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睁眼,发现穿成了古代人尽皆知的绝世渣男。正妻尸骨未寒,小妾已披麻戴孝在灵堂搂我脖子哭求上位。更惨的是,魂穿连件内衣都没带——除了裤兜里黏着的我的旧手机。我崩溃戳开备忘录:谁来告诉我这畜生干了什么!页面弹出新弹窗:【用户上传《宠妾灭妻手册》更新至:毒杀正妻并伪证章节。】小妾哭得更凶了:爷!您快把那贱人牌位烧了吧!这时相机图标突然闪烁。我心念一动——拍照界面里,搂着我的小妾赫然长着被毒杀正妻的少女脸!
喉咙里堵着一团又腥又黏的血渣,每一次呼吸都像有砂纸在肺管子上摩擦。脑袋沉得像塞满了生铁,嗡嗡作响,太阳穴突突地跳,胀痛几乎要把颅骨顶开。视线模糊,像是隔着一层晃动浑浊的油。耳朵里全是乱糟糟的嗡鸣,搅和着一种断断续续、极其哀戚尖锐的哭声,像指甲刮着玻璃,一下一下戳着脑仁最疼的地方。
我费力地掀开眼皮。沉重的感觉像压着铅块,每一次微小动作都要耗费全身力气。
昏黄的光线,刺得人眼眶发酸。视线好不容易聚焦。眼前横陈着一块…漆黑的木头不对,是棺材。巨大的、沉重得如同压在心口的黑漆棺材,正正停在房间中央。
空气里漂浮着浓郁的、令人作呕的味道。香烛焚烧的廉价烟灰味、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腐朽气息,还有…某种劣质脂粉的甜腻香气,混杂在一起,又闷又呛,塞满口鼻。
这是…哪儿
视线艰难地左右转动。更刺目的白晃了进来。白幡、白灯笼、垂挂的丧布…到处是刺眼的白。这里是…灵堂
脑子浑浑噩噩,像被强行灌满了滚烫的浆糊。宿醉后的裂痛混着被重物锤击的后遗症,记忆碎片搅成一锅粥。最后的画面……是公司大楼外冰冷的地面,刺耳的刹车尖叫,身体被高高抛起…然后,是绝对的黑暗和坠入冰窟的失重感。
没死
爷……我的爷啊……
那道划玻璃般尖细的哭声一下子清晰了,灌入耳朵里。不是单纯的哭泣,更像是一种刻意的、掺杂着喘息的哀鸣。
一条滑腻冰凉的、带着脂粉香的柔软手臂,如同一条刚从冰水里捞起的蛇,毫无预兆地缠上了我的脖子!
呜……夫君……您可算醒了……吓死妾身了……
温热的、带着泪意的躯体紧贴上来,带着强大的挤压感,几乎半边身子都偎进了我的怀里。浓郁的、廉价的脂粉和汗水的混合气味,浓烈到盖过了灵堂原本沉闷的香烛味,直冲鼻腔。
我浑身猛地一僵!
不是幻觉!是真的!
脖颈被勒住的感觉如此真切。那具身体贴上来的冰凉触感,带着活人的体温和刻意扭动的摩擦,更是激起一片寒毛倒竖的反感。
我几乎是条件反射地、用尽全身仅存的力气,猛地一缩脖子,试图避开那让人浑身起鸡皮疙瘩的接触。同时,身体猛地向后一仰——
后脑勺重重地磕在一个坚硬的、带有棱角的东西上!
咚!
剧痛袭来,眼前金星乱冒。
眩晕中,目光瞥见灵堂神案上立着一块小小的木牌,上面血红的朱砂字刺入眼底:
亡妻柳月娥之位
灵位下方,一个铜制的香炉插满了香,烟雾缭绕。
我的位置……正是紧挨着供桌下的软蒲团刚才磕到的硬角,恐怕就是供桌的底座!
