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还有三天高考,
学校放假,我回了村里。
晚餐桌上,妈妈难得给我一瓶汽水。
摸着冰凉的汽水,我没多想一饮而尽,然后,
就没了知觉。
再醒来,我从县里重点高中即将高考的学霸,
沦落成小阳村杀猪匠钱冒的第三个老婆。
我被父母二十万卖给钱冒,
为哥哥陈力换彩礼。
钱冒性情残暴,传闻已经虐死两个老婆,
对外说一个私奔,一个病死。
我奋力抗争,逃跑,被抓回毒打致死。
再一睁眼,我回到了高考前的晚餐桌上。
眼前飘起了弹幕。
第一章
弹幕揭秘
半透明弹幕疯狂滚动。
来了来了,马上爽点到了。女配要中招了。
我婷宝这回年级第一没人抢了吧
这跟我宝有什么关系,还不是赵梓豪那个
舔狗,为了让女配提前领盒饭,才买通钱冒
一家。谁让女配父母贪财。不过,这样钱冒又娶到老婆
,
女主婷宝又能考出全县第一的好成绩,岂不是两全其美
哎楼上,我咋觉得不太对要是女主成绩好,
还要靠算计女配来取得第一吗
楼上,你都不爬楼吗啥都不知道还在这里巴巴。
我婷宝根本不同意赵梓豪这货的馊主意,
谁让他太舔了,他忍受不了一点女主受到伤害。
他超爱。。。
女配命不好也只能怪她自己,谁让她原生家庭这样。
看来投胎是个技术活。
发什么呆赶紧喝我妈看我一言不发,
看着汽水也不伸手,假装亲呢的拍我：
咋地还跟我和你爸生气啊高中三年,不是我
叫人捎信喊你回来,你都忘了家门口咋走了吧。
一个女娃念许多书把脑子都念傻了。
她看了一眼不吭声抽烟的我爸和我哥,又把汽水
强行塞到我手上赶紧喝,其他不用你操心。
我看着手上小卖部一块五一瓶的小汽水,里面本该
清澈亮黄的液体,此刻一片浑浊,就像我此刻的心情。
妈先不忙着喝,
我放下汽水,看到我爸眼睛一瞪,马上骂人的
的架式,不动声色对她说,我一个同学重度贫血,
昨天晕倒在宿舍,是我到医院给输的血,
同学妈妈说要给我五千元感谢费。。。
钱呢,你拿回没有我妈急了,
我爸和我哥也一脸急切看着我,
我哥直接站起来,死丫头片子赶紧的,钱拿出来！
他上手拽我,我啪的一下拍开他手：
干嘛你,我还没说完。人家家长没带现金,
我也没有智能机,没法给我转账。同学妈妈
让我明天上午10点学校门口等她,她拿给我。
对了,我明天正好也要去看考场,
妈我看向我妈,明天上午你陪我一块去吧,
我一个人不好意思拿人家钱。‘好好好,我跟你一块去,
这有啥不好意思的,该我们得的。
到医院卖血也要好多钱呢,她给个五千就了不起了,
明天她要不去,我就带你去她单位闹,对了,她啥单位
我妈才想起来问。
放心吧,差不了,她妈财政局的,人家既然说了就不会差
这点钱的。
爸妈和我哥交换眼神后,我妈把桌子的汽水拿起来,行,不
喝就不喝吧,天气也不热,我放起来明天再喝,她拿走了。
我的视线看着她的身影,随着她转身的那一刻,嘴角弯起
嘲讽的弧度。随即,我低下头拿筷子,装做扒饭。
看,这就是我的家人,恨不得剥皮拆骨,称斤论两的把我卖了。
我捧上血肉,可能还被嫌弃有点酸。
既然老天助我重生,又莫名觉醒了了弹幕,
我定要抓住机会,公平地创死所有仇人。
第二章
深夜密谋
半夜,我从住的柴房悄声摸近堂屋,
蹲在窗户底下,打开了二手智能机的录音。
屋里低低的说话声断断续续传来,
明天拿到钱,赶紧把她带回来。
拿了钱家二万定金,说好这二天送过去,
才好收剩下十八万。明天你和大力看紧了,
别让她跑了。我爸的声音在微凉的夜色
中,听起来分外阴森。
没事,户口身份证都在我这,她跑了也
参加不了高考。车票都不能买,
还能跑哪去。唉,要说四丫这聪明劲,给咱
大力多好。
