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5
有了上辈子的教训,我早就看透唐梦是什么人。
所以在参加竞赛前,我就早早做好了两手准备。
当然,这一切都有着乔冰的帮忙。
比赛前,在首长的撮合下,我和乔冰吃了顿饭。
她穿着剪裁得体的洋装,举手投足间透着优雅,眼神却带着疏离。
杨毅同志,我表叔说你很优秀。
她抿了一口茶,语气平淡。
但我喜欢能和我一起进步的人,而不是只会守着家业的。
我没急着辩解,直接从包里掏出一份企划案,推到她面前。
乔小姐,你看看这个。
她起初只是随意翻了两页,但很快,她的眼神变了。
她纤细的手指停在某一页的数据上,眉头微微挑起。
这是你做的
她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惊讶。
我点头。
对,关于中外合资企业的市场分析和未来规划。
她合上文件,目光直视我,嘴角终于露出一丝笑意。
有点意思。看来我们可以交往试试看。
就这样,这份我上辈子精心打磨的企划案到了她手里,成了例案。
而我则结合上辈子奋斗时吃过的亏,重新搞出一个更厉害的企划案,准备参赛。
没想到,唐梦竟然想窃取我努力的果实。
比赛现场,唐梦站在台上,得意洋洋地复述着我的创意,仿佛那是她自己的心血。
台下的评委频频点头,而她看向我的眼神里满是挑衅。
杨毅,你还有什么话说
她尖声质问,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我冷笑一声,从容地走上台,从文件夹里抽出另一份企划书。
评委同志,这才是我的参赛作品。
翻开第一页,全新的市场分析、更高效的生产线设计、更具前瞻性的外汇策略。
每一项,都碾压了之前的版本。
评委们的眼睛亮了,交头接耳地讨论起来。
唐梦的脸色瞬间惨白,她猛地冲过来,想要抢走我的文件。
你作弊！这不可能！
乔冰适时地站起身,声音清冷。
唐梦同志,请注意你的行为。
杨毅的企划案是我亲自经手的,每一页都有日期和签名作证。
唐梦僵在原地,嘴唇颤抖着,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顾华拄着拐杖,试图上前帮腔。
梦梦只是太激动了,你们别欺负她......
我冷冷扫了他一眼。
顾华,你的腿要是没断够,我可以帮你再回忆回忆。
他顿时缩了缩脖子,不敢再吭声。
评委最终宣布了我的胜利。
唐梦瘫坐在椅子上,眼神空洞,嘴里喃喃道。
不可能......这不可能......
乔冰走到我身边,轻轻挽住我的胳膊,低声道。
干得漂亮。
我笑了笑,心里却没有丝毫波澜。
上辈子的仇恨早已让我学会冷静。
而这一世,我要让唐梦亲眼看着,她曾经唾弃的一切,最终都会成为她遥不可及的梦。
6
比赛结束后,我本以为唐梦会就此消停,没想到她的报复来得比我想象中更快、更狠。
杨厂长,不好了！
老李慌慌张张冲进办公室,手里捏着一份电报。
刚才收到银行通知,我们的贷款申请被驳回了！
我眉头一皱。
这笔贷款是扩建新厂房的关键,上周明明已经谈妥,怎么会突然被拒
理由是什么
说是...信用评估不合格。
老李擦了擦汗。
可咱们厂子经营状况一直良好,从没拖欠过货款啊！
我翻开桌上的日历——1976年9月15日。
上辈子这个时候,我确实遇到过贷款危机,但那是唐梦偷偷挪用公款导致的。
这辈子她早就滚出我的生活,怎么还会...
