天
不！我嘶声道,妾身只求一个‘公’字！我爹有罪,也该由国法明正典刑！不该死于诏狱暗语或新房外的毒箭！
国法城泉猛然甩开我！我撞在书案上。你爹卷进的是皇帝的‘家务事’！刑狱司就是陛下最快的刀,专斩‘脏东西’！你爹,就是那件‘脏东西’！陛下要他三更死,我绝不拖到五更！
我心沉冰窟。
砰啷！门外瓷器碎裂！丫鬟尖叫！
城泉戾气爆发,一把将我拽到身后,厉喝：滚出来！
丫鬟瘫软在门口,打翻茶具。
拖下去！城泉杀意凛然。
侍卫上前擒拿。
瞬间！我目光死死钉在地上——丫鬟掉落抹布下,露出一小片深紫色丝绒碎片！
乱葬岗紫衣尸体手中的碎片！就是这个颜色！这个气味！
刘全私库的血锦异香！它竟出现在城泉府中！与他前妻之死有关！
城泉处置完丫鬟,转身盯住我惨白的脸和我紧盯的地面。
看什么他目光扫向地面。
生死一线！
呕……我猛地捂嘴干呕,踉跄后退,右脚重重踩上抹布,盖住碎片！冷汗浸透后背。
夫…夫君……血…好多血……我扶案喘息,脸色惨白带泪。
城泉审视的目光在我和踩污的抹布间移动。惊吓呕吐,合理。但他眼底探究未消,转为更深沉的审视。
这就受不了了他逼近,阴影将我吞噬。冰冷手指抬起我下巴。
许晚晚,既然踏进这座门……他残忍冷笑,今夜,才刚开始。
这府里的‘脏东西’,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四
城泉猛地抓起我手腕,厉喝：说！这味道哪来的！
我痛得眼前发黑：是…是刘全私库！血锦！乱葬岗紫衣尸体也是这味道！它叫‘香引魄’！
城泉瞳孔剧震！香引魄！前朝秘药！
侍卫此时颤抖着捧上一物：大人…清理尸骨时…发现老大人胸椎骨缝里有这个！
一根半指长乌金细针！针身诡异纹路,针尖倒钩！针尾熔铸一粒米粒大、深紫色晶体！
晶体散发浓郁甜腻异香！与我爹古籍中记载的锁魂引一模一样！
古籍记载：引魄邪香凝魂成晶,以锁魂引刺入心窍封存…待晶体紫转红时收取…受术者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城泉父亲竟被炼成香引魄炉鼎！
城泉盯着锁魂引,身体僵直。眼中血色风暴翻涌——刻骨仇恨、剧痛、被愚弄的极致愤怒！
我抓住机会,嘶声质问：
夫君！现在…您还认为,我爹卷入的,只是陛下的家务事吗
‘锁魂引’！‘香引魄’！它钉在您父亲心骨上！害我爹入狱！在京城蔓延！乱葬岗有它！您府里有它！现在就在眼前！
我死死盯住他震动的瞳孔,一字一句：
您真以为…陛下要清除的‘脏东西’,只有我爹！
声音压低,如毒针直刺：
皇帝陛下这把刀……是不是……连握刀的手,也快被当成‘脏东西’清理了！
五
城泉掌心嵌着茶杯碎片,血混着茶汤滴嗒…嗒…声在死寂中回荡。
他眼神狂暴,死盯许晚晚,像要撕碎她。
侍卫捧着锁魂引,瑟瑟发抖。
滚！城泉对侍卫低吼。
侍卫仓惶逃离,关门。书房只剩两人。
城泉转向许晚晚,眼中是杀意与痛苦：
许晚晚,你的话够我杀你百次。
许晚晚指甲抠进染血书案：
杀我之前,你不想知道谁才是‘挫骨扬灰’的终点陛下炼邪物的黑手还是我们这些‘脏东西’
她喘口气：
我爹许正清知道‘香引魄’的核心秘密！知道陛下的隐秘！知道真正受益者！所以他必须死！你爹…她看向布包,他知道得更多或是秘密的一部分所以他们杀他,用‘锁魂引’钉魂,拿他炼邪！
闭嘴！城泉暴怒,血手扼向她咽喉！
手停在喉前一寸！
他胸膛起伏,在杀与不杀间挣扎。
许晚晚嘶喊：
留我命！我帮你查！我懂禁域古籍！认得‘香引魄’图谱！用我爹暂时的命,换你的血仇！换撕开黑暗的机会！
城泉的手悬着,血滴砸地。
啪嗒…啪嗒…
书房死寂,只有呼吸与滴血声。
突然！
城泉猛地攥拳！血珠迸溅！杀气冰封房间！
他转头,眼神如深渊：恨、利用、贪婪。
