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公司签下百万订单,庆功宴同事要我玩盲盒游戏,我竟抽中与流浪汉共度良宵。
当晚我被下药送进酒店,陌生男人发狠似的要了我一整夜。
第二天我的私密视频在各大网站循环播放。
我裹着不蔽体的衣裙哭着去找未婚夫沈淮川,却意外撞见他搂着黑皮女下属蒂娜,站在众人之间亲吻。
川哥真有你的,想到盲盒惩罚这种方式,真想看看她一觉醒来会是什么表情。
林茵像个舔狗一样爱了川哥这么多年,八成会死皮赖脸的求川哥别甩了她,结不成婚,当个床搭子也巴不得呢!
不过话说回来,林茵的身材可真好啊,川哥,流浪汉都玩过了,什么时候也给兄弟们玩玩呗!
蒂娜假惺惺的拦住他们:好了好了,越说越离谱,你们别为难川哥。
为难沈淮川厌恶极了,她要是听我的话把业绩让给你,就不会发生这么多。
他霸道将蒂娜抵在墙角又吻了上去,一只手解开裤带,将钥匙扔在地上。
拿去,别玩怀孕了,麻烦。
众人嬉笑着抢过钥匙,立刻编排谁第一个,谁第二个。
恶寒的欢呼声向刀子一样剜进我的心脏。
望着沈淮川情动的背影,我心如刀绞。
攥紧手机,没哭没闹。
只是默默回复了刚收到的短信。
【嫁给我好不好现在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睡过了,你得对我负责。】
【好。】
1
林茵真是走狗屎运,十个盲盒里抽中最轻的惩罚,哎,我还以为能看到她和马王那个呢!
马王算什么,蛇岛那才叫刺激,人蛇共欢,电影都不敢拍!
忽然有人好奇发问:川哥,你写了这么多惩罚,是不是林茵私下里真玩的那么花
沈淮川冷笑,停下手中的动作,掏出手机解锁。
别看林茵表面很高冷,私下里放荡的很,你们知道这个项目她是怎么得到的吗她穿着狗狗服给我跪了三天三夜。
手机里传出断断续续不堪的声音。
我靠!这么劲爆!川哥,她还会这个!真受不了了!
沈淮川冷笑道:她会的可多着呢,这些视频我会慢慢放出来。
林茵不就是拿了几个单子就飘了,连我的话都不听了,蒂娜那么小的要求她都不肯,不给她点颜色她不会乖的。
我躲在人群后面,呼吸都要停滞了。
我太清楚视频里的内容了。
几个月前沈淮川被人算计,公司差点破产。
他说想放弃了。
可我知道公司对他有多重要。
为了帮他,我白天出去跑关系应酬,动用所有人脉,喝到连续两天进急诊。
晚上根据沈淮川的喜好,扮成他喜欢的模样哄他开心,鼓励他振作。
我没想到他口中以爱为名的录像,只是为了方便日后打压我。
我也没想到他度过低谷期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将自己曾经在大学时期爱而不得的黑皮前女友迎进公司。
茵茵,我只是看蒂娜一个女人在异国他乡没有家人很可怜,想给她一份安稳的工作照顾自已而已。
他当时拉着我解释的表情多真挚啊,只一个眼神我便相信了他的鬼话。
每天吃饭带着她,采购带着她,后来大家都见怪不怪了,干脆直接将蒂娜的办公桌移到他的办公室。
我跟着他打拼三年都没有这种待遇。
蒂娜拿着最高的工资,每天只需要吹吹空调,帮沈淮川冲咖啡。
在酒桌冲锋陷阵的事全都交给我。
我也曾怀疑,质问。
可沈淮川渐渐不耐烦了。
我跟她只是朋友而已。
如果我对她还有感情,我可能跟你订婚吗小肚鸡肠!
