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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么的,谁敢踢老子......
沈淮川吃痛的站起身,回过头,脸瞬间白了一个度。
傅......傅少!
您怎么亲自出来了,我正准备把人给您送进去呢!
蒂娜听到沈淮川的话,原本想要出头的嚣张气焰也灭了大半,献媚似的上前。
傅少,真是百闻不如一见,本人比网传的更帅更有魄力!
她心机的将头发挽在耳后,伸出左手,嗓音夹的快冒烟了。
傅少,我叫蒂娜,是沈氏的高级秘书,中非混血,您叫我娜娜就好。
沈淮川看着蒂娜的样子,虽有不悦,但碍于不敢得罪傅斯年,也跟着谄媚的伸出双手低下头。
傅少,还没自我介绍,我是沈氏的负责人,沈淮川。
您要的人我们带来了,就在......沈淮川看到我一副死相狠狠瞪了我一眼后,扯住我的胳膊向里面拉,不好意思傅少,我立刻把她清洗干净,不会脏了您的地毯。
沈淮川正准备拉扯我,忽然又被一脚踢在后腰上。
滚。
傅斯年的表情看不出什么,但眼底却冰冷的可怕。
只一眼,吓得沈淮川一个哆嗦,也顾不上疼,一瘸一拐的凑上前。
傅少,您是不是哪里不满意,是不是对林茵不满意,我马上处理掉她......
蒂娜本来还想出出风头,可见傅斯年眼神中的杀意,吓得根本不敢上前,瑟缩着躲在沈淮川身后。
听闻傅家大少、盛鼎集团的掌权人。
二十岁接管盛鼎,以极高的商业天赋,绝不手软的狠厉手段,很快杀出一条血路,本就昌盛的傅家更加繁荣。
而年纪轻轻的傅斯年却十分低调,从不进出风月场所,几乎不出席任何活动,社交网络甚至搜不出他的一张照片。
想攀关系的经商者们绞尽脑汁想见一面,名门望族的姑娘们差点将傅家的门槛踏平了,可这个一心扑在事业上的冷峻男人,愣是一点反应没有。
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他们自然是不会放过这次机会的。
蒂娜咬咬牙,硬着头皮冲着我扬起巴掌。
贱人,你惹傅少不高兴,看我打死你......
另一双手在巴掌落下时死死捏住她的手腕,蒂娜疼的尖叫出声。
算你走运,傅少不打女人。
但不好意思,我打!
是傅少的随身男助理。
两个不知好歹的,让你们把傅少的未婚妻送过来是你们的荣幸,你们怎么搞的!是吃了雄心包子胆了吗!
沈淮川和蒂娜的脸色瞬间煞白,异口同声道:未婚妻
是......林茵
助理瞥了他们一眼:蠢货。
要不是夫人的手机关机联系不上,你以为就你们两个蠢货能见到傅少吗!
这么蠢还妄想跟傅家合作,地球上的人轮两圈都轮不到你们!
准备坐牢吧你们!
沈淮川不可思议的看向这边,他大概也没想到,只会围着他团团转的我,怎么突然变成别人的未婚妻了。
可地上哪还有我的身影。
彼时的我已经被人温柔有力的抱起,担心我受颠簸,男人的步伐很轻,速度却很快。
我的喉咙早已干的说不出话,浑身燥热似乎快要着火了。
我眯着眼,手在胸膛上胡乱的摸,通红的脸也不自觉凑了过去。
男人身体一怔,脚步更快。
通知私人医生立刻来处理伤口,三分钟之内必须赶到。
要用最好的药,最好的设备,最大程度减轻痛感。
他低下头,语气尽数温柔。
乖,再忍忍,很快就好。
我迷离的看着这个冷冽高冷的男人,他的耳根,竟然红透了。
5
再次醒来时,我已经躺在松软的大床上。
受伤的腿部包裹的像粽子一样,吊高在半空中。
身旁的男人眼中不满红血丝,似乎一晚没睡。
见我睁开眼,立刻激动的凑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
茵茵,你醒了,有没有感觉不适的地方
腿上刚敷了止疼药,还疼不疼
我被他捏的太紧了,吃痛的皱了下眉。
男人立刻慌了神。
实验室的研究项目全部暂停,调动所有人立刻研发新的止疼药,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否则......
