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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雨夜
1955年的夏天,东北的雨来得总是带着一股豪爽劲儿,瓢泼般砸在广袤的黑土地上,夜幕早已低垂,浓得化不开的墨色裹着豆大的雨点,将这座正在蓬勃发展的工业城市浇了个透湿。
路灯在雨幕中晕开一圈圈昏黄的光晕,勉强驱散着周遭的黑暗,却也让湿漉漉的街道显得更加寂寥。
晚上九点多,市公安局值班室的电话铃声,像一道尖锐的闪电,划破了雨夜的沉闷。接电话的是年轻的民警小王,他刚拿起听筒,里面就传来一个带着急促喘息和雨声背景的苍老声音,喂……喂!是公安局吗我是火车站的巡道工老周啊出事了,出大事了,老人的声音因紧张而有些颤抖。
小王立刻握紧了听筒,沉声问道:周大爷,您别急,慢慢说,出什么事了
我……我在火车站东边的铁道边上巡道,雨太大了,我打着手电筒,就看见……就看见铁轨旁边的排水沟里,好像躺着个人!老周的声音带着哭腔,我喊了几声,没人应,走近一看,那家伙一动不动,脑袋旁边全是血啊!老天爷啊,这是死人了啊!
具体位置在哪里靠近哪个路段小王一边问,一边迅速拿起笔,在值班记录簿上飞快地记录。
就是火车站往东,过了那座小石桥,大概三百米的地方,铁轨南侧的排水沟!我没敢动,就在旁边守着,你们快来啊!
知道了!周大爷,您千万别离开,注意安全,我们马上就到,小王放下电话,心脏砰砰直跳。他立刻跑到里间,敲响了刑侦队队长李卫国办公室的门。
李卫国今年三十多岁,身材结实,面容刚毅,一双眼睛深邃而锐利,透着常年从事刑侦工作的沉稳和警惕。
他正伏在桌上,研究着一份关于近期市内流动人口的调查报告,听到敲门声,头也没抬地说了声,进
,李队,小王推门进来,语气急促,火车站那边出事了。
巡道工老周在铁道边发现一具男尸,初步看是命案。
李卫国猛地抬起头,浓眉瞬间拧紧:什么时候具体位置
就刚才,九点多,火车站东,过小桥三百米,铁轨南侧排水沟。老周守在现场呢。
走!李卫国当机立断,站起身,从墙上摘下自己的配枪和雨衣,通知法医老陈,让他立刻准备,我们在现场会合!再叫上两个弟兄,带好勘察工具!
几分钟后,一辆吉普车呼啸着冲进雨幕,划破了城市的宁静,雨点密集地敲打着车顶和挡风玻璃,雨刷器徒劳地左右摆动,只能勉强刮开一小片模糊的视野。
车内,李卫国脸色凝重,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膝盖,铁道边的无名尸体,这在任何时候都不是小事,尤其是在这个特殊的年代,正在大力开展工业化建设,作为重要的工业基地和交通枢纽,敌情向来复杂。
吉普车很快抵达了火车站东侧的铁道区域,这里已经远离了市区的灯火,只有铁轨在雨幕中泛着冷硬的光,延伸向无尽的黑暗。
李卫国和小王跳下车,雨衣刚一披上,就被狂风卷着的雨水打湿了领口。他们打着手电筒,深一脚浅一脚地沿着泥泞的路基向老周描述的位置走去。
老周穿着一件雨衣,戴着斗笠,缩在铁轨旁的一棵大树下,手里紧紧攥着一个老式手电筒。看到晃动的光柱和穿着警服的人,他像是找到了主心骨,连忙迎了上来,声音还在发抖:同志,你们可来了……就在那边……
李卫国拍了拍老人的肩膀,安抚道:周大爷,别害怕,我们来了。
你带我们去看看。
借着几束手电筒的光线,他们来到了那段铁轨旁,南侧的排水沟因为连日的雨水,积了不少水,浑浊不堪。而在排水沟靠近路基的一侧,确实躺着一个人,脸朝下,一动不动。
雨水冲刷着他的衣服和头发,血水已经被稀释,顺着沟水流走,只留下一片暗红的痕迹。
小王,让弟兄们守好周围,别让人靠近,也别破坏了现场。李卫国下令,然后小心翼翼地靠近尸体。
他没有立刻翻动,而是先用手电筒仔细观察着尸体的周围和尸体本身。
死者是一名男性,穿着一件蓝色的劳动布工装,已经被雨水浸透,工装的款式很普通,是当时很多工人都穿的那种,脚上是一双沾满泥浆的布鞋。
尸体俯卧在排水沟里,头部朝向铁轨,后脑勺处有明显的凹陷和血迹,初步判断可能是致命伤。周围的泥地上,除了老周和他们自己的脚印,似乎没有其他明显的痕迹,大雨几乎冲刷掉了所有可能的线索。
有没有发现什么随身物品李卫国问老周。
老周摇摇头:我刚看见的时候吓坏了,没敢动,就远远看着,没看见他身上掉什么东西出来。李卫国点点头,对随后赶来的法医老陈说:老陈,该你了。
看看死因,死亡时间大概多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身份标识。
老陈戴着橡胶手套,小心翼翼地蹲下身,开始进行初步检查。他先确认了死者已经没有生命体征,然后仔细查看伤口,又摸了摸死者的身体温度,翻看了一下眼睑。