我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自己的身体。
一身宽大的、一看就是丝绸料子的白色衣服,样式极其古怪。交领、右衽、宽袖。腰间的束带松松垮垮地系着,脚上蹬着一双同样白色的、软底布鞋。整个装束,透着一种强烈的…死气沉沉的守孝感。
视线扫过放在膝盖上的双手。
这双手!白皙,指节修长,指甲修剪得整齐干净。但这绝不是我那双因为长年敲键盘和熬夜而带着茧子的手!
血液瞬间冲上头顶又在下一瞬冻结。
一个荒谬绝伦、却又带着冰冷惊悚感的名词,狠狠地砸进我的脑子!
魂穿!
几乎是恐慌发作般的本能!我猛地去摸自己的裤子口袋!现在脑子里只有一个疯狂的念头:手机!我的手机在哪儿!那是我和现代世界唯一的联系物!只要摸到……
手掌隔着那层陌生丝绸裤子的布料,死死按在大腿外侧!
没有!什么都没有!
恐惧像冰冷的毒蛇顺着脊椎往上爬!
就在这时,指尖在最深处那个、平日里用来放零钱硬币的裤袋缝里,猛地触碰到一个无比熟悉的、坚硬光滑的边角!
硬硬的!
几乎是用了全身的力气,手指颤抖着,像溺水者抓救命稻草一样,拼命插进那布料缝深处,狠狠地往外掏!
那金属外壳冰冷的触感碰到指尖的一刹那,我的心脏几乎停跳!
摸到了!
死命往外一拽!
一部手机,被我从这古代守孝服的裤子口袋深处,硬生生拽了出来!我的旧苹果手机!屏幕左上角还有那次摔裂的细小放射纹路!粘着一点……宿醉呕吐物的干涸痕迹还有裤兜的线头挂在上面的充电口。
屏幕是黑的。
没电了
绝望像冰水一样浇下来。最后的救命稻草是根枯的!
几乎是带着最后一丝不甘的癫狂,我狠狠按住那熟悉的下巴凹陷位置——HOME键!
嗡……
轻微的震动!
屏幕,亮了!
那再熟悉不过的、带着划痕的屏幕散发出幽幽的、如同诺亚方舟般温暖人心的白光!
电量图标显示:2%!红得刺眼!
但好歹是亮了!
锁屏壁纸是我在老家拍的那棵歪脖子老槐树,在黑暗中显得如此遥远而亲切!
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疯狂地、用尽全力地去划过解锁密码!每一个数字按键都按得那么沉重!
解锁成功的音效如同天籁。
屏幕亮起。桌面图标如同夜空下的灯塔。
恐慌、混乱、巨大的冲击和强烈的求生欲混杂在一起,撕扯着我的神经。脑子乱得根本没办法思考!我需要一个锚点!一个能让我冷静、让我梳理、让我搞清楚这操蛋状况的锚点!
我颤抖的手指几乎是凭着一股脑残的本能意识,猛地戳向了那个黄色的、方块形状的APP图标——
备忘录!
界面弹出。
光标在空白的、闪着微光的页面上方,一下一下地跳动着,像一个无言的嘲讽和疑问。
我来不及打字!喉咙火烧火燎地发紧!一股巨大的、几乎要把胸腔炸开的混乱情绪冲垮了仅存的理智。我对着那闪动的光标,无声地、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在脑海里咆哮,每一个字都带着血丝:
他妈的到底怎么回事!老子怎么跑到这个鬼地方来了!这死人是哪个王八蛋!这哭丧的婆娘又是谁!谁来告诉我这个畜生到底干了什么!!!
就在我意识里最后一个畜生蹦出来的瞬间——
手机屏幕像是感应到了什么!
嗡!画面一抖!
整个空白的备忘录界面猛然一跳,消失了!不是闪退!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从内而外地强行擦除!
屏幕瞬间变黑!
