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一章
秋笺初遇
1997
年的秋天,阳光宛如金色的纱幔,轻轻地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给整个世界都染上了一层温暖而柔和的色调。
镇图书馆静静地坐落在街角,那斑驳的外墙在阳光映照下,仿佛是岁月留下的独特印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
馆前小院里的银杏树,金黄的叶子在微风中沙沙作响,像是在演奏着一曲轻快的乐章,时不时有叶子如同翩翩起舞的蝴蝶,在空中优雅地打着旋儿,缓缓飘落,给地面铺上了一层金色的地毯。
苏墨正在顶层书架处擦拭着,偶尔有几缕阳光透过彩绘玻璃窗,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专注的侧影。
这时,一滴露水顺着《浮士德》书脊的烫金纹路蜿蜒滑落,恰似一颗晶莹的宝石,在阳光下折射出璀璨的光芒,将他的影子切割得支离破碎,却也增添了几分别样的诗意。
角落里,那个身着驼色高领毛衣的女孩
——
方菲,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米色羊绒围巾的流苏垂落在泛黄书页间,随着她的呼吸微微颤动,仿佛是在与书中的文字一同呼吸、一同感受着这美好的时光。
她合上诗集时,一张泛黄稿纸宛如一片凋零的枯叶,从书中飘落,在空中打着旋儿。她眼中闪过慌乱,急忙伸手去抓却没抓到,脸上满是无奈与失落,嘴唇微微抿着,偶尔轻颤,似在压抑着内心深处那如潮水般涌动的情绪。
同学,要闭馆了。
苏墨的声音打破了寂静,那声音带着一丝少年独有的清朗,在这满是书香的空间里回荡,惊飞了窗棂上那几只正在休憩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飞向湛蓝的天空,仿佛也在为这即将结束的美好时光增添一丝活泼的气息。
方菲慌忙起身,栗色长发扫过苏墨脸颊,带来一缕若有若无的槐花香,那香气在这温暖的空气中飘散开来,似是往昔美好回忆的一丝残留,又透着淡淡的浪漫与甜蜜。
她先是一愣,脸上露出惊慌,随后展露出一个略带羞涩却无比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就像秋日里最明媚的暖阳,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她说道：哎呀,都这么晚了呀,我都没注意呢,时光总是在不经意间就溜走了,就像这秋天的叶子,还没好好感受,就落了一地呢。不过今天在这儿看书,感觉特别美好呢。
起身动作虽仓促,脸颊泛红,却透着一种少女的娇俏,宛如那风中摇曳的花朵,让人忍不住心生怜惜与喜爱。
顶楼西侧那蒙尘的三角钢琴,在阳光的照耀下,仿佛也被唤醒了生机,散发着古朴而优雅的气息。
方菲走到钢琴前,指尖轻抚琴键,一段轻快的旋律流淌而出,正是德彪西的《月光》,那音符仿佛是跳跃在空气中的精灵,带着丝丝浪漫的气息,渗透进人的心底。
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身上,给她周身都镶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边,让她看起来宛如从画中走出的仙子,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方菲抽出一枚带着露水的银杏叶书签,那露水在叶片上滚动,宛如晶莹的泪珠,折射着窗外透进来的明亮光线。
她眼中泛起温柔又带着一丝俏皮的笑意,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可那笑意直达眼底,满是纯真与喜悦,她轻声对苏墨说：你听,这钢琴声和这美好的午后多配呀,就像一场专属我们的音乐会呢。你看这银杏叶书签,它就像这秋天里的一抹诗意,我可喜欢收集这些小美好了,今天遇到你,感觉也是这份美好的一部分呢。
话语间,透着对生活的热爱和对眼前人的好感,仿佛这小小的书签,承载着她心底那难以言说却又甜蜜的情愫。
闭馆音乐响起,那旋律在穹顶缓缓流淌,带着些许悠然的惆怅,仿佛是时光的脚步声,一步一步,催促着人们告别这满是故事的地方。
方菲把一本夹着干枯银杏叶的《飞鸟集》塞进苏墨怀里,轻声问：明天下午三点,能来还书吗
她声音轻柔,宛如一片飘落的羽毛,又似这秋风中轻轻摇曳的芦花,睫毛下投出颤动的阴影,目光里有着期待又藏着一丝小女儿家的娇羞,那眼神就像一泓清澈的泉水,倒映着此刻的心动与喜悦,让人忍不住想要探寻其中的奥秘,也为这初遇增添了一抹浪漫而甜蜜的色彩。
苏墨接过书时露出诧异与感动,可当指尖被银杏叶叶柄刺破,鲜血滴在借阅证上,那鲜艳的红色在这明亮的环境里显得格外醒目,他眉头紧锁,眼神深邃复杂,凝视着那血迹,似看到了不祥预兆,仿佛这小小的意外,也被染上了别样的色彩,预示着这段缘分或许从一开始就带着别样的故事。
方菲看着苏墨的样子,眼中闪过一丝担忧,赶忙凑近查看,有些焦急地问：呀,你手破了呀,疼不疼啊这血……
感觉怪不吉利的呢,你要不要紧啊不过,说不定这也是咱们之间独特的小插曲呀,就像故事里的小波折,反而会让后面更有意思呢。
说着,她从口袋里掏出一方手帕,轻轻按在苏墨的伤口上,动作很是轻柔,手指不经意间划过苏墨的手背,那轻微的触碰,仿佛带着一丝电流,让两人的心跳都不自觉地加快了几分,空气中似乎也弥漫起了一种微妙而甜蜜的气息。
暮色降临,整个小镇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紫红色,宛如一幅绚丽的油画。
镇医院后巷飘来浓郁的槐花香,那香气混着消毒水刺鼻的味道,在空气中纠缠、弥漫,却意外地营造出一种别样的氛围,仿佛是生活中美好与真实的交织。
苏墨站在爬满枯藤的院墙外,那枯藤如同岁月留下的伤痕,紧紧缠绕着墙壁,好似在努力挽留着什么,却又显得那么无力。他看着二楼窗户窗帘轻轻晃动,风起时,满地黄白花瓣如香雪般纷扬,一片花瓣恰好落在他渗血的指尖,那花瓣的柔软与指尖伤口的刺痛形成鲜明对比,更添了几分凄美之感,却也在这特别的瞬间,让他想起了方菲那明媚的笑容,心中涌起一股别样的甜蜜与期待,仿佛这世间的美好与哀愁,都在这一刻汇聚在了心头,开启了一段浪漫又刻骨铭心的故事。
方菲站在窗前,眼神迷离却透着甜蜜,望着那漫天飞舞的花瓣,泪水在眼眶打转却倔强不落,宛如清晨花瓣上凝结的露珠,摇摇欲坠却又固执地不肯落下,脸颊因兴奋与羞涩而微微泛红,嘴唇微微颤抖,双手紧攥衣角,似想抓住那即将消逝的美好,又像是在回味着与苏墨相遇的点点滴滴,她轻声呢喃着：今天遇到的那个人,感觉好特别呀,和他在一起的时光,就像这花瓣纷飞的景象,真美啊,真希望以后还能有更多这样美好的时刻呢。
苏墨轻声对着窗口喊道：方菲,你在看这花瓣吗它们飘起来真美,就像你今天的笑容一样,让人看了心里甜甜的,真期待明天再见到你呀。
方菲吸了吸鼻子,回应道：是啊,它们再美,也经不住这风一吹呀,不过没关系,咱们可以把这些美好的瞬间都记在心里呢。明天见呀,可别忘了来还书哦。
那话语里满是期待与甜蜜,仿佛已经在憧憬着下一次的见面,带着对未来相处的美好向往,让这初秋的傍晚都沉浸在了浪漫的氛围之中。
第二章
诗信暗涌
夜幕如墨,却被点点繁星点缀得如梦似幻,仿佛是大自然撒下的璀璨宝石,在夜空中闪烁着神秘而浪漫的光芒。
小镇的旧书店在这夜色中散发着一种古朴而宁静的气息,昏黄的煤油灯在二楼投下摇曳的光晕,那光晕在昏暗中忽明忽暗,仿佛是在和天上的星星遥相呼应,给这一方空间添上了几分神秘而又温馨的氛围,像是一个藏着无数浪漫故事的宝藏之地。
方菲踮起脚,伸手取下雕花书柜顶层的《新月集》,她的栗色长发随之轻轻摆动,扫过苏墨沾着水泥灰的工装裤膝盖,带着若有若无的槐花香,那香气在这静谧且带着陈旧气息的空间里幽幽散开,仿佛是从时光深处飘来的一缕思念,夹杂着些许难以言说的浪漫与甜蜜,让人的心底涌起一股莫名的温暖。
她指着扉页空白处褪色的钢笔字,凑近苏墨,手指纤细的影子在昏黄灯光下落在书页上,似是想要触碰那些模糊的字迹背后的故事,轻声对苏墨说：你看这儿,以前有人留下的字都快看不清了,但感觉每一笔都藏着故事呢,说不定是一段浪漫的爱情故事呀,就像我们现在,在这旧书店里,也好像在书写着属于我们的故事呢。
她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眼神里透着对书中文字的珍视,那眼眸在灯光下闪烁着微光,宛如藏着点点繁星,却又透着一丝淡淡的憧憬,仿佛已经沉浸在了对未来美好时光的想象之中。
苏墨刚触碰到书脊,想要拿过来仔细看看,不想砚台却被碰翻,墨汁顺着胡桃木的纹路蜿蜒成黑色溪流,那
溪流
在灯光下泛着幽冷的光,仿佛是一条打破平静的调皮丝带,肆意蔓延开来,似要将这小小的空间都染上别样的色彩。
两人先是一愣,随后看着彼此,不禁相视一笑,那笑声在这寂静的空间里回荡,带着一丝无奈却又满是甜蜜的味道,仿佛这个小小的意外也成了他们相处中的有趣插曲。
方菲急忙攥住他渗血的手腕,抽出手帕按在伤口上,眉头紧皱,满脸担忧地说：哎呀,你小心点呀,流这么多血,疼不疼啊可得赶紧按住止血呢。不过呀,都说血是红色的,红色代表热情呢,说不定这也是咱们感情升温的小预兆哦。
她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伤口,手上的动作很是轻柔,仿佛对待的是一件无比珍贵却又易碎的宝物,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尽显关切之情,而那话语里的俏皮调侃,又让气氛变得轻松而甜蜜,两人之间的距离似乎也在这不经意间拉近了几分。
书架后的暗门在暮色中悄然显现,那扇门藏在阴影里,像是一个沉默的守护者,守着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密,也像是通往浪漫世界的神秘入口。
方菲带着苏墨走进那扇门后的书房,她踮脚点亮壁灯,随着
哧啦
一声,暖黄的光晕缓缓散开,照亮了屋内的角落。
漂浮的尘埃像是被惊扰的星辰,在光线里飞舞、飘荡,似是在欢呼着重见光明,又像是在为这两人的浪漫探秘增添一份梦幻的氛围。
方菲带着一丝神秘又怀念的神色说：这是我父亲的书房呢,小时候我常躲在这里读《小王子》,感觉那时候的时光可真好呀,阳光透过窗户洒在书页上,暖暖的,我就沉浸在那个小小的童话世界里,幻想着自己也有一段浪漫的冒险呢。现在再来,都变了好多了,不过有你陪着,好像又变得不一样了,感觉又能在这里续写新的浪漫故事了呢。
她的目光中满是回忆的眷恋,眼神望向屋内的各处,仿佛那些过去的画面就在眼前一一重现,可眼底又藏着一抹对当下和未来的甜蜜期待,如同窗外那被夜色笼罩的世界,透着无尽的浪漫与憧憬。
《聂鲁达诗选》的书页间夹着一张泛黄的数学试卷,63
分的猩红笔迹正在褪色,像是岁月用它那无情的手,慢慢抹去了曾经的痕迹,只留下这淡淡的印记,诉说着过往的青涩与遗憾。方菲突然合上书,将一枚铜制书签塞进他手心,背面的拉丁文
Lux
in
tenebris
在煤油灯下泛着微光,那微光仿佛是黑暗中的一点希望,却又显得那么温暖而浪漫,像是他们之间感情的小小寄托,在这静谧的夜晚散发着独特的光芒。
她看向苏墨,脸颊微微泛红,眼神闪躲中又带着一丝期待,说道：这个书签送给你呀,希望它能像这句话说的那样,在黑暗里给你带来光亮呢,也希望它能见证咱们的故事哦。每次看到它,就能想起咱们在这旧书店里的点点滴滴啦,就像一个小小的浪漫信物呢。
煤油灯灯芯突然爆裂,刹那间,火花四溅,屋内的光影变得斑驳陆离,苏墨在这光影交错间看清了伏在《飞鸟集》上写诗的方菲的侧影。蓝黑墨水在纸上蜿蜒成诗行,她时而低头沉思,时而奋笔疾书,神情专注而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甜蜜笑容,发丝垂落在脸颊一侧,随着她的动作微微晃动,仿佛是在与她一同沉浸在那诗意的世界里,又像是在轻轻诉说着这写满心事的浪漫时光。
当方菲转过头,发梢扫过苏墨发烫的耳垂,她笑着将笔记本推向他,纸页间滑落的借阅卡上,1997
年
10
月
15
日的红章刺痛了他的瞳孔,那鲜艳的颜色在这昏黄且略显凌乱的光线里显得格外醒目,仿佛是时光刻下的一道特殊印记,让人触目惊心却又满是甜蜜的回忆,因为那是他们故事开始的日子,承载着初遇时的心动与美好。
方菲看着苏墨的表情,有些尴尬又甜蜜地说：这借阅卡……
哎,每次看到它,就想起好多过去的事儿,特别是咱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时候多单纯呀,在图书馆里偶然相遇,就好像是命运的安排,现在想想,心里还是甜甜的呢。你说时间怎么过得这么快呀,不过好在咱们还有好多时间可以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呀。
她的笑容里有一丝羞涩,眼神中闪过复杂的情绪,像是在回忆着过往的点滴,又像是期待着即将到来的更多浪漫瞬间,那眼神里藏着的甜蜜,如同这旧书店里弥漫的陈旧气息,萦绕不去,让人心醉神迷。
暴雨在彩绘玻璃上炸开,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下来,像是激情的鼓手在用力敲打着鼓面,发出阵阵轰响,那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原本显得格外刺耳,可此刻在两人听来,却仿佛是为这浪漫的夜晚增添了一份别样的激情与热烈。
方菲母亲的高跟鞋声如尖刀划破寂静,那
哒哒
的声音由远及近,每一声都像是敲在人心上,让人莫名地心慌,却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让两人不自觉地靠得更近了些,仿佛是要在这小小的空间里,共同抵御外界的
