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这块金牌上面刻的字是......‘魏’字
难道柳姑娘真的是九千岁魏无涯的义女
老鸨的声音不可置信地颤抖着。
赵景明哆哆嗦嗦地大喊:
京城姓魏的也不少,恐怕是这贱人勾搭上了哪个不入流的小官吧
周文渊像找到了主心骨,跟着说道:
是啊,那金牌的样式,也不像是官府的令牌,恐怕是哪个野汉子送给这她虚张声势的。
他们还在自欺欺人,江映月却攥紧了手帕,满身是汗地看着孙策云。
大家这才注意到那个从始至终都带着玩味笑容的孙策云,此时瘫坐在地,满脸惊恐地盯着阁楼方向。
众人心中一凛,顺着他那充满恐惧的目光望去。
我正站在那里,负手而立,嘴角噙着冷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们。
掌印太监恭敬地向清欢躬身,捧起金牌后,运足了丹田之气,用尖细却极具穿透力的声音喊道:
此乃皇上御赐,九千岁贴身信物,紫金盘龙令!见牌如见千岁!
你们还不跪下。
一句话,如同九天惊雷,狠狠劈在每个人的天灵盖上。
全场瞬间死寂,连呼吸声都消失不见。
方才的喧嚣、嘲笑、淫邪的目光,在这一刻尽数化为乌有,只剩下令人窒息的恐惧。
九......九千岁赵景明嘴唇哆嗦着,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
他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瘫倒在地,裤裆处迅速濡湿一片,散发出刺鼻的骚臭。周文渊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双眼圆睁,嘴里喘着大气,身体筛糠般抖个不停。
而沈映月,方才还得意洋洋,此刻早已吓得魂飞魄散,涕泪横流,那张精心描画的脸蛋扭曲得不成样子。
其他人纷纷跪下,高喊:千岁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我从楼梯上缓缓走下,每走一步都有人忍不住震颤。
老鸨和那些还耀武扬威、对清欢动手动脚的醉红楼打手将头深深地埋在地上,牙齿都在打颤。
我刚到楼下,清欢已经快步跑到我跟前,眼中含泪,却藏不住的欣喜。
爹爹,你终于回来了。
我伸出手用指腹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珠,为她整理被那些畜生撕扯得有些凌乱的衣襟。
动作温柔,却不敢逾矩半步。
我温柔地回应:别怕,爹爹回来了。
随后目光一转,带着令人胆寒的杀意扫过众人:
刚才,是谁想让我的义女卖身为妓
6
不过片刻,身穿铠甲,手持武器的侍卫把醉红楼团团围住。
我冷冷地看着下面跪了一地的人,竟无一人开口。
清欢气的小脸鼓了起来,抱住了我的手臂委屈地说道:就是赵景明他们几个......
我宠溺地看着她,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
我一个眼神,几名侍卫立刻像拎小鸡一样将赵景明拎了起来,按跪在我面前。
他顾不得身上的骚臭味,磕着头求饶:
千岁爷,是江映月拿着您的折扇蒙蔽我们,让我们给她出头。
周文渊闻声,也跟着磕头附和。
两位哥哥,你们不能这样啊,是你们主动说要替我出气的。
沈映月哭得妆容尽退。
互相推诿,有意思。
我暂且先略过了她,向另外二人说道:
沈映月冒充我义女,是逃不了了。
但你们两人......
他们没有半分犹豫,开始推脱。
是赵景明听了江映月的抱怨,就说要给清欢教训。
不,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一说,是周文渊,是他利用家里的关系伪造了清欢的籍契,这才害得清欢妹妹被抓进来的。
但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映月她骗我们,我们也是为了保护您的女儿啊。
赵景明为逃脱罪责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清欢急着直跳脚:你们,你们,她说你们就信了吗
自己没有脑子吗
我被她可爱的模样逗得几乎绷不住,好不容易控制住表情,冷冷地对两人说道:
知道该怎么办了
两人一愣,转向清欢疯狂磕头求饶。
清欢妹妹,是我们的错,您大人不记小人过。
直到磕得头破血流,清欢有些不忍地看向我。
我才说道:刚刚你们用了哪只脏手轻薄清欢,押他上台的
赵景明和周文渊挣扎着喊:千岁爷,我们是官宦子弟,您不能如此!
我冷笑一声:官眷你们拿父辈的官声作抵押时,可曾想过自己还是官眷
逼良为娼,你们以为你们父亲的乌纱帽还保得住吗
他们彻底绝望,瘫软在地。
我们提刑司有提刑司的做法,断手,可不是普通的断手。
侍卫按照我的吩咐,将他们的手臂一小节一小节地打碎,确保他们生不如死
顿时骨骼断裂的脆响和撕心裂肺的哀嚎响起。
外出公干这段时间这嚎叫声听的少了,现在不禁有些兴奋。
剧痛之下他们还不忘高喊几句:
江映月你这个贱人!你害死我们了!
