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后,徐峰把饭盒洗干净收进布袋,又顺道去后院看看猪。他绕过办公楼,从侧门进后院,小猪正趴在窝里打盹,眼皮时不时地跳一下,像在做梦。
他蹲下来,静静看了片刻,嘴里轻声道:“你这日子过得也不差了,有窝有草,还有我给你提饭。”
小猪哼哼两声,没睁眼,只是懒洋洋翻了个身,把肚皮朝天,露出粉嫩的肚皮,呼吸平稳悠长。徐峰伸手在它耳后挠了挠,小猪咂了下嘴巴,又沉沉睡去。
“真会享福。”他喃喃了一句,站起身,拍拍手上的尘土。
他回到办公室,坐下没多久,贾张氏就找上门来了。她穿着那件常年不换的花袄子,脚下一双布拖鞋在水泥地上啪嗒啪嗒响,一边走还一边嚷:“徐峰,徐峰!”
“咋了?”他回头看去,心里隐隐有点预感。
贾张氏一进门,气势汹汹:“你牵头猪回四合院干啥?你这是要折腾哪门子?我家院子里已经够闹腾了,你还整这么个会叫会拱的畜生?”
徐峰眉头一挑,没立刻开口,反倒端起茶缸抿了口水,镇定地看着她。
贾张氏把手往腰上一叉:“我跟你说,后院那块地本来就是大家共用的,你现在整天拎着猪东跑西跑的,弄不好哪天把院里的衣服都拱了,我找谁去说理?”
徐峰慢条斯理地放下茶缸:“猪没进你家院子,也没拱你家衣服。”
“那也不行!”贾张氏气不打一处来,“光看着我就不舒服,你能养猪,我也能养鸡,到时候你那猪要是咬了我家鸡,我打不死它!”
“你要真想养鸡,我还可以帮你搭窝。”徐峰不急不躁地说,“院里没规定不能养,你不爽是你的事,我也不能为了你高兴把猪宰了吧?”
“你!”贾张氏被噎得一愣,眼睛瞪得像铜铃,但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词。
屋里其他人都忍不住偷笑,宋浩东还悄悄朝徐峰竖了个大拇指。徐峰站起来,拍了拍衣襟:“贾姨,要是真有啥问题,咱可以坐下来好好说。你一上来就吵,我也不好搭理。再说了,那猪才来一天,犯不着给它安这么大罪。”
贾张氏愣在原地,满脸通红,似乎还想再说些什么,却终究没开口,转头就走。
等她一走,屋里顿时一阵哄笑。
“徐哥,您是真能扛啊。”宋浩东笑得前仰后合,“换了我,早就给吵翻天了。”
“得了,赶紧干活吧。”徐峰摆摆手,坐回工位,心里却隐隐生出一丝担忧。
贾张氏不是那种吃亏就算的人,这回被他堵得哑口无言,指不定会憋着什么坏水。他得早做准备,不然那头猪怕是安稳不了几天。
下午的工作一如往常,文案、对账、整理数据,徐峰一边干一边在心里盘算:是不是得在猪窝周围再搭个小围栏?万一有人真想偷摸捣乱,也能防护作用。
快下班的时候,他悄悄去了趟杂物间,挑了几根铁棍和一些旧绳子,又找了个废弃的塑料窗帘,准备晚上加班后自己动手加固一下猪窝。
等天色渐暗,单位里的人陆陆续续离开,徐峰却独自一人来到后院,卷起袖子开始忙活。他把铁棍一根根插入地里,用锤子敲实,再将窗帘围在四周,缝缝补补,不算漂亮,却也结实。
小猪似乎也察觉到动静,站起来在窝里来回踱步,偶尔抬头望他一眼,尾巴一甩一甩。
“你放心,有我呢。”徐峰一边绑绳子一边对它说,“就算那泼妇闹到天上,也别想动你一根毫毛。”
夜风吹来,带着草木的清香和远处巷口饭馆飘来的炖肉味道。四合院深处传来几声狗叫,还有一串细碎的脚步声,似有似无。
徐峰收起最后一根绳子,站在猪窝前,眯着眼望着渐渐黯淡的夜色。
夜深了,四合院被浓浓的黑暗裹住,仿佛沉入一口无声的老井中。
徐峰家里,老旧的电风扇发出规律的“嗡嗡”声,轻风吹得窗帘轻轻摆动。他正躺在床上,脑海里还在琢磨法吧。”
徐峰走过去,点了点头:“贾姨,昨儿是我疏忽了,我承认。但那猪叫不是无缘无故的,我看现场,像是有人动了手脚。”
贾张氏一听,眉头一挑:“你啥意思?怀疑我?”
