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苏晚,你签个字就行了,别搞得这么复杂。
陈浩把离婚协议书摔在我面前,态度冷漠得像在处理一桩生意。
我刚从法庭出来,败诉的耻辱还烧在脸上。三年来最重要的并购案,就这么栽了。
房子归你,车子归你,存款一人一半。我已经很厚道了。陈浩点了根烟,你现在这个样子,估计也没什么律师事务所要你了。
旁边的林可儿捂着嘴偷笑：浩哥,苏姐今天在法庭上的表现,我们公司的人都看到了。啧啧,堂堂金牌律师,败得这么惨。
你他妈给我闭嘴！我猛地站起来,林可儿,你一个刚毕业的小助理,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
哎哟,急了林可儿挽住陈浩的胳膊,苏姐,你都要离婚了,还端什么架子啊
陈浩弹了弹烟灰：苏晚,别怪可儿。要怪就怪你自己太傻。明明可以轻松赢的案子,偏偏要玩什么原则,结果呢败给了一个小公司。
我死死盯着他：你知道我会败
废话,你的那些策略,三岁小孩都能看穿。陈浩冷笑,还金牌律师呢,就这水平
林可儿得意地笑：苏姐,浩哥说得对。你那些什么收购方案、尽调报告,我们早就看透了。
我心里一紧。
那些核心文件,只有我和陈浩知道。
陈浩,我一字一句地问,你把我的策略泄露给了谁
你有病吧陈浩站起来,我泄露给谁我吃饱了撑的
那你怎么知道我会败
因为我了解你啊！他不耐烦地摆手,行了行了,少废话。你签不签不签我们就法庭见。
我看着这个跟我同床共枕五年的男人,突然觉得很陌生。
好,我签。
我拿起笔,在离婚协议上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但是陈浩,我抬起头看着他,如果让我发现你真的泄露了我的商业机密,这事没完。
随便你。陈浩搂着林可儿就要走,对了,明天我就搬出去。房子你留着吧,反正你也没地方去了。
他们走后,我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家里,脑子里不断回想着今天的败诉。
那个小公司的律师,说出的每一个反驳点,都像是提前知道我的策略一样。
太巧了。
2
第二天一早,我就到了律师事务所。
虽然败诉了,但我还是合伙人,还有其他案子要处理。
刚到办公室,秘书小张就急匆匆跑过来：苏律师,出事了！昨天的败诉被人发到网上了,现在整个法律圈都在讨论这事。
我打开电脑,果然,微博热搜上赫然写着：金牌律师苏晚败诉记录
点进去一看,不仅有法庭上的录音,连我的策略分析都被人扒了个底朝天。
谁发的
查不出来,用的匿名账号。小张小声说,苏律师,合伙人会议要开了,主任让你过去。
会议室里,其他几个合伙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主任王建国直接开门见山：苏晚,昨天的败诉已经严重影响了事务所的声誉。而且现在网上闹得这么大,我们必须考虑暂停你的所有业务。
王主任,一次败诉而已,至于吗
一次败诉另一个合伙人李明冷笑,苏晚,你知道我们因为这次败诉损失了多少吗不仅是这个案子的代理费,还有后续的声誉损失。
而且,王建国叹了口气,有人举报你泄露客户商业机密。现在律师协会也在调查。
我愣住了：什么谁举报的
匿名举报。王建国摇头,苏晚,你先回去休息一段时间吧。等风头过了再说。
从事务所出来,我觉得天都是灰的。
败诉、离婚、停职,三件事一起来,任何人都扛不住。
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苏律师吗我是证券日报的记者,想采访一下您对昨天败诉的看法...
我直接挂了电话。
刚挂断,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苏律师,我是财经周刊的...
我关了机。
回到家里,陈浩已经搬走了,只留下一地狼藉。
我瘫坐在沙发上,突然想起昨天林可儿说的话。
她说我们早就看透了你的策略。
一个刚毕业的助理,怎么可能看透我的策略
除非...有人提前告诉她。
我翻出陈浩的照片,仔细看着这个跟我生活了五年的男人。
是他吗
真的是他背叛了我
3
我决定去找陈浩的公司了解情况。
华信投资,陈浩工作的地方。我以前来过几次,前台小姑娘都认识我。
苏夫人,您来找陈经理吗他不在。
不找他,我找你们林助理。
林可儿她在三楼。
我直接上了三楼,果然看到林可儿在她的小隔间里打电话。
...是的,苏晚已经被停职了...哈哈,没错,就是我们计划的那样...
