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弹幕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在等待她的解释。
你们不知道这些药的真正作用！她双手抱头,痛苦地说道,
它们确实能提高智力,让你们考出好成绩,但代价是......是......
是什么我追问道。
是精神崩溃！她崩溃地喊道,
所有服用过这种药物的孩子,智力提升的同时,精神也会变得极不稳定！
到了一定程度,他们就会产生强烈的自杀倾向,而且完全无法控制！
小雪当时就是这样,她明明知道自己不想死,但身体却不听大脑的指挥,直接从楼上跳了下去！
我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吃
因为我没有选择！她痛哭流涕,
博智生物科技公司给了我一个任务,筛选出智商最高的孩子,然后给他们服用试验药物！
作为回报,他们每个月给我五千块钱的报酬,这是我们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如果我不做,我们连饭都吃不上！
弹幕开始疯狂滚动：
博智生物科技我查到了,这是一家专门研发脑部药物的公司！
他们的老板叫林海涛,据说是个亿万富翁！
太恶心了,拿贫困家庭的孩子做实验！
这些人就是恶魔！
我盯着妈妈,声音颤抖地问：那姐姐知道真相吗
她知道。妈妈抽泣着说,
在跳楼前的那个晚上,她发现了药物的秘密,知道自己中毒了。
她想要报警,但我阻止了她。
我告诉她,如果她敢说出去,我们全家都会完蛋,因为我签了保密协议,违约金是一千万。
所以她选择了自杀,用自己的死来警告你不要重蹈覆辙。
听到这里,我已经完全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你为什么还要给我吃为什么不早点停止
因为我没有办法停止！她绝望地喊道,
合同还没到期,如果我不继续执行任务,他们不仅会追究违约责任,还会让我们全家都消失！
我以为你不会考状元,我以为你会听姐姐的话压低分数,可你......
可我偏偏考了满分。我接过她的话,
所以你今天必须给我下最后一次药,让我像姐姐一样自杀,完成你的任务。
她点了点头,眼泪如雨下：对不起,凌霜,妈妈对不起你们。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警察已经冲上了楼。
6
砰砰砰！
房门被敲得震天响,外面传来警察的喊话声：这里是警察,立即开门！
我看了看手中的药瓶,又看了看瘫坐在地上的妈妈,突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不好,药物的副作用开始显现了。
弹幕中已经有医学专家开始科普：
这种药物的作用机制是强制激活大脑神经元,短期内确实能提高智力,但长期使用会导致神经系统紊乱！
主播现在的症状就是典型的神经毒性反应！
必须立即送医院洗胃！
但这种药物的毒性很特殊,一旦达到临界值,患者就会产生不可逆的精神分裂！
看到这些弹幕,观众们更加焦急：
快开门！让警察进来！
主播坚持住！
一定要活下去！
我强忍着头痛,颤抖着走向房门,但就在我要开门的时候,妈妈突然冲过来抱住了我的腿。
不要开门！她哭喊着,
一旦警察介入,我们全家都完了！
博智公司的势力你不懂,我们斗不过他们的！
现在还有机会,只要你配合一下,装作自杀,等风头过了我们就能获得自由！
我震惊地看着她：你让我假死
对,就是假死！她抓住我的手,
我已经联系了博智公司的人,他们说有办法让你在自杀过程中获救,但必须做得逼真一点！
你疯了！我用力挣脱她的手,
姐姐就是这样死的吗她也是被你们骗说能假死
妈妈的表情瞬间僵住了。
我明白了,姐姐当年也被同样的谎言欺骗,以为只是配合演一场戏,结果真的死了。
你们这些畜生！我愤怒地喊道,然后用尽全力推开房门。
门外站着五六个警察,为首的是一个中年男人,胸前的警号显示他是分局局长。
你好,我是市公安局刑侦支队长赵建国,我们接到举报说这里有人被下毒。
我立即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他：警官,这就是证据,我妈刚刚往我的水里投放了这种药物。
赵建国接过药瓶仔细查看,然后对身边的技术人员说：立即送去化验,查明成分。
这时,妈妈突然站起来,抢过我手中的手机关掉了直播。
屏幕黑掉的那一刻,全网的观众都炸了。
各大社交平台瞬间被顾凌霜、博智生物、高考状元下毒等关键词刷屏。
无数网友开始自发搜集博智生物科技公司的资料,挖掘他们的黑历史。
短短半个小时内,就有人爆出了该公司十年来的各种丑闻：
非法人体试验、贿赂政府官员、伪造药物检测报告......
