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方志远,一个彻头彻尾的舔狗。
三年了,整整三年,我为楚晴雯做了多少事,连我自己都数不清。
深夜十二点给她送宵夜,清晨六点帮她占座位,下雨天举着伞在宿舍楼下等两个小时,只为送她一把伞。
可她从来没有正眼看过我。
今天是她的生日,我攒了三个月的生活费,买了一条价值两千块的项链。
晴雯,生日快乐。我紧张地把礼物盒递给她。
楚晴雯正和室友们在咖啡厅聊天,看到我出现,脸上闪过一丝不耐烦。
方志远,你又来干什么
今天是你生日,我想...
谁允许你记我生日了楚晴雯打断我的话,声音有些刺耳,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我们不可能,你别再缠着我了行不行
周围的人都在看着我们,我能感受到那些嘲笑的眼神。
但我还是厚着脸皮说：晴雯,这个项链很适合你,你看看吧。
楚晴雯连看都没看,直接推开我的手：我不要,你拿走。
礼物盒掉在地上,项链滚了出来,在咖啡厅的灯光下闪闪发亮。
哇,这条项链好漂亮啊。她的室友苏萌捡起来看了看,晴雯,这得好几千吧
楚晴雯瞥了一眼,冷笑道：就他那点生活费,买得起什么好东西。肯定是仿货。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样疼。
这条项链确实花了我所有的积蓄,为了买它,我这个月只能吃泡面。
晴雯,这是真的,我...
够了！楚晴雯猛地站起来,方志远,你烦不烦我说了不要就是不要！你一个乡下来的穷学生,凭什么觉得我会喜欢你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割在我心上。
是啊,我确实是乡下来的,父母都是农民,我能上大学全靠助学贷款。
而她是楚家的千金,从小含着金汤匙长大,我们本来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但我就是不死心。
晴雯,我知道我配不上你,但我会努力的,我会让自己变得更好...
变得更好楚晴雯嗤笑一声,方志远,你知不知道萧瑾一个月的零花钱都比你一年的生活费多你拿什么和他比
萧瑾,楚晴雯的青梅竹马,萧氏集团的太子爷。
听到这个名字,我的心更痛了。
从大一开始,我就知道楚晴雯心里有萧瑾,但我还是飞蛾扑火般地喜欢她。
晴雯...
行了,别说了。楚晴雯拿起包,我去找萧瑾了,你以后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蹲在地上,捡起那条被踩脏的项链,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周围的人都在指指点点,有人在偷笑,有人在摇头。
这小子也太可怜了。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自量力。
楚晴雯怎么可能看上他这种人。
我抱着项链,踉踉跄跄地走出咖啡厅。
外面下起了雨,豆大的雨滴砸在我身上,很疼,但没有心疼。
回到宿舍,室友王磊看到我这副样子,叹了口气：志远,你何必呢楚晴雯根本就不值得你这样。
我知道。我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但我就是忘不了她。
王磊摇摇头：你这样下去,会把自己毁了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抱着那条项链,在黑暗中流泪。
三年的舔狗生涯,换来的只是一句别再出现在我面前。
可我还是不甘心。
明天,我还会去找她,还会对她好,还会厚着脸皮出现在她面前。
因为我是方志远,一个彻头彻尾的舔狗。
第二天早上,我照例去帮楚晴雯占座位。
图书馆还没开门,我就站在门口等着。
七点整,图书馆开门,我第一个冲进去,占了最好的位置。
然后发消息给楚晴雯：晴雯,我在图书馆三楼靠窗的位置等你。
消息发出去很久,她都没有回复。
我就这样坐着等,从早上七点等到下午两点。
肚子饿得咕咕叫,但我不敢走,怕她来了找不到位置。
直到下午三点,我看到楚晴雯和萧瑾一起走进图书馆。
她看到我,皱了皱眉,然后和萧瑾走到另一边去了。
我的心又疼了。
但我还是坐在那里,一直到图书馆关门。
2
大三下学期,萧瑾从国外交换回来了。
那天我正在食堂吃饭,看到楚晴雯挽着萧瑾的手臂走进来。
她笑得很甜,那种笑容我从来没有见过。
原来她也会笑得这么开心,只是不是因为我。
志远,别看了。王磊拍拍我的肩膀,楚晴雯和萧瑾在一起了,你死心吧。
我知道这一天迟早会来,但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觉得心如刀绞。
三年的暗恋,三年的付出,三年的卑微,最终还是一场空。
那天晚上,我喝醉了。
王磊扶着我回宿舍,我一路上都在哭。
为什么为什么她就是不肯看我一眼我对她那么好,为什么还是比不上萧瑾
志远,你醒醒吧。王磊叹气,感情这种事,不是你对她好她就会喜欢你的。
可是我真的很爱她啊...