我悄悄靠近,想听清楚她在跟谁说话。
陈总真是厉害,居然能搞到她的策略文件...不过也是,枕边风嘛...
陈总
我心里咯噔一下。陈浩在公司只是个经理,不是总经理。
那这个陈总是谁
...好的好的,我知道了。苏晚这次彻底完了,以后就是我们的天下了...
我听够了,直接走过去拍了拍林可儿的肩膀。
她吓了一跳,立刻挂了电话：苏...苏姐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们是怎么搞到我的策略文件的。
林可儿脸色刷白：什么策略文件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冷笑,那你刚才在跟谁打电话说什么陈总搞到了我的文件
我...我没有...
林可儿,我劝你老实点。我坐下来,盯着她的眼睛,泄露商业机密是刑事犯罪,懂吗
她彻底慌了：苏姐,我真的不知道...是陈浩给我的...他说是你同意的...
陈浩给你的什么时候
上个月...他说你们夫妻之间没有秘密,让我帮忙分析一下对手公司的弱点...
我深吸一口气：那个陈总是谁
什么陈总林可儿装傻。
别装了,我都听到了。
林可儿支支吾吾半天,最后小声说：是...是陈浩他妈。她也姓陈,我们都叫她陈总。
陈美华
陈浩的妈
我记得她是退休干部,什么时候成了总经理
她是哪个公司的总经理
天...天成投资。
天成投资
我昨天败诉的案子,对手公司就是天成投资！
4
我立刻开车去了天成投资公司。
这是一家不大的投资公司,在写字楼的十二层。
前台看到我,明显一愣：您...您是苏律师
看来我现在挺有名的,败诉的名。
我找你们陈总。
陈总在开会...
告诉她,苏晚来了。
不到五分钟,陈美华就出现了。
这个我叫了五年妈的女人,今天看起来格外精神。
哟,苏晚啊,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她脸上挂着假笑,听说你败诉了真是可惜啊。
陈美华,别装了。我直接开门见山,是你让陈浩偷我的策略文件的
什么策略文件我听不懂。她依然笑着,苏晚,你败诉了就败诉了,别到处找借口。
借口我拿出手机,要不要我把录音放出来林可儿亲口承认的。
陈美华脸色变了变,但很快又恢复正常：苏晚,你有什么证据证明我指使儿子偷你的文件
证据我会找到的。
找啊,我等着。她冷笑,不过苏晚,我劝你别白费力气了。你已经败了,而且还要离婚。以后啊,还是老老实实找个班上吧。
是吗我也笑了,陈美华,你确定你没有指使陈浩偷我的文件
当然确定。
那好,我问你,你是什么时候入股天成投资的
她愣了一下：这...这跟你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盯着她,如果我能证明你在我接手这个案子之前就已经入股了天成投资,那你们这就是恶意竞争。
陈美华的脸色彻底变了。
苏晚,你别胡说八道！
胡说八道我站起来,陈美华,你儿子以为他在帮你的对手,实际上他帮的就是你。可笑的是,他到现在还不知道真相。
你...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我慢慢走向门口,陈浩一直以为天成投资是我妈投资的公司。所以他才会毫无心理负担地帮你们。
陈美华瞪大了眼睛。
但实际上,天成投资的幕后老板是你。你儿子帮的不是别人,就是他亲妈。
我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陈美华一个人在办公室里发呆。
现在我终于明白了。
这一切都是陈美华设计的局。
5
回到家,我开始整理这件事的时间线。
三个月前,陈美华突然对我的工作表现出异常关心,经常问我最近在处理什么案子。
两个月前,我接手了华泰集团的并购案,对手是天成投资。
一个月前,陈浩开始跟林可儿走得很近,还经常带她回家。
现在想想,那时候林可儿总是很好奇我的工作,还主动帮我整理文件。
我当时还夸她懂事。
现在看来,她就是个间谍。
手机响了,是陈浩打来的。
苏晚,你去我妈公司干什么
看看我的好婆婆呗。我冷笑,陈浩,你知道天成投资的老板是谁吗
关我什么事我又不做那一行。
是你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说什么
天成投资的实际控制人是陈美华。你帮林可儿搞我的策略文件,实际上是在帮你妈打败我。
不可能！陈浩的声音拔高了,我妈怎么可能...她是退休干部...