打扰,守护这份属于他们的甜蜜时光。
方菲赶忙将一沓英文教材塞进书包侧袋,塑料封皮在雷声中发出脆响,那声音在嘈杂的雨声中显得格外突兀,她动作有些慌乱,眼神中透着紧张,额头上沁出细密的汗珠,手也不自觉地微微颤抖,可当她看向苏墨时,眼中却闪过一丝坚定与甜蜜,仿佛只要有苏墨在身边,就算面对这样的突发情况,也能感受到安心与幸福。
方菲焦急地对苏墨说：我妈来了,我得赶紧收拾一下,可不能让她发现咱们在这儿呢,哎呀,真怕她破坏了咱们这美好的氛围呀。不过没关系,等下次咱们再找机会,继续咱们的浪漫故事哦。
说着,她的手悄悄伸过去,轻轻握住了苏墨的手,那小小的举动,却饱含着信任与依赖,也让两人之间的浪漫氛围在这紧张的情境下愈发浓烈,仿佛在这风雨交加的夜晚,他们的手就是彼此最温暖、最坚实的依靠。
当撕碎的借阅卡飘落在地,方菲脸上满是无奈与不舍,嘴唇咬得发白,却又努力压抑着情绪,她蹲下身子去捡,边捡边对苏墨说：这些卡……
本是挺美好的回忆,现在却好像成了让人难过的东西了,可我又舍不得就这么扔了它们呀,就像咱们的感情,不管遇到什么,我都想好好珍惜呢。它们就像一片片落叶,从曾经的枝头上飘落,虽然离开了原本的地方,却还是承载着那些美好的记忆,哪怕现在看着伤心,也不舍得丢弃呢,因为它们见证了咱们的浪漫开始呀。
旧书店后院的篝火,在风雨中艰难地燃烧着,那跳跃的火苗被风吹得东倒西歪,却依旧顽强地散发着光亮,照亮了方菲泛红的眼眶。
苏墨捧着用三个月工资换来的《聂鲁达诗选》,站在雨幕中,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打湿了他的衣裳,他却浑然未觉,只是目光紧紧地盯着方菲,眼神里满是心疼与不舍,还有那藏在心底深处的浪漫深情。
方菲看着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脸上满是挣扎的神情,哽咽着对苏墨说：你干嘛要这么做呀,花这么多钱买这本书,我……
我现在心里好乱啊,不过又好感动呢。我真怕以后……
以后咱们会像这雨中的火苗,不管怎么努力,也抵不过这风雨的侵袭呀,可我又好想和你一起,不管风雨,一直走下去呢。
说着,她哽咽得说不下去了,扑到苏墨身上,滚烫的泪水浸透他工装领口的补丁,双手紧紧抓着他的衣角,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这冰冷的雨夜里,只有紧紧抓住对方,才能找到一丝温暖,一丝面对未来的勇气,也在这相拥的瞬间,让两人之间的浪漫与甜蜜
第三章
花信裂痕
阳光透过镇医院庭院里老槐树的枝叶,洒下一地斑驳的光影,那光影宛如金色的拼图碎片,拼凑出一幅宁静又美好的画面。
微风轻轻拂过,老槐树的叶子沙沙作响,仿佛在低声诉说着温柔的故事,时不时有几缕槐花香悠悠飘散开来,让整个庭院都沉浸在一种清甜的气息之中。
方菲跪坐在长椅上,静静地数着落叶,不过此刻她的脸上并没有太多哀伤,而是带着一丝恬静的笑意,眼神专注又透着些孩子气的认真。
每数一片叶子,她就像是在收集一份小小的美好,嘴里还轻轻念叨着数字,那模样就像在守护着珍贵的宝藏,又似是在和这自然的馈赠玩着一场浪漫的游戏。
当第三十七片黄叶跌进她掌心时,护士台的呼叫铃骤然响起,那尖锐的声音在这原本祥和的氛围里显得有些突兀,但方菲只是微微皱了下眉头,并没有像之前那般惊恐,她轻轻把叶子放在一旁,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朝着呼叫铃的方向望去,眼神里更多的是一种淡然,仿佛这只是生活中一个小小的插曲,并不会影响她此刻的好心情。
方菲家属
302
病房该换药了。
机械女声在弥漫着消毒水味的空气中传来。
那声音虽然依旧毫无感情,可在方菲听来,却只是日常的提醒,她转身朝着病房走去,脚步轻快,还哼起了一段轻柔的小曲,那旋律在走廊里飘荡,给这略显冰冷的医院环境增添了几分浪漫的韵味。
苏墨紧攥着新买的《聂鲁达诗集》,站在急诊室门口,透过磨砂玻璃,看见方菲的背影。她正熟练地帮着护士准备换药的东西,动作轻盈又优雅,那输液管在她手中仿佛也不再是冰冷的医疗器具,而是与她一同编织着生活温暖画面的丝线。
苏墨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眼神中满是温柔与爱意,他轻声问旁边的护士：她今天状态看着真好呀,心情好像也很不错呢。
话语里带着一丝欣慰,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轻柔,就像怕惊扰了眼前这美好的一幕,那满含深情的模样,仿佛只要方菲开心,整个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好了。
雨突如其来,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向地面,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不过这雨并没有带来阴沉的感觉,反而让空气愈发清新起来,带着泥土和青草混合的清新气息。
苏墨冲进住院部大楼时,方菲正抱着牛皮纸袋,站在楼道口看着外面的雨景,纸袋裂口处,露出半截泛黄的借阅卡,1997
年的红章晕染在
方菲
二字上,在雨水的映衬下,那模糊的字迹仿佛也成了一种别样的浪漫印记,像是岁月留下的情书,透着一种历经时光却依旧美好的韵味。
她的头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脸颊两侧,却更添了几分俏皮,眼神中透着对这雨的喜爱,看到苏墨后,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像藏着星星般闪烁着光芒,笑着说道：你看这雨下得好突然呀,不过还挺有意思的呢,感觉像给世界洗了个澡,变得更清爽了。
苏墨快步走到她身边,笑着说：是啊,这雨来得是挺突然的,不过你没淋着就好。对了,你这袋子里装的是什么呀
雨水顺着他的额头流下,他也顾不上擦,只是目光始终停留在方菲身上,眼神里满是关切与好奇,那轻松愉悦的氛围在两人之间弥漫着,仿佛这小小的楼道口成了他们专属的浪漫天地。
暗红色的铁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那沉闷的声响在这寂静的楼道里回荡,却没有了以往的压抑感,反而像是在为他们隔绝外界的喧嚣,营造出一个只属于两人的温馨空间。
苏墨这才看清纸袋里的东西,撕碎的借阅卡铺天盖地,每张背面都用蓝黑墨水写着
墨色菲芳,那一个个字迹像是饱含深情的诉说,在此时显得如此浪漫又甜蜜,就像他们之间的爱情密码,每一笔都写满了对彼此的心意。最底下压着一张病历复印件,诊断日期赫然是
1997
年
10
月
15
日
——
与他初遇的那一天,这个日期此刻看来,不再是冰冷的烙印,而是他们缘分开始的美好见证,让苏墨的脸上露出惊喜又感动的神情,他笑着对方菲说：原来这些你都还留着呢,看着它们,就好像又回到了咱们刚认识的时候,满满的都是回忆呀,真的好浪漫呢。
镇医院的焚化炉在深夜吞吐着白烟,那袅袅升腾的白烟在夜色中缓缓飘向夜空,在月光的映照下,竟好似一片片洁白的羽毛,带着一种梦幻而浪漫的气息。
苏墨蹲在围墙外,寒风吹过,却并不觉得寒冷,因为他的心里满是温暖。
他看着方菲将一摞借阅卡扔进火堆,火光映照在她洋溢着笑容的脸上,那笑容里没有了悲伤,只有释怀和对过往的珍惜,她的眼神明亮而坚定,仿佛在做一件很有仪式感的浪漫之事,把那些承载着回忆的卡片,化作飞向天空的思念,让它们在这夜色里自由翱翔。
苏墨忍不住喊了一声：方菲,你这扔得还挺有诗意的呀,感觉这些卡片都带着咱们的故事,要去更美好的地方了呢。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里带着一丝调侃,却又满是认同与欣赏,那眼神里满是宠溺,仿佛只要方菲愿意,做什么在他眼里都是浪漫至极的,他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朝着方菲走去,想要和她一起分享这份独特的浪漫时刻。
方菲听到他的话,转过身来,笑着说：是呀,留着它们有时候看着也挺伤感的,不如就让它们变成这夜里的光,带着咱们的回忆飞走呢,这样感觉咱们的故事也能变得更浪漫啦。
她的声音轻快,在夜风中传得很远,那笑容在火光的映衬下格外动人,像是夜空中最璀璨的星星,让人移不开眼。
知道吗
方菲突然开口,声音轻得仿佛要随风消散,在这焚化炉燃烧的
噼啪
声中,却又清晰地传入苏墨的耳中,她看向苏墨,眼神里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追忆,嘴唇微微上扬,露出一个甜美的微笑,那天你手上的血,把借阅证染成了枫叶的颜色。那时候多美好呀,现在想想,就连那点小意外都好像是命运特意安排的浪漫情节呢,让咱们的相遇变得更加难忘了。
她的话语戛然而止,眼中闪过一丝幸福的光芒,又低下头去,默默地看着那火堆里跳跃的火苗,陷入了甜蜜的沉思,仿佛又回到了那段美好的时光里,尽情回味着那点点滴滴的浪漫瞬间。
苏墨的工装裤口袋里,装着精心准备的小礼物
——
一个手工雕刻的银杏叶吊坠,那吊坠的纹理细致入微,在月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仿佛把秋天的浪漫都凝聚在了这小小的物件里。
当他伸手去抓方菲的瞬间,她突然将一缕染血的头发别到耳后
——
那枚蝶形胎记清晰可见,不过此刻在苏墨眼中,却更像是她身上独特而迷人的印记,透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与神秘,让他越发着迷。
苏墨笑着从口袋里掏出那个银杏叶吊坠,递到方菲面前,温柔地说：方菲,看我给你带了个小礼物,这银杏叶吊坠就像咱们之前看到的那些银杏一样,代表着咱们一起经历的美好时光呢,希望你会喜欢呀。
他的眼神里满是期待,看着方菲的目光中满是深情,那模样就像一个等待夸奖的孩子,满心欢喜又带着一丝紧张,手微微颤抖着,把吊坠举得更近了些,让那柔和的光泽能更好地展现在方菲眼前。
方菲看到吊坠,眼睛一下子瞪大了,脸上满是惊喜与感动,她小心翼翼地接过,捧在手心里,像是捧着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仔细端详着,嘴里不住地赞叹：哇,好漂亮呀,你亲手做的吗这也太有心了吧,我好喜欢呢,谢谢你呀,苏墨。
她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喜悦,脸颊因为兴奋而变得绯红,抬头看向苏墨时,眼中满是爱意与甜蜜,那眼神仿佛要把苏墨融化在这温柔的目光里,然后轻轻地把吊坠戴在了脖子上,让那银杏叶吊坠贴在胸前,仿佛这样就能把苏墨的心意时刻放在心上,感受着这份浪漫的爱意。
方菲轻轻地摇了摇头,笑着说：怎么会没用呢,这是你给我的心意呀,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而且我现在感觉身体越来越好啦,咱们肯定能一起创造更多美好的回忆呢。
她伸出手,握住苏墨的手,两人的手紧紧相扣,传递着彼此的温度和爱意,在这月色下,在这焚化炉旁,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沉浸在这浪漫又甜蜜的氛围之中,对未来充满了美好的憧憬。
远处传来救护车的警笛声,那尖锐的声音划破夜空,却没有打破他们的这份美好,反而像是在为他们的爱情奏响一曲别样的背景音乐,让这浪漫的时刻更加刻骨铭心。
第四章
雪葬诀别
1998
年
1
月
1
日凌晨四点,整个世界还沉浸在夜的深沉怀抱中,天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那雪花像是一片片洁白的羽毛,轻盈地舞动着,给大地披上了一层梦幻般的银装。
镇火车站的月台上,积雪厚厚地铺了一层,在昏黄的路灯照耀下,闪烁着晶莹的光芒,宛如一个童话世界里的冰雪王国,透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与宁静。
那一道道铁轨被积雪覆盖,只隐隐露出些许轮廓,如同被岁月遗忘的琴弦,静静地等待着奏响属于它们的浪漫乐章,向着远方延伸而去,仿佛是在诉说着那些即将踏上旅途的人们心中的不舍与期待交织的故事。
寒风呼啸着穿过月台,却不再像往日那般刺骨,仿佛也被这浪漫的雪景感染,变得温柔了许多。
苏墨站在那里,虽然鼻子被冻得微微发红,但脸上却洋溢着幸福的笑容,眼神中满是眷恋与不舍,目光一直紧紧地盯着方菲离去的方向,他的围巾在风中轻轻飘动,时不时蹭过脸颊,带来一丝痒痒的感觉,却也让他越发清醒地感受到此刻的美好。
他把双手插在口袋里,紧紧握着给方菲准备的热水袋,那热水袋的温度透过口袋传递到他的手心,让他的心里也暖暖的,就像他们之间的感情,即便在这寒冷的冬日,也依旧炽热而甜蜜。
方菲的背包侧袋,露出一截银杏叶标本,金黄的叶片边缘被体温焐得发软,仿佛还残留着
1997
年深秋的温度,那一抹金黄在这一片银白的世界里显得格外亮眼,却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浪漫,像是对往昔美好时光的最后一丝眷恋,在这寒冷的离别之际,倔强地散发着微弱的温暖,也见证着他们一路走来的浪漫故事。
她正在台阶上呵气暖手,呼出的白雾在空中瞬间凝结成珠,挂在睫毛上,折射出细碎的光,宛如点点晶莹的泪花,不过那可不是悲伤的眼泪,而是因为这寒冷又浪漫的氛围而激动的泪花,让她原本就透着灵动的眼睛更显楚楚动人,带着一种别样的甜蜜与娇羞。
她的脸色被冻得有些发青,嘴唇微微发紫,却依旧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精神些,眼神里透着对即将离别深深的不舍,可那不舍里又藏着对未来重逢的期待,仿佛是在极力压抑着内心那如汹涌潮水般的复杂情绪,不想让苏墨太过担心,只想让这离别时刻也充满浪漫的味道。
