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幼苗（郑大毛视角）
浓烟裹着焦糊味灌进郑大毛的鼻腔时,他正蹲在屠宰场后巷小便。三月的夜雨冷得刺骨,他哆嗦着拉上警服拉链,抬头便看见火光从屋顶窜出来,在雨幕里烧出扭曲的橙红色裂痕。
老周！快叫消防车！
他掏出对讲机的同时,已经踩着积水狂奔起来。屠宰场的铁门没锁,血腥味混着焦味扑面而来,二楼窗口正往下滴着蜡油似的火星。郑大毛抄起墙角的塑料桶接了半桶水,刚冲上楼梯,就听见头顶传来
轰
的一声
——
屋顶的石棉瓦塌了一块,坠落的木梁下,几株焦黑的植物残骸正滋滋冒着青烟。
这不是普通的植物。郑大毛凑近了看,焦叶边缘还残留着锯齿状的轮廓,茎秆上细密的绒毛挂着水珠。他从口袋里摸出证物袋,刚要伸手去捡,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别碰！
一个中年男人扑过来,布满老茧的手死死按住郑大毛的手腕。男人身上穿着沾满鸡毛的围裙,左胸别着工作牌
——
尚富贵,屠宰场屠宰工。
你是这家主人
郑大毛反手扣住男人的手腕,借力将他按在墙上。男人喘着粗气,浑浊的眼睛里满是惊恐,喉结在松弛的皮肤下上下滚动：警官,这是误会......
就是些中药,治腿疼的......
中药
郑大毛挑眉,借着消防车红蓝相间的警灯反光,他看见男人围裙口袋里露出半截绿色植物
——
和屋顶的焦尸是同一种。他抽出那截枝条,湿漉漉的叶片上还沾着新鲜的泥土：尚师傅,种中药需要在屋顶搭补光灯需要用岩棉育苗
男人的嘴唇开始发抖,围裙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郑大毛眼疾手快地抽出手机,锁屏界面上跳出一条未读消息：【今晚十二点,老地方交易,带够蜂蜜。】发件人
ID
是一串乱码,备注栏里赫然标着
园丁丁管理员。
雨越下越大,消防车的水枪已经开始向屋顶喷水。郑大毛转头看向屠宰场另一侧的居民楼,尚家的小院亮着昏黄的灯,一个中年妇女正站在窗前收衣服,竹竿上挂着的男士衬衫口袋里,露出一角绿色的植物叶片
——
和屋顶、和男人口袋里的,是同一个品种。
他掏出证物袋,将尚富贵口袋里的枝条装进去,指尖触到枝条根部残留的白色绒毛。那不是普通的绒毛,是大麻特有的树脂腺,在警队的缉毒培训课上,他曾在显微镜下见过这种结构
——
像无数个微型毒囊,里面储存着致幻成分。
尚师傅,
郑大毛的声音压得很低,警灯在他瞳孔里投下细碎的红光,你知道非法种植大麻超过五百株要判几年吗你屋顶烧了的那些,我数了数,至少有三十株。加上你老婆在院子里种的......
不是我种的！
尚富贵突然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破釜沉舟的绝望,是我儿子让种的！他说这是国外的药用植物,说在老家种没人管......
他的眼泪混着雨水往下淌,下巴上的胡茬结着水珠,他留学时就种过,说比上班赚钱快......
郑大毛的手指顿在半空。留学生、药用植物、赚钱快
——
这些关键词像拼图一样在他脑海里快速组合。三个月前,省厅通报过一起跨境邮寄大麻种子的案件,嫌疑人就是一名留学生,用真空包装将种子藏在奶粉罐里寄回国。
他松开尚富贵,转身走向警车。副驾驶座上放着今天下午刚收到的案情通报：诸州市近期查获的大麻吸食者中,80%
的人声称种子来自
某个论坛。论坛名字模糊不清,有人说是
园丁,有人说是
园丁丁,但没人能提供具体网址。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技术科发来消息：【初步鉴定,屠宰场屋顶植物为印度大麻亚种,THC
含量超标
15
倍。】THC
是大麻中的主要精神活性成分,含量越高,毒性越强。郑大毛盯着屏幕上的数字,突然想起尚富贵刚才的话
——药用植物。
雨刮器有节奏地摆动着,车前灯照亮前方的泥泞小路。经过尚家小院时,郑大毛透过车窗看见尚富贵的老婆正在收衣服,竹竿上的衬衫被风吹得飘起来,露出里面的白色背心
——
背心上印着一行褪色的字：诸州大学留学生家长群。
他踩下刹车,倒车灯在雨夜里划出两道红光。尚家的院门锁着,透过门缝能看见院子角落的花盆里,几株幼苗正从土里钻出来,叶片呈掌状分裂,在风雨中轻轻摇曳。郑大毛摸出随身携带的微型相机,对着花盆连拍几张
——
幼苗的叶子上,细密的绒毛在闪光灯下泛着诡异的光。
手机再次震动,技术科又发来一条消息：【从尚富贵手机里提取到可疑
APP
安装包,正在破解。初步判断为论坛客户端,名称含
园丁
字样。】
郑大毛抬头看向尚家二楼的窗户,窗帘缝隙里透出一丝微光,像是有人在室内点了一盏小灯。他想起尚富贵提到的
补光灯,突然伸手按下车喇叭。灯光瞬间熄灭,窗帘重新拉严,只剩下雨水敲打玻璃的声音。
他掏出笔记本,在
留学生论坛补光灯
几个词之间画上箭头。远处传来消防车收队的声音,屠宰场的火光已经熄灭,但空气中仍弥漫着焦糊味和大麻特有的酸臭。郑大毛摸出一根烟,却发现烟盒在奔跑时进了水,烟卷皱巴巴地粘在一起。
妈的。
他骂了一句,将烟盒扔进垃圾桶。雨还在下,远处的路灯在雨雾中晕开一团昏黄的光。郑大毛发动警车,后视镜里,尚家小院的窗帘再次被拉开一道缝,一双眼睛在黑暗中闪了一下,随即消失不见。
车轮碾过积水,溅起老高的水花。郑大毛打开车载电台,里面正在播放天气预报：预计未来一周持续降雨,提醒市民注意防范......