鲜血溅到我唇边,我忍不住扬起嘴角。
场面过于惨烈,清欢吓得躲在了我身后,我把手背后面,悄悄地握住了她冰冷的手。
沈映月被这惨状吓得面如死灰,浑身抽搐,几乎晕厥。
她趴在地,绝望地爬向孙策云。
我审视着她冷笑问道:
又是哪条腿绊倒了清欢呢
7
沈映月尖叫着扯上孙策云的衣角:
孙公子,快救我啊,不是你说九千岁已经死了,再也没人能证明她的身份了吗
她话未说完,已被侍卫揪着头发拖了回来,重重按跪在地。
那张哭花了的脸对着我,涕泪横流,再无半分平日的矫揉造作。
我甚至懒得多看她一眼,只淡淡吩咐:按老规矩。
侍卫应声,清脆的骨裂声和沈映月比先前赵、周二人更加凄厉的惨叫几乎同时响起。
她那双刚刚还试图攀附救命稻草的手,此刻已软软垂下。
剧痛让她几欲昏厥,却又被一次次新的痛楚唤醒。
场下众人早已吓得魂不附体,一个个恨不得将头埋进地里,生怕被我注意到。
醉红楼内,除了沈映月的哀嚎,便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咯咯声。
就在此时,楼外一阵骚动,几名官员模样的中年人,带着家仆闯了进来。
一见场中情景,尤其是看到自家子女的惨状,顿时面无人色。
为首的正是赵景明和周文渊的父亲。
他们顾不得仪态,噗通跪倒一片,连连叩首:
千岁爷饶命!是下官教子无方,才让他们冲撞了千岁爷和柳姑娘,求千岁爷开恩啊!
几人一边说,一边心疼地看着自家那不成器的孽障,眼中又是愤怒又是惶恐,只一味地磕头认错。
随后便有家仆想上前将已经晕死过去的三人抬走。
我嘴角勾起若有若无的笑意,慢条斯理地开口:
我什么时候说他们可以走了
他们愕然抬头,脸上血色褪尽。
现在本座没空细细料理你们这几个小的。
我轻描淡写地一挥手:
先全部押回提刑司大牢,让他们好好清醒清醒。至于你们几位,
我目光转向那几个官员:教子不严,纵容行凶,以为一句轻飘飘的认错就能了事
刚恢复些许意识,又听到提刑司三个字。
赵景明、周文渊和沈映月吓得再度尖叫起来,声音嘶哑难听。
随即被侍卫用破布堵了嘴,像拖死狗一样拖了下去。
他们的惨叫声和父母绝望的求饶声交织在一起,渐渐远去。
整个醉红楼安静得可怕。
我最终面向从始至终瘫坐在地,此刻已是一滩烂泥的孙策云。
他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好半天才挤出一句:
你......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冷哼一声,踱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本座奉皇命巡查江南,清查贪官污吏。上个月遇到山洪,确是受了些轻伤。
不过本座只是就此藏匿行踪,处理一些见不得光的老鼠罢了。
谁知你们一个个自作聪明,听信谣言,说我死了,真是笑话。
孙策云眼中闪过绝望,却仍强撑着伸出手,想让旁边的家仆扶他起来。
然而那些家仆早已被我的气势所慑,哪里还敢动弹半分。
他只得自己颤颤巍巍地扶着旁边的桌子,勉强站直了些,试图维持最后的体面。
他口中兀自叫嚣:
我爹是当朝丞相,魏无涯,你不能动我,我不是那些任你处置的杂碎!