叮铃铃——
电话铃声打断了我的思绪。
喂,杨毅同志吗
电话那头传来银行信贷科王主任的声音。
关于你们厂的贷款,有个情况需要当面说明。下午三点能来一趟吗
我放下电话,手指无意识地敲击桌面。
王主任语气里的迟疑让我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下午,我提前半小时到达银行,却在大厅看到了意想不到的一幕——
唐梦正挽着王主任的手臂从VIP室走出来,两人有说有笑。
她今天穿了件崭新衬衫,头发烫成了时髦的卷发,嘴唇涂得鲜红,哪里还有当初那个扎麻花辫的村姑模样
哟,这不是杨厂长吗
唐梦看到我,夸张地捂住嘴。
怎么,厂子周转不灵了来求贷款
我冷冷地看着她。
是你搞的鬼
她得意地扬起下巴。
我只是和王主任说了些实话而已。比如......你们厂最近那批出口产品质量问题,还有你挪用公款的事！
放屁！
我一把抓住她的手腕。
唐梦,造谣是要负法律责任的！
松手！你弄疼我了！
唐梦突然尖叫起来,声音大得整个银行的人都转头看过来。
王主任立刻上前推开我。
杨毅同志！请注意你的行为！
王主任护在唐梦身前。
唐梦同志现在是我们银行的贵宾客户,她父亲是省商业厅的唐处长！
我愣住了。唐梦的父亲
她两辈子都是个村姑,哪来的当官爹
唐梦揉着手腕,眼里闪过一丝狡黠。
王主任,别怪杨厂长。他可能是太着急了...毕竟,听说他们厂接了个大单子,要是没有这笔贷款,恐怕连原材料都买不起呢。
我心头一震。
她怎么会知道我们刚接的军工订单
这事除了我和几个核心管理层,没人知晓！
走出银行时,天空阴沉得像是要压下来。
我点了支烟,深深吸了一口。
唐梦的表现太反常了,不仅突然有了靠山,还知道我们厂的机密信息...除非...
看来你遇到麻烦了。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
我回头,看见乔冰从一辆黑色轿车上走下来,今天她穿了件米色风衣,衬得肌肤如雪。
你都听到了
她点点头,眼神锐利。
唐梦最近攀上了高枝。她所谓的‘父亲’其实是认的干爹,省商业厅唐副厅长,主管企业贷款审批。
我冷笑一声。
难怪她能截胡我的贷款。
不止如此。
乔冰压低声音。
她还联系了一家外资企业,准备用低价劣质原料替换你们厂的军工订单材料,打算让你身败名裂。
我手指一颤,烟灰掉在鞋面上。
这手段太熟悉了......上辈子唐梦就是这样一步步搞垮我的工厂的！
她不仅重生了,还提前布局,想用同样的方式毁掉我！
你怎么知道这些
我突然警觉地看向乔冰。
她唇角微扬,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
我派人跟踪了她一周。这里面有她和那个外资代表的会面照片,还有他们密谋的录音。
我翻开文件,果然看到唐梦和一个金发老外在餐厅交谈的照片,还有几张模糊的收据复印件。
为什么要帮我
我直视她的眼睛。
我们只是表面上的对象关系。
乔冰的表情突然变得复杂,她沉默了片刻,才轻声说。
你就当......我欣赏你的商业头脑好了。
雨点开始落下,打在文件上发出轻微的啪啪声。
乔冰突然靠近一步,为我撑开伞。
在伞下的狭小空间里,我闻到她身上淡淡的茉莉香气。
走吧,
她说。
我有个办法能帮你反将一军。
7
三天后,我的工厂迎来了一位贵客——
唐梦带着个金发老外考察来了。
杨厂长,这位是史密斯先生,美国BC公司的采购代表。
唐梦笑得甜美,仿佛我们之间从未有过龃龉。
他对你们的军工产品很感兴趣呢。
我装作热情地握手。
欢迎欢迎。不知道史密斯先生想了解哪方面的产品
史密斯操着生硬的中文。
听说你们接了702所的订单我们公司有更好的原材料,价格只要市面的一半......
