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为什么这么问？她对你做什么了吗？”厉霆琛神经紧绷起来。
难道夏诺对女儿做了什么伤害的事？
厉安宁：“妈咪对我做了一些让我很疑惑的事情，我越来越觉得她不是一个坏人。”
听她这么答，厉霆琛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又表情深沉。
“坏人和好人，本来就不是绝对的，这个世界上存在一些灰色地带，更存在着无数复杂的人。”厉霆琛向女儿解释。
夏诺的“坏”，源自于她对他的算计，还有她对凝烟的伤害。
至于其它方面，她或许不坏，但从他的角度来看，她就是不折不扣的坏女人。
“那妈咪到底是坏人还是好人？”厉安宁想要在最信任的爹地口中，寻求一个真正的答案。
她想知道这两年爹地和凝烟阿姨，还有其它人有没有骗她。
厉霆琛眯起狭长的双眸，思索了半晌：“宁宁长大了，需要自己去找答案。”
厉霆琛又安抚女儿几句，才挂掉电话。
目光深幽。
看来，夏诺笼络人心的功夫的确很有一套，女儿都被她搞迷惑了。
不过，宁宁很快就会回到他的身边，夏诺不会再有这样的机会对宁宁潜移默化。
他胸有成竹地把手机放回到桌面上，继续他的工作。
手机很快又震动起来，是陆凝烟的信息。
“霆琛，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厉霆琛脑海里把各种跟陆凝烟有关的日子都过了一遍。
不是他和她之间任何的一个纪念日，那会是什么？
突然目光一变：“是伯母的生日，抱歉，最近繁忙的事情多，没想起来。”
陆凝烟很体贴：“没关系，我已经帮你备好了礼物，你忙完过来我家吃饭就行。”
她总是这样，为他着想。
厉霆琛嘴角上扬了一下，刚才因为想起夏诺而变得阴沉的眉眼也豁然开朗：“我立马过来。”
他发送这条信息之后，立起来，大步流星走出办公室。
秘书看他突然要走，问道：“厉总，会议还继续吗？”
高层们还在那边候着呢。
厉霆琛：“通知下去，今晚不用加班。”
这边厢，夏诺做好了晚饭，唐嘉妮从外面买回来一些饮料和新鲜的水果，把圆圆的饭桌摆入满满当当的。
夏诺说：“我进去喊宁宁。”
唐嘉妮对她眨了眨眼睛：“嗯，放心吧，我们可以把宁宁哄得开心起来的。”
今天在幼儿园的事情，宁宁的确有错，错在说谎隐瞒老师。
不过归根到底，最错的还是厉霆琛和陆凝烟他们，错误地引导和欺骗孩子，让孩子以为亲妈是坏蛋，所以她才不想当众认夏诺这个妈咪。
夏诺和宁宁之间，需要更多的时间去调和和重新建立起信任和互爱。
谁料夏诺正要敲开宁宁的门时，房门就被打开了。
宁宁已经换下她的校服，换了一套漂亮的粉色连衣裙，背着个小小的银包斜垮包。
看起来像是要参加什么宴会似的。
夏诺一怔：“宁宁，你要出门吗？”
厉安宁：“妈咪，我要出去一趟，可以吗？”
虽然这话是在询问，但似乎夏诺无论答应不答应，她都不会改变主意的。
“可是宁宁，你妈咪做了一桌子的菜，都是你爱吃的哦。”
唐嘉妮在饭厅那边提醒她道。
夏诺看了一眼那边的饭桌，菜肴的香味扑鼻而来，她不由得舔了舔嘴唇。
妈咪煮的菜的确很有吸引力，但她今晚必须出去呀。
“可是宁宁真的有事要出去。”
夏诺问她：“宁宁要去哪里？不如先吃饭，吃完妈咪送你过去。”
厉安宁拧起眉头：“妈咪，其实凝烟阿姨已经在小区外面等着宁宁了，她送我去就行，不用劳烦您。”
夏诺脸上的笑意微凝。
“妈咪，您不会是不想我见凝烟阿姨吧？”厉安宁怕她不高兴，试探地问。
唐嘉妮“哒”地一声，放下手中的勺子：“她来找你做什么？明知道这几天……”
“宁宁，你如果想跟她出去，那就出去吧。”夏诺打断唐嘉妮的话，因为她知道嘉妮接下来的话会刺激到宁宁。
厉安宁脸上的小担忧因为她宽容的话而褪去了。
“嗯，谢谢妈咪！”
夏诺牵起她的手：“那我带你出去小区门外。”
她牵着厉安宁转身，给那边的唐嘉妮递去一个“不要动怒”的眼神。
唐嘉妮本来想跟着下去，质问那朵白莲一番的，但夏诺的这记眼神让她只好作罢。
夏诺把厉安宁带到小区门外，陆凝烟果然已经在等候着。
看见她们，陆凝烟迎上来，蹲下身轻轻抱了抱宁宁，还在宁宁的脸上亲了一口。
宁宁笑得纯真又可爱，对陆凝烟的亲昵一点都不抗拒。
这样看起灭，她们更像一对情深的母女。
“宁宁，你先上车，我想跟夏诺聊几句。”陆凝烟叮嘱道。
宁宁乖乖地上了她停在不远处的白色超跑。
在宁宁的面前，陆凝烟连“你妈咪”几个字都不愿意说，而是直呼夏诺的全名，并且，宁宁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
陆凝烟这是在告诉夏诺，宁宁跟她根本就没有母女该有的感情。
看着宁宁关上车门之后，陆凝烟才回头，笑对着夏诺。
“这几天辛苦你了，一个人照顾宁宁不容易吧？毕竟你出狱之后，好像还挺忙的，多一个孩子需要看顾和照料，压力不少。”陆凝烟一副体贴的口吻问她。
夏诺：“我自己的事情，就不劳陆小姐费心了。”
“听霆琛说，你想买房子？需要钱吗？我可以借点给你。”陆凝烟又问。
夏诺嘴角扯了扯，似笑非笑：“这里没有别人，你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便是。”
陆凝烟撩了一把散落在脸侧的碎发，风情万种：“其实我是想提醒你，不要白费这样的苦心，就算你有房子又怎么样？你的钱来得不干不净的，宁宁知道你用这样的钱买的房子，她会愿意跟你住吗？你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跟宁宁说过你要接她跟你一起长住的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