这两句话,我都能倒背下来了。
我也多次歇斯底里的与他对峙,崩溃过后,又会因为不甘心,在沈淮川给过巴掌后递上一颗不算甜的枣后,悻悻作罢。
可这一次,我是真的心死了。
茵茵姐还真是懂得怎么取悦人呢,难怪业绩这么好。蒂娜假惺惺的叹了口气,倚在沈淮川肩头,我真是几辈子都学不来呢。
沈淮川宠溺的刮了下她的鼻尖:小傻瓜,我可不想你为了那点功名利禄委屈自己。
我捂着嘴,泪水浸湿衣襟。
手机在这时再次传来新的消息提醒。
【我会处理好网上的负面新闻和你的前任。】
【安心等我来接你,我的新娘。】
2
刚认识沈淮川的时候,我还是未经世事的大学生。
他家境好,长相好,二十二岁靠一己之力成办公司,站在青年创业讲座台前侃侃而谈,风姿翩翩。
我一眼臣服。
为了离他更近,我拼命进了他的公司,拼命的努力才坐上销冠再到高管的位置。
接触的越加频繁,我们也顺理成章走到一起。
可爱与被爱,真的天差地别。
蒂娜只噘着嘴撒了个小娇,就让我这些年的一切努力付之东流。
只是擦眼泪的功夫,两个人又吻在一起。
在公司里,沈淮川连我的手都没拉过,他总是说:这里是公司,你别把那些不好的风气带进来。
你身为管理层,带头提倡办公室恋情,大家还有什么心思工作
即使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关系。
川哥,你刚才答应我们的事什么时候能兑现啊!
蒂娜立刻假惺惺的打圆场:川哥都是开玩笑的,不算数的。
虽然林茵做了很多惹恼川哥的事情,但她毕竟在公司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别欺负她。
欺负沈淮川簇起眉头,这可都是她自找的。
就今天吧。
众人瞬间尖叫欢呼,蒂娜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又瞬间隐藏起来,摆出无奈的样子。
沈淮川掏出手机,大手随意按动几下,我收到了他发来的短信。
【公司渡过难关,你辛苦了,这阵子就在家好好休息吧。】
【昨天我喝多了,没有好好帮你庆祝,一会你回家换上狗狗装等我,我补偿你。】
手机信息继续向上划,我才注意到几小时前发来的通知。
我被革职了。
心像被一双大手死死捏住,疼的喘不过气。
我明明已经遭受了他口中的惩罚,可还是被剥夺了一切。
我捂住耳朵,不想再听屋内恶寒的欢呼。
逃也似的回了家。
我本想一走了知的,可妈妈唯一的遗物还在家中,我必须要拿回来。
用了最快的速度,还是在离开时,与沈淮川撞了照面。
看到我没有如他所愿换上狗狗装后,他笑着的脸忽然阴沉下来。
在看到我手中提着的婚纱时,他眉眼中的不耐烦更甚:林茵,你又把这东西翻出来干什么
这件婚纱是我母亲死前亲手为我缝制的,她死前的遗愿是希望我能穿着它出嫁。
沈淮川知道这件事。
我仰起脸,对视上他的眼睛,鼓起勇气道:
沈淮川,我就要结婚了,我们……
我想要分手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出口,就被沈淮川皱着眉打断。
这个时候你提这些干嘛
他以为我拿出婚纱是在逼婚。
他的朋友们惯会看他脸色,见他不高兴了,立马嘻嘻哈哈的上前围住我。
嫂子,昨天你喝多了,我们是特意来为你庆祝的!
川哥为了补偿你,今天特意全员放假!川哥可真爱你。
他们笑着靠近我,眼神里的欲望掩盖不住。
我猛然想起刚才偷听到的话,恐惧的情绪如潮水将我淹没。
嫂子,别害怕,我们没有恶意,只是想跟你一起做游戏。
男人们将我逼退到角落,魔鬼似的目光直直盯在我身上,隔着衣服灼烧在我的肉体。
我彻底慌了,拼命解释道:沈淮川,我不想要嫁给你了,我今后绝不纠缠你了,求求你放我走……
沈淮川面色僵住一瞬,随即神色变得更冷。
林茵,你说这些话不就是为了引起我的注意吗,别以为我会信你。
围住我的那些人开始乱来,我的胸襟不知被谁捏了几把。
我惊恐的双手环在胸前,惊叫道:沈淮川,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唔。
我的嘴被人捂住。
人影间隙中,我恍惚看到沈淮川落在我身上的目光似乎有些犹豫,他动了动唇,像是想要说些什么,但蒂娜却适时上前挡住了他看向我的视线。
蒂娜不知何时换上了我的婚纱,倒坐在沈淮川的腿上,两个人几乎黏在一起。
川哥哥,我穿这个好看吗
好看,喜欢吗送给你。
蒂娜娇羞的吻了上去,沈淮川直接抱起她向着卧室走去。
两个人不顾旁人,在房间内欲仙欲死。
男人们听着更加按耐不住,加大手上的力气。
我拼命反抗,却被连扇了十几个巴掌。
臭婊子,跟流浪汉不是玩的很花吗装什么清纯!
