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被病娇总裁盯上后 > 第一章

最近,我总感觉暗处有人在窥视着我。
所有证据都指向新总裁顾知川。
我和他大吵了一架,第二天被人绑在了无人驾驶的副驾,油门焊死,冲向悬崖。
生死一线之际,顾知川砸碎车窗,染血的手抓住方向盘:
颜昕,别怕,我救你!
我感动哭了——
如果这位连驾照都没有的总裁大人,此刻没有把雨刮器当成转向灯的话。
1
粗糙的麻绳深陷皮肉,我的手腕被勒得生疼。
宽胶带将嘴巴封得严严实实,张嘴只是徒劳,呼吸间满是铁锈味。
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具待处理的货物,被死死捆在副驾驶座上。
这是一辆被粗暴改装过的车,空气中充满了令人作呕的腥气,一旁的驾驶座上空无一人,只有一根撬棍斜插在方向盘与座椅之间,将油门踏板压下了大半。
指针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攀升,20,40,60——
引擎的轰鸣声震得我五脏六腑都在抽搐,车身剧烈地颠簸,我的后脑勺狠狠撞在车窗上,眼前炸开一片片混乱的白光。
我疯狂扭动手腕,粗糙的麻绳却越缠越紧。
后视镜里,盘山公路的护栏正在急速后退,而前方三百米就是本地出名的绝命弯,上个月刚有辆货车在那里坠崖。
绝望的窒息感漫过我的头顶。
突然,后方传来引擎的嘶吼,一辆黑色轿车从岔路横插出来,车头几乎擦着山壁,刺耳的刹车声中,那辆车以近乎自杀的角度斜切到我前方。
副驾驶车门猛地弹开,顾知川脸色惨白的跳了下来。
膝盖在落地时狠狠砸在沥青路面上,但立刻就像感觉不到疼痛般爬起,西装裤擦破的裂口不断渗出血迹。
他昂贵的西装沾满尘土,领带歪斜,平日里一丝不苟的头发凌乱地贴在汗湿的额角。
他看我的眼神,像是心脏被活生生剜了出来,痛得几乎整个人都碎裂了一般。
颜昕!他高声喊着,副驾有刹车!
我这才发现副驾脚下的地毯微微隆起,这辆改装车藏着备用的刹车踏板!
我拼命挪动着身体,努力让捆住的双脚去够踏板,此刻我们的车距已不足二十米,顾知川眼见车速未降知道我踩刹车没有成功,迎着车头扑了上来。
低头!
钢化玻璃爆裂,他的手肘奋力一击打碎车窗,染血的手指勾住撬棍。
抓紧我!
随着金属落地的脆响,油门踏板猛地回弹。
只是——绝命弯的警示牌已经近在咫尺。
顾知川半个身子还悬在车外,他用尽全身力气拉开扭曲变形的车门,挤进狭窄的驾驶座里。
颜昕。
他嘶哑着嗓子,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手指颤抖着握住方向盘。
……别闭眼……我救你出去!
轮胎发出尖啸。
巨大的恐惧席卷了我,尖叫几乎冲破了胶带的阻碍——
眼前这个男人,集团总裁顾知川,无处不在的窥视感,那些令人发指的巧合,以及昨夜那场撕破脸的、关于他病态窥视的激烈争吵……全部化作了眼前的绝望。
他根本就不会开车啊啊啊!
2
一切的开始,是那个该死的暴雨夜。
凌晨一点,停车场外。
我拎着包冲向停车位,高跟鞋踩进积水,嗒嗒的声音在空旷的空间里被无限放大,又诡异地被另一个沉稳的脚步声覆盖。
嗒……嗒嗒,我快,它也快;我停,它也停。
后颈的汗毛根根倒竖,我拉开车门,一股霉味混着雨腥气扑面而来。
我打了个寒颤,真丝衬衫黏在身上,像冰凉的蛇信舔过皮肤。
啪。
一滴冰冷黏腻水珠毫无预兆地从车顶落下,正中我的后颈,像被什么东西无声地标记。
后视镜里,一道黑影闪过。
我心一紧,不是错觉,有人!