行了,别说没用的,明天回来,
先把她药倒赶紧送走,她不听话就绑。
把身上搜搜,这三年高中住校咱都没给钱,
她身上肯定藏钱了。我听隔壁春花说,她在县
城周末摆地摊不少挣。不然高中三年都没回来
拿钱,她靠啥念书。
绑走以后再想问她要钱,估计就难了。我妈
叹道。
就钱冒那畜生样,你还指望以后从她身上拿钱吗
我爸语气微凉：二十万就是买断了生死,以后钱家
就是打死了,我跟你说,你也别闹。
钱家县里开着酒楼,势力大着呢。再说,乡里乡亲住着,
闹僵了以后也影响咱大力。
有啥闹的。被打死了也是她的命。当初生她,
折腾老娘一天一夜,她前面俩姐一哥都没这么费劲,
这么多年穷成这样,都是她克的。这回也该她
回报了。。。
弹幕开始滚动：
我去,这俩口子是女配亲生父母吗我咋感觉,
女配像充话费送的
我跟你说,女配在三个姐妹中,算好的了。
我知道点剧情,给你们剧透下。女配上面二个姐姐,
一个哥哥。三个女儿都是这个男娃的配件。
大姐交给人贩子,卖给了一个老光棍,对方出五万彩礼,
在四川大山里,一去就没了消息,生死不知。五万给了陈力还债,
这小子外面欠了好多赌债。还没还清,
没办法,又把二姐八万嫁（卖）出去,也不知道哪个缺德鬼
介绍的,反正渣爹妈都不知道具体地址。
嫁出去女儿泼出去水,他们这水泼的干干脆脆的。
18岁的闺女配了个四十多的,到了人家天天受虐待。
被打的流产了二次。
女配最小,脾气不像上面二个姐姐那么软,
又有主意,考上县里重点高中一直住校,才到现在没卖掉。
女配很聪明啊,她录了音,以后她父母去闹,她有证据不带怕的。
这可不一定,还有几天高考,
我看这家人家不是善茬,够悬的。
我不再看弹幕,仔细装好手机,又活动了下手腕。
行了,开工。
一脚踹开房门,哐当一声,扬起漫天灰尘。尖叫声、闷
喝声,乒乒乓乓一顿响声后,世界安静了。
屋里,我把断掉腿的椅子咔巴一声直接拧碎,
重生后,我这大的出奇的力气,让我选择直接开干。
墙角被绑成粽子、嘴塞臭袜子的爸妈和大哥,
吓得浑身发抖。
嗯嗯他们拼命发出声音,脸上
惊惧愤怒的表情看着我,不晓得我这个平时不吭不
哈的小女儿是中了什么邪。
我走近他们,蹲下身,看着一张张所谓的亲人的脸,
我冷笑：你们卖了俩个姐姐,今天又在打我的主意是吧。
我不跟畜生讲道理
,
奉劝你们,也千万别去挑战我的极限,
否则大家鱼死网破！
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力气。。。我把陈力
揪起来,满腔仇恨,狂扇巴掌,打的他满脸鲜血。
打完像扔死狗一样扔在地上。
接着满屋开始找我的户口身份证。
最后,在床底下翻出一个装饼干的铁盒子。打开一看,
里面除了一些零钱,二叠百元大钞,还有我的身份证
和家里的户口簿。我把这些一股脑揣书包里,背起书包,
不再看身后一家三口一眼,投身漆黑的夜色中。
第三章
考场风波
还有两天高考。
今天上午,去看考场
。
我被分到了县里的三中考试。不过离我上学的
一中不远,离我租的一室户更近,走路五分钟就到。
昨晚,我回到简陋的出租屋,收拾东西。
高考考完,这里肯定不能住了。
房东于大娘是个好人,
当初看我一个人,利用周末摆地摊卖小吃,挣点学费
不容易,就象征性收了一点房租。
她家做了好吃的还端一碗给我。家里虎狼爹妈估计很快要找上门,
到时候连累房东,于心不忍。
早上收拾完准备出发时,咚咚敲门声响起。
我刚走到门口,
面前弹幕又疯了：
男神同现了,天啊为啥我男神来找女配去看考场
就是就是,我婷宝有才有貌,哪样比不上女配
女配这又丑又黑模样,这家庭,这脾气,就这就这。。。
我咋觉得女配刨死全家的狠劲很爽呢,咋回事,我