告诉你吧,就是川哥带我们来找你玩的,就算你喊破喉咙也没用!
尽管已经知晓一切,可听到这些话,我还是心疼的受不了。
手机被粗暴扔进下水道,他们死死压住我的四肢,用胶带黏住我的嘴。
我闭上眼,泪水从眼角划过。
绝望之际,卧室的门忽然开了。
沈淮川匆匆忙忙的赶过来。
3
行了,赶紧都散了。
我心头一惊,以为他良心发现,满怀希望的抬起头,又被扔过来的衣服蒙住脸。
是沈淮川之前逼我穿的那件小狗服。
换上,马上跟我出去应酬。
我颤声道:可是你不是已经开除我了,不让我接触公司业务了吗
沈淮川神色烦躁:要不是对方指明要见你,你以为我会让你去
对方指明要见我
我隐约觉得奇怪,可也来不及细想。
只要能离开这里,让我干什么我都愿意。
我连忙点头说好。
可看着那件衣服,我又有些踌躇。
见客户能不能换一身衣服,穿成那样会有损公司形象……
蒂娜堆着笑假惺惺挽住我的手臂,在别人看不到的地方,用力掐我的腰,婚纱早已撕成破烂丢在一旁。
茵茵姐,你身材好,又能做别人做不了的事情,对方公司指明要你,说不定就是为了这个,你要是不穿这件衣服,那不是不给川哥面子吗
蒂娜的超长美甲几乎钳进我的皮肤里,温热的液体在腰间滑落,我疼的一把推开她,她却夸张的摔坐地上,连翻了两个滚。
茵茵姐,盛鼎集团可是前十强企业,只要签了合同,不出一年咱们公司就能上市!
你开不起玩笑想报复大家,可你也不能报复公司吧!你的事情本来就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影响,难道你还想亲手毁了川哥这么多年的心血吗!
盛鼎
我猛的意识到什么。
林茵!你够了!沈淮川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他心疼的抱住蒂娜,看到她指甲上沾染的血,更是气的发狂。
林茵!你现在怎么变得这么野蛮了还学会威胁人了是吧。
其他同事也跟着阴阳怪气,发泄好事被打断的不满。
林茵,要不是对方提出这个要求,你以为这么大的单子能轮到你
蒂娜姐好心劝你为大局考虑,你还动手,真是蛇蝎心肠的贱女人!
蒂娜眸底划过一模阴狠,她找来一个破旧的纸壳箱,在顶上和两侧割开三个洞口,对沈淮川道:
川哥,听说贵族少爷私下都玩的很花,喜欢盲盒游戏,前几年我们那么努力,连盛鼎公司的门都没进去,现在他们掌权人亲自来谈合作,还点名道姓,八成是看上了林茵!
不如我们把林茵装进盲盒送过去吧
沈淮川眼前一亮,但手还是没有动作。
可我听说,前几年被送进贵族圈的女人,都人间蒸发了。
蒂娜看见沈淮川眼中的犹豫,气的后槽牙都要咬碎了。
我怕他们真的这么乱来,连忙颤声警告道:别这么对我,否则你们会后悔的,盛鼎集团的掌权人是我的……
我话还没来得及说完,沈淮川的手机又响起电话铃。
那头催道:十分钟之内赶不过来,谈话取消。
蒂娜趁机直接上手:川哥,那都是谣传,少爷们势力再滔天,也不能杀人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
沈淮川彻底放下心来,跟蒂娜一起扯我的衣服。
我拼命反抗,道:沈淮川,我没有骗你,你现在收手还来得及……
沈淮川却已经打定了主意,我的嘴被他拿破布堵住,他道:
林茵,你给我安分一点。
他一声令下,身后的男人们立刻上前死死擒住我。
众目睽睽之下,我被扒光衣服,硬塞进纸壳箱中,只有头部和四肢漏在外面,滑稽的像个小丑。
车子后座坐不下,他们将我塞进后备箱。
正值高峰期,堵的厉害,干脆将我拉着在公路上跑。
我赤着脚,手臂大腿全是红痕。
风轻轻吹过,秘密地带便透过纸箱的缝隙一览无余。
车上的人全部探出头看我,有些人直接掏出手机拍照。
这不是那个跟流浪汉一夜疯狂的女主角吗我去!真人比我想的还要浪!