我猛地点亮车灯,惨白的光柱刺穿雨幕,直打在对面围墙上。
黑影被拉成修长的剪影,伞沿缓缓抬起,露出苍白的下颌,举伞的手腕上露出一根褪色的红绳,滴着水,像血。
嗡——
手机在包里疯狂震动,屏幕在黑暗中亮起刺眼的光。屏幕亮起,陌生号码发来的一条短信,内容只有三个字:
回头看。
我僵硬地转头,透过被雨水模糊的车窗,那个男人正缓步走来。
一步,两步……
皮鞋踩在积水里,发出轻微的啪嗒声,像是某种倒计时。
更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车内的电子锁,竟然自动解除了!
行政早上那句无心的话忽然在脑海响起:
颜姐,顾总裁来上任了,公车的备用钥匙也给他配了一把。
男人停在了车门外。
黑伞微微抬起,露出一张苍白却英俊异常的脸。
他的眼睛在雨夜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色,映照出我的惊恐。
晚上好,颜总监。他的声音低沉悦耳,却带着湿冷的粘腻感,像蛇滑过皮肤。
我喉咙发紧:顾……顾总
他颔首,手指轻触车窗,红绳擦过玻璃,发出细微摩擦声。
我看过你的简历。他唇角弯了弯,很优秀。
明明是初夏的季节,我却浑身发冷。
顾知川就站在车外并不进来,黑伞倾斜,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地上汇成一小滩暗色的水洼。
加班到这么晚他又问,语气像是闲聊。
我攥紧方向盘:……有个紧急方案要处理。
是吗顾知川低低说道,你是不是忘了什么
颜总监。
他的声音忽然贴近,我猛地抬头,发现他不知何时俯身,几乎贴在了车窗上。
他的呼吸拂过玻璃,在冰冷的雨夜里凝成一小片白雾。
别忘了明天的会议。
我下意识点着头。
顾知川的指尖轻轻点了点车窗,在上面留下一道模糊的水痕。
早些回去吧。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雨幕中,我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车窗一直没摇下来。
我竟隔着玻璃和这个可怕的男人完成了这场诡异的对话。
车内的换风还在运转,冷风裹着霉味钻进衣领,像一只湿冷的手抚过脖颈。
手机屏幕再次亮起,那个陌生号码又发来一条新消息:
车锁修好了,安心驾驶。
我盯着短信,心跳加快。
他是怎么拿到我私人号码的
3
雨声渐大,车窗上的水痕已经干涸,只留下几道模糊的指印,像是某种标记。
在我不曾注意的角落,一张湿透的纸条悄然飘落,上面写着明天见。
……
周一,集团主会议室。
我顶着两个熊猫眼走进会议室,大脑一片浆糊。
昨晚顾知川的脸在我脑海里挥之不去,搅得我一夜无眠,我甚至想装病请假,躲开他。
欢迎集团新任总裁——顾知川先生!
掌声雷动中,我抬起头正对上他的眼睛。
顾知川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气度不凡。
目光却在掠过我的瞬间瞳孔收缩,喉结轻滚,像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等到自己的猎物。
会议正式开始,顾知川开始了他的就职发言。
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对公司问题了如指掌,霹雳手段震慑全场。
在座的一众老油条都被他雷厉风行的作风震慑住了,纷纷正襟危坐。
我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试图将昨晚的偶遇归结为巧合,那或许只是新领导上任前的微服私访
但他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落在我身上,看似轻描淡写,却带着令人窒息的深邃,让我无处遁形,不自觉低下头回避。
关于市场部的新方案……顾知川话锋一转,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整个会议室,目光如实质般落在我身上,颜总监的初稿我看过了。
他顿了顿,指尖轻点着桌面,眼神意味深长:很不错。尤其是那句——无法逃离的宿命。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那句话,是我反复斟酌后,觉得有些暧昧,从提交的初稿里删掉了。
他怎么会知道
冷汗瞬间浸透衬衫。
周遭同事投来或羡慕或探究的目光,此刻却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
另外……顾知川嘴角勾起一抹几乎不可察觉的弧度,声音压低了几分,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亲昵,却更让我毛骨悚然,颜总监昨夜似乎没休息好工作重要,身体更要紧。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眼下的青黑,要好好照顾自己。
那声照顾语调向上,带着令人头皮发麻的暗示。
这不是关心,是威胁!是宣告!
