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公司严禁艺人恋情曝光,顾言深说的。
于是这三年,我在片场被他当众训斥工作失误。
在首映礼上看他冷漠回应我的庆祝。
在化妆间碰见时连多看一眼都不敢。
所有人都以为顾言深讨厌我这个经纪人,而我天真地以为他只是在避嫌。
直到新人白苒苒出现——
我教会她如何应对媒体,顾言深夸她天赋异禀。
我熬夜两个月争取到的代言,顾言深转手推荐给她。
连我每天给顾言深准备的养胃粥,都被她撒娇要走。
微博上,白苒苒晒出合影,两人并肩而坐。
【有大哥罩着的感觉真好。】
那天我才懂,哪有什么公司禁令,只是我从来不在他的人生规划里。
机场广播响起,我最后回望一眼这个我待了三年的城市。
毕竟,这里有顾言深。
决定离开,是在上个月。
公司年终结算,按项目分配奖金。
一个我全程跟进的大牌代言。
只因在最后环节,我把收尾工作交给了白苒苒。
年终结算时,这个项目百分之九十的奖金,都给了她。
明明是我两个月的心血。
李总看着我为难地笑：江经纪,这是顾老师的意思……
白苒苒是我带的新人。
当时想给她个表现机会,露个脸。
没想到,我两个月的辛苦,不过是为他人做嫁衣。
李总叹气：顾老师说苒苒是优秀新人,奖金分配要多鼓励。
白苒苒是我的艺人。
顾老师顾言深,是我谈了三年的男友。
2
候机厅里人来人往,我删着手机里的合影。
顾言深说艺人恋情严重影响事业,我们三年恋爱都是地下状态。
连合影都是我偷拍的,更别提发社交媒体。
他避嫌到所有人都以为他讨厌我。
连他直接分走我的项目奖金,大家都觉得理所当然。
删合影时又想起那天结算奖金的事。
我压着火气,走到休息室给他打电话,毫不意外被挂断。
这三年,他几乎从不在公司接我电话。
消息秒回：在拍戏。
但我不是给他打电话谈情说爱的,我直接去了他的专用化妆间。
隔着玻璃门,他正耐心给白苒苒说戏。
白苒苒凑得很近,长发撩过顾言深的肩膀。
他年纪轻轻就拿下影帝,演技和颜值都是顶尖,能力自然毋庸置疑。
一开始我也想听他给我讲戏。
但他总是皱眉拒绝：我很忙,你又不是演员。
我犯错被导演骂时,他也从不护着：多挨骂才能成长。
可他却能对连台词都背不全的白苒苒,温声细语地一遍遍教导。
他手边,是我早上给他买的养胃粥。
他不喜欢我去化妆间找他,我就每天早起买好粥,托助理小林帮我送过去。
顾老师,我早上没吃饭,好饿,能把你的粥给我喝吗中午我请你吃饭。
白苒苒指着我的粥盒。
拿去吧。顾言深头也没抬,边看剧本边答应。
白苒苒笑得眉眼弯弯,打开粥盒,小口小口地喝着,满脸享受。
我忽然觉得,没必要再质问顾言深为什么这样分配奖金了。
我转身准备离开,刚走到电梯口就听见广播通知停电,今天的戏份取消。
我下楼时,看见那一幕。
顾言深撑伞护着白苒苒走向保姆车。
我像落汤鸡一样,狼狈打车回家,顾言深的电话也来了。
晚舟,他说,你安全到家了吧
背景音是白苒苒问他要不要加生姜的声音。
今天的粥换成银耳莲子了。我捏紧手机,好喝吗
嗯……挺好的。他含糊敷衍。
我挂了电话,看见白苒苒更新的微博。
温暖的房间里,两只手举着姜茶碰杯：有大哥罩着的感觉真好。
3
航班准时起飞,我拖着行李箱上飞机,身后似乎有人在叫我名字。
可能是在叫我,也可能不是。
我没有回头的兴致。
从北城飞往家乡,要在中城转机。
我和顾言深的故事,也是从中城开始的。
那是我第一次独自带新人去中城拍广告。
地铁故障,打车要排队到晚上,眼看就要误机。
我绝望地求助李总,李总骂了一通,把顾言深的电话给我,让我找他帮忙。
顾言深听完我带着哭腔的求助,在电话那头轻叹：别慌,我现在过去接你。
他在暴雨中疾驰,一边安慰瑟瑟发抖的我说来得及,一边温和提醒我做事要有预案。
最终有惊无险,我们赶上了飞机。
顾言深递给我一杯热咖啡。
那天夜里,我发了条仅他可见的动态。
这个雨天里,遇见了温柔的神。
他给我点了赞。
我给白苒苒的微博点了赞,一分钟后那条微博消失了。
