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后。
“够,够了。”
没有半点意外。
司徒婉儿再次汗涔涔的瘫软在凤榻。
主动制止还准备扑来的秦炎。
不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吗?
可司徒婉儿发现这话放在秦炎身上完全不奏效啊。
这混蛋要么前世是头蛮牛。
要么会某种阴邪房中术。
“呼~娘娘,您的战斗力还有待提升啊,又要留到明晚再战?”
秦炎四昂八叉躺在凤榻上,重重喘着粗气。
他也是累得够呛。
恰在此时,却有意外顿生。
早已离去的紫音突然如鬼魅般从梁柱后方窜出来。
“死登徒子,癞蛤蟆总想吃天鹅肉,还想着明晚再来清宁宫?你能见得到明早的阳光再说吧!”
锵——
伴着娇喝。
紫音已经抽出腰间软剑,冰冷散发着寒光的剑尖直指秦炎眉心。
秦炎光膀子坐起身,探手掸开剑尖,打趣:“紫音姑娘,你这又是在闹哪一出呢?打搅我与娘娘的好事,就不怕我再抽你翘臀?”
“蠢货,死到临头还在油嘴滑舌,死了也是活该!”
紫音冷叱。
美眸眼底冷得可怕。
???
秦炎察觉到了不对劲。
这妮子没在开玩笑——
也对,以对方孤冷高傲的性子,很难会开这种玩笑话吧。
所以也就是说……
她今晚真的要杀掉自己?
秦炎锐眸微微眯起。
这就有意思了。
他原本还以为蛇蝎毒妇司徒婉儿要卸磨杀驴、杀他灭口,至少会等到后者检查出怀有身孕之后呢。
怎想来得这般快。
所幸自己早已留有后手,否则就真的陷入极其被动的场面中了。
这时,司徒婉儿汗涔涔的坐起来,扯过被褥掩盖着玉体,朝紫音点头:“紫音,先别急着动手。”
“娘娘,对这等色欲熏心的混蛋还有什么好说的,让奴婢一剑贯穿他脑袋便是。”
“本宫说的话不好使了吗?”
司徒婉儿抬眸,不怒而威。
“奴婢知错。”
紫音连忙改口。
既然知错还不把剑尖挪开?
秦炎看着距离自己脖颈不过数十公分的剑尖,暗暗吐槽。
早点摊牌也没事。
那就看看谁更惜命!
“秦侍医,本宫承认,你这两天表现得十分优秀,可以说让本宫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欢愉体验,如果有得选择,本宫还真想将你收为禁脔,只可惜你今晚必须要死。”
“念在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份上,说吧,死前还有何遗愿,本宫就大发慈悲一次,替你实现。”
司徒婉儿面色平静询问。
为了复辟大业,她可以牺牲许多,也可以变得嗜杀冷漠。
“回娘娘,臣想当个明明白白的剑下亡魂,可以不?”秦炎敲了敲身前的薄剑身,若无其事轻笑。
“哦?你想知晓什么?”
秦炎的镇定自若让司徒婉儿惊疑不定,眼前这混蛋明明将面对死亡,却没有露出半点惶恐的神色。
难道他有恃无恐吗?
“1.咱们所属神秘势力幕后者是谁?所图为何?”
“2.娘娘想怀龙种心切,为何臣才侍寝两夜,就急着除掉?就不担心还没怀上孕?”
秦炎目光灼灼。
他确实蛮好奇司徒婉儿背后的势力情况,没准能为己所用。
可惜司徒婉儿却摇了摇头,勾唇轻笑:“呵呵,以你卑微的身份地位,可没有知情的资格,倒是第二个问题嘛,告诉你也无妨。”
“你以为皇宫是什么地方,宫闱深深,耳目多如牛毛,像你们这般的侍医,哪次出诊去向以及出诊时间不被记录在案?是以为了避免引起有心人注意与怀疑,本宫只好先除掉你,再继续另寻适合的棋子借阳求子,直至验出身孕。”
“果然最毒妇人心呐!”
秦炎冷笑着摇摇头。
亲热时如水蛇缠着他,享受完了之后,又立马想另寻新欢。
搞得好像我没喂饱你一样。
“紫音,动手吧。”
司徒婉儿见已经回答了秦炎的问题,便抬眸朝紫音道,“待会将其尸体送回药藏局后,交代曹药藏郎厚葬他。”
“是,娘娘。”
紫音认真点点头。
若非司徒婉儿阻挠,方才她就一剑刺穿眼前这混蛋登徒子了。
“且慢,我还有话要说。”
“哼,有话就留着下去和阎王爷慢慢唠嗑。”
紫音抬剑。
薄翼剑身轻颤。
眼看就要贯穿秦炎。
在生死一瞬,秦炎不再有玩乐心思,沉声道:“如果我说,此一剑刺下来,便是有娘娘与紫音姑娘你给我陪葬,你还要刺下来吗?”
让娘娘陪葬?
锵——
紫音刺剑的动作戛然而止。
剑尖恰好抵在距离秦炎脖颈不足五公分处,再稍稍往前即见血。
秦炎甚至能感受到剑尖上传来的冰冷感,暗呼差点玩过火了。
“放肆,你个狗奴才,何敢说此等大逆不道的话?”紫音怒喝。
但又有点惊疑秦炎的话。
对方有什么资格、有什么能耐拉着她与娘娘陪葬?
凭他那毫无武功根基的消瘦身体?
还是仅凭一张嘴?
紫音不信,但她又不能拿娘娘的性命来赌。
所以才寒声去质问秦炎。
身旁,司徒婉儿狐狸美眸微微眯起,眼底的杀机毫不掩饰。
如果说方才让紫音杀秦炎是迫不得已的事,令她感到惋惜,那么此时她是主动对后者产生杀意了。
让她给他陪葬?
仅凭此话就该死。
“嗤~紫音小娘们,你不觉得你很幼稚吗?你都要嘎掉我了,我还要把你们当成菩萨一样供着?”
秦炎嗤笑不已。
“秦侍医,本宫再给你一盏茶功夫说话,你倒说说,本宫与紫音何以要给你陪葬?”
“你们看看脚底再说吧。”
司徒婉儿与紫音闻言相互对视一眼,眼神暗中交流。
旋即司徒婉儿抽开被褥角,露出那双白皙修长的玉脚。
脚底上竟出现八个黑点,以类似问号的形状分布。
且这八个黑点在血肉里沉沉浮浮,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司徒婉儿与紫音花容失色。
“混账东西,你,你到底对娘娘做了什么?”紫音怒极,浑身都散发着摄人的寒气。
“针灸术……”
司徒婉儿失神呢喃,“本宫先前便有所怀疑你给本宫实施针灸术的意图十分刻意,没想到你竟真有此够胆,对本宫暗下毒手。”
“要说还得是娘娘聪慧,您猜对了,您就是中了无药可治的金针控穴术,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秦炎咧嘴一笑。
淦!
想嘎我?
真当医学泰斗是摆设吗?
就算没有金针控穴术,我也有好几种手段与你们同归于尽。
司徒婉儿俏脸变得阴晴不定。
看向秦炎的目光中,带着浓浓的忌惮和杀意。
她确定……棋子跳出棋盘了。
“紫音,此子太危险,断然不能再留,直接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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