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睡了一天,又好了些,昨天欠的补在前面了,今儿两章一起发。)
自从张新火烧书信的消息传出之后,吏员们办事的效率瞬间暴涨。
不仅把军中的事情都办完了,也没耽误秋收和上计。
当然了,朝廷现在正处于董卓的掌控之下,张新可不会派人去给董卓送钱。
于是各郡的税收统统送到了州府。
张新看过账册,发现今年的税收不仅没少,反而比往年还要多一些。
青州方经战乱,税收还能变多,显然是大族为了报答张新,主动多缴了。
不过,张新可不会感谢他们。
上头要收一分税,落到百姓头上的,却变成了三分。
上头想要免税,但基层官吏却依旧照常收税。
类似的戏码,他在电视剧里不知道看过多少。
甚至还亲身经历过。
嗯,别误会,只是在原主的记忆里有这一段而已。
这些多缴的税,或许真有一部分是大族自掏腰包,用来感谢他的。
但他相信,更多的应该还是大族找百姓巧立名目,巧取豪夺的。
这些钱粮搞不好就是用他张新的名声换的。
既然如今秋收已过,那么
该动手了!
上计过后,正是郡县一年当中最为清闲的时刻。
此时动手,对青州政务系统的打击可以降到最低。
等到冬天过了,新的吏员也培训好了,正好可以衔接春耕。
春耕之后,大军也该休整好了。
到那时,内部平靖,他就可以出兵攻取冀州了!
张新一面派出王猛通知徐和动手,一面在州府设宴,与百官共庆今年丰收。
第二天,张新病倒了。
百官纷纷前来询问病情,十分关切。
华佗表示,这一年多来张新殚精竭虑、宵衣旰食、一饭三吐脯,精神一直紧绷,实在是太过劳累。
如今青州丰收,这心里的弦一松下来,立刻就病倒了。
而且病的十分严重。
不过华佗又说,张新年轻,底子好,只要将养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恢复,没有什么大问题。
只是这两个月内,他一定不能再劳累了。
张新听闻了华佗的诊断报告后,立即将政务全部委托给了华歆、国渊、孙乾等人,自己则是留在后宅,安心养病。
华歆等人欣然领命。
反正冬天马上就要到了,这段时间应该不会有什么非得张新处理的大事发生。
然而没过几天,一声‘苍天已死,黄天当立’又响彻在了青州大地之上。
青州黄巾,又反了。
不过相比于中平五年那次,这次的黄巾起义,在组织度上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青州黄巾冲入各县大族家中,既不杀人,也不奸淫,只是将人抓了起来,再劫走财物。
大部分的大族没有防备,家中成员全被黄巾给一锅端了。
少部分大族反应过来,组织抵抗。
但在黄巾的人数优势之下,这些抵抗显得是那么的徒劳。
抓完大族之人,青州黄巾又攻入官府,抓走了许多吏员。
各县令长连忙向郡府求援。
然而青州的大部分兵权皆在张新手中,各郡手里只有最基础的一千郡兵。
面对百万黄巾,这一千郡兵顶个屁用啊?
各地告急的文书如同雪片一般飞往平原州府,郡守国相纷纷请求张新赶紧出兵,镇压叛乱。
华歆收到消息后大惊失色,急匆匆的来到后宅,求见张新。
典韦在门外拦住。
“典将军。”
华歆快步走到近前,拱了拱手,“烦请通禀牧伯,就说我有要事求见。”
“华别驾。”
典韦摇头道:“主公正在病中,不能操劳,你又不是不知道。”
“主公既将青州事务委托于你,你自行处理便是了。”
“青州黄巾再起,攻杀郡县!”
华歆急道:“如此大事,需得牧伯亲自处置才是,我哪里处理的了啊!”
“烦请典将军通禀一声吧”
“区区一些黄巾而已,又没有什么战斗力。”
典韦疯狂摇头,“这点小事,别驾让各郡自行出兵解决便是,何需劳动主公?”
“无需牧伯亲自出马。”
华歆忙道:“只消牧伯下令,遣一员大将领兵前去平叛便是。”
“将士们远征方归,尽皆疲惫,此时哪有什么将可派?”
