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绝对没有了!”苏夏云拼命地摇头,仿佛这样就能证明她的决心一般。
苏秋云肯定也不会放过这次机会,只见她快步走到启文帝面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满脸泪痕地说道:“父皇,都怪儿媳管教后院不力,才出现了如今的状况,儿媳自知有罪,自愿让出太子妃之位,让贤者来当。毕竟儿媳实在是管不了苏保林啊!”
启文帝见状,眉头微皱,有些不悦地说道:“胡闹!太子是一国储君,你是一国储妃,这储妃之位岂能说换就换?”
一旁的萧皇后也赶忙附和道:“是啊,秋云,你可千万别有这种想法了。你作为东宫的女主人,又怎会管不了苏保林呢?”
然而,苏秋云却并没有因为启文帝和萧皇后的劝说而改变主意,她假意继续哭诉道:“可是父皇母后,苏保林连儿媳身边的贴身丫鬟都敢打,这简直就是无法无天!儿媳担心,他下次说不定连父皇身边的高公公和母后身边的月嬷嬷都敢动手了。
所以,这太子妃的位置,儿媳坐着实在是没意思,还不如主动让贤,以免日后给父皇母后带来更多的麻烦。”
胡妤娘见状,嘴角微扬,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继续火上浇油道:“皇上,那保林仗着自己身怀太子的骨肉,便愈发地肆无忌惮,胡作非为起来。
她不仅殴打了先帝留下来的女官,就连妾身的丫鬟也未能幸免,至今那丫鬟脸上的红印都还未消退呢。若是这红印留下了什么印记,恐怕那丫鬟今后再难觅得如意郎君啊!”
苏夏云闻言,心中不禁有些恼怒,反驳道:“我不过是打了你那丫鬟一下,你不也还手打了我吗?”
胡妤娘冷笑一声,毫不示弱地回应道:“我确实是打了你,可我也是看在你有孕在身的份上,对你手下留情了啊!不然,以我是武将之后,你的脸岂能好得如此之快?”
苏夏云顿时语塞,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反驳。
启文帝龙颜大怒:“够了,苏夏云!朕今日总算是明白了,为何皇后要让尚仪局的女官来教导你礼仪。你这般行为,简直就是不可理喻!不过,念在你腹中怀着朕的子嗣,还有皇室血脉的份上,朕就暂且不与你计较了。
从今日起,你就给朕乖乖地待在兰池宫,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宫门半步。待到你生下孩子之后,无论男女,都与你再无瓜葛!孩子生下来就送往上阳宫,养在太子妃膝下,孩子跟着你这样的生母,将来定成不了大器,还有每日誊写女戒百遍,在禁足之前,向遭到你毒打的女官,丫鬟道歉。”
苏夏云一听,脸色瞬间煞白,扑通一声再次跪下,哭喊道:“皇上,求您开恩,妾身知道错了,这惩罚太重了……”
护国大长公主冷哼一声,“如今知道求饶了,早做什么去了。”
苏秋云和胡妤娘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得意。
夏荷见状,上前一步道:“陛下,主子毕竟还怀有太子的孩子,还望陛下从轻发落。”
皇上皱了皱眉,“朕念她有孕在身,已算从轻,若不如此惩戒,后宫难安,你这丫鬟倒是硬气,如此你就陪你家主子一起抄女戒。”
苏夏云绝望地瘫坐在地上,泪水止不住地流。
萧皇后也开口道:“苏保林,你就领了皇上的罚吧,好好在兰池宫反省。”
苏夏云只能抽泣着点头,随后,在高公公的带领下,苏夏云失魂落魄地离开养心殿,准备去给那些女官、丫鬟道歉。
苏夏云一步一挪地走向尚服局,每走一步,心中的怨恨就多一分。
到了尚服局,蔡女官正坐在那里,见她来了,冷笑一声。
苏夏云咬了咬牙,屈膝行礼:“蔡女官,之前是我不对,我向您赔罪,我不应该仗着怀着太子的孩子强制让尚服局,给我做华丽的衣裳。”
蔡女官轻蔑地看着她:“现在知道认错了,当初作威作福的时候怎么没想过有今日?”苏夏云低着头,不敢反驳。
接着又去了尚食局和教导礼仪的地方,那些女官和丫鬟们对她冷嘲热讽,她只能默默忍受。
等道完歉,她已是身心俱疲。回到兰池宫,夏荷搀扶着她,心疼地说:“主子,您别太难过了。”
苏夏云望着宫墙,眼中满是恨意:“此仇不报非君子,苏秋云、胡妤娘,你们等着,我不会就这么算了的。”
她抚摸着肚子,暗暗发誓,一定要让她们付出代价,重新夺回失去的一切。
就在这时,兰池宫的小太监匆匆来报:“主子,太子殿下到了。”
苏夏云心中一紧,连忙整理了下仪容。
沈煜辰大步走进来,看着憔悴的苏夏云,语气有些冷淡:“苏保林,你今日在养心殿的所作所为,实在让孤恶心。”
苏夏云眼眶泛红,哽咽道:“太子殿下,是她们联合起来欺负我,我一时气不过才……”
沈煜辰皱了皱眉:“不管如何,你也不该如此张狂,如今父皇的惩罚你就好好受着。”
苏夏云咬了咬嘴唇,突然想到腹中孩子,扑通一声跪下:“太子殿下,我腹中可是您的骨肉,还望您看在孩子的份上,日后能多怜惜我一些。”
沈煜辰看着她隆起的肚子,神色变得更加凶狠了:“你肚子里的孩子的生父是谁,只有你自己清楚,劝你还是不要把事情闹得太难堪了。”
说罢,便转身离开了
苏夏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
她握紧双拳,指甲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好,既然你如此绝情,就别怪我心狠。”苏夏云低声呢喃,眼中满是疯狂。
京城,启文帝二十三年三月初六,阳光明媚,微风拂面,镇国骑将军府内一片宁静祥和。
在府中的花园里,孟盈正坐在石凳上,对着尤昀光念叨着:“光哥儿啊,你说为娘什么时候,才能抱得上乖孙啊?别说乖孙了,就连儿媳都还没看到过呢!”