许、晚、晚。他声音裹冰,你爹的命,在我手里,如蝼蚁。
你的命,是我一时兴起的残羹。
他俯身逼近,阴影笼罩：
想交易用我的仇换你爹的命他冷笑如恶鬼。
许晚晚心沉谷底。
城泉声音陡高,带着疯狂：
好！我给你机会！让你这贱命发挥最后作用！
他直起身,俯视她：
从现在起,你不是夫人！是我的囚徒！爪牙！诱饵！
他指黑血、窗外紫鳞、自己伤手：
‘香引’、紫鳞刺客、毒杀我爹的黑手、霜雪阁的秘密——查！掘地三尺查出来！用你的脑子！用你爹的诡计！用你这口气去查！
他眼中燃着复仇之火：
查到线索,你爹多活一天！查不到…
他冷笑恶意：
你们父女一起上路！给我爹磕头赔罪！我亲手送你们！用你们的血祭奠！
他甩掉血污：
现在！滚回榻上！把徽记、卷宗、霜雪阁的记忆,一字不漏写下来！写！！
咆哮震窗。
许晚晚咬牙站起,艰难挪向软榻。他的目光如刺钉背。
她知道：她和爹掉进了比死更险的漩涡。她是囚徒之女,更是他复仇棋盘上可弃的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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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许晚晚伏案疾书,笔迹不稳。
她倏然抬头,目光刺向阴影中的城泉,冷笑挑衅：
城泉,你真以为只有你能定我爹生死
城泉拧眉,寒意骤升。
权力！许晚晚字字如冰针,天下谁权最大皇上！他为何下旨将我赐婚给你
城泉脸色铁青。
就为把我这把新磨的刀,插进你家门！她嘶喊,宰了你这不驯的老狗！皇上觉得…我这‘罪臣之女’,比你更好用！
城泉死盯她,眼神深寒。片刻,他霍然起身,烦躁地大步走到外间,猛灌凉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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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燕窝送来,热气氤氲。
下人顶着城泉冰冷的目光放下碗,慌忙退走。
我笔不停,心中冷嘲：打一巴掌给个甜枣好手段。
城泉靠在门框阴影里,沉默地盯着我的背影,眼神复杂。
写完一段,我停笔揉腕。瞥见燕窝,直接拔下银簪搅动检查。簪子无恙。
城泉皱眉冷哼：怕我下毒
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冷冷回敬,端起碗几口喝光。温热的羹汁驱散寒意疲惫。
喝完,我推碗提笔。
城泉沉默片刻,突然厉声道：来人！
侍卫闪入。
抬走这血案！城泉嫌恶地指着书案,换干净的！碍眼！
侍卫迅速抬进新书案。
我笔尖一顿,抬眼看他。他避开视线,硬声道：写快点！转身坐回太师椅继续监视,但眼神锋芒似乎稍减。
新书案清爽明亮。我压下杂念,运笔如飞。必须抓住这丝善意！
默写完香引魄关键部分,我整理紫衣刺客和爹的线索。笔停在绘出的残缺徽记图案上。
城泉警觉：写完了
没。我抬头,目光如锥直视他,城泉大人,你前夫人……也是新婚夜出事的
城泉眼神瞬间冰封,寒意刺骨：你提她做什么！
声音压抑暴戾。
突然想到,我用笔点着徽记草图,这图案…似乎在刑狱司卷宗室见过…就在存放前夫人旧案的角落。你说,是巧合吗
城泉猛地弹起！椅子刮地刺耳！他几步冲到案前,粗暴地夺过纸张,目光死死钉在徽记上,脸色铁青狰狞！
空气紧绷欲裂！
第八章
城泉死死盯着徽记,眼中凶光翻涌！他猛地抬头,五指如铁钳住我手腕！剧痛袭来！
许、晚、晚！他声音暴怒如毒冰,在哪看到的！说！