我强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顾知川满意地收回目光,宣布散会。
众人陆续起身,我刚想松一口气,混在人群中溜走。
颜总监。
恶魔的低语在身后响起,瞬间定住了我的脚步。
我深吸一口气,转过身,努力挤出一个职业化的微笑:
顾总,还有什么吩咐
顾知川高大的身影笼罩下来,带来无形的压迫。
中午好好休息下,下午还有工作。他平静的说道。
还不是被你害的!我在心底咆哮,脸上却只能展现顺从的微笑,默不作声地点点头。
顾知川却是话锋一转,市场部下个季度的方案我看过了,有几个地方还可以调整下……下午三点,来我办公室详谈。
他顿了顿,声音低了下来,像是贴在我耳边低语:颜总监,别迟到。
4
我像奔赴刑场般,准时来到顾知川的办公室门外。
推开厚重的实木门,宽敞明亮的办公室,全景落地窗外是繁华的都市,简约布置的办公室中却弥漫着一种冰冷禁欲的气息。
顾知川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颜总监的方案,我改了几处。他拿起我的方案,语气平缓,却带着一种难以抗拒的压迫感,你看看。
他将方案推到我面前,上面密密麻麻地用红笔圈出多处文字,空白处做了批注。
我深吸一口气,正想维持职业素养点头称是,目光却猛地定住。
在他手边一叠待处理的文件中,夹着一页眼熟的便签,一张淡粉色便签纸的一角露了出来,右下角有一道熟悉的、被咖啡杯烫出的微小弧形磨痕!和我家里用了大半本的标签纸一模一样!
你——我猛地抬头,对上他的眼睛。
颜总监。顾知川侧头看我,眼眸幽深,有什么问题
我死死咬住下唇,摇头。
顾知川递来一支钢笔,冰凉的金属笔身擦过我的指尖,激起一阵战栗,回去修改吧。
我接过笔,几乎是夺路而逃地冲出办公室。
身后,顾知川的目光如影随形。
当夜,回到租住的破旧公寓,迎接我的是一场灾难。
厨房烧水壶短路起火,墙壁熏得焦黑,浴室水管也爆了,整个水漫金山。
屋漏偏逢连夜雨,我坐在客厅里,看着这堆烂摊子,欲哭无泪。
这栋老破小公寓,物业形同虚设,一时半会儿根本指望不上任何人。
就在我绝望之际,手机突然响了,看着来电显示的顾知川,我的心不由咯噔一声。
接起电话,我努力平缓语气:顾总
颜总监,顾知川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平静得像在谈论吃什么,听说你的公寓出了点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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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手一抖,差点把手机摔地上。
我家里是被他安装了监控系统吗前脚出了事后脚他就知道了
你邻居的投诉电话打到了公司,说你家漏水还有浓烟……顾知川似乎猜到了我所想。
也不等我回答,他又用不容拒绝地语气说道:我名下的房子正好有空着,离公司也近,如果不嫌弃,你先搬过去暂住,房租就算公司福利。
一个地址发了过来。
王特助一小时后送钥匙过去帮你搬家。或者……他顿了顿,声音里淬着冰,你想住酒店最近国际会议期间,所有酒店入住都需要严格的身份核验和……不定时巡检。
最后一丝侥幸被掐灭,这根本就不是选择。
……麻烦顾总了。每一个字都带着屈辱。
不麻烦。他的声音听不出情绪,举手之劳。
一小时后,我拎着一个简单的行李包坐进王特助的车,驶向市中心最昂贵的住宅区。
5
别墅黑白灰的色调冰冷,压抑极简的装修风格,像他的人一般透着冰冷淡漠,也带着一丝令人不易察觉的压抑。
顾知川将我带上二楼,推开主卧的门。