李队,老陈一边检查一边说,后脑勺有钝器伤,伤口很深,应该是主要死因。具体是什么凶器,得回去解剖才能确定。尸体还有余温,结合这天气和尸僵情况,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三四个小时,也就是今晚六点到九点之间。
身上暂时没发现明显的身份牌、工作证,口袋我摸了一下,都是空的,好像被人翻过了。
李卫国皱着眉,空口袋,没有身份标识,这显然不是意外。他站起身,环顾四周。雨夜、铁道、偏僻的路段,这里确实是作案的好地方,隐蔽,而且尸体容易被发现也容易被忽略,全看运气。
巡道工老周今晚算是运气好,发现了尸体。
把尸体抬回去,李卫国下令,小王,你留下来,再仔细问问周大爷,看他发现尸体前后,有没有看到什么可疑的人或者车辆经过。
另外,让派出所的同志加强这一带的巡逻,我回局里,立刻召开案情分析会。
雨还在不停地下着,仿佛要将这铁道边的秘密彻底冲刷干净。
李卫国知道,这只是开始。一具无名男尸,背后可能牵扯出的,远不止一桩普通的凶杀案那么简单。尤其是在这铁道旁边,在这个国家建设的关键时期,每一根铁轨都连接着国家的命脉,任何异常都可能暗藏着敌人的阴谋。他必须尽快找到这具尸体的来源,顺藤摸瓜,揪出幕后的黑手。
第二章
线索
公安局的法医室在办公楼的后院,一栋略显陈旧的小平房里。虽然条件简陋,但老陈是局里经验最丰富的法医,一双眼睛和一双手都极其敏锐。
尸体被抬回法医室后,老陈立刻开始了细致的解剖工作,李卫国站在解剖台旁,眉头紧锁,仔细观察着每一个细节,小王则在一旁记录,时不时递上工具。
死者年龄大约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中等,肌肉不算发达,但手上有老茧,特别是虎口和手指关节处,像是长期从事某种需要用力或握拿工具的工作。老陈一边检查一边说道,皮肤不算白皙,但也不是长期暴晒在户外的那种黝黑,更像是在室内或者半室内环境工作的工人。
李卫国点点头,这些特征符合很多工厂工人的情况。
致命伤确实在后脑勺,老陈指着伤口,创口不规则,边缘有撕裂痕迹,骨质凹陷,推测是被诸如铁棍、扳手之类的钝器击打所致。一次重击,力量很大,应该是当场死亡。
有没有其他伤痕李卫国问。
身上有几处软组织挫伤,应该是死前挣扎或者被拖拽时造成的,但都不致命。另外,死者的手腕上有一圈比较浅的印痕,像是长期戴手表留下的,但现在手表不见了。老陈顿了顿,还有一个发现,死者的牙齿磨损比较严重,左侧下排第二颗牙齿有修补过的痕迹,用的是银汞材料,修补时间应该有几年了。
这些都是可能的线索。手表不见了,口袋是空的,很可能是凶手作案后搜过身,目的是为了抹去死者的身份。
衣服呢仔细检查过了吗李卫国转向放在一旁的证物台上的衣物。衣服已经初步清理过雨水,正在晾干。
老陈回答,上衣是最普通的蓝色劳动布工装,没有品牌标识,但衣领内侧靠近脖子的地方,有一个非常模糊的印记,像是用墨水写过什么,后来被水洗或者磨损得差不多了,只能隐约看到一个工字的轮廓,后面的字看不清。
裤子是卡其布的,也很普通,裤脚有修补的痕迹,针脚很粗糙,不像是专业裁缝做的,应该是自己或者家人补的。鞋子就是普通的布鞋,鞋底磨损严重,内侧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标记。
李卫国走过去,拿起那件工装,对着灯光仔细看了看衣领内侧。确实如老陈所说,只有一个模糊的工字印记,其他什么都没有。他又拿起裤子,看了看修补的针脚,确实很粗糙,像是匆忙之下的缝补。
口袋里真的什么都没有是的,里里外外都翻遍了,连个碎纸片都没有。老陈肯定地说,不过,在死者工装的右下口袋内侧,靠近边缘的地方,发现了一点点残留的碎屑,像是某种纸张或者布料的纤维,已经被雨水泡得很烂了,我已经取样送去化验,看看能不能分析出点什么。
好。李卫国点点头,死亡时间再精确一点呢
根据胃内容物消化情况,结合尸温、尸僵,应该是在进食后两到三小时死亡。如果他最后一餐是晚饭,假设是六点左右吃的,那么死亡时间大概在八点到九点之间,这和老周发现尸体的时间九点多也比较吻合。
李卫国沉思着。八点到九点,雨夜,铁道边。凶手选择这个时间和地点作案,显然是经过预谋的。目标明确,手法狠辣,而且刻意抹去死者身份,这绝不是一起简单的仇杀或者抢劫杀人。
老陈,解剖报告尽快出来,特别是那个伤口的凶器推断,还有那些残留碎屑的化验结果,非常关键。放心吧,李队,我尽快。
离开法医室,外面的雨已经小了一些,但空气依然潮湿阴冷。李卫国回到办公室,小王已经整理好了现场询问的记录。
李队,问过周大爷了。他说今晚雨太大,他巡道的时候比平时慢,大概九点十分左右走到发现尸体的地方。他说从他七点半开始巡道,到发现尸体这段时间,除了他自己,他没看见任何其他人在铁道附近走动,也没听到什么异常的声音,就是雨太大了,可能有声音也被盖住了。
