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藏我儿子,还敢想新爸爸
周骁砸出离婚证红本摔在桌上:
看清楚!我没签过字!
撕碎征婚启事的暴君,当众扣住我手腕拉进总裁电梯:
林晚,你儿子这辈子只认一个爹。
萌宝抱着我脖子奶凶放狠话:
妈咪骗人!你说爸爸跳海死了!
总裁爹瞬间红了眼:
原来你宁愿咒我死…也不肯回头
楼梯间里冰冷的水泥墙壁带着陈年的阴冷气息,如同囚笼的内壁。周骁的话音卷着腥甜的暴怒砸下来:新爸爸问过我儿子同不同意了吗
每一个字都像淬毒的冰凌,狠狠扎进林晚被恐惧冻僵的身体。理智的弦彻底绷断!楼梯下方唯一通往外界的防火门成了她眼中唯一的生路!身体的反应快过思维,她几乎是把自己狠狠摔向门的方向,指尖冰凉颤抖,死命地去够那冰冷的银色门栓!
还想跑!
头顶炸开一声厉吼,裹挟着狂风般的杀意!周骁的身影如同一只被彻底激怒的黑色猎豹,带着雷霆万钧之势,猛地从两层楼高的平台跃下!
砰!!
巨大的冲击力伴随着沉闷的撞击声,林晚整个人如同断了线的风筝,后背狠狠撞在冰冷坚硬的水泥墙上!骨头碎裂般的剧痛瞬间从后背炸开,眼前金星乱冒,肺部空气被挤压殆尽,窒息感排山倒海而来!
一只滚烫如烙铁般的大手,像最精密的液压钳,瞬间攫住了她那只差一点就能碰到门栓的手腕!骨头在不堪重负的挤压下发出咯咯声响!剧烈的疼痛让她发出一声惨烈的呜咽,眼泪瞬间飚出,眼前一片模糊!
紧接着,腰腹间传来另一股更加蛮横的力道!周骁的另一条手臂如同钢铁巨蟒,猛地缠箍上来,带着毁灭性的压制力,将她整个人死死摁在墙上!他的身躯灼热如同烧红的铜柱,带着山峦般的沉重和狂暴的气息,将她完完全全地、密不透风地困死在他与这堵冰冷的墙之间!
林晚的脸颊紧贴着冰冷粗粝的水泥墙面,碎石和灰尘的气息呛入鼻腔。周骁沉重的、带着滚烫愤怒的气息,恶狠狠地喷在她被迫侧歪的脖颈皮肤上,激起一阵阵战栗和本能的恐惧。汗水瞬间湿透了她单薄的衣服,紧贴在皮肤上,又被男人滚烫的躯体和墙壁压得冰凉。
放开……放……
破碎的字句从她痉挛的喉管里艰难挤出,却瞬间被周骁沉重的、压抑着惊涛骇浪的低吼截断。
放!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紧贴着她的后背,每一次心跳都沉重如同战鼓擂动。滚烫的唇几乎贴上她的耳廓,灼热的气息烫得她耳膜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嗜血的狂暴和狂怒的颤抖:
林晚!谁给你的胆子!藏我儿子三年!把他养在那个老鼠窝里!还敢——
他钳制着她手腕的力量陡然加剧,骨头发出濒临碎裂的抗议,——还敢背着我想其他男人!打印征婚启事!声音陡然拔高,带着撕裂空气的尖锐,谁!你想找谁!那个网站后台的‘靠谱老实人’!
我没有!!!
巨大的恐慌和被误解的绝望压过了剧痛,林晚猛地扭回头,不顾颈椎几近断裂的痛楚,用尽全身力气嘶喊出声,眼泪不受控制地汹涌而出,混杂着屈辱和痛楚,那是假的!假的!我只是想……只是想吓退你……只是想找个借口……一个活下去的借口!!语无伦次,每一个字都像从心口剜出的血块。
吓退我周骁冰冷的嗤笑如同冰棱碎裂,刮擦着她的神经,然后呢带着我的儿子跟另一个野男人去过你的小日子!
他不是野男人!根本没有那个人!!林晚崩溃地嘶吼,泪水模糊了视线中男人那张因暴怒而扭曲的俊脸。
没有周骁猛地欺身,鼻尖几乎撞上她的。他那双布满红血丝、如同炼狱烈火熔铸的眼眸,死死地、带着洞穿一切的光,看进她瞳孔深处的惊惶和无助。
没有!
