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杯加了酒的奶茶,改变了我和顾瑾言之间的一切。
十二月的校园,雪花纷飞。我提着暖壶从宿舍楼走出来,准备去给建筑系的同学们送热水。今天是我们专业的模型展示日,大家熬了一整夜。
苏晚星！室友小雨在楼上喊我,你的快递！
我抬头,一个小包裹从三楼飞下来。拆开一看,是我网购的速溶咖啡。
咖啡。
我突然想起,顾瑾言说过他最近总是熬夜,需要咖啡提神。
心一横,我折回宿舍,用热水冲了一杯咖啡。犹豫了一下,又往里面加了几滴室友藏着的朗姆酒。
就一点点,应该没事吧。
工作室里,顾瑾言正对着电脑调整CAD图纸。他穿着白色毛衣,侧脸棱角分明,专注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学长。我轻声叫他。
他回头,眼中有瞬间的惊喜,很快又恢复平静：晚星,你怎么来了
给你送咖啡。我把杯子放在他桌上,你昨天熬通宵了吧
他点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谢谢,正好需要。
咖啡很苦,但他没有皱眉。
我在旁边坐下,看着他修改图纸。整个工作室只有我们两个人,键盘敲击声格外清晰。
学长。我突然开口。
嗯
你有女朋友吗
这话一出口,连我自己都吓了一跳。一定是酒精的作用,我平时绝对不敢问这种问题。
顾瑾言的手停在键盘上,转头看我：怎么突然问这个
就是...好奇。我的脸开始发烫,像你这样的人,应该有很多女生喜欢吧。
他笑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笑得这么温和：没有女朋友。
为什么我追问,是要求太高了吗
没遇到合适的。他的目光落在我脸上,晚星,你喝酒了
完了,被发现了。
没有没有,就是...就是...我结结巴巴,酒精让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我...
我什么他凑近了一些,身上淡淡的薄荷香传过来。
我喜欢你。
这句话脱口而出,整个工作室瞬间安静下来。
我看着顾瑾言瞪大的眼睛,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晚星...
对不起！我猛地站起来,我刚才胡说的,你当我没说！
我转身就要跑,却被他拉住了手腕。
等等。
他的手很温暖,握着我的手腕不松开。
晚星,看着我。
我不敢抬头,心跳快得像要跳出胸腔。
苏晚星。他叫我的全名,声音前所未有的温柔,我也喜欢你。
这句话像一道闪电,击中了我的心脏。
我抬起头,撞进他深邃的眼眸。那里面有我从未见过的温柔,还有一丝紧张。
真的吗我问。
真的。他说,从你第一次给我送资料开始,我就在想,这个女孩子什么时候能注意到我。
可是...可是你总是很冷淡...
因为我以为你只是把我当学长。他的拇指轻抚过我的手腕,晚星,做我女朋友好吗
雪花在窗外飞舞,工作室里的暖气让整个房间都温暖如春。
我点点头,眼泪不争气地掉下来。
他轻轻拭去我脸上的泪珠,然后缓缓低下头。
那个吻,轻得像羽毛,却让我整个人都在颤抖。
咖啡的苦味在唇齿间蔓延,混合着薄荷的清香,还有我们初恋的甜蜜。
我以为,这就是童话故事的开始。
可惜我错了。
2
顾瑾言有个青梅竹马,叫温以宁。
这件事我是在和他确定关系的第三天知道的。
那天我们在学校附近的咖啡厅约会,他的手机突然响了。
以宁他接起电话,声音里有明显的惊喜,你回国了什么时候
我安静地坐在对面,看着他的表情从惊喜变成复杂。
好,我明天去机场接你。他挂了电话,对我说,晚星,我有个朋友明天回国。
朋友我问。
嗯,从小一起长大的。他的语气有些不自然,她在国外读设计,现在要回来工作了。
她。
这个字让我心里一紧。
那挺好的,老朋友回来。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
第二天,顾瑾言说要去接朋友,约会取消。
第三天,他说朋友刚回国不适应,要陪她熟悉环境。
第四天,他们一起出现在学校里。
我远远地看着那个女生,瞬间明白了什么叫做天壤之别。
温以宁很美,是那种让人一眼就能记住的美。她穿着米色的大衣,长发如瀑,举手投足都透着优雅。
而我,只是一个普通的建筑系学生,连化妆都不太会。
