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深山夜店
2002年夏夜,粤北山区。省电台实习生陈默和李锐这对好兄弟,被困在这信号时断时续的偏远转播站。老旧的晶体管设备,漏雨的宿舍瓦房,让陈默满心烦躁。凌晨一点,饥肠辘辘的李锐却拍着胸脯:走,哥带你找吃的!
陈默骑着那辆快散架的嘉陵70,载着李锐扎进浓稠的夜雾。山路蜿蜒,越走越荒,连虫鸣都消失了,只有引擎粗重的喘息。两侧是无边的黑暗与死寂,陈默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到了!李锐猛地拍他肩膀。
陈默急刹,车灯刺破黑暗,照见前方密林深处——一串彩灯诡异地亮着,勾勒出一间孤零零餐馆的轮廓!深更半夜,荒山野岭,谁在此开店
管他呢,有吃的就行!李锐跳下车,径直走向那扇虚掩、渗出油腻光线的铁皮门。
店内空荡,只有个满脸横肉、眼神阴鸷的老板在油腻柜台后翻弄一本破旧菜单。一股难以言喻的腥膻气直冲鼻腔。陈默瞥见菜单上山珍野味栏下,几个模糊不清的菜名(林中鲜、红焖山珍)让他脊背发凉。他借口找厕所,溜进了后厨。
昏暗中,一道拖曳的暗痕延伸至一扇紧锁的木门。陈默屏息,凑近门缝——
救…命…
微弱的呜咽,像被扼住了喉咙。
突然!砰!!一声巨响狠狠砸在门板上,震得陈默魂飞魄散!紧接着,一股温热的、深红色的液体,正从狭窄的门缝下,汩汩涌出……
第二章:不祥之兆
陈默的惊叫引来了李锐。当李锐赶到时,门缝下涌出的鲜血竟诡异地消失了,只看到走廊上留下深色的湿痕和刺鼻的铁锈味。两人面面相觑,冷汗直流,眼神中的惊恐已经溢出来了。李锐壮着胆子想凑近门缝仔细查看,一只冰凉的手猛地搭上陈默的肩膀!李锐被惊得跳起来,转身一看。
是老板娘!她穿着沾着暗红色血液的麻布衣服,无声无息地出现,面无表情地质问两人为何在此。在两人支吾时,她掏出钥匙,打开了那扇紧锁的门,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有些许杂物,并无异常。李锐连忙鞠躬道歉,拉着心神不定的陈默回到前厅。
这时那又黑又壮的老板突兀地端上两碗热气腾腾的红焖山珍。李锐实在饿极了,狼吞虎咽起来,直夸鲜香。陈默看着面前碗里色泽暗红、纹理怪异的肉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在李锐的催促下,他舀起一勺,闭眼欲吞,却在勺子入口前猛地睁眼——那勺中的肉块竟在瞬间变成了密密麻麻、蠕动着的蛆虫!
啊!陈默甩掉勺子,脸色惨白如纸,浑身不自觉的颤抖起来。李锐看着他一脸莫名,碗里的肉在他眼中毫无异样。他一边扒拉菜品,一边劝着,可陈默说什么也不敢再吃一口。
当夜,陈默在宿舍辗转难眠。隔壁李锐的床铺静得出奇。忽然,一阵熟悉的、虚弱无力的咳嗽声从隔壁传来!陈默轻声呼唤李锐,却无人应答。他立刻将耳朵紧贴墙壁发觉那声音,竟与餐馆储藏室里的求救声一模一样!
紧接着,砰!砰!的拍击声突然狠狠撞在墙壁上!陈默吓得一仰身,瘫软在床上。下一刻,挂在墙上的衣服书包纷纷震落,急促的敲门声在陈默房门外响起!门缝下,一道模糊的人影疯狂晃动!
李锐!李锐!陈默恐惧的失声尖叫。
喊什么喊大半夜的!李锐睡意朦胧的声音从隔壁传来。陈默惊恐地诉说遭遇,李锐只当他做了噩梦。好在,后半夜再无异动。
第三章:鬼影迷踪
清晨,两人来到转播站。一位面容憔悴的村妇正哭诉女儿小林今天失踪了,恳求电台帮忙广播寻人。李锐热心,立刻拿了寻人稿去广播室波音。站长则派陈默外出去市里办事。
陈默一直直到深夜才骑着摩托返回,一路上只有他的嘉陵70的突突声。他行至半路,车灯竟照见路边站着一个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的小女孩!女孩浑身污浊漆黑,瑟瑟发抖的背对着陈默。
小林陈默想起早上的寻人启事,心中一紧。他停车上前询问:你是小林吗你妈在找你呢!