那也没用,她心里只有萧瑾。
是啊,她心里只有萧瑾。
从一开始就是这样,我只是一厢情愿而已。
但我还是不甘心。
第二天,我又去找楚晴雯了。
她和萧瑾正在校园里散步,看起来很恩爱。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晴雯。
楚晴雯看到我,脸色立刻变了：方志远,你又想干什么
萧瑾皱着眉头看着我,眼神里带着不屑。
我...我只是想恭喜你们。我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们在一起了,我很高兴。
你高兴楚晴雯冷笑,方志远,你还真是虚伪。
我没有,我是真心祝福你们的。
行了,别演了。萧瑾开口了,声音里带着警告,以后离晴雯远点,听到了吗
我看着他们,心里酸得要命。
但我还是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然后转身离开。
走了几步,我听到萧瑾说：这种人就是贱,你越不理他,他越要凑上来。
楚晴雯笑了：算了,毕业以后就见不到了。
我的脚步顿了一下,然后继续往前走。
是啊,毕业以后就见不到了。
也许这样也好,我可以开始新的生活,忘记她。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忘不了她。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尽量避免出现在楚晴雯面前。
但我还是会偷偷关注她,看她发的朋友圈,看她和萧瑾的合影。
她笑得很开心,像是找到了全世界。
而我,就像一个小丑,在暗处默默守护着她的幸福。
毕业前的最后一次聚餐,全班同学都去了。
楚晴雯也在,和萧瑾坐在一起。
我坐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她。
同学们在聊毕业后的打算,有人要读研,有人要工作,有人要出国。
志远,你毕业后打算做什么有同学问我。
我...我要回老家工作。我说。
其实我已经找到了一份工作,在江城的一家小公司。
虽然工资不高,但至少可以养活自己。
回老家啊,那挺好的。同学们随意地应了一声,就转移了话题。
只有楚晴雯朝我这边看了一眼,但很快就移开了视线。
聚餐结束后,大家各自散去。
我走在最后,看着楚晴雯和萧瑾手牵手离开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这是最后一次见她了吧。
以后我们就是陌路人了,她会和萧瑾结婚,过上富太太的生活,而我会在小城市里慢慢老去。
也许这样也好,至少她是幸福的。
我在心里默默地说了句再见,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3
毕业后,我去了江城一家广告公司工作。
工资不高,但我很努力,经常加班到深夜。
我想让自己忙起来,这样就不会想她了。
但每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我还是会忍不住想起她。
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的声音,想起她说过的每一句话。
即使是那些伤人的话,我也舍不得忘记。
三个月后,王磊给我打电话。
志远,我告诉你一个消息,楚晴雯和萧瑾分手了。
我握着电话的手一抖：什么
真的,上个月的事。听说是萧瑾出轨了,被楚晴雯抓到了。现在楚晴雯回家了,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挂了电话,我的心乱成了一团。
楚晴雯和萧瑾分手了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吧
我想给她打电话,想去安慰她,想告诉她我还在。
但我不敢。
我有什么资格去安慰她我只是一个被她嫌弃的舔狗而已。
就这样,我一直憋到了晚上,终于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条消息。
晴雯,听说你最近不太好,如果需要朋友的话,我随时都在。
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没有任何回复。
我盯着手机看了一整夜,直到天亮。
第二天上班,我整个人都没精神,被主管训了一顿。
接下来的几天,我每天都会给楚晴雯发消息,但她从来不回。
我知道她可能把我拉黑了,但我还是不死心。
一个月后,我做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我请了年假,买了车票回到了母校所在的城市。
我想见见她,哪怕只是远远地看一眼也好。
我找到了楚晴雯家的地址,在她家楼下守了整整一天。
下午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她。
她瘦了很多,脸色也不太好,但还是那么美。
我的心狂跳起来,想要冲过去,但脚却像灌了铅一样沉重。
就在我犹豫的时候,楚晴雯走了。
我跟在她后面,远远地看着她进了一家咖啡厅。
我在外面站了两个小时,直到她出来。
她走得很慢,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我想过去安慰她,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就这样跟了她一下午,直到她回家。
晚上,我给她发了条消息：晴雯,我在你们城市出差,如果你愿意的话,我们可以见个面。
这次,她居然回复了：不用了。
就三个字,但我已经激动得不行。
她终于理我了,哪怕只是拒绝。
第二天,我又去了她家楼下。
这次运气更好,我看到她出来买东西。
我鼓起勇气走过去：晴雯。
她转过身,看到我,脸上闪过一丝惊讶：方志远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在这边出差。我撒了个谎,听说你最近不太好,所以想来看看你。
楚晴雯的眼神复杂,沉默了很久才说：谢谢你的关心,但我很好。
真的吗我看着她憔悴的样子,心疼得要死,晴雯,如果你需要朋友...
