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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下去。
江黎厌恶的眼神在我身上瞥过,立刻拽着我的胳膊将我硬拖下台,摔在柳依依脚下。
阿姐和姐夫急忙想要过来,却被江淮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我的后背撞上了餐桌,一人高的香槟塔噼里啪啦摔下来,在我身上划出道道血痕。
酒水浸湿了我的礼服,刺激着我的伤口。我痛得全身都在哆嗦,冷汗不停从额头冒出。
大家都看到了。江笙抢过话筒,指着身后的屏幕。
我的体检报告明明白白地显示,我的子宫有缺陷,没有生育能力。
桑楠压根生不出孩子!这种女人凭什么能嫁进江家
江黎轻佻地吹了个口哨:也不知道在山里跟多少个男人厮混过才搞成这样,真该扒了你的衣服给大家看看!
周围人戏谑的目光使我如坠冰窟,这本是我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如今却被毫无保留地撕裂开来,暴露在众目睽睽之下。
柳依依恰在此时抱着孩子笑吟吟地展示给众人,江笙骄傲地宣布这是他的儿子,江家未来的继承人。
而这场原本为我举办的升学宴,现在也要改成他儿子的满月酒以及二人的订婚仪式。
江淮举起手里的邮件,笑得不怀好意,桑楠表面上是个好学生,成绩却都是作弊得来的。高考可没法抄袭,她的烂成绩只能读个大专!
他毫不留情地撕开我的录取通知书,展示给众人观看。
他本以为看到卫生学院的录取通知书,众人会顺着他的意思对我冷嘲热讽,却不想宾客们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
我艰难地从一地碎玻璃里爬起来,一把夺回了我的录取通知书。
怎么可能江淮不敢置信地紧盯着我,喷火的眼神几乎要将我手中这张薄薄的纸给烧穿。
我明明把你的志愿......
你明明把我的志愿改成了卫生学院,是不是我打断了他的话,而我的话却使全场宾客哗然。
阿姐冲到我身边,挺着大肚子狠狠给了江淮一个耳光,噙着泪水上下检查我的伤口。
姐夫失望着看着三人:楠楠告诉我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们真的敢做出篡改志愿这种事!
自从江淮得到了我的命蛊,他在电脑方面被发掘出了极高的天赋。
我深知三人偏执的性格,笃定他们不会轻易放过我,一时的风平浪静只是为了在关键的时刻给我致命一击。
所以我将柳依依和孩子的事情都告诉了姐夫,姐夫虽然不相信自己倾注了全部心血的儿子们会做出这种事,却也存了个心眼。
亲眼目睹江淮利用电脑漏洞将我的志愿改成卫生学院以后,姐夫才理解了他的三个儿子究竟有多疯狂。
江黎毫不在意姐夫的怒火:爸,我看你才是疯了!你居然让我们娶个被玩烂的贱人
江笙神情阴鸷攥紧了手里的话筒,沉声道:既然爸爸你一定要让我们中的一个娶了她,那就让我这个做大哥的牺牲自己!但是,桑楠只会有一个江夫人的虚名,依依才是我唯一的妻子,宝宝会是我唯一的孩子!
江黎更是对我横眉竖目:去,跪着给依依敬茶,她准你进门你才能进江家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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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话简直把我当成旧时代的妾了,进门还要给主母磕头敬茶。
阿姐愤怒地要冲上台跟他们拼命,我死死拉住她,劝她顾及肚子里的孩子。
我三两步上台,冷哼一声:不必了,我又不是苍蝇,喜欢绕着垃圾飞。从此以后我跟你们两清了!
姐夫用祈求的目光望着我,我叹了口气,摇摇头:没救了。
命蛊已然完全从三人身上脱离,而依靠蛊虫维持健康的三人很快就会知道。
一场小感冒,一次小磕碰,一点小刺激,就会让他们失去拥有的一切。
他们注定回到原点。
而我的未来才刚刚开始。
......