与此同时,越来越多的受害者家属开始在网上发声,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家里的孩子都曾经服用过博智公司的免费营养品。
而这些孩子,后来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精神问题,有的自杀,有的发疯,有的至今还在精神病院里。
网络的力量是可怕的,当真相被揭露的那一刻,任何阴谋都无法再隐藏。
7
就在警察询问我详细情况的时候,我突然感到一阵强烈的眩晕,眼前开始出现幻觉。
我看到姐姐站在我面前,她的脸色苍白,眼中满含泪水。
小霜,你终于为我报仇了。她伸出手想要抚摸我的脸颊。
姐姐！我想要抱住她,但却扑了个空。
赵建国发现我的异常,立即大喊：快叫救护车！她药物中毒了！
妈妈看到我的样子,终于彻底崩溃了：对不起,对不起,我害了你们姐妹俩！
我本来想保护你们,但我太懦弱了,我被他们威胁了！
博智公司的人说,如果我不配合,就要让我们全家消失！
我怕死,我真的怕死,所以我选择了妥协！
但我没想到药物的副作用这么严重,小雪死的时候我就后悔了！
可是已经晚了,我已经没有退路了！
赵建国一边指挥手下控制现场,一边对妈妈说：
现在配合调查还不晚,我们需要博智公司内部的所有证据。
妈妈点了点头：我有录音,我有他们威胁我的录音,还有转账记录,我什么都有！
十分钟后,救护车到了。
医护人员立即给我注射了解毒剂,并进行了紧急洗胃。
在被送往医院的路上,我的意识时而清醒时而模糊。
我听到护士在说：还好送来得及时,再晚一点就真的没救了。
我也听到妈妈在救护车外痛哭：求求你们救救我女儿,我什么都愿意配合！
更重要的是,我听到赵建国在打电话：立即封锁博智生物科技公司,抓捕所有相关人员！
对,包括他们的老板林海涛,一个都不能跑！
我知道,真相终于要大白于天下了。
到了医院后,医生对我进行了全面检查。
检查结果显示,我体内的药物浓度虽然很高,但由于及时洗胃,并没有造成不可逆的神经损伤。
医生说我很幸运,再晚半个小时的话,就会像其他受害者一样产生永久性的精神分裂。
在我住院的三天里,整个事件在网上持续发酵。
博智生物科技公司被查封,老板林海涛和十几个高管被抓捕。
警方从公司内部搜出了大量犯罪证据,包括十年来所有的人体试验记录。
原来,他们一直在利用贫困家庭的孩子进行非法药物试验,而那些高考状元只是试验中的优秀样本。
为了掩盖犯罪事实,他们制造了高考状元诅咒的假象,让所有人都以为那些孩子是自杀的。
而我妈妈这样的基层代理人,全国有上千个,他们都是被威胁和收买的贫困家长。
8
出院的那天,我重新开启了直播。
这一次,有两千万观众在线观看。
大家好,我是顾凌霜,感谢所有关心我的朋友。
弹幕瞬间被刷屏：
主播你没事太好了！
博智公司的畜生们都被抓了！
你是英雄！你拯救了无数个家庭！
你姐姐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
我对着镜头说道：我想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警方已经根据博智公司的内部资料,找到了所有受害者的信息。
那些因为药物副作用而出现精神问题的孩子,现在都能得到免费治疗了。
而那些已经死去的孩子,他们的家庭将得到国家的赔偿和抚恤。
更重要的是,相关部门已经出台了新的法律法规,严厉打击任何形式的人体药物试验。
说到这里,我停顿了一下,然后继续说道：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大家,关于我妈妈。
弹幕中立即出现了各种声音：
她也是受害者！
虽然做错了事,但情有可原！
不对,她害死了自己的女儿,不能原谅！
法理不容情,该判还得判！
我深吸了一口气：妈妈确实犯了罪,她将接受法律的制裁,这是她应该承担的责任。
但我想说,在这个案件中,真正的恶魔是那些利用贫困和绝望来控制他人的人。
是那些把人命当作试验品的科学家和商人。
是那些明知道会出人命却依然选择隐瞒的管理层。
妈妈只是他们手中的一颗棋子,一个被恐惧控制的普通人。
弹幕中开始出现更多理性的声音：
说得对,真正的罪魁祸首是博智公司！
那些高管才是最该死的！
穷人的命在他们眼里就不是命！
就在这时,房门被推开了,妈妈柳婉如走了进来。
她的头发花白了许多,眼圈深陷,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苍老了十岁。
她的声音沙哑而颤抖,凌霜。妈妈来向你道歉。
我看着她,心情复杂得难以形容。
妈,你不用道歉,我知道你也是受害者。