附近的住户离铁道都有一段距离,而且这么大的雨,估计也没人出来,小王汇报说。火车站那边呢有没有人看到可疑人员进出
我也联系了火车站派出所,他们说今晚雨大,客流量比平时少,进出站的人都行色匆匆,没注意到什么特别可疑的人。不过,他们会调阅今晚的进出站登记,虽然没有照片,但看看有没有符合死者体貌特征的登记信息。
李卫国坐在椅子上,点燃了一支烟。线索目前非常有限:一具无名男尸,死于钝器击打,身份不明,可能是工人,死前被搜身,现场没有留下太多痕迹。要从哪里入手呢
他想起了死者衣领上的那个模糊工字印记,还有他手上的老茧、修补粗糙的裤子。这些都指向一个方向——工人。而且很可能是附近某个工厂的工人。工业基地,大大小小的工厂遍布城市各个角落,其中不少都和铁路运输有关,比如铁路工厂、物资仓库、装卸队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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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王,李卫国掐灭烟头,眼神锐利起来,通知下去,以火车站为中心,半径五公里范围内,所有的工厂、作坊、工地,特别是和铁路运输、物资仓储相关的单位,让他们明天一早统计一下,近期有没有失踪的员工,或者有没有没来上班、联系不上的人。重点关注年龄在三十到三十五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左右,穿蓝色劳动布工装的男性。另外,去各个派出所查一下近期的人口失踪报案,看看有没有符合特征的。
是!小王立刻答应,还有那个手表印,凶手拿走了手表,会不会是为了掩盖死者身份,或者手表本身有什么特别之处
有可能。李卫国点点头,手表暂时先放一放,当务之急是确定死者身份。只要身份确定,社会关系、活动范围就能展开调查,凶手的线索就可能出现。
他站起身,走到地图前,指着火车站东侧的位置。那里有几条重要的铁路线交汇,正在进行一些扩建和维护工程,是国家重点建设项目的一部分。想到这里,李卫国的心头不由得一紧。如果死者和铁路建设有关,那么这起命案背后的可能性就更加复杂了。敌特分子会不会利用这个机会,制造混乱,破坏建设
一定要快!李卫国喃喃自语,绝不能让敌人的阴谋得逞。
窗外,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着,仿佛预示着这起案件的侦破之路,也将如同这雨夜一般,充满泥泞和未知。但李卫国和他的同志们,已经踏上了追踪的道路,他们坚信,只要循着线索深挖下去,总有拨云见日的那一天。
第三章
踪迹
第二天一早,雨过天晴,阳光透过云层洒在湿漉漉的城市上,空气清新了许多,但公安局里的气氛却依旧紧张,李卫国和刑侦队的同志们几乎一夜没睡,整理线索,布置任务。
按照李卫国的部署,侦查员们分成了几个小组,分头行动,一组负责走访火车站周边五公里内的工厂、工地和相关单位;一组负责排查各派出所的失踪人口报案,还有一组则继续深入现场周边,扩大范围进行走访,希望能找到更多的目击者或者遗漏的线索。
李卫国坐镇局里,一边等待各小组的反馈,一边再次仔细研究着法医老陈送来的初步解剖报告和证物分析。死者的死因确认是后脑钝器伤,凶器倾向于扳手、铁棍之类的工具残留的碎屑化验结果显示,可能是一种廉价的火柴盒纸片,上面没有任何印刷图案,属于最普通的那种。
火柴盒……李卫国喃喃自语,这东西太普通了,几乎人人都有,很难作为关键线索。但聊胜于无,至少说明死者可能身上带过火柴,或者接触过火柴盒。
就在这时,负责走访工厂的小组传来了第一个消息,李队,我们在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走访时,工区的保卫科长反映了一个情况。
电话里,侦查员小张的声音带着一丝兴奋,他们工区有一个叫王强的临时工,昨天下午上班时还在,负责搬运枕木和一些工具,但是下班后就没回家,他老婆昨晚等到半夜也没等到人,今天一早来工区打听,才知道王强昨天一下班就走了,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李卫国心中一动:这个王强的体貌特征怎么样年龄、身高年
龄大概三十三、四岁,身高一米七左右,体型中等,皮肤不算黑,听他老婆说,他平时就穿一件蓝色的劳动布工装,和死者身上的很像!有没有照片或者有没有什么明显的体貌特征比如脸上有没有痣,或者牙齿有没有问题李卫国追问道。
照片暂时没找到,他老婆说家里有一张,正在回去取。不过,他老婆提到,王强左侧下排有一颗牙以前干活时磕掉了一小块,后来去补过。
左侧下排牙齿修补过!这和法医老陈发现的特征完全吻合!