五年后,我蹲在灌木丛里观察着一棵巨大榕树的根系,导师在不远处喊我们开饭了。
师弟师妹们立刻窜出林子,飞奔回村寨。
我失笑,扛着锄头跟在导师身后,商量着后续的课题研究。
离开江家五年了,我靠着优异的成绩成功申请了硕博连读,导师正带着我们在我的家乡考察。
还好师姐是本地人,不然这么原生态的丛林,当地人一定不会允许我们进来考察。师姐,为什么村子里的人都那么尊敬你啊
师妹嬉笑着给我剥了个橘子,我微微一笑,没有回答。
我家是寨子里历史最悠久的家族,阿姐远嫁以后,我就是唯一的继承人。
而我在养蛊上又有极高的天赋,十五岁时就能炼出三条命蛊。
寨子里的人自然对我敬畏万分。
一个村民打断了我们的谈话,说是省里有记者来采访,叫我一起去参加。
记者问了几个常规问题后,忽然笑嘻嘻地问我:网上说苗寨里的女孩都会炼蛊,请问现在还有这事吗
我却突然正色:现在不行了,村支书不许我们随便炼蛊。
记者愣了一瞬,跟我一起笑了起来,她估计以为我是在开玩笑。
我灿烂的笑脸出现在电视上,打破了房间里紧绷的氛围。
几年前意气风发的男人沉默地凝视着电视,柳依依的眼里闪过一丝嫉恨,温柔地替江笙盖上了毛毯。
在我离开后,几人没有预想中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江笙还是名义上的继承人,姐夫却依旧牢牢把持着集团的大权,没有丝毫放权给他的意思。
他以为是自己的成果还不够优秀,更加废寝忘食地忙活公司的事情,却在一次小感冒中突发脑膜炎,诱发了一系列的后遗症。现在只能卧床静养。
江黎用力揉捏着自己毫无知觉的双腿,他只是摔了一跤,就再也站不起来了。
而江淮,由于智力严重衰退,姐夫不得不将他送进疗养院专人看护。
他们的内心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惧,明明是他们将我赶出了江家,最终却一败涂地。
柳依依看着二人面上流露出的后悔神色,紧咬着牙关,转而留下两行清泪。
她砰的一声跪在地上,伏在江笙膝头:阿笙,阿黎,我们去把桑小姐接回家吧。她一个人在那么偏远的村子里吃苦,一定也悔过了。
江黎紧紧盯着我身后破败的木屋,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哼,还是依依你心善,不知道她这种人,不吃点苦头不知好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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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我正在废弃木屋旁给偶然发现的珍惜植物拍照,身后传来了一个颐指气使的声音:喂,灵谷寨怎么走
我扭头,竟是一个衣着富贵的小孩,看起来也才六七岁,却满脸的横肉。
我不想搭理他,想着或许是哪家人的孙辈,随手指明了方向:再走五百米就到了。
他却不依不饶:谁分得清这烂泥巴路,赶紧给我带路,不然我叫我爸爸收拾你!
我不再理会,只专注于拍摄植物隐蔽的花蕊。
他却凑过来,冷不丁地一脚踩了过来:我叫你再看!
我一惊,将他推开,他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地大哭起来。
几个熟悉的人影从林中跑了出来,柳依依将男孩抱在怀里柔声安慰着。
连小孩子都欺负,你真的无可救药!
