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真是想瞎了心,大舅死了,这些钱理应我们这些亲戚平分。”
王大虎直接挣脱了李老蔫的手,亦或者说他就是故意松的手。
然而不等对方抓向赵爱国手里的钱,赵爱国一脚已经踢向了对方下盘。
嗷呜一声。就见王大虎眼睛一瞪,两腿一夹,倒在地上弓成了大虾。
韩春阳摇摇头,立马开门出屋,顺便把门关上,把屋子留给他们这一家人。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赵爱国比他爹看的明白,而且下手够狠,吃不了亏。
“我让你一口一个小野种……”
“住手!”
李老蔫赶忙阻止,然而还是晚了一步,赵爱国的大脚丫子已经踢了上去。接连遭受两次蛋蛋暴击,王大虎疼的直翻白眼,叫都叫不出来了。
“大虎,赶紧起来,地上凉……”
“别动,疼……”
李老蔫着急忙慌的蹲下去扶王大虎,但他一句疼不要紧,吓的李老蔫立马松手,紧接着王大虎脑袋又摔在地上挨了一下。
见状,赵爱国彻底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还笑?”李老蔫愤怒的瞪圆了眼珠子,“他可是你表哥,你这孩子还有没有点人情味儿,对自己的亲人下手都这么狠,你爹就是这样教你的?”
“他骂我野种的时候,怎么也没见你训他?行了,别扯没用的了,我也不多要,就按我爹的抚恤金来,你们三家再掏一份,不然这事儿没完。”
“你做梦!我告诉你赵爱国,这是你自己把路走窄了。”
赵爱国蹲下身,眯了眯眼,“七舅姥爷,要不我提醒提醒您,昨天我送葬天我掉冰窟窿里是咋回事?”
李老蔫眼皮一跳,“什么怎么回事?明明是你自己不小心,那跟我们有什么关系?要不是我们费劲巴拉的把你捞上来,你还有命跟我这样讲话?”
“是嘛?那么多冰哪里不能取?非得缺德带冒烟的在我必经之路上取,而且昨天的路线是您一力主张在那走的吧?”
“这又能说明什么?”
“刚才牛肚子里取出来了一颗手雷,你说能说明什么?说明咱们农场有特务,说明有人想要我们爷俩的命。
现在我爹死了,我也差点死了,你说呢,七舅姥爷?”
“爱国,这,这可不兴乱说!”
“要不一家出一份?”
“以后这家就剩你一个,日子确实不好过,这样,我回去跟你姑和婶子她们商量商量。”
“那你们就慢慢商量吧,我现在就去找宋厂长。”赵爱国冷哼一声,直起腰便朝门外走去。
“等等……这事儿我做主了,以后你一个孩子过日子也不容易,你爹以前可没少照顾他们,这钱他们该出。”
赵爱国深吸了口气,果然,他就说不可能这么巧。
特么的,还真是这帮白眼狼亲戚给他安排的落水套餐。
“回家我就得看到钱,还有,从我家拿走的东西,原封不动给我还回去。”
“没问题!”
李老蔫眼神闪过一抹狠厉,随即扶起王大虎便朝外面走去。
他们人刚出去,韩春阳便吹着口哨走了进来,“都解决了?”
“谢了韩哥。”赵爱国叹了口气。
“这有什么好谢的,你们那七舅姥爷是个明白人!”
“是啊,就是太明白了!”
韩春阳笑着拍拍他的肩膀,“一会儿我带你去厂办说一声,顺便把你的工作证打了,你去把外面的人叫进来吧,我收拾收拾咱们就走。”
“好!”
赵爱国点点头,立马出去将人全都叫进来,得知牛治好了,自然又少不了一番感恩戴德。
把人全都送走,韩春阳把门一锁,带着赵爱国便朝厂办走去。
而另外一边,王大虎被李老蔫扶着,走在冰天雪地里呼哧带喘,越想越气。
“七舅姥爷,我特么早晚弄死那个野种!”
“日子长着呢,不急,以后有的是机会。”
“这冰天雪地的。”王大虎眼神发狠道:“咱们要不?”
李老蔫扫了一眼周围那白茫茫的一片。
农场里不养闲人,冬天也有冬天的活儿,像是挑河挖渠,伐木开荒,总之一年到头都有干不完的活儿。
不过三号公社通往总部的这条路周围都是开垦好的良田,所以冬天没有工作点。
李老蔫眯了眯眼,收回了目光,“咳咳,别瞎说,这事儿得从长计议!”