我们丞相府不是任人欺负的软蛋。
说完醉红楼外来了一群壮士,看到成片的侍卫狱卒,他们也不敢向前。
但这多少给了孙策云一些底气。
你敢不敢去叫上我爹,我们一起去面圣,看皇上会不会同意你处置我。
我挠有兴致地看着他叫嚣,他却误以为我不敢动他。
哼,不敢了吧,皇城之下,哪里由得你造次
他要闯出侍卫的包围,却没有一个人让路。
大胆,我爹是丞相,你们千岁爷都不敢拦我,你们敢
侍卫们纷纷看向我,没有我点头,他们不敢动。
我看着他好不容易重拾的自信开始动摇。
嗤笑一声,语气中带着一丝玩味:
丞相
便是你爹来了,我也照样拿下。
话音未落。
两名侍卫应声而出,将一个被打得鼻青脸肿,官服也已破烂不堪的老者拖了上来。
正是当朝丞相,孙策云的父亲。
爹!孙策云如遭雷击,彻底瘫倒在地。
我俯视着他,一字一句道:
本座奉旨清查贪官污吏,令尊便是此次任务的最后一个目标。
就在方才,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老丞相看着自己的儿子,老泪纵横。
嘴里嚷嚷:九千岁,本官是朝廷一品大员。
你再猖狂,也不能未审先用刑。
等老夫见了皇上,定参你一本。
掌印太监见势立刻双手高举金牌。
皇上御赐金牌在此,见金牌如见皇上。
如何还动你们不得
孙策云彻底绝望,与他父亲抱头痛哭,场面一度十分......感人。
我对这父子情深的戏码没什么兴趣,只淡淡对孙策云说:
你方才说,拿清欢的初夜做赌,很有趣
我顿了顿,看着他因恐惧而不断瑟缩的身体:
既然你这根舌头那么会挑拨,那就拔了去罢。
孙策云惊恐地瞪大眼睛,想要求饶,却被侍卫死死按住,只发出呜呜的闷响。旁边那一直试图降低自己存在感的老鸨,眼见这接二连三的血腥场面,眼皮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至于醉红楼其他相关人等。
全部拿下,送提刑司严审,一个都不能放过。
众人听闻,一片哀嚎。
清欢一直安静地站在我身后,此刻轻轻拉了拉我的衣袖。
我回头看她,她小脸依旧有些发白,但眼神却亮晶晶的。
8
我带着清欢回到府邸,甫一进门,清欢便吩咐下人去为我准备些滋补的羹汤。
清欢那几个自幼一同长大的妹妹,看到我们回来一个个红了眼圈。
久未见面,自是一番悲喜交加,几个丫头眼泪汪汪地围了过来。
撒着娇诉说着这段时间她们如何被人欺负的。
我心里暗想,幸好刚刚她们姐姐受辱的画面她们没看到。
为了转移她们的注意力,我适时地轻咳一声,示意身后的侍从将早已准备好的几个锦盒呈上来。
小丫头们立刻被吸引了。
一路南下,想着你们许久未见新奇玩意儿,便随手置办了些。
我语气平淡,目光却不由自主地先落在了清欢身上。
几个妹妹欢呼一声,迫不及待地上前,各自挑选了心仪的礼盒。
有雕工精致的玉兔镇纸,有嵌着细碎宝石的银丝发梳,还有一匣子包装精美的各色糕点糖果,都是些女儿家喜欢的小物件。
她们叽叽喳喳地拆着,不时发出一两声惊喜的低呼,府邸内的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我拿起最大的一个梨花木匣子递给清欢:给你的。
打开看看。
她顿时笑得灿烂,迫不及待地掀开盒盖。
里面静静躺着一盏流光溢彩的走马灯,灯壁上绘着栩栩如生的山水楼阁,还有几个小人儿,就像我们一家人。
灯一亮,内里的人物景象便会旋转起来,如梦似幻。
清欢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她激动地跳到了我身上,红了眼眶:你还记得。
我点头,清欢小时候在灯会上,看上过这个走马灯。
只是当时场面混乱,很快就被骑马经过的人砸坏了,而那做灯的师傅早就出发云游四海,再也找不到了。
她那不舍的小眼神,现在想想,都心疼。
我看着她,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前些日子在江南,恰巧遇上了,便让他做了这个。
这话说得轻描淡写,其中的周折却不足为外人道。
那王师傅脾气古怪,早已封手多年,是我费了些手段,又许了他无法拒绝的好处,才让他破例重操旧业。
不过,看到清欢此刻的神情,一切都值了。
谢谢你......她后面那句爹爹,没再叫出来。
我赶忙尴尬地放下了她,她也有些失落地低着头。
那几个小丫头也凑了过来,围着走马灯啧啧称奇。
哇,姐姐,这个灯好漂亮啊!
上面的小人儿还会动呢!
爹爹偏心,给姐姐的礼物最特别!
最小的那个妹妹鼓着腮帮子,语气里却满是羡慕。
我佯作不悦地轻哼一声:
你们不都有份嘛,再多话,下次便什么都没有了。
小丫头吐了吐舌头,赶紧抱着自己的礼物躲到一旁。
清欢被她们逗笑了,她拉着妹妹们一起摆弄起了礼物。
清欢是一个很乐观的女孩,很快就把今天的事抛诸脑后了。
看到她脸上露出了发自内心的笑容,我心中那块悬着的石头也稍稍落了地。
嘱咐她们好生歇息,我转身换上朝服,即刻启程入宫。
9
皇宫大殿之上,气氛肃穆。
我将此次巡查江南的详细结果,包括醉红楼一案的始末以及对孙策云、老丞相等一干人犯的处置,一五一十地向御座上的皇上禀明。
皇上静静听着,当听到孙策云等人对清欢的恶行以及老丞相贪赃枉法的种种罪证时,龙颜震怒,狠狠一拍龙椅扶手:
好一群国之蛀虫!胆大包天!