好了好了,我的腿不疼。我心底泛起暖意,笑着眨眨眼,是你捏疼我了。
男人的耳根再次红了。
看着眼前人可爱的模样,我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
小哭包。
是的,没错,傅斯年的小名叫小哭包,是我专属的小名。
八岁那年父亲去世,母亲受不了打击也身染重病,同年跟着去了。
亲戚们为了争夺我的抚养权大打出手。
我以为他们是看我可怜,没想到在收到遗产的下一秒,将我赶进了孤儿院。
我就是在那里遇到傅斯年的。
他比我年长几岁,却也是哭着来的。
傅斯年并不是天生的清冷。
傅斯年的大伯好吃懒做,却野心蓬勃,一心想抢走傅斯年父亲亲手打拼下来的一切。
傅斯年的父亲身体不好,一心想培养傅斯年,让他早点接管公司,保住家产。
可傅斯年偏偏生性心软,这是经商人的大忌。
于是,傅斯年的父亲心一狠,把傅斯年送进孤儿院后的那片森林,关了七天七夜。
稚嫩的傅斯年一个人熬过最艰难的七天,在第七天的夜里,撑着最后一点体力,趴进孤儿院的后门。
彼时的我正因为被排挤,一个人躲在后门哭泣。
那天傅斯年安慰了我,向我讨了口水。
作为回报,我偷走了院长的手机,让他给父亲打去电话,可电话那头却并没有想象中的欣喜,反而语气冰冷的可怕。
他的父亲,让身无分文又满身是伤的他自己回家。
孤儿院距离傅家,隔着上百公里。
傅斯年哭了。
我忽然感觉,他虽然和我有着天差地别的身份,某种程度来说,也是一样的可怜人。
我们一起度过最难熬的一个月。
为了帮傅斯年凑够路费,捡垃圾,刷盘子,只要是能赚钱,什么脏活累活都干。
傅斯年日日哭,夜夜哭,我一边嘲笑他叫他小哭包,一边帮他擦去眼泪。
明明都一样很苦,我却哭不出来。
他哭过还有家人在等他,我的背后却早已空无一人了。
离别那天,傅斯年第一次没有哭。
他坚定的向我承诺,一定会回来找我。
可很快,我拿到了被资助上学的名额,搬出福利院。
我们就这样再也没有联系。
茵茵,这些年我那么努力,就是为了有朝一日重逢时,能更有底气的说,我要给你幸福。
其实我早就找到你了,可当时你的身边已经有了沈淮川,我以为你是幸福的,所以不敢上前,不想破坏。
早知道如此,我应该早点把你抢回来!
傅斯年将我揽进怀中,语气里满是心疼。
他明明都已经那么好,那么优秀了。
在平平无奇的我面前,却还是怕自己不够好。
而我爱了那么多年的沈淮川呢,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如何打压我,想方设法让我臣服与他。
爱与不爱,真的太明显了。
傻瓜。
我的手紧紧环在他的腰间。
6
我跟傅斯年很快结婚了。
那天的视频被傅斯年动用一切力量删除了,傅斯年还亲自出面承认视频中的男主角就是他。
他说:只是我们夫妻之间的小情趣而已。
并当着媒体的面,严词说明,一定要偷偷录像的人付出代价。
在我的要求下,傅斯年也辟谣了贵族少爷们恶趣味游戏的事情,那些被玩弄失踪的女人,也不过是谣传。
看着傅斯年冷厉的面孔,媒体那些犀利露骨的问题并没有说出口。
谁会想要得罪傅家呢。
谁又敢得罪傅家呢。
我在傅家修养的这段时间,沈淮川并没有联系我。
他忙透了。
傅斯年将沈淮川起诉了,并且将沈氏翻了底朝天。
沈淮川这些年做的一些见不得光的勾当被挖了一干二净,那些同事怕惹祸上身,全部匆匆离职,连蒂娜也悄悄回了大洋彼岸的那边。
媒体24小时围堵在沈氏门口,沈淮川躲在里面,就像是随时待宰的羔羊。
他也曾试着在没有电话打进来问候他的间隙联系我。
无疑全被我挂断了。
发来的短信也全部拉黑。
和傅斯年婚礼那天,是沈淮川被捕入狱的日子。
傅斯年说,警车和婚车相交,场面不要太好看。
我身着傅斯年花重金完美复刻出的妈妈亲自缝制的婚纱,捧着一束洁白的玉兰花坐在幻影的后座上,笑靥如花。
傅斯年紧紧握着我的手,像手握稀世珍宝。
玉兰花的花语是忠贞不渝,从前,现在,未来,我只忠于你一人。
我和傅斯年忘情拥吻。
警车鸣笛经过,沈淮川坐在后座上,胡子拉碴,满身油腻。
他愣愣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泛起猜不透的情绪。
诧异后悔吃醋
大概都有吧。
我不想猜,也猜不透。
追随沈淮川的几年,我似乎从未猜透过他的心思。
我以为沈淮川对我的依赖和控制,是离不开我的表现。
可我却忘了,真正爱你的人,怎么可能会让你喝酒喝到进急诊两次呢。
真正爱你的人,生怕给你的不够多。
我仰起头,热烈回应着傅斯年,我的丈夫,真正值得我爱的男人。
嘭!
车身歪斜停在路边。
我们的婚车被追尾了。
傅斯年安抚着我,命助理上前查看。
是沈淮川。
两名中刀的警察捂着伤口倒在路边,沈淮川满手是血松开方向盘,拿着一把茶刀,浑身颤抖着走上前。
他拼命拍打车窗,吼着叫我下车。
林茵,我来抢婚了。
你不是说,如果我娶了别人,你就拿着这把刀来抢婚吗
现在你嫁给别人了,所以换我来抢婚了!
茵茵,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这些天我一直在反省自己。
你乖,不要闹了好不好,跟我回去,我用一辈子来弥补你......
