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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在以前冷战的期间,宋闫安一句小柠檬我就屁颠屁颠地跑过去向他低头认错了。
可现在再次听见这个熟悉的称呼,我只缓缓吐出两个字:
恶心。
我随手拿起一瓶消毒酒精将宋闫安从头到脚淋成了个落汤鸡,宋闫安没躲,也没有多余的情绪,只是安安静静地看着我。
好像在赎罪,好像在忏悔,好像只有这样,才能吸引一点我的注意力。
愿爱子宋辰安息。
愿其父母节哀顺变,未来也要抱着积极的心态好好生活。
主持葬礼的亲友说完最后一句话,我已经撑不住嚎啕大哭起来,原本阴沉的天空好像也因为我的泪水决堤,淅淅沥沥的雨落下,我感觉到有人在轻拂我的肩头。
我以为是陈墨,抬头时才发现是宋闫安。
他布满血丝的眼睛又红又肿,但我的心已然为他关上了一道门,什么心疼都感受不到。
只剩下一种生理性厌恶。
走开,别靠近我。
半响,陈墨拿到了伞要来接我,宋闫安才开口,喉咙嘶哑:
我自首了,下个星期就要入狱了,是五年,我们五年内不会再见面了。
杨可是被我连累的,所以......
我啪地把伞尖对准他的心脏。
你在儿子的葬礼上和我讲加害者的事情是吗
我第一次在高傲的宋闫安眼中看见了那种急促和不堪。
不是的,我只是想和你说,希望儿子能放下怨恨,好好地去天堂。
我是后来才知道这些事情,我一直以为杨可只是开个玩笑而已。
这些年你总是有意无意地和我疏远,我怎么会想到你那么介意杨可的存在,要是你早点和我说,我就不会跟你赌气较劲......
事已至此,宋闫安竟然还能找出一百个理由来为过去开脱。
我一口唾沫喷在他脸上:那我祝你和你的亲亲秘书下地狱。
天空中的雨减大,陈墨将我搂在怀里往车的方向走去。
宋闫安还在身后一遍又一遍地呼喊我的昵称。
而我选择——此生再不回头。
回到车上,我被淋湿的后背已经感到些发冷。
陈墨不由分说地把我搂在胸前,动作很坚定,语气却带着丝丝腼腆。
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身上暖,你别尴尬,一路撑到回家就行。
说完他又开始脸红,想到今天是宋辰的忌日赶忙收紧神态。
我被他这种略微窘迫的小九九逗得心情终于好了些。
陈墨盯着我,似乎下定好大决心才讲出这句话:
玉宁,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一直在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