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讲台即刑场。》 > 第一章

1
教室审判
期末考完那天下午,我的女儿死了,警察判定失足落水,我却不这么认为,于是我给全班学生准备了特殊的牛奶。。。
教室里闷热得要命,空调嗡嗡响却吹不散汗臭味。
我站在讲台上,扫了眼下面那些坐不住的学生。
阳光从窗户斜着照进来,在课桌上拉出长长的影子,看着就瘆得慌。
安静。
我声音不高,可这话一出口,教室里的嗡嗡声立马小了。
学生们都抬头看我,估计心里都纳闷,平时我可不这样吓唬人。
今天是这学期最后一天,
我接着说,这话通过话筒传出去,连我自己听着都觉得陌生,
有些话,我必须在你们走之前说清楚。
空气一下子就凝固了。
平时最皮的学生也察觉到不对劲,转笔的手都停下了。
我女儿,林小满,
我顿了顿,嘴里泛起股苦味,她死了。
这话一说,下面一片抽气声,好几个女生直接捂住了嘴。
不是意外。
我一个字一个字说得清楚,眼睛在教室里扫来扫去。
第三排靠窗的周宇轩,
平时总穿得干干净净,成绩也好得没话说,这会儿推了推眼镜,眼神里透着股探究劲儿;
他斜后方的路远,平时总缩着肩膀,这会儿猛地一哆嗦,头恨不得埋进桌洞里,两只手在桌下攥得发白。
她是被人杀死的。
我声音又冷又硬,凶手,就在你们中间。
教室里安静得可怕,连空调声都听不见了。
学生们你看我、我看你,眼神里全是惊恐。
周宇轩撇了下嘴角,也不知道是嫌弃还是不屑;路远的肩膀开始止不住地发抖。
凶手有两个。
我接着说,就跟念报告似的,
一个是出主意的,理由荒唐得要命;另一个是动手的,就为了跟风。
我盯着周宇轩和路远,
他俩一个皱起了眉,一个猛地抬头,脸色白得跟纸似的,眼神里全是害怕。
我知道是谁。
我往前一步,撑着讲台,
按法律,你们不满十四岁,杀人最多进少管所,出来换个名字,照样能重新开始。
可我女儿的命,就只值这点代价
教室里传来压抑的哭声和粗重的喘气声。
恐惧就像潮水,一下子把所有人都淹没了。
所以,
我扯了下嘴角,笑里不带一点温度,
我没报警。这话又引起一阵骚动。
我自己动手,给了你们应得的惩罚。
我盯着周宇轩和路远,这一个月,你们每天中午喝的营养餐牛奶,还记得吧
昨天,我往里面加了东西——我丈夫留下的研究样本。
他以前在传染病研究所工作,研究的就是……艾滋病病毒:
(HIV)!
这话一出口,教室里彻底炸了锅!
尖叫声、哭喊声、桌椅翻倒的声音响成一片。
学生们吓得跳起来,拼命躲开桌上的牛奶盒,有人疯狂抠嗓子,有人指着周宇轩和路远大喊:
就是他们!害了我们!
班长李薇平时挺冷静的,这会儿也慌了神,喊着让大家冷静,可根本没人听。
周宇轩脸色发青,死死盯着我,眼里满是愤怒和恐惧;路远直接瘫在地上,抱着头哭嚎,嘴里还念叨着:
不是我
妈妈
裤子都尿湿了。
我站在讲台上,看着这混乱的场面,就像在看一场审判。
最后,我拿起小满的死亡证明,说:我的惩罚已经结束。
你们所有人,都是这场审判的见证者。
2
恐慌蔓延
好好活着吧,用一辈子去还这笔债。说完,我头也不回地走出了教室。
苏老师走后,教室里先是死一般的寂静,接着就乱成了一锅粥。
快报警!
送我们去医院!
周宇轩、路远,你们不得好死!