“我没说是谁。”他语气依旧温和,但眼神一如既往地深邃,“只是提醒一句,后院没人监控,要真出了事,不好追究谁动的手。为它,我可以负责;可要是有人有意捣乱,那咱们就得公道处置。”
“哼!”贾张氏冷哼一声,转身回了屋里,脚下却有些虚浮,仿佛心虚。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眸色深了一分。
单位里,徐峰如常打卡上班,坐在工位上,耳边却总能捕捉到些窃窃私语。
“听说他那猪昨天半夜吵得不行,整院子都炸了。”
“我就在想,他一个大男人,咋琢磨着养猪?图啥?”
“可别说,那猪倒挺精神,毛色都亮。”
“话虽这么说,可猪毕竟是猪,臭得很。换我我也受不了。”
徐峰懒得理这些话,他知道,这就是四合院生活的一部分。风言风语,冷嘲热讽,从来没断过。哪怕你只是养了一头猪,也能被人当成舌尖上的菜,翻来覆去嚼。
“徐峰。”宋浩东探头凑过来,压低声音,“你真打算一直养那头猪啊?”
“打算。”徐峰目不斜视地回了一句,“我那猪,还得养大呢。”
“行啊你,”宋浩东咧嘴笑了笑,“你这一口一个‘我那猪’,听得跟养个亲儿似的。”
“儿子不会晚上叫成那样。”徐峰淡淡回了一句,低头继续看报表,笔尖在纸上轻轻划着。
午饭过后,徐峰特意没回办公室,而是独自一人绕道去了后院。他在单位库房里找出一卷粗铁丝,顺便还从工地边角拾了两块剩木板。
他站在猪窝边,一边打量四周,一边认真地加固防护。粗铁丝绕了三圈,木板钉在出入口的位置,留了个可开合的小门,用铁链子扣上。
“看你谁还能进去吓你。”他边绑边说,语气不轻不重,却暗藏锋芒。
刚钉完最后一颗钉子,身后忽然传来一道轻飘飘的女声:“徐哥,你这是盖猪堡啊?”
他回头,只见娄晓娥正抱着一个饭盒站在墙边,眼神有点促狭,笑容里却带着几分调皮。
“你怎么来了?”他皱了皱眉,“不是说今天去郊区走访那家厂子?”
“回来了,早点回来想看看你这传说中的猪。”娄晓娥走近几步,眼神落在那窝里安静的小猪身上,挑了挑眉,“看起来还挺乖嘛。”
“它可不总是这样。”徐峰把锤子收进工具袋,“你昨晚没听见它叫?”
“我睡得死,啥也不知道。”娄晓娥说着又靠近一步,“不过你说真的,这猪你打算养多久?”
“看它长得快不快,至少得养到年前。”
娄晓娥点点头,笑眯眯地看了他一眼:“徐哥,你不会是打算自己养猪过年吃了它吧?”
徐峰一怔,低头看了眼窝里的小猪,小家伙正在打盹,鼻子时不时动一下,像是在闻什么梦里的香味。
他没接话,只是笑了笑:“走吧,上班去了。”
“唉哟,这么快就赶我走?连口水都不给喝?”