我说了我很好。她打断我,你走吧,别让人看到了。
晴雯...
方志远,你还是和以前一样,听不懂人话。她的声音有些冷,我不需要你的关心,也不需要你的安慰。你能不能别再出现在我面前了
又是这句话。
她总是这样,一次次地拒绝我,一次次地伤害我。
但我还是舍不得离开。
对不起,我只是...
够了！楚晴雯突然爆发了,方志远,你到底要怎样我已经拒绝你这么多次了,你为什么还要缠着我你知不知道你这样让我很困扰
我看着她愤怒的样子,心如刀绞。
但我还是说：我知道我很烦人,但我就是忘不了你。晴雯,我真的很爱你,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机会楚晴雯冷笑,方志远,我对你从来没有过感觉,一点都没有。你明白吗
她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但我还是不死心：我可以等你,我可以一直等下去...
别等了,没用的。楚晴雯摇摇头,方志远,我们真的不合适。你是个好人,但我们不可能在一起。
说完,她转身离开了。
我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人群中。
一个好人。
她说我是个好人,但好人卡对我来说比什么都残酷。
4
我在那个城市待了一个星期,但再也没有见到楚晴雯。
听说她又回家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只好灰溜溜地回到江城,继续我的工作。
但这次回来后,我好像突然清醒了。
也许王磊说得对,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我要让自己变得更好,变得配得上她。
从那以后,我拼命工作,拼命学习,拼命赚钱。
我想要成功,想要让楚晴雯刮目相看。
一年后,我跳槽到了一家更大的公司。
两年后,我被提升为部门主管。
三年后,我有了自己的积蓄,在江城买了房子。
这三年里,我没有再联系过楚晴雯,也没有关注过她的消息。
我把所有的精力都用在工作上,用在让自己变得更好上。
直到那一天。
那天我正在公司开会,秘书敲门进来：方总,有位楚小姐找您。
我的心一跳：楚小姐
是的,楚晴雯小姐。
我的手一抖,笔掉在了地上。
楚晴雯她怎么会来找我
让她进来。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平静。
会议室的门打开,楚晴雯走了进来。
三年不见,她变化很大。
以前的那种高高在上的气质没有了,眼神中多了一些疲惫和落寞。
但她还是很美,美得让我心跳加速。
晴雯我站起来,声音有些颤抖。
志远。她轻声叫我的名字,眼神复杂,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呆呆地看着她。
会议室里很安静,只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我...我可以坐下吗她问。
当然,当然。我慌忙给她倒了杯水,你喝点水。
楚晴雯接过水杯,但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
志远,我听说你现在发展得很好。她说。
还行吧。我努力让自己显得谦虚,你呢最近怎么样
我...我不太好。她低下头,志远,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我的心一紧：什么事
我家里的公司遇到了一些困难,需要资金周转。我想...我想向你借点钱。
听到这话,我愣住了。
楚晴雯,那个高高在上的楚家千金,居然要向我借钱
需要多少我问。
五百万。她的声音很小,我知道这个数目很大,但我真的没有办法了。我可以给你写借条,利息按银行的算...
不用写借条。我打断她,五百万对吗没问题。
楚晴雯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真的吗
真的。我点头,我明天就可以转给你。
谢谢你,志远。她哭了,我知道我以前对你不好,现在还厚着脸皮来求你帮忙,我真的很抱歉...