大家又喊又骂,几个男生红着眼就要冲过去打人。
周宇轩像只被惹急的野兽,一把推开靠近的人;路远还瘫在地上,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班长李薇扯着嗓子喊:都别闹了!可根本没人听。
李薇只好拿起黑板擦使劲拍讲台,好不容易让大家安静了一会儿。
都冷静点!
李薇声音都哑了,苏老师没说我们肯定被感染了!
现在最要紧的是去医院检查,在这儿闹有什么用!
艾滋病啊!
这可是会死人的!
体委张强急得直吼。其他人也跟着哭喊,恐慌又开始蔓延。
李薇强忍着害怕,让英语课代表王小雨赶紧打120和学校电话。
这时候,李薇忍不住看向周宇轩和路远。
周宇轩背对着大家,肩膀绷得紧紧的;路远被同学架起来,整个人软绵绵的,还散发着一股臭味。
救护车很快就到了,医生和老师冲进教室。
教导主任拿着喇叭喊:
都别碰口鼻,排好队去操场,校车送你们去医院!
大家像逃命似的往外跑,离周宇轩和路远远远的。
周宇轩甩开护士的手,自己大步往外走,经过我身边时,那眼神冷得让人发抖。
路远像个布娃娃一样被抬上担架。
等所有人都走了,教室里就剩我一个人,满地狼藉,还弥漫着各种难闻的味道。
这时李薇突然想起那天下午的事。
她跟其他同行帮老师整理资料,回去晚了,路过小花园时,听到假山后面传来周宇轩和路远的声音。
路远说要去吓唬小满,周宇轩虽然骂他,但最后还是默许了。
当时我以为他们在开玩笑,现在才知道,原来那是真的。
是我的沉默,让这场悲剧发生。李薇扶着墙,胃里一阵翻腾,吐得眼泪都出来了。
苏老师的惩罚,是不是也有我的一份
医院里消毒水的味道刺鼻得要命,白晃晃的灯光照得人眼疼。
周围全是哭声、骂声,还有家长和医生的争吵声,吵得脑袋都要炸了。
周宇轩坐在角落,背挺得笔直,可周围那些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他身上。
大家都在窃窃私语:
杀人犯活该。
路远就坐在不远处,缩成一团,还散发着臭味,被护士像防贼一样盯着。
周宇轩暗暗说道:要不是他这么废物,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一个医生走过来,让他去抽血。
针头扎进皮肤的时候,周宇轩盯着那管血,心里直发怵。
抽完血,护士递给他药:这是预防感染的药,72小时内必须吃,要吃28天。
周宇轩接过药,二话不说就吞了下去。
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能就这么完蛋,不管有没有感染,我都得赌一把。
这时候,周宇轩爸妈冲了进来。
他妈抓着他胳膊哭个不停,他爸气得脸都青了,嚷嚷着要告苏老师。
周宇轩赶紧拦住他:
现在闹有什么用
没证据!
等血检结果出来再说,闹大了我这辈子就毁了!
他爸听了,手僵在半空,妈妈也哭得更厉害了。
就在这时,我手机震了一下,是条新闻推送:
《惊爆!本市某重点中学女教师课堂投毒,疑报复杀害其女的两名学生!HIV恐慌席卷校园!》
还配了周宇轩和路远的照片,虽然打了码,但熟悉的人一眼就能认出来。
评论区全是骂周宇轩和路远的话,什么畜生枪毙都有。
周宇轩看到感觉脑袋嗡的一声,眼前直冒金星。说道:
肯定是苏老师干的!
她不仅要我死,还要我身败名裂!
我甩开我妈的手,冲出医院。
寒风一吹,我反而清醒了。
既然苏老师想让我完蛋,那我也不会让她好过!