K324
次列车晚点通知。
广播声打破了寂静,那机械的声音在这空旷又浪漫的月台上回荡,虽然依旧冰冷和生硬,却仿佛是命运又一次别样的安排,给这原本就充满故事的离别氛围更添了几分戏剧性与浪漫色彩。
方菲正在台阶上呵气暖手,听到广播后,脸上闪过一丝惊讶,随后竟开心地笑了起来,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风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惆怅却又有着一丝庆幸,她对苏墨说：又晚点了呀,这大冷天的,还得等呢,不过也好,咱们又能多待一会儿啦,感觉这就像是老天爷想让我们再多享受一下这浪漫的时光呢。
她说话时,声音有些颤抖,带着鼻音,围巾扫过苏墨结霜的衣领,动作显得很是缓慢,仿佛每走一步都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又像是想让这最后的相处时光能过得慢一些,再慢一些,好让她能再多看苏墨几眼,将他的模样深深地刻在心底,同时也尽情地沉浸在这浪漫又略带伤感的氛围之中。
苏墨望着她远去的背影,发现她羽绒服内袋鼓鼓囊囊
——
藏着他送的银杏叶吊坠和那些写满心意的纸条,那鼓起的地方,在这寒冷的冬日里,却仿佛是一颗滚烫的石头,灼痛着苏墨的心,不过这痛里更多的是一种甜蜜的感动,因为他知道那些东西对方菲来说意味着什么,那是他们爱情的见证,是他们一起度过的浪漫时光的珍贵收藏。
苏墨眉头皱得更紧了,赶忙追上去问：方菲,你兜里装的啥呀,看着鼓鼓的,你是不是又背着我藏了什么宝贝呀
他的脚步在雪地上发出
咯吱咯吱
的声响,打破了这片刻的寂静,那急切的语气里,藏着满满的关切与好奇,眼神中透着一丝疑惑,仿佛想要看穿方菲那故作神秘的外表,去探寻她心底真正的想法,嘴角却不自觉地上扬,带着一丝宠溺的笑意,因为他知道,不管方菲藏了什么,肯定都是和他们的感情有关的浪漫小物件。
方菲脚步顿了一下,有些慌张地说：没……
没什么呀,就是些杂物,你别管了。
她的眼神闪躲着,不敢直视苏墨的眼睛,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害怕被大人发现自己的秘密,可那秘密背后,却是她对这段感情最深沉的珍视与不舍,只能用这样的谎言来试图掩盖,哪怕她知道,或许瞒不了多久,那微微泛红的脸颊和不自觉上扬的嘴角,却还是泄露了她内心的甜蜜与紧张。
当书页间突然滑落一张泛黄的纸条,上面用银色钢笔写着：如果候鸟记得归途,为何偏偏选择南迁
那纸条在风中轻轻飘动,像是一只孤独的蝴蝶,在空中打着旋儿,最终落在雪地上,那银色的字迹在白雪的映衬下,显得越发清冷和浪漫,仿佛是一句带着诗意的情话,蕴含着深深的眷恋与期待。
苏墨看着纸条,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喜,呆呆地站在那里,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仿佛那短短的一句话,蕴含着无尽的深意,让他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又像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那扇藏着浪漫与甜蜜的大门,让那些复杂的情绪如潮水般涌了出来,嘴角的笑意也越发明显,他觉得这纸条就像是方菲给他的又一个浪漫小惊喜,虽然有些难懂,却让他越发着迷。
方菲回头看到他的样子,走过来问：怎么了你看到什么了呀,那纸条上写的……
哎,也就是我随便写写的感慨罢了,别太在意了。
她弯腰捡起纸条,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迹,眼神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羞涩,又赶忙将纸条收了起来,像是害怕苏墨再多想,可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情绪,却早已出卖了她内心的真实想法,其实那纸条上的话,正是她对他们这段感情的一种别样的表达,候鸟南迁是为了寻找更美好的地方,就像她离开是为了能更好地回来,和苏墨继续书写他们的浪漫故事,她只是不好意思直接说出来罢了。
车站便利店暖黄的灯光,在这寒冷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温馨,仿佛是这冰天雪地里的一点希望之火,给人带来些许慰藉,也为这浪漫的离别增添了一抹温暖的底色。然而,在这灯光下,方菲却做着一件让人心碎又浪漫的事。
她将药瓶塞进货架缝隙,那药瓶碰撞在货架上,发出轻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便利店里却显得格外刺耳,可她的脸上却依旧带着平静的微笑,在收银员好奇的目光中,她从容地撕开包装,铝箔药板在掌心碎成雪片,那一片片碎片,就像她此刻破碎的心,看似平静的动作下,实则手在微微颤抖,眼神里透着对未来的坚定与对苏墨的不舍,脸色愈发苍白,嘴唇咬得紧紧的,努力不让自己的情绪在旁人面前流露出来,仿佛在这最后的时刻,她只想保留那最后的一丝尊严,不想让别人看到自己的脆弱与无助,同时也想让苏墨记住她坚强又美好的样子,让这离别充满一种别样的浪漫与深情。
苏墨跟进来,着急地说：方菲,你这是干嘛呀,这药你得吃啊,怎么能扔了呢,你这样身体怎么能好起来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又透着满心的无奈,眼神里满是心疼,看着方菲那决绝的样子,他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揪住,痛得无法呼吸,却又不知该如何去改变这一切,只能徒劳地劝说着,不过在这焦急之中,也藏着对方菲这份深情的感动,他知道方菲这么做是不想让他太担心,是在以一种自己的方式守护着他们的爱情,这又何尝不是一种浪漫呢,只是这浪漫里带着太多的苦涩与无奈。
方菲看着他,眼眶泛红,哽咽着说：吃了也没用了,我不想再这么拖着了,你就让我自己决定吧,好吗
她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那模样,就像一个在黑暗中独自挣扎的溺水者,明明已经快要被绝望淹没,却还在拒绝着别人伸来的援手,只想按照自己的方式,去面对那未知的黑暗,哪怕那意味着消逝。
可在这决绝背后,又藏着她对苏墨深深的爱意,她不想让苏墨看着自己被病痛折磨得日渐憔悴,想让他记住的永远是此刻这个坚强又深情的自己,哪怕离别是如此苦涩,她也努力让这场景添上几分浪漫的坚守。
当第一片雪花落在她肩头,那雪花轻盈而又冰冷,瞬间融化成一个小小的水珠,仿佛是上天落下的一滴泪。
她忽然想起那个在图书馆顶楼听雨的午后,那时候的阳光透过彩绘玻璃洒在他们身上,一切都是那么美好而又宁静,苏墨在她身旁轻声念着诗,两人的目光交汇时,满是爱意与甜蜜,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彼此。
如今却已物是人非,可那些回忆却成了此刻最温暖的慰藉,也让这离别多了几分浪漫的伤感。她眼神中闪过一丝怀念,随即又被悲伤所淹没,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仿佛一旦落泪,就会打破那最后一丝坚强的伪装,让自己陷入无尽的悲伤之中无法自拔,同时也怕破坏了这带着苦涩的浪漫氛围。
列车进站的汽笛声,尖锐而又刺耳,如同一把利刃,划破了这寒冷的夜空,也淹没了方菲最后的呜咽。
那声音在月台上回荡,带着一种不可抗拒的力量,催促着人们踏上旅途,也宣告着离别时刻的到来。
苏墨冲上月台,只看见空荡荡的座椅上铺着一件驼色毛衣,领口还残留着未散尽的槐花香,那熟悉的香气在这冰冷的空气中飘散开来,却像是最后的告别,让人心痛不已,可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仿佛那香气能跨越时空,永远萦绕在他们心间,成为这段感情的独特印记。
苏墨瞪大了眼睛,痛苦地喊道：方菲！你在哪儿啊你怎么就这么走了呀……
他的身体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缓缓蹲下身子,捡起毛衣,内衬口袋里掉出一张字条：墨色菲芳
——
愿做你生命中的银杏叶,秋来静美,冬去无声。
他看着字条,泪流满面,那滚烫的泪水滴落在毛衣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仿佛是他那颗破碎的心在纸上留下的痕迹,他喃喃自语道：方菲,你怎么能这样就走了呢,你说的这些话,我都还记着呢,可你却……
此刻的悲伤难以言表,但在这深深的痛苦里,又藏着对过往浪漫时光的无尽回味,那些一起度过的日子,就像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让他越发深陷在这份爱与离别的复杂情绪之中。
暴雪迅速吞没了所有脚印,包括方菲藏在铁轨旁的玻璃瓶。
那是她用最后的力气收集的镇医院后巷的槐花,混合着抗肿瘤药的苦涩,在零下十二度的空气里冻结成晶莹的琥珀。
那琥珀在雪地里若隐若现,像是被遗忘的珍宝,又像是这段凄美爱情的最后见证,承载着方菲最后的心意与不舍,也蕴含着他们曾经的浪漫点滴。
二十年后,当苏墨在旧火车站遗址挖出这个玻璃瓶时,瓶内的液体早已挥发,只留下几片干枯的槐花瓣,边缘泛着奇异的靛蓝色荧光,在阳光下折射出淡淡的光晕,却依旧透着一种无法言说的哀伤,仿佛在诉说着那段久远的故事,让苏墨久久不能释怀,站在那里,眼神空洞,脸上满是沧桑与哀伤,对着那几片花瓣轻声说：方菲,这是你留下的吧,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忘不了你呀,你在那边,还好吗
那声音在空旷的遗址上飘散,带着无尽的思念,虽满是遗憾,但回忆起曾经的浪漫过往,心底又涌起一丝温暖,只是那温暖在这漫长的岁月和残酷的现实面前,显得如此单薄,如此令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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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孤城守望
2008
年
5
月
12
日,炽热的阳光无情地炙烤着满目疮痍的城镇,地震的暴虐,宛如一头失控的巨兽,将一切美好瞬间摧毁。
空气中弥漫着厚厚的尘土,那尘土在阳光的照射下显得越发浑浊,呛得人呼吸困难,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吞咽着砂纸,喉咙里传来阵阵刺痛。
天空仿佛也被这灾难蒙上了一层灰暗的纱幕,原本湛蓝的颜色消失不见,只剩下一片压抑的色调,与这满是疮痍的大地相互映衬,勾勒出一幅令人心碎的画面。然而,在这无尽的悲伤与破败之中,却也有着一些温暖又浪漫的微光在艰难地闪烁着。
苏墨在瓦砾堆里艰难地翻找着,破碎的砖块、断裂的木板不时硌到他的手脚,可他却浑然不顾,眼神中满是疲惫与焦急,额头上豆大的汗珠不断滚落,混着灰尘在脸上留下一道道泥痕,就像这破碎的城市一般,狼狈又让人心疼。
牛仔裤口袋突然硌到硬物,他停下动作,皱了皱眉头,脸上的疲惫又添了几分,伸手从口袋里掏出一看,是方菲留给他的铜制书签,背面新刻的
Lux
in
tenebris
。
在余震中微微发烫,那温度仿佛是方菲曾经留在这书签上的温度,带着一丝温暖,在这灾难的背景下显得如此渺茫,却又如此令人揪心,同时也勾起了他无数浪漫又美好的回忆。
曾经方菲把书签递给他时,那羞涩又期待的眼神,还有两人在静谧的角落里一起探讨书中词句的温馨画面,都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他在这艰难时刻,心底有了一丝柔软的慰藉。
苏墨看着书签,手指轻轻摩挲着上面的字,喃喃地说：方菲,这是你给我的呀,你现在在哪儿呢,你一定要平安啊……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无尽的担忧,眼神中满是思念,望向四周废墟的目光里,仿佛希望能在某个角落里看到方菲的身影,哪怕只是一个幻影也好,那专注又深情的模样,仿佛只要想着方菲,想着他们曾经的浪漫过往,就能在这残酷的现实中汲取到力量,继续前行,去寻找那可能存在的希望。
帐篷学校的铃声,在这弥漫的尘埃中显得格外清脆,却又带着一种别样的沉重,那铃声刺破了厚厚的尘土,传向远方,仿佛是在呼唤着希望,又像是在诉说着悲伤。
一个穿粉色裙子的小女孩拽住他的衣角,小女孩脸上脏兮兮的,眼睛哭得红红的,就像两颗熟透的樱桃,裙子也破了好几个洞,原本漂亮的裙摆变得参差不齐,沾满了灰尘和污渍。
她举起一本掉漆的《猜猜我有多爱你》,声音带着哭腔,说道：叔叔,方老师说这本书能止疼。
那稚嫩的声音在这满是哀伤的环境里,犹如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瞬间打破了苏墨心底那强装的镇定,让他的心猛地一颤。
同时也让他的思绪一下子飘到了方菲身上,想象着她在这里给孩子们讲故事的温柔模样,那画面竟带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与温暖,仿佛在这废墟之中,方菲就是那点亮黑暗的烛光,用她的爱与善良,给孩子们带来了心灵的慰藉,也让苏墨越发牵挂她的安危。
方老师
苏墨听到三个字,喉咙瞬间哽住,瞪大了眼睛,脸上满是震惊与痛苦,嘴唇微微颤抖着,目光死死地盯着封面上歪歪扭扭的