退休干部就不能投资了我靠在沙发上,陈浩,你被你妈利用了。她让你搞我的文件,你还以为自己是在帮心爱的女人呢。
苏晚,你别挑拨离间！
挑拨离间你去查查天成投资的股权结构啊,看看我有没有撒谎。
说完我挂了电话。
十分钟后,陈浩又打来了。
这次他的声音明显不太对劲：苏晚...我查了...天成投资确实...
确实是你妈的公司对吧
可是...可是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问我你问你妈去啊。我冷笑,陈浩,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你不仅毁了我的事业,还毁了我们的婚姻。而这一切,都是为了让你妈的公司赚钱。
不...不是这样的...
那是什么样的你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把我的策略文件给林可儿
陈浩沉默了很久,才小声说：我...我以为那是你妈的公司...我想帮帮阿姨...
我妈我愣了,我妈什么时候有公司了
可儿说的...她说天成投资是你妈开的公司,你故意不帮忙,太自私了...我想着,反正都是一家人...
我突然明白了。
林可儿撒谎了。
她告诉陈浩天成投资是我妈的公司,让他觉得帮助天成投资是理所当然的。
而陈浩这个傻子,居然真的信了。
6
我必须找到更多证据。
第二天,我去了市工商局,查询天成投资的工商注册信息。
果然,陈美华是天成投资的实际控制人,持股85%。
更重要的是,她投资天成投资的时间是三个月前,正好是我接手华泰并购案的时候。
这不是巧合。
我又去了华泰集团,找到了项目负责人张总。
张总,我想了解一下,三个月前,还有其他律师事务所参与这个案子的竞标吗
张总想了想：有啊,天成投资推荐了一家律师事务所,但我们最终还是选择了你。
天成投资推荐的
对,他们说有熟悉的律师,可以优惠价格。不过我们觉得这种大案子还是要找知名律师,所以选了你。
原来如此。
陈美华早就计划好了。如果华泰选择她推荐的律师,她就能内部操作。
如果华泰选择了我,她就利用儿子搞内部情报。
无论如何,她都稳赢。
我回到家,开始整理所有证据。
陈浩偷拍我文件的聊天记录、林可儿承认泄密的录音、陈美华的投资时间线、天成投资的工商信息...
这些证据足够证明陈美华恶意竞争了。
正在整理的时候,门铃响了。
开门一看,是陈浩。
他看起来很憔悴,眼睛红红的。
苏晚,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
我...我去找我妈了。他走进来,坐在沙发上,她承认了。
承认什么
承认天成投资是她的公司,承认她让我搞你的文件。陈浩抱着头,可是她说,这都是为了我好。
为了你好我冷笑,毁了我的事业,是为了你好
她说...她说你太强势了,压得我抬不起头。如果你败诉了,我就能在这个家里有地位了。
我气笑了：陈浩,你觉得呢你现在有地位了吗
他苦笑：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公司知道我泄露商业机密,已经开除我了。可儿也不理我了,说我是个没用的废物。
这就是你妈为你安排的好生活
苏晚...他抬起头看着我,我能挽回吗能挽回我们的婚姻吗
我看着这个曾经跟我同床共枕的男人,心里只有恶心。
陈浩,你觉得呢
7
我不会挽回的。我平静地看着陈浩,不过,我会让所有人知道真相。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告你们。民事的刑事的,一个都跑不了。
陈浩脸色刷白：苏晚,我们毕竟夫妻一场...
夫妻一场我站起来,陈浩,你背叛我的时候,有想过我们是夫妻吗
我...我是被骗的...
被骗我拿出手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是昨天我在华信投资偷录的。
...苏晚那个贱女人,以为自己多了不起...浩哥,等她败诉了,看她还怎么嚣张...
...放心吧可儿,这次她死定了。我妈的计划天衣无缝...
...嗯,到时候我们就能名正言顺在一起了...