我忍痛迎视：刑狱司卷宗室！最里墙书架！旧卷宗封皮上！旁边…堆着带血旧衣！
我刻意加重带血旧衣。
城泉瞳孔紧缩！前妻卷宗、徽记、血衣…难道她的死也和香引魄、阴谋有关！冲击与愤怒让他呼吸粗重。
噗——！
剧痛猛地从我腹中炸开！仿佛烧红钢针搅动脏腑！冷汗湿透,眼前发黑,双腿一软瘫倒！
城泉怒斥：装腔作势！
噗——！
一大口乌黑毒血从我口中喷出,溅满新书案！
血有毒！城泉脸色剧变,厉吼：来人！叫府医！快！！！
他松手接住我下滑的身体,横抱起来。指搭腕脉,脸色更难看：中毒！是燕窝！
毒…不是燕窝…我气若游丝,是…擦地丫鬟…抹布…怪味…
紫衣刺客尸体的气味与抹布味道重合！是毒物残留！
城泉身体一震！寒意刺骨！府中毒计竟如此阴狠！残留气味也能引爆发毒！
撑住！他低吼,立刻将我放到软榻上。
府医连滚带爬冲入,搭脉后面无人色：大…大人！是‘缠丝引’剧毒！夫人敏感,吸入大量残留毒香,又被血腥气和,毒猛烈爆发,已攻心腑！冷汗涔涔,唯有立刻放血,银针护心脉,或有一线生机！凶险万分！
城泉脸色铁青：救！必须救活！她若死了——他扫视众人,你们陪葬！
府医颤抖着割开我手腕放毒血,银针刺穴。
城泉紧抿唇站在榻边,心惊于毒手无孔不入,更心惊臂弯中身体的温度飞速流逝。念头清晰：她不能死！她的线索和命,对查案至关重要！
再快！他焦躁低吼。
剧痛吞没意识。
堕入黑暗前,肩上城泉稳定我的手…冰冷有力,却似…在极轻微地颤抖
第九章
黑暗褪去,剧痛噬骨。
呃…喉咙干裂。我耗尽力气睁眼。
素净青帐顶,浓重药味混杂城泉的冷冽气息。
我还活着。
我艰难侧头——
城泉坐在榻边矮凳。晨光勾勒他冷硬侧脸,眼下乌青,胡茬冒头。墨色常服,威压不减。
他看着我,眼神复杂：审视、戾气…一丝劫后余悸
我…声音嘶哑破碎。
城泉没说话。端起温着的药碗,舀起一勺浓黑药汁,径直递到我干裂唇边。
亲自喂药我身体僵硬警惕。
喝。命令冰冷。但他递勺动作稳定,避开开裂的下唇。
苦涩药汁入喉,灼烧稍缓。
府医…我嘶哑问,瞥向包扎的手腕。
城泉放下碗,前倾逼视：‘缠丝引’。阴毒慢性药,溶于香料油脂。抹布异香即载体,吸入潜伏。你吸入过多,被血腥和情绪引爆,毒攻心脉。声音压抑,若非及时,你已是尸体。
他话锋突转,眼神锋利如刀：许晚晚,你体质异常,对这毒…似乎有过抵抗！
我心骤然一紧！绝不能暴露！
不知道…我虚弱迷茫摇头,或许…是我爹他常年弄毒,我幼时就被泡在药粉浴里…强身…真假掺半,推给生死未卜的毒术大师爹。
城泉眯眼,存疑但未反驳。他坐直,恢复冰冷强硬：听着。你的命是本官的。除本官亲手递的东西——他目光扫过我,任何人给的食水药物衣物熏香…一口不吃！一样不碰！半步不离此屋！府中毒手再动,触其逆鳞。
这是铁桶禁锢亦是保护。我虚弱顺从点头。命,暂有价值。
卷宗室…徽记…我爹…我喘息追问。
本官去查！城泉斩钉截铁打断,你养伤！把脑中关于徽记细节、‘香引魄’记载、你爹可能与这些有关的线索——一字不漏想起来！伤好些立刻写！他霍然起身,身影遮蔽晨光。许晚晚,你的命和脑子里的东西,都是本官的了！给我活着！
说罢,他转身大步离去,门沉重关上。
我脱力躺倒,呼吸牵扯脏腑钝痛。冰冷希望悄然滋生——城泉这把刀,刀柄似乎暂握我手。
第十章
窗前突然传来暗号：归巢引！
爹的暗号！他还活着！
求生欲压倒一切。我猛地滚下床,忍痛爬到窗边。
窗外,一个人影轮廓。
谁我嘶哑低喝。
窗外压低的声音急速道：
‘缠丝引’深入腑脏。立刻用‘冰魄草’汁三匙,混半钱‘赤阳参’粉,温水连服七日！绝不可碰‘九幽蝎’粉！两毒相冲立毙！
他全知道！
你是谁！我急问,我爹……
没时间了！窗外声更急更低：
‘紫鳞’现世！‘香魄’将乱！徽记是关键！若城泉去刑狱司查卷宗,你必须跟去！