两个字如同铁锤落下。他那原本因狂怒而颤抖的压制力道,奇异地凝固了。像是急速喷发的火山骤然被极寒冰封,只剩下山体内部熔岩奔突的闷响。禁锢着她的手却丝毫未松。
一丝极度的阴冷,取代了纯粹的暴怒,缓缓地从他眼角眉梢爬升起来。嘴角咧开一个无比森然、近乎残酷的弧度。
林晚,他的声音瞬间变得低沉、缓慢,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像毒蛇的信子在空气中冰冷地滑过,你以为,你还有资格选
腰腹间那条铁臂猛地收紧,带着不容置疑的、掠夺者般的强势力量,将她整个人如同掳掠一件无足轻重的战利品,强硬地从墙上拔离!后背离开冰冷墙面的一瞬,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林晚却只感到更深的绝望和窒息。
周骁!你放开我!米乐!米乐!
她徒劳地挣扎,声嘶力竭地呼喊着儿子的名字,如同溺水的旅人试图抓住最后的浮木。
但周骁完全无视了她的嘶喊和踢打。他像拖着一个毫无生命的沙袋,大步流星地走向她刚刚拼命想推开的那扇通往外界的小门。一只裹在昂贵西装衣袖里的手臂有力地探出,粗暴地拉开沉重的门栓!
刺目的天光混杂着远处模糊的车流噪音,还有隐隐传来的、属于周氏集团大厅背景特有的那种冰冷金属感的人声,骤然涌入这阴暗狭窄的楼梯间!
林晚眼前瞬间白茫茫一片,眩晕感猛烈地冲上头顶!
脚踝处刚才在楼梯间挣扎时被扭到的剧痛还在隐隐作祟,但此刻,林晚已经被周骁如同提线木偶般,踉踉跄跄地拖行着,穿过了一片死寂无声的、如同被冰封的巨大办公区。
所有人的目光,复杂的、惊恐的、难以置信的、还有难以掩饰的窃窃私语目光,粘稠得像蜘蛛网一样缠绕在她的身上。那些目光追随着她被周骁拽住手腕,穿过铺着厚地毯的长廊,最终目标明确地走向——总裁专用电梯区。
保镖早已提前按开了电梯门,垂手肃立一旁,目不斜视,如同冰冷的雕像。
周骁脚步没有丝毫停顿,强势地将林晚拽进了那间光可鉴人、弥漫着淡淡清冽木香、空间却压抑到极致的私人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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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梯门在身后缓缓、无声地合拢,冰冷的金属光洁壁面,清晰地映照出林晚此刻的狼狈——头发凌乱地贴着汗水浸湿的鬓角和苍白的脸颊,眼里的惊惶和屈辱还未褪尽,嘴唇微微颤抖着。
也映出了周骁那张俊美迫人的脸上,风暴沉淀后留下的冰冷遗迹——一种如同深海坚冰般的、带着绝对掌控力的漠然。
密闭的金属空间里只剩下两人压抑交错的呼吸声。
林晚背靠着冰凉的电梯轿厢壁,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着,撞击着肋骨生疼。被拽得发麻的手腕处,那被强力钳制后留下的清晰红痕火辣辣地灼烧着痛楚。
她喘息着,被迫抬起脸迎上周骁那双深不见底、残留着猩红余烬的眸子。
周骁…她刚想开口,却被男人截断。
叮。
清脆的一声铃响。电梯毫无预兆地停了下来。轿厢壁面显示的数字并不是顶层。
电梯门无声滑开。
门外,是一间极为宽敞明亮、风格冷硬简洁的办公室。但这并不是周骁的总裁办公室。这里是秘书处主任——一位头发花白、表情刻板、眼神犀利的女人的办公区域。
此刻,这间办公室里站满了人。秘书处几乎所有的高阶秘书、助理、还有几个像是刚刚被紧急召唤来的法务部人员,都垂首肃立,大气不敢出。
正中央那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那位表情严肃的女主任,手里正拿着一个透明的塑料密封袋。袋子里,赫然是那张米乐宝贝般递到周骁眼前的、被揉得皱巴巴的、印着个人信息登记表几个大字的A4纸!
林晚看到那张纸的瞬间,浑身的血液唰地一下涌到了头顶!巨大的羞耻感和被当众扒光的恐惧感淹没了她!