让他老婆立刻带着照片来局里认尸!
另外,你们在工区仔细问问,王强平时为人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仇人昨天上班时有没有什么异常下班后他说过要去哪里吗李卫国立刻下令。
挂了电话,李卫国的心情有些激动,但也更加谨慎。虽然有很多吻合点,但在没有正式确认身份之前,还不能下定论。他立刻通知小王,准备带王强的老婆去法医室认尸。
一个多小时后,王强的老婆,一个面色憔悴、眼睛红肿的中年妇女,在小张的陪同下来到了公安局。李卫国和小王带着她去了法医室,当白布被揭开,看到死者面容的那一刻,女人先是一愣,随即发出一声凄厉的哭喊:当家的!真的是你啊!当家的!
她几乎晕厥过去,被小王连忙扶住,身份确认了!死者就是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的临时工王强。
李卫国让小王先把王强的老婆扶到办公室安抚,然后立刻召集小张等人了解情况。
李队,我们问了工区的工友和班长。小张汇报说,王强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挺老实的,就是有点好赌,偶尔会去火车站附近的小茶馆里玩两把扑克,输多赢少,为此还跟他老婆吵过架。
昨天上班的时候,他看起来挺正常的,没什么异常。下班的时候,大概是下午五点半,他跟班长打了个招呼就走了,说是家里有点事,急着回去。
家里有事,他老婆说他没回家啊,李卫国皱起眉头。
我们也问了他老婆,他老婆说他昨天根本没说家里有事,而且平时下班就算晚,也会跟她说一声。昨天一直没回来,她还以为他又去赌钱了,生气没管,直到今天早上才觉得不对劲,跑来工区找。
火车站附近的小茶馆李卫国抓住了这个信息,具体位置在哪里叫什么名字他平时都和谁一起玩叫老地方茶馆,就在火车站出站口往南走两条街的胡同里。
据工友说,他经常跟几个同样在附近干活的临时工一起玩,其中有一个叫刘三的,也是他们工区的,不过刘三前几天因为跟人打架,被派出所拘留了,现在还没出来。走,去老地方茶馆看看,李卫国当机立断。
他带着小王和小张,很快找到了位于胡同深处的老地方茶馆。这是一个简陋的小门面,里面摆着几张破旧的木桌木椅,弥漫着一股廉价茶叶和烟草的混合味道。此时正值上午,茶馆里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老头坐在柜台后面打盹。
看到穿警服的人进来,老头吓了一跳,连忙站起来:警察同志,什么事啊我们这儿就是个喝茶聊天的地方,不搞别的……
别紧张,我们来打听个人。
李卫国出示了证件,认识王强吗铁路工程局三工区的,昨天晚上没回家,死了。
老头脸色一白,手都哆嗦了:王强死了,怎么死的我认识他,他常来我这儿喝茶,偶尔跟人打打扑克。他昨天晚上有没有来你这儿
老头仔细想了想,摇摇头:昨天晚上雨下那么大,茶馆里没几个人,他没来。平时他要是来赌钱,一般都是晚饭后过来,昨天没见着。
他平时在你这儿都跟谁一起打牌除了刘三,还有没有其他人
还有几个,都是附近工地的临时工,有个叫瘦猴的,在火车站货场扛大包,还有个叫老黄的,在附近一个小五金厂干活,不过这两个人昨天晚上也没来。他们之间有没有什么矛盾王强有没有跟人结过仇
老头想了想,说:矛盾嘛,打牌输钱了,偶尔拌两句嘴是有的,但也没见谁跟他有深仇大恨。就是王强这人好赌,欠了不少钱,有时候来喝茶,都有人跟他要钱。欠钱欠谁的钱李卫国追问。