录音里,陈浩和林可儿的对话清清楚楚。
陈浩听完,整个人都软了：这...这是什么时候录的
昨天。我收起手机,陈浩,你还想说你是被骗的吗
他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现在你知道了吧,林可儿根本就瞧不起你。在她眼里,你就是个用完就扔的工具。
陈浩颓然地坐在沙发上。
苏晚...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错了我冷笑,错了就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陈浩,明天我就去报案。商业间谍罪,够你坐几年牢了。
不...苏晚,你不能这样...
我不能谁规定的
我...我可以作证...我可以证明是我妈指使的...
我笑了：现在想起来作证了早干什么去了
陈浩绝望地看着我：苏晚...求你了...
求我我转身走向门口,陈浩,你求错人了。你应该去求你妈,求她当初别设这个局。
我打开门：现在,请你滚出我家。
陈浩走后,我立刻给律师朋友老周打了电话。
老周,我要起诉几个人。
什么案子
商业间谍,恶意竞争,还有诽谤。
老周明显愣了一下：苏晚,你确定要这么做
非常确定。
好,明天我们见面详谈。
挂了电话,我觉得心里轻松了很多。
该反击了。
8
第二天,我和老周在咖啡厅见面。
苏晚,我仔细看了你的证据,胜算很大。老周合上文件夹,不过,你考虑清楚了吗一旦起诉,这事就闹大了。
闹大了最好。我端起咖啡,我要让所有人知道,苏晚不是好欺负的。
那行,我今天下午就去法院立案。
老周走后,我接到了陈美华的电话。
苏晚,出来谈谈。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
有什么好谈的
谈谈我们的孩子。
什么孩子我们已经离婚了。
浩浩还是你老公...
前夫。我纠正她,陈美华,有话快说,我很忙。
苏晚,你要多少钱
我愣了一下：什么
我知道你要起诉我们。你开个价,这事私了吧。
我笑了：陈美华,你觉得这是钱的问题
不是钱的问题是什么问题她的声音拔高了,苏晚,你别给脸不要脸！
给脸不要脸我的声音也冷了下来,陈美华,你搞清楚,是谁给脸不要脸。
你...
算了,我没时间跟你废话。法庭上见吧。
我挂了电话,立刻收到了一条短信。
苏晚,你要是敢告我妈,我就去你单位闹事,让你永远当不了律师！
陈浩发的。
我回了四个字：随便你。
下午,老周打来电话：苏晚,立案成功了。还有,我刚收到消息,警方也受理了商业间谍的案子。
这么快
证据确凿嘛。对了,陈浩和林可儿已经被带走调查了。
我心里一阵痛快。
终于轮到他们紧张了。
晚上,我妈给我打电话：丽丽,听说你离婚了
嗯,离了。
离得好！我妈的声音很兴奋,我早看那小子不顺眼了。还有他妈,一副势利眼的样子。
妈,你知道吗,陈美华还开了个公司,专门跟我作对。
什么我妈愣了,她不是退休干部吗
退休干部也能经商啊。我把事情的经过简单跟我妈说了一遍。
我妈听完,气得不行：这个老女人,太阴险了！丽丽,你一定要告死她们！
放心吧妈,我会的。
对了,我妈突然想起什么,上个月陈美华来咱家,说什么要投资我开公司,被我骂走了。原来她是想让我当替罪羊啊！
我一下子明白了。
如果我妈真的开了公司,陈美华就可以说天成投资是我妈的公司,陈浩帮助我妈理所当然。
这样她就能完全撇清关系。
可惜我妈没上当。
9
一周后,法院开庭。
我和老周坐在原告席上,对面是陈美华请的律师。
陈浩和林可儿因为涉嫌商业间谍罪,正在接受刑事调查,暂时不能出庭。
请原告阐述起诉理由。法官开口。
老周站起来：法官大人,我的当事人苏晚律师,在代理华泰集团并购案期间,被告恶意获取其商业策略,导致败诉,声誉受损...
陈美华的律师立刻反驳：法官大人,我们认为原告没有直接证据证明被告获取了商业机密...
我们有。老周拿出一叠文件,这是被告儿子陈浩承认泄密的录音,这是被告公司员工林可儿承认收受商业机密的录音...