周骁甚至没有看那张纸一眼。他拽着林晚手腕,大步流星地走进去,如同巡视领地的君王踏入一个尘埃遍布的角落。无形的威压让整个空间的气温骤降。
所有人的头垂得更低。
周骁的目光锐利如鹰隼,冰冷地扫过室内噤若寒蝉的众人。空气死寂,落针可闻。
就在林晚以为他要厉声训斥或追责时,周骁却极其突兀地松开了钳制着她的手腕。
下一秒,他在众目睽睽之下,猛地伸手探入自己深灰色高定西装的里衬口袋!动作幅度之大,几乎扯开了那件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
他掏出了一样东西!
一样红色的、边缘因为年代久远而微微卷曲的小本本!
啪!!
他猛地一甩手!那红色的、封面烫印着国徽和离婚证三个清晰金色字样的硬皮小册子,带着雷霆万钧之力,被他狠狠地掼在秘书主任那张光洁如镜的深色实木办公桌正中央!
硬皮封面撞击在坚硬桌面发出的声音如同惊雷炸响!吓得办公室角落一个年轻的女助理浑身一哆嗦!
在所有人错愕呆滞的目光聚焦之下,在刺眼的办公室灯光照射之下,在那张如同法庭证据般被展览出来的征婚启事旁边——
周骁的离婚证,就那么赤裸裸地、带着不容置疑的、滚烫的宣告感,摊开着!
林晚!
周骁的声音如同出鞘的利刃,冰冷、响亮,清晰地切割开办公室里凝固的空气,也狠狠地劈向浑身颤抖、面无人色的林晚!
他的手指,带着绝对的力度,重重地点在桌上那本摊开的、鲜红的离婚证内页!
那内页的左半边,清晰印着她的两寸照片——曾经青涩却带着笑容的她。照片下方的签名栏,一个熟悉的名字跃入所有伸长脖子人的眼帘——林晚。
而右半边,属于配偶信息那一边……照片位置——空着!
签名位置——空着!
在双方签字盖章处——女方的签名清晰明了,男方的签名栏却是一片干净得刺眼的空白!
周骁的指腹死死按着那片刺眼空白的位置,每一个字都带着金石碰撞的回响,清晰地砸在死寂的办公室上空,也狠狠凿进林晚死水般的心底最深处:
看清楚了吗!
他的视线不再看那本证明,而是猛地抬起,如同两道高压探照灯,死死地锁住林晚那双被巨大震惊和混乱占据的眼眸,像是要将她彻底钉死在当场:
我没签过字!他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滔天的怒意和一种奇异的、近乎执拗的宣示,这离婚!从来没生效!
他蓦地倾身,逼近林晚,那高大的阴影带着强烈的压迫感将她彻底笼罩。
林晚!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如同冰棱崩裂,裹挟着不容置疑的疯狂占有欲,在这被无数双眼睛见证的空间里,冰冷地落下最终的判决:
法律上!你林晚,这辈子!至死都是我周骁的女人!
你儿子!他的目光转向站在秘书主任旁边、被眼前变故惊得呆若木鸡、紧紧抱着一盒限量版变形金刚的米乐,那眼神带着血淋淋的宣告感,砸在小小的孩子懵懂的脸上,这辈子也只有一个爹!
就是我!周骁!
轰——!
林晚只觉得脑子里仿佛有一枚核弹炸开!所有的思维、辩解、恐惧在瞬间化为飞灰!身体唯一的支撑力被彻底抽干!她如同被无形的巨力猛然当胸击中,双腿一软,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一步,直直地撞在了秘书处主任那张价值不菲的紫檀木办公桌坚硬的桌角上!
剧痛从后腰眼猛地蹿上,瞬间麻痹了半边身体!可她根本感觉不到疼痛!
视线因为瞬间的剧烈冲击和缺氧而急剧收缩、模糊!
耳朵里嗡嗡作响,充斥着周骁那句如同烙铁般滚烫的判决——法律上!至死都是我周骁的女人!…这辈子也只有一个爹!就是我!周骁!
……
混乱。铺天盖地的混乱。
林女士!林女士!醒醒!……
快!打急救!叫楼下的医护室!