具体欠谁的我也不清楚,好像有一次,我看见一个穿着挺体面的人来找他,跟他说了几句,王强脸色很难看,那人好像是放高利贷的。老头压低了声音,不过这种事,他们一般不在我这儿说。放高利贷的
这是一个新的线索。难道是因为债务纠纷被杀但如果是这样,凶手为什么要选择在铁道边作案,还刻意抹去死者身份呢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李卫国又问了老头一些关于王强近期行为的问题,老头也说不出更多有用的信息。离开茶馆后,李卫国陷入了沉思。
王强的身份确认了,他是铁路工程局的临时工,从事铁路建设相关的工作。
他的死,发生在铁道边,这绝不是巧合。他好赌,欠了钱,这可能是一个动机,但背后是否还有更深层的原因那个放高利贷的人是谁他和王强的死有没有关系
李队,小王说,会不会是敌特分子盯上了铁路工程,利用王强好赌的弱点,收买了他,让他提供情报或者搞破坏,然后又怕事情败露,把他杀了灭口
小王的话点醒了李卫国。这确实是一个非常大的可能性!王强在铁路工区工作,虽然只是临时工,但也可能接触到一些工程的情况,比如施工进度、防护措施、重要设施的位置等等。如果敌特分子看中了这一点,用金钱或者其他手段收买他,让他充当内应,然后在他完成任务或者可能暴露时将他灭口,这完全符合逻辑。
很有可能!李卫国眼神一凛,马上查!第一,查王强近期的经济状况,他欠了多少钱,债主是谁,有没有突然获得一大笔钱的迹象;第二,查他最近接触过哪些陌生人,特别是那些看起来不像工人的人;第三,查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近期有没有发生过可疑事件,比如工具丢失、施工图纸被翻阅、或者有异常的人打听工程情况。
线索似乎开始清晰起来,但同时也意味着,这起案件可能不仅仅是一起凶杀案,背后可能隐藏着一个针对国家铁道建设的破坏阴谋。李卫国知道,他们必须争分夺秒,在敌特分子下一步行动之前,将他们绳之以法。
第四章
暗流
围绕着王强的社会关系和经济状况展开的调查迅速铺开,侦查员们分成几个小组,分别走访了王强的工友、邻居、以及可能的债主。
很快,关于王强债务的情况就查清楚了。正如老地方茶馆的老头所说,王强确实好赌,而且欠下了不少赌债。据他的一个比较相熟的工友透露,王强最近几个月赌运很差,不仅输光了自己的工资,还向好几个人借了钱,其中数额最大的一笔,是向火车站附近一个有名的地痞流氓疤脸借的,足足有五十块钱。在当时,五十块钱可不是小数目,相当于普通工人一个多月的工资。
疤脸本名孙疤脸,因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而得名,平日里游手好闲,靠放高利贷和在火车站附近敲诈勒索为生,是派出所的常客。
李卫国立刻下令传讯孙疤脸。
孙疤脸被带到公安局的时候,显得有些紧张,但更多的是一种痞气。他坐在审讯室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斜眼看着李卫国。
政府找我什么事我可没干什么犯法的事啊!
李卫国没有跟他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王强,认识吗
听到王强两个字,孙疤脸的眼神明显闪烁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镇定:认识,怎么了那小子欠我钱不还,我正找他呢!
他死了,昨晚在铁道边被人杀了,李卫国盯着他的眼睛。
孙疤脸猛地站了起来,又被旁边的民警按了下去:死了,怎么死的跟我没关系啊!我就是找他要钱,还没找到他呢!