7
车窗满是他的血红手印。
沈淮川哭的鼻涕横流,毫无形象。
傅斯年表情虽只是不悦,但已经攥紧拳头。
我拍拍他的手,轻摇头。
有些事,还是说清楚比较好。
我在保镖的包围下下了车。
沈淮川以为是我回心转意,脸上的兴奋掩盖不住,将茶刀举得更高些。
茵茵,我就知道你是爱我的,嫁给他只是你说的气话。
茵茵,跟我走吧,我们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过自己的小日子,你不是说想生两个孩子吗我们......
沈淮川。我打断他,痴心妄想。
我来是想告诉你,你的死刑,我会去看的,我要亲眼看着你这个人渣自食恶果,诅咒你死后下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沈淮川愣住了。
在一起的几年里,我实在太顺从了,顺从到他以为我是柔弱的兔子,连句狠话都不会说。
可我心里很清楚。
我只是......不会爱人罢了。
我一个人孤零零的长大,没有人教我如何去爱别人,如何爱自己。
我以为一味的顺从妥协,一味的放低姿态,就能守护好自以为的爱情。
可事实却是,自己的软弱成了别人欺辱的底气。
他铁了心,我不会,也不敢离开的。
沈淮川,听清楚了吗
我祝你,不得好死。
教养告诉我,发疯一样的打骂毫无用处,更何况今天是傅家的大日子,我不能折了傅家的颜面。
我嫁给了沈淮川永远不敢得罪的人,收获了别人都羡慕的爱情,或许这就是对沈淮川最深的报复。
傅斯年叫来另一辆幻影,公主抱着将我扶上车。
我们在大家欢呼祝福声中向宴厅驶去。
沈淮川发疯一样的在后面追,摔的浑身是血,也没停下来。
我相信他是真的后悔了。
只不过后悔的,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毁了自己全部的心血。
如果现在如他所愿,和傅家签了合约,送走了我这个绊脚石。
他大概会抱着蒂娜夜夜笙歌,很快连我是谁都想不起来。
我现在很清醒。
8
傅斯年包下最繁华的地带三天三夜,庆祝自己娶到心上人。
婚宴大厅,傅斯年将刻着我们两个名字缩写的十克拉钻戒戴在我的无名指。
林茵女士,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微笑点头。
当然了,傅先生。
在大家的欢呼声中,傅斯年忘情的吻着我,快要将我揉进身体。
傅家庆祝了三天三夜,傅斯年也缠了我三天三夜。
在我不知第几次哭着求饶时,傅斯年终于舍得放过我。
他倚在墙边,点起一根烟。
弥漫的烟雾中漏出男人刀削般的侧脸,冷峻却多了几分温柔。
这份温柔独属于我。
茵茵,我们一定是上天注定的。
那年我从森林中爬着出来,那么多的路,偏偏遇上你。
那天,我心情烦闷,到公园散心,又被人当作乞丐下了药送上你的床。
你说这世界上哪会有这么巧的事情
对,没错,这都是命中注定,命中注定我们一定会在一起。
和我在一起时,外传惜字如金的傅先生是个话痨。
我想起那天的事情,忍不住笑出声。
傅斯年心情烦闷时,便会独自出门散心。
那天他恰好穿了一身巴世黎家的新款限定版褶皱睡衣,被喝多的沈淮川一行人当做破烂的乞丐服,抓起来灌了药。
才弄巧成拙有了今天的一切。
傅斯年的爱,给了我面对一切的勇气。
再提起那些不堪回首的伤心事时,我反而不觉得有多难过了。
我很清楚,现在需要做的,是珍惜眼前,好好生活。
傅斯年尊重我的一切,他理解我的事业心,将我安排在盛鼎公司做了高管。
闲暇之余,他便会教我经商。
我无需再喝酒,也能拿下大单。
庆祝我拿下第一个百万大单时,傅斯年很夸张的叫来许多媒体采访我。
他逢人便夸,这是我老婆,又美又飒。
底下的人总会偷偷议论,傅少从结婚之后仿佛变了个人。
只有我知道,这才是他本来的模样。
我们是彼此的救赎,是彼此的依赖。
接受完最后一轮采访,我累的筋疲力尽。
助理拿着移动电话走来。
傅太太,有一通电话等您很久了。
我没有思索便接了过来。
还没靠近耳边,沈淮川的声音从听筒传出。
茵茵,你说过我执行死刑的时候你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
还有十分钟,我就要死了,你来看看我好不好,你明明答应过我的......
我揉着太阳穴,不紧不慢。
不好意思,我那是骗你的。
沈淮川彻底崩溃,发疯一样在那头嘶吼,吵得助理都皱紧眉头。
我直接挂断,并嘱咐他再来电话不必接。
不过,也不会再来了。
沈淮川死了,就在我挂断电话后的几分钟。
听狱警说他给我留了很多封信,没寄出的信。
因为我曾嘱咐过,拒收他的一切东西。
狱警又有些犹豫的打来电话,问沈淮川的骨灰怎么处理。
我想都没想:扬了吧。
当然,蒂娜也没能逃脱。
傅斯年动用了海外势力,在一天深夜,让蒂娜永远的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