瑾言,这就是你们学校啊。她挽着顾瑾言的手臂,声音轻柔,比我想象中还要漂亮。
顾瑾言带着她参观校园,两人走得很近,像一对璧人。
我躲在梧桐树后面,看着他们渐渐走远。
那一刻,我突然明白了一个道理：有些人,天生就是站在聚光灯下的；而有些人,注定只能在暗处仰望。
晚上,顾瑾言给我发消息：晚星,今天没陪你,抱歉。
没关系,朋友重要。我回复。
明天一起吃饭吧,我想让你认识一下以宁。
我盯着手机屏幕,手指在键盘上停留了很久。
最后,我回了一个好字。
第二天的饭局,是我人生中最煎熬的两个小时。
温以宁很温和,对我也很友善。她夸我画的建筑图很有天赋,说我的眼睛很漂亮,声音很好听。
但我知道,这只是礼貌。
瑾言,你记得我们小时候一起搭积木城堡吗她笑着说,你总是负责设计,我负责装饰。
当然记得。顾瑾言的眼中有怀念,你那时候就说要当设计师。
现在终于实现了。她看着他,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瑾言,谢谢你一直支持我的梦想。
他们之间有太多共同的回忆,太多我插不进去的话题。
我像个局外人,安静地坐在那里,偶尔附和几句。
饭后,顾瑾言说要送温以宁回酒店。
晚星,我送你回宿舍吧。他对我说。
不用了,我想走走。我勉强笑了笑,你送以宁姐吧,女孩子一个人不安全。
温以宁看了看我,又看看顾瑾言：要不我们一起送晚星回去
真的不用。我摆摆手,你们去吧。
我转身离开,听到身后温以宁的声音：瑾言,晚星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嗯。他的回答很简短。
走在回宿舍的路上,我的心情沉重得像要下雨的天空。
手机响了,是江城发来的消息：学妹,明天有个摄影展,一起去看看
江城是摄影系的学长,温暖阳光,总是在我需要的时候出现。
我看着消息,犹豫了很久,最后回复：好。
也许,我需要一点别的东西来分散注意力。
可我没想到,这个决定会让一切变得更加复杂。
3
摄影展在市中心的艺术馆举办,江城带我看了很多作品。
这张照片很特别。他指着一幅黑白照片说,你看这个光影的处理。
我认真地看着,试图让自己专注在这些美丽的画面上,而不是想着顾瑾言和温以宁。
学妹,你今天心情不好江城突然问。
有那么明显吗我苦笑。
眉头都皱成川字了。他伸手轻抚我的眉心,说说,怎么了
我看着他关切的眼神,突然很想找个人倾诉。
学长,你觉得什么样的女生最有魅力我问。
为什么这么问
就是...想知道。
江城想了想：我觉得真诚的女生最有魅力。不用刻意装扮,不用刻意迎合,就做自己就好。
可是,如果自己不够好怎么办
谁说你不够好他认真地看着我,苏晚星,你知道你有多特别吗
我摇摇头。
你画的建筑图,每一笔都充满了想象力。你做的模型,总是比别人多一份细致。你笑起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在发光。他的声音很轻,这样的你,怎么会不够好
我的眼眶有些湿润。
这时候,我的手机响了。是顾瑾言。
晚星,你在哪他的声音有些急。
在艺术馆看摄影展。
和谁
我看了一眼身边的江城：和朋友。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我想见你。
现在
现在。
我告诉了他地址,挂了电话。
江城看着我：男朋友
我点点头。
那我先走了。他很善解人意,学妹,记住我说的话。
二十分钟后,顾瑾言出现在艺术馆门口。他看起来有些匆忙,头发微乱,呼吸有些急促。
怎么了我问。
没什么,就是想见你。他拉住我的手,我们去别的地方走走。
我们沿着街道慢慢走着,顾瑾言的手心有些湿润。
瑾言,你怎么了感觉你有心事。
他停下脚步,转身看着我：晚星,你觉得我们合适吗
这个问题来得太突然,我愣住了：什么意思
我们...性格,背景,各方面,真的合适吗他的眼神有些迷茫,我不想耽误你。
我的心一沉：是因为温以宁吗
他没有否认,也没有承认。
瑾言,如果你觉得我们不合适,可以直接说。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不是玻璃做的,承受得起。
不是不合适...他的话说得断断续续,是我...我需要时间想清楚。
想清楚什么想清楚是选择我,还是选择他的白月光
好。我松开他的手,那你慢慢想。我先回去了。
晚星...