典韦不耐烦的挥挥手,“别驾先让各郡自行平叛,实在不行再来找主公吧,主公远征年余,真的很累了”
“这个憨货。”
华歆见典韦死活不肯松口,便在宅外高声喊道:“青州百万黄巾再起,还请牧伯出来一见!”
典韦见他高声喧哗,挥手叫过两名亲卫,一指华歆。
“叉出去!”
“诺!”
亲卫上前,叉住华歆。
“放肆!”
华歆疯狂挣扎,“我是别驾,尔等谁敢叉我?”
亲卫哪管你别驾不别驾的?
他们只知道,张新病了,需要休息,而华歆却在门外大吵大闹。
“青州危急,还请牧伯一见啊”
华歆的声音渐行渐远。
后院内,‘生病’的张新正抱着张桓,坐在张宁身边,看她打牌。
张新既然决定给自己放个假,自然得搞些打发时间的东西出来玩。
总不能天天玩女人吧?
这两天华佗可没少骂他。
正好前两天邹氏也随着王猛的大军回来了,为了让她尽快熟悉新家,张新索性弄了一副麻将给老婆们玩,让她们增进感情。
此时张宁的对面坐着的就是邹氏,两边分别是刘华和王娇。
王柔在一旁伺候,小张婵则在摇篮里呼呼大睡。
“打这个。”
张新伸手指向一张牌,“这样就听牌了。”
张宁按照张新教的,打了一张牌出去。
“夫君好生偏心。”
王娇见状笑道:“你只教主母,也多教教我们嘛”
“好好好。”
张新挪了一下屁股,坐到王娇身边,“你现在这种牌,打这个”
张宁见状微微一笑。
她已经有很久没看到张新这么轻松了。
正在此时,华歆的声音隐约传来。
“什么声音?”
张宁抬起头来。
张新心中若有所思。
“没事,大家继续玩。”
“九万。”
张宁打出一张牌,“兄长,你要不出去看看吧?”
“有甚好看的?阿娇,打三条。”
张新笑道:“若有要事,老典自然会遣人来报。”
张宁想想也是,于是便不再纠结,专心致志的学起了麻将。
张新教了四女一会,等她们都差不多学会了,便离开牌桌,来到了一旁的沙土地边。
沙土地上有他回来以后,让人给孩子们做的一些跷跷板,滑滑梯之类的玩具。
此时孩子们正在其中玩耍,董白那个臭不要脸的大孩子,也坐在一匹木马上摇来晃去,不亦乐乎。
诸葛瑾站在一旁看着。
现在张新共有四子二女。
张平是中平二年出生,年纪最大,已经七岁了。
老二张泰,老三张定都是中平五年出生,今年四岁。
张桓则是中平六年出生,现在三岁。
长女张安,是中平三年出生的,今年六岁。
张婵是去年才出生的,现在才两岁而已。
诸子之中,张新最为看重的,当然是身为嫡子的张桓。
其次便是长子张平了。
乱世之中,天命无常。
张新也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哪天在阴沟里翻了船,或者染上什么绝症。
若他能活到孩子们平安成年,他手中的这些基业自然是收拾收拾,全部交到张桓手中。
可万一他真的创业未半,中道崩殂
那么拥有年龄优势的张平,毫无疑问会比张桓更加合适接班。
一个年长的君主,远比一个年幼的君主更能安定人心。
国赖长君和主少国疑,这两句话不是说说而已的。
况且张平身上还有老刘家的一半血脉,若哪天张新真的嘎嘣了,他身上的这份血脉,或许还能为他保住一条命。
这样的话,最起码张新不至于绝嗣。
可是这次回来,他对张平并不满意。
这也和刘华有关。
刘华出身河间刘氏,既是士族,也是宗室,从小学的就是儒家那套忠孝仁义,奉公守礼的思想。
这些东西倒也不是不好,只是张平被她教得已经有点迂腐的苗头出现了。
张口‘子曰’,闭口‘君子’,听得张新实在有点烦躁。
母亲对孩子的影响太大了。
这一点从其他几个孩子的性格中也能看出来。
王娇虽然也是大族出身,但由于前些年在草原上的经历,导致她现在的性格中也有一些豪迈。
张安和张泰这姐弟俩的性格就很开朗,上蹿下跳,皮的不行。
韩淑的性格柔弱,平时就像是个闷葫芦,三棍子下去也捅不出个屁来。
张定在她的影响下就很安静。
哥哥姐姐们在沙地里玩的不亦乐乎,他却和母亲静静的坐在一旁。
张新看着沙地中的张平,见他在张安和张泰的影响下玩得不亦乐乎,脸上也露出了应该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笑容,心中不由有些欣慰。
这才对嘛。
一个七岁的小孩,整天板着个脸在那边之乎者也的,像什么样子?