好像粉上女配了,别打我,抱头。
对啊对啊,女配哪来这么好的身手
哎楼上你俩歪楼了,现在是男主我彦仔镜头,别挡道。。。
我面无表情拉开门,忽略沈洛彦微红的脸,说马上就好,
这就走。我回身拿好书包,想了想把证件也放进去,才
锁门出发。
路上,沈洛彦问：考完留几天,还是直接去北京前期
筹备,我一个人可能忙不过来。住处你别担心,我帮你找好了。
我一个朋友有个小院一直空着,他全家去美国了。你去了
可以先住那里。放心,绝对不收钱,不过你不能懒,
要打扫干净。他说着笑起来,一口白牙,闪着打趣的光。
可能没那么快,你知道,我家这边不消停。
没事,你先去,我要出发告诉你。
我们一边说,一边走,不一会就走到三中。
可巧,遇到了贺婷婷、赵梓豪二人。
他俩一副看到我见鬼的样子,吃惊程度让我
好笑。贺婷婷反应极快,一见沈洛彦在我后面,马上
亲热地抓着我手臂,好巧啊陈余,看个考场都能遇到,我们
真有缘份。说着眼神脉脉看着沈洛彦：这次咱俩一定好好
考,把陈余年级第一给拉下来,万年老三我可当腻了。呵呵
她假装打趣干笑着。
我看有些人就是不自量力,高考状元可不是小镇做题家就能
觊觎的,你说是不是啊,陈余赵梓豪
插进来,不怀好意的看了我一眼,又装作无事走开了。
陈余,我俩考场在二楼203,赶紧上来。沈洛彦直接无视贺婷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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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了我一起上楼。
我放开贺婷婷的手,冲她意味不明的一笑,
紧跟沈洛彦往楼上走。
楼下,贺婷婷双手指甲嵌到了肉里,疼到了才想起,自己考场
在一楼102,也要去看看。她匆匆看完,马上联系赵梓豪在校外见面。
你怎么这么废物一点小事都办不好,
她气极：她今天不是应该嫁给那个杀猪的吗为什么会出现
在这里
婷姐你别着急,我马上问。赵梓豪也奇怪,他早就打发人安排好了,
按理说不应该出岔子。
半天他走过来,脸色不好,中间人说,陈余家收了二万定金,
承诺昨天晚上把人带过去,不知道为啥,钱家等到今天都没
看到人。钱家已经出发去陈余家质问了。放心,这高考肯定把她
搅黄了。
贺婷婷表情扭曲：别等了。夜长梦多,你找两个人,
尽快把她打一顿,打到住院那种。最好把她两只手打断,
哼,我看没有手,她拿什么参加高考
卧-槽,这招高啊,早这样就不用费劲找人给她拉郎配了。
你懂什么,前面那招我们不粘手,现在这个,现找人还是有点
风险
。不过没事,
你别露面,找几个狠的。
钱我这有,你给的足点,完事让他们赶紧跑路。
行,交给我,马上送她个大礼。
第四章
暗巷伏击
明天,高考日。
今天上午又是出门。
公安局户籍科,办公大厅里冷冷清清。
我上前询问可否户口单独打印一份。
办事员是个小姑娘,圆圆的一张脸,很是
甜美。她问我干嘛用,我说我要上大学,
有事要户口的话,来回邮寄不方便。她听后利索
的电脑打印了一份新的给我。加了个封皮,
五块钱搞定。
拿着新户口我走出大厅,外面阳光立刻包裹
住我,我感觉浑身毛孔都舒张开来。
阳光太好,
自由,太好！
心情不错地哼着歌往回走,走进出租屋前面一
条偏僻的小巷时,前后巷子被一伙黄毛封住了。
领头的两人分别拿着钢管,相向朝我走近。
一边走,还一边挤眉弄眼的撩骚：小妹妹,
别害怕,哥几个今天正闲着,我们聊聊。。。
马上走到我跟前时,我默默抽出一条双节棍。
这是刚在体育商店买的。我路过橱窗,一眼
