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喊个不停,什么东西都往院子里扔。
傅栩挺腰架着枪扫射,他被发射的后坐力压翻,一排子弹打在墙壁上,差点将胖子射成筛子。
“不要被动愤怒冲昏头脑。”文君拍了拍小孩的肩膀,让他放松。
傅栩转过头,眼泪先滚了下来。
文君站在他身后,托举着少年的双臂,教他瞄准,射击。
趴在墙头的人一个个倒下去,少年流着泪,手在发抖。
木单月往身后射击,小院被包围,平时随处可见的执法堂迟迟不来,仿佛是默许。
那些人狞笑着,扑上来,想要从富得流油的第五小队身上撕下肉,吃进肚里。
十个,百个,千个,前仆后继不知来了多少人,浓厚的血腥味,随处可见都是尸体,一直到天边泛白。
小院被炸的千疮百孔,院墙倒塌,到处都是弹痕。
对方心生退意,拖着残躯败兴离去,迟到了一晚上的执法堂姗姗赶来。
“抱歉,c区出现丧尸事件,有普通居民感染丧尸病毒,执法堂的所有人手都去保护普通民众了。”
来人摘下口罩,眼神带着疲意。
胖子双臂抱胸面无表情盯着对方,木单月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文君站起身,看了眼院子外堆叠的尸体道:
“张队长,我们第五小队为基地做了多少贡献您们也是看在眼里,如今竟然在基地里发生大规模暴乱袭击,如果不是我们运气好,估计您们来就能给第五小队收尸了。”
“如果a基地不能保护为基地建设贡献力量的人员,那我们只能考虑去其他能够庇佑贡献者的基地了。”
“你们放心,我一定会揪出后面的人,还你们一个公道。”来人立马保证,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文君才不相信他的鬼话,将手里的清单递给为首的执法堂队长张凡。
张凡接过,看到上面的数字时瞳孔骤缩。
“这——”
“相信张队长一定能还我们第五小队一个公道,不让为基地建设的奉献者寒心吧?”
文君露出一抹人性化的笑,张凡攥紧手中的清单,深深看了一眼第五小队,带着人离开。
“奶奶的,这群杂碎就是故意的!”胖子烦躁的揉揉头发,粗话狂飙。
“脚指头都能看出来问题,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敢动我们,也不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李放说完,盯着角落里的破损的墙壁。
刘林扒开碎砖头,从下面扒拉出几个拳头大的萝卜。
院子角落里原本有一小块菜地,如今被炸成坑,菜没了,地也没了。
周权回来时,就见小队院子被炸的稀巴烂,墙壁上到处都是弹孔,队友们满脸疲惫。
“老大回来了。”
不知是谁说了句,所有人都有看向门口。
周权进门,身后没有其他人,刘林巴拉巴拉跟他解释了一通。
他点了根烟,沉默听完昨晚的围剿。
“小道消息说是迅龙小队做的,后面还有周家旁支的推手。”李放说完,下意识看了眼周权的脸色。
周权面无表情,一双冷冽的眼睛里看不出其他情绪。
一时间,屋里寂静无声,只有淡淡的呼吸。
“名单给我。”周权说完,吐出一口烟雾。
看着周权单枪匹马带着枪走出小院,傅栩缩了缩脖子,周哥平静的可怕,越是平静,就越疯狂,就像喷发前的火山。
“那,还找小绿吗?”李放挠挠脑袋,对上文君黑漆漆的眼睛,吓得一哆嗦。
几人回过味儿来,没有多嘴。
文君很满意,对李放炸开一个笑,笑的对方头皮发麻。
小院很快被重建,三个小时后周权推门进来,手上提着几个东西。
他的衣服浸湿,整个人散发着浓郁的血腥气。
“挂外面。”周权将东西递给胖子,傅栩好奇的伸头去看,刘林想拦没拦住,少年猛的瞪大双眼。
他抬头,对上周权阴森森的面孔。
周权咧开嘴,露出一口白牙,黑漆漆的瞳仁带着偏执的疯狂,英俊的面皮下仿佛封印了一只地狱爬出来的恶鬼,疯狂,阴冷,暴戾。
多年以后,傅栩还是无法忘记那一天,印象深刻,刻进灵魂的颤抖。
他以前只觉得周权只是有点疯,没想到他是真的疯。
恐惧刻进灵魂,恨不得深深埋在dna里。
第五小队外头堆积的尸体被清理干净,只是墙头上多了几个“装饰品”。
当晚,执法堂的巨额积分就打到文君的卡上。
第二天门外跪了一群人,带着歉礼。
出门采购的几人视而不见,直奔王皮子的武器铺。
一个小孩揉了揉麻木的膝盖,抬头看着墙头上的一排脑袋。
“爸爸,爷爷怎么在上面呀?”
一旁的男人立马捂住他的嘴巴,警告小孩不准说话。
有人瑟瑟发抖,有人双眼猩红,但都惧怕的跪在地上,不敢有丝毫不甘。
王皮子乐呵呵的看着来人,笑眯眯的上茶。
他哭爹喊娘的跟周权讨价还价,拿出自己的武器,很快被扫荡一空。
看着第五小队离开的背影,王皮子立马擦干眼角不存在的泪,坐在椅子上满意的数着积分卡后面新添的零。
小徒弟已经对自家师傅的变脸习以为常,手脚勤快的将货品摆放到货架上。
第五小队的需求量很大,几乎每次存货都会被清空。
“周队长。我们错了。”
门外跪着的男人看到第五小队的人回来,连忙跪着上前认错,心里头都快将挂在墙头的脑袋骂的狗血淋头。
惹谁不好,偏要惹周权那个疯子!
妈的,玩的不好一家子全跟着上天。
一大群人从家门口跪到巷子口,周权看了眼几家人拿出来的心意,让文君核实后收下。
“滚吧。”
他点了根烟,挥挥手。
下头的人如蒙大赦,连滚带爬的跑了。
周权在门外站了许久,似乎在欣赏墙头上的“装饰品”。许久之后,他轻笑一声,碾碎烟头,进门。
周权的屋子已经被修理好,他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
“顾喜。”
他轻声喊着,似乎要将这个名字嚼进嘴里,狠狠吞入腹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