看着她哭,我的心都要碎了。
我想过去抱她,但不敢。
别哭了。我递给她纸巾,我们是同学,互相帮助是应该的。
楚晴雯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志远,你真的是个好人。
又是好人。
但这次听到这两个字,我没有以前那么难受了。
也许是因为现在的我,终于有能力保护她了。
钱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的。我说,但是晴雯,你要答应我,以后有什么困难就来找我,不要一个人扛着。
楚晴雯点点头：谢谢你,志远。
第二天,我就把五百万转给了她。
她发来消息说谢谢,我回复说不客气。
从那以后,我们开始有了联系。
刚开始只是偶尔聊几句,后来慢慢变成了每天的问候。
我发现,她没有以前那么高冷了,会和我分享她的生活,会关心我的工作。
慢慢地,我感觉我们之间的距离在缩短。
也许,这一次我真的有机会了。
5
楚晴雯开始主动找我了。
刚开始我以为是因为钱的关系,她对我客气一些。
但后来我发现不是的。
她会给我发早安,会问我吃了没有,会在我加班的时候提醒我注意身体。
这种感觉很奇妙,就像我以前对她做的那些事,现在她在对我做。
志远,今天天气降温了,记得加衣服。
志远,我看天气预报说你们那边要下雨,记得带伞。
志远,这么晚了还在工作啊要注意身体哦。
每当收到她的消息,我都会高兴半天。
三个月后,她主动提出要请我吃饭。
志远,这个周末你有空吗我想请你吃个饭,谢谢你的帮助。
我当然有空,就算没空我也要挤出时间。
那天我特意请假,开车到了她所在的城市。
我们约在一家高档餐厅见面。
楚晴雯穿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比以前开朗了很多。
志远,你来了。她笑着和我打招呼。
嗯,路上有点堵车。我有些紧张,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们坐下来点菜,聊一些无关紧要的话题。
气氛很好,不像以前那么尴尬。
吃饭的时候,楚晴雯突然说：志远,我欠你的钱,我会尽快还给你的。
不急。我说,什么时候有了什么时候还。
不行,欠债还钱是天经地义的。她坚持,最多一年,我一定会还清的。
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其实我根本不在乎那些钱,只要她能开心就好。
饭后,我们在附近的公园里散步。
楚晴雯走在我身边,偶尔会说说话,气氛很轻松。
志远,你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她突然问。
还行吧,工作、生活都挺稳定的。我说。
有女朋友吗
我一愣,摇摇头：没有。
为什么以你现在的条件,应该很多女孩子喜欢你的。
我苦笑一声：可能是因为心里还有一个人吧。
楚晴雯沉默了,没有再问下去。
我们走到湖边,夕阳西下,湖水波光粼粼。
志远。楚晴雯突然叫我。
嗯
对不起。她的声音很轻,对不起我以前对你那么差,对不起我说过那些伤人的话。
我的心一颤：晴雯...
我知道我以前很过分,我知道我伤害了你。她转过身看着我,眼中有泪光,但是志远,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从来没有看不起过你。
那为什么...我的声音有些哽咽。
因为我害怕。她说,我害怕我配不上你的感情,我害怕我会伤害你。事实证明,我确实伤害了你。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
志远,你能原谅我吗她问。
能原谅吗
这些年来,我恨过她,怨过她,但更多的是想念她。
现在她站在我面前,真诚地道歉,我还能说什么呢
我从来没有怪过你。我说,爱你是我自己的选择,被拒绝也是我应该承受的。
楚晴雯哭了,眼泪不停地往下掉。
志远,你真的是个傻子。她哭着说,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傻子。
我想过去抱她,但还是忍住了。
我不确定她现在对我是什么感觉,我不想再次被拒绝。
那天晚上,我开车回到江城,心情五味杂陈。
楚晴雯的道歉让我很感动,但我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她是真的想和我重新开始,还是只是因为愧疚
我不敢想太多,怕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但不管怎样,至少我们现在是朋友了。