像是为我量身定做的一般,巨大的衣帽间里,挂满了当季新款,全是我常穿的品牌,尺码分毫不差。
梳妆台上,护肤品、彩妆一应俱全,也全是我惯用的系列,甚至包括我最喜欢的那款已经停产许久的护手霜,这里也备着一支。
这已经不能用贴心来形容的了,如果不是偶然,那简直称得上恐怖了。
他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我们认识还不到三天……
顾知川对此视若无睹,简单交代几句便下了楼。
我站在房间中央,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升起。
被迫同居的日子,像一场紧绷神经的心理战。
顾知川话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待在书房处理公务。但我总感觉,那道无处不在的、冰冷黏腻的视线。
有时我半夜打开房门,会看到他书房的灯依旧亮着,像一只沉默的眼睛,在黑暗中注视着一切。
顾知川似乎总能精准地知道我的需求。
我刚觉得有些冷,中央空调的温度已经悄然调升;我随口提起喜欢某家餐厅的菜品,第二天晚餐的餐桌上就会出现同款,味道分毫不差;我随手扔掉的快递包装,总会在角落的杂物堆里重新出现,像是被人悄悄捡回了家;甚至我睡前看的书,第二天书签总会精确地夹在我停止的那一页。
每一次的巧合都像一根冰冷的针,扎进我的神经。
最让我感到心惊胆战的,是一天半夜在浴室洗澡,突然听到花洒发出咔哒一声,水流瞬间变得冰冷。
我正想出去查看,却听到房门的门锁传来轻微的开门声。
我心脏猛地跳到嗓子眼,慌乱地抓起浴巾裹住身体,透过磨砂玻璃门,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已经站在了浴室门口。
要我报修吗低沉沙哑的声音响起。
是顾知川!我双腿发软,差点跪倒在地。
他只穿着睡裤,湿漉漉的黑发贴在额角,水珠顺着结实的胸膛滑落。
他像是刚洗完澡,眼神在蒸腾的水汽中显得异常幽深,直勾勾地盯着我。
我恐慌的几乎说不出话来。
他声音低哑,带着一种危险的磁性,视线毫不避讳地扫过我裸露的肩膀和锁骨。
你还好吗
恐惧让我浑身僵硬,几乎无法呼吸。
我抓起旁边的沐浴露瓶子,声音因极度恐慌而尖锐变调:出去!
顾知川的眼神瞬间暗沉下去,像酝酿着一场风暴。
他没有动,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那目光里有受伤,有阴鸷,还有一种近乎偏执的占有欲在疯狂涌动。
僵持几秒,他最终什么也没说,缓缓退后,带上了门。
关上门的瞬间,我浑身力气都被抽空,瘫软在地,任由冰冷的水流冲刷着我。
免费的便宜,果然不是那么好贪的,不管他是有意无意,我也必须想办法尽快离开这里。
6
第二天一早,我顶着黑眼圈疯狂打包行李。
顾知川似乎察觉到了什么,一直跟在我身后,像一尊没有温度的雕像,只是沉默着看我将衣服一件件塞进箱子。
让开。我拖着箱子,声音冰冷。
你去哪儿顾知川堵在玄关,声音紧绷的小声问着。
搬走。我试图绕过他。
他猛地按住门把手,高大的身躯将我困在门板与他胸膛之间,灼热的男性气息扑面而来。
颜昕。他叫着我的名字,声音带着一种近乎卑微的祈求,你能不能……别走。
我没有理会他,只觉得一阵反胃。
昨天晚上,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越想越觉细思极恐,房间里若有若无的窥视感,还有平常生活中的种种巧合……
我转身看向客厅的茶几,原本放在上面的咖啡杯已经不翼而飞。
我目光如电般射向他背在身后的手。
拿出来!我厉声道。
他身体一僵。
我用力掰开他紧握的手指——是那个咖啡杯!边沿上我残留的口红印被他的指腹反复摩挲,晕染开一片暧昧的红色,几乎将他的指尖都染红了!
