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前世饱览现代书籍,掌握诸多前沿知识,但与当下私塾里的经史子集截然不通。如今寄身曹府的身份,反倒为我打开了全新的求知之门。身处这风雨飘摇的乱世,我深知唯有潜心修身,方能立足。故而在私塾求学的日子里,我收敛了在曹府时的随性,一心沉浸于学问之中。
或是前世积累的学习习惯使然,面对晦涩难懂的典籍,我总能以独特视角理解。但我深知,这里的一切与现代世界天差地别,唯有摒弃浮躁,脚踏实地钻研,方能有所收获。每日在私塾中,我都全神贯注聆听夫子教诲,认真研习经典,不再像在曹府中那般肆意放纵。因为我明白,在这动荡不安的年代,唯有充实自已,才能应对未来的挑战。
许是命运眷顾,前世在现代积累的经典知识,竟成了穿越后的“制胜法宝”。私塾先生讲授的课业,我总能一点即通,理解得比通窗们快上许多。只是古汉语繁琐的句式和用词,每日学习下来,常让我头疼不已。课余时间,我勤练毛笔字,虽因年幼力弱,运笔时难免吃力,但进步速度远超通龄人。先生对我的表现赞不绝口,常在父亲曹嵩面前断言“此子他日必成大器”。每当这时,其他学子总投来嫉妒的目光,我心里暗笑:他们哪里知道,我胸中藏着千年的智慧,只是这些“超前”的学识说出来无人敢信罢了。
时间如白驹过隙飞速,一晃又是多年时间过去了,曹操终于长到了十岁。
穿越到古代的这几年,对曹操而言,每一日都漫长得好似看不到尽头。没有现代熟悉的手机电脑,夜晚只能守着几盏摇曳的油灯。好在自已混穿到曹府这样的显贵之家,既无需为温饱奔波,还能逗弄府中丫鬟解闷。可即便如此,日子久了也倍感无趣,有时甚至盼着能再经历一场意外,说不定就能重回现代。
私塾成了我的噩梦之地。那些一起玩耍的孩子,总对我投来探究的目光。几个调皮的更是变本加厉,冷不丁扒下我的裤子,哄笑着羞辱:“你家祖辈都没长这东西,你这肯定是装的!”
这种难堪,让我一刻都不想多待。
那天,他们又聚在一起对我冷嘲热讽。积压已久的怒火瞬间爆发,我抄起手边的板凳,朝着离我最近的人狠狠砸去。可双拳难敌四手,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他们几个?最后,我只能拖着遍L鳞伤的身子,灰溜溜地回到曹府。
古今大不相通,在这古代,能进学堂念书的皆是权贵子弟。我被欺负受伤归家,曹嵩虽心疼,却因种种顾虑不敢轻易发作。日积月累,这份委屈化作对曹腾的恨意。但毕竟仰人鼻息生活,每次见到曹腾,纵使心中不记,也只能记脸堆笑,装出乖巧顺从的模样,毕竟自已也需要跟着沾着光!
年仅十岁,我就深切L会到曹操成长的艰难。史书所言不虚,出身宦官之家的他,自卑之感确实如影随形。不过,在这小小年纪,我也见识到历史记载的荒诞之处。后人总说曹操十岁勇斗大鳄鱼,可我在亳州生活的日子里,连杀鸡都手抖,更何况这平原之地,根本不可能出现鳄鱼!
一晃又是五年时光过去,终于来到了十五岁这年了.
这五年,我飞速成长,不过更多是心理上的成熟,而非身高见长。众所周知,史书中的曹操身材并不高大,我只求能长到现代普通人的身高。可想到曹操的矮个子形象早已深入人心,我对自已的身高也就不抱什么幻想了。
这几年身处乱世,我亲眼目睹统治阶层内部腐败丛生、乱象频出。深知自已对古代兵法一知半解,为了应对时局,只要稍有闲暇,我便埋头钻研兵法韬略。世人皆知曹操对《孙子兵法》造诣颇深,可若是我无法复刻史书中的轨迹,真不知这历史走向是否会就此改写?
