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5.
林婉听后,语气慌乱地质问乡长。
乡长,你是不是哪里搞错了
方莹下乡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听说过她认识军长的儿子,你说的肯定不是她！
不是我,难不成是你
我冷笑着出声,缓步上前。
刘江转身看向我,满脸的不相信。
莹莹,我知道你还在因为我关照小婉而吃醋,可是也不能撒这么大的谎啊！
等我和小婉回了城,自然会想办法接你回去的。
是啊,方莹姐,你就算看不惯我,想要破坏我回城的机会,也没有必要撒谎吧。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只觉得好笑。
随后,用手挽住了徐琛的胳膊,对着他们道：徐琛就是军长的儿子,我要嫁给他,自然就是军长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对嘛
刘江和林婉听后,同时面色一青。
你说什么徐琛是军长的儿子
他若是军长的儿子,又怎么会跟我们一起上山下乡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刘江表情怔愣地说完,望向了一旁的乡长。
只见对方根本不理他,而是径直走向了我和徐琛。
徐公子,您和方姑娘先坐会,喝杯茶,在下马上就去给您把字签了。
说完,便满脸殷勤地接过徐琛手上的文书,跑去办公桌前签字盖章。
站在旁边的刘江和林婉看着这一幕,全程傻眼。
拿到改了公章的文书后,我和徐琛起身打算离开。
刚要踏出门槛,便被身后的刘江一把拉住。
他神色慌乱地望着我,开口道：方莹,你不是喜欢我吗你说过等我们回城就结婚的,你怎么能嫁给别的男人！
那是以前,现在,我只喜欢我的未婚夫徐琛,而你,最好离我远点。
我说完,用力推开了他,挽着徐琛回了知青大院。
进屋时,徐琛轻轻攥住我的胳膊,垂眸问我：你刚才说的话,是真的
我挑眉,笑着问他：我刚才说了好多话,你问的是哪句
他语气微恼地道：方莹,我是认真的,你严肃一点,不然我怎么相信——
未等他说完,我踮起脚在他的脸上亲了一下。
徐先生,我喜欢你,现在信了吗
他瞬间愣住了,嘴角却是止不住的笑意。
6.
临近回城,徐琛的父母提出要来这看看儿子这些年劳动的地方,也想见见我这个未来的儿媳妇。
徐琛要去镇上接他父母,也想让我一同前去。
被我拒绝了。
我总得把住所好好收拾一下,备好饭菜等着我的未来公婆,给他们个好印象。
徐晨便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地独自去了镇上。
他走后,消停了好几天的刘江突然找上了我。
他情绪有些失控,直接将为堵在了屋里。
莹莹,你就是为了气我对吗
我已经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了,我不会再劝你把名额让给林婉了,我们一起回城,然后结婚,好不好
事到如今,他居然还觉得我在吃醋,在跟他闹脾气。
我只好面色平静地告诉他：我现在喜欢的是徐琛,要嫁的人也是徐琛,我不想再跟你有任何关系,请你离我远。
他听后,急得拽住了我的胳膊,将为逼到了墙角。
我不信！我不信！你当初为我做了那么多,为了我连命都可以不要,怎么会突然说不爱就不爱了！
看他如此执迷不悟,我拿起桌上的剪刀就对准了他。
你赶紧给我出去！你若是还要纠缠,我就直接跟你鱼死网破,让大家知道你对军长的儿媳妇有非分之想,到时就算你回了城,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方莹,你变了......
他神色木讷地松开了手,又将嘴中的话念叨了一遍：你真的变了......
可是,你真以为自己能够顺利地嫁给徐琛吗别做梦了,我和她不会让你如愿的......
我听完,心中顿时升起一丝不好的预感,刚想质问他。
他却转身快步离开了。
7.
第二日清晨,
一辆黑色的小轿车开进了村里。
停在知青大院的门口。
所有的村民都站在两侧,夹道欢迎。
知青们穿着自己最得体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翘首以盼。
我站在他们中间,透过缝隙,看到徐琛和他的父母从车上走了下来。
徐父穿着一身黑色的中山装,眉眼跟徐琛一样好看,但却多了几分犀利。
徐母看起来很年轻,气质出尘。
他们一家人站在一起,让人实在艳羡,却又觉得遥不可及。
这是,徐傅突然笑着开了口：我的准儿媳呢快来让我好好瞧瞧,到底是哪位姑娘能如此厉害,把这臭小子整得服服帖帖。
在这在这,徐军长,您儿媳在这！
众人说着,忙将后头的我推了上去。
我看着徐父,尴尬笑道：伯父好,我叫方莹。
徐父刚拍着我的肩膀想要开口,人群离突然传出几句议论声。
这方莹就是个破鞋,怎么还能嫁进军长家啊。
谁说不是呢,听说当初为了换口吃的,被村里好几个老光棍给睡过！
啧啧啧,脏死了。
徐父听后,方才还笑着的脸顿时一黑。
站在他身旁的徐母也铁青着脸,看向徐琛。
我大脑霎时一片空白,愣在了原地。
下一秒,却被徐琛拉到了身后。
莹莹,我信你、爱你,我爸妈他们都是明事理的,绝不会因为这几句谗言就胡乱猜忌你。
我闷闷地应了声,视线却瞥到从人群中走出来的林婉。
她满脸愤慨地走到人群中心,正义凌然地说道：你们怎么能这么说方莹姐,不管她做了什么,但她好歹是个女孩,你们当众这样说人家,坏人家的名声,就不怕遭天谴吗！
正当我不知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时,只见她转而看向了徐父徐母。
徐军长,徐夫人,我可以为方莹姐做担保,她是个好人,你们千万不要因这些人的话而去怀疑她。
姑娘,你真是善良。
徐母满脸慈爱地看着林婉道。
林婉对着徐父徐母灿烂一笑：从小奶奶就教我要行善事,结善果,只是......