他顺着我的视线看向纸杯,竟低头深深嗅了一下杯沿残留的气息,喉结滚动,眼神迷离,仿佛在品尝世间最珍贵的味道。
我只觉得血液直冲头顶。
顾知川你这个变态!极度的恶心和恐惧让我彻底爆发,抓起行李箱狠狠砸向他!
他猝不及防被撞得趔趄后退,我趁机夺门而出,巨大的摔门声隔绝了他瞬间惨白的脸和捂着胸口痛苦弯下的身影。
然而,我的逃亡计划在第二天清晨戛然而止。
第二天一早,我拖着行李箱走出公司大门,结果刚刚拐到巷口,就被几个黑衣壮汉粗暴地塞进一辆面包车。
他们动作粗暴而迅速,根本不给我任何反抗的机会,我的嘴巴就被胶带死死封住,手腕也被粗糙的绳索捆绑起来。
是顾知川派人抓我回去
还是……我时运不济遇到了劫匪
车厢里弥漫着机油和烟草的混合气味,颠簸的道路让我的胃里翻江倒海。
不知过了多久,车子终于停下,取而代之的是震耳欲聋的引擎轰鸣声。
车门被猛地拉开,刺眼的灯光让我眯起眼睛,两个壮汉一左一右架着我,像拖货物一样把我拽出车子。
高跟鞋在水泥地上刮出刺耳的声响,胶带下我的嘴唇已经磨出了血。
颜总监,中午好啊。一个油腻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我艰难地抬头,看见一个梳着背头的中年男人俯下身,烟头几乎戳到我脸上。
他身后停着几辆改装赛车,十几个纹身壮汉正不怀好意地打量着我。
是天智地产的董事长刘天强!我瞬间明白了。
7
最近,公司正在全力竞标城南一块极具商业价值的地皮,这块地关系到未来十年的战略布局,顾知川对此志在必得,投入了巨大的精力。
而此次的主要竞争对手天智地产可不是省油的灯。
刘天强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多年,以手段狠辣、不按常理出牌、专走歪门邪道著称。
他在几次正常的商业谈判中与顾知川互不相让,双方的竞争已然陷入胶着状态。
而此刻,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闪烁着不怀好意的光芒,仿佛在享受我此刻的绝望。
颜总监,自从你们那个新总裁上任,想要联系到你可真不容易。刘天强吐出一口浓烟喷在我脸上,嗤笑一声,所以只能出此下策委屈你了。
堂堂一个老总尽干些犯法的勾当!我屏住呼吸别开脸,在心底暗骂。
放心吧颜总监,我不会拿你怎么样。本来嘛,我还能做个顺水人情把你送到顾老弟床上,让他好好享受美人的滋味。只是啊,这小子最近把我天智的几个产业打压得厉害,不给他点教训不行。
刘天强拨通电话,按下免提。
刘天强!她在哪顾知川的声音压抑着快要爆发的愤怒和恐慌。
刘天强狞笑着,故意提高音量,好让我也能听见:顾总,别急嘛。跟你女人打个招呼
刘天强!顾知川的声音瞬间变得冰冷,透着难以掩饰的愤怒和焦虑。你敢动她,我让你的天智地产在A市彻底消失!
口气不小啊顾总。刘天强毫不在意的吐出一口浓烟,他眯着眼,像只盯上猎物的豺狼,明人不说暗话,城南那块地,我们天智也是势在必得。既然大家都不肯让步,不如我们换个刺激一点的玩法。
他猛地拽起我的头发,强迫我对上手机屏幕。
顾总,听得清楚吗刘天强咧嘴一笑,露出泛黄的牙齿,想让你的女人完好无损回去,就按我的规矩来。
气氛瞬间变得紧张,电话那头突然陷入死寂。
我的后背紧贴着冰冷的水泥柱,胶带下的嘴唇火辣辣地疼。
条件。顾知川的声音透过扬声器传来,森冷阴寒,每个字都裹着冰碴。
刘天强得意地掐着我的下巴,迫使我只能发出呜呜的挣扎:今晚十点,城郊盘山公路。城南那块地,赛车定输赢!你亲自上场比试。输了,就当众让出土地协议!要是敢报警或是不来……
他故意停顿,眼神轻蔑地死死掐住我的下巴,你知道后果。
电话那头是死一般的沉寂,只有粗重的呼吸声。
哈哈哈……刘天强大笑,手掌拍打着我的脸颊发出啪啪的巴掌声。原来传闻是真的顾总真的不敢碰方向盘
顾知川的声音陡然响起,斩钉截铁,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
十点。我会准时到。
8
顾知川出门都是助理开车接送,我从来没见过他上驾驶座,如果刘天强说的是真的,顾知川根本不能开车……
他这分明是要顾知川的命!