法庭上,证据一个接一个被展示出来。
陈美华坐在被告席上,脸色越来越难看。
被告还有什么要辩护的吗法官问。
陈美华的律师摇了摇头。
证据太充分了,没什么好辩护的。
那么法庭宣布休庭,择日宣判。
走出法庭,我看到陈美华一个人站在台阶上,看起来很孤独。
我走过去：陈美华,后悔了
她转过头,眼睛红红的：苏晚,你一定要搞死我吗
不是我要搞死你,是你自己作死。
我...我只是想让浩浩过得好一点...
过得好一点我冷笑,你看他现在过得好吗工作没了,女朋友跑了,还要坐牢。这就是你想要的好生活
陈美华哭了：我没想到会这样...我以为...我以为你不会发现...
陈美华,你错就错在太小看我了。我转身要走,还有,别以为哭几声我就会心软。你毁我事业的时候,可没想过我的感受。
苏晚...她在我身后喊,能不能...能不能别告浩浩了他还年轻...
我头也不回：晚了。
三天后,法院宣判。
陈美华败诉,赔偿我经济损失五十万,公开道歉。
同时,陈浩被判商业间谍罪,有期徒刑两年。
林可儿作为从犯,判一年缓刑。
10
判决下来的那天晚上,我请老周吃饭庆祝。
苏晚,这次漂亮！老周举起酒杯,彻底翻身了。
谢谢老周。我碰了碰他的杯子,没有你,我搞不定这些。
客气什么,朋友嘛。老周放下杯子,对了,王建国今天给我打电话了。
王主任他说什么
请你回去上班。老周笑了,现在谁不知道苏晚是被人陷害的你的声誉完全恢复了。
我想了想：算了,我不回去了。
为什么
我想自己开个律师事务所。我看着窗外的夜景,这次的事让我明白,靠山山会倒,靠人人会跑。只有靠自己,才最踏实。
老周点点头：有道理。需要帮忙的话,尽管开口。
好。
一个月后,苏晚律师事务所正式开业。
我妈买了一大束花来祝贺。
丽丽,妈为你骄傲！她拉着我的手,终于熬出头了。
妈,这只是开始。我笑着说,以后的路还长着呢。
不怕,我闺女有本事。
当天晚上,我收到了一条短信。
苏晚,我出来了。
陈浩发的。
因为认罪态度好,他提前几个月出狱了。
我没回复。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现在要做的,就是向前看。
11
半年后,苏晚律师事务所已经接了十几个案子,每个都胜诉了。
我的名声在律师圈里彻底响了。
这天上午,秘书小李走进我的办公室：苏律师,有个陈先生要见您。
陈先生我抬起头,哪个陈先生
他说您认识他。
我皱了皱眉：让他进来吧。
门开了,陈浩走了进来。
几个月不见,他瘦了很多,头发也白了不少。
苏晚...他站在门口,有些紧张,我...我想跟你谈谈。
有什么好谈的我继续看文件,我很忙。
我知道你恨我...他走近几步,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妈已经去世了。
我愣了一下,抬起头看着他。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陈浩眼圈红了,心脏病突发。医生说是压力太大了。
我沉默了几秒：我很遗憾。
她临死前,一直念叨着要跟你道歉。陈浩从包里拿出一个信封,这是她留给你的信。
我接过信封,没有打开。
还有这个。陈浩又拿出一张支票,五十万。她说法院判的赔偿,一分都不能少。
我看着支票,心情有些复杂。
陈浩,你现在在做什么
送外卖。他苦笑,没有公司要我,只能做点体力活。
挺好的,靠自己吃饭。
他点点头：苏晚,我知道我没脸请求你原谅。但是我想说,对不起。
对不起有用的话,要法律干什么我重复了当初的话。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对不起没用。
他转身要走,我叫住了他：陈浩。
嗯
好好生活吧。
他点点头,走了出去。
我打开陈美华留下的信。
苏晚,我知道你恨我。我也知道道歉没有用。但是我还是想说对不起。我一生都在为儿子考虑,却从来没想过这样做对不对。现在浩浩变成这样,都是我的错。我不求你原谅我,只求你以后如果遇到浩浩,不要为难他。他已经受到惩罚了。——陈美华。
我把信放进抽屉里。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我现在要做的,是向前看。
窗外阳光正好,新的一天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