尤昀光站在一旁,听着母亲的唠叨,脸上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他轻声说道:“母亲,你想见梦容就直说,儿子还能瞒着您见她不成?”
孟盈白了他一眼,嗔怪道:“你这孩子,就会打趣为娘。自从昨天看到你六弟和你六弟妹的的双胞胎,那葡萄似的大眼睛,乖巧的小嘴,看着着实让人喜爱,昨日为娘还抱了他们兄弟两个,虽然小小的,但抱着很壮实
一点也不同你当时跟淑姐儿出生那般,生下来不仅身体虚弱,还多病,最后还是没有保住你姐姐,为娘现在唯一的心愿啊,是巴不得今天,就看到你把新媳妇娶回家,明日我就能抱上乖孙呢!”
尤昀光无奈地叹了口气,“母亲,梦儿如今还小,谈这些尚早。”
然而,孟盈却不依不饶,继续说道:“梦容是还小,可是光哥儿,你老大不小的了,为娘可就盼着你早日成家,这样等哪日我娘下去了,也好同你父亲和祖父交代。”
就在这时,袭管家匆匆走了过来,打断了他们的谈话。“夫人,门外有一个娘子,说是要见您和老夫人。”
孟盈一听,眼睛一亮,连忙问道:“娘子?哪家的…”
话还没有说完,只见尤昀光像一阵风似的,转眼间就不见了踪影。
“…小娘子,这小子倒是跑得挺快,莫非真是他心上人来了。”孟盈不禁感慨,真好。
镇国将军府门口,一个身着桃夭色衣裳的小娘子,正亭亭玉立地站在门外,她的美丽如同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一般,娇艳动人。
“怎么镇国将军不欢迎我来?”陈梦容娇嗔地问道,一双美眸似嗔似喜地看着尤昀光。
尤昀光赶忙摆手解释道:“没有没有,只是感到有些惊喜罢了。”他的声音温和而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
陈梦容微微一笑,如春花绽放,说道:“外祖母说,我们都定亲这么久了,我理应来认认门,拜访一下夫人和老夫人。”
尤昀光连忙点头应道:“你来的刚刚好,母亲刚刚还在同我念叨到什么时候才能见你呢。”
陈梦容闻言,脸上露出欣喜之色,“是嘛,那看来我在你府上挺受欢迎的呢。”
尤昀光嘴角微扬,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是的没错。”
陈梦容见状,心中越发欢喜,娇声说道:“那还不快带我去见见老夫人和夫人”
尤昀光笑着应了一声,伸手接过陈梦容手上的礼盒,然后领着她径直朝后院走去。
两人穿过花园小径,来到一座幽静的院落。尤昀光轻轻推开院门,只见尤老夫人和孟盈正坐在院子里的石凳上闲聊。
尤昀光高声喊道:“祖母,母亲,你们看谁来了。”
尤老夫人和孟盈闻言,不约而同地抬起头来,当她们看到陈梦容时,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笑容。
尤老夫人率先开口道:“这漂亮的小娘子,不会就是光哥儿常挂在嘴边的梦容吧?”
陈梦容羞涩地点了点头,走上前去,给两位长辈行了个礼,轻声说道:“夫人,老夫人。”
孟盈仔细端详着陈梦容,越看越是喜欢,不禁赞叹道:“这小模样长得可真水灵,快坐快坐。”说着,她热情地拉着陈梦容在石凳上坐下。
“梦容不知道夫人和老夫人喜欢什么,就擅自选了一些小玩意儿,送给夫人和老夫人,希望夫人和老夫人不要嫌弃。”陈梦容一脸忐忑地说道。
尤老夫人见状,赶忙笑着安慰道:“梦丫头,盈娘或许是法,不过这赵芹,确实得好好惩戒一番。”
就在这时,尤昀光和陈梦容带着鹿茸走了进来。
孟盈拉过陈梦容的手,“梦容做得不错,在自己府上,绝不能让人欺负了去。”
陈梦容震惊:“夫人难道您不怪罪于我,做事粗鲁,还让鹿茸动的手吗?”
“这有什么的,女郎性格就要如此才好,这样才受不了欺负。况且我已经知晓,这件事本来就是赵芹的错,同你有什么关系,你只是以牙还牙,替自己的人讨回公道罢了。”孟盈被她震惊的样子所笑到。
尤昀光拱手道:“母亲,我打算将表弟一家彻底逐出往来之列,免得他们再上门闹事。”
孟盈点头,“正该如此,他们这些年没少折腾,以后别让他们踏进府门一步。”
陈梦容笑着说:“夫人放心,有我在,不会再让这般腌臜事,扰了府里清净。”
尤老夫人看着陈梦容,满眼喜爱,“有梦丫头以后帮衬着盈娘,老身也就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