方老师
签名。
那签名仿佛是一把钥匙,打开了他心底那扇藏着最深情感的大门,所有的思念、担忧与害怕一股脑地涌了出来。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书签,仿佛那是他此刻与方菲唯一的联系,是他在这茫茫废墟中寻找希望的寄托,那力度大得手指都泛白了,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呆呆地站在那里,脑海里不断浮现出方菲的模样,心里满是对她安危的牵挂。
同时那些曾经和方菲一起度过的浪漫时光,像是一幅幅美好的画卷,在他眼前不断展现,给了他在这艰难处境中坚持下去的勇气。
医疗队直升机卷起沙尘,遮天蔽日,那巨大的轰鸣声在耳边回响,像是末日的号角,让人心生恐惧。
苏墨在飞扬的沙尘中,看见担架上缠着绷带的方菲。她躺在那里,脸色惨白如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颤抖着,仿佛在诉说着身体的痛苦,头发凌乱地散在枕头上,几缕发丝被汗水浸湿,贴在脸颊上,额头上满是汗珠,那汗珠在阳光下闪烁着微光,却更显她的虚弱。
左手的医用腕带已换成深蓝色,化疗使那双曾经写字的手肿得发亮,那原本纤细修长的手指变得粗肿,看着就让人心疼不已。
可即便如此,当她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苏墨的那一刻,眼中还是闪过一丝惊喜与温柔,那目光里仿佛藏着千言万语,有对苏墨的牵挂,也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尽管身处如此糟糕的境地,两人之间那深厚的感情和曾经的浪漫回忆,还是让这一瞬间充满了别样的温情。
苏墨心急如焚地朝担架跑去,边跑边喊：方菲！方菲！我来了呀,你怎么样了,你可千万要挺住啊！
他的声音在直升机的轰鸣声和飞扬的沙尘中显得有些单薄,却又透着无比的急切,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从心底喊出来的,带着他对方菲满满的关切与不舍,那奔跑的身影在这混乱的救援现场显得如此急切,又如此孤独,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和担架上的方菲,而此刻能见到方菲,哪怕是在这样的场景下,对他来说也像是一种苦涩又浪漫的重逢,让他的心里五味杂陈,只想快点到她身边,紧紧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就像曾经在那些美好的日子里一样,相互陪伴,相互温暖。
方菲微微睁开眼睛,看到苏墨后,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虚弱地说道：别过来。
她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决,就像一阵寒风,瞬间吹凉了苏墨那颗炽热的心,让他的脚步猛地顿住,眼中满是疑惑与痛苦。
睫毛上沾着救护车顶灯的冰晶,在阳光下折射出冰冷的光,那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更添了几分清冷与决绝,仿佛她是在努力推开苏墨,不想让他卷入自己这病痛的世界,又像是在独自承受着这份痛苦,不想让苏墨看到自己如此脆弱的模样。
可在这背后,其实是她对苏墨深深的爱,她不想让苏墨因为自己而陷入更深的痛苦和担忧之中,宁愿自己独自面对,哪怕这意味着要割舍此刻这难得的相见,这又何尝不是一种带着悲伤的浪漫呢,一种为了对方默默付出、忍痛割爱的深情。
废墟下的铁皮信箱里,躺着泛黄的借阅卡,1997
年的红章旁贴着一张新拍的照片。照片里,方菲穿着病号服,倚在图书馆窗边,手中捧着开满槐花的玻璃瓶,背后是被地震摧毁的钟楼,时针停在四点十五分
——
正是当年火车晚点的时刻。
那画面透着一种别样的凄美,仿佛是时光定格在了那一刻,将过去与现在通过这小小的照片连接在了一起,让人看了心生无尽的感慨与悲伤。
同时也有着一种别样的浪漫,像是命运的丝线始终将他们牵绕在一起,即便历经磨难,那些曾经的美好回忆依旧在,成为他们心中最珍贵的宝藏。阳光透过破碎的云层洒在照片上,那斑驳的光影落在方菲的脸上,却驱不散她身上的病态与落寞,反而让那哀伤的氛围更加浓郁,也让这份浪漫显得更加刻骨铭心,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为他们的爱情故事而感动。
苏墨拿起那张照片,看着上面的方菲,声音颤抖着对身旁的人说：你们看,她以前多好呀,现在却……
都是我没照顾好她,我要是能一直在她身边就好了。
他的眼神中满是自责与心疼,手指轻轻抚摸着照片上的方菲,仿佛这样就能触碰到真实的她,能给她带去一丝安慰,可那照片却只是一张冰冷的纸片,无法回应他的这份深情,只能让他陷入更深的悲伤与无奈之中。
同时也越发怀念那些曾经充满浪漫与甜蜜的时光,那时的方菲总是笑容满面,他们一起在图书馆的角落分享书中的故事,在小镇的街头漫步,感受着彼此的爱意,那些日子如今已成为遥不可及的美好,却永远刻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他在这艰难时刻坚持下去的精神支柱。
余震袭来,大地剧烈摇晃,仿佛是一个愤怒的巨人在发泄着怒火,周围的一切都跟着晃动起来,帐篷在风中疯狂摇摆,随时都有倒塌的危险。
苏墨扑向晃动的帐篷,眼神中透着紧张与决然,他的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就是不能让帐篷里的人受伤,哪怕自己会身处危险之中也在所不惜,这勇敢又无私的举动,其实也蕴含着他对方菲那份深深的爱,他希望在这艰难的时刻,能像守护方菲一样去守护更多的人,让这份爱传递下去,让这份浪漫在这残酷的现实中绽放出别样的光彩。
钢筋从天花板坠落的瞬间,他看见方菲护住怀里的绘本,油墨印刷的兔子图案在烟尘中清晰可见,那绘本仿佛是她此刻最珍视的宝贝,即使在危险面前,她也紧紧地抱着,不愿松开分毫,这一幕既让人心疼,又透着一种别样的浪漫,仿佛那绘本里承载着他们的爱情,承载着那些美好的回忆,方菲用自己的方式在守护着,哪怕生命受到威胁也不放弃,就像她一直坚守着对苏墨的感情一样,不离不弃,让人深深为之感动。
苏墨大声喊道：方菲,小心啊！
那声音在这嘈杂的余震声中显得格外响亮,带着满满的关切与焦急,他的目光紧紧地盯着方菲,恨不得自己能立刻到她身边,替她挡住所有的危险。
此刻他满心都是对方菲的担忧,同时也在这危险的瞬间,感受到了他们之间感情的深厚与珍贵,那些曾经的浪漫时光仿佛都化作了力量,让他更加坚定地要保护好方菲,要和她一起度过这艰难的时刻,哪怕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们的爱情也依旧是这黑暗中的一束光,温暖而又浪漫。
月光洒过汶川的堰塞湖,湖面在月光下波光粼粼,像是一片破碎的镜子,倒映着天空中那残缺的月亮,也倒映着这满是伤痛的世界。
苏墨在临时安置点摆弄着手电筒,那手电筒的光束在黑暗中扫来扫去,像是在寻找着什么,又像是在试图驱散心中的阴霾。
光束扫过帐篷角落,照亮半本被泡发的《飞鸟集》,书页已经变得皱巴巴的,上面的字迹也有些模糊不清,仿佛是被这灾难的泪水浸湿了一般。
书页间夹着的银杏叶标本已经碳化,唯有叶脉深处残留着
1997
年深秋的阳光,那一点点残留的痕迹,像是对往昔美好时光的最后一丝眷恋,在这黑暗的角落里,散发着微弱却又令人心碎的光芒,也承载着他们曾经浪漫又甜蜜的回忆,让苏墨看着不禁眼眶泛红,心中满是感伤。
可同时又觉得那些回忆是如此珍贵,即便在这痛苦的当下,也能给他带来一丝温暖,一丝继续前行的力量,仿佛只要心中怀着对方菲的爱,怀着那些美好的过往,就没有什么困难是无法克服的,他们的爱情就像这银杏叶标本一样,即便历经沧桑,也依然有着独特的浪漫与价值。
苏墨拿起那本《飞鸟集》,看着碳化的银杏叶标本,一脸哀伤地对旁边的人说：这书和叶子,都是以前很重要的东西呀,可现在都变成这样了,就像我和方菲的过去,好像怎么也回不去了呢。
他的声音中满是落寞,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息声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沉重,仿佛承载着他和方菲一路走来的所有悲伤与无奈,随着这月光,飘散在这满是创伤的大地上,融入了这片土地的哀伤之中,可即便如此,那份藏在心底深处的爱与浪漫,依旧是他生命中最璀璨的星光,永远不会熄灭,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现实多么残酷,他都会永远铭记着方菲,铭记着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浪漫又甜蜜的日子。
第六章
暮霭重逢
2017
年
10
月
15
日,天边的晚霞如血一般染红了天际,那浓烈的色彩像是被打翻的颜料盒,肆意地在天空中晕染开来,给整个世界都披上了一层浪漫又略带哀伤的纱幕。
余晖洒在小镇的每一个角落,给那些陈旧的建筑都镶上了一层金边,让它们在这黄昏时分显得越发沧桑而又韵味十足。
苏墨在图书馆顶楼,微风轻轻拂过,带来些许凉意,也撩动着他的心弦。
他发现裂缝里钻出一株野生的银杏,那纤细的枝干在风中微微摇曳,嫩绿的叶片在晚霞的映照下泛着淡淡的光晕,宛如一个个舞动的精灵,散发着生机与希望的气息,又似是时光留下的浪漫印记,让他不禁想起曾经和方菲一起在银杏树下漫步的美好时光。
那时,金黄的银杏叶簌簌飘落,他们手牵着手,任由叶片落在肩头、发间,彼此的目光交汇中满是爱意,仿佛整个世界都只剩下对方,每一个瞬间都甜蜜得让人沉醉。
苏墨微微弯下腰,凑近去看那株银杏,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与感慨,他转头对身边一同来的人说：你看这银杏,在这墙缝里长出来,多不容易呀,就像有些回忆,藏在心底好久,突然又冒出来了呢,不管历经多少艰难,还是顽强地存在着,让人看了心里五味杂陈啊。
说着,他的目光变得深邃起来,仿佛陷入了久远的回忆之中,眼神里满是复杂的情绪,既有对往昔浪漫的怀念,又有对当下现状的感慨。
而那株银杏,在这傍晚的微风中,继续书写着属于它的故事,也成为了苏墨心底那份情感的寄托,让他在这看似平常的日子里,再次感受到了爱的温度。
这时,一片银杏叶忽然从书页间飘落
——
那是本《飞鸟集》扉页的标本,叶柄处的褐色缺口与二十年前的伤口完美契合,像是跨越了漫长时光的呼应,又似是命运无声的叹息。那叶子在空中打着旋儿,缓缓落下,在夕阳的余晖里划出一道落寞的弧线,最终落在苏墨的脚边。
它像是一位久违的老友,带着往昔的故事归来,每一道叶脉里仿佛都藏着曾经和方菲相处的点点滴滴,那些一起在图书馆里轻声诵读诗句、互诉衷肠的浪漫时刻,此刻都随着这片叶子的飘落,一一浮现在苏墨的脑海中,让他的心泛起阵阵涟漪,既为这奇妙的巧合而惊叹,又为那逝去的美好而感伤。
苏墨捡起那片叶子,瞪大了眼睛,震惊地说：这叶子……
怎么会这么巧呀,感觉就像是时光又把过去的事儿拉到眼前了一样,太不可思议了。
他拿着叶子,手指轻轻摩挲着,像是在触碰那段遥远又深刻的过往,眼中满是眷恋与惆怅,晚霞的光洒在他脸上,映出他那满是感慨的神情,而那片叶子在他手中,仿佛成了连接过去与现在的信物,承载着太多的故事与情感,也让他对即将到来的未知,多了一丝期待,期待着能再次与方菲有着某种交集,续写他们那浪漫又波折的故事。
镇医院的消毒水味,刺鼻而冰冷,在这渐凉的暮色中愈发浓烈,顺着风直往人鼻腔里钻,让人忍不住想要掩住口鼻,却又似乎怎么也躲不开那股弥漫在空气中的冰冷气息,仿佛是死亡的阴影时刻笼罩着这里,给每一个角落都染上了哀伤的底色。
然而,就在这样略显沉重的氛围中,却也有着属于苏墨和方菲之间独特的浪漫在悄然绽放。
苏墨紧攥着
CT
报告单,站在走廊,脸色略显苍白,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与紧张,那目光一直盯着前方,仿佛要穿透那长长的走廊,去探寻方菲的状况,又像是害怕面对报告单上可能出现的坏消息,手不自觉地攥紧了报告单,手指因用力而泛白,就像他此刻那紧张又忐忑的心。
可即便如此,在他心底深处,依然怀揣着对与方菲再次相见的期待,期待着能在这有些艰难的时刻,握住她的手,给予她力量,就像曾经无数次他们相互陪伴、相互支持那样,让这份爱能在这冰冷的医院走廊里,散发出温暖又浪漫的光芒。
听见护士站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走廊里格外清晰,每一下都像是踩在苏墨的心尖上,让他的心猛地一颤,身体下意识地绷紧,像是等待宣判的犯人,既期待又害怕。等看到方菲推着治疗车走来,他赶忙迎上去,声音有些沙哑地问：方菲,你……
你这身体怎么样了呀这报告单我看了,我好担心你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关切,目不转睛地看着方菲,目光在她脸上细细打量,试图从她的神情中看出些端倪,那焦急的模样,尽显对她的在乎,而在这担忧背后。
其实是那藏在心底多年的爱意,经过岁月的沉淀,愈发深沉而浓烈,让他在面对方菲时,哪怕只是简单的问候,都饱含着深情,仿佛要将这些年的思念与牵挂,都通过这一句话传达给她。
方菲推着治疗车,银灰色短发比化疗时更加稀疏,在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就像这寒冷的暮色一般,透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凄凉,唯有后颈的蝶形胎记依旧清晰,仿佛是她身上唯一留存的、关于往昔的印记,带着一丝倔强的美。