几个保镖推着轮椅过来,江黎心疼地摸了摸男孩的头,目光像尖刀一般锐利。
做好记录后,我站起身拍拍裤子:您几位怎么想起来到这穷乡僻壤来了,带孩子忆苦思甜呢
柳依依抱着孩子上前一步,满脸堆笑:桑小姐,我们是来接你回家的。
我有一些诧异:回哪个家你们江家跟我可没关系,别胡乱攀扯人。
江黎嗤笑道:你在江家白吃白喝三年,就是这么报答爸爸的看看你的狼狈样,就算读了大学,还不是只能回乡下种地。赶紧过来,我们江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以后你就是小宇的保姆了。
另一台轮椅上的人发出了压抑的咳嗽声,我才发现这个裹在厚实衣衫下的人竟然是江笙。
他的声音听起来极为虚弱:别再闹脾气了。小宇的保姆都是个个都是精英,让你照顾他也不算委屈了你。
柳依依轻叹一声:可惜我现在是江氏的副总,没时间亲自带孩子,桑小姐高中的时候可是贵族学校的高材生,把小宇交给你我比较放心。
我看着三人自说自话,难免觉得有几分可笑。
心知肚明跟他们掰扯再多也是徒劳,我拎起背篓准备回寨子,现在正是课题结业的关头上,我忙得很团团转。
我将背篓里的植物码在桌上,叫师弟师妹们一起制作标本。不知何时跟在我身后的小宇一把将我推开,我的后腰撞在桌角,疼得我一激灵。
江笙抬眼在学生们住的塔楼里环视一周,皱眉道:这些破烂就不要带走了,家里什么都有。
我只觉得他们莫名其妙,突然出现在这里,又突然说要带我回江家。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又一次打上了命蛊的主意。
我警惕起来,双手用力就要将门关上。
柳依依惊叫:桑小姐,你可别犯傻了。随即吩咐身后保镖将我抓起来。
人高马大的保镖手指即将触碰到我的一瞬间却厉声惨叫起来。
一只飞虫悄悄落回我的肩头。
我冷笑,他们还真当我是以前那个孱弱无力的桑楠,随便什么人都能踩在我头上。
江黎对我的不识相极为不满,恨恨道:大哥已经结婚了,你别妄想。你要实在想要个名分,只要你发誓做好小宇的保姆,我就跟你结婚。
说完,他闭上眼睛,好像作出了什么极大的牺牲一般。
柳依依也动容地看着他,眼角又溢出几点泪花。
半晌,我终于吐出一句话:你在发什么疯,我早就结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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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我的话,三人怔愣了许久。
江黎神情古怪,突然捧腹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为了讨回一点面子你连这种瞎话都编出来了!
柳依依好似不经意道:哎呀,听说这种村寨里的女孩年纪轻轻就要嫁人的,像桑小姐这样二十多岁还没嫁人的就是老姑娘,只能嫁给老头或者鳏夫。你不会是......
江笙眉头紧蹙,直接吩咐保镖动手:不像话,看来回家以后得好好教训你。
我怒视着朝我围拢的保镖,咬牙正准备再给他们几下。
保镖的手腕却被紧紧抓住了。
健壮黝黑的男人穿着一件白色汗衫,混乱的局面在他眼里却没能引起半点波澜。
我撇撇嘴:怎么才回来再晚点你老婆都被人抓走了。
男人闻言瞥了我一眼,将背篓放在地上,大大咧咧将我搂在怀里。
派出所就在山脚下,我跑个来回只要十分钟。
桑楠,你离开了江家竟然自暴自弃到嫁给这种人江黎瞪大了眼睛,视线扫过男人强健的身躯后眼中浮现出微妙的嫉妒。
他的腿还能动的时候最喜欢极限运动,有一副肌肉勃发的好身材。没想到仅仅摔了一跤,就把自己摔成了瘫痪。
江黎此刻已经全然忘记,在我到江家之前他是怎样瘦弱的模样。
霍栩微微一愣,比起对面西装革履的几人,裤腿上还沾着黄泥的他看起来是不像话。
霍家大少看来是第一次被人这么评价。
我笑嘻嘻地挽上他的胳膊,故意在二人的下半身来回扫过:这种人身体好啊,哪里像二位养尊处优,出门都要坐轮椅。
二人的脸顿时涨得通红,柳依依啪嗒啪嗒掉着眼泪。
她怀里的男孩跳下来就向我冲了过来:你敢欺负我妈妈我揍死你!