相中了它。
以前从来没玩过,
不过,
我觉得自己会用。
几个黄毛都惊了,呦呵,这看着还是个练家子,
不得了啊！哈哈哈,他们肆意笑着,领头脸上
一个刀疤的,瞧着最杀狠,他挥起一拳直奔我头顶。
这看着迅如惊雷的一拳,不知为什么,
我感觉像慢动作一样,
等了半天,还没挥到眼前。
我耐心耗尽。
啊、啊、哎哟,救命啊！
惨叫声此起彼伏。
巷子口不知不觉围观了好些人,
我拍拍手,看着躺了一地哎哎痛叫的黄毛,
果断按下了110。
做笔录时,黄毛们拒不承认拦路行凶。
奈何,
他们公安局少管所几进几出,早就挂了号。
最后,我毫发无损走出公安局,那几位,
每人发了副手镯,继续在里面探险。
弹幕又开始：
我去,太精彩了。言情改悬疑,
现在直接改武侠了。女配威武！
女配是全能怪吧,这啥都这么厉害,
我女主婷宝还怎么比得上
我一直不太明白,为啥女配这么牛逼的
马甲,男主都没发现而且,你们有没有感觉,
男主和女配之间,好像有什么合作的约定不然,
为什么还要帮他租房子高考完,为什么相约
去北京难道,就我智商这么高想到了嘻嘻。
楼上,我要吐了,这么简单,还要说吗。肯定
俩人背着女主勾搭上了呀。我婷宝这么好,
家里又有钱,配男主不是正好吗哪像这个女配,
黑瘦,像根竹竿,我是个颜控,不行,我可受不了
。。。。。。
弹幕哗哗的往上滚动,我回到了出租屋。
走近一看,果然。
房门大开,门锁被丢到一边。
屋里被翻的乱七八糟。
还好,我一个人住
。除了两套简单行李,
几件换洗衣服,
几件炊具,别无他物。
现在这些东西,大肠小肠裹套肠,全裹乱在一起,
被子棉乱飞,衣服全是布条,扔在地上。
行,贺婷婷是吧,等不到高考完是吧,
她蹦跶的到欢。
我拿出二手机,拍完现场照片,
把这些破烂全扔了。
屋子里外打扫干净,找来于大娘把房子退了。
那么今晚,我去哪里睡呢
第五章
考场对峙
今日高考。
一大早,在三中隔三条街的破烂招待所醒来,
已经旭日东升。
今天是个好日子。
经历了二世,还没参加过一次高考。
今天要结束遗憾了。
提前大半个小时走路过去。考场外,许多家长
已经把考场围得水泄不通。
我刚走近一个验证老师,准备进场,
身体突然被一阵大力拽开,
我回头,是我爸。
他旁边,钱冒、我哥、我妈。
我哥极尽嘲讽：小贱货赶紧回家,
你都跟人家睡了还不回去侍候老公,
非要在这里丢人,凭你一个农村娃,
再咋考还能考上大学啊
娃啊,别不懂事。我妈装作关心我,一
边拉我不让我往里走,一边对围观家长说：
我家四丫学习不行,脑子不好使,
我和他爸就想娃高中毕业,给定个家附近的亲事,
她也同意了。
结果人家男娃家二万彩礼定钱,她一
个人拿着全花了,花完翻脸不认人,
说男娃配不上她。婚事取消。
非要来高考,说是要考啥状元的。
咱也不懂,但乡下人也要讲诚信是不,
答应人家又反悔,是个啥子事
说完看到好多家长向我投来鄙夷的目光,
她满意了,拉着我假意亲近：娃啊,
咱脚踏实地,考不上就别做梦了,
赶紧回去跟你男人过日子吧。
说完向钱冒使眼色。
钱冒早在旁边跃跃欲试,得到信号马上
窜过来抓我。
我当然不能让他们得逞,刚想反击,
就看到沈洛彦带着警察过来了。
警察简单了解到情况后,跟我父母说：
情况我已经知道了。今天是孩子高考,你们家里的
其他事,肯定要为高考让路。孩子苦学十二年,
不就为了这一天吗
等她高考完,你们几位和陈余同学,
一起到公安局来解决。现在几个大人把电话
身份证号留下,陈余同学是吧,你验完证件,
可以进场考试了。
啥公安同志,你们不是为民做主吗,
咋我自己孩子,高不高考这种小事,你们
也要管我是他爸,我说了算,我说不让她读了,