他关掉电台,伸手揉了揉发疼的太阳穴
——
这场雨,怕是要引出更多见不得光的东西了。
第二章：暗网入口（郑大毛视角）
凌晨三点十七分,技术科的玻璃幕墙映着郑大毛青黑的脸。他盯着电脑屏幕上跳动的代码,手里的一次性纸杯已经续了第三杯冷掉的茉莉花茶,茶叶沉在杯底,像极了屠宰场屋顶那些焦黑的大麻叶。
解出来了。
年轻的技术员小李推了推眼镜,鼠标光标在一串乱码上划出高亮,这个
APP
表面是个花卉论坛,实际是个暗网入口。域名藏在二层路由后面,服务器在东南亚。
他点击运行按钮,屏幕突然黑屏,三秒后跳出深绿色的登录界面,背景是一张大麻植株的特写,叶脉间的绒毛在像素点里泛着诡异的光。
郑大毛凑近了看,登录框下方有行小字：春播秋收,万物有时。
邀请码。
小李敲了敲键盘,论坛采用邀请制,注册需要老会员发送的动态码。我们截获了尚富贵手机里的三条短信,全是乱码,但解码后发现
——
他调出短信后台,每串乱码对应一个坐标,比如这个‘人民公园长椅’,上周有人在那捡到过一个装着蜂蜜的铁皮盒。
蜂蜜。郑大毛想起尚富贵手机里的未读消息,后颈突然泛起一阵凉意。他摸出笔记本,在
蜂蜜
二字上画了个圈：他们用蜂蜜当暗号
更像是验真手段。
小李打开论坛首页,十几个分区赫然排列：种子银行、室内光照指南、户外伪装术、新手入门。置顶帖《从选种到收割全流程》的回帖区里,密密麻麻全是
已按教程发芽求代购加拿大品种
的留言,最底下一条来自
ID
绿手指：本周末出苗,需
400W
补光灯的私我。
郑大毛点开
种子银行
分区,瞳孔猛地收缩
——
置顶帖里明码标价售卖各国大麻种子,配图是密封袋里的棕褐色颗粒,袋子上印着
观赏花卉
的字样。更触目惊心的是
交易记录
板块,有人用比特币购买,有人用外币转账,最近一条记录显示：3
月
15
日,交易加拿大紫芽种
500
粒,附赠
LED
生长灯套装。
他们用暗语交易。
小李指着屏幕,‘蜂蜜’可能是指大麻树脂,‘补光灯’就是种植设备。你看这个‘代养花’,点进去全是求代种的帖子,甚至有人直播种植过程。
他点开一个视频,画面里是个戴着口罩的年轻人,面前摆着十多个水培箱,箱里的幼苗只有两指高,镜头扫过桌上的电子秤和分装袋,背景音里传来模糊的音乐
——
是首节奏激烈的说唱,歌词里反复出现
greengrow
这样的单词。
郑大毛摸出手机,给检察院的曹鹰发消息：论坛涉及跨境贩卖种子,留学生群体是主要目标。
发送键刚按下,屏幕突然弹出一条私信：新人你好,需要邀请码吗老会员推荐可享九折优惠。
发件人
ID
是
园丁小丁,头像用的是卡通形象
——
戴着草帽的园丁,怀里抱着一株夸张化的大麻。
诱饵。
小李低声说,他们在筛选潜在客户。队长,要不要试试
凌晨四点零五分,郑大毛站在人民公园的长椅旁。夜雨停了,空气里弥漫着潮湿的青草味,远处的路灯还亮着,在晨雾中形成淡紫色的光晕。他穿着黑色连帽衫,怀里揣着从物证室借来的假蜂蜜
——
其实是兑了色素的糖浆,塑料瓶上贴着
农家自产
的标签。
手机震动,短信来了：坐在长椅上,打开瓶盖,面朝喷泉。
他照做了。长椅的金属扶手还带着露水,冰凉刺骨。喷泉在五步外的水池里静默着,喷头周围漂浮着几片落叶。郑大毛盯着水面,余光瞥见左侧灌木丛里闪过一道黑影
——
是只流浪猫,还是个人
三分钟后,身后传来脚步声。很轻,像是穿着运动鞋的人刻意放轻了脚步。郑大毛摸了摸口袋里的录音笔,指尖触到冰凉的金属外壳。一个戴着黑色口罩的男人在他身边坐下,穿黑色连帽衫,和他的衣服款式一模一样。
货呢
男人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刻意伪装的沙哑。
郑大毛举起蜂蜜瓶,在路灯下晃了晃。糖浆在瓶里轻轻晃动,反射出微弱的光。男人伸出手,袖口滑落,露出手腕内侧的纹身——
一朵盛开的大麻花,花瓣上沾着几滴血红色的颜料。
新面孔。
男人没接瓶子,谁介绍的
尚富贵。
郑大毛说出这个名字时,注意到男人的肩膀猛地绷紧。他继续道：老尚说你们这儿有好货,我在云南种过花,想找点耐旱的品种。
男人沉默了几秒钟,突然伸手夺过蜂蜜瓶,拧开瓶盖闻了闻。郑大毛屏住呼吸,看着他从口袋里摸出一个小玻璃瓶,往蜂蜜里滴了两滴液体。糖浆瞬间泛起细密的泡沫,颜色从金黄变成暗红。
假的。
男人的声音里带着怒气,同时站起身,右手往怀里探去。郑大毛反应更快,一个侧扑将男人按在长椅上,膝盖顶住他的后腰,手铐已经扣上了他的手腕。男人挣扎着踢腿,口袋里掉出一包东西
——
透明塑料袋里装着十几粒棕褐色种子,袋子上印着
加拿大冰毒大麻
的字样。
警察！别动！
郑大毛大喊一声,同时瞥见灌木丛里又有黑影闪过。这次不是猫,是个人影,穿着连帽衫,正转身往树林里跑。他掏出对讲机：小李！东侧树林有嫌疑人！
话音未落,怀里的男人突然发力,额头猛地撞向郑大毛的鼻梁。
剧痛袭来的瞬间,郑大毛听见玻璃瓶碎裂的声音。蜂蜜瓶滚落在地,暗红的糖浆渗进泥土,在晨光中像极了干涸的血迹。他晃了晃发晕的脑袋,看见男人已经挣脱了一只手铐,正往喷泉方向跑。郑大毛摸出警棍,刚要追,突然听见
扑通
一声
——
男人跳进了水池,溅起的水花里,几片大麻种子正缓缓漂向池底。
五分钟后,支援警力赶到。小李从水池里捞出浑身湿透的嫌疑人,郑大毛蹲在岸边,用物证袋小心翼翼地收集漂浮的种子。黎明的第一缕阳光穿过云层,照在种子粗糙的外壳上,他突然发现每粒种子上都有个细小的激光刻痕
——
字母
GD,正是
园丁丁
的拼音首字母。
队长,看这个。
小李举着从嫌疑人身上搜出的手机,屏幕停留在一条未发送的消息：新人是警察,速删帖！
发件人
ID
是
园丁小丁,收件人一栏只有三个字母：ADMIN。
郑大毛站起身,揉了揉发疼的鼻梁。远处的树林里,晨雾正在散去,露出藏在树影里的监控摄像头
——
红点闪烁,像一只永远醒着的眼睛。他摸出笔记本,在
邀请码GD
刻痕ADMIN
几个词之间画了无数箭头,最后在页脚写下：他们在监视每一个试图接近的人,而我们,才刚刚敲开暗网的门。
手机震动,曹鹰的回复来了：已通知网安部门追踪
IP,论坛服务器今晚有数据异动。小心,他们比我们想的更谨慎。
郑大毛抬头看向灰蒙蒙的天空,一只乌鸦从头顶掠过,发出沙哑的叫声。他想起论坛首页的那句标语：春播秋收,万物有时。
现在他知道了,这里的
春播,播的是罪恶的种子；秋收,收的是见不得光的黑暗。而他要做的,就是在这个春天,把这些毒苗连根拔起。
第三章：双面留学生（曹鹰视角）
曹鹰的指尖划过卷宗上
尚笑
二字时,窗外的梧桐正把碎金似的阳光抖在办公桌上。他盯着照片里那个戴着耳钉的青年
——
蓬松的卷发、皮夹克领口露出的纹身,怎么看都不像能把外文文献翻译成中文的
论坛大神。
留学回来当毒贩,这转变够戏剧性的。
实习生小王探过身,手里的马克杯飘出廉价速溶咖啡的香气。曹鹰没搭话,翻到下一页
——
尚笑的出入境记录显示,他在澳洲待了四年,去年九月突然提前回国,同行李箱里有个标注
植物标本
的密封盒,海关开箱查验时,里面只有几页皱巴巴的乐谱。
去把尚笑的毕业论文调过来。
曹鹰扯了扯领带,站起身时西装裤蹭到桌角,露出脚踝上淡淡的疤痕
——
那是三年前抓捕毒贩时留下的。小王应了一声跑出去,皮鞋声在走廊里敲出急促的节奏。
下午三点十七分,论文副本摊开在办公桌上。《大麻属植物在传统医学中的应用研究
——
以印度阿育吠陀体系为例》,标题下面是尚笑龙飞凤舞的签名。曹鹰摘下眼镜,凑近了看摘要部分：......THC
含量与镇痛效果的相关性研究,表明适度使用可缓解慢性疼痛......
他的手指停在
适度使用
四个字上,墨迹在纸面上洇开小团阴影,像极了卷宗里大麻植株的显微照片。
曹检,这论文......
小王的声音里带着困惑,怎么像在给毒品洗地
因为他就是在洗地。
曹鹰合上论文,目光落在尚笑的导师评语上
——视角新颖,论据充分,但需注意学术伦理。他掏出手机,给诸州大学教务处打电话：您好,我是诸州市检察院曹鹰,想了解一下贵校毕业生尚笑的情况......