我心中冷笑,果然来了。
上辈子就是这个史密斯,提供的劣质钢材导致我们生产的军工零件批量报废,不仅赔光了家底,还差点让我坐牢。
真的吗那太好了！
我故作惊喜。
我们正为原材料发愁呢！
唐梦眼中闪过一丝得意,假惺惺地说。
杨毅,我可是真心想给你道歉,才介绍这单生意给你的。
史密斯先生说了,只要你们用他们的材料,他可以预付30%货款呢！
我连连点头,心里却在盘算乔冰的计划。
杨厂长,合同我已经拟好了。
唐梦从公文包里拿出一叠文件。
你看没问题的话,今天就能签。
我接过合同,假装仔细阅读。
条款看似优惠,实则暗藏杀机——
一旦材料出现问题,所有责任都由我方承担。
和上辈子一模一样的陷阱！
这个违约金是不是太高了
我指着其中一条问道。
史密斯立刻摇头。
No,no,这是标准条款。我们的材料质量绝对没问题！
正当我犹豫不决时,工厂大门突然打开,乔冰带着一群人走了进来。
她今天穿了套利落的西装,身后跟着几个穿制服的人。
抱歉打扰了。
乔冰微笑道。
杨厂长,省质检局的同志来例行抽检,正好史密斯先生也在,不如一起看看你们的生产线。
唐梦脸色微变。
这...这不太方便吧
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热情地迎上去。
各位领导这边请！
我带着众人走向车间,故意绕道经过原料仓库。
乔冰心领神会,突然停下脚步。
咦,这批钢材看起来成色不太对啊
质检局的人立刻警觉起来。
这是你们702所订单用的材料
不是不是！
我连忙摆手。
这是我们准备退掉的次品。正品在另一个仓库...
史密斯突然激动起来。
No！这就是好材料！我以公司名誉担保！
乔冰冷笑一声,从包里拿出一份检测报告。
巧了,我昨天刚好取了样去检测。结果显示这批钢材的碳含量严重超标,根本达不到军工标准。
现场一片哗然。质检局的人立刻严肃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唐梦脸色煞白,猛地转向史密斯。
你骗我！
史密斯慌了神,结结巴巴地辩解。
Maybe...maybe弄错了...
没弄错。
我冷冷地说。
你们就是想用劣质材料坑我,就像坑其他厂家一样！
乔冰适时补充。
根据我们掌握的证据,史密斯所在公司已经用同样手法在国内诈骗了五家企业。
唐梦同志,你作为中间人,恐怕脱不了干系。
唐梦浑身发抖,突然指着我尖叫。
是你设的局！杨毅,你不得好死！
她歇斯底里的样子让在场所有人都皱起眉头。
质检局的人当场查封了那批问题材料,并表示要立案调查。
史密斯见势不妙,借口上厕所溜之大吉。
人群散去后,车间里只剩下我和乔冰。
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给她镀上一层金边。
谢谢。
我真诚地说。
如果没有你的帮助,我不知道会被唐梦骚扰到什么时候。
客气了,你要是真想谢我的话......
她眼睛一转,娇媚道。
晚上有空吗我表叔想请你吃饭。
我看着她波光粼粼的双眼,突然感觉脸有些热,只仓促移开视线。
好啊,当然好,是我的荣幸。
8
首长的家宴比想象中隆重。
当我拎着两瓶茅台敲开那栋小洋楼的门时,发现客厅里已经坐了五六个人。
首长的家宴比想象中隆重。
除了首长和乔冰,还有两位穿军装的中年男子,以及一对气质不凡的夫妇——
后来我才知道,那是乔冰的父母。
小杨来了！
首长热情地迎上来,接过我手中的酒。
来来来,我给你介绍一下。
乔冰站在她母亲身边,罕见地穿了条淡粉色连衣裙,头发松松地挽起,比平日多了几分柔美。
我们的目光在空中短暂相接,她迅速别过脸去,耳尖却微微泛红。
杨毅同志,
乔父站起身,不动声色地打量我。
听老李说,你在这次企业规划比赛中表现很出色。
我谦虚地笑了笑。
只是运气好。
运气
乔冰突然开口,声音清亮。
能在唐梦抄袭的情况下临场换方案反败为胜,这可不只是运气。
她的话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向我,目光中多了几分欣赏。
乔母微笑着给我倒了杯茶。
听说那个唐梦一直找你麻烦
已经解决了。
我简短地回答,不想在家宴上谈论这些扫兴的事。
但命运似乎总喜欢开玩笑。
就在我们准备入座时,一阵急促的电话铃声打破了和谐的气氛。
喂
首长接起电话,表情逐渐凝重。
什么...好,我知道了。
他放下电话,面色严峻地看向我。
小杨,你工厂出事了。有人纵火。
我脑中‘嗡’地一声,抓起外套就往外冲。
乔冰追上来。
我开车送你！
夜色如墨,吉普车在颠簸的路上飞驰。
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冲天的火光,将半边天空染成血红。
是原料仓库！
我跳下车,冲向火场。
工人们正忙着接水管救火,老李满脸黑灰地跑过来。
厂长,火势控制不住了！
人员都安全吗
都撤出来了,但是...