就不让她读。不然她考上了,大学学费你给吗
我爸现在胆肥了,面对警察耍起了赖。
几位民警估计也没遇到过这样的,
上下扫了几眼我爸,这位同志要是不配合我们工作,
那就现在到局里谈谈。说着,两位年轻警官
上来拉我爸,这下把他吓到了,
没想到痛快痛快嘴,也出事。他赶紧表示只是
说说,只是说说而已。
围观家长兴奋了,说啥的都有：
开眼了开眼了,赶紧拍下来,一会回去
发个朋友圈,某条某乎啥的,估计能火啊。
今天可遇到奇葩了。
真没遇到过这样的。人家家长考场门口,
穿旗袍送饮料打扇子,她家家长,门口
直接拉回去配个杀猪的。
她妈不是说她学习不好,还爱慕虚荣,
把人家彩礼定金都花光了吗。
这话说给你听,你真信吗只要不是眼瞎,
就能看出来这家人绝对有问题。我就不懂,
这么大张旗鼓,把自己孩子搞臭有什么好处,
以后不来往了吗
唉,这孩子命可真不好,摊上这么一家子,估计
不是亲生的
。。。。。。
沈洛彦瞧了一下手表看着我：时间到了,进场吧。
放轻松,我记得,你是来体验高考考场的。
我提着笔袋拿出证件,不忘冲他比出胜利手势。
他竖起大拇指,两人相视一笑。
进入考场,喧嚣突然离我而去,头脑和整个世界,
都为之一静。
窗外的鸣蝉作证,
在泥坑里挣扎了十二年,奋斗了十二年,
我陈余,终于要破茧成蝶。
第六章
真相大白
高考三天,顺利结束。
我丝毫没有受到外界影响,倒是
让看到我出现在高考考场的贺婷婷,气得直翻白眼。
估计,影响她发挥了吧。
呵呵,真是抱歉。
6月10日,我又一次来到县公安局,
这里我都快混熟了。
办公大厅里,我父母大哥、钱冒和他爸以及
几位村里的大伯都被请了来,
看这阵仗,今天他们是不想善了了。
我若无其事地往主位椅子上一坐,跟我爸坐了个对面。
他凶狠地看着我,我回他一个白眼,想吓我,
哈,想多了。
民警同志说,针对高考大闹考场事件,造成了很恶劣的影响,
让我父母拿出合理的证据,证明非要阻止我考试不可,
不然就要追究他们刑事责任。旁边书记员详细做着笔录。
这下他俩慌了,刑事这二字还是听得懂的。
马上跳起来,要过来拉我,嘴里说着各种不知情,
不懂法,以为自家事情。
又拉钱冒父子俩做证。钱冒爷俩岂能放过这个讹人的机会,
一会拍出个手写的婚书（也不知道哪个王八蛋帮他造的假）;
一会拿出个收条,上面写着二万元收据（这个肯定是真的,
不过收款人是我爸）;
最后甩出一张我和钱冒的合照（好嘛,低劣合成技术也太假了吧,
小学生都看不下去）。
反正口口声声都是我答应结婚,现在又反悔。
如果我不同意结婚也行,要退给对方二万定金,还要赔偿
十八万钱冒的精神损失费。
我看他们表演的差不多了,伸手打断他们：各位,停一下,
我转头看着警察：他们说的没一句真话,真话在这里
我打开手机录音,办公大厅充斥着我爸妈阴森的语句,听完,
我看着几位警官脸上震惊的神情,又拿出我出租屋
被砸的图片。
几位交换了眼神,负责人杜警官看向我父母：
你们反应的婚约和赔偿,法律肯定尊重本人意愿,
除了合法机构出具的结婚证明有效,其他什么封建残余的
婚书聘书之类,全都无效。礼金聘金请找收现金当事人去
私下解决吧。
陈余同学他又对我说：
我们调查后如果你反应的情况属实,肯定会秉公
办事。你放心吧。
民警同志,我相信你们肯定会秉公处理好。其实我今天来,
我转头看着爸妈：主要为了举报。
我话音变冷
：我现在要举报,陈大勇常桂花二夫妻,
伙同人贩子,八年前将我大姐陈招娣五万卖去四川,生死不知;
六年前又一碗药蒙晕了二姐陈来娣,八万卖了,也不知卖去哪里,
我胸口起伏,浑身发抖。本想控制情绪,可我们姐妹三个,
地里的小白菜一样,太惨了。