这对我来说,已经足够了。
接下来的几个月,我们的联系更频繁了。
她会和我分享她的喜怒哀乐,我也会告诉她我的工作和生活。
感觉就像普通的朋友一样,但又好像不只是朋友。
有时候我会产生一种错觉,觉得她好像喜欢上我了。
但我不敢确定,也不敢问。
我怕一旦说破,连现在这种关系都维持不了。
6
转眼到了年底,公司要在江城举办年会,我想邀请楚晴雯来参加。
晴雯,我们公司下周要办年会,你有空来吗我试探着问。
年会她似乎有些惊讶,我去合适吗
当然合适,你是我的朋友。我说。
她沉默了一会儿：好的,我去。
听到她答应,我高兴得跳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来我的城市,我一定要好好安排。
年会那天,我特意去机场接她。
楚晴雯穿了一身黑色的晚礼服,优雅得像个公主。
看到她的那一刻,我的心跳得很快。
志远。她笑着和我打招呼。
晴雯,你今天真美。我忍不住夸奖她。
她脸红了一下：谢谢。
年会在市中心的五星级酒店举办,很隆重。
我带着楚晴雯出现的时候,同事们都很好奇。
方总,这位是
我的朋友,楚晴雯。我介绍。
楚晴雯大方地和大家打招呼,表现得很得体。
年会进行得很顺利,我作为公司的管理层,需要上台发言。
站在台上,我看到楚晴雯坐在台下,正认真地看着我。
那一刻,我感到无比的满足。
终于有一天,我能让她以我为骄傲了。
年会结束后,我送楚晴雯回酒店。
志远,今天的年会很不错。她说,你的公司发展得真好。
还行吧。我谦虚地说,明天我带你在江城转转
好啊。她点头答应。
第二天,我请了假陪她在江城游玩。
我们去了市中心的商业街,去了江边的公园,去了山上的寺庙。
楚晴雯很开心,笑得比以前更多了。
中午我们在江边的餐厅吃饭,坐在靠窗的位置,可以看到外面的江景。
志远,谢谢你。楚晴雯突然说。
谢我什么
谢谢你带我出来玩,我很久没有这么开心了。她的眼中闪着光,自从和萧瑾分手后,我就没有这么开心过。
听到萧瑾的名字,我的心一紧。
晴雯,你...还在想他吗我小心翼翼地问。
楚晴雯摇摇头：不会了。他已经是过去式了。
那你现在...我想问她现在的感情状况,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现在什么她看着我。
没什么。我摇摇头。
楚晴雯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然后说：志远,我问你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如果...我是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吗
我的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了：你...你说什么
我说,如果我们重新开始,你愿意吗她重复了一遍,脸微微红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楚晴雯,她居然主动提出要和我重新开始
我...我当然愿意。我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但是晴雯,你确定吗你不是因为感激才这么说的吧
不是。她摇头,志远,这些年我想了很多。我发现,我一直在寻找的那个人,其实就在我身边。
晴雯...
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要求你的原谅。但是志远,我想试试,我想看看我们能不能在一起。
我的眼泪差点掉下来。
这是我做梦都想听到的话。
晴雯,我爱你。我握住她的手,从大一到现在,我从来没有不爱过你。
她也哭了：我知道,我都知道。志远,对不起让你等了这么久。
那一刻,我觉得这些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我们终于在一起了。
7
和楚晴雯在一起后,我感觉自己像在做梦。
她会每天给我发早安和晚安,会关心我的工作和生活,会在我出差的时候想念我。
这种被爱的感觉太美好了,美好得让我有些不真实。
有时候我会害怕,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醒来后一切都回到原点。