不用送我,我自己回去就行。
我转身离开,没有回头。
回到宿舍,室友小雨看到我红红的眼睛,什么都没问,只是默默递给我一盒纸巾。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个决定。
我要申请下学期的交换生项目,去英国学习建筑设计。
如果顾瑾言需要时间想清楚,那我就给他足够的时间和空间。
而我,也需要时间去成长,去变成更好的自己。
申请表填好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轻松了很多。
原来,主动选择离开,比被动等待要好受得多。
4
交换生申请通过的消息,是在圣诞节前收到的。
那天下午,我正在图书馆准备期末考试,手机收到教务处的邮件。
恭喜你被选为下学期英国剑桥大学建筑系交换生...
我盯着屏幕上的字,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学妹,什么好消息江城坐在我对面,看到我的表情问道。
交换生申请通过了。我说,下学期去英国。
他愣了一下：什么时候申请的
上个月。
为什么要去
我没有回答,因为我自己也不太确定答案。
是为了逃避吗还是为了成长
学妹。江城放下手中的书,认真地看着我,你是在逃避什么吗
我苦笑：这么明显
你最近总是心不在焉,而且...他指了指我的手机,顾瑾言多久没联系你了
一个月零三天。
自从那天在艺术馆门口分开后,我们就再也没有见过面。
他没有主动联系我,我也没有主动联系他。
我们就这样冷战着,像两个固执的孩子。
也许分开一段时间对彼此都好。我收拾书包,我先回去了。
走出图书馆,雪花又开始飘了。
校园里到处都是圣诞装饰,情侣们手牵手走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我走过那家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咖啡厅,透过玻璃窗看到里面温暖的灯光。
那里,坐着一男一女两个熟悉的身影。
顾瑾言和温以宁。
他们坐在我们当初坐过的位置,温以宁正在说着什么,顾瑾言认真地听着,偶尔点头回应。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很和谐,很自然,像一对恋人。
我站在雪中看了很久,直到手脚都冻僵了,才转身离开。
回到宿舍,我给父母打了电话,告诉他们交换生的事情。
晚星,这是好事啊！妈妈的声音很兴奋,剑桥大学,多好的机会！
嗯,我也这么觉得。
那个...你男朋友怎么说
我沉默了一会：我们...分手了。
电话那头安静下来。
没关系的,妈。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可能本来就不合适。
晚星...
真的没关系,我现在很好。
挂了电话,我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
手机响了一声,是微信消息。
我以为是室友或者朋友,拿起来一看,是顾瑾言。
晚星,听说你要去英国
他怎么知道的
我想了想,回复：是的。
什么时候
下个月。
为什么突然要去
为什么
我看着这个问题,突然觉得很好笑。
一个多月没联系,现在来问我为什么
想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回复。
晚星,我们能见一面吗
我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最后回了一个字：好。
约在学校后门的小公园,那里很安静,很少有人去。
我到的时候,顾瑾言已经在那里等着了。
他看起来瘦了一些,脸色也不太好。
你来了。他站起来,想要拉我的手,被我躲开了。
有什么事就说吧。我在离他两米远的地方站定。
晚星,你为什么要去英国他直视着我的眼睛,是因为我吗
不是。我否认,是为了学习。
真的
真的。
他看着我,眼中有我读不懂的情绪：如果...如果我说我想清楚了呢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恢复正常：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想清楚我们之间...