对,就是去年提前回国的那位......
四十分钟后,曹鹰站在尚笑曾经的宿舍门口。管理员打开门时,一股陈旧的烟味混着潮味扑面而来。上铺的床架上还贴着乐队海报,主唱抱着吉他的姿势和尚笑朋友圈里的照片如出一辙
——
那时他还叫
笑爷,网名叫
节奏医生,简介写着
用鼓点治愈世界。
这孩子大三那年退学了,说是要组乐队。
管理员搓了搓手,后来又回来补考,说是在国外混不下去......
您说他种大麻唉,好好的留学生怎么就......
曹鹰蹲下身,在床底摸到个金属盒子。打开一看,里面是几张演出门票
stub、半截电子烟杆,还有张皱巴巴的诊断书
——
悉尼某医院出具的,诊断结果是
重度焦虑症,处方药一栏写着
CBD
喷雾。他拍照留存时,注意到诊断书日期是
2022
年
11
月,正是尚笑开始在论坛活跃的时间。
傍晚六点零五分,提审室的白炽灯嗡嗡作响。尚笑走进来的时候戴着镣铐,卷发油腻地贴在额角,皮夹克换成了橙色马甲,左胸口印着
犯罪嫌疑人
的字样。他抬头看见曹鹰,忽然笑了,露出犬齿上的银色牙饰：检察官先生,要来支‘灵感烟’吗我种的货比澳洲药店的纯多了。
尚笑,
曹鹰翻开笔记本,声音平静得像块冰,2022
年
12
月,你在‘园丁丁’论坛注册账号‘翻译官’,截至被捕前,共发布外文种植教程
17
篇,回复咨询帖
200
余条,间接促成
31
起非法种植案件。这些数字,你承认吗
尚笑挑了挑眉,身体往后靠在椅背上：我只是个翻译爱好者,分享植物知识也犯法澳洲早就合法化了,你们中国是不是太保守了
中国法律规定,
曹鹰的笔尖在纸上划出一道重痕,大麻属于毒品,无论用途一律禁止。你明知论坛内容违法,仍主动担任版主,删除买卖帖却保留种植教程,这叫‘分享知识’
尚笑的笑容僵住了,喉结滚动着,目光移向单向玻璃。曹鹰知道,此刻小王正在玻璃后面记录,技术科的同事正在分析尚笑手机里的
200G
种植视频
——
其中有
12
段是他在澳洲租房内拍摄的,背景里的书架上摆着《大麻种植完全指南》英文版,书脊上贴着
园艺手册
的标签。
你父母帮你种大麻,
曹鹰突然换了话题,他们知道这是毒品吗
尚笑的眼神瞬间锋利起来：他们就是普通农民,我说是药用植物他们就信了！
他往前倾身,镣铐在桌面上撞出声响,再说了,论坛里那么多人种,为什么只抓我你们是不是欺负留学生
因为你是源头。
曹鹰翻开物证照片,你翻译的教程里详细到光照时长、营养液配比,甚至提到‘用活性炭过滤空气防止邻居举报’。这些内容被
1500
多个会员学习,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他顿了顿,意味着你每敲一个字,就可能多出一片毒田。
尚笑突然沉默了,盯着自己手腕上的大麻纹身。那纹身已经褪色,花瓣边缘泛着青白,像具腐烂的尸体。曹鹰想起尚富贵临终前的话
——管理员说会删帖,突然意识到这个
翻译官
或许不只是个棋子,更是整个论坛的
文化入侵
工具。
data-fanqie-type=pay_tag>
你知道论坛服务器在哪儿吗
曹鹰轻声问,东南亚某个毒枭手里。他们用你的翻译吸引留学生,用‘国外合法’当诱饵,把中国变成他们的种植园。而你,
他合上笔记本,就是他们的敲门砖。
尚笑猛地抬头,眼里闪过一丝动摇。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提审室外有人影闪过
——
是王昀,抱着最新的鉴定报告。曹鹰知道,报告里会写明尚笑翻译的教程中,有
7
篇直接引用了境外贩毒集团的
培训资料,所谓
学术研究
不过是毒贩包装的糖衣。
我......
尚笑开口了,声音突然沙哑,我只是想赚点钱......
乐队解散了,签证到期了,我连房租都交不起......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手,指缝里还残留着种植时沾上的泥土,他们说当版主有分成,说只是‘分享爱好’......
曹鹰站起身,整理西装袖口：法律不会因为你的‘爱好’就网开一面。尚笑,你以为自己在种植物,其实是在种魔鬼。
他走向门口,手刚碰到门把,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哭声
——
不是悔恨,更像是梦想破灭的呜咽。
走出提审室时,夕阳正把走廊染成暗红色。王昀递来一份文件：刚收到的,尚笑在澳洲的医疗记录。他因吸食大麻导致精神障碍,被学校警告过三次。
曹鹰接过文件,目光落在
大麻依赖症
的诊断上。远处的广播里响起新闻联播的片头曲,他摸出手机,给郑大毛发消息：留学生不是无辜的,他们是毒贩选中的‘特洛伊木马’。下一站,云南边境。
手机屏幕映出他眉间的川字纹,像道永远无法愈合的伤口。走廊尽头的窗户透进最后一丝天光,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投在墙上,与卷宗里尚笑的照片重叠
——
一个是追光者,一个是造影人,中间隔着一堵名叫
欲望
的墙。
第四章：灯光迷局（王昀视角）
王昀的指尖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上的数据流像绿色的蛇一样蜿蜒游走。凌晨一点零七分,她面前的办公桌上堆着二十三份吸毒人员笔录,每份笔录里都反复出现
黑潮帮
这个名字
——
诸州市最活跃的地下街舞社团,成员平均年龄
22
岁,活动据点在老城区废弃的纺织厂仓库。
阿鹰,你看这个。
她把笔记本电脑转向旁边的曹鹰,屏幕上是近三个月的电费数据对比,纺织厂周边的出租屋用电量异常,尤其是
302
室,上个月用电量高达
1200
度,是同户型的五倍。
曹鹰凑过来,目光落在曲线图的峰值上：大麻种植需要高温高湿环境,补光灯
24
小时开着,用电量自然异常。
他拿起电话,我联系郑大毛,今晚突击检查。
王昀摇头：先别动。
她调出监控录像,上周三凌晨两点,有辆面包车停在
302
室楼下,搬运工戴着手套,搬了八个纸箱进去。纸箱侧面有‘花卉用品’的字样,但卸货时明显能看到防震泡沫
——
大麻幼苗很脆弱,需要特殊保护。
凌晨三点整,王昀戴着棒球帽,混在社区网格员中间敲开了
302
室的门。开门的是个瘦高个年轻人,穿着印有骷髅头的卫衣,黑眼圈重得像涂了层墨。他扫了眼门外的手电筒光束,瞳孔突然收缩,试图关门时被王昀用脚尖抵住。
社区安全检查。
她亮出工作证,同时注意到屋里传来微弱的音乐声
——
是首节奏激烈的说唱,歌词里反复出现
grow
up
和green
light。年轻人额角冒出冷汗,卫衣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屏幕亮起时,王昀瞥见锁屏壁纸是株正在发光的大麻。
屋里有什么不能见人的
网格员老张推开年轻人,手电筒光束扫过客厅
——
窗帘拉得严丝合缝,墙角堆着几个黑色塑料袋,隐约能看见
水培营养液
的字样。王昀蹲下身,指尖蹭过地板缝隙,带出一点白色粉末
——
不是面粉,是种植大麻用的珍珠岩。
跟我们进去看看。
她站起身,左手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对讲机。年轻人突然冲向阳台,王昀反应极快,一个箭步抓住他的卫衣帽子。布料撕裂声中,年轻人摔倒在地,怀里掉出个平板电脑,屏幕上显示着正在直播的种植画面
——
十多个水培箱里,幼苗正在
LED
生长灯下舒展叶片,主播戴着口罩,面前摆着电子秤和装满种子的玻璃罐。
绿手指
王昀盯着屏幕右下角的
ID,想起论坛里那个频繁出售补光灯的会员。年轻人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里屋的门突然
砰
地关上,王昀抬脚踹开门,扑面而来的热浪里夹杂着大麻特有的酸臭
——
整间卧室被改造成种植工厂,天花板上挂满
400W
的补光灯,地上摆满水培箱,幼苗的叶片在强光下泛着油光,像无数只张开的小手。
这是观赏植物......