3
真相曝光
我打开手机,登录了自己的科普视频账号,点开了直播……
路远的母亲赶到医院时,一眼就看到了蜷缩在角落的路远。
他穿着医院的隔离衣,头发乱成一团,脸上全是泪痕和呕吐物,裤子还尿湿了一大片。
两个护士站在旁边,眼神里满是嫌弃。
远远!妈妈尖叫着跑过去。
路远听到妈妈的声音,抬起头,那眼神空洞得吓人,充满了恐惧。
妈……救我……
苏老师给我喝了带病毒的牛奶……
我会死的……
还有周宇轩,
是他逼我的……
他语无伦次地说着,浑身抖得像筛子。
什么病毒
什么周宇轩
到底怎么回事
妈妈捧着他的脸,心都快碎了。
小满……
我不是故意的……
我只是想吓唬她……
她掉下去了……
周宇轩说不能说……
路远断断续续的话,让妈妈如坠冰窟。
低声说道:原来苏老师女儿的死,真的和我儿子有关
不可能!
肯定是苏老师在诬陷他!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护士就把路远带走了,说是要检查身体。
妈妈瘫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突然,她的手机弹出一条新闻:
《突发!投毒事件嫌疑人之一周宇轩,网络直播中自曝杀人动机!》
妈妈颤抖着点开链接,屏幕里周宇轩像个疯子一样大喊大叫:
是我让路远去干的!
路远就是个废物,把人推进水里了!
证据就在他手机里!
手机啪的一声掉在地上,我眼前一黑。
周宇轩这个畜生!
不仅把所有责任都推给路远,还说有视频证据!
这时候,路远被推了出来,他眼神呆滞,像个没有灵魂的木偶。
我看着他,心如刀绞。
苏老师的报复,周宇轩的背叛,彻底毁了我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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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静坐在书房里,四周一片漆黑,只有手机屏幕亮着。
上面全是未接来电和短信,校长、同事、陌生人,不停地给我打电话,估计都是来兴师问罪的。
新闻推送一条接一条跳出来,全是关于这件事的报道,标题一个比一个夸张。
我盯着电脑屏幕,上面是周宇轩直播时的截图,他那张扭曲的脸,充满了疯狂和绝望。
门铃响个不停,估计是警察或者记者。
我没去开门,静静地坐在椅子上。
过了一会儿,门铃终于停了。
我打开邮箱,收到一封匿名邮件,附件是个视频。
输入小满的生日作为密码,视频开始播放。
画面里,小满穿着鹅黄色的裙子,在湖边开心地玩耍。
突然,一个身影撞向她,小满掉进了水里,拼命挣扎着喊妈妈。
拍摄的人吓得手足无措,只是在旁边哭喊。几秒钟后,画面黑了下去。
看完视频,我心里没有愤怒,也没有悲伤,只有一片死寂。
我拿起手机,回拨了周宇轩父亲的电话。
苏静!
你这个疯子!
你到底想怎么样!
电话那头,周父咆哮着。
你儿子在直播里说得很清楚了,他是主谋,路远是帮凶,证据他自己也交出来了。
我平静地说,
我的牛奶里,什么都没有,只是普通的牛奶。
什么!
你骗我们!
周父又惊又怒。
我只是让你们体验一下,失去亲人的滋味,就像我失去小满一样。
不管血检结果如何,这个阴影都会跟着你们一辈子。
说完,我挂断了电话。
4
冰冷终
我走到书桌前,看着小满的照片。
照片里,她在草地上开心地笑着,阳光洒在她身上,那么灿烂。
一滴眼泪落在相框上,模糊了小满的笑脸。
这时警笛的声音由远而近,也是另外一种无声地宣告着终结。
我没有动,
指尖抚过小满照片上那滴未干的泪痕,冰凉的触感直直钻进心底,比任何审判都更冷。
门外响起急促的敲门声,伴随着威严的喊话:
苏静!