顾瑾言。我打断他,太晚了。
他愣住了。
一个多月,你有一个多月的时间来想清楚。我的声音很平静,而现在,我也想清楚了。
你想清楚什么
想清楚我要的是什么样的爱情。我看着他,不是施舍,不是将就,更不是在两个女人之间的摇摆不定。
顾瑾言脸色苍白：晚星,我从来没有把我们的感情当成施舍...
可你在犹豫。我说,从温以宁回来的那一刻起,你就在犹豫。
他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顾瑾言,谢谢你让我明白,我值得更好的爱情。我转身要走,祝你和温以宁幸福。
苏晚星！他在身后喊我的名字,我们之间真的不能再试试了吗
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如果回头看到他难过的表情,我可能会心软。
而我不能心软。
我要为自己的未来负责。
5
离开的前一天,江城请我吃饭。
这算是送别宴吗我笑着问。
算是。他也笑了,也算是表白宴。
我愣住了。
苏晚星,我喜欢你。他很认真地说,从第一次见到你就喜欢。
学长...
我知道你现在心里还有别人,我也知道我可能不是最好的时机。他继续说,但我想告诉你,如果有一天你愿意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尽全力对你好。
我看着他清澈的眼睛,心里涌起一阵暖流。
学长,你真的很好。我说,但是现在的我,还不能给任何人承诺。
我知道。他点点头,我可以等。
可能要等很久。
没关系,我有的是时间。
吃完饭,江城送我回宿舍。
路上,我们遇到了顾瑾言。
他正从宿舍楼下走出来,手里拿着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看到我和江城一起,他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晚星。他走过来,我有东西要给你。
我看了看他手中的盒子：什么
送别礼物。
江城很识趣地说：我先上去了,学妹。
他走后,顾瑾言把盒子递给我：打开看看。
我接过盒子,打开一看,是一个精致的建筑模型。
这是...
剑桥大学国王学院的模型。他说,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做的。
模型做得很精细,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很好。
为什么我问。
因为你要去那里。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晚星,我知道我没有资格挽留你,但是我想让你知道,无论你在哪里,我都会想念你。
我看着手中的模型,眼眶有些湿润。
顾瑾言,你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我爱你。他说,我知道我意识得太晚,错过了太多,但是我真的爱你。
那温以宁呢
他沉默了一会：以宁...她是我的过去。而你,是我想要的未来。
可是你选择她了。
我没有选择她。他急切地说,我们只是朋友,一直都是。
那为什么要犹豫为什么要冷战一个多月
他无法回答,因为答案我们都知道。
顾瑾言,有些错过就是错过了。我把模型还给他,谢谢你的礼物,但是我不能要。
晚星...
我明天就走了,你好好的。我转身上楼,再见。
这一次,我真的没有回头。
第二天,江城开车送我去机场。
会想我吗他问。
会的。我说,会想所有对我好的人。
包括他吗
我没有回答,因为答案太复杂。
过安检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
江城还站在那里,对我挥手。
而在他身后不远的地方,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是顾瑾言。
他没有过来,只是远远地看着我,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悲伤。
那一刻,我的眼泪终于控制不住地流下来。
但我还是转身离开了。
因为我知道,这是对我们都好的选择。
飞机起飞的时候,我看着窗外的城市越来越小,心里默默地说了一声再见。
再见,我的青春。
再见,我的初恋。
再见,那个不够勇敢的自己。
6
两年后,我从剑桥回国。
在英国的两年,我变了很多。
我学会了独立,学会了坚强,也学会了如何爱自己。
我的英语变得流利,我的专业知识更加扎实,我的眼界也更加开阔。
最重要的是,我学会了如何面对过去。
回国的第一天,江城来机场接我。
学妹,你变了。他看着我笑。
变好了还是变坏了
变得更加自信了。他说,也更加漂亮了。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个人...你还会想起吗他试探性地问。
偶尔会。我诚实地回答,但是不会再心痛了。
江城点点头：那就好。