记住：‘霜雪阁’！第三排书架,底层右下角,夹层有你爹前夫人旧案证据！那东西能动摇他根基！
话音未落——
嘭！！！
房门被狂暴撞开！木屑飞溅！
城泉如煞神现身,刀已出鞘,直扑窗外！
找死！
窗外人反应极快！咔哒轻响,一道幽蓝毒针闪电射向城泉面门！
叮！
城泉精准挥刀劈飞毒针！
人影鬼魅般一闪,融入灰雾消失！
砰！城泉怒劈窗棂！
庭院空荡,只剩薄雾。
窗框上,一枚锋利的紫色薄鳞,被银钉深钉入木,幽光闪烁。
城泉瞳孔猛缩,一把扯下紫鳞！转身,杀气锁定趴在窗边的我！
许、晚、晚！他几步逼近,巨大的阴影笼罩。冰冷的手指如铁钳捏住我下巴,骨头欲裂！
你好大胆子！竟敢勾结外贼！
剧痛窒息。
说！那人是谁说了什么紫鳞是什么霜雪阁在哪里！
他怒吼,字字带血。
下巴剧痛,但我死死盯着他扭曲的脸,艰难挤出嘶哑的声音：
他…说…霜雪阁…第三排…书架…底层…右下角…
有…夹层…藏着…真相…
第十一章
城泉捏着我下巴的手猛地僵住！
他眼中的怒火冻结,被更深沉锐利的惊疑取代。像毒冰锥刺穿我,审视真假。
霜雪阁…他声音砂石般摩擦,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第三排…底层…右下角…夹层…
他无意识收紧手指,剧痛让我眼前发黑。
许晚晚,他压低的声线比怒吼更骇人,你知说什么
他…只说地点…藏你要的真相…我艰难喘息,故意略过前夫人旧案。信不信…由你…
他死盯我的眼,赤红瞳中风暴翻涌——震惊、暴怒,一丝触及隐秘的…恐惧
死寂。只有我粗喘和他压抑的呼吸。
突然！
嗖——！
一支更细、无声的吹箭,裹挟阴冷腥气,从另一侧雾中疾射城泉后颈！
城泉反应快如鬼魅！吹箭微响刹那,他猛将我掼倒在地,身体疾旋！
笃！
吹箭擦耳廓,深钉门框！箭尾附紫色鳞片！
有埋伏！拿下！城泉暴喝！身形扑向箭来方向,刀光森冷！
阴影中,数道身影闪电扑出！刀光直指雾霭！暗哨现身！
雾中响起金铁交鸣与闷哼！
混乱！
我蜷缩地板,剧痛钻心。求生本能咆哮！
机会！唯一生路！
城泉被紫鳞箭引开,暗哨扑向庭院一角。无人看我！
霜雪阁…刑狱司卷宗室…窗外人的话在脑中炸响。爹可能活着！证据！动摇城泉的关键！
剧毒翻搅,呼吸如刀割。我咬碎牙,指甲抠进地缝,用尽残力,一寸寸朝破碎的房门爬去！
庭院混战,致命迷雾！通往霜雪阁唯一的路！
每一步挪动都撕裂脏腑,冷汗浸透。木刺划破手膝,留下血痕。
十步…五步…门口！
混战声不绝。无人注意角落爬行的我。
手指即将触到门槛——
噗！
一只沾泥官靴,千钧之力,狠狠踩上我手背！
骨头剧痛！我猛抬头。
一个陌生刑狱司差役,幽灵般堵在门口。眼神冰冷如毒蛇。
想跑他声音平淡,脚下碾压加力。大人有令,看好你。
他伸手取腰间镣铐,铁链轻响。
绝望攫心！功亏一篑！
庭院打斗声骤停！凄厉惨叫！重物倒地闷响！
城泉冰冷如死神的宣告刺穿混乱：
许晚晚,看来你很想去‘霜雪阁’
差役瞬间僵住。
脚步声近,血腥气浓。城泉身影重现门框狼藉中,刀尖滴血,身上带伤。冰锥目光钉死我,扫过差役。
滚开。城泉声音不高。差役触电般缩脚,躬身退入阴影。
城泉逼近,蹲身。血腥气喷在我脸上。
好,他盯着我眼睛,嘴角扯出狰狞弧度,我带你去霜雪阁。
他猛伸手,铁钳般死死捂住我的嘴！
唔——！我惊恐瞪眼。
别出声,他眼中闪烁疯狂冷光,另一手掏出黑色瓷瓶,倒出腥臭黑丸,不是想知道真相吃了它,保命跟我走。敢耍花样…
他手指用力,撬开我的嘴,黑丸硬塞进来！
我就让你爹,亲眼看他女儿在‘万蛇窟’烂成白骨！
苦涩剧毒滑入喉咙。意识模糊。最后视野：城泉扭曲的脸,浓雾深处一声冰冷尖锐如骨哨的呜咽…
像…香魄哀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