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趣阁 > 都市小说 > 小医生与大公主 > 第111章 太岁头上动土

史青州强压着心头的怒火,又问:“沈传彪从宝安县骗来一台四轮拖拉机,是沈传彪伙同你和其他两个人,威胁和强迫拖拉机主人写下证明材料,摁了手印,然后沈传彪就把拖拉机据为己有,后来又卖了,是吧?”
毛二牛一听这话,先是愣了一下,毕竟这事儿已经过去太久了。可他转念一想,这事儿都被人翻腾过无数遍了,虽然宝安县的那个人一直不依不饶,到处折腾,但那些试图处理这个案子的人,最后不都被收拾了嘛。
想到这儿,他根本就不把史青州的问话当回事,满不在乎地说:“是又怎么样?老子就做了,你能怎么样?老子倒还是劝你,少他妈的多管闲事,凡碰过这个案子的人都没好下场。你小子敢碰,过几天你就知道厉害了。”
史青州不为所动,继续追问:“你们那天抢人家拖拉机的另两个人叫什么名字?”
毛二牛不屑地哼了一声,说:“老子凭什么告诉你?”
史青州又问:“那台拖拉机卖到哪里了?卖给谁了?卖了多少钱?”
毛二牛不耐烦地骂道:“老子不知道。”
史青州看着他,不屑地说:“我想你也不知道,干活的时候有你,数钱的时候沈传彪肯定不会让你看见或者听见的。”
毛二牛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更加不屑地十分骄傲的说:“你娃娃知道个球,那拖拉机从弄到手,寻找买主,和买主谈价钱,老子都在场,买主付钱的时候,老子还过了一遍手,老子和沈总的关系,你娃娃晓得个球。”
史青州心里暗暗冷笑,又问:“你见过省委常委政法委书记马云里吗?”
毛二牛一听这话,脸上立刻露出了骄傲的神色,说:“老子不仅见过,还在一起喝过酒。怎么?小子,怕了?”
史青州故意说:“有点。他那么大的官,我只是一个普通警察。”
毛二牛得意地一笑,说:“乖乖的放了我们,别再管这里的闲事,老子悄悄的放你们走人。不然你们终要倒霉,不信过几天你们就知道了。”
史青州又故意激他说:“可我又想,马云里那么大的官,日理万机的,哪能顾得了你们这些虾兵蟹将,我怕什么!”
毛二牛说:“这你小子就不知道了,沈总是家里唯一的男娃娃,一家人宠的都捧在手心里,他大姐又最疼他了,只要是他的事,他大姐夫都会管的。”
那个从和顺旅馆跑出去的,像只惊弓之鸟,一头扎出院子,撒开腿拼命狂奔,跑出去几百米了,还时不时惊恐地回头张望,确认身后没人追来,这才像被抽去了筋骨,气喘吁吁地瘫坐在街边一个冰冷的石墩子上。
他哆哆嗦嗦地掏出手机,手指因紧张而微微颤抖着,迅速拨通了电话。此人不过是毛二牛手下的一个小喽啰,如今毛二牛在和顺旅馆被人制住,他慌了神,只能把电话打给东街云红会所的经理薛玉琴,指望她能想出办法来。
薛玉琴也是出身农村,是沈传彪叔伯舅舅家的女儿。虽说只念了个大专,在人才济济的就业市场上四处碰壁,找不到合适的工作,无奈之下,只能跑来投靠混得风生水起的沈传彪。
来投奔沈传彪的亲戚如过江之鲫,沈传彪自然不可能来者不拒的都给安排工作。可薛玉琴的父亲,也就是沈传彪的叔伯舅舅,实在是执着,几乎天天往沈传彪母亲那儿跑,两个月下来,送的礼堆成了堆,光是自家养的鸡,就送了六十只。
薛玉琴在外面念了几年书,虽说出身农村,却把自己打扮得十分洋气。平日里待人接物,总是一副落落大方的模样。她每周至少往沈传彪那儿跑一趟,每次去,都像只黏人的小猫,紧紧缠着沈传彪,一口一个
“哥!哥!”