女孩怯生生点头,眼神惊恐的看向他。陈默忙说要送她回家,她却畏惧地后退。陈默赶紧掏手机安抚道:别怕,先给你妈打个电话报……
话音未落,手机响了,是李锐。
喂陈默,你到哪了跟你说,下午有村民来说,小林自己回家了!虚惊一场……
李锐的声音带着轻松。
陈默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向身旁——那个自称小林的女孩,竟凭空消失了!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陈默跨上摩托,猛拧油门,发疯似的逃离了原地。
第四章:厉鬼电台
这诡异经历让陈默一上午都魂不守舍。李锐在调查后告诉他了一个电台旧闻:几年前,一位父亲来电台想寻失踪女儿,结果当晚,女孩就浑身湿透地出现在电台门口!当时的工作人员骑车送她回家,半路却觉后背阴冷刺骨!回头一看...原来女孩早已溺亡。此后夜夜,女孩的鬼魂都会来电台游荡,直到请了大师做法才平息。
陈默听得毛骨悚然。午饭时,李锐嚼着饭菜抱怨索然无味:啧,还是昨晚那家野味店的东西够劲!对了他压低声音,一脸痴相的八卦道:结账的时候我瞄到老板抽屉里有张全家福,他闺女长得还挺清秀。我就随口夸了句‘你女儿挺漂亮’,结果那老板的眼神,嚯!跟要吃了我似的!瞪了我老半天!
陈默看着他没心没肺的样子,觉得他就是挨揍也是应该。
第五章:室友异变
当晚,陈默在宿舍看书,隔壁灯光亮起。李锐他轻唤。却没有回应,只有断断续续的咳嗽声再次传来。
陈默心觉不对,趴到墙缝窥视:只见李锐背对墙壁,直挺挺地站着,一动不动,姿势僵硬诡异。陈默瞬间头皮发麻,立刻去敲李锐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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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没锁,一碰就开了,一股浓烈的腐叶和泥土味扑面而来。陈默看到里面的场景惊呆了:李锐房间里,竟铺满了厚厚的枯枝败叶!他强压恐惧走进去,只见李锐背对着他,跪在落叶堆中,肩膀耸动,发出咔嚓…咔嚓…的啃噬声。
李锐陈默声音不自觉地发颤。
李锐动作顿住,然后他缓缓地转过身,只见他的印堂一片乌黑,双眼空洞如深渊,嘴角沾着暗红的碎屑。他抬起手,手中赫然是一截被啃得血肉模糊、焦黑如炭的手掌!而那正是他自己的手!
嗬……李锐喉咙里发出非人的嘶吼,猛地朝陈默扑来,张开淌着黑涎的嘴狠狠咬下!
啊——!陈默从噩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浑身冷汗直流。他慌忙冲到李锐房外,用力敲门。门开了,李锐一脸不耐:干嘛
陈默却死死盯着他T恤袖口上几点新鲜、暗红的污渍,像……血!
你衣服……陈默刚开口。
闭嘴!少管闲事!李锐恶狠狠地打断他,眼神阴鸷且陌生,砰地关上了门。
从这天起,两人便形同陌路。即便同桌吃饭,陈默也能感到李锐心不在焉,眼神飘忽,身上总带着那股若有若无的腐叶味和……血腥气。
第六章:消失的搭档
几天后,陈默照例叫李锐上班。敲了半天门,无人应答。他推开房门——满地的枯枝败叶再次映入眼帘!与噩梦中的场景一模一样!房间空无一人。陈默以为李锐先走了,嘟囔着离开。
到了转播站,站长却问:李锐呢今天没见他,电话也打不通。
陈默心头一紧,不祥预感如冰水浇下。他猛地想起那个森林餐馆!
他跨上嘉陵70,疯狂冲向密林深处。果然,李锐那辆破摩托就停在路边。而眼前的景象让陈默倒吸冷气——那晚灯火通明的餐馆,此刻竟是一片破败狼藉!门窗歪斜,彩灯破碎,墙壁布满霉斑和藤蔓,仿佛荒废了十几年!
陈默穿过坍塌的门框,目光扫过布满灰尘的柜台。橱窗里一张褪色的全家福吸引了他:一对中年夫妇中间,站着个笑容甜美的女孩。陈默瞳孔骤缩——这女孩,分明就是那晚路边消失的小林!
就在这时,陈默口袋里的诺基亚手机疯狂震动起来,来电显示:李锐!
陈默…救我…我在…野味店的杂物间…老板…老板他疯了!他说我…说我伤害了他女儿…把我绑起来打…快…快来……李锐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呻吟和巨大的恐惧。
陈默心胆俱裂,立刻冲向记忆中后厨的方向。杂物间的门虚掩着,他猛地推开——里面蛛网密布,堆满破烂,空无一人!
