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我一声不吭地处理好儿子的后事,安排好下个星期在城南公园举行的葬礼,便前往饭店与陈墨见面。
远远对视的瞬间,我们都感到有些尴尬。
陈墨在大学时期追求我不下数十次,最后被宋闫安截胡。
他甚至在我们的婚礼上放狠话:
宋闫安,如果你敢让玉宁伤心,我分分钟会将她抢回来!
如今大家都已成熟,当年的乌龙成了心照不宣的糗事,谁也没有提及。
你的脸......
他看见我裹着纱布的伤口,不安地在椅子上来回挪动。
没事,就是磕到了。
陈墨疑惑地点点头,绅士地为我叫好了一桌子的菜。
我记得你喝汤不爱放香葱,这份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温暖的汤入胃,连同着眼眶一热,我差点要哭出来。
这些天的打击和痛苦让我的精神一直紧绷,没想到这一刻才真正放松下来。
陈墨又问:
对了,听说你和宋闫安有个儿子......
咳咳咳——
我啪地放下汤勺,儿子两字刺激着我的耳膜,心一慌,半碗汤全部洒到了衣服上。
陈墨敏锐地察觉到我的不对,不再询问些什么,而是从包里拿出一整沓厚厚的资料。
你要的宋氏近期流水明细。
谢谢你,事后我一定会把委托的钱补上。
陈墨欲言又止,半响才开口:不必,我和宋闫安本就是死对头,你帮我我还感激不尽呢。
只是你们当初那么相爱,怎么......
我的神色不自觉又沉下去,陈墨动了动喉咙,不再追问些什么。
他递给我另一张名片:这是我的私人号,什么事情都可以到这来说。
我感激地点点头,转身打车前往宋氏集团。
经过几天的思考,杨可那张晒耳环的照片不可能没有引起声响,说明她是专门晒给我看的。
但按照她以往的性子,怎么会忍住不在所有人面前羞辱我
宋闫安再喜欢她,也不可能一次性把钱花在刀尖上。
除非......
思索间,我到了大楼下,门口的保镖认出了我,却用一种带着轻蔑的神态斜眼瞄我。
我刚经过门口,两个人就在背后直接嗤笑起来。
这就是那个传说中一毛不拔的宋夫人
看起来还没有宋总的秘书有气质。
宋闫安冷落我的这些年,连保镖都开始狗仗人势。
我声音冰冷:你们是来上班的还是来嚼舌根的,嫌工资太高是吗
两人瞬间被我的气势唬的噤了声。
我一路走向书房,凭着记忆开了密码锁,宋闫安和杨可竟然不在书房。
层层资料中,我翻出了那叠可疑的证据。
每一笔可疑收入竟都是来自十五年前我父母意外身亡的疗养院。
我忽然记起来,十五年前我的父母双双患病后住进疗养院,却在疗养流程不到一个星期后突然死亡。
对此疗养院人员并无做过多解释,只是从政府补贴的意外基金险中扣除了一堆七七八八的杂费,最后拨到我家的数额却寥寥无几。
当时我还小,接受我监护人身份的舅妈又是个老实人,压根无人深究。
如今这家疗养院由宋氏接手,仔细搜查,几乎每一位送进疗养院的病人都会在不出三个月内离世。
该院对外声称他们收的都是换上不治之症的病患,只为在生前给他们提供最优质的陪伴。
杨可佩戴的天价耳环——是宋氏在用珠宝洗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