志远,你怎么了楚晴雯发现了我的异常。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敢相信我们真的在一起了。我说。
傻瓜。她笑着抱住我,我们当然在一起了,我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这个称呼我想了多少年。
现在终于可以光明正大地说出来了。
我们开始了异地恋。
虽然不在同一个城市,但我们每天都会视频通话,每个周末我都会去她那里,或者她来江城。
她比以前更温柔了,会给我做饭,会陪我看电影,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
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但好景不长。
三个月后,王磊给我打了个电话。
志远,我听说楚晴雯和你在一起了他的语气有些奇怪。
是啊,怎么了
你...你知道她为什么突然和你在一起吗
我一愣：什么意思
志远,我不想打击你,但我觉得我应该告诉你实情。王磊叹了口气,楚晴雯家的公司破产了,她现在负债累累。萧瑾也因为她家破产才和她分手的。
我的心一沉：所以呢
所以她和你在一起,很可能是为了钱。王磊直接说道,志远,你要小心点。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室里发呆。
王磊说的话像刀子一样扎在我心上。
楚晴雯真的是为了钱才和我在一起的吗
我想起她向我借钱的那天,想起她道歉的那个黄昏,想起她问我愿不愿意重新开始的那个午后。
那些真挚的眼神,那些真诚的话语,都是假的吗
我不愿意相信,但心里又有了疑虑。
晚上楚晴雯给我打视频电话,我有些心不在焉。
志远,你怎么了看起来心情不好。她关心地问。
没什么,就是工作有点累。我勉强笑了笑。
那你早点休息,不要太累了。
晴雯,我问你一个问题。我突然说。
什么问题
你...你是真心喜欢我的吗
楚晴雯愣了一下：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就是...想确认一下。我看着屏幕中的她,想从她的表情中看出什么。
当然是真心的。她说,志远,你是不是听别人说什么了
我摇摇头：没有,我就是随便问问。
但她的回答并没有完全消除我心中的疑虑。
接下来的几天,我开始留意她的一些细节。
她和我在一起的时候,真的开心吗
她说爱我的时候,眼神是真诚的吗
她对我的关心,是发自内心的吗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有时候我会发现,她在和我聊天的时候会走神,有时候她会很自然地提到一些昂贵的东西。
最重要的是,她从来没有主动提过我们的未来。
一个月后,我决定试探一下她。
晴雯,我在考虑换工作。我在电话里对她说。
换工作为什么她有些惊讶。
现在的工作压力太大了,我想找个轻松一点的,哪怕工资少一些也没关系。
电话那边沉默了一会儿。
志远,你确定吗你现在的工作不是很好吗
是挺好的,但我觉得钱不是最重要的,开心最重要。我继续试探。
可是...可是没有钱怎么生活她的声音有些着急,志远,你再考虑考虑吧。
听到这话,我的心彻底凉了。
她果然在乎的是我的钱,不是我这个人。
8
发现真相后,我没有立刻戳穿楚晴雯。
我想看看她到底想要什么,想看看她能演到什么时候。
接下来的一个月,我默默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确实在演戏,演得很卖力,但在我眼里已经破绽百出。
比如她会故意在我面前展示自己的困难,会无意中提到某些奢侈品,会在我提到钱的时候表现得特别关心。
我想起大学时的她,高高在上,不可一世。
现在的她,为了钱可以这样委屈自己,和一个她从来看不起的人在一起。
我应该感到愤怒,应该感到被欺骗。
但奇怪的是,我更多的是心疼。
心疼她落到这种地步,心疼她必须用这种方式生活。
一个月后,她主动提出要来江城看我。
志远,我想你了,我想去你那里。她在电话里撒娇。
好啊,我去接你。我答应了。
她来的那天,我去机场接她。
她穿了件新衣服,看起来很漂亮,但我能看出来那件衣服有些便宜。
以前的楚晴雯是不会穿这种衣服的。
志远,你工作的事考虑得怎么样了在车上,她又提起了这个话题。
还在考虑。我说,晴雯,你觉得我们应该考虑一下未来的事了。
什么未来的事
比如结婚。我看着她的反应。
楚晴雯的脸红了一下：志远,你...你想结婚了吗
嗯,我觉得我们年纪也不小了,是时候考虑了。我说,不过结婚需要很多钱,房子、车子、婚礼,还有以后的生活...