视频虽然全被封了,但我事先录了屏,有没有需要的
不怀好意的、色眼迷离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我想躲,沈淮川却拉的更紧。
林茵,大庭广众之下,别逼我对你做什么。
赶在要求的最后一分钟,我们抵达包厢门口,沈淮川理了理衣服,上前敲门。
蒂娜立刻从口袋掏出一包药水,二话不说灌在我嘴里。
茵茵姐,怕你放不开,我帮帮你,这可是川哥亲自为你买的,你可一定要争气呀!
药水进喉的瞬间,身体瞬间灼热难忍,头也晕沉的厉害,我身体发软差点倒在地上。
蒂娜粗暴的扯过我,扶在耳边,得意的笑着。
林茵,你知道吗盲盒游戏是川哥策划的,也是他亲手把你送到流浪汉手里的,他根本就不爱你,你只是他身边一条任他差遣的狗而已!我才是他最爱的人!
脏,货。
沈淮川回过头时看到我通红的脸,她又伪装成惊讶的样子。
川哥,看来茵茵姐听说要成为贵族少爷的玩物,都迫不及待了呢!
沈淮川气的青筋暴起,单手捏住我的下巴,几乎要扯下来。
林茵,你真是个贱货!
别以为跟贵族少爷睡一晚你就能麻雀变凤凰,你不过就是任人玩弄的一条狗!
我无力的挣扎,身体不受控制的倒向前,沈淮川嫌恶的躲开,我重重趴摔在地上,清楚的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蒂娜捂着嘴偷笑,掏出手机,将摄像头怼向我的脸。
茵茵姐,你想象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多美,我帮你留个印象。
她忽然想到什么,摘下头上的满钻鲨鱼夹,夹在我的大腿根部。
看,茵茵姐现在更像一只小狗狗呢,动一下‘尾巴’一摇一摇的,真好看!
身上的燥热和剧痛将我折磨的身心崩溃,我用尽全力想离开这里,手却似乎有万吨重,根本抬不起来。
浑身痉挛般的颤抖,那枚发夹跟着左右晃动,沈淮川冷笑一声不屑道:真是下贱胚子!恶心!
自己爬进去,别脏了我的手!
头越发昏沉,口鼻被压在地板上,强烈的窒息感包裹着我。
我好像快要死了。
沈淮川见我不动,更加生气,一脚一脚踢在我断了的骨头上。
赶紧进去啊,贱人,盛鼎集团的掌权人最讨厌人迟到,敢误了我的合作就把你送去喂狼!
包厢的门忽然开了,沈淮川被一脚踹翻在地,滚下楼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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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特么的,谁敢踢老子……
沈淮川吃痛的站起身,回过头,脸瞬间白了一个度。
傅……傅少!
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我正准备把人给您送进去呢!
蒂娜听到沈淮川的话,原本想要出头的嚣张气焰也灭了大半,献媚似的上前。
傅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本人比网传的更帅更有魄力!