我们是警察!开门!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仿佛要将相框里女儿笑容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温度都吸进肺里。
然后,我起身,脚步异常平稳地走向门口。
打开门的瞬间,刺眼的手电光柱和数名警察紧绷的面容将我吞噬。
苏静,
你涉嫌危害公共安全、故意伤害未遂、非法持有危险物质及教唆犯罪等多项罪名,请跟我们回局里接受调查。
为首的警官声音沉稳,目光锐利地审视着我平静得过分的脸。
我知道。
我的声音轻得像一声叹息,主动伸出双手,我跟你们走。
但在走之前,我想请你们看一样东西。
我的目光投向书房桌上那台沉默的电脑。
警官示意我操作。
我点开那封匿名邮件,指尖在键盘上敲下小满的生日。
屏幕上,小满在湖边欢笑的画面再次鲜活起来,紧接着,是那令人窒息、足以将我心脏捏碎的一幕——路远失控的撞击,小满惊恐的落水与绝望的呼救
妈妈!,
镜头剧烈晃动伴随着路远崩溃的哭嚎
我不是故意的!,
以及周宇轩压抑着慌乱的低吼
闭嘴!快走!。
几秒后,画面彻底沉入黑暗。
书房里一片死寂。。。
我能感觉到身后警察们呼吸的凝滞,那短短几十秒的视频,比我的控诉、比任何言语都更有力量。
它是我复仇的基石,也是我堕落的证明。
这是……证据
警官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震动。
是的。匿名发送给我的。
我关掉那令人心碎的画面,屏幕暗下去,映出我苍白模糊的影子,
主谋是谁,帮凶是谁,他们在那一刻的恐惧和自白,都在里面了。
周宇轩后来的直播,不过是在绝望中印证了这血淋淋的真相。
我被带上警车。
冰冷的金属座椅贴着我的皮肤。
车窗外,闻讯赶来的记者和看热闹的人群被警戒线拦在外面,闪光灯此起彼伏,像无数只窥探的眼睛,照亮了我毫无血色的侧脸,
也最后一次照亮了这栋被巨大悲伤浸透的房子。我闭上眼,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喧嚣。
5
余波未平
后来,断断续续的消息像破碎的玻璃碴,扎进我在看守所等待的时光里。
我知道医院成了恐慌的炼狱。
即使我最终承认牛奶里什么都没有,那巨大的心理阴影也不会轻易消散。
抽血的队伍,哭喊咒骂,消毒水混合着绝望的味道……
我能想象那幅景象。
听说周宇轩在从他父亲那里得知只是普通牛奶后,
先是呆住,然后爆发出歇斯底里的狂笑,笑到涕泪横流,被护士按着打了镇静剂。
她耍我!
她他妈的在耍我!
他的嘶吼仿佛能穿透墙壁,钻进我的耳朵。
比病毒更可怕的阴影已经根植——他的科普账号被碾碎,直播片段在网络疯传,配上
校园霸凌杀人主谋的标题,将他钉死在耻辱柱上。
他父亲试图挣扎,却被舆论的滔天巨浪彻底淹没。
我能想象他蜷缩在病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天花板的样子。
直播时的疯狂褪去,剩下的只有对未来的无尽恐惧。
我知道,无论血检结果如何,他的人生已经完了。
法律会审判他,但那无处不在的唾弃和内心永恒的枷锁,才是他真正的无期徒刑。
路远的情况更糟。
听说他被注射了强效镇静剂,身体仍不受控制地抽搐。
他母亲守着他,哭得肝肠寸断。
他看到了周宇轩直播里的指控,也听到了儿子崩溃的呓语。
巨大的悲痛和羞耻几乎将她摧毁。
当警方拿着搜查令找到路远的手机时,他母亲颤抖着交了出去。
恢复的视频文件——正是小满落水的那段,视角与我收到的一致,只是结尾多了路远崩溃的自语:
完了…
她死了…
我不是故意的…
周宇轩会杀了我…
这成了铁证。
我能体会那位母亲看着儿子苍白如纸的脸时,那心如刀绞的痛楚。
