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水自然不能犯这种错误,他伸出大拇指,由衷地夸赞道:“厉害,厉害,咱们卫生院可算是出了头一份。”
“哼!”
方紫娟傲娇地一翘鼻子,脸上露出不屑的神情,说道:“别说咱们卫生院了,就是在县医院,这也是破天荒头一遭。我查过了,东川大学附属医院去年也仅有一人在《医药》上发表了一篇文章。而且我还有一篇文章,编辑已经审核了两遍,计划发表在三月份的《医药》杂志上。”
李秋水听后,脸上露出一脸惊愕的表情,说道:“那你这都够得上评专家了。我们赶紧去找肖院长,让他帮忙申报。”
李秋水说着,便迫不及待地想要站起身来。方紫娟见状,连忙伸手摁住他,说道:“我可不想在县医院出名,在那里我不过是一只不起眼的丑小鸭。
“再说了,我对一些问题的研究朝前了些,提出了新的看法,可我看病的本事和你比起来,还差得远呢,我还得好好跟着你学习。倒是你,如果能把你看病的经验整理书写出来,必定能惊艳四方,稳稳当当成为专家教授。”
李秋水心里清楚,自己的诊断能力并非来自于常规的医学学习,而是源自一种超三维世界的超现实能力,这种能力注定无法用地球现有的医学标准来考核,自然也就与专家教授的评定无缘,他也从未盲目地追求过这些头衔。于是,他用谦逊的口吻说道:“我可没有你那份聪明才智。”
方紫娟此刻仿佛突然被打通了任督二脉,思维变得异常活跃,当然这也得益于李秋水的影响,只是她自己并未察觉。她深受李秋水对疾病独特诊断能力的启发,同时又为李秋水不积极争取更高成就而感到气愤。
当她得知自己的文章即将在《医药》杂志上发表时,便反复思考,意识到自己的认知和研究能力得到了认可,这仅仅只是一个开端,未来还有很大的发展空间。
她满心期待着,如果能与李秋水携手共进,在医学领域共同取得辉煌成就,能比翼双修双飞,那该是多么美好的事情。
所以,她就多次鼓动李秋水研究,写文章。在她想来,只有这样,才能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不然就在这卫生院,看病再能,也就是个赤脚医生的境界,像许多流落乡间的老中医,虽医术不凡,在某些疑难杂症治疗上,堪称一绝,但最终都没落了,被淘汰了。
然而,李秋水却满足于现有的看病能力,丝毫没有更进一步的打算,这让方紫娟感到无比遗憾。她担心长此以往,两人之间的差距会越来越大,最终无法再并肩前行。
听到李秋水如此谦虚的回应,她不禁又气又急,伸手在李秋水的后脑勺上轻轻拍了一巴掌,说道:“装,你就接着装!像蜗牛一样给自己建一个厚厚的壳,躲在里面不肯出来,小心哪天被人抓去煮着吃了。”
李秋水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逗得哈哈大笑。此时,方紫娟站着,李秋水坐着,两人距离很近,李秋水一伸手刚好能够着方紫娟的屁股。方紫娟的屁股小巧圆润,犹如两瓣鲜嫩多汁的蜜桃,十分惹人注目。李秋水下意识地在她屁股上轻轻拍了一巴掌,笑着说道:“你可真会搞笑!”
方紫娟能毫无顾忌地拍打李秋水的头,她不觉得冒犯,李秋水也不以为她冒犯,在她看来这是朋友间亲密无间的举动,理所当然似的。
然而,当她的屁股被李秋水拍了一下,她瞬间感觉自己受到了冒犯。她顿时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恼怒。倘若李秋水没有对象,别说拍她屁股,就算再有更亲密的举动,她或许都能欣然接受,甚至会满心欢喜地享受其中。
可李秋水有对象,而且每次看到对象时,就会贱兮兮的跑过去,立刻把她晾在一边,这让方紫娟心里常常涌起一股想要把李秋水撕成辣条吃掉的冲动。
如今李秋水又做出这样冒犯她的举动,她实在有些难以接受,立刻拉下脸来,骂道:“流氓!”
李秋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行为有些不妥,这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而且当时办公室里只有他们两人,方紫娟又表现得如此亲近,这让他不自觉地放下了男女有别的防范意识,而这恰恰是男女之间容易越界犯规的导火索。
方紫娟这一骂,犹如当头棒喝,让李秋水陡然醒悟过来,顿时脸红耳赤,连忙打圆场说道:“就轻轻拍了一下你的屁股,也是一时情不自禁,真不是故意的,绝对没有恶意,你至于这么骂人嘛。”
方紫娟其实并非真的认为李秋水是个流氓,只是心中妒意作祟。看到李秋水被骂得脸涨得通红,像猴屁股一样,她心里不禁觉得好笑,可脸上依旧摆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伸手一把揪住李秋水的耳朵,说道:“耍了流氓还想装作没事人,这不是越描越黑吗?!”