她的脸色透着病态的苍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干裂起皮,眼睛下有着深深的黑眼圈,整个人显得憔悴又疲惫,像是被岁月和病痛狠狠折磨过的花朵,失去了曾经的娇艳,只留下凋零后的落寞。
看到苏墨时,她先是一愣,随后努力扯出一个笑容,可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像是强忍着内心的痛苦挤出来的,她说：哎呀,还能咋样呀,就这么凑合着呗,你怎么来了呀
那话语里带着一丝故作轻松的意味,却又藏不住心底的无奈与哀伤,声音也有些沙哑,带着历经沧桑后的无力感。
然而,在这看似平淡又苦涩的对话背后,其实两人的目光交汇时,那一瞬间的眼神里,依然有着对彼此无法割舍的眷恋,有着曾经浪漫时光留下的痕迹,哪怕岁月变迁,病痛折磨,那份爱依旧在心底最深处,如同一颗永不熄灭的火种,等待着合适的时机,再次燃烧出璀璨的光芒。
方菲又接着说：听说新来的图书管理员总在顶楼种花要不要试试把《追忆似水年华》埋在槐树下
她说话时,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望向窗外的方向,仿佛看到了曾经图书馆顶楼的那片美好景象,嘴角微微上扬,却又很快落下,那笑容里满是苦涩,像是在回忆着往昔那些回不去的快乐时光,又带着对当下状况的无奈叹息,那声音在这寂静的走廊里回荡,带着一种别样的凄凉,让人听了心生感伤。
可在苏墨听来,这句话却又像是他们之间独有的浪漫暗语,勾起了他对过去一起在图书馆里度过的无数个美好日子的回忆,那些一起翻阅书籍、分享心得、偶尔偷偷传递纸条的温馨瞬间,此刻都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放映,让他的心里涌起一股暖流,尽管当下的情况并不乐观,但只要能和方菲这样聊天,回忆着过去,仿佛就又回到了那段充满浪漫与甜蜜的时光,让他觉得一切都还是那么美好,那么值得珍惜。
暮色中的银杏大道,铺满了碎金般的落叶,夕阳的余晖洒在上面,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华丽却又落寞的地毯。
微风轻轻吹过,那些落叶便在行人的踩踏下发出细碎的叹息声,仿佛在诉说着它们曾经的繁华与如今的凋零,又似在感慨着时光的无情流转。
苏墨的帆布鞋碾过枯叶,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心头,泛起阵阵酸涩,那
沙沙
的声响,仿佛是心底悲伤的回响,让他的眉头皱得更紧了,眼神里满是惆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脑海里不断浮现出与方菲过往的点点滴滴。然而,在这看似哀伤的场景里,也有着浪漫的影子在徘徊。
曾经,也是在这样的银杏大道上,方菲调皮地捧起一堆落叶朝苏墨洒去,金黄的叶片在空中飞舞,如同下起了一场金色的雨,苏墨笑着去追她,两人的笑声在大道上回荡。
那时候的他们,眼中只有彼此,满心都是爱意与甜蜜,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他们的游乐场,每一个瞬间都被幸福填满。
此刻,苏墨看着眼前的落叶,虽然场景依旧,却已物是人非,可那些美好的回忆却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宝藏,让他在这深秋的暮色中,依然能感受到那份浪漫的余温,也让他更加珍惜曾经拥有的一切,哪怕只是回忆,也足以慰藉他这颗饱受思念之苦的心。
方菲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旧书店招牌,手指纤细却略显苍白,在余晖下投出长长的影子,她的眼神中透着一丝怀念,说道：还记得那只铜制书签吗以前觉得它就是个小物件,现在想想,好像承载了好多咱们的故事呢。
她的目光变得柔和起来,仿佛陷入了回忆之中,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可那笑意却藏着些许哀伤,像是在回味着曾经的美好,又惋惜着那些逝去的时光,那模样,让人看了忍不住心生怜惜。
而对于苏墨来说,那只书签更是他们爱情的重要见证,每当看到它,就仿佛能看到当年那个羞涩地把书签递给他的方菲,看到他们在图书馆角落里,借着昏黄的灯光,一起探讨书中语句,偶尔不经意间触碰的手指,都会让两人的脸颊泛红,心里像揣了只小兔子般怦怦直跳,那种青涩又甜蜜的感觉,至今都让他难以忘怀,此刻听到方菲提起,心中更是涌起一股浓浓的眷恋与感动,觉得即使时光流转,那份浪漫与深情,永远都刻在了心底,不会被磨灭。
苏墨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目光落在那有些斑驳的旧书店招牌上,点了点头,说道：是啊,怎么能不记得呢,那书签背后的字,我到现在都还记得很清楚呀,每次看到它,就想起好多以前的事儿了。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感慨,眼神中满是眷恋,仿佛那书签就是打开记忆之门的钥匙,让他一下子回到了那些与方菲相处的温暖瞬间,可回过神来,却又不得不面对眼前这略显悲凉的现实,那眼神里的落寞愈发明显了。
但即便如此,他依然感激那些曾经的浪漫时光,因为它们就像黑暗中的星星,照亮了他的生活,让他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有了可以回味、可以坚守的美好,也让他更加坚定地相信,爱情的力量是无穷的,哪怕历经磨难,也依然值得去追寻,去守护。
当老槐树的年轮在暮霭中显现,那一圈圈的纹理仿佛是岁月的泪痕,记录着过往的点点滴滴,承载着无数的故事与情感,在这黄昏的光影里显得越发深沉而沧桑。
苏墨看见树皮裂缝里卡着半片干枯的银杏叶,在风中摇摇欲坠,好似随时都会被吹落,消失不见,就像那些美好的回忆,在时光的洪流中渐渐模糊,随时可能消散,让人忍不住想要去抓住,却又害怕一碰就碎。
然而,这半片叶子在他眼中,却又有着别样的浪漫意义,它仿佛是时光留下的一个小小的信物,见证了他和方菲一路走来的爱情旅程,哪怕如今已变得干枯脆弱,却依然承载着那份深厚的情感,让他在这暮霭沉沉的时刻,感受到了一种跨越时空的连接,仿佛只要看着它,就能与过去的方菲再次相遇,再次重温那些甜蜜又浪漫的瞬间。
苏墨伸手想去护住那片叶子,嘴里念叨着：这叶子可别掉了呀,感觉它在这儿挂着,就好像过去的那些事儿还在这儿留着点儿影子似的。
他的动作很是轻柔,像是对待无比珍贵的宝物,眼神中满是珍视,那小心翼翼的模样,尽显对往昔记忆的不舍,手指快要触碰到叶子时,却又顿住了,仿佛害怕自己的触碰会惊扰了这片叶子,让它更快地消逝,脸上满是无奈的神情,眉头微微皱起,透着一丝伤感。
而这种对一片叶子的珍视,其实正是他对与方菲之间那份感情的深刻体现,哪怕只是一个小小的象征,他也愿意用心去守护,去珍惜,就像守护他们曾经的浪漫时光一样,哪怕岁月无情,他也希望那些美好的回忆能永远留在心底,成为他生命中最璀璨的一部分。
方菲从围巾里摸出一个铁盒,褪色的借阅卡堆成小山,最上面那张的
墨色菲芳
字迹晕染得模糊不清,像是被岁月的泪水冲淡了一般,那模糊的字迹,却又像是他们之间那段感情的写照,曾经的热烈与清晰,如今都在时光的磨砺下变得朦胧而又让人感伤。
方菲看着那些卡片,眼神变得柔和又哀伤,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这些年我一直在续写那首藏头诗呢,你看,每句最后一个字连起来,是‘等我来找你’,我就想着,不管咋样,总能留点儿念想吧。
说着,她将
CT
片塞进他手里,目光真挚却又透着不舍,那目光里仿佛包含着千言万语,却又不知从何说起,只是默默地通过这个举动,传达着自己内心深处的情感,像是在托付着什么,又像是在做着最后的告别。
这一举动,看似简单,却蕴含着她对苏墨深深的爱意与牵挂,即便知道自己的身体状况不容乐观,她依然希望苏墨能好好的,希望通过这些小小的举动,让他明白自己的心意,让这份爱能在这最后的时光里,留下一些浪漫又深刻的痕迹,哪怕只是在彼此的心中,也算是一种永恒的纪念。
苏墨接过
CT
片,眼眶泛红,感动又难过地说：方菲,你这……
你一直都惦记着呀,我又何尝不是呢,可我真不想看你受这么多苦啊。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拿着
CT
片的手微微颤抖着,仿佛那片子有千钧重,压在他的心上,让他喘不过气来,看着方菲那憔悴又坚强的模样,他只觉得心疼不已,却又无奈于这残酷的现实,只能将那份深情与不舍都藏在心底,化作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肯落下。
在这一刻,两人之间虽然没有过多的言语表白,但那份深沉的爱意却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通过他们的眼神、动作,传递着彼此的心意,就像曾经那些浪漫的时光里,很多时候不需要言语,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能读懂对方的心思,而此刻,这种默契依然存在,只是多了几分无奈与悲伤,却也让这份爱显得更加刻骨铭心,更加令人动容。
寒鸦掠过头顶的电线,发出
呱呱
的叫声,那声音在寂静的傍晚格外刺耳,仿佛是不祥的预兆,打破了这原本就略显哀伤的氛围,给这黄昏添上了一抹更加阴森的色彩,让人的心里忍不住
咯噔
一下,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苏墨忽然发现方菲的羽绒服内袋鼓鼓囊囊,那鼓起的地方在这黯淡的光线下显得有些突兀,也让他的心里升起一丝疑惑。他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伸手去掏,一包抗肿瘤药滚落在枯叶上,铝箔包装上的生产日期定格在
2007
年,那陈旧的包装在落叶中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一段不愿被提及的过去,又无情地揭示了方菲一直隐瞒的病情,让人看了心生悲凉。
然而,即使在这样令人心碎的场景下,方菲对苏墨的爱却依然有着浪漫的体现。
方菲见状,脸上露出一丝惊慌,随后又强装镇定,笑着按住他的手,说道：别看,这不过是维生素而已。
她的笑声有些勉强,像绷紧的弓弦,随时可能断裂,在这萧瑟的暮霭中,只让人觉得心酸不已,那笑容里满是苦涩,眼神中透着一丝慌乱,却又努力掩饰着,嘴唇微微颤抖着,试图用这样的谎言来掩盖真相,不想让苏墨太过担心。
可这故作轻松的模样,却早已被苏墨看穿,只是两人都默契地没有戳破这层窗户纸,只是让这份悲伤在心底默默地蔓延。
而这种默默为对方着想、哪怕自己承受痛苦也要保护对方的心意,其实正是他们爱情中最浪漫的部分,是经过岁月洗礼、历经磨难却依然坚不可摧的情感纽带,让他们在这艰难的人生道路上,始终心系彼此,哪怕面对生死离别,那份爱也不会消逝,只会更加深沉,更加令人感动。
夜幕降临,整个世界被黑暗慢慢吞噬,那黑暗如同一只无形的巨兽,张开大口,一点一点地将光明吞噬殆尽,让人陷入无尽的恐惧与迷茫之中。
图书馆地下室里更是透着一股阴森的寒意,那寒意仿佛能穿透人的骨髓,让人忍不住打哆嗦。昏黄的灯光在角落里摇曳着,像是随时都会熄灭,给这地下室增添了几分诡异的氛围。
然而,就在这样一个看似毫无浪漫可言的地方,却藏着苏墨和方菲之间一段关于爱的深刻记忆。
苏墨在图书馆地下室找到了那本《新月集》,泛黄的扉页上添了行新笔迹：致我的缪斯
——1997
-
2017,那字迹仿佛带着岁月的沧桑,写满了故事与遗憾,每一笔每一划都像是在诉说着这二十年来的点点滴滴,那些曾经的欢笑与泪水、相聚与离别,都融入了这简单的几个字里,让人看了不禁心生感慨。
他轻轻翻开书页,眼神专注又带着一丝伤感,手指摩挲着纸页,仿佛在感受着那些过往岁月留下的痕迹,那纸张的触感,像是带着往昔的温度,
让他一下子就陷入了回忆的漩涡之中。
曾经,他和方菲就是坐在图书馆的角落,一同轻声诵读着《新月集》里的诗句,彼此的眼神交汇中满是对书中美好世界的憧憬,还有那藏不住的爱意,那时候的时光是那么纯粹而又浪漫,每一个瞬间都如同被阳光照耀着的水晶,璀璨又珍贵。
而此刻,那本静静躺在地下室的《新月集》,像是一位沉默的见证者,见证了他们爱情的起始与变迁,也承载了那些无法言说的思念与遗憾。
苏墨看着那行新笔迹,眼眶泛红,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方菲,这二十年,好像一切都变了,又好像什么都没变,咱们的故事都刻在这儿了呀。
他的话语在这寂静又有些阴森的地下室里回荡,带着无尽的感伤,却也透着对这份感情的执着与坚守,仿佛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现实多么残酷,这份爱都已深深扎根在他心底,永远不会被磨灭。
从地下室出来,外面的夜已经很深了,街道上冷冷清清,只有几盏路灯散发着昏黄的光,那光在寒夜的雾气中晕染出一圈圈朦胧的光晕,给这寂静的街道添上了几分孤寂的氛围。
苏墨裹紧了外套,手里紧紧攥着那本《新月集》,脚步有些沉重地朝着镇医院走去,他的心里满是对方菲的牵挂,每走一步,脑海里就浮现出方菲那憔悴却又坚强的面容,还有他们相处时的一个个画面,那些画面如同电影般不断放映,让他的心愈发揪紧,既害怕面对可能到来的离别,又急切地想要见到方菲,陪在她身边,哪怕只是多待一会儿也好。
镇医院的病房里,灯光惨白,照在白色的床单和墙壁上,整个房间显得格外清冷,没有一丝生气。
方菲静静地躺在病床上,身上插着各种管子,仪器发出有规律的
滴滴