这个家是地狱,是牢笼,是上辈子挣也挣不脱的枷锁。
但现在,我要拿出武器,就是跟他们斗到死,
也不会再让他们摆布我的命运。
我视线一转,手指钱冒父子：还有他们,我偷听到,钱冒
第一个妻子是他打死的,后来被他们全家偷着埋到了院子里
的榆树下。第二个妻子是骗婚,对方反抗激烈,被他们合伙
卖给了人贩子我看着他们一群人惨白惊恐的脸色,呵呵,
均匀创死你们每一个魔鬼,公平。
第七章
命运转折
白沙县石桥镇的小阳村,出名了。
一个小村子,以杀人、人口拐卖出了名,
可想而知,以后这村子里的小伙姑娘们,
不好婚嫁了。
一时我成了舆论风暴中心,有人说我没良心,
父母好赖生养一场,居然去举报父母；
有人说我自私自利,不管哥哥死活,这样一来
我哥只好打光棍了；
反正说什么的都有,却,很少有人同情我们
姐妹三人,我们也是活生生的三个人啊。
为什么要承受这样悲惨的命运。
难道,就因为我们是女孩吗
公安局迅速抓捕了钱冒一家以及我的父母,
他们应该接受法律的裁判,各自承担他们应得
的刑罚。
我哥陈力把爸妈房子一卖,彻底消失了。
为他当牛做马的父母出狱后住到哪,
完全不是他考虑的问题。很好,
一家子都是这么狼心狗肺,很般配。
纷纷扰扰中,高考成绩出分了。
高三二班全班同学聚到了教室。
大家查到成绩后都纷纷互相添加联系方式,
忙着给笔记本上写满送别祝福的语语。
唯独我,
默默坐在最后排角落。
高中三年,我为了摆摊做小生意方便,
上完课就走,从来没有时间跟同学去
联络感情。还因为学习好被贺婷婷
一伙人霸凌过,要不是沈洛彦发现后一直照
着我,我可能都坚持不到高中毕业。
想想,这些情景就发生在不久之前,
却仿若隔世般,电影一样眼前不停更迭,
光影交错,不停变换。
陈余,我们的清大高材生,
你在发什么呆啊学习委员田晓雨热情的
打断了我的思绪,接着一群人围着我,
要签名要电话,还要合影
,好热闹。
班主任季老师温柔地看着我们每一个人：
这次高考,我们班总体都考出了模考以来的
最好水平。特别是陈余和沈洛彦同学,分别
考入清大和京大两所名校,让我们祝贺他们！
热烈的掌声响起,老师正想让我们上台讲话,
贺婷婷突然阴阳怪气的说：
季老师,我建议您再查查陈余同学的录取结果。
她虽然考了694,够了清大的分数线,
但谁不知道清大录取的都是700分以上的大神,
我看,还是谨慎些好,毕竟,
搬起石头砸到自己脚的事,有些好笑！她挑衅地
看着我,满眼都是恶意和不服。
噢,你说这个呀,那真是谢谢你的提醒。我呵呵着,
从书包里拿出一张纸：我和沈洛彦同学高三参加
的全国数竞取得一等奖,提早被清大和京大强基
计划录取了。为了不让同学们提前感到压力,
我们选择让班主任和学校的老师们帮忙保密。
我们虽然上岸,但同学们还在水深火热。
并且,寒窗苦读十二年,我们也想和同学们站在一个战场上,
共同迎接人生的第一次重大挑战。
我说完,沈洛彦看着我笑,全班再次响起热烈的掌声。
贺婷婷气得直跺脚,我轻笑看着她,心想你趁现在赶紧
笑一笑,也许今天回去,你就笑不出来了。
第八章
寻亲之路
贺婷婷父母离婚了！班里消息传来,我一点也不惊讶。
我的消息来源绝对领先,因为,弹幕的功劳。
弹幕都在一叠声心疼他们的婷宝宝,
命怎么那么苦,高考一结束,父母就因为小三带娃
找上门,大闹分家离婚
并且,贺婷婷爸爸提前转移婚内财产,到离婚时,
贺婷婷和她妈妈差不多净身出户。贺婷婷到是想
跟着她有钱的爸爸过,可小三不同意,这么大女儿和
她才小学的儿子比,威胁太大了。于是,亲爸变后爸,
娘俩被扫地出门。
她妈妈转身也迅速找了个下家,嫁了。
她高考时,看到我意外出现受了刺激,没发挥好。本来报了