如果我赢了,我不仅要城南那块地,我还要天智集团在城东的那个物流中心,以及你刘天强公开向颜昕道歉!顾知川的声音透过电话,清晰地回荡在空气中,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
好!有种!刘天强狂笑,十点见!
……
车灯刺破黑暗,夜晚的盘山公路如同盘踞在山间的大蛇,引诱着车辆驶向它的咽喉。
夜风裹着刺骨的寒意,引擎的轰鸣声在山谷间回荡。刘天强叼着烟,眯眼看向山路尽头,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来,车灯划破浓雾。
顾总还真是守时啊。刘天强抬手示意手下,去,看看是谁在开车。
两个壮汉大步上前,粗暴地拉开车门——驾驶座上,王特助脸色苍白地握着方向盘,而顾知川正坐在副驾,西装笔挺,面色冷峻。
哟,顾总——刘天强夸张地拖长音调,不是说好了你要亲自开车吗怎么,还让助理开车送你
他猛地将烟头摔在地上,火星四溅:违规了,得罚!
既然顾总不敢碰方向盘,那就让颜总监先吃点苦头吧。刘天强拍了拍一旁的改装车,我一早就被他们捆在副驾上。
顾总,你要是能救下她,咱们再继续赌约。
言罢,一个大汉拿着撬棍压在了改装车的油门上。
我的心跳几乎停滞。
他们想干什么难道……要让我坠崖!
顾知川的脸色瞬间惨白,手指死死攥紧车门,指节泛出森冷的白。
他的目光死死锁在我身上,像是要将我的身影刻进骨髓里。
刘天强!他的声音低沉得可怕,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你敢动她一下,我让你生不如死!
刘天强哈哈大笑,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启动!
……思绪回笼。
轮胎发出刺耳的摩擦声,车身在悬崖边缘疯狂打滑,就在我终于忍不住要闭眼认命之时,车子居然奇迹般的在最后一刻停下了!
颜昕,别怕。顾知川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额角青筋暴起,冷汗涔涔。
我瘫在座椅上,无比庆幸自己捡回了一条命。
身后刘天强的嘲笑声刺耳:啧,算你们好运。顾总,这就腿软了还没开始比呢,不行就认输!
顾知川并不在意车外的嘈杂,看向我眼神中充满了强压的愤怒和心疼,为我撕开封住口鼻的胶带,又去解绳子。
我却是再也忍不了,声音划破夜空,用尽全身力气嘶吼:有种让我来开!
全场哗然。
9
呵,颜总监想美救英雄了刘天强嗤笑,眼珠一转突然改了主意,行啊,我们比赛从这里开到山顶,让顾总坐旁边指导指导,也算公平。
他真卑鄙!车上多个人就多一份重量,在竞速比赛中简直是致命的劣势。
绳索解开,我对苍白着脸的顾知川低声吼道:开门!换位置!
顾知川的身体猛地一震,额角的青筋暴起,左手死死握住车门把手,指节泛白到几乎透明。
快点。刘天强走过来敲着我们的车窗,不然算弃权。
车门突然弹开。
顾知川踉跄着扶住车顶钻进副驾。
深吸一口气,我握住了方向盘。
论起车技,我也就只是日常开着公务车上下班,没有太大的技术含量。
赛车想都没想过!