你什么时候找他要钱的,昨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我昨天晚上下雨,在家待着没出门啊!我找他要钱是前天,前天下午,我在工区门口堵着他,他说没钱,让我再宽限几天,我还骂了他几句,然后就走了,之后再也没见过他。孙疤脸连忙解释,政府,我虽然放高利贷,但也知道杀人犯法啊,我怎么可能杀他呢他死了,我的钱找谁要去
从孙疤脸的反应来看,他虽然有动机,但似乎真的不知道王强已经死了,而且他的不在场证明虽然没有旁人证实,但结合他的身份和当时的大雨天气,他确实不太可能冒着风险去铁道边杀人。
李卫国让人先把他带下去看押,继续核实情况,但心里已经基本排除了他的嫌疑,那么,王强的死就不是简单的债务纠纷了。李卫国把重点放在了王强近期接触的陌生人身上。
侦查员小张负责调查王强的邻居。一位住在王强家隔壁的老大娘提供了一个重要线索:前天晚上,我看见王强带了一个人回家,那人我没见过,穿着挺整齐的,不像干活的工人,戴个眼镜,文绉绉的。他们在屋里待了一会儿,声音不大,我也没听清说什么,后来那个人就走了,走的时候还塞给王强一个纸包,鼓鼓囊囊的。王强送他到门口,脸上笑得可开心了。
戴眼镜,文绉绉的,穿得整齐,不像工人。李卫国重复着这些特征,这很可能就是敌特分子!他们用金钱收买了王强。与此同时,负责调查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的小组也传来了消息。
工区的保卫科长反映,最近一段时间,工区的工具房曾经发生过一次小规模的失窃,丢了几把扳手和一把钳子,但因为东西不贵重,当时没太在意。另外,工区的一份关于近期铁路桥梁加固工程的简易图纸,放在办公室的桌上,有一天早上发现被人翻动过,当时也以为是哪个工人拿来看了没放好,也没深究。
扳手!失窃的扳手!这和法医推断的凶器类型吻合!而翻动的图纸,则更加印证了敌特分子试图获取工程情报的可能性。
所有的线索都指向了一个方向:敌特分子潜伏在附近,利用王强好赌的弱点,收买了他,让他从工区偷取工具,并可能试图获取工程图纸或其他情报。在王强完成任务后,或者敌特分子担心他暴露,于是将他杀害灭口,并选择在铁道边作案,试图制造混乱或掩盖真相。
他们的目标是铁路桥梁加固工程!李卫国在案情分析会上斩钉截铁地说,王强只是一个棋子,一个被他们利用的工具。现在棋子没用了,他们很可能要动手了!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这个戴眼镜的神秘人,还有他背后的组织,阻止他们的破坏计划!
接下来的问题是,如何找到这个戴眼镜的人。他和王强的接触是秘密的,除了王强的邻居,没有其他人看到。而且,王强已经死了,唯一的线索似乎中断了。
李队,小王忽然想起了什么,王强的老婆说,王强昨天下午下班时说家里有事,但实际上没回家。他会不会是去和那个戴眼镜的人接头了
有可能!李卫国眼前一亮,他们接头的地点在哪里王强平时除了工区、家、茶馆,还经常去哪里侦查员们再次深入调查,重点走访了王强家到火车站之间的路线,以及周边的一些隐蔽场所。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火车站附近一个废弃的旧仓库旁边,一个卖烟卷的老太太提供了一个线索:昨天傍晚,大概六点多钟,雨刚下起来的时候,我看见王强在仓库后面跟一个人说话,那个人戴着眼镜,穿着一件灰色的长衫,手里拿着一把黑布伞。他们说了没几句,王强就走了,那个人也往火车站方向去了。
废弃仓库!火车站方向!李卫国立刻下令搜查那个废弃仓库。侦查员们赶到废弃仓库,这是一个破旧的大厂房,门窗破败,里面堆满了杂物和灰尘。
他们仔细搜查,终于在一个角落里发现了一些痕迹:地上有几个模糊的脚印,虽然被雨水冲淡了,但依稀可以看出是两种不同的鞋印,其中一种和王强脚上穿的布鞋鞋底花纹相似;另外,在一堆杂物后面,找到了一个被踩扁的烟盒,是大生产牌的,还有几根烟头,其中一根烟头的牌子比较特殊,是飞马牌,这种烟在当时不算便宜,一般工人很少抽。
飞马牌香烟,戴眼镜,穿长衫,手里拿黑布伞。李卫国拿着那个烟头,眼神锐利,这个人的身份和特征越来越清晰了。他很可能就是敌特分子的联络人!