她摇了摇头：不,我就是罪人,我亲手害死了小雪,又差点害死你。
无论有什么理由,我都不配做你们的母亲。
说着,她从包里拿出了一份文件：这是我的认罪书,我已经把所有的罪行都写清楚了。
我也主动配合警方,提供了博智公司所有的犯罪证据。
法官说,如果我积极配合,可能会判五年有期徒刑。
我拿过认罪书,看到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她这十年来所做的每一件事。
从最开始接受博智公司的招募,到后来给无数个孩子分发药物,再到亲眼看着那些孩子一个个死去或发疯,她都详细地记录了下来。
妈,你为什么要把这些都写出来我问道。
她苦笑了一下：因为我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博智公司是怎么一步步控制我们这些代理人的。
他们先是用金钱诱惑,然后用保密协议束缚,最后用死亡威胁。
如果不把这些手段曝光出来,以后还会有更多的人上当受骗。
弹幕中的观众们被她的话深深震撼了：
虽然她做错了事,但现在的态度是对的！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希望她能真心悔过,重新做人！
就在这时,我的手机响了,是赵建国局长打来的。
凌霜,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林海涛招供了。
他承认了所有的罪行,包括指使下属威胁代理人,伪造死亡现场等等。
根据他的供词,我们又抓捕了十几个相关人员,这个犯罪集团彻底被摧毁了。
我激动地问道：那其他受害者呢
我们已经联系了所有受害者家庭,国家将为每个死去的孩子赔偿一百万元,为每个精神受损的孩子提供终身免费治疗。
另外,博智公司的所有资产都将被没收,用于成立一个专门的受害者救助基金。
听到这个消息,我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
姐姐,你听到了吗正义终于到来了。
弹幕中也是一片欢呼：
太好了！恶人终有恶报！
这些孩子终于可以安息了！
顾凌霜你是英雄！
妈妈看到我哭,也忍不住抱住了我：小霜,妈妈对不起你和小雪。
妈妈这辈子最后悔的就是当初的选择。
如果能重来,我宁愿我们一家三口饿死,也不会去碰那些肮脏的钱。
我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妈,过去的事情已经无法改变了,我们只能向前看。
等你出狱后,我们重新开始,好吗
她点了点头,眼泪如雨下：好,我们重新开始。
9
三个月后,博智生物科技公司案正式开庭审理。
林海涛和其他主要罪犯都被判处了无期徒刑,妈妈因为主动配合调查,被判处五年有期徒刑。
我放弃了清华大学的录取通知书,选择了本地的医科大学,专业是临床医学。
我要学会治疗那些因为药物副作用而受伤的孩子们,这是我对姐姐最好的纪念。
开学的第一天,我再次开启了直播。
这一次,观看人数达到了创纪录的五千万。
大家好,我是顾凌霜,今天是我大学生活的第一天。
很多人问我为什么不去清华,而选择了医科大学。
我想说,学医虽然辛苦,但我希望用自己的专业知识,帮助更多像我姐姐这样的受害者。
我要让那些因为药物伤害而饱受痛苦的家庭,重新看到希望。
弹幕中满是支持和祝福：
支持你的选择！
医者仁心,你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医生！
你姐姐在天之灵会为你骄傲的！
期待你学成归来的那一天！
我对着镜头笑了笑：
我还要告诉大家一个消息,我已经和几个受害者家庭联合成立了一个公益组织,叫做‘真相守护者’。
我们的目标是监督药物安全,保护弱势群体,让悲剧不再重演。
如果大家发现任何可疑的药物试验或者类似的犯罪行为,都可以向我们举报。
我们会第一时间联系媒体和警方,绝不让任何一个罪犯逃脱法律的制裁。
说完这些,我关闭了直播,走向了医学院的大门。
阳光透过梧桐叶洒在我的脸上,温暖而明亮。
我知道,姐姐正在天空中看着我,为我加油。
我也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像我们这样的家庭,正在遭受着不公和伤害。
但我不怕,因为真相的力量是无穷的,正义虽然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
我用750分的满分成绩,为姐姐顾凌雪报了仇,也为无数个受害者讨回了公道。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