顾言深打来电话试探：刚下飞机。
我平静回应,让他注意休息。
他似乎松了口气：你也早点睡。
顾言深,我叫他,过年我可以告诉家里我们的关系吗
他不愿意我告诉家人我们在一起,总说时机不成熟。
不好。他沉声,你爸妈很担心你的终身大事,别添乱了。
我知道了。我笑了笑,挂断电话。
淋雨感冒,还是发了烧。
我难得打车去公司,透过车窗看到顾言深的保姆车从旁边开过。
我家和顾言深住的地方其实不远。
但他接送我要绕路,堵车严重,一堵就是一小时。
所以我从不指望他接送,他也乐得避嫌。
今天我才知道,那条路已经修好大半年,顾言深开车到我家,只要十五分钟。
所以这大半年,他每天从我门前路过,却从不提接我。
而今天他来的方向,是白苒苒住的小区。
顾言深不顺路,他是专程的。
到了公司我贴着退烧贴,高效整理交接文件,直到一个熟悉身影出现。
顾言深问我：发烧了怎么不跟我说
我整理文件的动作不停。
跟你说有什么用你从来不像别人男朋友一样关心人。
我看了眼陆续到岗的同事,补充：快走吧,被人看见不好,你不是最怕曝光
顾言深没再说什么,沉默离开了。
4
飞机降落在中城机场,我想起和顾言深有关的另一段回忆。
那时我已经做了他一年经纪人,跟他来中城参加电影节。
颁奖前一晚,我们在酒店对剧本,出来吃夜宵。
夜色里突然冲出几个蒙面人。
他们似乎冲着顾言深来的,看架势要往死里打。
我来不及多想,抓起路边砖头冲过去护他。
结果一起挨打。
眼看一个酒瓶要砸向顾言深脑袋。
我冲上去替他挡住,胳膊被划出血口。
他抱着我倒地翻滚。
晕过去前,听见警笛声。
醒来时在医院,只有顾言深坐在床边。
你怎么这么傻顾言深看着我,连命都不要了。
我……不能看着你出事。我低声说,上次你帮了我,这次我想帮你。
他握住我的手。
这个画面似曾相识,我怔怔看他：顾老师……
叫我言深。他轻声说。
出院时,公司安排的车变成了他的保姆车。
他带我到海边,望着我的眼神温柔如水。
我想了很久,那个为了救我连命都不要的女孩,如果愿意做我女朋友,我一定好好珍惜。
夕阳西下,海浪拍岸,我投入他怀抱,他吻我额头。
那时他看我受伤眼里全是心疼,现在他看我贴退烧贴只会皱眉。
等我整理完交接文件,同事提醒我看工作群。
新项目群里,李总拉了顾言深进来,顾言深简洁回复。
该项目转交白苒苒全权负责。
同事们看着我,窃窃私语顾言深最近对白苒苒的偏爱,等我发作。
他们都知道顾言深不喜欢我,但这做法确实打脸。
我只回了收到。
正好,交接压力小了,我把整理好的材料都给了白苒苒。
然后提交了病假申请,秒批。
我把辞职信也放在了桌上。
5
转机时间还早,我在机场咖啡厅发呆。
想起和顾言深最后一次旅行,就是来的中城。
那时他的新电影即将上映,我很为他高兴。
我们在中城有名的温泉度假。
老板说情侣拍照发朋友圈,集满三十个赞就送摩天轮VIP票。
可以免排队,直接坐到最顶端。
传说情侣在摩天轮最高点接吻,就能幸福一生。
我想发个分组朋友圈,顾言深不允许。
公司严禁艺人恋情曝光,你知道的。
我知道,我分组了,同事看不到。
六度分隔理论听过吗每六个人就会产生联系,风险太大。
后来我们去了游乐园。
但排队的人太多,没能坐上摩天轮。
看我失落,他安慰我：
晚舟,正因为我爱你,才想保护你,保护我们的感情。
你愿意和我一起,守护这份爱吗
我懵懂答应了他,从此开始了三年的地下恋情。
比起三年的委屈,今天的感冒发烧都不算什么。
交完辞职信,我回家收拾行李,等夜里的班机。
门突然开了,顾言深拎着粥和药走进来。
家里怎么空了这么多东西他环视一圈。
新年大扫除。我咳嗽一声。
他在茶几上放下东西,解开袋子时明显一愣。
我们的照片呢
我曾在家里各个角落都摆了我们的合影。
我闭眼：同事来做客,我收起来了。
他扶我坐起,递勺子给我。
我看着满桌粥和药却没胃口。
不想吃他坐在我旁边,想伸手抱我,先喝点水
我躲开,他的手机响了。
白苒苒慌张的声音：顾老师,我找不到明天拍摄的剧本了怎么办！