她心机的将头发挽在耳后,伸出左手,嗓音夹的快冒烟了。
傅少,我叫蒂娜,是沈氏的高级秘书,中非混血,您叫我娜娜就好。
沈淮川看着蒂娜的样子,虽有不悦,但碍于不敢得罪傅斯年,也跟着谄媚的伸出双手低下头。
傅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沈氏的负责人,沈淮川。
您要的人我们带来了,就在……沈淮川看到我一副死相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扯住我的胳膊向里面拉,不好意思傅少,我立刻把她清洗干净,不会脏了您的地毯。
沈淮川正准备拉扯我,忽然又被一脚踢在后腰上。
滚。
傅斯年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眼底却冰冷的可怕。
只一眼,吓得沈淮川一个哆嗦,也顾不上疼,一瘸一拐的凑上前。
傅少,您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是不是对林茵不满意,我马上处理掉她……
蒂娜本来还想出出风头,可见傅斯年眼神中的杀意,吓得根本不敢上前,瑟缩着躲在沈淮川身后。
听闻傅家大少、盛鼎集团的掌权人。
二十岁接管盛鼎,以极高的商业天赋,绝不手软的狠厉手段,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本就昌盛的傅家更加繁荣。
而年纪轻轻的傅斯年却十分低调,从不进出风月场所,几乎不出席任何活动,社交网络甚至搜不出他的一张照片。
想攀关系的经商者们绞尽脑汁想见一面,名门望族的姑娘们差点将傅家的门槛踏平了,可这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冷峻男人,愣是一点反应没有。
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蒂娜咬咬牙,硬着头皮冲着我扬起巴掌。
贱人,你惹傅少不高兴,看我打死你……
另一双手在巴掌落下时死死捏住她的手腕,蒂娜疼的尖叫出声。
算你走运,傅少不打女人。
但不好意思,我打!
是傅少的随身男助理。
两个不知好歹的,让你们把傅少的未婚妻送过来是你们的荣幸,你们怎么搞的!是吃了雄心包子胆了吗!
沈淮川和蒂娜的脸色瞬间煞白,异口同声道:未婚妻
是……林茵
助理瞥了他们一眼:蠢货。
要不是夫人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你以为就你们两个蠢货能见到傅少吗!
这么蠢还妄想跟傅家合作,地球上的人轮两圈都轮不到你们!
准备坐牢吧你们!
沈淮川不可思议的看向这边,他大概也没想到,只会围着他团团转的我,怎么突然变成别人的未婚妻了。
可地上哪还有我的身影。
彼时的我已经被人温柔有力的抱起,担心我受颠簸,男人的步伐很轻,速度却很快。
我的喉咙早已干的说不出话,浑身燥热似乎快要着火了。
我眯着眼,手在胸膛上胡乱的摸,通红的脸也不自觉凑了过去。
男人身体一怔,脚步更快。
通知私人医生立刻来处理伤口,三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最大程度减轻痛感。
他低下头,语气尽数温柔。
乖,再忍忍,很快就好。
我迷离的看着这个冷冽高冷的男人,他的耳根,竟然红透了。
5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松软的大床上。
受伤的腿部包裹的像粽子一样,吊高在半空中。
身旁的男人眼中不满红血丝,似乎一晚没睡。
见我睁开眼,立刻激动的凑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茵茵,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适的地方
腿上刚敷了止疼药,还疼不疼
我被他捏的太紧了,吃痛的皱了下眉。
男人立刻慌了神。
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全部暂停,调动所有人立刻研发新的止疼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否则……
好了好了,我的腿不疼。我心底泛起暖意,笑着眨眨眼,是你捏疼我了。
男人的耳根再次红了。
看着眼前人可爱的模样,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小哭包。
是的,没错,傅斯年的小名叫小哭包,是我专属的小名。
八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身染重病,同年跟着去了。
亲戚们为了争夺我的抚养权大打出手。
我以为他们是看我可怜,没想到在收到遗产的下一秒,将我赶进了孤儿院。
我就是在那里遇到傅斯年的。
他比我年长几岁,却也是哭着来的。
傅斯年并不是天生的清冷。
傅斯年的大伯好吃懒做,却野心蓬勃,一心想抢走傅斯年父亲亲手打拼下来的一切。
傅斯年的父亲身体不好,一心想培养傅斯年,让他早点接管公司,保住家产。
可傅斯年偏偏生性心软,这是经商人的大忌。
于是,傅斯年的父亲心一狠,把傅斯年送进孤儿院后的那片森林,关了七天七夜。
稚嫩的傅斯年一个人熬过最艰难的七天,在第七天的夜里,撑着最后一点体力,趴进孤儿院的后门。
彼时的我正因为被排挤,一个人躲在后门哭泣。
那天傅斯年安慰了我,向我讨了口水。
作为回报,我偷走了院长的手机,让他给父亲打去电话,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语气冰冷的可怕。
他的父亲,让身无分文又满身是伤的他自己回家。
孤儿院距离傅家,隔着上百公里。
傅斯年哭了。
我忽然感觉,他虽然和我有着天差地别的身份,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样的可怜人。
我们一起度过最难熬的一个月。
为了帮傅斯年凑够路费,捡垃圾,刷盘子,只要是能赚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傅斯年日日哭,夜夜哭,我一边嘲笑他叫他小哭包,一边帮他擦去眼泪。
明明都一样很苦,我却哭不出来。
他哭过还有家人在等他,我的背后却早已空无一人了。
离别那天,傅斯年第一次没有哭。
他坚定的向我承诺,一定会回来找我。
可很快,我拿到了被资助上学的名额,搬出福利院。
我们就这样再也没有联系。
茵茵,这些年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逢时,能更有底气的说,我要给你幸福。
其实我早就找到你了,可当时你的身边已经有了沈淮川,我以为你是幸福的,所以不敢上前,不想破坏。
早知道如此,我应该早点把你抢回来!