叫得那叫一个甜,还时不时亲昵地搂着沈传彪的胳膊,胸口有意无意地蹭着。
沈传彪身边从不缺女人,可架不住薛玉琴这般软磨硬泡,最终还是把她招进了东街云红会所。
薛玉琴学的是会计专业,沈传彪便让她做了会所的会计。但这女人野心勃勃,哪肯安于现状。她仗着自己有几分姿色,平日里有事没事就往沈传彪跟前凑,又是端茶又是倒水,殷勤得很。有一次,沈传彪喝得酩酊大醉,被薛玉琴一番撩拨,顿时意乱情迷,两人就这样顺理成章地滚上了床。
自那以后,沈传彪对薛玉琴另眼相看。又是给她买车,又是送她各式各样的名贵首饰,还大手一挥,把她提拔成了经理,每月给她开两万块的高额工资。
要知道,在这小小的县城,普通老百姓的工资也就三千块左右,能拿到五千块,那就算是高收入人群了。县城里的房价一般在三千块左右一平米,薛玉琴靠着这份工资,再加上各种灰色收入,一年下来,买一套房都绰绰有余。
为了保住自己和沈传彪的这层特殊关系,维持这份优渥的收入,她哪怕谈了对象,也只是敷衍着,偷偷摸摸地交往,根本不敢提结婚的事儿。
在管理东街云红会所方面,薛玉琴那叫一个用心,尤其是在卖淫这一非法勾当的管理上,手段狠辣,极为严格。她从外地弄来从事这种营生的十几个女子,还把像英子这样涉世未深的本地清纯女孩弄来了八个。
仗着沈传彪在县城里的势力,再加上沈传彪的大姐夫在上面撑腰,她在东街云红会所混的如鱼得水,走得顺风顺水。在她眼里,自己的身体都只是供表哥玩的,是自己赚钱的工具,所以,对于像英子这样的女孩被强奸、威逼卖淫的事儿,用身体赚钱,她觉得心安理得,没有丝毫的罪恶感。
此时已是后半夜,万籁俱寂,薛玉琴睡得正香,突然被手机铃声惊醒。她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着电话那头手下焦急的报告,说去抓英子的人在和顺旅馆碰上了警察,而且那警察身手不凡,一招就把毛二牛给放倒了。
薛玉琴起初还以为是本地哪个不长眼的小警察,满不在乎地问道:“你们就没说你们是东街云红会所的人吗?”
电话那头的手下带着哭腔说:“毛总管说了,还报了沈总的名号,可那两个警察根本不买账啊!”
“奶奶的!”
薛玉琴忍不住骂了一句,随后挂断了手下的电话,又赶忙给派出所民警刘哥打电话。因为英子又跑了,就是刘哥之前给她打过电话通报过情况。电话拨通后,听筒里只有单调的
“嘟!嘟!”
声,一直响到自动挂断,都没人接听。
其实,派出所民警刘哥早就听到电话铃声了,他拿起手机一看,是薛玉琴打来的,心里
“咯噔”
一下,犹豫了片刻,还是把手机扔到一边,任由它响个不停,就是不接。都这个时候了,刘哥心里跟明镜似的,知道要避嫌。
通话是有记录的,一旦英子被强奸、被逼卖淫的事儿坐实了,到时候调查起来,这通话记录可就是白纸黑字的罪证。现在还和薛玉琴通电话,那不是自己出卖自己吗?
薛玉琴不甘心,接连给刘哥打了两遍电话,依旧无人接听。紧接着,她又把电话打到了派出所所长那儿。
所长看到来电显示是她,同样选择了不接。薛玉琴执拗的一口气接连打了三遍,她一门心思就想弄清楚,到底是哪里冒出来的警察,居然敢跟她们东街云红会所过不去,难道是吃了豹子胆了?
她还天真地想着,可能是因为凌晨时分打电话太冒昧了,对方说不定把电话调成了振动,又睡得太沉,没听见。
薛玉琴在东街云红会所自己的房间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不停地来回踱步。又熬过了漫长的十分钟,她咬咬牙,再次拨打刘哥的电话,结果还是无人接听。接着打所长的电话,依旧石沉大海。
这下,她终于意识到,派出所的人是故意不接她电话。以往,东街云红会所的事儿,薛玉琴大多都自己处理,很少麻烦沈传彪。她心里想着,要是大事小事都找沈传彪,那不显得自己太无能了嘛。
然而,今天这事儿太反常了。平日里处理这类事情得心应手的毛二牛都被扣下了,薛玉琴彻底慌了神,她心里清楚,自己根本没本事处理这么棘手的事儿。
犹豫再三,她还是怀着忐忑的心情,拨通了沈传彪的电话,带着哭腔说道:“哥,我们东街云红会所那个叫英子的女子又跑了,在李家河镇的和顺旅馆碰到两个人,那两人报了警,李家河镇派出所的刘哥通知了我们,我就让毛总管带人去李家河镇抓人,结果那两个人是警察,反把毛总管给抓了。我也不知道是哪来的警察,给李家河镇派出所打电话,他们都不接电话。”
沈传彪正睡得迷迷糊糊,被电话吵醒,心里窝着一肚子火。一听是警察闹事,顿时火冒三丈,破口大骂:“他妈的,是不想混了,还是活腻歪了。我知道了,我给他们打。”
沈传彪自恃面子大,觉得自己一出面,这事儿就能轻松摆平。可他万万没想到,同样的,接连给李家河镇派出所打电话,根本没人接。他又气呼呼地给县公安局办公室主任打电话,劈头盖脸地问道:“是不是县公安局派警察到李家河去了?”
办公室主任一头雾水,赶忙回答说没有。这下,沈传彪心里有了底。他心里明白,如果是县里的警察,那就只能协调,不能硬来。要是把他们惹急了,天天找自己麻烦,自己以后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虽说有大姐夫在上面罩着,可俗话说神仙好拜小鬼难缠,大姐夫毕竟不在县里,而且县里这些人大多都是大姐夫的亲信,大姐夫也得维护他们,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沈传彪心里门儿清。
但要是外来的警察,沈传彪可就一点都不怕了。在他眼里,这些人敢来太岁头上动土,欺负到他头上,他非得给他们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