他起身：等着,我过来。
他看向我,语气恢复公事公办：就是这么交接的
甚至没等我解释,就抓上外套出门。
就像无数次,为了工作丢下我。
只不过这次更显得我可笑。
剧本就在化妆间桌子上,白苒苒昨天还拿着背台词。
果然,不久后,顾言深的消息来了。
找到了,你标注得很清楚。
接着是一笔转账,正是我少的那份奖金。
我点了退回。
他发来无奈表情：你先休息,我去开会了。
他每周这个时候要和投资方视频会议,三四小时不看手机。
我发过去最后一条消息。
分手吧。
我拉黑了他,接着给房东打电话退租。
6
飞机在家乡机场降落,我拖着行李走出到达厅。
爸妈已经在外面等着,看到我满脸惊喜。
怎么突然回来了妈妈接过我的行李,不是说过年才回吗
想你们了。我挽着她胳膊,而且,我换工作了。
好事啊！爸爸开心地说,在家乡发展也不错,离家近。
我没说我是裸辞,他们会担心。
回到家,妈妈已经准备了一桌菜。
你爱吃的糖醋排骨,还有红烧肉。她满脸慈爱,多吃点,瘦了。
温暖的家让我绷了许久的神经终于放松。
吃饭时,爸爸试探性问：工作换了,那感情方面呢
我夹菜的动作一顿：暂时没有合适的。
也不急。妈妈安慰我,缘分到了自然就有了。
但我看得出,他们眼里有担忧。
我已经二十六了,在他们看来确实该着急了。
晚上躺在从小睡到大的床上,熟悉的感觉让我心安。
手机震动,是被拦截的黑名单来电提醒。
显示99+。
我没有点开看。
第二天一早,我去人才市场投简历。
虽然是小城市,但也有不少不错的公司。
我的工作经验还算丰富,应该能找到合适的。
中午在外面吃饭,偶然听到旁桌在讨论：
听说顾言深要来我们这拍戏
真的假的影帝来我们这小地方
千真万确,我朋友在文化局,已经在准备接待了。
我心一跳,赶紧结账离开。
不会这么巧吧
下午面试很顺利,有两家公司都有意向。
我选了一家离家近的传媒公司,待遇也不错。
回到家,妈妈神神秘秘地说：晚舟,你猜谁来了
我心里咯噔一下：谁啊
你高中同学温时予,现在是导演了,很厉害呢！
温时予从厨房走出来,手里还拿着铲子。
听阿姨说你回来了,特意过来做顿饭庆祝。他笑得阳光,尝尝我的手艺。
温时予是我高中同桌,人很温和,学习也好。
毕业后去了北京学电影,这些年一直有联系,但不多。
时予现在可厉害了,拍的电影还得了奖。妈妈骄傲地说,小时候我就看出这孩子有出息。
阿姨过奖了。温时予不好意思地笑,江晚舟才厉害,在娱乐圈做得风生水起。
吃饭时,温时予提到：我正好要在这边拍个电影,估计要待几个月。
我心里警铃大作：什么电影
古装剧,男主角是顾言深。他说得很自然,你应该认识吧毕竟都在娱乐圈。
我差点呛到：认识。
那太好了,到时候可以一起吃饭。温时予热情地说。
我勉强笑了笑,心里已经在盘算要不要换个城市。
7
第二天,我早早出门避开可能的尴尬。
在咖啡厅遇到高中同学聚会的组织者小雪。
晚舟！听说你回来了！小雪热情地拉着我,正好,我们在组织同学聚会,你一定要来。
什么时候我问。
今晚,就在希尔顿酒店。温时予也会来,他现在可是我们的骄傲。
我本想推脱,但小雪太热情,盛情难却。
晚上到了酒店,包厢里已经坐了不少人。
大家见到我都很热情,纷纷问起在大城市的生活。
我简单应付着,心不在焉。
温时予坐在我旁边,贴心地给我倒饮料。
你今天怎么心不在焉的他低声问。
没什么,就是有点累。我勉强笑笑。
这时,包厢门突然被推开。
顾言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助理小林。
整个包厢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抱歉,走错了。顾言深客气地说,准备离开。
等等！小雪激动地站起来,您是顾言深吧我是温导演的同学！
温时予也站起来：言深,你怎么来了不是说明天才到吗
临时改了行程。顾言深的目光扫过我,停顿了一下,打扰了。
别走啊！既然来了就一起坐坐。小雪热情地招呼,都是老同学,不用客气。