“猪有水,你要喝?”
“滚!”
两人说笑着往办公楼走去,阳光从高高的槐树缝里洒落下来,打在地面斑驳一片。
然而,徐峰心里并不轻松。
从猪半夜惊叫,到今早贾张氏那副嘴脸,再到后院里那明显的人为痕迹,他隐隐觉得,有人盯上了他这头猪,不是因为它吵,而是因为它——不该出现在这里。
有人,真的不想让它留下。
午后的阳光透过槐树枝叶的缝隙,斑驳地洒落在四合院中,空气中漂浮着微微的尘土味。院子里没了清晨的热闹,邻居们各自回屋歇着,或是在厨房里忙碌。徐峰坐在小板凳上,靠着后墙,手里握着一支烟,目光却落在猪窝那边,小猪已经醒了,正用鼻子拱着那堆干稻草,一副悠闲自得的样子,仿佛昨晚那场惊吓从未发生过。
可徐峰的心,却一直没能真正安下来。
他缓缓吸了口烟,眼神落在那头小猪身上。它的毛色因为晒了几个早晨,已经开始发亮,眼神也比前些日子灵动了许多。可徐峰知道,这只猪现在就是一根点燃的引线,而整个四合院,早就埋着一堆火药。
他不能不防。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吱呀”一声,紧接着是几声脚步声。
“徐峰,喂,徐峰——”一个粗着嗓子的男人声音响起,带着几分笑意。
徐峰抬头,只见何大壮提着两瓶黄酒,摇摇晃晃地走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胖乎乎的王翠花,两人似乎刚从外头赶集回来。
“来来来,咱哥几个好久没坐一坐了。”何大壮笑嘻嘻地走近,手一扬,“今天刚领了点奖金,找你喝两杯,顺便,看看你这头猪。”
徐峰站起身,嘴角勾起一丝淡笑:“怎么,现在大家都对我这猪感兴趣了?”
王翠花一听这话,嘿嘿一笑:“那是当然了,你这可是整个四合院的工具:钳子、绳子、几块废铜烂铁,还有一只被擦得锃亮的小铃铛。他翻了翻,从最底下抽出一块黑布包着的东西,慢慢展开,一张泛黄的旧电路图摊在他眼前。
徐峰的眼神变得锐利:“既然不怕我,那就得让他们怕点别的。”
他小时候是学过电的。那会儿他爹还在,带着他鼓捣过不少小玩意儿。他这些年也没全丢下,偶尔闲了,也琢磨点小机关。如今看来,是时候把那点本事派上用场了。
屋子里没有声响,只有他翻箱倒柜,整理电线零件的细微声音。那只猪翻了个身,哼哼了几声,又沉沉睡去。
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天刚擦亮,四合院的第一缕阳光还未完全照进来,徐峰已站在猪圈边,袖子挽得老高,手里拿着电线,一根根地捋顺。他今天请了假,专门腾出时间给猪圈“升级改造”。
“徐峰,你这是整啥高科技呢?”一个声音从围墙另一头飘过来,是李贵才,边说边扒着墙头往里瞧。
“装个警报。”徐峰头也没回,“昨晚那猪圈差点给人撬了,我不得提个醒?”
“警报?你还整这么洋气的玩意儿?哈哈,行啊你。”李贵才乐呵呵地说着,但眼神却忍不住落在那肥猪身上,目光中透着羡慕和疑惑,“你这猪养了多长时间了?咋肥成这样?你是喂啥长的?”
