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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在科研基地了,头上的伤口也处理好了。
想着三天前,冰冷的海水灌入肺部时,我差点以为自己真的会死掉。
在失去意识前,终于看到模糊的潜水员身影,那是舅舅帮我安排好的人。
如今头上的额角缝了七针,那也是值得的。
留疤,总比待在顾川身边好。
窗外是荒芜的戈壁,远处实验基地的灯光像星辰。
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感到自由。
这里,都是专心钻研技术的人,我作为新人,只能先做助理打下手。
录好数据后,我在旁边看大家进行下一轮的测试。
我好奇地询问。
这个机器人关节灵活度测试,为什么只参考德国标准
进口配件当然按国际标准。
我调出一份报表。
但顾氏集团去年37%的退货,都是因为德国配件在南方潮湿环境生锈。
投影仪亮起,我展示的数据让所有人愣住。
你怎么会有顾氏内部报告
我平静地回复。
我整理的。
实际上,这是我做顾太太时,半夜帮顾川修改过的文件。
张教授翻看数据,突然拍桌。
难怪临床失败率这么高!小周,立刻调整实验方案!
我递上U盘,里面是精确到县级市的湿度地图。
建议增加耐腐蚀测试,样本我已经按区域分类好了。
张教授眼带欣赏,终于认可地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我过渡得很顺利。
终于明白舅舅安排我进这组科研项目的原因了,和我的过往经历很吻合。
周末,我去基地的电影院里看电影。
当看到老片《泰坦尼克号》时,我的眼眶微微有点泛红。
记得我19岁那年,我和顾川在电影院也看了这部电影。
那天晚上回家,过马路时,他第一次主动牵了我的手。
当时我在电影票的票根背面写上:
以后每年的9月15日,都是我们相爱的纪念日。
不过如今,笑笑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