我这次回不了城,不知还能不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了......
林婉说着,眼里竟蓄出了泪水。
这时,人群里的声音又响起。
这林婉比方莹好离不知多少倍,又善良又干净,徐军长一家就应该娶这样的儿媳妇。
是啊,这方莹都那么脏了,还恬不知耻地想要嫁入豪门,真是人不要脸天下无敌！
徐琛彻底怒了,他直接冲到人群中,揪出了那几个污蔑我的村民。
扬起拳头便要打下去,幸而被徐父及时拉住了。
徐父到底时见过大场面的,他语气平缓地对着污蔑我的几个村民问道：讲话可得有个依据,几位老乡如此污蔑我儿的未婚妻,居心何在啊
徐军长,我们污蔑有证据！
这方莹以前有个对象,也是知青,他可以作证！
村民的话音刚落,刘江就自己走来出来。
我面色怔怔地望向他,他却直接避开了我的视线,走到徐父的身前。
说道：我可以作证,当初方莹为了换粮食,在村里的老光棍家里待了一整夜,而且她跟我在一起三年,早就成了我的女人,如今跟徐琛在一起,不过是为了回城的指标,她根本就不爱你们的儿子。
这个混蛋,这个混蛋......
徐琛再次捏起了拳头,却被我从身后握住,卸了力。
我面色平静地对着众人开口说道：我当初确实去找了村里的老光棍换粮,但那晚什么都没有发生,光棍大爷不是你们想得那种龌龊之人,他只是让我帮陪他讲了一宿的话。
谁信啊！
反正那老光棍死了,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咯。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怎么可能只是讲了一宿的话,鬼都不信。
众人皆出言讽刺我,直到徐父突然开口道：你们信不信,不重要。
我儿子信,我和我妻子信,便就够了！
说完,徐父转而看向了我,笑着说：
方莹同志,你是个好姑娘！乌合之众的话不用去听。
以后要我家这臭小子可就拜托你了。
我感动地点了点头。
徐琛紧紧攥住了我的手,掌中的温热叫人觉得无比安稳。
看着站在我身前,力挺我的徐家人,我心头开始涌出股股热流。
爸妈死后,我便再未被人这样护过......
8.
徐父徐母进到知青大院后,林婉开始不停在他们跟前表现。
又是送甜点,又是擦凳子,就差跪着为他们擦鞋了。
徐琛实在看不下去了,便将他父母拉到一旁,开口告诉他们林婉不是什么好人。
徐父徐母听后,却浅笑着道：你爸妈又不是傻子,不用你提醒。
我们不过是在帮你媳妇出气罢了。
眼见徐父徐母对自己的好意尽数接受,林婉马上就提出自己想要回城的想法。
徐父徐母模棱两可地对她道：你是个好孩子,是该早日回城的。
林婉以为自己的计划达成了,高兴得直接跑去跟刘江做了个了断。
还满脸得意地告诉几个女知青,说她已经拿下了军长和军长夫人,迟早也会拿下徐琛,取代我嫁进徐家的。
回城那天,她带着收拾好的所有行李,得意洋洋地赶来了村口。
我坐在后面的车子里,看着她站在外头,满眼兴奋地对坐在前车上的徐父徐母说道：我还是第一次坐这种小轿车呢！行李是不是该搁在后头
徐父徐母没有理她,直接让司机发动了车子。
等等！我还没上车呢！
林婉提着行李,追出好长一段路,眼见车子越开越远,她又回头盯上了我和徐琛坐的这辆车。
徐琛哥哥,方莹姐,你们让我上车吧,徐军长答应过会带我回去的,他们那辆车子可能坐不下了,让给我跟你们一起走吧。
徐琛听后,语气不耐烦地道：谁说要带你回去了走开,别挡路。
你们不能这样！当时方莹姐被村民羞辱,我还帮她说话了！你们就这样恩将仇报吗！
我竟被她的话给气笑了。
冷脸对着她道：林婉,那几个污蔑我的村民是谁请来的,你比谁都清楚,还想让我感谢你你真该好好去看看脑子。
林婉听后,表情突然变得惊恐又无措。
不是的,我没请那些人,他们都是自己嘴痒,不关我的事！
方莹姐,你相信我！
我懒得再同她纠缠,升上窗户后,让司机发动了油门。
车子开动后,我从反光镜里,看到了瘫坐在地上的林婉,面如死灰。
9.
回城的第二个月,徐家便为我和徐琛办了婚宴。
婚后,徐琛将我奶奶也接到了徐家悉心照料。
我问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他笑着将我揽进了怀里,温柔地道：因为你值得。
两年后,我为徐琛生下了一个孩子。
孩子两岁时,林婉也从乡下回了城。
听旁人说,她跟刘江结婚了。
只是婚后两人过得并不如意。
她总是骂刘江不中用,说自己当初为什么瞎了眼看上刘江,而不是身为军长儿子的徐琛。
刘江则把自己事业和生活上的不如意全都归咎于林婉,经常对着她抱怨：你就是个没用的泼妇,当初方莹不仅对外好,还能吃苦,会赚钱,你连她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两人经常吵得街里街坊不得安宁,最终被邻居们一起赶出了那条街。
莹莹,你当初真对他那么好,我这么没意识到
徐琛将我拉到他的腿上坐下,锁眉问我。
我浅笑着回他：你那时整日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谁都不放在眼里,当然不知道。
那怎么办,我现在有点吃醋了。
徐先生,你反射弧有点太长了。
我说着,俯身亲了他一口。
他锁着的眉顿时就舒展了。
没事,反正以后你只能对我这么好。
遵命,徐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