年轻人还在狡辩,王昀已经掏出证物袋,收集营养液样本。她注意到水培箱旁边有个笔记本,随手翻开,里面密密麻麻记着种植数据：2
月
15
日,换第三代营养液,PH
值调至
5.83
月
5
日,人工授粉成功,预计
4
月中旬收获。笔记本扉页上贴着张照片,是年轻人和几个街舞少年的合影,每个人手里都拿着电子烟,背景是涂鸦墙,上面喷着
weed
is
life。
你们社团有多少人参与种植
王昀的声音很稳,眼睛却在扫描房间角落
——
窗台上摆着个路由器,指示灯正在快速闪烁,说明有人正在远程访问。年轻人突然冲向路由器,试图拔掉电源,被老张一把按住。
别碰！
王昀大喊,但为时已晚。路由器屏幕上跳出红色警告：检测到异常访问,启动自毁程序。
三秒后,指示灯熄灭,路由器冒出青烟。王昀蹲下身,取出里面的存储卡,幸好芯片未被完全烧毁,上面还沾着年轻人慌乱中留下的指纹。
他们在监控我们。
她对曹鹰说,同时注意到年轻人的手机还在震动,锁屏界面不断弹出消息：警察来了！快跑！
发件人
ID
是园丁丁管理员,消息发送时间是三分钟前
——
也就是说,他们刚进入楼道,论坛就收到了警报。
搜查持续到天亮,技术科在路由器里恢复出部分数据,显示
302
室每周都会向论坛上传种植直播录像,观众峰值超过
200
人。王昀盯着监控截图里闪烁的补光灯,突然想起尚笑论文里的一句话：光照是大麻的灵魂,也是毒贩的伪装。
早上七点,王昀站在纺织厂屋顶,看着朝阳从大麻幼苗的叶片间漏下来。她摸出手机,给郑大毛发消息：论坛有实时监控系统,我们的行动可能已经暴露。注意保护线人。
发送键按下的瞬间,她看见远处的高架桥上,一辆黑色面包车疾驰而过,车尾部贴着张褪色的贴纸
——
卡通园丁抱着大麻,下方写着
春播秋收。
手机震动,郑大毛回复：刚收到线报,管理员在论坛发了‘清理门户’的公告。王检,他们要灭口。
王昀转身看向正在被押解下楼的
绿手指,年轻人的卫衣帽子滑下,露出后颈的纹身
——
和之前在嫌疑人手腕上看到的一样,是朵滴血的大麻花。她突然意识到,这个看似普通的种植户,不过是巨大毒网里的一个节点,而他们要剪断的,是那张藏在暗网背后、四通八达的
园丁丁
根系。
晨雾中,纺织厂的旧烟囱投下长长的影子,像根插在城市皮肤上的毒针。王昀摸了摸口袋里的存储卡,金属边缘硌得掌心发疼。她知道,这只是开始,在那些亮着
LED
生长灯的出租屋里,在那些随着音乐摇晃的电子烟里,还有无数颗罪恶的种子正在发芽,等待着被阳光
——
或者警灯
——
照亮的那一刻。
第五章：毒链金字塔（郑大毛
/
曹鹰联动视角）
审讯室的荧光灯在凌晨两点十七分突然闪了一下,郑大毛盯着单向玻璃里的
绿手指——
这个真名叫做刘飞的年轻人正蜷缩在椅子上,指甲反复刮擦着金属桌面,留下细如蚊足的痕迹。
说说论坛的层级。
郑大毛敲了敲手里的文件夹,里面装着从
302
室搜出的种植账本,你昨天提到的‘农户’‘代理人’,还有‘管理员’,他们怎么分钱
刘飞抬起头,眼白里布满血丝：我就是个种地的,哪知道那么多......
话音未落,曹鹰推门进来,手里拿着最新的资金流水报告。他把报告摔在桌上,纸页震得刘飞肩膀一抖：你银行卡里每月固定收到的
1.2
万元,是‘代理人’王强转给你的,对吗他上周刚用这笔钱买了辆宝马
X5。
刘飞的喉结剧烈滚动,目光死死盯着报告上的转账记录。郑大毛趁机打开录音笔：王强从你这儿收走的大麻,成本价多少
一......
一斤
200
到
800
不等,看品种。
刘飞的声音像被踩扁的易拉罐,他卖给下家能翻十倍,有时候更多......
下家是谁
曹鹰追问。
不知道！
刘飞突然提高嗓门,我们只管种,代理人说啥就是啥。管理员每个月会在论坛发‘收购指南’,比如这个月要‘云南红芽’,下个月要‘加拿大紫晶’......
他突然噤声,像是意识到说漏了嘴。
郑大毛和曹鹰对视一眼。管理员
这个角色终于浮出水面
——
论坛里隐藏最深的操控者,不仅制定种植标准,还掌控着整个分销网络。曹鹰翻开尚笑的审讯记录：尚笑作为版主,直接对接的是管理员吗
他......
他是‘翻译官’,只管外文内容。
刘飞舔了舔干裂的嘴唇,管理员谁都不见,连代理人都只通过加密消息联系。不过......
他顿了顿,目光飘向审讯室角落的监控摄像头,听说管理员有个‘花园’,里面种的都是极品......
凌晨三点零五分,郑大毛站在诸州市公安局的天台,给曹鹰递了根烟。夜风带着潮气,远处的高架桥上偶尔有货车轰鸣而过。三层结构：农户种,代理人收,管理员坐庄。
他吐了口烟,烟头在黑暗中划出橘色弧线,管理员抽成
30%,代理人拿
50%,农户只能分
20%——
但农户承担全部风险。
曹鹰点头,手机屏幕照亮他眉间的纹路：尚笑的银行流水显示,他当版主的‘工资’是比特币支付,换算成人民币每月近十万。这些钱最终流向境外,和我们之前查的跨境贩毒案资金链吻合。
手机突然震动,技术科发来消息：王强手机里发现加密相册,全是和管理员的聊天记录。关键词：‘蜂蜜收成’‘补光灯缺口’‘新人验真’。
验真......
郑大毛想起人民公园那次交易,蜂蜜瓶里的暗红色泡沫,他们用化学试剂检测大麻树脂含量,达标了才给邀请码。这他妈哪是论坛,分明是流水线。
曹鹰的电话突然响起,是法医打来的：曹检,尚富贵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体内有镇静剂残留,坠楼前可能被人注射过药物。
两人对视,眼中同时闪过寒光。郑大毛摸出笔记本,在
管理员
名下画了个骷髅头：老尚知道得太多,所以被灭口了。这个金字塔的顶端,手上早就沾满了血。
凌晨四点,曹鹰再次提审尚笑。提审室里换了盏更亮的灯,照得尚笑脸色发青。你知道管理员是谁吗
曹鹰开门见山。
尚笑蜷缩在椅子上,盯着自己手腕上的纹身：不知道,论坛里没人见过他。但他......
他什么都知道。
他突然抬头,眼神里闪过恐惧,有次我翻译错了一个种植术语,当天夜里就收到警告
——
我的毕业论文初稿照片被发到了论坛私信里,连我导师的签名都看得清清楚楚。
曹鹰皱眉：他在监控所有版主
何止版主。
尚笑的声音里带着哭腔,有个会员在帖子里抱怨‘种子发芽率低’,第二天就被封号了。管理员说,‘负能量会影响花园的生长’......
