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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等他反应过来,褚时微已然先一步环上了他的脖颈,迎合他的动作,就好似什么都没有听到。
萧鹤明皱了皱眉,强迫自己不再去想。
一夜缠
绵。
翌日一早,萧鹤明就早早起身更衣。
褚时微连忙抱住他的腰,温声软语:鹤明哥哥,你去哪儿
上朝。
可是今日休沐......褚时微话还没说完,萧鹤明就不动声色地将她推开,径直离开。
褚时微望着他远去的背影,手指渐渐攥紧。
明明她都在合卺酒里面下了药了,跟萧鹤明圆房,可他居然喊的是褚明意的名字!
来人!褚时微大喊。
宫女很快走了进来,低头行礼:太子妃安。
将褚明意的吃食全部换成猪食!一点荤菜油水都不准放!
褚时微眼里满是恨意。
敢和她抢男人,自不量力!
书房中,萧鹤明揉着眼角,望着案桌上铺开的砚纸出神。
上面还有一滩晕开的墨迹,是他那夜情蛊发作,将褚明意按在案桌上要她时留下的。
只可惜,蛊毒一解,他便说出了那句冷漠绝情的话来。
孤要迎娶时微为太子妃,往后都不再需要你伺候。
他依稀记得,当时的褚明意,面色苍白,却还是低下头,顺从地回了一句:是,殿下。
怪让人怜惜的。
这个念头起来之时,萧鹤明一怔。
他刚才,是在心疼她
萧鹤明抿住了唇,眼神复杂。
片刻之后,他开口吩咐。
去看看,褚明意她知错了没有
哪怕她对褚时微下毒,他竟还想给她一个机会,
若是知道错了,就把她接过来,孤要见她。
侍卫领命,匆匆离开。
但一盏茶过后,侍卫又折返回来,跪在地上。
启禀殿下,褚暗卫她不在房内。
萧鹤明愣了愣,一种不安的感觉霎时漫上心头:东宫其他地方呢,也没有吗
没,没有。
废物!萧鹤明的脸色顿时阴沉了下来,她试了毒,又取了血,连站都站不稳,能到哪里去你连这都找不到!
可,可能在暗卫营......
不等侍卫说完,萧鹤明就直接起身前往了暗卫营。
褚明意!给孤出来!
却没有任何回应。
萧鹤明心情越发烦躁,冷厉的眼神扫视所有的暗卫,把褚明意叫出来,谁要是敢包庇她,孤一同治罪!
然而暗卫头领却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殿下,褚姑娘已于昨日受了断琵琶骨之刑,离开了。
什么
萧鹤明瞳孔骤然收缩。
他立刻朝刑房跑去,在看到一地干涸的血迹时,整个人如遭雷击一般,踉跄着后退了两步。
四根透骨钉上面,还沾染着褚明意的血迹,甚至尖端上还有细碎的血肉。
饶是在战场上见惯了血腥的萧鹤明,都不禁捂住了嘴,瞳孔震颤。
她什么时候打入的透骨钉他的声音沙哑。
十日前。
十日......萧鹤明喃喃低语,眼底越发晦暗。
所以,她十日前便计划着要走了!
好你个褚明意!他手指紧紧攥住,青筋暴起,立刻,派人将她抓回来!她受了这么重伤走不远的!
可是......头领刚开口,就被萧鹤明阴翳的眼神打断。
若是找不到她,你们就提头来见!
萧鹤明愤怒地甩着衣袖离开。
他根本不敢在刑房多待一刻,因为光是站在那里,他似乎就看到了褚明意受刑之时是何等痛苦的模样!
四枚透骨钉打在她的身上,整整十日,他居然都没有发现!
而他,还为了让她替褚时微通过擢选,不惜让她受洗髓刮骨的切肤之痛!
他还让人抽她鞭子,甚至,还拿她试药,还,还......
萧鹤明捂住心口,心头好似被打入了一枚透骨钉,疼到他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他跌跌撞撞地踏进褚明意的院子。
一股萧瑟之意扑面而来,空空荡荡。
萧鹤明抿住唇,推门进入房间,躺在了褚明意的床榻上。
褚明意,你竟然敢离开孤
没有孤的允许,你哪也不准去!
他紧紧抓住褚明意的被褥,眼里是越来越浓的怒气和执念。
无论天涯海角,孤都会把你抓回来,绝对不会放过你!......
可是,他想不明白,褚明意为何这般决绝甚至宁愿受断琵琶骨之刑都要离开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褚时微侍女傲慢的声音。
褚明意,滚出来吃饭!
我们家小姐吩咐了,你这个勾引太子的贱人,就只配吃猪食!听到没有
她们一脚踹开了房门,见床榻上的人一动不动,立刻破口大骂。
贱人!都什么时辰了还睡!
想偷懒赶紧给我起来!
她们直接伸手去扯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