浙大,结果,只考上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二本。
直到她拖着行李箱去上学,父母都没出现。学费,
呵呵,也都选择性的忘了。
她的消息我不太关心,听过就过了。恶人自有恶人磨,
放在她身上最是合适不过。
去北京上学前,我来到了离家二千公里外的一个小
县城。根据公安的提示,找到了仪表厂老家属楼。
这片老楼房还是建国后盖的,是仪表厂老职工家属们住着,
好多年了。斑驳的围墙,晕黄的楼面,无不在诉说着,
它的历史。
我来到三单元201,使劲敲起门。
哪个短命鬼,让不让人睡觉了
门咣当一声,被人大力打开,一个油腻邋遢的中年男人开了门。
他向我脸上望了一眼,打了个哈欠：你找谁啊,大清早的
我看了看表,上午十点半。好的,大清早。
我不理他,望向屋里：二姐,二姐！我是陈余啊,
小余！
哎哎你谁啊,别瞎叫,谁是你二姐
他有点慌。
小余,是你吗屋里冲出一个女人,我一看,
差点哭出来。
二姐,你咋造成这样了我抱着二姐,
她哪里像个二十出头的女孩子,说她四十都有人信。
满脸皱纹,干瘦干瘦的,一身肥大暗沉的衣服
被风一吹直打飘。肚腹高高隆起,这是。。。。。。
要生了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屋里又跑出三个孩子,最大的也就四五岁,
最小那个刚会走,踉跄着扑到二姐身上,二姐团团抱住三个孩子,
无奈心酸的看着我,余啊,你咋找来的,我以为这辈子
看不到你了。
是小姨子啊。中年油腻男看我一个小姑娘,后面
没有壮汉,不由松了一口气,他朝屋里喊：
妈,妈,来娣妹妹来看她了,你给我点钱,
我去买点好吃的。
给你个屁的钱,又来骗老娘钱,给了你又交给
大酒缸喝掉。一个一脸尖酸刻薄样的老太太来到门口,
上下打量我：
哟,这大老远的跑来,别不是有啥事吧来娣,我
可跟你说,你这妹子你赶紧让她走,咱家要钱没有。
要不你也看看,你这几个孩子你离得开不,你要想
走,我也不拦着。
二姐,二姐,你来我一把把二姐拖到远点的地方,
几个孩子被他们奶奶拽着,都远远的看我们。
二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你,你跟我走吧。
去哪,回家吗,我不回去,再外面被打死我也不
会回去。回去了,还会被那俩个老东西再卖一次。
六年前我就没有家了。我们姐仨都没有家,包括大姐。
大姐。。。还不知道在哪里！
二姐头上已经有零星白发了,她捂着嘴痛哭,双手全是粗糙裂痕。
第九章
姐妹情深
二姐你放心,俩个老东西被我告到坐牢了,
是公安告诉我你的地址。这些年你受苦了,
生了这么多孩子,还被虐待。。。。。。
我强忍眼泪,紧握住二姐的手：我考上清大了,
也在北京借到了房子,你跟我走吧姐,你在这里
吃苦受罪,我没法一走了之。
我没法走啊妹她痛苦的看着几个孩子,最小的
小家伙还一边嗦着手指一边冲她摆手要妈妈。
姐,这是你的家吗,这几个孩子是你想生的吗
天天做牛做马,手里没有一分钱。你别怕他们娘俩,
我有办法对付他们。孩子如果你实在想带,等以后
我有实力,肯定把他们都接到北京。现在只能你一个
人跟我走。你们也没打结婚证,想走咱就走了。放心,
他们娘俩捆一块也不是我的对手。
不行,小余,最少现在不行。说话间小幺妹
摇摇摆摆扑过来,抱住了二姐的腿,
说话还不太利索：妈妈,妈妈叫唤。
二姐蹲下抱起孩子,背对着她婆婆：孩子们太小,
我实在不舍得。。。。。。
好吧,我理解。看来,这趟寻亲之旅,注定白跑了。
我拿出事先写好的一个小纸条,悄声跟她说：上面有