下一秒,一行巨大的、字体加粗加红的系统提示框,在漆黑的屏幕中央,像鲜血一样霸道地弹了出来!
【系统提示:检测到当前用户遭遇重大身份认知危机及因果断裂!】
【紧急调用备用云端存储数据比对中……数据库连接成功……】
【关联用户顾廷之云备忘录文件上传记录分析完成!】
【加载《宠妾灭妻指南·实操篇》——最新更新日志!】
血红的提示框消失。紧接着,一个崭新的编辑窗口在屏幕上打开!
窗口里根本不是空白的!
最上方一行标题大字触目惊心:
《宠妾灭妻指南·实操篇》
[用户:顾廷之]
[状态:云存储同步中]
[最后更新时间:半个时辰前]
下面是密密麻麻的文字记录,其中一行最新刷出来的文字,被系统自动标成了猩红色,像一道淋漓的伤口割在屏幕上:
【……已成功清除绊脚石柳月娥(身份:正妻)。经数次试验确认,所购醉仙散入汤半钱,无色无味,半盏茶内毙命,症状极似心绞痛猝死……完美。对外宣称其久病缠身,今日回魂当夜必请游方道士做法将其魂魄打散……永绝后患!……】
呜哇——我的爷!您看看啊!
几乎就在我读完这行致命文字的同一秒!那个哀婉凄厉到毛骨悚然的哭声猛然拔高!带着一种刻意的、强行打断我的恐惧和慌乱!
那具先前还被我下意识避开的、冰凉滑腻的躯体,带着更大胆也更急切的力道,再次重重地贴压上来!
两条细白手臂像是水草,用力缠住我的脖颈,几乎要将我的脑袋强行按向她的胸口!她的脸紧紧贴上我的侧脸,呼吸带着微热拂过我的耳廓,声音却尖锐地在我耳边炸开:
爷!您快别愣神了!大夫都验过了,姐姐她就是福薄短命!回魂夜那点可怜巴巴的怨气就在这屋里盘旋呢,晦气死了!趁现在,赶紧把她的牌位丢进火盆里烧了吧!烧干净了!咱们才能安生啊!她一边哭喊,一边用身体用力摇着我的胳膊,试图将我从震惊的僵直中撼动,一把火烧了!您才能清清白白!妾身…妾身才能名正言顺地伺候爷呀!
我的身体像一块被浸透了寒冰的铁块,由内而外地僵冷。
柳月娥……那棺材里躺着的女人……是被毒死的。凶手,写下了这份杀人备忘录。凶手就是我刚魂穿占据的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顾廷之!
而此刻,这个腻在我怀里,带着廉价脂粉味,一声声喊着让我把死者牌位烧掉的女人……就是……
我握着手机的右手,指尖用力到发白,几乎要捏碎屏幕。身体的僵硬并非完全源于恐惧,还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冰冷的厌恶和被毒蛇缠颈的恶心感。
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瞥见被我死死摁在胸口的手机屏幕。
就在备忘录那充斥着谋杀自白的文字下方,屏幕右上角那个熟悉的灰色小相机图标……忽地亮了一下!
微弱的、几不可察的一闪。
像是在绝对的黑暗中亮起的一颗寒星。
我的心猛地一跳!
不是幻觉!
那个相机图标…在发光而且是极其轻微、极其不稳定的一闪一闪!
一股难以言喻的电流瞬间窜过脊椎!一个疯狂的念头如同荒原上的野火,猛地燎过心间!这破手机……带过来了……连带着里面的功能在这个根本没有信号的鬼地方!
没时间思考合理性!
完全是赌徒押上全部身家时那种孤注一掷的本能!
全部的意志力如同激光束,高度凝聚!脑中只有一个念头:相机!开相机!看这个贱人!
没有点击。没有多余的动作。念头如同指令,在意识里形成强烈的发射波!
嗡!
手机屏幕猛地一震!
整个备忘录界面瞬间消失!