老李欲言又止。
有人看到唐梦下午在仓库附近转悠......
我攥紧拳头。
上辈子她烧了我全家,这辈子又来烧我的厂！
杨毅！
乔冰突然拉住我,指向火场另一侧。
那边有人！
浓烟中,一个纤细的身影若隐若现。
那人似乎也看到了我们,转身就跑。
那背影,分明是唐梦！
我去追她！
我拔腿就要冲,却被乔冰拦住。
太危险了！我已经报警了,消防队马上就到。
但就在这时,唐梦突然停下脚步,转身面对我们。
火光映照下,她的脸扭曲得可怕,嘴唇蠕动着,似乎在说什么。
乔冰倒吸一口冷气。
她疯了......
我没说话,只是死死盯着唐梦消失在夜色中的背影。
我太了解她了......
这不是结束,这只是开始。
9
火灾后的第三天,我正在临时搭建的板房里处理文件,乔冰推门而入。
查到了。
她将一份文件放在我面前。
唐梦的干爹唐副厅长因为贪污被双规了,她失去了靠山。
我翻开文件,里面是唐梦近期的行踪记录——
频繁出入火车站、购买了大量安眠药、甚至还租了一间郊区仓库。
她这是要跑路
我皱眉。
乔冰摇摇头,指着最后一张照片。
看这个。
照片上,唐梦正在和几个面相凶恶的男子交谈,手里拿着一叠钞票。
她雇了人。
乔冰声音低沉。
我怀疑她想对你不利。
我合上文件,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今天不该一个人来这。太危险了。
话音刚落,板房外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乔冰刚要转身,门就被猛地踹开！
三个彪形大汉冲了进来,为首的刀疤脸咧嘴一笑。
杨老板,有人出大价钱请你去喝茶。
我下意识将乔冰护在身后。
唐梦给了你们多少钱我出双倍。
刀疤脸哈哈大笑。
道上讲的是信誉！
他猛地掏出一把土枪。
别废话,跟我们走！
乔冰突然抓住我的手臂,指甲几乎掐进我的肉里。
我明白她的意思——她在害怕,但更担心我。
好,我跟你们走。
我缓缓举起双手。
但让这位小姐离开,她跟这事没关系。
刀疤脸眯起眼睛打量乔冰,突然露出猥琐的笑容。
唐小姐可没说放人......这么漂亮的妞儿,带回去玩玩也不错。
我顿时怒火上头,乔冰却冷静地开口。
你们知道我是谁吗动我一根手指,我保证你们活不过三天。
她的气势让歹徒们愣了一下。
刀疤脸狐疑地问。
你谁啊
乔正国的女儿。
几个歹徒脸色大变。
乔正国,国际贸易公司董事,出了名的护短。
刀疤脸额头渗出冷汗,显然在权衡利弊。
最终,他咬牙道。
行,你走！但他必须跟我们走！
乔冰死死抓住我的手臂不放。
我轻轻掰开她的手指,低声道。
去找你父亲,告诉他仓库的位置。
我的声音很轻,但乔冰听懂了。
她微不可察地点点头,最后看了我一眼,转身离开。
刀疤脸用黑布蒙上我的眼睛,推搡着我上了一辆车。
车子颠簸了约莫半小时才停下。
当我眼罩被摘下时,发现自己在一个废弃的纺织厂仓库里。
唐梦就站在我面前,穿着那件熟悉的白底蓝碎花衬衫,仿佛回到了我们初遇的时候。
但她的眼神已经完全不同了——
疯狂、扭曲、充满仇恨。
杨毅。
她甜甜地笑了。
我们又见面了。
10
仓库里弥漫着霉味和机油的气息。
唐梦身后站着顾华,他拄着拐杖,脸色阴郁。
我平静地说。
唐梦,收手吧。警察已经在路上了。
她尖声大笑。
警察你以为我还在乎吗
她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匕首。
上辈子你毁了我的人生,这辈子我要亲手结束你的！
我注意到她的手在发抖,眼神涣散——
她吃了安眠药！
这个认知让我背脊发凉。
一个神志不清的疯子,什么事都干得出来。
我试图稳住她。
唐梦,上辈子的事已经过去了。现在你有新的人生,何必...