声,那声音在这寂静的空间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无情地倒计时着什么,让人听了心里沉甸甸的。
她闭着眼睛,面容显得更加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即使在睡梦中,也在忍受着病痛的折磨,让人看了心疼不已。
苏墨轻轻推开病房门,尽量放轻脚步走了进去,生怕吵醒了方菲,可当他走到病床边,方菲却像是有所感应一般,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苏墨,她虚弱地扯出一个笑容,声音轻得如同风中的羽毛,说道：你来了呀,我刚刚还梦到咱们以前在图书馆的时候呢,那时候真好啊。
她的眼神里透着一丝怀念,尽管身体已经十分虚弱,但提到过去的美好时光,眼中还是闪过一丝光亮,仿佛那些回忆就是她此刻最有力的支撑,能让她暂时忘却身体的痛苦,沉浸在那曾经充满浪漫与甜蜜的世界里。
苏墨坐在床边,握住方菲的手,那手冰凉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他心疼地用自己的双手紧紧包裹住,想要给她传递一些温暖,眼眶泛红地说：是呀,那时候多好,你要快点好起来呀,咱们以后还有好多好多日子可以一起过呢,我还想和你再去图书馆,一起看那些没看完的书。
他的话语里满是期待与鼓励,尽管心里明白方菲的病情不容乐观,但还是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用自己的爱和陪伴,给方菲带来力量,让她能战胜病魔,继续和自己书写他们的爱情故事。
就像曾经无数次在困难面前,他们相互扶持,一起走过那些艰难的时光一样,这份爱此刻就是他心中最坚定的信念,也是他认为最浪漫的承诺,哪怕未来充满了不确定性,他也愿意为之努力,为之坚守。
方菲微微摇了摇头,眼神里满是无奈与不舍,她轻轻拍了拍苏墨的手,说道：你别安慰我了,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不过我不后悔,和你在一起的这些年,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就算以后……
她的话没有说完,声音就哽咽了起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却倔强地不让它们落下,她不想在这最后的时刻表现得太过脆弱,只想把最美好的样子留给苏墨,让他记住的永远是那个坚强又深爱着他的方菲,哪怕离别近在眼前,她也希望这份爱能以一种浪漫而又温暖的方式留在彼此心间,成为他们生命中永恒的记忆。
窗外的夜风吹过,吹得窗户玻璃
哐哐
作响,像是在为这悲伤的场景呜咽,又似在催促着时间无情地流逝。
苏墨看着方菲,眼泪终于忍不住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滴落在白色的床单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他哽咽着说：方菲,你别说这样的话,我不能没有你啊,咱们一定还有办法的,一定有的……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绝望与无助,此刻的他,感觉自己就像置身于黑暗的深渊之中,找不到出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菲一点点被病痛吞噬。
而自己却无能为力,这种无力感让他的心碎成了无数片,每一片都在滴血,可他还是不愿放弃,依旧在心底期盼着奇迹的发生,期盼着能和方菲有更多的时间,续写他们那浪漫又刻骨铭心的爱情。
方菲抬起手,用那虚弱的力气轻轻擦去苏墨脸上的泪水,她的手指划过苏墨的脸颊,那触感轻柔却又像一把利刃,刺痛着苏墨的心,她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道：别哭了,你看,今晚的月亮挺美的,咱们一起看看月亮吧,就像以前在图书馆顶楼的时候一样。
说着,她的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那夜空中高悬的月亮,那月亮在云层中若隐若现,散发着清冷的光,就像此刻他们的处境,虽然美好却又透着一丝无奈与悲凉。
可即便如此,方菲还是想在这最后的时光里,和苏墨一起重温曾经的浪漫,让这份爱能在这月色下留下最后的痕迹,哪怕只是短暂的相伴,对她来说也足够了,她只愿苏墨能记住这一刻,记住他们之间的这份深情,在以后的日子里,每当看到月亮,就能想起她,想起他们一起度过的那些美好时光。
苏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看着那轮月亮,泪水依旧不停地流着,可他还是努力止住了哭声,和方菲一起静静地看着月亮。
此时,病房里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略显沉重的呼吸声和仪器的
滴滴
声。
在这寂静中,仿佛时间都为他们停止了,整个世界只剩下他们两人,还有那轮见证着他们爱情的月亮。
这一刻,虽然悲伤,却又充满了别样的浪漫,像是他们用最后的力气,为这段爱情画上了一个凄美却又令人难忘的句号,让这份爱能超脱于生死,永远地留在彼此心间,成为永恒的存在。
过了一会儿,方菲的眼神渐渐变得迷离,她的呼吸也越发微弱起来,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气,她紧紧握着苏墨的手,嘴唇微微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已经发不出声音了。
只能用那饱含深情的眼神望着苏墨,那眼神里有着千言万语,有着对苏墨的不舍,对这段爱情的眷恋,还有对这世间的告别,仿佛在这最后的时刻,她把所有的情感都倾注在了这一眼之中,想要让苏墨明白,她是多么地爱他,多么地舍不得离开他。
苏墨察觉到了方菲的异样,他的心猛地一紧,焦急地喊道：方菲,方菲！你别睡啊,你醒醒啊……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惊恐与绝望,摇晃着方菲的身体,可方菲却再也没有了回应,她的手慢慢从苏墨的手中滑落,垂落在床边,整个人像是陷入了无尽的沉睡之中,只有那仪器发出的
滴滴
声,在这寂静的病房里显得格外刺耳,像是在宣告着一个残酷的事实
——
方菲离开了。
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也离开了苏墨,只留下苏墨一个人,沉浸在这巨大的悲痛之中,无法自拔。
苏墨呆呆地坐在床边,看着方菲那毫无生气的面容,感觉自己的世界瞬间崩塌了,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的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有方菲的身影在不断地闪现,那些曾经的浪漫时光,那些甜蜜的笑容,温柔的话语,此刻都成了刺痛他心的利刃,让他痛不欲生。
他不知道自己在那里坐了多久,直到护士进来,轻声提醒他该离开了,他才像是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缓缓站起身来,脚步踉跄地走出了病房。那背影显得无比落寞,仿佛失去了灵魂一般,一步一步,拖着沉重的身子,离开了这个充满了回忆与悲伤的地方。
而他与方菲的爱情故事,也在这一刻,画上了一个令人心碎的句号,却又因为那些曾经的浪漫与甜蜜,永远地刻在了他的心底,成为他一生都无法忘却的伤痛与珍贵记忆。
殡仪馆的告别厅里,灯光昏黄而又清冷,四周摆满了白色的鲜花,那鲜花散发着淡淡的香气,却丝毫无法驱散这里的哀伤氛围,反而让这悲伤显得更加浓郁,像是在为逝者默哀,又像是在诉说着生者的悲痛。
苏墨站在方菲的遗体前,看着她那安详的面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可那毫无血色的脸庞,还有那冰冷的触感,却无情地提醒着他,方菲已经离开了,再也不会醒来了。
他的眼眶红肿,泪水已经流干了,此刻的他,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掏空了一样,麻木而又痛苦,周围的一切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世界里只剩下了方菲,只剩下了对她的思念和那无尽的遗憾。
苏墨轻轻地抚摸着方菲的头发,那头发依旧柔软,却没了往日的光泽,他声音沙哑地对着方菲说：方菲,你走了,怎么就把我一个人留下了呢,咱们说好的那些事儿,都还没做呢,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呀……
他的话语里满是埋怨,可那埋怨中又透着深深的爱意与不舍,像是一个失去了心爱的玩具的孩子。
在无助地哭诉着,却又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只能在这悲痛中,一遍又一遍地回味着曾经的美好,让那份爱能在这最后的告别中,再一次展现出它的浪漫与深情,哪怕只是自己的自言自语,他也希望方菲能在另一个世界听到,知道他有多么地想她,多么地爱她。
工作人员过来,准备将方菲的遗体推进去火化,苏墨下意识地想要阻拦,他伸出手,却又无力地垂了下来,他知道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方菲的遗体慢慢消失在那扇冰冷的门后,那感觉就像自己的生命也随着方菲一同被带走了一样,让他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嘴唇咬得发白,却依旧无法抑制内心的悲伤。
那是一种深入骨髓的痛,一种失去了挚爱之人的绝望,让他在这一刻,真正体会到了什么叫生离死别,什么叫痛不欲生。
当那一缕缕青烟从烟囱里升起,苏墨知道,那是方菲在这个世界上最后的痕迹了,他望着那青烟,眼神空洞,喃喃自语道：方菲,你就这么走了,可我会永远记得你,记得咱们的故事,咱们的爱,它会一直在我心里的,永远都在……
他的声音在这清冷的告别厅外回荡,带着无尽的思念与不舍,虽然方菲已经离开了这个世界,但他们之间的爱情,却因为那些曾经的浪漫与甜蜜,那些共同经历的点点滴滴,而成为了永恒的存在,永远地刻在了苏墨的心底,成为他在这漫长的人生道路上,最珍贵却又最伤痛的回忆。
无论时光如何流逝,无论岁月如何变迁,那份爱都不会消逝,只会在他的心中,随着时间的沉淀,越发深沉,越发刻骨铭心。
继续呈现
第七章
残笺执念
葬礼过后,小镇像是被一层阴霾笼罩着,天空总是灰蒙蒙的,淅淅沥沥的小雨下个不停,雨滴打在青石板路上,溅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发出单调的声响,仿佛是这世界在为方菲的离去而默默哭泣。
苏墨独自走在熟悉的街道上,每一处角落都残留着他们曾经的回忆,可如今那些回忆却成了最伤人的利刃,每触碰一下,心里就传来一阵刺痛。
街边的那家旧书店,大门紧闭着,门板上的漆有些剥落,露出斑驳的底色,透着一股陈旧与落寞的气息。
苏墨站在门口,久久凝视着那扇门,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方菲在这里翻找书籍、分享书中故事的画面,那时的他们,眼中满是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彼此的爱意,书店里弥漫着的陈旧纸张的味道,如今想来都是那么的浪漫而美好。
可现在,这一切都已远去,只剩下这紧闭的门,像是在无声地拒绝着他,拒绝他再次踏入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缓缓蹲下身子,从台阶的缝隙里捡起一片被雨水浸湿的银杏叶,那叶子早已没了往日的金黄与生机,变得枯黄软烂,叶脉也模糊不清,就像他此刻的心情,破碎又凌乱。
苏墨轻轻捏着那片叶子,手指微微颤抖,眼神中满是哀伤,喃喃自语道：方菲,你看,连这叶子都变得这么脆弱了,就像咱们的故事,好像随时都会消散在这风里雨里呀,可我怎么舍得呢……
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孤独,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只是那脸上的痛苦与不舍愈发明显,让人看了心生不忍。
回到家中,屋子里显得格外冷清,墙上挂着的那些他们一起拍的照片,此刻都成了最刺眼的存在。
苏墨坐在昏暗的灯光下,桌上堆满了方菲曾经写给他的信件,那些信纸有的已经微微泛黄,字迹也因为反复翻看有些模糊了,但每一个字里行间都饱含着方菲对他的深情,记录着他们曾经的浪漫时光。
他拿起一封信,轻轻展开,看着上面熟悉的笔迹,眼眶又一次泛红,信里写着：墨,今天路过那棵老槐树,槐花又开了,风一吹,满街都是那清甜的香气,就像我每次见到你时心里的感觉,甜甜的,希望以后的每一个日子,都能和你一起闻着这花香,慢慢变老呢。
读到这里,苏墨的泪水滴落在信纸上,晕开一片小小的水渍,那水渍仿佛是他心底的悲伤在纸上蔓延开来,让他的心再次被痛苦填满。
他把信紧紧贴在胸口,像是这样就能再次感受到方菲的温度,感受她的爱意,声音哽咽地说：方菲,你说的那些以后,怎么就没了呢,我还想和你一起去看槐花,一起变老啊,你怎么能这么狠心就抛下我了呀……
那哭诉声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舍,可回应他的只有那无尽的寂静,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经将他遗忘,只剩下他一个人在这黑暗的角落里,守着那些回忆,守着那份已经逝去的爱,陷入深深的执念之中,无法自拔。