回到母校,一切都还是老样子,但我的心境已经完全不同了。
我被安排在建筑系做助教,同时准备读研究生。
第一天上班,系主任带我熟悉环境。
对了,晚星。他突然说,你还记得顾瑾言吗他现在是我们系的研究生,也在做助教。
我心跳漏了一拍,但很快恢复正常：哦,是吗。
你们以前认识对吧可能会有合作的机会。
我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下午,我在办公室整理资料的时候,门被敲响了。
请进。
门开了,顾瑾言走了进来。
两年没见,他变了很多。更成熟了,也更有男人味了。
但是眼中的那种温柔,还是没有变。
晚星。他叫我的名字,声音有些颤抖。
顾瑾言。我平静地回应,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他在我对面坐下,你...过得好吗
很好。我说,你呢
也很好。
我们就这样客套地聊着,像两个陌生的同事。
晚星,我...他似乎想说什么,但又犹豫了。
有工作上的事吗我问。
他愣了一下,然后苦笑：没有,我就是...想看看你。
现在看到了。我继续整理着手中的资料,如果没有别的事,我要继续工作了。
他坐了一会,最后站起来：那我先走了。
好的。
他走到门口,又回过头：晚星,晚上有空吗我想请你吃饭。
我抬起头看着他：不用了,谢谢。
就是...作为老同学,叙叙旧。
真的不用。我的语气很坚决,顾瑾言,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他的脸色有些苍白,但还是点了点头：我明白了。
这次,他真的走了。
晚上,江城来接我下班。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感觉如何他问。
还不错。我说,就是遇到了一些...老同学。
谁
顾瑾言。
江城的手握方向盘的力道重了一些：他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我看着窗外的夜景,但是已经不重要了。
真的不重要了
真的。我转头看着江城,学长,你愿意和我交往吗
他差点急刹车：什么
我说,你愿意和我交往吗我重复了一遍,如果你还愿意的话。
江城把车停在路边,转身认真地看着我：晚星,你确定吗
确定。我点点头,我想试试,和一个真正爱我的人在一起是什么感觉。
他的眼中有惊喜,有激动,还有一丝小心翼翼：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我知道。
那天晚上,江城正式成为了我的男朋友。
一个月后,学校举办建筑设计大赛,我和顾瑾言被安排在同一个评委组。
评审结束后,他主动找到我。
晚星,恭喜你。他说,听说你和江城在一起了。
谢谢。我说,他是个很好的人。
我知道。他的眼中有落寞,但也有释然,我很高兴你找到了幸福。
顾瑾言。我看着他,你也要好好的。
我会的。他笑了,那是我见过的最苦涩的笑容,晚星,如果时光能够倒流,你觉得我们还有可能吗
我想了想：没有如果,顾瑾言。我们都要向前看。
他点点头：你说得对。
那天之后,我们再也没有单独说过话。
偶尔在学校里遇到,也只是礼貌地点头示意。
我们终于成为了真正的陌生人。
一年后,江城向我求婚了。
在我们第一次约会的摄影展上,他单膝下跪,拿出戒指。
苏晚星,嫁给我好吗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好。
围观的人群爆发出热烈的掌声,有人在拍照,有人在录像。
我看到人群中有一个熟悉的身影一闪而过。
是顾瑾言。
他看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离开了。
那一刻,我的心没有任何波澜。
因为我知道,我已经真正地放下了。
婚礼那天,江城的同学问我：新娘子,你幸福吗
我看着身边的江城,笑着点了点头：很幸福。
这是真的。
和江城在一起,我感受到了什么叫做被珍惜,什么叫做被呵护。
他从来不会让我猜测他的心意,从来不会让我患得患失。
他给了我安全感,给了我稳定的爱情。
这就是我想要的幸福。
至于顾瑾言,他已经成为了我青春记忆中的一页。
美好过,痛苦过,但终究是过去了。
我很感谢那段经历,因为它让我成长,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爱情。
也很感谢顾瑾言,因为他让我遇到了更好的江城。
人生就是这样,有些人是来成全你的,有些人是来伤害你的,但最终,都是来成就你的。
现在的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只会暗恋的小女生了。
我变得勇敢,变得坚强,也变得懂得爱自己。
这就足够了。
故事的最后,我想说：
谢谢你,顾瑾言。
谢谢你让我明白,我值得更好的爱情。
也谢谢你,江城。
谢谢你给了我想要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