如同变魔术一般!眼前屏幕的景象瞬间被取代——
一张放大的、带着清晰成像的脸部特写镜头,几乎填满了整个手机屏幕!
就是这张脸!
此刻正紧挨着我的脸颊,眼泪鼻涕和脂粉糊在脸上,扭曲着,放大在手机屏幕里!
这张脸,在手机摄像头超高的前置像素解析下,纤毫毕现!
那刻意扭曲的哭泣表情之下,在厚厚的脂粉掩盖下……我的眼睛死死钉在屏幕中她眼角下方的位置!
一颗芝麻粒大小的、极其不起眼的褐色小痣!就点在右眼外眼角下方不足半寸的地方,像不小心蹭上的小污点。
是巧合
心脏狂跳的几乎要撞碎胸骨!
不是巧合!
顾廷之那份沾血的备忘录里,最后一张夹在末尾的照片!
那照片因为上传压缩,有些模糊,但背景是老旧的墙根下,一个穿着鹅黄色、打了不少补丁旧襦裙的少女站在墙边,侧脸对着镜头在笑。很瘦,脸色有些营养不良的苍白,但笑容极其干净,带着点羞涩。她的右边眼角下方……就点着那么一颗小小的褐色痣!位置一模一样!
那照片下面还有当时顾廷之一时兴起拍下后随手写的一行备注:【穷酸柴火妞儿,也就这颗痣添了点野趣。】
那个柴火妞儿……是柳月娥!是棺材里被毒杀的正妻!是现在被催促着要烧掉牌位的那个可怜女人!
而此刻……
屏幕里这张被放大的、带着廉价脂粉和刻意泪痕的脸……这张贴在我脸上、属于爱妾的脸……
她的眼角下方,也有一颗位置、形态都一模一样的……
褐色小痣!
我猛地抬眼!
这一次,目光穿透了灵堂昏暗摇曳的光线,不再是混乱的模糊一片!
我的视线如同最冰冷精准的手术刀,直接刺入那张近在咫尺、仍带着泪痕和哀戚的娇美脸庞!
无视了刻意涂抹的妆容。无视了那伪装出来的柔弱神色。
我的目光死死锁在她脸颊右侧!
刚才手机镜头中那纤毫毕现的位置!
就在那光滑的、涂着细白珍珠粉的肌肤上——
一点极其微小的、比肤色略深、极其不引人注意的褐色小点。
如同一个被遗忘在时间夹缝里的、染血的胎记。
死死地钉在那里!
我的心脏在凝固的胸腔里剧烈地跳动,每一下都沉重地砸在肋骨上。全身的血液似乎在瞬间被抽干,又在下一秒被疯狂冻结,只剩下指尖死死摁住的那方手机屏幕,还在固执地散发着微弱却滚烫的光。
眼前这张脂粉浓郁的脸和备忘录里那张在破墙根下羞涩微笑的素净小脸,在虚空中飞快地重叠、交错、裂变!