这些我们可以慢慢来。她说,但我能听出她声音中的紧张。
可是我现在的积蓄不多,如果换了工作,可能就更紧张了。我继续试探。
楚晴雯沉默了。
我知道她在想什么。
她在想,如果我真的换了收入不高的工作,她还要不要继续和我在一起。
当天晚上,我们在我家吃饭。
楚晴雯很贴心地给我做了菜,但我吃得很没味道。
志远,你这个房子买的时候花了多少钱她突然问。
三百万。我说。
这么贵她有些惊讶,那你贷款了多少
全款。我说,当时我的积蓄差不多用完了。
楚晴雯的眼中闪过一丝什么,但很快就掩饰过去了。
志远,你真厉害。她夸奖道。
那天晚上,楚晴雯留在了我家。
她躺在我身边,我看着她的睡脸,心情复杂。
我想起了大学时的那些夜晚,我躺在宿舍里想象着有一天能和她在一起的样子。
现在我们真的在一起了,但却不是我想象中的那样。
她爱的不是我,而是我的钱。
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舍不得她。
也许我真的是个傻子,明明知道她在骗我,却还是舍不得拆穿。
第二天早上,楚晴雯要回去了。
我送她到机场,她依依不舍地和我告别。
志远,我会想你的。她抱着我说。
我也会想你。我回答。
但在她转身离开的时候,我看到了她眼中的空洞。
那不是爱人离别时的眼神,而是完成任务后的解脱。
我站在机场,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人群中,心如刀绞。
爱一个人真的会让人变得这么卑微吗
明明知道被骗,却还是不舍得放手。
回到家,我坐在沙发上发呆。
房子里还有她的香水味,床上还有她睡过的痕迹。
我拿起手机,想给她发消息,但输入了又删除,删除了又输入。
最后我什么都没发。
我知道,我们之间的这场戏,该结束了。
但我还是舍不得。
9
一个星期后,楚晴雯主动给我打电话。
志远,我有件事想和你商量。她的声音有些紧张。
什么事
就是...我想向你再借点钱。她说,我知道这样不好,但我真的没办法了。
需要多少我问,心里已经猜到了她的目的。
两百万。她说,我知道这个数目很大,但我保证会还给你的。
两百万。
加上之前的五百万,总共七百万。
她真的把我当提款机了。
晴雯,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我问。
我...我家里的债务需要处理,还有一些其他的事情。她支支吾吾地说。
我知道她在撒谎,但我还是说：好,我给你。
真的吗她的声音一下子兴奋起来,志远,谢谢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不用谢,我们是男女朋友,这是应该的。我苦笑着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室里,心情复杂。
七百万,对我来说不是小数目,但我还是愿意给她。
因为我爱她,哪怕是这种扭曲的爱。
第二天,我把钱转给了她。
她发来了很多感谢的话,还说她会用一辈子来报答我。
看着这些虚假的话语,我只能苦笑。
一辈子她连一天都不想和我在一起吧。
果然,拿到钱后,楚晴雯就开始疏远我了。
以前每天的视频通话变成了几天一次,以前的嘘寒问暖变成了敷衍的回复。
我知道她在等什么,她在等一个合适的理由和我分手。
一个月后,她找到了这个理由。
志远,我们分手吧。她在电话里对我说。
虽然早有预料,但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我的心还是痛得要死。
为什么我明知故问。
我觉得我们不合适。她说,志远,你是个好人,但我们真的不合适。
又是这句话。
从大学到现在,她总是用你是个好人来拒绝我。
是因为我要换工作的事吗我问。
不是的,和那个没关系。她否认,就是...我发现我还是忘不了萧瑾。
萧瑾。
她又拿萧瑾当挡箭牌。
晴雯,我们可以再试试。我挽留她,我可以不换工作,我可以...
不用了,志远。她打断我,我们真的不合适,你忘了我吧。
我忘不了你。我的声音有些哽咽,晴雯,我真的很爱你。
我知道,但是爱情不能勉强。她说,志远,你会找到更好的人的。
更好的人
对我来说,没有人比她更好了。
那我们借的钱...我说。
我会还给你的,给我一点时间。她说。
挂了电话,我坐在办公室里,眼泪不争气地掉了下来。
七年了,从大学到现在,整整七年。
我追了她三年,等了她三年,爱了她一年。
最终还是一场空。
她拿走了我的钱,也拿走了我的心。
而我,又变回了那个卑微的舔狗。
王磊说得对,我就是贱,明明知道她在骗我,还是飞蛾扑火。
现在好了,人财两空。
那天晚上,我喝了很多酒,喝到天昏地暗。
我想忘记她,想忘记这七年的痛苦和屈辱。
但我知道,我永远都忘不了她。
她是我心里的一根刺,拔不出来,也不敢拔。
因为一旦拔出来,我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接下来的日子,我像行尸走肉一样生活着。
工作,吃饭,睡觉,然后继续工作。
我没有再联系楚晴雯,她也没有联系我。
就像她说的,我们不合适,彻底结束了。