走廊里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郑大毛推门而入,手里拿着个证物袋：刚在尚富贵家的排水管道里找到的。
袋子里是个沾满泥污的
U
盘,外壳上刻着小小的
GD
标志。
技术科当场破解了
U
盘内容。视频里,一个戴着兜帽的人正在和境外种子商通话,背景是满墙的大麻种植图表：......
中国市场需要更耐活的品种,这次的‘冰毒大麻’要混在观赏花卉里发......
声音经过变声处理,但说到
园丁丁
时,兜帽滑落了一角,露出左耳后花生米大小的黑痣。
曹鹰猛地想起尚笑的审讯记录
——
论坛里有个神秘的
黑痣哥,总是在深夜发布种子到货通知。他转头看向郑大毛,发现对方也瞪大了眼睛。
是他。
郑大毛低声说,那个在纺织厂仓库外闪过的黑影,后颈有大麻纹身的男人。
凌晨五点十七分,天快亮了。郑大毛站在尚富贵坠楼的楼梯间,摸着扶手栏杆上的凹痕
——
那是老尚挣扎时留下的。曹鹰发来消息：网安追踪到管理员最新
IP,在云南边境。
他回复：我带队去边境,你盯着论坛动向。金字塔的顶端,该塌了。
走出公安局时,晨雾正从街角的缝隙里涌出来。郑大毛摸出尚富贵的手机,翻到最后一条未发送的短信：管理员说,种中药的人都该下地狱......
他盯着屏幕上的
中药
二字,突然明白
——
在这个毒链金字塔里,每个层级的人都在骗自己,也在骗别人,直到把整个世界都拖进名为
花园
的深渊。
手机震动,曹鹰发来张照片：论坛最新置顶帖《春播计划升级版》,配图是颗正在裂开的种子,新芽上沾着暗红的汁液,像滴新鲜的血。帖子最后一句写着：真正的园丁,懂得如何让花朵在黑暗里盛开。
郑大毛抬头看向灰蓝色的天空,一只夜枭从楼顶掠过,翅膀划过空气的声音,像极了大麻叶片在补光灯下舒展的响动。他握紧拳头,指甲深深嵌进掌心
——
这一次,他要连根除尽,让阳光重新照进这个被毒雾笼罩的
花园。
第六章：屋顶上的父亲（郑大毛视角）
雨丝像细针般扎在郑大毛的防割手套上,他蹲在尚家屋顶的排水管道旁,手电筒光束扫过潮湿的青苔。三天前,尚富贵就是从这里坠落的,法医报告里的
镇静剂残留
像根刺,始终扎在他后颈
——
老尚不是自杀,是被人推下去的。
队长,找到了！
辅警小陈举着物证袋,里面是枚带血的纽扣。郑大毛凑近了看,塑料纽扣上印着
诸州活禽屠宰场
的字样,边缘有撕扯痕迹,应该是从尚富贵衣服上扯下来的。他站起身,目光扫过屋顶角落的铁皮水箱
——
昨天勘察时,他在水箱阴影里发现了鞋印,42
码,和尚富贵的尺码不符。
手机在口袋里震动,技术科发来消息：U
盘里的通话录音分析完毕,背景噪音中有禽类叫声,与尚富贵工作的屠宰场环境吻合。
郑大毛皱眉
——
管理员竟然在屠宰场和境外毒贩通话,难怪尚富贵会撞见不该看的东西。
傍晚六点零七分,郑大毛再次推开尚家的门。尚笑的母亲李桂兰正在灶台前熬药,屋子里弥漫着浓重的艾草味,却盖不住角落里若有若无的大麻酸臭。她看见郑大毛时,手里的汤勺猛地抖了一下,褐色药汁溅在围裙上,像块陈年血迹。
郑警官,
她的声音带着刻意的平静,又来查案子
来问问尚师傅生前的事。
郑大毛盯着她的眼睛,他坠楼前一晚,有没有说过什么奇怪的话比如......
提到‘管理员’
李桂兰的瞳孔突然收缩,汤勺
当啷
一声掉进锅里。她转身关掉煤气,水蒸气模糊了她脸上的皱纹：他......
他说要去见个网友,谈点草药的生意。我当时没在意......
草药
郑大毛重复这个词,注意到她左手无名指上有块新鲜的淤青,尚阿姨,您手上的伤......
哦,择菜时夹到了。
她慌忙把左手藏到身后,围裙口袋里掉出张纸条。郑大毛弯腰捡起,上面用铅笔写着：今晚十点,带蜂蜜到屠宰场后巷,管理员要验货。
字迹颤抖,最后一个字被水晕开,像是滴落的泪痕。
李桂兰突然扑过来抢纸条,郑大毛侧身避开。她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着脸：他们说只要照做,就不追究笑笑的事......
眼泪从指缝里渗出来,滴在围裙上的药渍里,富贵那天晚上回来,说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说管理员的‘花园’就在......
她的话戛然而止,门口突然传来摩托车的轰鸣。郑大毛冲向窗口,看见一辆黑色踏板车疾驰而过,后座的人戴着黑色头盔,怀里抱着个纸箱
——
纸箱侧面印着
花卉用品,和之前在
302
室看到的一模一样。
他们在监视你。
郑大毛关紧窗户,拉上窗帘,尚阿姨,管理员到底在屠宰场藏了什么
李桂兰抬起头,眼神里充满恐惧：富贵说,屋顶的水箱里......
有个
U
盘,里面全是......
她突然剧烈咳嗽起来,郑大毛这才注意到屋里的艾草味太浓了,几乎让人喘不过气。他冲过去打开窗户,晚风卷着雨丝吹进来,带走了部分烟雾。
有毒！
李桂兰突然尖叫,艾草里......
掺了大麻叶......
话没说完,她就瘫倒在地上,嘴角溢出白沫。郑大毛摸出手机拨打120,同时捏住她的人中。视线扫过灶台时,他看见药锅里的汤正冒着诡异的绿色泡泡,锅底沉着几片锯齿状的叶子
——
正是大麻的叶片。
晚上七点十五分,急救车的鸣笛声消失在雨幕中。郑大毛站在尚家小院里,看着法医抬走昏迷的李桂兰。小陈跑过来,手里拿着从床底搜出的铁皮盒：队长,里面全是大麻种子,还有张纸条,写着‘新园丁计划’。
纸条上的字迹和李桂兰口袋里的那张一样,最后一句写着：不听话的园丁,会被种在花园里当肥料。
郑大毛摸出尚富贵的手机,翻到通讯录里的
神秘号码——
那个每周三准时给老尚发
浇水提醒
的号码,此刻突然发来一条消息：郑警官,喜欢我的礼物吗屋顶的风景,该看腻了吧
他猛地抬头看向屋顶,铁皮水箱的盖子正在缓缓打开。一道黑影闪过,郑大毛拔腿狂奔,鞋底在湿滑的瓦片上打滑。当他爬上屋顶时,水箱里只剩半瓶蜂蜜,瓶口插着张卡片：下一个,是你。
卡片上印着卡通园丁的笑脸,手里的大麻叶滴着血。郑大毛攥紧卡片,指节发白。远处的屠宰场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火光映红了半边天
——
是存放废弃设备的仓库。他掏出对讲机,听见小陈在那头大喊：队长！屠宰场仓库起火了！里面好像有......
别靠近！
郑大毛冲向消防通道,雨越下越大,他突然想起尚富贵坠楼前的呢喃：他们说种中药没事......
管理员说会删帖......