“对对对……这事是得好好谋划谋划,可别和特务沾上边,不然咱们也得跟着吃枪子。”
……
赵爱国领完一张崭新的工作证,便和韩春阳一路聊着手雷的事儿回到兽医站,这时之前跪在牛前哭的那个老头,一手拎着一只嘎嘎叫的老母鸡笑呵呵的跑了过来。
“韩技术员,赵技术员,您二位可算是回来了,这两只鸡你们收着,也是我们六号公社全体社员的一番心意。”
“您太客气了,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韩春阳嘴上客套,手却很实诚的接过了老母鸡。
三人又客套了一下,打发走六号公社的老头,韩春阳笑着将那只稍微大点的塞进了赵爱国手里,神神秘秘道:“跟我来,我今天也算是沾了你小子的光,不白吃你的鸡。”
赵爱国哭笑不得,跟着对方很快便来到了兽医站后面。
韩春阳掀开一捆秸秆,只见下面是一个用冰砖垒起来的小“冰箱”。
他把手往里一伸,很快便掏出了一串麻绳穿着的……小蛋蛋?
“拿回家吃,这都是这几天煽猪攒下来的。”
赵爱国嘴角一抽,好似想起了什么恐怖的事情,立马转身,伸手往裤裆里一掏,紧张的表情迅速渐渐放松下来,“呼,还好,还在,分量还不小……”
“你小子干嘛呢?赶紧拿着啊,你家住三号公社有点远,今天头一天上班,早点回去吧!”
“这,不用了吧,我又没媳妇!”赵爱国转过身尴尬的笑了笑,“您还是自己拿回家吃吧!”
“就咱这白白净净的小模样,想娶媳妇还不简单。”韩春阳直接将那串猪小宝塞到了赵爱国怀里,嘿嘿笑道:“就当提前补了。”
“你这……”
“哈哈哈哈,行了行了,回去吧,以后日子长着呢,咱哥俩没必要那么外道,这鬼天气齁冷齁冷的,我先回去烤火了,记得明天早点来。”说完,韩春阳踩着雪,嘎吱嘎吱的回了兽医站。
赵爱国看看烧鸡,又看看那一串猪小宝,苦涩一笑,“也是有好人的啊。不过要是像别的穿越者,也有个随身空间啥的就好了。”
下一秒,赵爱国噶的一下,差点没背过气去。
“窝草?”
看着突然就空荡荡的双手,赵爱国赶紧四下看了看。
难不成真有随身空间?那系统呢?这小日子岂不是越来越有盼头了?
这是一个吃不饱穿不暖,到处都是灰蒙蒙的时代,可最起码蛋蛋给他补全了,按说他也没什么不满足的,可习惯了那个衣食无忧的年代,谁还不想把日子过的更舒坦一点。
确认周围没人,赵爱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低声道:“系统是你吗?统?义父?统爷?统……”
他就跟做贼一样蹲在草垛子旁碎碎念对了无数暗号,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直接就给赵爱国干沉默了。
使劲抓了抓头发,好半晌,他才屏气凝神,缓缓闭上眼开始感受身体的变化。
突然,意识再次来到了那片灰蒙蒙的空间。
赵爱国心头一喜,难道自己的空间就是这里?
可还没等他高兴起来,就见一头老黄牛撵着一只老母鸡,哞哞叫着朝自己踏空而来。再想躲已经来不及了,老母鸡和牛一前一后穿过了自己的身体。
赵爱国心头一惊,立马睁开了眼,却再次看到了韩春阳制作的土版小冰箱。
“怎么会这样?哪里来的牛?”赵爱国不自觉的咽了口唾沫。
不过现在却不是研究问题的时候,不然被韩春阳看到,鸡和蛋突然消失,压根没法解释。
鸡能跑,蛋跑不了啊!
赵爱国收敛心神,立马朝着农场大门方向走去。
离开农场走出去了很远,赵爱国盯着右手,心里想着那只老母鸡,“出来!”
刷!
就好似变戏法一样,那只老母鸡再次咯咯咯的出现在他手里。
“收!”
嘎的一下,咯咯叫的声音和老母鸡一同消失。
“原来是这么用的。”
连续试了好几次,赵爱国已经摸清了空间使用方式,只要他能摸到的东西,一个念头就能收进收出,闭上眼,心念一动就能感受到空间里的一切。
那么问题又来了,那头牛怎么回事?
“难道和我做手术的那头牛有关?如果真是这样,那岂不是说只要是被我治好的牲畜,都会复制一只出现在我的空间里?”
思及此,赵爱国眼前一亮,两手一番,手里便多了一只鸡,一串蛋,加快脚步往家赶。
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光想有什么用,是不是,回家做个实验不就什么都明白了。
回到家屋里四下一扫,见之前被搬走的东西并没还回来,赵爱国的脸瞬间黑了下去。
这特娘是把自己的话当成耳旁风了啊!
不过这笔账可以慢慢算,检测空间的功能才是重中之重。
打开柜子,见药箱还在,赵爱国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一点,赶紧取出里面的东西,将鸡按在了柜子上,注入微量的麻醉药剂。
等鸡不动弹了,他也准备好了缝合用的针线。拿着手术刀,便熟练的开膛破肚子,挖肝掏肺。
而就在这时,呼啦啦的一群人走进了院子。赵爱国抬头看向窗外,带头的正是七舅姥爷李老蔫,而他身后几乎成了白眼狼特工队,另外三家一个不少的全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