周总……这…需不需要……
各种模糊变形的嘈杂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遥远而不真切地钻进耳朵。
林晚感觉自己的意识在冰冷漆黑的海水里沉沉浮浮。感官在巨大的震惊和混乱冲击下,短暂地宕机了。身体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着移动,周围的光影剧烈晃动,人影交错模糊,焦急的呼喊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棉絮。最终后背落在了一个带着消毒水气味的软垫上。有人掀开了她的眼皮,刺眼的光线让她不适地闭紧了眼。
暂时性应激休克,血压偏低,心率过快……冰冷的手指按压在她的腕间,打一针镇静……
针头刺破皮肤的微痛感让她睫毛颤了一下,意识像是被这微小的刺痛强行拉扯着,一点点从深海浮向水面。
眼前的景象像蒙着雾气的玻璃,慢慢清晰起来。
雪白的天花板,明亮的吸顶灯。空气里弥漫着干净却冷冰冰的消毒水味道。这里是周氏集团位于大楼二层的内部高端医疗中心。
视线缓缓聚焦。
首先撞入眼帘的,是一个小小的、毛茸茸的脑袋瓜。米乐趴在她的病床边沿,两只肉乎乎的小手紧紧抱着她的胳膊,小脸蛋上还带着未干的泪痕和惊魂未定的恐惧,长长的睫毛上沾着水汽,乌溜溜的大眼睛里盛满了浓得化不开的担忧。
妈咪……小家伙看到她睁开眼睛,声音瞬间染上浓重的哭腔,小嘴一扁,金豆子眼看又要掉下来,妈咪你坏……你吓死米乐了……呜……
林晚的心像被一只柔软却有力的手攥了一下,又酸又软又疼。一股暖流混杂着强烈的后怕和愧疚涌上鼻尖。她极其艰难地动了动僵硬的脖颈,想要伸手摸摸儿子的头,却被小家伙更紧地抱住了胳膊。
妈咪不走……妈咪别丢下米乐……孩子带着哭腔,把脸紧紧贴着她的手臂,像是抓住唯一的救命稻草。
她另一只手上还扎着输液的针头,冰凉的药水一点点流进血管。
好……不走……喉咙干涩得厉害,声音嘶哑得如同砂纸摩擦。她费力地反手抚摸着儿子柔软的发顶,一遍遍机械地重复着安抚,妈咪在……不走……
她的目光有些木然地掠过儿子可怜巴巴的小脸,不由自主地转向了病床另一侧。
周骁就站在距离病床两步之外的地方,双手插在西裤口袋里,姿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僵硬。他高大的身影投射在对面洁白的墙壁上,形成一片沉甸甸的阴影。
在秘书处那场雷霆风暴之后,在医疗室这冰冷的灯光下,他脸上的暴怒似乎平息了。但那种骇人的冰寒并未完全褪去。线条锐利的下颌绷得紧紧的,薄唇抿成一条没有弧度的直线,深沉的眸光如同不见底的幽潭,浓稠地、无声地笼罩着她和紧紧抱着她的米乐。那眼神里有太多她看不透也无力去分辨的情绪——怒火的余烬审视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近乎偏执的疲惫
他站在那里,如同一座沉默的山。隔绝了医疗室外所有窥探的目光和纷扰,但同时也将这狭小的空间变成了一个无形的囚笼,窒息感如影随形。
林晚下意识地想避开他的视线。手腕上被他强行拖拽时留下的清晰指印还在隐隐作痛,后腰撞在桌角的地方也一阵阵地闷疼。更深的,是心底那片被强行撕开的、尚未愈合的血肉模糊的旧伤——他扔出那份未签字的离婚证时,那种被彻底剥夺选择的窒息感。
混乱的思绪里,盘旋着太多问题。离婚协议为什么没生效他当年签了吗没签为什么不联系她这三年来……他找过她吗还是早已将她遗忘那场误会……那场让他们彻底分崩离析的误会……他还记得多少
可这些问题,一个也问不出口。喉咙像是被无形的胶水堵死。
沉默如同冰层蔓延。只有输液管里的液体滴答作响,还有米乐偶尔发出的、带着委屈的抽噎声在病房里异常清晰。
终于,就在这股令人窒息的死寂几乎要将她逼疯时,周骁一直凝滞在米乐身上的目光,缓慢地、带着一种冰冷的重量,转向了她。
怕吓着我儿子他突然开口,声音低哑,不再有之前的暴戾,却带着一种洞悉人心的、冰冷的嘲讽,那你还敢当着他的面,跟他说——他爹跳海死了!
最后几个字,像是从齿缝里生生磨出来的冰渣!带着千钧的重量和锥心刺骨的恨意,狠狠砸向林晚的耳膜!
轰——!