但是顾知川说不定连驾照都没有,他舍身救我,比赛……我愿意帮他。
这是一辆完全陌生的爆改赛车,离合器沉重,方向盘滞涩。
我将脚下的高跟鞋蹬开,如今,没有退路了。
砰!发令枪响。
刘天强驾驶着另一辆红色改装车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我紧跟其后,起步慢了半拍。
山路崎岖不平,到处都是碎石和坑洼。
我紧握着方向盘,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全神贯注地应对着每一个弯道和障碍。
顾知川身体绷得像一张拉满的弓,双手死死抓住扶手,眼睛却紧紧盯着前方和我的操作,目光锐利。
刘天强的车技显然比我娴熟得多,很快就将我们甩开了一段距离。
稳住!注意那个坑!顾知川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异常清晰锐利。
我下意识地按照他的指示,猛打方向,车子险险擦过护栏,轮胎碾过碎石,发出刺耳的声响。
接下来顾知川化身导航员,他虽然不碰方向盘,但大脑却在高速运转,能精准地判断出路况的细微变化,提前预警我。
小心右边那块石头,往左打圈!
我咬紧牙关,凭借着此时豁出去的劲头和顾知川的精准指挥,竟然渐渐稳住了阵脚,甚至在几个险弯逼近了刘天强。
最后的山路,是的长直道冲刺,我猛踩油门,车速飙升。
只是——我惊恐地发现踏板软绵绵的,毫无反应!
刹车失灵了!我失声尖叫。
车子失控般冲向赛道边缘堆积如山的废弃钢筋。
死亡的气息扑面而来。
降档!拉手刹!!千钧一发之际,顾知川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同时身体爆发出不可思议的力量。
他左手死命扳动卡死的档杆,右手闪电般取下领带夹探入方向盘下,在某处线路狠刺了几下。
就是现在!往左打死方向!!
车身在刺耳的摩擦声中疯狂抖动,轮胎爆出刺目的火花。
就在车头即将撞上护栏的瞬间,顾知川用尽全力将我护在他的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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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子在失控的边缘打了个惊险的旋,车身擦着护栏边缘险险掠过,巨大的冲击力让顾知川的头狠狠撞在车窗上,玻璃碎裂。
刘天强急转来挡,后轮却在此刻打滑,整个车身横甩到一旁直直撞上了山体,引得轰隆巨响!
看着整个凹陷下去的车头,守在终点的手下们顿时炸开了锅——
老大!快救人!
我没有注意到身后的混乱,只凭着本能将油门踩到底,黑色赛车如同挣脱锁链的猛兽,咆哮着冲过了终点线。
引擎熄火,世界瞬间安静,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和血腥味。
顾知川额角淌着血,脸色惨白如纸,却第一时间颤抖着解开我的安全带,检查我的伤势。
他看我的眼神,混杂着失而复得的狂喜、心有余悸的后怕,以及一种深入骨髓的、无法掩饰的眷恋。
你……你怎么样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
我摇头,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一半是劫后余生,一半是惊魂未定。想推门下车,双腿却软得不听使唤。
顾知川直接打横抱起我,无视王特助的惊呼和赶来的警笛声,大步走向自己的车。
放我下来!我说了要搬走!我推拒着,声音虚弱。
他手臂收得更紧,低头看我,眼底翻涌着浓得化不开的暗色:搬家颜昕,你逃不掉的。
我正要发作,却瞥见他紧握方向盘的手腕——一道新鲜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正在渗血,显然是刚才在方向盘下鼓捣线路时被划伤的。
心,毫无征兆地狠狠一抽。
他把我放进后座,动作轻得像对待稀世珍宝。
车子启动,他靠在椅背上,后脑的伤口在昏暗光线下触目惊心。
……你伤口在流血。我哑声说。
他身体微僵,没有回头,只低低嗯了一声。
……
搬家的念头,在生死与共的经历和这无声的伤面前,暂时偃旗息鼓。
别墅的气氛微妙地缓和了,顾知川开始学着正常:送早餐、接送上下班、散步……带着小心翼翼的讨好和浓得化不开的依赖。
但我心中的弦从未真正放松。
直到那天,我在公司楼下的咖啡厅里遇见了大学学长。