在众人的热情邀请下,顾言深最终还是坐了下来。
他选了离我最远的位置,但我还是能感受到他偶尔投来的目光。
同学们争相和他合影,气氛热烈。
我借口去洗手间,起身离开。
在洗手间里,我对着镜子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门突然被推开,顾言深走了进来。
这里是女洗手间。我冷静地说。
我知道。他步步逼近,江晚舟,你想玩消失
我只是回家而已。我后退一步,你别多想。
别多想他冷笑,你拉黑我,辞职,消失,让我别多想
我们不是分手了吗我看着他,你应该去关心白苒苒。
提到这个名字,他脸色更难看了。
我已经解约她了。
我愣了一下：为什么
因为我要结束这种地下恋情的状态。他认真地看着我,晚舟,我想公开我们的关系。
我苦笑：现在在我决定离开之后
我知道错了。他伸手想碰我,被我躲开,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8
晚舟温时予的声音在门外响起,你没事吧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开门出去。
没事,就是有点不舒服。
温时予关切地看着我,然后看到从女洗手间出来的顾言深,眉头皱了皱。
时予,不好意思,我想和晚舟谈谈。顾言深开口。
她看起来不太想和你谈。温时予挡在我面前,言深,我们明天再聊工作的事。
这不是工作。顾言深的声音带着压抑的怒气,时予,她是我女朋友。
温时予震惊地看着我：晚舟
我闭了闭眼：是前女朋友。
不是。顾言深坚持,我没有同意分手。
但我已经决定了。我看着他,顾言深,我们结束了。
我绕过他们,往包厢走去。
但被顾言深拉住胳膊：晚舟,我们出去谈。
放开她！温时予上前,她明显不愿意。
两个男人对峙着,气氛紧张。
我深吸一口气：都别吵了,我自己解决。
我看向顾言深：跟我出来。
我们走到酒店外的花园里。
夜色中,他的脸色阴沉。
你和温时予什么关系他直接问。
高中同学。我如实回答。
就这样他不信,我看他对你很关心。
那又怎样我反问,至少他不会让我做地下情人。
顾言深被噎住了。
晚舟,我真的知道错了。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我以为时间还长,我以为你会一直等我。
但时间不等人,我的青春也不等人。我看着他,三年了,顾言深,我累了。
那白苒苒呢我忍不住问,你真的解约她了
他点头：第二天就解约了,还赔了违约金。
为什么
因为我发现,我差点失去了最重要的人。他看着我,眼中有我从未见过的脆弱,晚舟,没有你的这几天,我才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我心软了一瞬,但很快又坚硬起来。
可是伤害已经造成了。我摇头,顾言深,有些东西坏了就是坏了,回不去了。
他想说什么,我已经转身往回走。
我明天就离开这里。我头也不回,你也别再来找我了。
9
第二天一早,我就开始收拾行李。
妈妈不解地问：怎么又要走不是说要在家发展吗
临时有变化,朋友介绍了个更好的机会。我编了个理由。
其实我已经联系了在深圳的朋友,那边有个不错的工作机会。
正收拾着,门铃响了。
妈妈去开门,很快就听到她惊喜的声音：哎呀,这不是大明星吗快请进！
我心一沉,果然是顾言深。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手里拎着大包小包的礼品。
阿姨好,我是晚舟的朋友,顾言深。他礼貌地自我介绍。
我知道我知道！电视上经常看到你！妈妈高兴得合不拢嘴,快坐快坐！
爸爸也从房间出来,看到顾言深也很兴奋。
没想到我们家晚舟还认识大明星呢！
顾言深谦虚地说：是晚舟照顾我,她是非常优秀的经纪人。
是啊是啊,我们家晚舟从小就能干。妈妈自豪地说,来来来,我去给你泡茶。
我在房间里听着他们聊天,心情复杂。