随即,他又对我雷厉风行、肃清吏治的功绩大加赞赏,眼中流露出满意的神色。
魏爱卿,皇上语气稍缓。
此次江南之行,你劳苦功高,揭出如此大案,于国有功,于民有利。朕,定要厚赏!
我叩首谢恩,声音平静无波:
陛下谬赞。为陛下分忧,乃臣之本分,不敢居功。
略一停顿,我话锋一转:
但臣确有一事相求,并非为臣自己,而是为臣的义女,柳清欢。
我将清欢几姐妹的身世,以及她此次所受的惊吓与磨难简述了一遍,恳切道:
清欢一介孤女,屡遭奸人陷害。臣恳请陛下,能赐她一个女官的身份。
如此,她将来便能凭此安身立命,也不至于再任人欺凌,枉受委屈。
皇上闻言,沉默了片刻,他长叹一声:
柳将军一门忠烈,为国捐躯,朕一直铭记于心。
清欢作为柳氏血脉,理应受到朝廷的庇护。此次之事,确是朝廷疏忽,让她受苦了。
御座上的天子略作沉吟,随即朗声道:
女官的身份,尚不足以表彰柳氏的忠烈,也不足以弥补清欢这孩子所受的委屈。
他目光扫过殿下,威严而又不失温和:
朕决定,册封柳清欢为‘安平郡主’
此言一出,我心中微动,郡主之位,远超我的预期。
赐安平郡主府一座,良田千亩,黄金千两,绸缎百匹。
望她日后能安乐平和,再无忧惧。
臣,代义女叩谢陛下隆恩!我再次俯首。
这样一来,哪怕日后没有我,她们也不会受人欺负了。
她能安好,我便安心。
皇上脸上露出笑意,缓缓说道:
魏爱卿,除了这个,你自己可还有什么想要的赏赐但凡开口,朕无有不准。我依旧维持着恭敬的神态,叩首道:
陛下,为陛下分忧,是臣的职责所在,臣不敢再邀功领赏。
皇上闻言,意味深长地笑了起来:
魏爱卿,你一片赤诚之心,朕自然是知晓的。
不过嘛,有些事情,你不好开口,朕可以找个好开口的人来替你说。
他扬了扬手,对身旁的内侍道:
传旨,宣新封的安平郡主柳清欢上殿。
不多时,在掌印太监的陪同下,清欢身着宫人新送去的郡主常服,略施薄粉,款步来到殿前。
许是第一次面圣,她眉宇间尚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紧张,但那份清丽脱俗的气质,却在华美的服饰映衬下更显出尘。
她依足了礼数,向皇上盈盈下拜:
臣女柳清欢,叩见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皇上抬了抬手,示意她平身,语气温和地问道:
安平郡主,朕今日册封你为郡主,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但讲无妨,朕今日一并满足你。
清欢深吸一口气,水盈盈的眸子先是与我对视了片刻,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
她再次转向皇上,郑重地跪倒在地,叩首道:
启禀陛下,臣女确有一不情之请,斗胆恳请陛下恩准!
殿内一片寂静,只余清欢清脆而坚定的声音回荡。
臣女幼年丧父,千岁爷为照顾臣女,故认臣女为义女。
但如今臣女与千岁爷两情相悦,却碍于纲常不能在一起,臣女求陛下恩典,给臣女和千岁爷赐婚。
说完,清欢脸上泛起红晕。
此言一出,我虽面上装作淡漠,但我素来处变不惊,垂在宽大朝服袖中的手,也不由自主地因为狂喜而颤抖起来。
她竟为了我,求到皇上面前。
皇上微微一笑,不顾其他人微言,只说了一个字:准。
清欢欣喜地看向我,她绯红的脸蛋十分好看,我不由看定了眼。
这时有一大臣进言:
敢问皇上,这次抓获的贪官污吏、欺男霸女之徒该如何处置。
10
皇上沉思片刻,默契地对上我的目光,笑到:
提刑司的事,自然还是归魏爱卿管。
我心中窃喜,逐渐勾起嘴角,这些欺负过清欢的人,一个也别想逃。
我携清欢返回府,府中早已张灯结彩,众人齐声恭贺。
休假几日后,我便换上官服前往提刑司。
脸上温情瞬间褪去,掌印太监早已在提刑司大门内恭候。
赵景明一行人听到我的脚步声便开始鬼哭狼嚎,哪怕是没了舌头的孙策云,也发出呜呜的声音。
一个好玩的都没有,甚是无趣。
我告诉他们家人全部被流放的消息,我原以为他们会为家人难过,却不想他们开始把责任往家人身上推。
我让狱卒蒙上他们的眼睛,八十八道刑罚上个遍。
这里的狱卒们最懂这套,让人战战兢兢,又求死不能。
听着这凄厉的叫声,我不禁感慨,这职务与我,确实甚是相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