傅斯年将我揽进怀中,语气里满是心疼。
他明明都已经那么好,那么优秀了。
在平平无奇的我面前,却还是怕自己不够好。
而我爱了那么多年的沈淮川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打压我,想方设法让我臣服与他。
爱与不爱,真的太明显了。
傻瓜。
我的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间。
6
我跟傅斯年很快结婚了。
那天的视频被傅斯年动用一切力量删除了,傅斯年还亲自出面承认视频中的男主角就是他。
他说: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并当着媒体的面,严词说明,一定要偷偷录像的人付出代价。
在我的要求下,傅斯年也辟谣了贵族少爷们恶趣味游戏的事情,那些被玩弄失踪的女人,也不过是谣传。
看着傅斯年冷厉的面孔,媒体那些犀利露骨的问题并没有说出口。
谁会想要得罪傅家呢。
谁又敢得罪傅家呢。
我在傅家修养的这段时间,沈淮川并没有联系我。
他忙透了。
傅斯年将沈淮川起诉了,并且将沈氏翻了底朝天。
沈淮川这些年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被挖了一干二净,那些同事怕惹祸上身,全部匆匆离职,连蒂娜也悄悄回了大洋彼岸的那边。
媒体24小时围堵在沈氏门口,沈淮川躲在里面,就像是随时待宰的羔羊。
他也曾试着在没有电话打进来问候他的间隙联系我。
无疑全被我挂断了。
发来的短信也全部拉黑。
和傅斯年婚礼那天,是沈淮川被捕入狱的日子。
傅斯年说,警车和婚车相交,场面不要太好看。
我身着傅斯年花重金完美复刻出的妈妈亲自缝制的婚纱,捧着一束洁白的玉兰花坐在幻影的后座上,笑靥如花。
傅斯年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手握稀世珍宝。
玉兰花的花语是忠贞不渝,从前,现在,未来,我只忠于你一人。
我和傅斯年忘情拥吻。
警车鸣笛经过,沈淮川坐在后座上,胡子拉碴,满身油腻。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泛起猜不透的情绪。
诧异后悔吃醋
大概都有吧。
我不想猜,也猜不透。
追随沈淮川的几年,我似乎从未猜透过他的心思。
我以为沈淮川对我的依赖和控制,是离不开我的表现。
可我却忘了,真正爱你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喝酒喝到进急诊两次呢。
真正爱你的人,生怕给你的不够多。
我仰起头,热烈回应着傅斯年,我的丈夫,真正值得我爱的男人。
嘭!
车身歪斜停在路边。
我们的婚车被追尾了。
傅斯年安抚着我,命助理上前查看。
是沈淮川。
两名中刀的警察捂着伤口倒在路边,沈淮川满手是血松开方向盘,拿着一把茶刀,浑身颤抖着走上前。
他拼命拍打车窗,吼着叫我下车。
林茵,我来抢婚了。
你不是说,如果我娶了别人,你就拿着这把刀来抢婚吗
现在你嫁给别人了,所以换我来抢婚了!