没跑两步,小宇就被霍栩提溜起来扔了出去。
江笙几人没能成功把我带走,索性在村寨里租了间空屋住了下来。
小宇第一晚就被蚊虫叮得满身是包,哭着喊着要走。
江笙和江黎却没有搭理这个一向疼爱宠溺的儿子。
江笙回忆起白天的所见所闻,叹了口气:看来桑楠对我们提出的条件不满意。
他不相信一向对他予取予求的我会狠下心拒绝他的要求,更不相信我会甘愿留在这个穷乡僻壤。
在江笙眼里,我不同意回江家,是不满意嫁给江黎这个条件。
江黎点点头:肯定是这样!她最喜欢的人就是大哥,现在拿乔不愿意回家,还想我们加码。
江笙沉思良久,为难地觑了一眼柳依依。
柳依依作为保姆的女儿在江家长大,自小擅长察言观色,一看二人的脸色就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
柳依依一口银牙都要咬碎,却不得不装出一副贤惠大度的模样:我只是保姆的女儿,有什么资格做阿笙的妻子呢只要桑小姐喜欢,我愿意给她让位。
江笙似乎是挣扎了几番:我怎么忍心丢下你和小宇不管。我们先暂时离婚,等我们安抚好桑楠,你再跟阿黎结婚。
江黎安抚地将柳依依揽进怀里:这段时间你先把小宇带去郊外的别墅住一阵子,等桑楠跟大哥结婚以后你们再搬回老宅。你放心,桑楠虽然脾气差了点,但是性格单纯而且生不出孩子,小宇还是江家唯一的继承人。
柳依依顺从地低下头给江笙削水果,却恨不得将手里的水果刀插进男人的心口。
三人都没有注意到,门后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听到了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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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小宇看来,最疼爱他的爸爸一见到我就像变了个人,不仅要跟妈妈离婚,甚至为了娶我,他和妈妈还必须搬出去。
我是破坏他美满家庭的罪魁祸首。
没人能看到他此刻的表情,那双漆黑的眼睛里燃烧着冰冷的恨意,嘴唇抿得死紧,脸颊因为愤怒而微微颤抖。
我对这一切尚不知情,最近几天我们整个课题组都沉浸在即将结业的忙碌中。
师妹蹲在阴凉处歇脚,忽然想起了什么:师姐,住进村寨的一家子你见过没有,那家人的小孩怪得很,最近老往塔楼附近跑。
村寨里的小孩没人会来打扰我,看来师妹说的人是小宇。
但他过来是做什么呢
思索间,师妹惊叫一声,我们不远处的塔楼处冒出了冲天的火光。
我们的东西!师弟师妹们担心辛苦搜集来的课题材料损失,拼命打水救火,也有不少寨民帮我们一起救火。
但是火势太大了,仅靠我们这几个人压根不可能灭火。
眼看着辛勤考察了半年的结果即将毁于一旦,师弟师妹们都嚎啕大哭起来,连导师都忍不住抹了抹眼泪。
我的注意力却不在这里,因为我发现一个小小的身影躲在树后,笑得前仰后合。
我眼神示意了霍栩,他立刻从背后靠近那个身影,一把将他揪起来。
小宇手里还攥着一枚打火机,在半空中拳打脚踢,嘴里不干不净地骂着。
是你放的火我顿时怒火中烧,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耳光。
我们所有人都面色阴沉,小宇哆嗦了一下:不是我,你不要胡说八道!
柳依依挤出人堆将小宇抱在怀里,跪在地上朝我砰砰磕头:桑小姐,求你大人有大量!就算阿笙喜欢的人是我,可小宇只是个孩子啊,你怎么能冤枉他放火呢
小宇眼睛滴溜乱转,突然指着我:是你自己放的火,我都看到了!
江笙面色铁青,对我们之间的争执下了判决:桑楠,我对你太失望了。你连小宇这个孩子都容不下,为了污蔑小宇竟然贼喊捉贼!