林晚的大脑一片空白!浑身的血液仿佛在瞬间凝固倒流!周骁怎么会知道这个!米乐说的!
她惊骇万分地低下头,看向怀里的儿子。
米乐被爸爸骤然拔高的、冰冷可怕的声音吓了一跳,小身体猛地哆嗦了一下,下意识地更加用力抱紧了妈妈的胳膊。他抬起哭红的大眼睛,看向病床对面如同冷面阎王的父亲,又看看脸色惨白如纸、如同惊弓之鸟的妈妈,懵懂的小心灵里充满了巨大的惶恐和不解。
他瘪了瘪小嘴,像是被这可怕的氛围压得透不过气,却又隐约觉得自己似乎闯了大祸,小小的声音带着哭腔和无措的辩解,冲口而出:
呜……可是!可是妈咪就素这么说的啊!小家伙抽噎着,努力想证明自己,小手指着周骁,仿佛在指控一个害妈妈撒谎的坏人,妈咪说过好多次了!说米乐的爸爸……掉在大海里……变成大鱼!不会回来了!哇……
他越说越委屈,终于忍不住再次放声大哭起来,哭声里是孩子对真相被戳破的委屈和对父母之间可怕气氛的恐惧。
林晚的身体瞬间僵硬成一块冰!周骁那句话带来的致命寒意,此刻被米乐带着哭腔的控诉变成了真实的、万箭穿心的利刃!
她看着儿子天真的、满是泪痕的小脸,看着孩子委屈又恐惧地试图证明妈妈的话没有错……巨大的无力感和灭顶的悲哀排山倒海般袭来。
米乐说得没错。这三年里,每一次孩子问起爸爸,看着别的小朋友有父亲陪伴时那渴望又委屈的眼神,是她心中无法愈合的疮疤。最初的惊慌和愤恨让她编织了这个谎言——爸爸因为意外永远沉入了大海,变成了不会说话的大鱼。一个恶毒的、堵住所有问题和渴望的冰冷结局。她以为孩子小,会很快忘记。她以为……
可现实如此残酷。这个在绝望和自我保护下编织的谎言,却被最纯真的儿子记得如此清楚。此刻,在周骁这个被诅咒的对象面前,被孩子以最无辜、最残忍的方式喊破了!如同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扇在她自以为是的悲哀上!
林晚的脸颊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嘴唇无法控制地剧烈颤抖,喉头滚动,却发不出一丝声音来解释或辩解。解释什么解释当初的恨意解释三年来无法安眠的愧疚解释此刻被当众拆穿的狼狈不堪她的手指深深掐进了盖在腿上的薄被。
好……
周骁的声音在米乐的嚎啕大哭背景里响起,低沉得如同深渊回响。每一个音节都带着被冰封千年的寒意和一种濒临极限的沙哑。
他缓缓向前跨了一小步。
高大的身影投下的阴影完全笼罩了病床上的林晚。他俯下身,一只手撑在了病床边沿冰冷的金属护栏上。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发出细微的声响。
他的脸近在咫尺。近到林晚能清晰地看到他深沉眼眸边缘布满了细微的红血丝,眼底深处翻涌着一种极其复杂的痛楚——那不仅仅是愤怒,更像是一种被信任之人背叛后、又被至亲骨肉亲口证实其已被彻底诅咒的……万箭穿心的绝望!
他的呼吸灼热地喷在她的额发上。
那双布满血丝、如同负伤野兽般死死盯住她的眼睛里,清晰地映出她惨白破碎的脸,以及那狼狈不堪的眼神里,因谎言被当众揭穿而无法掩饰的慌乱和痛楚。
林晚,他开口,声音极其沙哑,带着一种林晚从未听过的、近乎破碎的颤音,每一个字都像被碾磨着血肉,冰冷而绝望地叩问着她的灵魂:
原来在你心里……宁愿编造一个‘爹死在海里变鱼’的鬼话去骗儿子……
他的下颚线绷紧得仿佛随时会崩裂,眼底深处那抹破碎的痛苦和难以置信骤然放大、聚焦!
……也他妈的不愿意……回头看我一眼!啊!最后那一个啊字几乎是从喉咙深处撕裂而出,带着被背叛后的极致悲凉、积压三年的滔天怨愤,和无法承受的绝望控诉!那声嘶吼如同濒死的咆哮,震得整个医疗室的空气都在嗡鸣颤抖!也让林晚的心脏彻底停止了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