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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朝,慕容翊睡得并不安稳,他最近身上总是起疹子,京都的柳絮在飘。
往年这种时候,江晚都会给他准备特制的药汤,
吃完之后身上就不痒不难受了。
慕容翊忍不住开始挠,挠得满身都是红痕,他咬牙:就算没有她,我也能扛过去的,我不会去找她,她那样低贱的人根本不配做我的母亲。
慕容翊自我催眠,说什么他如今已经有了皇后做母亲,那是无上的荣光。
可第二天,慕容翊的脑袋肿的很,他难受极了。
还没找到江晚吗
慕容翊问下人,也不知道她跑去哪里了,大概是因为杨芸儿被册封皇后受了刺激吧。
是,可能死在什么地方了吧,您不是最不喜欢她吗她那样的人死了,往后就不会有人怀疑殿下您的血脉了。
慕容翊的心里不是滋味,那毕竟是他的生母,十月怀胎,血脉相连。
为什么心中会不舒服,明明自己讨厌死了那个女人,她只会凶巴巴地让自己看兵法学知识,不像芸娘娘,不对,是皇后娘娘每次都会做好吃的,让他学累了就休息。
那个女人讨厌的很。
你让人去找吧,偷偷地,别被人发现。
可是。
本殿让你去就去。慕容翊烦闷的很,坐在台阶上,脑子里回忆起江晚的种种。
其实她挺好的,除却没有任何家族支撑,除了......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口酸酸的,涩涩的。
慕容翊进宫想去找父皇,却发现城内戒严了,路上行走的都不是父皇的禁卫军。
相反,那是九千岁手下的将士。
慕容翊心中隐隐有一些不安。
宫内,
裴淮坐在椅子上,笑得邪魅,他抚摸着手里的那枚戒子,上面浸透着血,红的刺眼。
他的语气很冷:告诉我,她人呢
慕容凛的脸色骤变,他压低声音:朕怎么知道她去了哪里,裴淮,你可真是狼子野心,你早就想反了是吗
慕容凛质问裴淮是不是一直都在装死,借着假死让他们放松警惕,实则随时准备反扑。
裴淮觉得可笑:皇上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害不害臊,靠着女人爬到如今的位子,却一脚将人踹开,靠着本座开疆拓土,却用邪术对付我。
要不是他提前留了个心眼,他怎么都想不到在他征战沙场的时候,往他身上捅刀子的是慕容凛。
这位帝王居然不惜踩着边关百姓的命也要除掉裴淮。
你那么聪明肯定明白功高震主的道理,他们只服你,眼底根本没有朕这个皇上。
慕容凛说他的威严何在,裴淮一日不死,他这个帝王便是假的。
裴淮不知道这人为什么会存了这样的想法,但他对这片江山没兴趣。
他如今感兴趣的是那个女人,可那晚,白光散去之后,江晚消失的无影无踪。
就像是这个世上从未出现过她一样。
本座没空跟你废话。裴淮拿起弓箭,对准了慕容凛的心脏,不说出她的下落,今晚,皇上驾崩。
呵,朕早就知道,江晚那个贱人......
嗖的一声,长箭射出,刺入慕容凛的心脏。
裴淮轻声道:谁准你诋毁本座的夫人。
她水性杨花,早就与你勾搭在一起......她倒是不挑啊......
箭擦过心口,慕容凛吐出好几口血,那种很奇怪的感觉再度袭来,他的脑子里满是他跟江晚的过去种种。
心口那一处地方,有一只黑色的蛊虫在往外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