我北京联系地址和电话,你记下把纸条撕掉。将来,
过不下去,记得去找我。
说着,又往她手里塞了一叠钱,这些钱你拿着,
你要保护孩子我理解,但首先,你是你自己。别等到
命都没了,还在心疼这个心疼那个,说白了,这些孩子,
没哪个是你想要的。都是那个混蛋和他娘欺负你。
我一会就走,走之前,我给你出出气。
说着让二姐把几个孩子叫开,我把油腻男和他娘二把
拽到屋里：二姐夫是吧,亲家婆婆是吧,来来来,
咱们三个亲香亲香。我笑着,突然出手,
包里抽出双节棍,把俩母子削的鬼哭狼嚎,
家里瓶瓶罐罐碎了一地。
打累了,俩母子也被我削得躺倒在地叫唤,我薅住油腻男
头发：这么多年你们虐待我二姐,我今天只是收点利息。
放心,我会盯着你们家的,要是被我发现,你们缺德俩
母子还欺负我二姐,我会叫人来给你俩收尸的！
说完一巴掌抽过去,油腻男一歪头,甩出两颗带血的牙齿。
啊,老天爷啊,杀人了！老太婆挣扎要跑,我一脚踢她
屁股上,把她踹翻。
亲家婆婆,咱不是在亲香吗,你看你咋躺地上了,地上太
凉,来,我扶你起来。我笑嘻嘻去扶她,把她吓得直往后
缩。我拍了拍不存在的灰尘,打开大门,二姐和一堆孩子,
在门口望着我。
我看着二姐：我走了,这两个老家伙,以后要是敢欺负你,
记得告诉我。仪表厂我也找了人看着,放心二姐,我已经长大,
我希望,你心疼下自己。
说完,我流着泪头也不回走了。
第十章
重新开始
自从来到北京后,我再也没看到过弹幕。
也许弹幕里面的观众,都去围观他们的婷宝了吧。
同学群里,到处都是她的消息。
什么傍大款,被打流产,最后退学南下,那叫
一个精彩。
谁知道呢,反正弹幕这个东西,
他就不是个东西。
我的人生,自重生后,向我展开了
崭新的篇章。
本科毕业我连着读硕读博。博士毕业,
经我的导师推荐,去了个大型国企做技术研究。
年薪起步五十万。两年后辞职,因为与沈洛彦
合开的研发公司要上市了。
没错,我们高中毕业起就一起并肩搞起了研发。
我拒绝了他的爱情,却接受了他的友情,
成了好哥们。
他委屈地说,当初,
高中同学说我们俩应该是
天生一对,因为名字连起来就是沉鱼落雁。
我怼他：我是多余的余,你是被射下来餐桌上的雁,
跟帅哥美人一毛钱关系也没有。
他不理我。哈哈。
这辈子,我想我都不可能结婚了,唯一感兴趣的事就是：
搞钱！
如果还有一些放不下的,就是帮助大姐二姐。
大姐还未找到,但这些多年我一直没有放弃,
希望有一天,能搜寻到大姐的消息。
二姐在几年前我读研的一天,突然出现在我的
校园。一身褴褛,但笑容温暖。
她说,她终于想通,终于想为自己而活。
那个所谓的家,她以后不会回去了。
但几个孩子,她会定期给足生活费,尽到责任。
我说好,没问题,只要你开心。
35岁时,我带着二姐,慕名到老家省城,去拜访一位
老中医,给二姐治多年的老寒腿。
经过百货大厦时,突然下起大雨,我俩在门口躲雨,
发现墙角有三个乞丐在那里打架。
小余,二姐突然低声跟我说：你快看那三个乞丐,
是不是那三个。。。。。。
我细看,呵呵,还真是。
也不知道为什么三人撕扯成了一团,最后年轻的
抢到了什么东西,把两个老的一人踹了一脚,跑了。
二姐,走吧,小吴车到了,我撑伞扶着二姐,坐上
来接我们的车。
车门关上那一刻,两个老的突然感应到了什么似的,
望向了我们的车。
开车吧小吴,到飞机场。
好的,陈老师！车子缓缓开动,我和二姐都没回头。
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一切,重新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