柳依依被保镖扶了起来,身形好似一株柔弱的菟丝花。
桑小姐,我们也不为难你,只要你给小宇诚心道歉,我们就不报警追究你的责任。
小宇有二人做后盾,立刻趾高气昂道:我要这个女人跪着给我和妈妈道歉。
我这才知道,原来人愤怒到极点真的会笑出来,我几乎抑制不住喉咙里的笑声。
立刻报警,叫警察把监控录像调出来!我冷笑,一旁的师妹掏出手机就要打电话。
不准报警!小宇明显慌了神,一声尖叫,立刻有保镖冲上来将师妹的手机打掉。
众人看小宇的目光渐渐危险起来。显然,我们截然不同的反应证明了谁才是真正的纵火犯。
柳依依摇了摇头:桑小姐,你不要再撒谎了。这么大的火,就算有监控也早就被烧毁了。
9
没有东西会被烧毁。我斩钉截铁的态度让导师心里升起一线希望。
我闭上眼,默默催动体内命蛊。我的思绪随着夜风渐渐飘远、升高,整片无垠的森林都与我的呼吸同步了。森林中的所有生物都成为了我的眼睛、我肢体的延伸。
伴随着一声奇异的呼喊,无数飞虫从森林中涌出,一波又一波。密密麻麻的虫群将火海覆盖。
眨眼间,汹涌的火势就被熄灭,在场所有人都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很快警察就到了,警察都惊异于这么大的火,塔楼里的所有东西却几乎完好无损。
师弟师妹们抱着我痛哭流涕,直呼我救了所有人。
趁着警察调取监控的功夫,柳依依抱着小宇还想跑,却被警觉的导师一把拦住。
警察同志,就是这个小娃放的火!导师极为后怕,这次的课题可是政府单位重点项目,所有人在这个地方闷头干了大半年,心血差点毁于一旦。
然而,监控录像却显示,这把火竟然是柳依依放的。
高清监控画面下,柳依依趁着我们都出门,悄悄潜进院子里,点燃了院子里的柴堆。
贱人,看你还怎么勾引男人!
她想象着火焰吞噬塔楼、我在火海中惊慌失措的模样,嘴角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丝扭曲的笑容。
警察当场以纵火罪逮捕了柳依依,她满脑子都是报复我,却完全不在意,如果火势蔓延到森林,造成的又是多少伤亡。
我们一行人回到学校后又投入了下个课题,江笙还专门来找过我。
柳依依判了八年,我已经向她提出离婚了。江笙垂下眼,手指攥紧了膝盖上的毛毯。
所以呢我歪了歪头,希望他不要说出让我嫁给他照顾他儿子这种屁话。
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江笙的声音都在颤抖。
自他犯病以来,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当他习惯拥有一具健康的体魄后,几乎快要忘记那些病得下不了床的时光。
他自以为江家对我有恩,我又那么喜欢他,就算有一个柳依依夹在我们之间,我也不会离开他。
却不曾想我走得那样决绝,不给他们留下一丝一毫的希望。
随着我的离开,往日的阴云又突然回来了,他们三人被打回原形,只能在病床上苟延残喘。
你缠着别人老婆干嘛呢霍栩推开围在周围的保镖,迈开长腿走到我身边,将我的头往他肩上一按。
你是......霍氏的
与村寨里灰头土脸的模样不同,霍栩一身骚包的名牌,白了几度的皮肤终于让江笙认出来他是谁了。
江笙面色青白交加,逐渐变得灰败。
我不再理会他,拽着霍栩的手就走,我们二人并肩而行的模样镌刻在江笙的视线里,刺痛了他的眼睛。
他死死按住自己肌肉萎缩的大腿,咬牙吩咐保镖离开。
再次见到江家三人,是在我侄女的生日宴会上。
我阿姐生下的孩子十分强壮、聪明,深受姐夫疼爱。
江笙整日卧病在床,连下床都费力,再也没有半点精力插手公司的事情。
江黎郁郁寡欢,把自己关在家里日日酗酒,像个疯子一般大吼大叫。
江淮早就神志不清,只能在疗养院里度过下半辈子。
姐夫在我走后就预见了三人的未来,只将精力放在照顾女儿上,寄希望于他百年之后女儿能看在老父亲的面上给三个哥哥一口饭吃。
而我依旧投身于热爱的科研事业,过去的一切已经无法在我心里留下半点涟漪,我的未来从来不由他人做主,只由我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