柳月娥……
被毒死的柳月娥……
眼前这个叫嚣着要烧掉柳月娥牌位的宠妾……
她的眼角……都有一颗痣……
啪嗒。
一滴滚烫的液体,毫无征兆地从我圆睁的眼眶里狠狠砸落下来。不偏不倚,正砸在手机屏幕上,落点恰是那张被相机定格住的特写大脸。
泪珠晕开一小片,让屏幕上那点象征性地标注着痣的位置变得更加模糊扭曲。冰冷的水汽混合着手机外壳的金属质感,带着一种极其恶心的滑腻感沾满了我的指尖。
我甚至……分不清这是属于我的悲愤,还是这具身体——顾廷之残余的某种可笑情绪。
爷……粘腻的、带着试探意味的呼唤再次响起,几乎贴着我僵硬汗湿的耳廓钻进脑子。她的手臂再次用力,柔软而充满压迫感的手掌贴住了我胸口的位置,隔着薄薄的白麻孝服,几乎能感受到她掌心那份令人作呕的冰凉和急切,像是在推搡一块挡路的石头,爷您别发呆呀!听见妾身说的话了吗这牌位留不得!得趁早……
她的声音戛然而止。
因为我的视线终于从手机屏幕上那滴晕开的、浑浊的水迹上抬起。
我的眼神不再是混沌的、混乱的,也不是顾廷之记忆中那种带着纨绔子弟特有的懒散和淫邪。那种目光,仿佛刚刚从最深的地狱熔岩里淬炼过,携带着滚烫的余烬和刺骨的冰冷灰烬,缓慢而无声地移到了她的脸上。
一寸,一寸,如同无形的、带着锯齿的刮刀。
落在她刻意堆砌的、还挂着湿痕的脂粉上。落在她紧贴我胸口的、微微抬起的白皙下巴上。最后,目光如同两道烧红的、淬了冰的铁钎,精准无误地定在了她的右眼下方——那粒细小得几乎可以忽略的褐色印记上!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冻结成了坚硬的琥珀。
灵堂内摇曳的烛焰,窗外呼啸而过的风声,角落里可能存在的、另一个隐形仆役不敢发出的呼吸声……都像被按下了暂停键。
只有空气中那股混杂着香灰、脂粉和腐败气息的味道,变得更加浓稠、更加令人窒息。
在那双冰冷、陌生、仿佛要刺穿她灵魂的目光注视下,赵小莲脸上的表情如同劣质画布上的油彩遇到了滚烫的烙铁,正从边缘处开始扭曲、融化、龟裂。
她涂得樱红的饱满嘴唇,还残留着一抹强挤出来的、仿佛哀莫大于心死的泪痕,此刻却极其细微地开始向下撇,如同精心捏造的人偶面具突然崩开了一丝裂纹。
那点我死死盯着不放的褐色印记,在她苍白的粉底衬托下,似乎也猛地瑟缩了一下,颜色骤然加深了一点。
极轻微的嗡鸣声。
攥在我手中的手机屏幕似乎轻轻震动了一下。
屏幕上,那张被前置摄像头捕获的、泪痕和脂粉交织的脸部特写并未消失。但就在图像的右下角,一个极其微小的标识,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
【回溯分析功能启动:针对目标区域标记点‘痣(右眼外眦下方)’进行3D建模……图像资料不足…启动关联记忆碎片回溯…】
【……检测到‘个人空间·云相册’缓存残留碎片…】
【……关联片段捕捉成功:目标人物标识‘痣(右眼外眦下方)’…形态比对符合率99.7%】
【……关联备忘录标签‘柳月娥_幼年’照片加载完毕…】
小小的手机屏幕上,如同微缩幻灯般瞬间弹开一个新窗口!那张在陈旧墙根下穿着旧鹅黄襦裙的少女笑脸瞬间弹出,被软件极其精准地与眼前这张放大的、哭花了妆容的脸并排对比!
两个图像之间飞快地连接起无数蓝色的数据线条,一个巨大的、猩红色的对勾带着刺耳的电子音效在两张图中间炸开!
【——生物标记点重合!身份确认!——】
嗡!
脑子里像是有什么东西彻底炸开了。
不是情绪。
是信息。
冰冷的、如同钢水灌顶般沸腾奔涌的信息洪流!
柳…月…娥…
三个字从我的牙齿缝里一点点碾磨出来,带着金属摩擦般的刺耳生涩,带着无法理解的、仿佛要撕裂喉管的巨大荒谬感,更带着一股连我自己都未曾预料的、被彻底玩弄于股掌的冰冷愤怒。
空气彻底凝滞。
灵堂摇曳的昏暗烛光下,赵小莲那张精心描绘的、楚楚可怜的宠妾娇颜,在我口中挤出那个名字的瞬间,完完全全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