李秋水被揪得耳朵生疼,忍不住呲牙咧嘴地说道:“还说我是流氓,你才是流氓!女流氓!”
李秋水越是这样骂,方紫娟就越使劲揪他的耳朵。李秋水实在忍受不住,只好服软认怂,说道:“好了,好了,你不是流氓,你是天使,是美丽善良的天使,行了吧?!”
方紫娟一听这话,心中的怒气顿时消了一大半,终于松开了手。
李秋水揉着被揪红的耳朵,嘴里嘟囔着说道:“女人怎么都这德行,一言不合就喜欢揪人耳朵。”
“咯咯咯咯!”
方紫娟被他这句话逗得笑得前仰后合,一时之间,办公室里的空气都顿时充满了她欢快的情绪,在翻涌跃动,回旋环绕。
人一旦有了软肋,就难免会遭到他人有意或无意的攻击,只是攻击的方式各不相同罢了。男人的耳朵常常被女人揪,从这一点就可见一斑。
李秋水和方紫娟正处于青春年少、朝气蓬勃的时期,内心充满了对爱的渴望和冲动,如同干柴、烈火,一触即发。虽然被社会各种禁忌所分隔,个人的认知和追求所牵引,相互都在排斥和保护,唯恐一个不小心就把自己给点了,焚了。
可又相互吸引,都有贴上去疯狂的冲动。所以,都喜欢往一起凑,打情骂俏的,闹出些动静来。
毕竟年轻人看见年轻人好,总是渴望在一起,只要在一起就都快乐,不需要原因。
就在李秋水和方紫娟在嬉笑打闹,办公室的门口,缓缓出现了一个身着羽绒服的女人。办公室的门原本半开着,女人站在门口,显然是听到了李秋水和方紫娟刚才那阵闹腾声。
她先是停顿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地抬手敲了敲门,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开口说道:“我不妨碍你们吧?”
方紫娟原本还站在李秋水身旁,听到女人这么问,心里顿时有些膈应。她暗自腹诽:这可是医院,属于公共场所,门都开着,想进就进呗,说什么妨碍不妨碍,搞得好像我们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样,真是莫名其妙!
可转念一想,人家是来看病的,自己可不能把这话说出口。这么想着,她脸上泛起一阵红晕,伸手迅速将李秋水手边的那本《医药》杂志拿了起来,然后快步走到自己的桌前坐下,努力调整好情绪,礼貌地问道:“您来看病?”
来者不是别人,正是陈雨晴。她依旧穿着那件浅色长款羽绒服,肩上挎着一个款式简约的褐色皮包。此次前来,她确实怀揣着丈母娘审女婿的心思,但更重要的是,她迫切想要考察李秋水究竟是怎样一个人。
她心里一直犯嘀咕,老爷子韦有长精明一世,怎么就会轻信这个年轻人的话,笃定过几天韦青就能醒过来。她必须要弄清楚其中缘由,戳穿这个不实的说法,如此才能说服老爷子,尽快带着韦青前往大医院,找名医为女儿诊治。毕竟韦青的病情虽说不是急病,但也耽搁不得。
陈雨晴抬眼看向李秋水,尽管心中满是如浓重雾霾般的怨气,但在看到李秋水的瞬间,情绪还是不自觉地缓和了几分。眼前这个小伙子,模样倒是帅气阳光,让人看着颇为顺眼。
办公室里只有一男一女两个人,不用多问,她心里已然认定,这个小伙子就是她此行要考察的对象。不过,她并不想过早暴露自己的身份,还是决定按照看病的正常流程来。
她缓缓走近方紫娟,准备接受初诊,轻声回道:“是的。”
方紫娟见状,连忙摆出一副专业且客气的姿态,说道:“您坐。您的医保卡带了吗?”
陈雨晴款步走到桌旁问诊的小方凳前,优雅地坐下,轻轻将肩上的皮包退下,从包里掏出医保卡,递给了方紫娟。
方紫娟接过医保卡,熟练地将其插到读卡器上,看着屏幕上显示出的陈雨晴就医信息,发现是本省的,并非本市。如今本省就医已经实现通用,她便接着问道:“您哪里不舒服?”
陈雨晴不紧不慢地说道:“睡眠不好,近段时间总感觉浑身不得劲,提不起精神。”
方紫娟一边认真做着记录,一边等着陈雨晴继续往下说,可陈雨晴却就此打住,不再言语。就这?方紫娟满脸疑惑,忍不住扭头,认真地打量起陈雨晴。
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惊天秘密似的,想笑又拼命憋住,紧咬着嘴唇,而后指了指李秋水,说道:“您去找李医生给您把脉吧。”