苏墨开始频繁地去墓地看望方菲,每次去都会带上一束她最爱的槐花,那洁白的槐花在风中轻轻摇曳,散发着淡淡的香气,仿佛是在向方菲诉说着思念。
他静静地站在墓碑前,眼神空洞地望着那冰冷的石碑,上面刻着方菲的名字,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刀,狠狠地刺进他的心里。
周围的草丛里偶尔会有几只不知名的小虫子爬过,发出细微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墓地里,却显得格外突兀,像是在打破这份悲伤的宁静,又像是在提醒着苏墨,生命还在继续,可他的世界却已经随着方菲的离去而停止了转动。
方菲,我又来看你了,你在那边过得好吗我好想你啊,每天晚上闭上眼睛,都是咱们以前在一起的样子,那些画面就像电影一样,一遍又一遍地在我脑子里放着,我怎么赶都赶不走呀。
苏墨对着墓碑轻声说道,声音沙哑而又虚弱,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悲伤,那眼神里满是眷恋,仿佛只要他站在这里,就能和方菲的灵魂有所交流,就能让她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思念她,多么地爱她,哪怕这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他也愿意日复一日地来到这里,倾诉着自己的心事,守着这份对她的执念,就像守着他们曾经的爱情一样,不离不弃。
在一次整理方菲遗物的时候,苏墨发现了一个藏在衣柜底层的盒子,盒子已经有些破旧了,上面落满了灰尘。
他小心翼翼地打开盒子,里面装着一些他们一起看过的电影票根、在公园游玩时的门票,还有一个手工编织的手链,那手链的颜色已经有些黯淡了,可每一颗珠子都被摩挲得很光滑,看得出方菲曾经是多么珍惜它。
苏墨拿起手链,放在手心,看着它,眼前仿佛出现了方菲坐在窗前,认真编织手链的模样,她的脸上带着专注的神情,偶尔抬起头,看向窗外的自己,眼中满是爱意,那画面是那么的温馨而浪漫,让他的嘴角不自觉地微微上扬。
可很快,那笑容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更深的悲伤,因为他知道,那样的时光再也回不来了,只剩下这些冰冷的物件,见证着他们曾经的爱情,成为他心中永远的痛。
苏墨把手链戴在手腕上,感受着那熟悉的触感,就像方菲的手还在轻轻握着他一样,他轻声说：方菲,这个手链我戴上了,就好像你还在我身边陪着我一样,我会一直戴着它的,让它陪着我度过以后的日子,虽然那些日子里没有你,可只要有它,我就能感觉到你的存在了呀。
那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又透着对这份执念的坚持,他知道,自己已经无法从这份失去的痛苦中走出来了,只能靠着这些回忆和与方菲有关的物件,让自己在这漫长的孤独岁月里,找到一丝慰藉,哪怕只是自欺欺人,他也愿意沉浸在这份对过去的缅怀之中,让他们的爱情以另一种方式延续下去,哪怕只是存在于自己的心中。
随着时间的流逝,小镇开始有了一些变化,一些老房子被拆除了,街道也变得越来越宽阔。
可在苏墨眼里,这些变化都与他无关,他的世界依旧停留在有方菲的那个时候,那些新出现的建筑在他看来都是那么的陌生而冰冷,没有了曾经的韵味和温暖。
他依然每天穿梭在那些残留着回忆的角落里,像是一个迷失在时光里的行者,寻找着曾经的足迹,寻找着方菲的影子,哪怕每次都是失望而归,他也从不放弃,那份执念在他心中越来越深,如同扎根在心底的藤蔓,紧紧缠绕着他的每一寸心房,让他无法挣脱,也不想挣脱。
有一天,苏墨路过曾经的镇医院,如今那里已经翻新重建了,崭新的大楼矗立在那里,外观看起来很现代化,可那刺鼻的消毒水味却依旧让他感到熟悉而又难受。
他站在医院门口,望着那大楼,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在这里陪着方菲看病、照顾她的画面,那些在走廊里焦急等待的时刻,那些和方菲互相安慰的瞬间,都成了他心中最珍贵的回忆,虽然夹杂着痛苦,但也是他们爱情的一部分,是他们一起经历过的点点滴滴。
方菲,你还记得吗咱们在这里度过了好多难熬的日子呀,那时候虽然辛苦,可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就觉得什么都不怕了,现在这医院变了样,可我对你的思念却一点儿都没变啊,我还是那么想你,那么爱你……
苏墨对着那大楼轻声说着,仿佛方菲还能听到他的话一样,他的眼神中满是深情,尽管周围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他,觉得他有些奇怪,可他却毫不在意,在他的世界里,只有方菲才是最重要的,只有他们之间的爱情才是值得他去守护和铭记的。
哪怕这份执念让他与周围的世界显得格格不入,他也心甘情愿,因为他知道,一旦放下这份执念,就好像是彻底放弃了方菲,放弃了他们的爱情,那是他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事情。
在一个深夜,苏墨又一次翻开了那本《新月集》,昏黄的灯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孤独。
书页在指尖翻动,发出轻微的沙沙声,每翻到一处曾经和方菲一起读过的诗句,他的心里就会涌起一阵波澜。
突然,一张纸条从书页间飘落,那纸条上写着方菲的字迹：如果有来生,愿我们能在一个没有病痛的世界相遇,再次续写我们的故事。
看到这句话,苏墨的身体猛地一震,眼中闪过一丝惊喜,随后又被深深的悲伤所淹没,他紧紧握着纸条,仿佛握住了一丝希望,可又清楚地知道,来生太过遥远,太过虚幻。
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在心底暗暗发誓,无论有没有来生,他都会永远铭记着方菲,铭记着他们的爱情,让这份爱永远不会在时光的长河中消逝,哪怕只是作为一种美好的期许,一种无法实现的执念,他也愿意怀揣着它,度过这漫长而又孤独的一生。
苏墨把纸条小心翼翼地夹回书页里,然后轻轻合上书本,将它抱在怀里,就像抱着最珍贵的宝物一样,他对着黑暗的角落轻声说：方菲,不管有没有来生,你都是我这辈子最爱的人,我会一直等你,等你再次出现在我身边,哪怕要等很久很久,我也不会放弃的……
那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坚定,透着一种对爱情的执着与坚守,虽然明知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他还是义无反顾地沉浸在这份执念之中,让这份爱成为他生命中唯一的光亮,照亮他那充满悲伤与孤独的人生道路,哪怕这条道路布满荆棘,他也愿意一个人,带着对方菲的思念和那份深深的执念,一直走下去。
第八章
来信永恒
2025
年的清明节,雨依旧淅淅沥沥地下着,整个世界都被笼罩在一片朦胧的哀伤之中。
街道上行人寥寥,偶尔路过的身影也是行色匆匆,仿佛都急于逃离这满是悲伤的氛围,那急促的脚步声在湿漉漉的地面上响起,又很快被雨声淹没,只留下一片寂静与落寞交织的景象。
苏墨再次来到虚拟墓园,他依旧撑着那把黑色的雨伞,脚步缓慢而沉重,每一步落下,仿佛都带着千钧重负,溅起些许水花,又混入那无尽的雨幕之中。
他眼神中透着一种疲惫与哀伤,那眼眸里像是藏着一潭深不见底的忧愁,望着墓园里的一切,仿佛这一次次的到来,只是在不断地加深心中的伤痛,却又无法割舍这份思念,只能在这雨中默默地徘徊,如同一只迷失方向的孤雁,在这悲伤的世界里独自找寻着那遥不可及的慰藉。
他手中紧握着未寄出的信,那信纸已经被雨水浸湿,变得有些发软,字迹也微微晕开,就像他此刻那被悲伤浸透的心,原本清晰的思念与话语,都在这无情的雨水冲刷下,变得模糊而又沉重。
雨水顺着伞沿不断地滴落,打在他的肩头、手臂上,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沉浸在自己的悲伤世界里。
同行的朋友看到,忍不住劝他：你别这样了呀,每次来都这么伤心,她要是知道了,也不想看到你这样折磨自己啊。
朋友撑着伞,脸上满是担忧与不忍,轻轻地拍了拍苏墨的肩膀,试图将他从那悲伤的情绪中拉出来,可那话语在这如泣如诉的雨声中,却显得如此无力,仿佛只是一阵微风,拂过那深不见底的悲伤之湖,却掀不起任何波澜。
苏墨摇了摇头,难过地说：我就是忍不住啊,感觉有好多话还没和她说呢,只有到这儿来,我心里才能好受一点儿,哪怕只是对着这些信,好像也能离她近一点儿。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透着无尽的眷恋与无奈,眼神中满是痛苦,望向那虚拟墓园的电子碑,仿佛透过那冰冷的屏幕,就能看到方菲的身影,就能将自己心底的话传达给她,哪怕只是一种自我安慰,他也不愿放弃这最后的一丝寄托。
看着墓园里的景象,他微微仰起头,闭了闭眼,脸上满是痛苦的神情,再睁开眼时,眼中满是血丝,透着无尽的悲伤与无奈。随后,他又缓缓蹲下身子,将信放在身前,看着信在火中化为灰烬,火苗在雨中挣扎着,闪烁的火光映照着他满是泪痕的脸,那火光在灰暗的雨幕中显得格外微弱,却又倔强地燃烧着,像是他心中那永不熄灭的爱,即便面对这残酷的现实,面对那消逝的爱人,也依旧想要释放出自己的温度,哪怕只是转瞬即逝。
苏墨一边看着信燃烧,一边喃喃自语：方菲,这信本来是想寄给你的,现在只能这样让你知道我的心意了,你在那边,要是能收到就好了呀……
他的声音很轻,在雨声和火焰燃烧的
噼啪
声中几近被淹没,可那话语里饱含的深情,却仿佛能穿越时空,传达到那个遥远的世界,传达到方菲的耳边,尽管他知道这或许只是自己的一厢情愿,可还是执着地诉说着,不愿停下。
全息投影里方菲那欲言又止的模样,不断地在眼前浮现,她的身影虚幻而又缥缈,像是随时都会彻底消失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中,那微微张开的嘴唇,仿佛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却又被这无情的时空阻隔,只能用那含情脉脉的眼神,默默地看着苏墨,传递着那份跨越生死的眷恋与不舍,让人看了心生无尽的悲凉。
苏墨看着那投影,身子微微颤抖着,脸上满是痛苦与眷恋,对着投影轻声说道：方菲,你是不是有好多话想跟我说呀,你别光看着我,你说出来好不好,我真的好想再听听你的声音啊。
他的眼神中满是渴望,伸出手想要触碰那投影,可每次都只能穿过那虚幻的光影,什么也抓不住,那无力感就像一把利刃,深深地刺痛着他的心,让他的眉头紧锁,眼中的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却又倔强地不肯落下,仿佛只要泪水不掉下,那仅存的一丝希望就还在,他和方菲之间的联系就还没有彻底断掉。
墓园外的道路旁,新栽的银杏幼苗在风雨中瑟瑟发抖,纤细的枝干仿佛不堪重负,随时都会被折断,那嫩绿的叶片被雨水打得低垂着,失去了往日的生机与活力,显得如此脆弱无助。
它们周围的泥土被雨水冲得有些泥泞,那湿漉漉的样子仿佛也在为这悲伤的故事而哭泣,一洼洼的积水倒映着阴沉的天空,像是一面面破碎的镜子,映照出这满是哀伤的世界,让人看了心情愈发沉重。
苏墨走出墓园,看到那些幼苗,停下脚步,眼神中满是怜惜,对身边的人说：这些幼苗,我种的时候就盼着它们能好好长大,就像我盼着和方菲的那些回忆能一直留在心里,可现在看着它们在风雨里飘摇,我这心里啊,更不是滋味了。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无奈,微微叹了口气,目光久久地停留在那些幼苗上,仿佛看到了自己和方菲的爱情,曾经也是那样充满希望地萌芽,却在命运的风雨中历经磨难,如今只剩下这摇摇欲坠的痕迹,让人忍不住心生感伤,却又无力改变这残酷的现实。
那本从坟茔旁探出的《新月集》,书页被雨水打得凌乱不堪,上面的字迹变得模糊难辨,可
真正的告别是忘记如何告别
这句话,却好似刻在了苏墨的脑海里,每一个字都带着深深的刺痛,在心底不断回响,像是一句无情的宣判,又像是对这段刻骨铭心爱情的无奈总结。
那模糊的字迹在雨中渐渐化开,仿佛是他们之间的过往,也在这岁月的冲刷下,慢慢地消逝,只留下那淡淡的痕迹,让人在回忆时,心中满是惆怅与不舍。
苏墨走到书前,蹲下身子,轻轻拿起那本书,用衣角擦拭着上面的雨水,动作很是轻柔,眼神中满是珍视,尽管字迹模糊了,但那些回忆却越发清晰,只是那清晰带来的是更深的痛苦,像是揭开了心底那道还未愈合的伤口,让鲜血再次流淌出来,可他却还是忍不住想要去触碰,去回味,哪怕痛彻心扉,也不愿忘却那段美好的时光。
他捧着书,眼眶泛红,对旁人说道：这本书里藏着太多我和方菲的过往了,哪怕现在字都看不清了,可那些一起看书、聊书里内容的日子,就跟放电影似的在我眼前晃,怎么忘也忘不掉啊,这告别,真的太难了。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透着无尽的伤感,手指轻轻摩挲着书页,仿佛想要通过这样的方式,再次感受方菲的温度,再次回到那些温暖又美好的瞬间,可那冰冷的纸张却只是无情地提醒着他,一切都已远去,只剩下这满满的回忆和无尽的悲伤。
回忆如汹涌的潮水般涌来,镇医院后巷的那棵槐树,此刻在雨中显得更加孤寂落寞。曾经满树的槐花如今只剩下稀疏的枝叶,在风中发出沙沙的声响,像是在低低地诉说着往昔的故事,每一片叶子的摆动,每一声沙沙声,都仿佛是在呼唤着那些逝去的时光。
那些曾经在树下欢笑、倾诉的日子,如今已成为了遥远的回忆,只能在这风雨中默默地回味。