现在,他们需要确定这个联络人的去向。他昨天傍晚在废弃仓库和王强接头后,往火车站方向去了。火车站是交通枢纽,人流量大,便于隐藏和逃脱,但也可能他就潜伏在火车站附近。
通知火车站派出所,密切注意所有符合戴眼镜、穿长衫、可能抽飞马牌香烟特征的可疑人员,特别是要监控火车站的进出站口、候车室,以及附近的旅馆、招待所。李卫国下达命令,另外,查一下昨天傍晚六点到七点之间,从这个废弃仓库到火车站的路线上,有没有其他目击者,或者有没有可疑的车辆停留过。
侦查工作紧锣密鼓地进行着,每一个线索都可能是打开敌特阴谋的关键。李卫国知道,敌特分子很可能已经察觉到王强的死,他们可能会加快行动步伐,也可能会变得更加谨慎和狡猾。这场无声的战斗,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刻,稍有不慎,就可能让敌人的破坏计划得逞,危及国家的铁道建设和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
第五章
追踪
对戴眼镜神秘人的追踪陷入了僵局。火车站派出所和刑侦队的同志们日夜坚守,仔细盘查每一个符合特征的人员,但几天下来,并没有发现那个穿长衫、戴眼镜、抽飞马牌香烟的人。他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在了茫茫人海中。
李队,会不会是我们判断错了小王有些焦急地说,或者这个人已经离开了本市
李卫国摇摇头,走到地图前,指着铁路桥梁加固工程的位置:他们的目标是这个工程,现在工程还在进行中,他们不可能轻易放弃。而且,王强是他们安插在工区的棋子,棋子死了,他们要么会换一个棋子,要么会亲自下手。那个联络人是关键,他一定还在附近,只是隐藏得更深了。
他深吸一口气,继续分析:我们再重新梳理一下线索。王强,铁路工区临时工,好赌,被敌特用金钱收买,可能参与了窃取工具和窥探图纸的活动。联络人,戴眼镜,知识分子模样,抽飞马烟,在废弃仓库和王强接头。敌特的目标是铁路桥梁加固工程。他们的最终目的是破坏铁路运输,干扰国家建设。
现在,王强死了,他们失去了内线。那么,他们接下来会怎么做李卫国看着大家,第一种可能,放弃这次行动,暂时潜伏,等待时机;第二种可能,寻找新的内应;第三种可能,没有内应,他们决定自己动手,实施破坏。
我觉得第三种可能性最大。小张说,他们可能认为时间紧迫,或者觉得再找内应太危险,所以决定亲自行动。而且,他们已经通过王强获取了一些信息,比如工具、可能还有工程的薄弱环节。
对!李卫国点点头,所以,我们的重点不仅要找那个联络人,还要加强对铁路桥梁加固工程现场的保卫,以及周边重要铁路设施的巡逻防控。敌特分子很可能会选择在夜间动手,利用熟悉的地形和王强提供的工具。
他立刻做出部署:一方面,继续在火车站周边和可疑区域排查那个戴眼镜的联络人,同时扩大范围,调查近期入住本市旅馆、招待所的外来人员,特别是持有外地口音、戴眼镜、身份不明的人;另一方面,协调铁路公安和工程局保卫科,加强对桥梁工地和附近铁轨、涵洞、桥梁等关键部位的24小时巡逻,设置明哨和暗哨,不放过任何可疑人员和迹象。
时间一天天过去,紧张的气氛在城市中蔓延。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的工人们在公安人员的保护下,小心翼翼地进行着施工,每个人都提高了警惕。
这天晚上,轮到小王和小张带领一个巡逻小组,负责巡查铁路桥梁附近的一段铁轨和涵洞。夜深了,万籁俱寂,只有远处火车驶过的轰鸣声偶尔划破夜空。月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下来,给铁轨镀上了一层清冷的光辉。
张哥,你说那伙敌特分子到底藏在哪儿呢怎么就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小王压低声音问。
小张摇摇头:别放松警惕,李队说了,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大意。他们说不定就躲在哪个角落里,等着下手呢。
两人打着手电筒,仔细检查着铁轨和路基,不放过任何异常。当他们走到一个位于路基下方的小型涵洞时,小张突然停住了脚步。
等等,你看那是什么小张用手电筒照向涵洞深处。
小王顺着光线看去,只见涵洞靠近里面的墙壁下,似乎有什么东西闪了一下光。他们警惕地走过去,发现地上散落着一些工具,正是工区失窃的那几种扳手和钳子!旁边还有一个帆布包,鼓鼓囊囊的。
不好!敌特分子可能来过这里!小王立刻紧张起来。
他们小心翼翼地打开帆布包,里面除了一些工具,还有几卷细铁丝和一小包不明粉末。
快,通知李队!
李卫国接到消息后,立刻带着增援人员赶到了现场。他仔细检查了现场留下的工具和物品,又查看了涵洞周围的痕迹。
他们确实来过这里,而且时间不长,工具上还有新鲜的泥土。李卫国说,这些细铁丝和粉末很可能是用来破坏铁轨或者桥梁的爆炸物或助燃物的组成部分。他们把工具和材料藏在这里,说明他们计划在附近动手。
可是人呢小王问,难道他们发现我们了,跑了
不一定。李卫国环顾四周,这里地形复杂,涵洞旁边就是一片小树林,再往外是一片荒地。他们可能隐藏在附近,等待时机。
他立刻下令:全体注意,严密搜索涵洞周围的小树林和荒地,注意隐蔽,不要打草惊蛇!