寒暄不到五分钟,店门被一股巨力撞开。
顾知川站在那里,眼神阴鸷得可怕,他死死盯着学长搭在我椅背上的手,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当晚,压抑的火山终于爆发。
我说了那只是我的学长!我抓起茶几上的水晶烟灰缸狠狠砸向墙壁,碎片四溅,有一片擦过他的脸颊,划出一道血痕。
他连眼都没眨一下。
我不是你的所有物!顾知川,你这种占有欲让人恶心!我抓起靠枕狠狠砸向他。
顾知川站在原地,任由抱枕砸在胸口,又无声地滚落在地,他的目光始终钉在我脸上,像在等待一场早已预知的审判。
我气得浑身发抖,伸手去拽他的领口,混乱中,手指勾住了他腕间那根褪色的红绳。
细细的红绳随着我的动作轻飘飘落在地上。
11
顾知川的呼吸骤然停滞。
他死死盯着地上那截断裂的红绳,眼神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恐和被彻底撕裂的痛楚,仿佛被抽走了灵魂。
孤儿院外的……车祸。他的声音哑得不成样子,你……给我系上的。
我如遭雷击,那些早已被岁月尘封的模糊片段,渐渐清晰起来。
暴雨。鲜血。扭曲变形的车门。
那个暴雨天,被困在变形的车里满脸是血的小男孩,在破碎的车窗后,用绝望的眼神看着我。
我在救护车来之前,偷偷把妈妈求给我的平安绳笨拙地系在了他被卡在变形车门缝隙里的、冰冷颤抖的小手腕上。
我找了你好久好久……顾知川缓缓跪下来,指尖触碰那条红绳,却不敢捡起,每一天……我都在想,如果再见到你,我该怎么做……
他仰头看我,眼底翻涌着疯狂与脆弱交织的暗潮。
可我好像……永远学不会怎么正确爱你。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像一把钝刀,狠狠捅进我的心脏。
那场车祸后,我父母当场死亡。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红绳,仿佛那是唯一的浮木。
救援队花了三个小时才把我拖出来。之后,我被送进孤儿院……没人要一个浑身是伤、连话都不会说的孩子。
他闭上眼睛,身体因巨大的痛苦而蜷缩起来。
只有这个……是它让我活了下来。
现在,我依旧不敢回忆那天的情形,甚至连车也不敢开……
原来,儿时善举系上的平安绳,成了他黑暗世界里唯一的光,却也成了缠绕他半生的、最沉重的枷锁。
我所有的愤怒、恐惧、厌恶,在这一刻都被他强烈的情感所冲垮。
是怜悯……心疼……自责复杂难言的情绪汹涌澎湃,几乎将我淹没。
看着他蜷缩在地上,像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孩子,我才明白,他那些令人窒息的行为,是一个被创伤扭曲的灵魂,在用最笨拙、最错误的方式,试图抓住他生命里唯一的光亮。
我蹲下身,捡起那根断裂褪色的,承载了太多痛苦与执念的红绳。
顾知川抬起头,绝望地看着我,仿佛等待最终的审判。
我深吸一口气,拉过他冰冷颤抖的手腕,重新将红绳系紧。
看着他通红破碎的眼睛,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顾知川,听好了。再让我发现你偷窥我、干涉我的社交、或者再做任何一件让我觉得不舒服的事——
他喉结滚动,呼吸明显变得急促。
世界这么大,我们可以再也不见。
下一秒——
他猛地将我拽进怀里,力道大得让我骨骼发疼。
他的脸深深埋进我的颈窝,灼热的呼吸烫着我的皮肤,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
我改!我一定改!求你……别走……别不要我……
他收紧手臂,仿佛要将我揉进他的骨血里,声音带着一种疯癫的狂喜和认命的卑微:如果你发现我真的在改……你愿意从此刻起,做我的恋人……未来的妻子吗
好。我听见自己的声音,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平静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不过在那之前——
你得先学会,怎么当一个合格的恋人。
顾知川怔住了,随即,他低下头,滚烫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虔诚和小心翼翼的试探,落在了我的唇上。
霸道,生涩,却带着倾尽所有的炽热。
啧,亲人也不提前打招呼。
算了……这笔账,留到以后再慢慢跟他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