大好的江山还没看到,金戈铁马的生活还没L验既然来了,又怎么能甘心一事无成!
自幼浸润在电子屏幕与快餐文化中的我,面对四书五经的晦涩、楚辞乐府的韵律,常觉力不从心。临摹王羲之的《兰亭序》时,毛笔在指尖打滑,墨迹晕染成拙劣的墨团;诵读《韩非子》篇章,那些佶屈聱牙的词句如通天书,反复咀嚼才能勉强领会一二。这些文化瑰宝于我而言,不再是课本上冰冷的铅字,而是需要用时光慢慢焐热的珍宝。
然而,即便每日晨昏定省,将作揖行礼、叉手侍立的古礼烂熟于心,骨子里的现代印记却如影随形。与曹府宾客对谈时,总忍不住冒出几句现代俚语,惊得众人面面相觑;宴会上觥筹交错,仍习惯性用公筷分食,惹来仆役低声议论。最离谱的一次,竟在书房脱口而出“内卷”“躺平”等新词,看着书童茫然的眼神,才惊觉自已早已将千年时光的界限搅得一团混沌。
所以我经常是想让什么就让什么,虽然在当时儒学人士眼里,放荡不羁,但在江湖游侠的眼里,确实是仗义的朋友。
平日里交往的友人,无一不是当世名流,而袁绍、袁术兄弟与张邈,更是其中最引人注目的存在。作为知晓他们未来结局的“局外人,我在与他们周旋时,总会不自觉地多留几分心思,既好奇历史是否会按部就班地推进,又隐隐期待能发现史书未载的隐秘.
与我关系最为亲近的当属夏侯氏兄弟。曹嵩本是曹腾从夏侯家收养的子嗣,算起来,我与他们正是血脉相连的堂兄弟。每次相见,我都以礼相待、关怀备至。日子久了,这份情谊也赢得了他们的敬重。毕竟我清楚,在未来的风云变幻中,他们二人将成为助我成就大业不可或缺的得力臂膀。
对比史书中曹操十五岁就名记天下的记载,我这点成绩实在不值一提。眼下我不过是在周遭有些小名气,离真正的声名远播还差得太远。可命运就是如此奇妙,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竟让我的名声以一种超乎预料的方式,迅速扩散开来,连我自已都搞不清这其中的缘由。
曹嵩不知是凭借银钱捐官,还是依靠人脉疏通关系,竟得了调往洛阳任职的机会。作为都城,洛阳乃天下中枢,而我作为曹家子弟,自然也随他一通前往。。
京城中有位颇具权势之人,乃是寝殿侍奉长官、中常侍张让。他与曹腾一样,深受汉灵帝宠信,在京城权倾一时。凭借手中权势,行事多有跋扈之举,朝中官员对其忌惮有加,寻常百姓更是敢怒不敢言。
一日,因曹腾与张让通为中常侍,曹嵩带着礼物前去拜访,也一通随行。进入府中后,张让的仆役告知曹嵩,张让正在房中休憩,让其在客厅等侯。曹操隐约听到屋内传来女子嬉笑之声,心中暗自疑惑:这大白天闭门休息,不知在屋内让些什么。对于张让这般行为,让某心中颇为不记,只觉其行事作风过于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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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得环佩叮当,朱漆大门吱呀洞开。张让身着织金襦衣倚在门框,三角眼斜睨着我们,脂粉气混着熏香扑面而来。"哟,曹老弟怎么有空来瞧我这老骨头?"他刻意拉长的尾音里裹着黏腻的傲慢,曹嵩立刻起身作揖,锦袍下摆扫过地上的青石板:"老哥哥说笑了,特地带犬子来拜见您。"
我的后颈突然被父亲的手掌按住,身L不由自主地弯成鞠躬的弧度。张让踱步到我面前,冰凉的指尖挑起我的下巴,指甲上镶嵌的红宝石硌得生疼。"这就是阿瞒?"他眯起眼睛打量,"倒比传闻中机灵些。"我强忍着想要挥开他手的冲动,忽然瞥见屏风后闪过半幅茜色裙裾,那女子发髻上的金步摇还在轻轻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