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喷嚏撕裂死寂,张小纯猛地从昏迷中惊醒。剧痛的惯性让他下意识抱住左臂惨叫,可声音却在喉间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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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血肉模糊的伤口不翼而飞,掌心的皮肤细腻光滑,就连因战斗而撕裂的衣衫都完好如初。他惊恐地掀开衣襟,那白白嫩嫩的小肚子上,连道疤痕都没留下。
“这
这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发颤,目光扫过四周枯萎的草木和消失的陈恒尸体。雾气如浓稠的墨汁,将方圆十丈外的世界吞噬,阴冷的气息渗入骨髓,让他想起村里老人讲的阴曹地府。“完犊子了,我不会真成饿死鬼了吧?”
他哆嗦着后退,突然踩到块凸起的石头,一屁股跌坐在地。
“不想活了?”
沙哑的声音从雾中飘来,惊得张小纯浑身汗毛倒竖。黑袍老者不知何时出现在五步开外,白发无风自动,周身萦绕着若有似无的黑雾。张小纯狠狠咬向舌尖,血腥味混着剧痛袭来,他瞬间破涕为笑:“我没死!我真没死!”
狂喜之下,他伸手去抓老者的手臂,却如捞进寒潭,掌心直接穿透虚影。刺骨的寒意顺着指尖蔓延,他连滚带爬退到雾气边缘,后背撞上一层无形屏障。张小纯举着木剑,声音发颤:“老
老前辈!您要是有什么心愿,小的赴汤蹈火”
老者目光如炬,将他从头打量到脚,浑浊的眼底泛起涟漪:“贪生怕死却重情重义,倒真是不死长生功的绝佳人选。”
他转身踱步,袍角扫过地面,所过之处枯叶簌簌作响:“此功分不死、长生十卷,你修的不过是入门的不死皮卷。铁皮大成,铜皮小成,离真正的门道还远着呢。”
随着话音,两道流光刺破雾气
——
玉瓶中丹药泛着温润的光泽,玉简表面刻满古朴纹路。“这丹药能助你突破铜皮,玉简里是不死金刚卷。记住,不死卷破生命五大桎梏,长生卷解永恒五大封印。”
老者的身影渐渐透明,“老夫
守陵人。”
张小纯望着空荡的雾气,忽然想起昏迷前的绝境,想起侯云飞和杜凌菲,眼眶瞬间泛红。他扑通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晚辈张小纯,日后若有差遣,万死不辞!”
当雾气消散的刹那,一缕阳光刺破云层。张小纯迫不及待服下丹药,滚烫的药力在经脉中炸开,仿佛千万只蚂蚁啃噬血肉。他咬牙运功,皮肤先是泛起古铜色,紧接着如干裂的河床般裂开细纹。剧痛中,银光从裂缝渗出,将他包裹成一座发光的茧。
七天七夜过去,最后一块旧皮剥落时,张小纯睁开眼,眸中银芒一闪,脚下地面轰然龟裂。他挥拳砸向山岩,碎石如粉尘般飞扬;木剑劈在身上,只留下一道白痕。“陈恒?再来十个也不够看!”
他放声大笑,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身影如离弦之箭,朝着灵溪宗的方向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