闭嘴！
她尖叫着打断我。
你知道我重生后第一件事是什么吗我去找顾华,告诉他这辈子我一定要嫁给他！
她的声音突然哽咽。
可是...可是他的腿还是断了！就像命中注定一样！
顾华尴尬地咳嗽一声。
梦梦,别说了......
不,我要说！
唐梦歇斯底里地挥舞着匕首。
杨毅,是你！都是你的错！如果你当初不追我,顾华就不会酒驾,他的腿就不会断！我们就能幸福地在一起！
我看着她癫狂的样子,突然明白了——
重活一世,她依然被困在前世的执念里。
而我,已经走出来了。
我轻声说。
唐梦,你有没有想过,顾华的腿是他自己酒驾造成的与我无关,与你无关。
你胡说！
她猛地扑上来,匕首划过我的手臂,顿时鲜血直流。
疼痛让我倒吸一口冷气,但我没有退缩。
上辈子我那么爱你,把一切都给你,你却害死我全家。
这辈子我躲着你,你依然不放过我。
唐梦,真正执迷不悟的人是你。
我的话似乎触动了她的某根神经。
她愣在原地,眼神恍惚。
我...我只是想和顾华在一起......
就在这时,仓库外突然传来警笛声。
刀疤脸慌张地跑进来。
条子来了！快走！
顾华第一个反应过来,拄着拐杖就往侧门跑。
唐梦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的背影。
顾华等等我！
但顾华头也不回地消失在门外。
唐梦呆立原地,匕首‘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看到了吗
我指着顾华逃跑的方向。
这就是你两辈子都在乎的人。
唐梦突然崩溃大哭,瘫坐在地上。
警察冲进来时,她已经被自己吃的安眠药弄得神志不清,只是不停地喃喃自语。
为什么...为什么......
我被送上救护车时,乔冰冲了过来。
她眼睛红肿,显然哭过。
你吓死我了！
她一拳捶在我肩上,又小心翼翼地查看我的伤口。
流了这么多血......
我握住她的手。
多亏你及时带警察来。
她摇摇头,声音哽咽。
如果我早点到,你就不会受伤了。
看着她担忧的样子,我突然意识到——
这个曾经高冷疏离的大小姐,已经在我心里占据了特殊的位置。
乔冰,
我轻声说。
等这件事结束,我有话对你说。
她抬起头,眼中还噙着泪水,却微微笑了。
我也有话对你说。
11
三个月后,我的新工厂落成典礼上,乔冰穿着一身红色连衣裙站在我身边,明媚得如同朝阳。
紧张吗
她小声问我。
今天来了不少大人物。
我笑着摇头。
有你在,我不紧张。
这三个月发生了很多事——
唐梦因纵火、绑架和故意伤害被判刑；
顾华作为从犯也被关了进去；
我的工厂不仅恢复了生产,还因为军工订单扩大了规模。
而最重要的变化,是我和乔冰的关系。
那天在医院,我终于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而她红着脸告诉我,从第一次看到我的企划案时,她就对我有了好感。
杨毅,
首长......现在该叫李叔了,走过来拍拍我的肩。
讲几句
我点点头,走上临时搭建的讲台。
看着台下熟悉的工人们,还有乔冰鼓励的眼神,我突然感慨万千。
重生一世,我不仅避免了前世的悲剧,还收获了意想不到的幸福。
我举起酒杯。
各位,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但只要有信念,有...
我看向乔冰,她对我眨了眨眼。
有对的人相伴,就没有过不去的坎。
掌声中,乔冰悄悄握住我的手。
阳光透过彩带洒在我们身上,明亮而温暖。
我知道,新的人生,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