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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我早就预料到的事。
但显然宁荷几人没料到,看到我时先是一怔,
眼中闪过错愕、茫然、轻视,竟还隐隐闪过一丝喜意。
宁荷率先开口,冷笑道。
不是说与我们恩断义绝吗,如今不过半日,便又巴巴的回来了
贺景行,晚了。
我不愿因她毁掉难得的好心情,索性无视她的挑衅,任由有枝扶着我入了府。
宁荷第一次这般被我无视,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拦住我冷声呵斥。
贺景行,没有我的允许,谁准你入府的
不会还以为自己是这的主人,孩子们的父亲吧
我抬了抬眼皮,淡淡道。
我回我自己的家,还需要你的准许
不等宁荷开口,贺妙率先嗤笑道。
你的家
我早提醒过你,没有我们,你什么都不是。
如今你自己主动抛夫弃子,这府邸是圣上为我们宁家赐下的,自然也没了你的位置。
你想入府,不如求求林叔,他素来善良,如今更是我们的父亲,没准真会心软放你进去。
林凌舟适时摆出当家之人的姿态,挺直了腰板看着我,似乎真在等我向他求饶。
我笑了一声,无视他的装腔作势,抬眼看向宁荷。
宁荷,不如你再仔细想想,这府邸,到底谁才是主人
经我提醒,宁荷僵了僵,半晌没有说话。
我便继续道。
这府邸从前姓贺,如今依旧姓贺。
宁荷,你不会真以为,宁家能封侯拜相,靠的是你们自己吧。
不会真以为,你在这府里住了三十年,这府邸便改名换姓,成了你宁荷的了吧
宁荷脸色青白相加,却说不出反驳的话。
贺妙有些沉不住气了,皱眉催促道。
母亲,你说句话啊。
怎么能让这种被扫地出门的人骑在你头上
大抵每个女人都不愿意在孩子面前丢脸,
更何况旁边还站着她所谓挚爱。
宁荷当即看着我沉声开口。
贺景行,你少在这疯言疯语。
这里是圣上赐给我们宁家的,怎么说我都是主人。
你若再胡搅蛮缠,别怪我不顾三十年情分,对你不客气!
她摆了摆手,身后跟着的护卫便气势汹汹上前,凶神恶煞的盯着我。
那是宁荷亲手培养的人,即便我曾是她三十年的夫君,对我也没有丝毫尊重。
由此可见一斑。
可也仅仅局限于这些人了。
我的目光扫过门口站着的守门人。
这两个守门人之前没有任何反应,
直到我看过去,他们才恭敬的走到我面前,低声开口。
将军。
宁荷瞳孔微缩,瞪大眼看着我,很快便反应了过来。
反而是贺妙和贺朝这两个蠢货毫不客气的嘲笑出声。
你们是疯了不成他一个被扫地出门的老头子,算哪门子将军
若是还想在这里做事,便识相一些,将他给我赶得远远的。
以后的这里,再不会有贺氏!
两个守门人抬起头,冰冷的目光扫过贺妙和贺朝。
但我没有吩咐,他们便也没有动手。
贺朝眉毛一竖,厉喝道。
你们居然敢这样看我,是反了不成!
母亲,你快把他们赶走,赶走啊!
可宁荷没有丝毫动作,嘴唇微不可闻的发着抖,看着我的目光犹是不可置信。
她估计怎么都想不通,为何她在府里做了三十年的主人,最后这些人却还是只听我的话。
甚至我一说休妻,他们便再不将她放在眼里。
仿若她堂堂宰相之女,比不过我一个被卸任的老头。
可事实确实如此。
我淡淡吩咐。
将牌匾撤下来,让他们知道这府邸到底姓贺,还是姓沈。
守门人恭敬的应了一声,飞身上了房梁,
随手一扯,那写着沈府两个鎏金大字的牌匾便在宁荷等人目眦欲裂的目光中,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
可与之相对的,藏在后面的刻着贺府二字的牌匾却露了出来。
整洁肃穆,光亮如新。
贺妙和贺朝全都愣在了原地,齐齐失声道。
怎么回事这后面挂的,怎会是贺府的牌子
她们看向宁荷,却见宁荷同样既惊又怒,对着我咬牙嘶喊。
贺景行,你竟敢欺骗我!
你就不怕我告到圣上面前吗!我父亲配享太庙!
这府邸,也本该是我的!你却背着我暗度陈仓,在背地里挂着你贺府的牌匾!
我嘲讽的笑出了声。
配享太庙的确是配享太庙。
当初我父亲因公殉职,母亲战死沙场,我更是用满门功勋还你一家平安,圣上看在我满门忠烈的面上才许你父亲的宰相之位。
所以从来都不是你宁家是宰相,而是谁是我贺景行想保的人,谁便是宰相!
宁荷,你父亲无才无德不配其位,若不是看在我全家的面子上,他这宰相早就被废黜了。
要不你来说说,离了我贺景行,你又算个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