原来
删帖
不是删除论坛帖子,而是删除所有知道秘密的人。
凌晨零点零七分,火灾现场。郑大毛在废墟里找到半块烧焦的硬盘,上面刻着
GD-001
的字样。技术科同事说,这可能是管理员的备份硬盘。他抬头看向尚家的方向,李桂兰的病房亮着灯,人影在窗帘上晃动
——
是护士,还是别的什么人
手机震动,曹鹰发来消息：王强醒了,说管理员有个‘花园’在边境。
郑大毛看着手里的卡片,卡通园丁的笑脸在火光中扭曲,变成尚富贵坠楼时惊恐的表情。他摸出尚富贵的工作牌,牌面上的照片被雨水泡得发皱,老尚的眼睛像是在说：他们就在你身边。
雨还在下,郑大毛站在屠宰场屋顶,任雨水冲刷脸上的烟灰。远处的霓虹灯在雨雾中明明灭灭,像极了论坛里闪烁的会员头像。他知道,管理员的
花园
无处不在,而他要做的,就是在每个屋顶、每个窗台、每个亮着补光灯的出租屋里,找到那些藏在黑暗里的种子,让它们永远无法发芽。
口袋里的卡片被雨水浸透,卡通园丁的笑容渐渐模糊,露出底下的小字：每朵花都会结果,每个园丁都会收获。
郑大毛冷笑一声,将卡片扔进火里。火苗瞬间吞没了纸片,那些关于
花园
的谎言,终将在正义的烈焰中化为灰烬。
第七章：跨国追凶（曹鹰视角）
曹鹰的皮鞋跟敲击着云南边境检查站的金属地板,凌晨四点的寒气顺着裤管往上爬,冻得他膝盖发僵。手机屏幕亮了,郑大毛发来消息：监控显示,管理员三天前从老挝入境,车牌号云
AD739X。
他抬头看向窗外,边境线上的探照灯正扫过一辆满载观赏花卉的货车,车尾部贴着褪色的
春播秋收
贴纸。
曹检,该登机了。
小王抱着文件夹跑过来,睫毛上还沾着露水。他们要搭乘最早一班跨境大巴,前往老挝磨丁经济特区
——
根据网安部门追踪,园丁丁
服务器的最后登录
IP
就在那里。
大巴在盘山公路上颠簸,曹鹰盯着窗外掠过的橡胶林,脑海里闪过尚笑电脑里的种植视频：东南亚某种植园里,穿着白大褂的人正在给大麻植株注射营养液,背景里的木牌上写着
GreenWave
Research——
正是境外大麻论坛的名字。他摸出笔记本,在
跨国贩毒集团
名下画了个圈,圈里写着
镜像网站留学生夹带跨境电商。
下午两点十七分,磨丁特区。湿热的空气里飘着香料味,曹鹰戴着墨镜,混在游客中间走进一栋灰色写字楼。前台小姐用英语问他需要什么,他露出微笑,用泰语说：找张先生,谈花卉合作。
电梯升到八楼,走廊尽头的玻璃门上贴着
万丰贸易有限公司,门把手旁的指纹锁上刻着小小的
GD
标志。曹鹰心跳加速,示意小王在楼梯间待命,自己按下门铃。片刻后,门开了条缝,露出半张戴着口罩的脸,左耳后有颗花生米大小的黑痣。
你是谁
男人的声音带着警惕,夹杂着云南方言。
诸州来的客人,
曹鹰用普通话回答,带了点‘蜂蜜’样品。
他举起手里的公文包,里面装着伪造的大麻树脂标本。
黑痣男犹豫了一下,开门让他进去。办公室里堆满纸箱,上面印着
蝴蝶兰多肉植物,墙角的保险柜半开着,露出几包棕褐色种子。曹鹰假装看墙上的地图,余光扫到办公桌上的平板电脑
——
屏幕上正是
园丁丁
论坛的后台界面,在线会员数显示为1498,比三天前少了两人
——
那两个消失的
ID,是已经被抓捕的王强和刘飞。
张先生呢
曹鹰问,手悄悄按了按口袋里的录音笔。
出差了。
黑痣男从冰箱里拿出罐啤酒,你先坐,等会儿有人来跟你谈。
他拉开易拉罐,泡沫溅在袖口的大麻纹身
——
和纺织厂仓库的嫌疑人一模一样。
曹鹰坐下时,注意到沙发缝隙里露出半截文件袋,封口处印着
GreenWave
China
Project。他假装系鞋带,抽出文件袋,里面是份英文合同,甲方是
GreenWave
International,乙方是
万丰贸易,条款里明确写着
每月供应大麻种子
5000
粒,伪装成观赏花卉通过跨境电商渠道运输。
看够了吗
黑痣男的声音突然变得冰冷。曹鹰抬头,看见枪口正对着自己的眉心
——
黑痣男不知何时掏出了手枪,保险已经打开。
你以为穿件西装就是商人
黑痣男冷笑,诸州来的警察,对吧尚富贵那老东西临死前喊了你的名字。
曹鹰后背渗出冷汗,右手悄悄摸向腰后的备用手枪。窗外传来摩托车的轰鸣,是小王带着支援警力到了。黑痣男转头看向窗外的瞬间,曹鹰猛地扑过去,两人在地上扭打起来。手枪掉在地上,曹鹰膝盖顶住黑痣男的胸口,手铐已经扣上他的手腕。
你们跑不了的！
黑痣男喘着粗气,花园的种子已经撒遍中国,你们抓不完的！
曹鹰没说话,捡起地上的平板电脑,论坛后台正在自动删除数据。他快速截图保存,看见
管理员
的最后一条留言：中国警察,欢迎来到我的花园。
发件时间是十分钟前,IP
地址显示为
老挝琅勃拉邦。
傍晚六点零五分,边境派出所。曹鹰盯着审讯室里的黑痣男,他真名叫做陈虎,是
园丁丁
论坛的线下联络员,负责对接境外种子商和国内代理人。管理员是个女的,
陈虎咬着牙说,没人见过她真容,只知道她在琅勃拉邦有个真正的‘花园’......
女的
曹鹰皱眉,想起尚笑提到的
黑痣哥,原来只是个烟雾弹。
她叫‘玫瑰’,
陈虎吐出一口带血的唾沫,说自己是园艺博士,要在中国建最大的大麻帝国......
曹鹰的手机突然震动,王昀发来消息：海关截获一批从加拿大寄来的包裹,收件人
ID‘新园丁’,地址是诸州大学留学生宿舍。
他站起身,看向窗外的边境线,夕阳把界碑染成暗红色,像根插在毒贩咽喉的利剑。
晚上九点十七分,曹鹰坐在返程的大巴上,手里攥着陈虎提供的线索
——玫瑰
的私人邮箱。小王靠在旁边睡着,脸上还沾着审讯时的血迹。曹鹰打开笔记本,在
管理员
名下更新：女性,化名‘玫瑰’,境外毒枭,以学术包装贩毒。
车窗外,老挝的群山渐渐消失在夜色中,曹鹰摸出尚笑的毕业论文,扉页上的
适度使用
四个字被他用红笔圈住,旁边写着：毒贩的
适度,是深渊的开端。
手机屏幕亮起,郑大毛发来照片：尚家小院的花盆里,新长出的幼苗被连根拔起,根系上缠着张纸条,上面写着：你们拔掉的每株苗,都会在别处长成森林。
曹鹰冷笑,回复：那我们就烧掉整个森林,让毒种永远埋在灰烬里。
大巴驶入中国境内时,夜空下起了暴雨。曹鹰看着雨刷器反复擦拭玻璃,突然想起论坛里的那句标语：春播秋收,万物有时。
现在他终于明白,所谓
有时,是毒贩给自己选的犯罪时区,而中国警察的时区里,永远只有一个季节
——
铲除毒苗的季节。
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
玫瑰
可能的样子
——
或许戴着眼镜,拿着试管,像个真正的园丁,但她手里的种子,终将在正义的风暴中无处可逃。
第八章：黎明突袭（多视角交叉）
郑大毛：暴雨前的蛛网
凌晨三点的诸州市公安局指挥中心,郑大毛盯着电子地图上跳动的红点
——
那是
158
名涉毒人员的实时位置。暴雨敲击着玻璃窗,他的掌心在操作台上洇出汗水,耳机里传来各行动组的倒计时：A
组就位B
组已封锁街舞社团仓库C
组待命突袭尚家小院。
行动！
他按下对讲机的瞬间,窗外惊雷炸响。二十辆警车同时启动,警灯在雨幕中织成红色的网。郑大毛跳上领头的
SUV,后视镜里闪过技术科小李的脸
——
对方举着平板电脑,屏幕上
园丁丁
论坛的会员数据正在飞速滚动,管理员最后的留言还挂在首页：雨是最好的肥料。
曹鹰：证据链的最后一环
曹鹰站在诸州市人民检察院的物证室,手里攥着刚收到的跨境物流清单。包裹上的
观赏花卉
标签被撕开,露出里面用锡箔纸包裹的大麻种子,每粒种子上都刻着细小的
GD——
和屋顶水箱里的
U
盘如出一辙。
曹检,
王昀抱着最新的鉴定报告冲进来,论坛服务器备份里发现管理员和‘玫瑰’的邮件往来,他们计划在暴雨夜转移种子！
他点头,目光落在墙上的抓捕示意图。尚笑的位置在山东老家,此刻应该正被当地警方包围；而
绿手指
刘飞供出的代理人王强,藏身于城郊的废弃水泥厂
——
那里曾是
黑潮帮
的毒品分装中心。
王昀：数据海洋里的灯塔
王昀的手指在键盘上翻飞,暴雨干扰了部分监控信号,但她还是在海量数据里捕捉到关键线索：园丁丁
论坛的
IP
地址正在向边境移动,而物流信息显示,一辆冷藏车正从云南驶向诸州,车厢里装着
鲜花——
极可能是伪装的大麻植株。
郑队,
她对着对讲机大喊,冷藏车车牌号云
AD739X,预计凌晨五点进入市区！
话音未落,屏幕上突然跳出几十个断线的会员
ID——
他们正在删除论坛痕迹。
尚笑：暴雨中的清醒
雨水顺着尚家老宅的瓦当滴落,尚笑蜷缩在阁楼角落,听着楼下传来的砸门声。三天前他收到
玫瑰
的消息：暴雨夜,有人会来接你。
但此刻爬上门廊的不是接应的车,而是荷枪实弹的警察。
尚笑！开门！
郑大毛的声音穿透雨声。尚笑颤抖着摸出藏在墙缝里的
U
盘,里面是
玫瑰
发来的最新种植教程
——
她称其为
末日种子,能在任何恶劣环境下生长。但当他把
U
盘塞进马桶时,突然看清了自己的倒影：眼窝深陷,面色铁青,活像个被毒品吸干的傀儡。
砰！
房门被踹开的瞬间,他想起母亲在电话里的哭声：笑笑,你种的‘中药’害死了你爸......