但在某个深夜,我还是会想起她,想起她的笑容,想起她说爱我的那些话。
哪怕都是假的,我也想念。
因为那是我这一生中最接近幸福的时光。
10
半年后,王磊给我打电话,说楚晴雯又出事了。
志远,楚晴雯被人骗了,她现在欠了一屁股债,听说债主都追到家里去了。
被人骗了我一愣。
是啊,听说是投资被骗,连你借给她的钱也赔进去了。现在她家里每天都有人上门要债,她妈妈都被气得住院了。
听到这个消息,我的心一紧。
虽然我们已经分手了,虽然她伤害了我,但我还是担心她。
她现在怎么样我问。
不太好,听说她现在每天躲在家里不敢出门,萧瑾那边也不管她了。
我沉默了。
楚晴雯现在一定很绝望吧。
从天之骄女到负债累累,这种落差她承受得了吗
那天晚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脑子里全是楚晴雯的样子,她现在一定很难过,很害怕。
第二天,我还是忍不住给她发了条消息：晴雯,听说你遇到了困难,如果需要帮助的话,可以联系我。
消息发出去很久,她才回复：谢谢,我很好。
就四个字,但我能感受到她的绝望。
接下来的几天,我一直在关注她的消息。
听说她家里真的很困难,债主三天两头上门,她妈妈因为受刺激住院了。
而她,每天躲在家里,不敢见人。
一个星期后,她主动给我打电话了。
志远。她的声音很虚弱,听起来像是哭过。
晴雯,你怎么样我关心地问。
我...我不太好。她哭了,志远,我能求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
我想见见你,可以吗
当然可以,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第二天,我开车到了她家附近的咖啡厅。
楚晴雯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半年不见,她瘦了很多,脸色也很差,完全没有了以前的光彩。
看到她这个样子,我的心疼得要命。
晴雯。我轻声叫她。
她抬起头,眼中满是泪水：志远,谢谢你愿意见我。
傻瓜,我们是朋友,当然要见。我坐在她对面,你现在怎么样
不好,很不好。她哭着说,志远,我后悔了,我真的后悔了。
后悔什么
后悔和你分手,后悔伤害你,后悔我做过的那些事。她哭得很伤心,志远,我知道我没有资格说这些,但我想告诉你,我是真的爱过你的。
听到这话,我的心一颤：晴雯...
我知道你不信,我知道你觉得我是为了钱才和你在一起的。她擦着眼泪,是的,刚开始确实是这样。但是后来,和你在一起的那段时间,我是真的开心,真的爱你。
我看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志远,我现在什么都没有了,我没有钱,没有地位,什么都没有。但是我想告诉你,现在的我,是真心的。她握住我的手,志远,你能原谅我吗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我的心乱成了一团。
这是我盼了多少年的话,现在她终于说出来了。
但为什么是在这种情况下
为什么是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
晴雯,你确定你现在说的是真心话吗我问。
是真心话。她坚定地说,志远,我爱你,真的爱你。我知道我以前伤害了你,但请你相信我,现在的我是真心的。
我看着她真诚的眼神,心软了。
也许她真的变了,也许她真的爱我了。
就算还是假的,我也愿意再信她一次。
因为我爱她,爱了她这么多年。
好,我原谅你。我说,晴雯,我们重新开始吧。
楚晴雯哭着抱住了我：谢谢你,志远,谢谢你愿意原谅我。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傻乎乎的舔狗。
明明知道可能又会被伤害,但还是选择相信她。
也许这就是爱情吧,让人明知是火坑也要往里跳。
从那以后,我们又重新在一起了。
这一次,楚晴雯没有了以前的高傲,变得很温柔,很体贴。
她会给我做饭,会陪我看电影,会在我累的时候给我按摩。
我帮她还清了所有的债务,还给她妈妈换了更好的医院。
我们像普通的情侣一样生活着,很平静,很幸福。
半年后,我们结婚了。
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一些亲朋好友。
楚晴雯穿着白色的婚纱,美得像个天使。
当她说我愿意的时候,我感觉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这一刻,我等了整整八年。
八年的时光,八年的坚持,八年的卑微,终于换来了她的一句我愿意。
也许她爱我,也许不爱,但已经不重要了。
重要的是,我们在一起了。
就像我当初说的,只要能在一起,其他的都不重要。
我是方志远,一个为了爱情可以卑微到尘埃里的男人。
现在,我终于得到了我想要的一切。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