茵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
你乖,不要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去,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7
车窗满是他的血红手印。
沈淮川哭的鼻涕横流,毫无形象。
傅斯年表情虽只是不悦,但已经攥紧拳头。
我拍拍他的手,轻摇头。
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在保镖的包围下下了车。
沈淮川以为是我回心转意,脸上的兴奋掩盖不住,将茶刀举得更高些。
茵茵,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嫁给他只是你说的气话。
茵茵,跟我走吧,我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你不是说想生两个孩子吗我们……
沈淮川。我打断他,痴心妄想。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死刑,我会去看的,我要亲眼看着你这个人渣自食恶果,诅咒你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沈淮川愣住了。
在一起的几年里,我实在太顺从了,顺从到他以为我是柔弱的兔子,连句狠话都不会说。
可我心里很清楚。
我只是……不会爱人罢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没有人教我如何去爱别人,如何爱自己。
我以为一味的顺从妥协,一味的放低姿态,就能守护好自以为的爱情。
可事实却是,自己的软弱成了别人欺辱的底气。
他铁了心,我不会,也不敢离开的。
沈淮川,听清楚了吗
我祝你,不得好死。
教养告诉我,发疯一样的打骂毫无用处,更何况今天是傅家的大日子,我不能折了傅家的颜面。
我嫁给了沈淮川永远不敢得罪的人,收获了别人都羡慕的爱情,或许这就是对沈淮川最深的报复。
傅斯年叫来另一辆幻影,公主抱着将我扶上车。
我们在大家欢呼祝福声中向宴厅驶去。
沈淮川发疯一样的在后面追,摔的浑身是血,也没停下来。
我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
只不过后悔的,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毁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如果现在如他所愿,和傅家签了合约,送走了我这个绊脚石。
他大概会抱着蒂娜夜夜笙歌,很快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
我现在很清醒。
8
傅斯年包下最繁华的地带三天三夜,庆祝自己娶到心上人。
婚宴大厅,傅斯年将刻着我们两个名字缩写的十克拉钻戒戴在我的无名指。
林茵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微笑点头。
当然了,傅先生。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傅斯年忘情的吻着我,快要将我揉进身体。
傅家庆祝了三天三夜,傅斯年也缠了我三天三夜。
在我不知第几次哭着求饶时,傅斯年终于舍得放过我。
他倚在墙边,点起一根烟。
弥漫的烟雾中漏出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冷峻却多了几分温柔。
这份温柔独属于我。
茵茵,我们一定是上天注定的。
那年我从森林中爬着出来,那么多的路,偏偏遇上你。
那天,我心情烦闷,到公园散心,又被人当作乞丐下了药送上你的床。
你说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没错,这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时,外传惜字如金的傅先生是个话痨。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
傅斯年心情烦闷时,便会独自出门散心。
那天他恰好穿了一身巴世黎家的新款限定版褶皱睡衣,被喝多的沈淮川一行人当做破烂的乞丐服,抓起来灌了药。
才弄巧成拙有了今天的一切。
傅斯年的爱,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
再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伤心事时,我反而不觉得有多难过了。
我很清楚,现在需要做的,是珍惜眼前,好好生活。
傅斯年尊重我的一切,他理解我的事业心,将我安排在盛鼎公司做了高管。
闲暇之余,他便会教我经商。
我无需再喝酒,也能拿下大单。
庆祝我拿下第一个百万大单时,傅斯年很夸张的叫来许多媒体采访我。
他逢人便夸,这是我老婆,又美又飒。
底下的人总会偷偷议论,傅少从结婚之后仿佛变了个人。
只有我知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我们是彼此的救赎,是彼此的依赖。
接受完最后一轮采访,我累的筋疲力尽。
助理拿着移动电话走来。
傅太太,有一通电话等您很久了。
我没有思索便接了过来。
还没靠近耳边,沈淮川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茵茵,你说过我执行死刑的时候你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还有十分钟,我就要死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
不好意思,我那是骗你的。
沈淮川彻底崩溃,发疯一样在那头嘶吼,吵得助理都皱紧眉头。
我直接挂断,并嘱咐他再来电话不必接。
不过,也不会再来了。
沈淮川死了,就在我挂断电话后的几分钟。
听狱警说他给我留了很多封信,没寄出的信。
因为我曾嘱咐过,拒收他的一切东西。
狱警又有些犹豫的打来电话,问沈淮川的骨灰怎么处理。
我想都没想:扬了吧。
当然,蒂娜也没能逃脱。
傅斯年动用了海外势力,在一天深夜,让蒂娜永远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