雨水顺着树干流淌下来,像是槐树流下的伤心泪,滴落在地上,溅起小小的水花,又融入那湿漉漉的地面,仿佛是在将这份悲伤深深地掩埋进大地之中。
苏墨来到后巷,站在槐树前,眼神中满是追忆,抬头望着那棵树,脸上满是哀伤,雨水顺着脸颊滑落,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听着那风与树的对话,仿佛能从中听到方菲的声音,听到那些曾经的欢声笑语,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对身边的人说：以前我和方菲常在这槐树底下待着,那时候槐花的香味可真好闻啊,她还会捡落下的槐花玩呢,现在就剩这棵孤零零的树了,那些日子再也回不来了呀。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眼中满是思念,望着那棵槐树,仿佛看到了曾经的方菲就站在树下,对着他微笑,可那美好的画面却只是虚幻的泡影,转瞬即逝,只留下他独自一人,在这雨中沉浸在悲伤之中,无法自拔。
在殡仪馆的那个瞬间,方菲手上的铜制书签,那冰冷的触感和泛着冷光的刻印,依旧深深地印在苏墨的记忆里。
那缕滑落的银发,在幽蓝的灯光下显得那么刺眼,仿佛是时光留下的最后一道伤痕,无情地划开了他心中那好不容易筑起的防线,让所有的悲伤和思念如决堤的洪水般倾泻而出,将他彻底淹没在这痛苦的深渊之中。
那一幕,就像一个永远无法抹去的噩梦,每当想起,都会让他的心狠狠地刺痛,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感受到了那刻骨铭心的悲伤。
苏墨每每想起那个场景,身体都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脸色变得煞白,眼神中满是痛苦与绝望,仿佛又回到了那一刻,感受到了那刻骨铭心的悲伤。
他对好友倾诉道：当时看到那缕头发,我感觉心都要碎了,就好像我们所有的美好时光,一下子全没了,只剩下那冰冷冷的现实,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那种痛啊,到现在想起来都受不了。
他的声音带着哭腔,眼中满是泪花,那痛苦的模样,让人看了也不禁为之动容,仿佛能感受到他心中那如潮水般汹涌的悲伤,那是对逝去爱情的不舍,对无法挽回的过去的痛心疾首,让人深陷在这悲伤的氛围中,无法自拔。
黎明前的暴雨中,老图书馆遗址的断墙下,那半片带血的银杏叶,在雨水的冲刷下显得越发醒目,那褐色的血迹在叶片上晕染开来,像是一朵绽放的悲伤之花,又似是岁月留下的一道无法抹去的泪痕,承载着太多的故事与情感。
断墙残垣在雨中显得破败不堪,曾经的辉煌早已不复存在,只剩下这一片荒芜和凄凉,那破碎的砖块、坍塌的屋顶,都在无声地诉说着岁月的沧桑与变迁,仿佛是在为这段逝去的爱情做着最后的见证,见证着它曾经的美好与如今的悲伤。
苏墨来到这里,站在断墙下,看着那片银杏叶,眼神中满是震惊与哀伤,仿佛那片叶子承载着他们所有的故事,所有的悲伤与遗憾,只要看着它,就能想起那些曾经的点点滴滴,那些在图书馆里相遇、相知、相爱的瞬间,如今都已成为了遥远的过去,只剩下这半片叶子,在这暴雨中孤独地坚守着,像是在等待着什么,又像是在诉说着那段无法忘怀的爱情。
风里传来的《雨中花园》旋律,那音符在风雨中变得断断续续,仿佛是方菲从遥远的地方传来的呼唤,却又如此微弱,如此遥不可及,只剩下无尽的思念在这风雨中肆意蔓延。
如同这越下越大的雨,怎么也停不下来,将整个世界都浸泡在了悲伤之中。
那旋律带着一种别样的凄美,每一个音符都像是在敲打着苏墨的心,让他的心更加疼痛,更加沉浸在那无尽的思念里,仿佛只要跟着那旋律,就能找到方菲的身影,就能再次回到那些美好的时光,可每次追寻,却都只是一场空,徒留满心的惆怅与悲伤。
苏墨静静地站在那里,听着那旋律,任凭雨水打湿全身,脸上满是痛苦与眷恋,仿佛想在这风雨中抓住那一丝若有若无的呼唤,可最终只能是徒然,只能在这悲伤中越陷越深。
他对着那风雨,大声喊道：方菲,你在哪儿啊我好想你,你要是能听到我说话,就给我个回应好不好,我真的好孤单,没有你,这世界都变得不一样了呀……
他的声音在暴雨中显得格外响亮,却又透着一种绝望与无助,那喊声在断墙间回荡,却没有任何回应,只有风雨的呼啸声,像是在嘲笑他的痴心妄想,又像是在为他的悲伤而叹息,让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了那份失去的痛苦,那份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只能在这暴雨中,任由那悲伤将自己彻底淹没,独自承受着这份刻骨铭心的思念之痛。
第九章
星语寄念
夜幕降临,小镇的上空繁星闪烁,那一颗颗璀璨的星星如同镶嵌在黑色天鹅绒幕布上的宝石,散发着清冷而又神秘的光芒。
苏墨独自坐在屋顶,仰望着星空,眼神中满是落寞与期许,仿佛在那浩瀚的星河里,藏着他与方菲之间最后的联系,藏着能让他再次见到她的希望。
微风轻轻拂过,带着些许夜晚的凉意,吹起他额前的发丝,可他却浑然不觉,只是静静地凝视着星空,思绪飘远。他想起曾经和方菲一起在夏夜的草地上,也是这样仰望着星空,彼此依偎着,分享着对未来的憧憬,那时候的方菲眼中满是星辰,笑着说希望他们的爱情能像这星星一样,永远闪耀在时光的长河里,永不黯淡。
如今,星空依旧,可身边却没了她的身影,那回忆就像一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让他的眼眶泛红,却又倔强地不让泪水落下,怕一旦落泪,就会打破这仅存的一丝美好念想。
苏墨伸出手,仿佛想要触摸那些星星,喃喃自语道：方菲,你是不是就在某颗星星上看着我呀,你说过咱们的爱要像星星一样永恒的,我一直都记着呢,可现在没有你在身边,这永恒好像也变得那么孤单了。
他的声音很轻,在这静谧的夜空中飘散,带着无尽的思念与无奈,那只手在空中停了许久,最终又缓缓落下,无力地垂在身侧,像是放下了一个遥不可及的梦,却又在心底深深地期盼着,或许有一天,这个梦能成真。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干枯的槐花和银杏叶,那是他从曾经和方菲一起去过的地方收集来的,每一片叶子、每一朵槐花都承载着一段美好的回忆。
在星光的映照下,玻璃瓶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是一个装满故事的宝盒,又似是他对方菲思念的寄托。苏墨轻轻晃了晃瓶子,看着里面的东西微微晃动,眼神变得柔和起来,轻声说：方菲,这些都是咱们的回忆呀,我把它们带在身边,就好像你还陪着我一样,你看,它们在这星光照耀下,是不是也变得很美呢
那话语里满是眷恋,透着对往昔的不舍,尽管他知道这些只是冰冷的物件,可在他心里,它们就是方菲留下的温暖痕迹,是能让他在这漫长的黑夜里找到慰藉的存在。
突然,一颗流星划过夜空,那明亮的尾巴在天幕上留下一道短暂而绚烂的弧线,瞬间打破了夜的寂静。
苏墨瞪大了眼睛,眼中闪过一丝惊喜,下意识地双手合十,赶忙许愿道：希望方菲在那边能过得开心,希望我们还能再相见,哪怕只是在梦里也好啊。
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切,透着对这份心愿的虔诚,仿佛只要流星能听到他的话,就能帮他实现这个愿望,让他再次见到心心念念的方菲,哪怕只是短暂的相聚,对他来说也足够了,能缓解这长久以来积压在心底的思念之痛。
流星消逝后,夜空又恢复了平静,那些星星依旧安静地闪烁着,像是在默默地守护着这个世界,却又对人间的悲欢离合无动于衷。
苏墨看着星空,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满是落寞,他知道流星的许愿或许只是一种美好的期许,可他还是忍不住去相信,相信在这浩瀚宇宙中,存在着某种力量,能让他和方菲的缘分延续下去,哪怕只是在另一个维度,另一种形式上。
在小镇的边缘,有一座废弃的天文台,那陈旧的建筑在夜色中显得格外孤寂,斑驳的外墙爬满了藤蔓,有的藤蔓已经干枯,在风中瑟瑟发抖,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苏墨带着那瓶回忆,来到了天文台,推开那扇沉重的铁门,一阵陈旧的气息扑面而来,夹杂着灰尘和铁锈的味道,可他却没有丝毫的嫌弃,反而觉得这里有一种熟悉的亲切感,仿佛在这里,能离方菲更近一些,能更真切地感受到她的存在。
天文台里的望远镜静静地立在那里,镜片上落满了灰尘,苏墨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动作很是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无比珍贵的宝物。当他透过望远镜看向星空时,那遥远的星辰变得清晰起来,一颗颗闪烁着独特的光芒,他的眼神中满是专注,心里想着,或许在某一颗遥远的星球上,方菲正在那里生活着,等待着与他重逢的那一天。
方菲,你知道我在找你吗我好想透过这些星星看到你呀,哪怕只是看到你生活的地方也好啊,我真的太想你了。
苏墨对着星空轻声说着,声音带着一丝哽咽,那话语里饱含的深情。
仿佛能随着那望远镜的视线,传达到遥远的宇宙深处,传达到方菲所在的地方,尽管他知道这可能只是自己的幻想,可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地尝试,一次次地诉说着心中的思念,就像一个执着的孩子,守着自己心中最珍贵的秘密,不肯放弃。
天文台的墙壁上,有一幅巨大的星空图,那上面标注着各种星座和星辰的名字,有些地方的颜料已经剥落,露出了下面陈旧的底色,却也增添了几分古朴的韵味。
苏墨站在星空图前,手指轻轻划过那些星座的轮廓,脑海中浮现出曾经和方菲一起辨认星座的温馨画面,那时候的他们,头靠着头,手指着天空,欢声笑语回荡在夜空中,那是多么美好的时光啊,如今却只能成为回忆,深深地刻在他的心底,每次想起,都会让他的心痛上几分。
他沿着墙壁缓缓走着,看着那星空图上的每一处细节,仿佛在沿着记忆的轨迹,重新回味着与方菲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当走到一处画着牛郎织女星的地方时,他停下了脚步,眼神中满是感慨,想起方菲曾经说过,他们就像牛郎织女一样,虽然会有分离的时候,但那份爱永远会跨越天河,连接着彼此的心。
当时的他们,怎么也想不到,如今的分离竟是如此的长久,如此的让人痛不欲生。
方菲,咱们真的就像牛郎织女一样,被这无情的天河隔开了呀,可我相信,总有一天,咱们能像他们一样,再次相聚的,对吧
苏墨对着那星空图喃喃自语,声音沙哑而又虚弱,透着对未来的期许和对这份爱情的坚定信念。
尽管现实是如此的残酷,可他心中的那份爱,却始终不曾熄灭,就像那夜空中永恒闪烁的星星,无论时光如何流转,无论遭遇多少磨难,都会一直闪耀着,照亮他前行的道路,哪怕那道路上布满了荆棘,他也愿意带着对方菲的思念,一步一步地走下去,等待着重逢的那一天。
从天文台出来,夜已经很深了,小镇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虫鸣,打破这夜的宁静。
苏墨走在回家的路上,那瓶回忆依旧紧紧地攥在手里,他的脚步缓慢而沉重,仿佛每一步都承载着千斤重的思念。月光洒在他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那影子在地上显得孤独而又落寞,就像他此刻的心境,在这没有方菲的世界里,独自徘徊,独自守望着那份永恒的爱。
回到家后,苏墨把玻璃瓶放在床头,看着它,仿佛这样就能在睡梦中见到方菲一样。他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脑海里不断浮现出和方菲在一起的画面,那些美好的瞬间如同幻灯片一样,不停地放映着,让他久久无法入眠。渐渐地,他的眼皮变得沉重起来,在半梦半醒之间,他好像看到了方菲的身影,她站在一片星光下,脸上带着温柔的笑容,向他伸出了手,嘴里轻轻说着：苏墨,我来了,咱们终于又见面了。
苏墨激动地想要握住她的手,可刚一触碰,那身影就消失了,他猛地从床上惊醒,环顾四周,发现只是一场梦,失望和悲伤再次涌上心头,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打湿了枕头。他哽咽着说：方菲,你为什么总是在我梦里出现一下就走了呀,我好想你,好想再抱抱你啊。
那哭诉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带着无尽的哀怨与不舍,可回应他的依旧是那无尽的寂静,只有那放在床头的玻璃瓶,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仿佛在默默地陪着他,见证着他这痛苦而又执着的思念。
第二天清晨,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房间里,给这原本充满悲伤的空间增添了一丝暖意。
苏墨揉了揉红肿的眼睛,看着那瓶回忆,心中暗暗发誓,无论昨晚的梦是多么的虚幻,无论现实有多么的残酷,他都不会放弃对方菲的思念,不会放弃等待重逢的那一天,因为在他心里,他们的爱情就是那永恒的星光,即使在黑暗中,也会一直闪耀着,照亮他的人生,哪怕这光芒很微弱,哪怕要等待一生的时间,他也心甘情愿,就像那些在夜空中默默坚守的星星一样,守着那份属于他们的爱,永不磨灭。
《忆芳魂》
那年秋意染霜林,树下相逢意渐深。
浅笑明眸藏蜜意,轻言软语诉真心。
病愁怎奈催花去,别泪空留浸梦沉。
独倚残阳思旧影,风吟叶语似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