过了一会儿,妈妈叫我出去。
晚舟,出来陪陪客人。
我不得不出去,面色平静地坐下。
顾言深看着我,眼中满是深情：晚舟,我想和叔叔阿姨说件事。
我心里警铃大作：什么事
我想娶晚舟。他认真地看着我爸妈,我们交往三年了,我很爱她,希望能得到您二位的同意。
爸妈震惊地看着我,然后又看看顾言深。
你们……交往三年了妈妈不敢置信。
我想阻止,但顾言深已经开口：是的,因为工作原因一直没有公开,对不起瞒着您二位。
这……爸爸愣了半天,晚舟,这是真的吗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
我深吸一口气：是真的,但我们已经分手了。
什么！妈妈惊呼。
我做错了很多事,让晚舟伤心了。顾言深诚恳地说,但我真的很爱她,希望能有机会弥补。
爸爸皱眉看着我：为什么分手是他对你不好吗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总不能说他让我做了三年地下情人,还为了别的女人冷落我。
性格不合。我只能这样说。
性格不合可以磨合。妈妈急了,小顾这么好的孩子,你怎么能……
阿姨,是我不好。顾言深打断她,是我没有给晚舟足够的安全感,我会努力改正的。
看着他在我爸妈面前低声下气,我心情更加复杂。
10
在爸妈的劝说下,我同意和顾言深单独谈谈。
我们走到楼下的小公园里。
你这样做很无耻。我直接说,利用我爸妈对你的好感。
我只是想让他们知道,我是认真的。他看着我,晚舟,我真的想娶你。
现在想我冷笑,三年前怎么不想
他沉默了。
你知道这三年我过得有多憋屈吗我终于爆发了,看着你对别的女人温柔,看着你为了所谓的事业冷落我,看着你把我当成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
我……
现在你说想娶我我眼中含泪,顾言深,你以为我是什么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吗
不是的。他急了,晚舟,我真的知道错了。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公开恋情,结婚,都可以。
我想要的不是这些。我摇头,我想要的是一个真正爱我,尊重我,不会为了任何原因冷落我的人。
我就是啊！他激动地说,我爱你,我可以为了你放弃一切！
可是晚了。我看着他,顾言深,爱情不是你想给就给,想要就要的。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
你……不爱我了他的声音颤抖。
我看着他,心里涌起复杂的情绪。
不爱了吗我也不知道。
也许还有一点点,但已经被伤害和失望消磨得差不多了。
我不知道。我诚实地说,但我知道,我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他痛苦地闭上眼睛。
给我一个机会,好吗他哀求道,让我证明给你看,我真的变了。
我摇头：顾言深,有些事情错过了就是错过了,没有重来的机会。
我不信。他固执地看着我,只要你还有一点点在乎我,我就不会放弃。
我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身后传来他的声音：江晚舟,我等你。不管多久,我都等你。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但还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有些人,有些事,真的回不去了。
即使他现在愿意给我想要的一切,但时间不能倒流,伤害也不能抹去。
我已经学会了一个人走路,不再需要那个时冷时热的依靠。
顾言深,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