雨水混着泪水滑进嘴里,咸得发苦。原来从他在论坛写下第一个字开始,就已经亲手埋下了毁灭的种子。
街舞社团：黑暗中的狂欢
黑潮帮
的仓库里,霓虹灯随着说唱节奏疯狂闪烁。舞池中央,几个年轻人正在用电子烟吸食液态大麻,烟雾在光束里呈现出诡异的绿色。社长阿
K
叼着大麻烟卷,对着手机直播：兄弟们,今晚的‘灵感水’管够......
警察！不许动！
郑大毛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阿
K
惊恐地转身,看见特警破窗而入,防爆盾上的警徽在雨光中冷得刺眼。他想逃跑,却被脚下的水培箱绊倒,玻璃瓶碎裂的声音里,他看见自己手机屏幕上的直播画面
——
弹幕里全是
快跑删记录,但已经太晚了。
冷藏车拦截：边境线的对峙
云南边境,曹鹰率领的专案组在暴雨中拦下那辆冷藏车。司机试图冲卡,轮胎在泥水里打滑,最终撞上路边的橡胶树。车厢门打开的瞬间,腐臭的大麻味扑面而来
——
三十具大麻植株被泡在营养液里,叶片上还挂着未干的雨水。
这是观赏花卉......
司机徒劳地辩解。曹鹰没说话,抬头看向远处的山峦。那里曾是
玫瑰
的
花园,此刻正被暴雨笼罩,而他知道,在更遥远的地方,还有无数双眼睛盯着中国市场,但今晚之后,这些藏在黑暗里的
园丁
终将明白：中国的土地,绝不允许毒苗生长。
黎明：论坛的毁灭与新生
凌晨五点十七分,诸州市公安局技术科传来捷报：园丁丁
论坛服务器被成功拦截,最后
500
条会员
IP
全部锁定。郑大毛站在指挥中心窗前,看着暴雨渐歇,东方泛起鱼肚白。
他的手机突然震动,王昀发来论坛管理员最后的留言：你们赢了今晚,但花园永远在。
郑大毛冷笑,回复：中国警察的字典里,没有‘永远’二字。
晨光中,尚家小院的大麻幼苗被连根拔起,派出所的公告栏贴上了新的警示海报；街舞社团的霓虹灯被摘下,换成了
远离毒品
的标语；边境线上,冷藏车被拖走,橡胶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但郑大毛知道,这只是开始。当第一缕阳光掠过城市的屋顶,他摸出笔记本,在最后一页写下：每一个黎明,都是对黑暗的突袭。而我们,永远站在光的这一边。
第九章：庭前暗战（曹鹰视角）
诸州市人民法院的玻璃幕墙映着灰蓝色的天,曹鹰站在候审室门口,反复摩挲着西装内袋里的
U
盘
——
里面存着
园丁丁
论坛的后台数据,每一个字节都可能成为击溃被告人的关键。走廊尽头,7
名论坛版主的辩护律师正聚在一起低声交谈,为首的张律师推了推金丝眼镜,目光扫过曹鹰时闪过一丝挑衅。
曹检,
实习生小王抱着卷宗跑过来,辩方申请排除非法证据,理由是论坛数据属于境外服务器信息,取证程序不合法。
曹鹰皱眉,翻开手中的《刑事诉讼法》司法解释：告诉他们,根据
2021
年《关于办理电信网络犯罪案件适用刑事诉讼程序若干问题的意见》,境外服务器数据可通过司法协作获取,我们的取证流程完全合规。
他顿了顿,另外,把尚笑翻译的教程和境外毒贩培训资料的比对报告准备好,庭上要用。
上午九点整,庭审准时开始。审判长敲响法槌的瞬间,曹鹰注意到被告席上的尚笑正盯着自己
——
对方眼里没有恐惧,只有某种近乎偏执的固执,像极了他在提审时提到
玫瑰
时的神情。
公诉人,请举证。
审判长说。
曹鹰起身,打开投影仪。第一张照片是论坛首页的
种植教程
板块,标题《从种子到毒品：大麻种植全流程解析》用红色加粗标出：被告人尚笑,网名‘翻译官’,在论坛发布外文种植教程
17
篇,其中
12
篇直接引用境外贩毒集团的培训资料,包括《大麻商业种植标准化手册》。
他点击鼠标,屏幕上出现对比表格,注意看关键词重合率,‘PH
值调节’‘人工授粉时机’等专业术语完全一致。
张律师突然起身：反对！我的当事人只是翻译爱好者,无法核实外文资料的合法性！
翻译爱好者会翻译‘如何规避中国海关检查’的内容
曹鹰调出聊天记录,2023
年
3
月
15
日,尚笑在私信中指导会员‘将种子藏在奶粉罐锡箔纸夹层’,而三天后,诸州海关果然截获了相同手法走私的种子。这是巧合吗
尚笑的肩膀猛地绷紧,辩护律师团出现一阵骚动。曹鹰乘胜追击,播放论坛后台录音：这是管理员对尚笑的工作评价：‘翻译官的教程让新人存活率提升
40%,本月额外奖励
10
个比特币。’比特币换算成人民币是多少
他看向书记员,请记录,被告人因传播犯罪方法获得非法收入
87
万元。
法庭里响起窃窃私语。曹鹰注意到旁听席上,尚笑的母亲李桂兰正用手帕捂着嘴,眼神里满是痛苦和震惊。他想起提审时李桂兰说的话：他从小就聪明,英语不用学就会......
此刻,这份
聪明
却成了刺痛她的利刃。
下午三点,庭审进入辩论阶段。张律师开始打
认知差
牌：我的当事人是留学生,受西方‘大麻合法化’思潮影响,主观上认为只是分享植物知识,不存在犯罪故意......
