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害怕自己的渺小,所以创造了神;害怕死亡的未知,所以发明了永恒。”
陈锋轻轻握住灵能体的手,熵灵能如暖流般融化锁链,“但真正的永恒,从来不是停止变化,而是允许所有可能性共存。”
当最后一道锁链崩断时,整个镜涡星域开始逆时针旋转。
艾丽的光暗蝴蝶组成的共振矩阵发出钟鸣般的嗡响,卡尔的时空渔网兜住了正在逃逸的镜涡残片,年轻摩根的创生之剑在世界树顶端画出原初之匣的完整轮廓。
陈锋将代理人的灵能体放在匣心,然后退后三步。
光暗熵序四种能量从四个方向涌入匣体,在中心形成旋转的能量旋涡。
他听见无数个时空的灵能者同时吟唱,那是超越语言的宇宙之歌,每个音符都在重塑胎膜的结构。
“看!”卡尔的声音带着哭腔,他的时空腕表指针指向零刻度,“镜涡残片在合并!那些被囚禁的时空正在回归主宇宙!”
艾丽看见逆熵学院的尖塔化作光尘,虚灵议长的机械残骸中长出了灵能藤蔓。
年轻摩根惊讶地发现,影裔陈锋的机械铠甲下,露出了与陈锋相同的伤疤——那是灵能共鸣留下的印记。
当原初之匣完全闭合时,整个宇宙响起玻璃珠滚动的清脆声响。
陈锋感觉有什么东西从他体内飞出,那是被囚禁十万年的灵能者们的执念,是镜涡残片里无数文明的叹息,更是所有生命对未知的渴望。
虚灵矩阵的熵能光柱突然熄灭,世界树顶端的防线迎来了诡异的平静。
艾丽抱着年轻摩根瘫坐在草地上,看着陈锋和老年摩根从光缝中走来——他们的灵能体缠绕着相同的熵灵能纹路,宛如双生神只。
“成功了吗?”卡尔一瘸一拐地走来,时空腕表的指针开始顺时针转动,“镜涡星域被修复了?”
陈锋没有回答,他望着星空,那里漂浮着无数个正在愈合的镜面残片。
每个残片都映着不同的未来:有的宇宙里,灵能者与虚灵议会共建了跨维度图书馆。
有的时空里,暗渊巨兽正在世界树根系旁沉睡。
还有的镜面中,一个小女孩正在追赶会发光的蝴蝶,她的口袋里露出半截时空腕表的链条。
“熵主代理人呢?”年轻摩根突然问,“那个灵能体去哪了?”
陈锋指向自己的心脏:“他和所有镜涡残片里的灵能者一样,成为了原初之匣的一部分。现在,我们每个人都是匣子的守护者——只要还有生命在渴望光暗交织的未来,匣子就不会关闭。”
话音未落,三道黑影突然从星空中坠落。
那是三个不同形态的熵能生物:。
陈锋穿过光缝时,霉菌与铁锈的气息如利刃般刺入鼻腔。
他踉跄着扶住积灰的餐桌,半碗发霉的泡面旁,三岁的自己用蜡笔在墙上歪扭写下的“妈妈”二字已褪色成浅黄。
这是福利院档案里“被遗弃的”,却在灵能感知中泛着熵能特有的冷蓝光。
冰箱突然发出蜂鸣,指纹触发的全息影像里,年轻母亲跪在破碎的瓷砖上,怀里的幼儿正是陈锋。
机械蜘蛛的激光束擦过她肩头,她咬破手指在冰箱画出逆熵六芒星,泪水滴在幼儿手腕的银镯上——那镯子此刻正贴合在陈锋皮肤下,化作光暗双鱼徽章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