张桓看着哥哥姐姐们脸上的笑容,在张新怀中手舞足蹈。
“阿父,我也要玩。”
“好,去吧。”
张新把他放到地上,对着张平喊道:“老大啊,过来带老四玩一下。”
“诺,父亲。”
张平闻言走了过来,牵着张桓走向那些玩具。
“四弟想玩什么?”
张桓一指滑梯。
“我要玩这个。”
“好。”
张新看着眼前兄友弟恭的场景,微微一笑,走到韩淑身边坐下,看向张定。
“老三,兄长和姐姐他们都在玩,你怎么不去?”
“回阿父,孩儿想坐着。”张定老老实实的说道。
“小孩子要多运动,不能老坐着。”
张新鼓励道:“去吧,去玩吧。”
张定歪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颠儿颠儿的跑到了秋千旁,又是一屁股坐了上去。
张新见状哭笑不得,只能对韩淑道:“阿定不喜动,你这做母亲的,平日里得让他多动一动。”
“孩子得多动,才能长得壮实。”
“诺。”
韩淑乖巧的点了点头。
张新见她也是这副模样,翻了个白眼,把她赶去和张宁她们坐一桌。
“阿父。”
这时张泰快步跑了过来,拉住他的手。
“阿父来陪我们玩。”
“哦,豪!”
张新站起身来,跟着张泰来到沙地中。
张桓喜欢玩滑梯,张平就一直扶着他上楼梯,然后再到滑道下面等着接住。
张安坐在地上,用沙堆着房子。
张泰拉着张新路过,一脚过去,将张安辛苦堆成的沙房踹得七零八落。
“你要死啊!”
张安发出一声咆哮。
“我闪。”
张泰赶紧开润。
张安追了上去。
她毕竟大了两岁,跑的快一些,张泰很快就被她抓住,摁在地上摩擦。
“阿姐,阿姐,我错了!别打了!”
张泰熟练的抱住脑袋,“阿父救我!”
“阿安,揍他屁股!”
董白在木马上不停拱火,咯咯笑个不停。
“哦哟哟,大小姐,别打了。”
诸葛瑾手忙脚乱的上前拉架。
“子瑜。”
张新用眼神阻止,“让他们玩。”
诸葛瑾闻言退下。
张新哈哈大笑。
他这边是快乐了,华歆那边却是十分着急上火。
张新虽然将政权给了他,但却没有给他兵权。
平原附近的数万大军,他是一兵一卒都调不动。
面对声势浩大的黄巾起义,华歆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去找荀攸,希望他去求见张新。
“黄巾起义?”
荀攸闻言一愣,心中若有所思。
“是啊是啊。”
华歆急道:“百万黄巾再起,青州民生本就没有恢复,再这么一闹,来年该如何是好啊”
“军师与牧伯素来亲近,想来典将军也不敢阻拦,还请军师面见牧伯,陈述厉害。”
“行。”
荀攸点点头,“我这就去见君侯。”
“有劳军师了。”
华歆大喜,“我与军师同去。”
“不必。”
荀攸摇摇头,“别驾先去调度粮草,准备大军出征事宜。”
“好好好。”
华歆闻言连连点头。
二人行礼告别,荀攸来到后宅门口。
“军师。”
典韦见到荀攸,抱拳行礼。
“君侯病好了没?”荀攸开口问道。
“没呢。”典韦摇摇头。
“我知道了。”
荀攸点点头,回去找到华歆。
“别驾,我到后宅看过了,君侯确实病得神志不清,不能理事。”
“啊?”
华歆闻言愣住,“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荀攸也是一脸愁容。
“军师。”
华歆愣了一会,反应过来,“你能否调兵”
“无有君侯调令,谁能调兵?谁敢调兵?”
荀攸摇头,“依在下之见,别驾不如先传檄各郡,让他们固守一下,等君侯的身子好一些了,我再去请调令。”
“唉”
华歆叹了口气。
“也只能如此了。”
(四点半,补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