“我那是有配方的,不能说。”徐峰扭头,目光凌厉,“你们谁要是还想打它主意,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李贵才被噎了一下,笑着摆手:“不不不,谁敢啊,那猪现在都快成咱院子的吉祥物了。”
徐峰没再搭话,继续忙活他的电线。这一次,他不是随便吓唬人。他准备将这圈套上电铃和报警器,门一开,警报声响彻四合院;再配上两处摄像头,白天用假壳糊弄人,晚上切实录影,谁动了猪圈,第二天直接放录像。
“得给他们点长记性。”他心里想着,拧紧最后一个螺丝,站起身,满意地看着那简陋却不失实用性的装置。
午后,天气转暖,四合院里的人陆陆续续出门晒太阳、做饭、闲聊。贾张氏拄着拐杖,慢悠悠地从屋里走出来,一眼就看到徐峰站在猪圈边,对着那堆线和金属忙得热火朝天。
“哎哟,这又整什么?你说你一个大男人,天天跟猪圈较什么劲?”她皱着眉头,拄着拐杖慢慢踱过去,“昨晚上不是吵过一场了?你还没完是吧?”
徐峰头也没抬:“这是我家的猪,我高兴守着,碍着你什么了?”
贾张氏瞪眼:“你这么一弄,半夜那铃铛乱响,吓得我差点从炕上摔下来!”
“那你可得庆幸没摔,不然我可不赔。”徐峰语气平淡,却透着丝丝锋利。
“你、你这人怎么这么刺呢?”贾张氏哼了一声,气哼哼地走开了,嘴里还嘟囔着:“这猪成了精似的,真要是死了,我倒要看看你徐峰能不能哭出来。”
徐峰望着她的背影,眼中一丝冷笑闪过,心里却在盘算下一步。
“这才哪儿到哪儿,后头的麻烦才刚开始。”
他清楚得很,现在这头猪,是整个四合院的焦点。谁都惦记,谁都琢磨,明里不敢来,暗里却不见得不下手。他必须时刻防着,不能有一丝松懈。
傍晚时分,秦淮生果真照着他昨晚的要求,把一口新锅抱了过来,外加一袋米糠。人一进院就把锅“当”一声放在地上,脸涨得通红,目光游移。
“徐峰,我东西带来了……昨晚的事,真是对不住了……”
徐峰冷冷地看他一眼:“站中间,开口道歉。”
秦淮生顿了下,咬咬牙,走到院子中间,冲着四面八方大声喊:“我昨天晚上鬼迷心窍,想偷徐峰家猪,是我不是人!以后谁再碰他家猪,就是跟我一样没脸没皮!”
这话一出口,四合院里顿时响起一片窃笑声,有人躲在窗后探头探脑,有人装作晾衣服悄悄侧耳听。
李贵才悄声对三大爷说:“你说徐峰这是在立威?”
三大爷拈着胡子,慢吞吞地道:“不止是立威,这叫放长线钓大鱼。”
“钓啥鱼?”
“你等着看吧,这四合院,可不是只有一个秦淮生。”
徐峰听着四周的动静,面无表情地收下锅和米糠,转身回了屋。他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开了个头。真正想动他猪的人,远比想象中复杂得多。
而他,要的,就是让这些人,一个个露出尾巴来。
夜色渐浓,星光淡淡,四合院像被一层无形的阴影罩住。徐峰坐在窗边,手里端着热茶,目光却越过窗台,看向猪圈外的那块地砖。
他早已注意到了,那里踩过的脚印,和白天其他人进出的脚印不同——鞋印更深、角度刁钻。
“看来,今儿夜里,又有人要来试探了。”他低声自语,嘴角缓缓勾起一个讥讽的弧度。
“正好……我也不打算睡了。”
夜愈深,四合院仿佛沉进了一口老井中,静得几乎能听见屋檐下蛛网轻颤的声音。天上的星稀疏而暗淡,月光也只剩下一层薄白,如纸糊灯笼般罩在屋顶上。徐峰披着旧棉衣,坐在门边的小凳上,身旁摆着一杯还在冒热气的茶。屋里静悄悄的,那头猪已经在角落里缩成一团,嘴巴咕噜咕噜地发出细微的梦呓声。