她的儿子是帮凶,是杀人者,也是这场悲剧里被利用、被恐惧彻底碾碎的可怜虫。
少管所还是终生的精神牢笼我不敢替她想象。
班长李薇……
那个沉默的见证者。
听说她配合警方做了详细笔录,讲述了假山后听到的只言片语。
巨大的负罪感在啃噬她。
如果我当时……
如果我当时站出来问一句,或者告诉老师……
她的眼泪隔着时空落下。
我那句你们所有人,都是这场审判的见证者一定在她脑中日夜回响。
她的沉默,
的确成了帮凶。
这场审判,她同样有份。
听说她删掉了所有社交媒体,关闭了朋友圈。她需要漫长的时间去消化那份沉重的罪责,思考如何用余生去偿还。
我理解那种重量。
审讯室的灯光惨白刺眼。
面对警方的问询,我异常平静。
我详细讲述了小满的死亡,发现疑点后的心如刀绞与暗中调查,收到匿名视频时那混合着剧痛与扭曲希望的战栗,以及在绝望深渊里策划并实施这场课堂审判的全部经过。
我坦白自己编造了投毒(HIV)的谎言,
目的就是制造极致的恐惧,让真相在高压下炸裂,让加害者和他们的家庭,也尝一尝失去未来安宁的滋味,就像我永远失去了小满一样。
你明知这是犯罪,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审讯警官的问题直指核心。
我抬起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被悲伤烧灼后的荒芜:
法律告诉我,他们还小,惩罚有限。
但作为一个母亲,小满的生命,不该只值那点轻飘飘的‘代价’。
我要他们,要所有在那恶意滋生时沉默、无形中助长了它的人,永远记住那一刻骨髓里的恐惧,记住小满这个名字。
这比少管所那短暂的几年,更能让他们用一生去‘偿还’。
这是我的执念,我的业障。
那个匿名视频来源,你有线索吗
没有。
我摇头,声音干涩,也许是某个同样被愧疚折磨的学生
也许是路远崩溃后下意识的举动
……都不重要了。
我顿了顿,它完成了它的使命,把藏在人皮下的魔鬼,逼出了原形。
警方调取了教室监控,画面清晰记录了我的审判和现场的混乱。
李薇的证词、路远手机里的原始视频、周宇轩疯狂的直播、医院大批学生阴性的血检报告……
所有的碎片拼凑起来,指向一个绝望母亲精心策划的复仇。
我的行为,动机令人窒息,其手段却已触犯法律,制造了巨大的恐慌。
一个月后。
周宇轩和路远被移送检察机关。
等待他们的是少年法庭和少管所。周家声名狼藉,搬离了这座城市。
路远被确诊为严重的PTSD和抑郁,在精神卫生中心接受治疗。
他们的名字,连同小满的名字,被永远捆绑在了这桩校园悲剧的耻辱柱上。
对我的审判也来临了。
多项罪名成立。
法庭考虑到丧女之痛、自首情节及未造成实际生理伤害,予以一定从轻,但我仍被判了有期徒刑。
宣判那天,我站在被告席上,面容平静。
只有当法官念出林小满三个字时,我的睫毛才难以抑制地颤动了一下。
高墙将把我隔绝,隔绝不了我对女儿的思念,也隔绝不了外界的纷扰。
但至少,我亲手,用这身枷锁,为我的小满,讨回了一个血淋淋的、迟来的
句号。
那张被泪水模糊的小满的照片,是我唯一带进囚室的东西。
入狱前夜,我在她灿烂笑容的背面,用笔尖刻下了最后一行字:
宝贝,妈妈没能保护好你,只能用这身枷锁,为你画一个句号。
黑暗很长,但妈妈记得你所有的光。
复仇已经结束了,但往后的伤痛才刚刚开始。。。
这场由我发起的无声审判,最终以法律冰冷的判决落幕。
然而,它撕裂的伤口,种下的恐惧、悔恨与创伤,在每一个被卷入者的生命里,无声溃烂、生长,成为他们余生沉重的长夜。
6
长夜归宿
新的阳光会照进新的教室,但有些角落的阴冷,连同那个闷热下午的尖叫与死寂,连同我的小满,
都将成为这座城市记忆深处,一道永远无法愈合的、属于我的伤疤。这长夜,是我选择的归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