李锐!李锐你在哪陈默对着手机大喊。
我就在杂物间…铁笼子后面…他…他又来了!啊——!别过来!求求你!啊——!李锐的惨叫和求饶声戛然而止,电话里只剩忙音。
陈默握着手机,浑身冰凉。他再次看向手中那张全家福,一个可怕的念头清晰起来。他冲回转播站,找到站长,指着照片问:站长,您知道这饭馆老板夫妻…现在在哪吗
站长看着照片,脸色大变,长叹一声:他们…早就不在了!大概三四年前吧……
第七章:血案真相
站长讲述了那段尘封的惨案:
照片上的男人叫张大山,曾是镇上食堂的厨子,后来在林子里开了这家野味馆。他女儿小温,就是照片上的姑娘,乖巧懂事。有天小温去镇上买东西,再没回来。张大山夫妇急疯了,来电台发寻人启事。
几天后,一个浑身湿透、神情恍惚的女孩出现在电台门口,正是小温!工作人员赶紧送她回家。可就在半路,骑着摩托车的同事感觉后座阴风阵阵,冷得刺骨。他忍不住看了一眼后视镜——镜子里哪是小温分明是一张被水泡得惨白发胀、眼珠外凸的狰狞鬼脸!同事吓得魂飞魄散,弃车而逃。后来才知,小温在去镇上的路上被一个常去野味店的熟客侮辱后杀害,抛尸山涧。
张大山夫妇得知女儿惨死,痛不欲生。更可怕的是,自那以后,张大山就魔怔了。他依然每晚在森林餐馆营业,只要有客人上门,他就死死盯着对方问:看见我女儿了吗
一旦对方露出困惑或恐惧的神情,他就认定对方是凶手或是知情者,将其拖进后厨,用对付野味的刀法残忍折磨致死!然后,他会将肉做成菜肴,给下一个不知情的顾客品尝……
老板娘起初劝阻,可后来在绝望和疯狂中也成了帮凶。直到接连数人失踪,警方终于循着线索查到这间林中小店,破门而入时,只发现几具残缺不全的尸体和冰柜里冻着的食材。而张大山夫妇,已在后院的歪脖子树上吊自尽。这桩骇人听闻的野味馆人肉案才得以曝光,震惊一时。
第八章:引魂归乡
傍晚,陈默脸色苍白却异常坚定。他跨上嘉陵70,再次驶入暮色笼罩的山路。这一次,他心中呼唤着一个名字。
在当初遇见小温的路段,他停下车。浓雾弥漫,温度骤降。一个湿漉漉、低着头的身影,慢慢从路边的树影里浮现出来。
小温,陈默强压恐惧,声音尽量放柔,我知道你很难过,很害怕。你爸妈…他们一直在等你回家。我…我带你回去,好吗回那个餐馆,回你的家。
那身影(小温的鬼魂)微微颤动,似乎在犹豫。终于,她缓缓地、无声地飘了过来,坐在了摩托后座。陈默感到一股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了后背。
他不敢回头,发动摩托,朝着森林餐馆的方向驶去。后视镜里,本该映出小温身影的地方,空空如也!只有一片化不开的浓雾。但后背那湿冷沉重的触感却无比真实。
寒意越来越重,耳边开始响起若有若无的、湿漉漉的滴水声和呜咽。陈默的神经绷紧到了极限。他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飞快地扫了一眼后视镜——
镜中,赫然是一张紧贴着他后脑勺的、惨白发胀的脸!湿漉漉的黑发黏在额前,空洞的眼窝流淌着混浊的液体,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正是那夜同事看到的溺死鬼容!
陈默吓得几乎魂飞魄散,猛地转回头不敢再看,死死抓住车把。他能感觉到,那颗冰冷腐烂的头颅,慢慢靠在了他的肩膀上!粘稠、带着水腥味的液体顺着他的脖颈流下,浸透了衬衫。一股无法形容的阴寒仿佛毒蛇,正沿着他的脊椎,试图钻进他的胸膛!
第九章:生死时速
与此同时,在森林餐馆那间布满灰尘和铁锈的杂物间(在灵异的维度里,它此刻或许存在着),李锐从剧痛中醒来。他双手被粗糙的麻绳反绑,脸上身上都是淤青和血痕。他艰难地挪到门边,透过门缝,看到那个凶神恶煞的老板(张大山的鬼魂)正在磨刀石上,一下、一下,用力地磨着一把厚重的斩骨刀!刀刃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着寒芒。
李锐魂飞魄散,拼命挣扎。他看见角落有个锈迹斑斑的铁笼子,或许是当年关猎物的。他像抓住救命稻草,用被绑的手腕拼命去够铁笼边缘一根凸起的、尖锐的铁条,试图磨断绳索。
汗水、血水混在一起。终于,啪的一声轻响,手腕的束缚松开了!李锐狂喜,顾不上疼痛,立刻去解脚上的绳子。就在他快要解开时,脚下不慎踢到了一个空罐头盒!