他没有点灯,整屋只有窗外透进的一缕月光,让他整张脸在明暗之间若隐若现。他的眼神,一直盯着院子那片角落,那个白天看似不起眼、却留有异样脚印的地方。
“你既然来了,那就别急着走。”他心里默念,手掌摸着膝盖上的铁棍,那是一根自制的警棍,用废旧自行车座杆打磨而成,沉而坚实。他今晚没打算好好睡,连茶都是泡了提神的老山槐叶,苦得他嘴里一阵发涩,却把整个人提得精神百倍。
时针缓缓走过午夜,四周更寂了。就连邻屋的老猫,也不知藏哪去了,一点动静都没有。就在这时,一道极轻的“吱嘎”声从后墙传来。那声音小得几乎被夜风吹散,可徐峰的耳朵早已像老猎犬一般敏锐,瞬间捕捉到了。
他没有动,依旧坐着,但那根警棍已悄无声息地握在了手中。脚尖缓缓一点,把身旁的门轻轻勾开一条缝。他不急,敌不动我不动。
接着,猪圈那边传来“扑通”一声轻响,像是有人踩翻了什么木头。
猪惊动了,先是咕哝一声,然后猛地站起身来,“哼哼”叫了两下,甩动着耳朵,蹄子在泥地里一阵刨。
徐峰知道,就是现在。他突然起身,一步冲出门,手中铁棍高高扬起,喝道:“谁!”
话音未落,一道黑影猛地蹿起,像只老鼠般往墙角钻,企图翻出去。可他早已料到对方可能走这条路,白天那块看似松动的砖下,其实已经埋了一个钢丝圈。
“哐当!”一声闷响,那人脚下猛地一绊,重重摔倒在地,惊得猪“嗷”地一声大叫,在圈里团团乱转。
“别跑了。”徐峰一步迈过去,警棍横着堵在那人胸口,“说吧,是谁派你来的?”
黑影挣扎了一下,嘴里低声咕哝:“徐……徐哥,我错了……是我,是我自己来的,没人指使我……”
“灯给我一照!”徐峰朝屋里喊。
没等有人回应,他已经自己打开了门边的电筒,强光一晃,照出了地上的人影——竟然是三大爷家那个二小子,名叫王有才,平日里不声不响,跟着街上的混混混了几年,前阵子才回来的。
“你?”徐峰冷笑一声,“王有才,你也想偷猪?”
“不是不是!”王有才急了,连连摆手,“我就想着……我就想着看一眼……听说你这猪不一般,心里痒痒……”
“光是‘痒痒’就能半夜翻墙?你还真行啊。”徐峰猛地将警棍插进地面,几乎顶在王有才鼻尖,“说实话,谁教你这么干的?”
“真没人……我、我就是自己来的……”王有才吓得哆嗦,双手高高举起,一副投降模样。
这时候,几家邻居也被动静吵醒了,纷纷探头探脑地从屋里望出来,有的干脆披了衣服走出门来。
“又出事了?”
“怎么回事?谁家小偷?”
“那猪又咋啦?”
贾张氏最先走出屋,手里还攥着一只半干的棉拖,“徐峰啊,出啥事啦?”
徐峰冷哼一声,将王有才一把拎起来,扔到院中央。
“你们看看,四合院出‘内贼’了。”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冷得刺骨,“王有才半夜偷摸进我家猪圈,还说什么只是想‘看一眼’?我看是想拿走猪腿吧?”
众人一阵哗然,李贵才挠着头:“我说这几天怎么连夜的脚步声都有,原来是你小子在偷摸?”
王有才急了:“真不是!我、我就是……好奇……”
徐峰不再理会他的狡辩,只是看向围观的众人,缓缓开口:“从今儿起,我徐峰不管别的,只管我自己家这头猪。如果再有人试图靠近猪圈,我不管是谁,轻则报警,重则废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今天这小子还算运气好,要不是我手下留情,他现在可没这么完整站着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