侦查员们立刻散开,小心翼翼地进入小树林搜索。夜风吹过,树叶沙沙作响,气氛紧张到了极点。
就在这时,负责搜索小树林东侧的小张突然打了个手势,示意大家安静。他听到前面不远处的草丛里,有轻微的响动。
大家屏住呼吸,慢慢靠近。借着微弱的月光,他们看到草丛里蹲着两个人影,正在鬼鬼祟祟地摆弄着什么,旁边放着一个背包,和刚才在涵洞里发现的帆布包很像。
不许动!李卫国大喝一声,同时打开了强光手电,照向那两个人。
突如其来的强光和喊声让那两个人吓了一跳,他们猛地站起来,转身就想逃跑。
站住!李卫国举枪警告。
其中一个人稍微犹豫了一下,另一个人却不管不顾地继续往前跑。李卫国果断开枪,子弹打在那人脚下的泥土里,溅起一片水花。
再跑就开枪了!那人吓得魂飞魄散,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举起了双手。另一个人见状,也放弃了抵抗,束手就擒。
李卫国让人上前将两人控制住,戴上手铐。然后用手电照向他们的脸。
其中一个人,身材瘦小,穿着一身破旧的工人服,脸上满是惊恐。而另一个人,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虽然穿着也很普通,但气质和神态明显不同,正是他们苦苦寻找的那个戴眼镜的联络人!
果然是你!李卫国眼神冰冷地看着他。
第六章
铁网
两个敌特分子被迅速押回公安局审讯室。那个戴眼镜的家伙,一开始还想负隅顽抗,拒不交代,声称自己是外地来的商人,路过此地,被误会了。但当李卫国拿出在涵洞里搜到的工具、细铁丝和不明粉末,以及他和王强接头的证据时,他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了。
这个人化名陈先生,真实姓名叫陈子墨,原本是国民党潜伏下来的特务,受过专门的训练。另一个身材瘦小的人叫刘二,是陈子墨在本地发展的一个小喽啰,负责望风和动手。
陈子墨交代,他们的上级组织指示他们,要对铁路运输线进行破坏,特别是正在进行加固的铁路桥梁,以干扰国家的工业化建设,他们盯上了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的临时工王强,因为王强好赌,经济困难,容易被收买。
陈子墨用五十块钱收买了王强,让他从工区偷取了扳手、钳子等工具,并试图让他窃取铁路桥梁加固工程的详细图纸。王强虽然偷到了工具,但图纸看管较严,他只拿到了一张放在办公室桌上的简易示意图。
就在陈子墨准备利用王强提供的工具和图纸,制定具体的破坏计划时,他发现王强最近有些心神不宁,担心他会因为害怕或者债务问题而暴露自己。于是,陈子墨决定杀人灭口。
案发当晚,他约王强在铁道边的废弃仓库附近见面,谎称要给他更多的钱。在王强到达后,陈子墨趁其不备,用从王强那里拿到的扳手猛击他的后脑勺,将他杀害,然后搜走了他身上可能留下线索的物品,包括那块普通的手表,最后将尸体拖到铁道边的排水沟里,企图伪装成意外或抢劫杀人。
杀死王强后,陈子墨知道自己已经暴露,于是加快了破坏计划。他和刘二将偷来的工具和准备好的破坏材料藏在铁路桥梁附近的涵洞里,打算在深夜人静的时候,用细铁丝和粉末对铁轨进行破坏,制造火车脱轨的事故。没想到,他们还没来得及动手,就被巡逻的公安人员发现并抓获。
至于那些不明粉末,经过化验,果然是一种自制的助燃和腐蚀材料,足以对铁轨造成严重损坏。
真相大白,这起看似普通的铁道边凶杀案,背后竟然隐藏着敌特分子破坏国家铁路建设的阴谋。王强因为一时的贪念,被敌特利用,最终落得个惨死的下场,成为了敌人的牺牲品。
案件告破的消息很快上报给了上级领导,领导对市公安局迅速侦破案件、挫败敌特阴谋给予了高度评价。铁路工程局第三工区的工人们得知真相后,既感到愤怒,也更加认识到了保卫国家建设成果的重要性,施工热情更加高涨。
李卫国站在办公室的窗前,看着外面重新恢复平静的城市,心中感慨万千。1955年的这个夏天,一场突如其来的雨夜凶案,让他和同志们经历了一场紧张的反特斗争。他们用智慧和勇气,拨开了层层迷雾,最终将潜伏的敌特分子绳之以法,保卫了国家的铁道安全和建设成果。
窗外,阳光明媚,东北的夏天展现出它生机勃勃的一面。火车的汽笛声远远传来,带着力量和希望,驶向远方。李卫国知道,这平静和繁荣的背后,是无数公安干警默默的付出和坚守。
他们就像铁道线上的巡道工,时刻警惕着隐藏在暗处的危险,用自己的行动,确保着国家这列快车,能够安全、平稳地驶向光明的未来。而那起发生在1955年夏天雨夜的故事,也将成为他们反特斗争历程中,一个深刻而难忘的印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