哐当——!
刺耳的声音在死寂中格外清晰。
磨刀声停了。门外,沉重的脚步声一步步逼近杂物间!
李锐肝胆俱裂,手脚并用地解着最后的绳结。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张大山提着寒光闪闪的斩骨刀,堵在门口,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冰冷的杀意。
别…别杀我!我没害你女儿!真的没有!李锐涕泪横流,双脚蹬地拼命向后缩。
张大山一言不发,大步上前,一把揪住李锐的头发,将他粗暴地拖倒在地!巨大的力量让李锐毫无反抗之力。闪着寒光的刀刃高高举起,对准了他的脖子!
千钧一发之际,李锐在地上胡乱抓挠的手,意外摸到了一个硬物——是他自己的诺基亚手机!刚才挣扎时掉落的!他想也没想,凭着记忆,疯狂地按下了重拨键——打给陈默!
第十章:魂兮归来
电话拨出的瞬间,张大山手中的刀已带着风声狠狠劈下!
就在这生死关头——
小温…回家了…
一个平静中带着无尽悲伤的声音,在张大山身后响起。
张大山浑身剧震,高举的刀僵在半空。他难以置信地、极其缓慢地转过身。
破败的餐馆门口,逆着林间渗入的惨淡月光,站着一个浑身湿透、长发遮面的身影。那身影缓缓抬起头,露出一张惨白浮肿、却依稀能辨出昔日清秀轮廓的脸——正是他朝思暮想、沉冤难雪的女儿,小温!
囡…囡囡张大山的声音干涩沙哑,带着巨大的颤抖。他手中的斩骨刀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小温的鬼魂向前飘了一步,张开双臂。张大山再也抑制不住,发出一声野兽般的悲嚎,踉跄着扑过去,将女儿冰冷僵硬的魂魄紧紧、紧紧地抱在怀里!那沉重的、积压了数年的怨毒、痛苦和疯狂,在这一刻似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老板娘的身影也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一旁,一家三口的鬼魂紧紧相拥,沉浸在扭曲却真实的团聚中。
束缚着李锐的诡异力量骤然消失。他连滚带爬地冲向门口,正好看到陈默冲了进来,脸色苍白如鬼,胸膛的衬衫上浸染着一大片暗红色的、粘稠的水渍。
快走!陈默一把拽起吓傻的李锐,两人跌跌撞撞冲出这间怨气冲天的鬼餐馆。
第十一章:阴阳永隔
两人连滚带爬跑到李锐的摩托旁,李锐惊魂未定,浑身筛糠般抖着,语无伦次的道谢:陈默…兄弟…谢…谢谢你!我这条命是你救的!刚才…刚才太他妈吓人了!
陈默一言不发,只是用力将他扶上摩托座位。李锐坐稳,喘着粗气,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阴暗的月光下,那破败的餐馆轮廓更显阴森,仿佛择人而噬的巨口。
走了走了,快走!李锐催促道,下意识伸手想推陈默的肩膀让他也赶紧去骑车。
而他的手,却穿过了陈默的身体,捞了个空!
李锐瞬间僵住,一股寒意比刚才在餐馆里更甚,瞬间冻结了他的血液。他猛地扭头看向旁边...
陈默还保持着扶他的姿势,站在那里,但身影…却变得有些透明!而在陈默脚边不远处的山路上,刺目的摩托车灯照亮了一幅骇人的景象:一辆歪倒的嘉陵70摩托旁,一具穿着熟悉衣服的身体扭曲地躺在血泊中,头颅以一个不自然的角度歪着,双眼圆睁,了无生气——正是陈默!
李锐的视线,在身旁半透明的陈默和路上冰冷的尸体间来回移动。他再看向那片破败的森林餐馆——哪里还有什么相拥的鬼魂只有断壁残垣在凄冷的月光下沉默。
他终于明白了。
在他被困在鬼蜮杂物间,拨出那个求救电话时…载着小温鬼魂、飞驰在漆黑山路上的陈默,为了不让电话铃声惊扰身后那恐怖的存在,没有接听…也正因如此,他没有看到那辆急速冲出的汽车……
是陈默的魂魄,在死亡发生后的瞬间,依然执念未消,完成了对小温的承诺,将她送回了家,也最终救下了他李锐。
兄…兄弟…李锐瘫坐在冰冷的摩托座位上,看着陈默那逐渐消散、却带着一丝释然的透明身影,巨大的悲痛和恐惧攫住了他,眼泪混着血污滚滚而下。荒野的风穿过密林,发出呜咽般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