荒谬！
曹鹰拍案而起,被告人在澳洲因吸食大麻被学校警告三次,明知大麻的致幻性和违法性,却故意将境外犯罪手段本土化！
他调出尚笑的医疗记录,这是悉尼医院的诊断,‘大麻依赖导致精神障碍’,但他依然坚持翻译教程,为什么因为论坛承诺给他‘毒品分成’！
尚笑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清晰：检察官先生,你说我传播犯罪方法,但论坛里那么多会员,为什么我是主犯
因为你是源头。
曹鹰直视他的眼睛,你翻译的教程被
1500
多人学习,间接导致
31
个种植点落地,这不是源头是什么你以为自己只是‘搬运文字’,但每一个字都在给毒品犯罪铺路！
法庭陷入沉默。尚笑低头盯着自己的手,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曹鹰知道,这是辩方最后的挣扎
——
他们试图用
法不责众
混淆视听,却忽略了每一个参与搭建犯罪链条的人,都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
傍晚六点,庭审休庭。曹鹰走出法院时,暴雨再次倾盆而下。王昀撑着伞迎上来,手里拿着最新的鉴定报告：论坛资金流向查清了,70%
的非法收入流向境外‘GreenWave’集团,其中一笔
200
万元汇款的附言是‘中国花园建设基金’。
‘花园’
曹鹰冷笑,他们想在中国种花,我们就送他们坐牢。
他摸出手机,给郑大毛发消息：庭上辩方拿‘留学生认知’当借口,我们需要更多留学生涉毒的数据支撑。
回复很快到来：刚收到海关数据,今年截获的大麻种子中,62%
由留学生夹带入境。需要的话,我可以出庭作证。
曹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雨点,想起尚笑在提审室说的
国外合法论。他知道,这场庭前暗战不仅是为了定罪几个版主,更是为了击碎某些人心中的错误认知
——
法律的边界,从来不会因为
国外如何
而改变。
夜幕降临,曹鹰站在办公室窗前,看着楼下的法院大楼。灯光照亮
公正
二字,雨水冲刷着台阶上的尘埃。他摸出卷宗里的论坛标语
春播秋收,万物有时,用红笔狠狠划掉,在旁边写下：在中国,只有法律的四季,没有毒贩的春秋。
手机震动,王昀发来消息：辩方申请明天传唤‘专家证人’,说是要证明‘大麻药用价值’。
曹鹰冷笑,回复：通知鉴定中心,准备好
THC
含量超标报告。明天,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专业’。
窗外的暴雨越下越猛,他知道,这场硬仗才刚刚开始。但正如公诉席上的铭牌写的那样
——国家公诉人,他的职责,就是让每一个试图在黑暗里播种罪恶的人,最终都在法律的阳光下无处遁形。
第十章：园丁末路（全知视角）
诸州市人民法院的宣判日,阳光透过云层的缝隙,在审判席上投下斑驳的光影。尚笑被法警带入法庭时,阳光正落在他手腕的大麻纹身上,褪色的花瓣显得格外苍白。他抬头看向旁听席,母亲李桂兰正握着父亲的遗像,相框边缘还缠着半朵枯萎的康乃馨——
那是尚富贵生前最喜欢的花,却被他们亲手换成了沾满毒液的幼苗。
现在宣判。
审判长的声音响起,法庭里一片寂静。被告人尚笑,犯非法利用信息网络罪、贩卖毒品罪,数罪并罚,判处有期徒刑四年六个月,并处罚金人民币二十万元......
判决声中,尚笑闭上了眼睛。他想起在论坛当版主的日子,那些被尊为
大神
的夜晚,键盘敲击声里藏着多少人的堕落。他曾以为自己是在建造
植物爱好者的乐园,直到看见父亲坠楼的新闻,直到母亲在审讯室里哭着说
大麻叶熬的药差点毒死我——
原来他所谓的
事业,不过是用亲人的鲜血浇灌的毒花园。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云南边境,玫瑰
站在废弃的种植园里,看着工人焚烧最后一批大麻植株。火光照亮她戴着的园艺手套,指尖还沾着未干的营养液。手机突然震动,弹出诸州法院的新闻推送,尚笑的照片被放在头版,标题是《留学生贩毒案宣判：警惕境外毒网
文化入侵》。
废物。
她冷笑一声,将手机扔进火堆。火苗瞬间吞没屏幕,尚笑的脸在高温中扭曲变形。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是中国警方的巡逻机。她摘下手套,露出无名指上的大麻戒指
——
那是用
THC
晶体镶嵌的饰品,曾被她视为
园艺成就
的象征。
在诸州市公安局,郑大毛盯着
园丁丁
论坛的关停页面。首页的
春播秋收
标语已经变成灰色,留言区最后一条来自管理员：你们关了一个论坛,还会有下一个花园。
他冷哼一声,在留言下方回复：但我们会守好每一寸土地。
点击发送的瞬间,屏幕突然黑屏,再亮起时,只剩下空白的网页
——
这个曾荼毒无数人的暗网入口,终于彻底消失在互联网的浪潮里。
曹鹰站在检察院的阳台上,看着楼下的普法宣传活动。年轻的检察官们正在向市民发放手册,封面上印着
大麻不是药,是毒药
的警示语。他摸出尚笑的毕业论文,扉页上的
适度使用
四个字已经被红笔划烂,露出底下的批注：毒贩的糖衣炮弹,永远藏着致命的内核。
王昀在技术科整理论坛数据,突然发现一个隐藏文件夹。里面是管理员的私人日记,最新一篇写于庭审当天：看着那些年轻人在论坛里叫我‘园丁大人’,我就知道,中国的土壤已经播下了种子。他们以为自己在种植物,其实是在种自己的墓碑。
她攥紧拳头,将文件拖进永久删除的文件夹
——
有些黑暗,永远不该被记录。
三个月后,诸州大学的新生入学教育课上,屏幕播放着
园丁丁
案的纪录片。尚笑的画面出现时,台下传来此起彼伏的惊呼。讲师指着他的照片说：留学生不是法外之地,任何试图挑战中国法律的行为,都将付出惨痛代价。
教室里,一个新生悄悄删除了手机里的神秘论坛
APP
安装包,图标上的卡通园丁正在阳光下融化。
深秋的尚家小院,李桂兰蹲在曾经种过大麻的花盆前,小心翼翼地埋下向日葵种子。泥土里还残留着些许大麻的根须,她用铁锹仔细铲除,直到看见新鲜的黄土。远处传来放学孩童的笑声,她抬头看向蓝天,想起丈夫生前总说：秋天是收获的季节。
现在她终于明白,只有种下希望的种子,才能收获真正的果实。
在东南亚某国的监狱里,玫瑰
隔着铁窗看着窗外的雨林。她的园艺手套已经破旧不堪,指尖的营养液痕迹早已干涸。隔壁牢房的犯人在哼歌,曲调竟是她曾经在论坛里放过的说唱
——
歌词里的
green
light
如今听来,不过是句讽刺的笑话。她摸出藏在鞋底的大麻种子,刚要凑近嘴边,就被狱警喝止。
那一刻,她突然想起自己在论坛里写过的话：真正的园丁,懂得如何让花朵在黑暗里盛开。
但现在她终于懂了
——
在阳光普照的地方,任何黑暗里的
花朵,都终将被正义的飓风连根拔起。
初冬的诸州市,第一场雪落在公安局的警徽上。郑大毛站在顶楼,看着城市里的万家灯火。手机收到王昀的消息：今年诸州的大麻案件同比下降
89%。
他笑了,回复：因为我们种下了法治的种子。
雪越下越大,落在
禁止毒品
的警示牌上,落在每个窗台的花盆里,落在每个公民的心里。这是毒贩的末路,却是正义的新生——
当雪花覆盖大地,那些曾被毒品污染的土壤,终将在春天里重新长出洁净的幼苗。
而那个曾经名为
园丁丁
的噩梦,终将随着这场冬雪,永远埋进黑暗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